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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今天说话故意慢悠悠地,有点气付馆长的意思,骆天知道他们有可能是在言语上起了一点摩擦,付馆长毕竟是做官的,口气上居高临下习惯了,可是飞天是不吃他那一套的,现在飞天这样,付馆长居然也沉得住气,一声也不吭了。
“古墓中常见这些固态墓毒还有一种原因,就是古人生前喜欢服用。这些药石常被古代术士用于炼制不老药、壮阳药,帝王,或是有社会地位、有经济条件的王公贵族,往往将之当“仙丹”,长期服用。不少古人,因这生前长期服用这类“仙丹”,在体内积聚了大量的有毒物质,甚至有人因服用药石过量,死后自动形成了墓毒的趣闻。曾有一说,魏武帝北征乌桓时,登上山岭远望,发现有一片山冈寸草不生。手下的王粲据此认为,这个地方埋有古墓。而且推定,墓主在世的时候曾服用过生礜石,死后变成毒气挥发出来,导致地面寸草不长。魏武帝将信将疑,让人掘开一下,果然有一座古墓。”
洪洛听得如痴如醉,这些东西以前于他,都是书上或是电视剧里的情节,现在亲耳听到飞天讲出来,另有一番味道,更何况,刚刚在帐篷里聊天的时候,骆天就将飞天的故事讲给他听,现在洪洛看飞天的眼神,简直就是崇拜了。
“我现在要强调的是最后一种,液态的毒物。”飞天终于说到点子上了:“其实主要指的就是水银,在墓中设水银池,在古人反盗墓手法里比较好处理的一招,齐桓公的墓内便设有。唐人张守节《史记正义》引地理书《括地志》称,水银蒸发形成的毒气,给盗墓者制造了很大的麻烦,多少天也不敢进去,最后放了一条狗进去,检测墓毒散尽否。”
“水银的用途很广,可作防腐剂。中国古人也掌握了这一点,尸体防腐时常常借助于水银。往往是在人死后,尽快往嘴内灌注水银。如南宋皇帝赵理宗,尸体防腐便是这样的手法,因为水银是贵重金属,所以盗墓大贼、西域秃驴杨辇真伽在盗陵时,特地让人把赵理宗的尸体倒挂起来,下放盆子,将水银沥出来。”
“还有术士,在长生不老药一类丹药中使用水银,也是希望得到奇效。我刚才提到的红丸案与这水银脱不了干系,现在我们也和这水银脱不了干系了。”飞天说完,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他是中水银的毒死的。”
飞天将那尸体的嘴巴撑开,让骆天看:“你看,他的齿龈边缘出现蓝黑色的痕迹,这种痕迹我们叫汞线,这是中了水银的毒之后最典型的特征了,还有,你们闻一下这里的味道,怪不怪?”
“有点。”骆天说道:“怎么说呢,像有血的腥味儿,还有一股……尿骚味儿。”
“中了水银的人,一开始的症状就是会肚子胀,然后会尿血。”飞天说道:“这人死得不怎么畅快,你看他的手指,手指甲都裂开了,估计痛苦得很。”
原本看到这死人,骆天还没有什么特别可怕的想法,现在听飞天一解释,只觉得毛骨悚然,怪不得有些人求速死,拖拉着死多折磨人啊,那真是生不如死。
“我们现在的问题是箱子里的有可能是液态的水银,更有可能是气态化之后的水银。”飞天说道:“现在要开箱,我们必须要有一些准备。”
飞天打他了他的箱子,里面居然有面罩,骆天问道:“这是防毒面罩?”
“没错。”飞天让四个人一人个,自己也戴了一个,付馆长只带了小陈过来,现在也庆幸面具够用,这面罩不是外面专卖的那种,飞天说道:“这是我自制的,以前主要是为了携带方便,好收捡,别小瞧它,作用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骆天戴上了防毒面罩,这防毒面罩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十分轻巧,戴在脸上也不觉得有什么负担,下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管状的东西,飞天说道:“这是可以过滤的东西,气体中如果有什么有毒物质,会被隔离开来,我这么多年经验,不是吃素的。”
“那是当然了,接下来呢,我们要怎么做?”骆天问道。
“先破坏箱子上面的锁,这是体力活,你们是年轻人,自然是你们来了。”飞天说道:“这是铜制的,这么多年了,早就氧化了,没有什么防御性了,会很容易的。”
骆天和洪洛上前去,拿着飞天箱子里的工具敲了几下,果然就将锁敲坏了,洪洛正要去掀箱子,骆天眼疾手快,一把给按住了:“你疯了啊,现在还没有到开箱的时机。”
“啊。”洪洛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连忙把手松开了:“忘记了,忘记了。”
飞天对骆天大为赞赏:“心细是好事,小心也是好事,你要是我同行,也能大放溢彩。”飞天的话一说出来,付馆长的神色就有些变了。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骆天问道。
飞天从箱子里又掏出一件金属制的工具来:“用这个,慢慢地打开箱了了,因为手柄很长,人不需要近跟离接触到箱子,就能将箱子打开,加上有防毒面罩,就是双重保护,来,骆天,你试一下。”
骆天将那工具拿到手上,沉甸甸地很有份量,而且是可以伸缩的,十分实用,看来是精刚铸成的,这样就不用担心力量不够了,他将又扁又尖利的一端卡进箱盖的缝中,略微一用力,盖子就被打开了,与此时同时,一股气体喷了出来,骆天早有心理准备,倒也一点也不惊慌,那股气体朝脸上喷过来,被隔离在面罩之外,骆天有一瞬间的恐惧,屏住了气息,直至那气消失了,才敢喘一口气,再看洪洛,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飞天看着这两名年轻人,嘴角露出赞赏的笑容来,等那股气体消失了,飞天又说道:“好了,现在再开其它的箱子吧。”
这里一共有七个大箱子,除了已经打开的一个,刚刚打开的一个,现在还有五个,骆天和洪洛一一地将它们打开,里面的东西让大家大吃一惊,飞天又从工具箱里取出一件东西来,这东西也是长得奇形怪状,“前辈,这是干什么的?”
“箱子里的毒气恐怕没有完全散开,我看里面全是玉石,用这个在里面拨拉拨拉,让毒气散尽,这样你们才能继续下一步。”飞天说道。
又是体力活,骆天和洪洛自觉地开干了,小陈也帮了一把手,付馆长默默地站在一边,戴着防毒面罩,也看不清楚他的脸色怎么样,飞天走了过去,从口袋里往外掏烟,掏出来了才发现自己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有办法吸,苦笑了一下,又塞了回去。
“还抽,找机会戒烟吧。”付馆长突然说道。
“不用你多管。”飞天说道:“我和你们当官的不一样,而且这么多年的习惯,我恐怕是戒不掉了。”
第492章大部队
第492章大部队
“老飞。”付馆长说道:“我很久没叫你老飞了,我们俩能不能不要这样扛着?”
“改不了了。”飞天说道:“我蹲过牢,虽然逃了死劫,可是我的过去是不能抹灭我,其实我也知道我应该感谢你,要不是有你,我现在的生计都困难,可是我就是受不了了,受不了有人在背后议论我,好像我是傍着你吃饭一样。”
“别人怎么想,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情。”付馆长说道:“你是靠你自己的本事吃饭,没有你,命都不知道丢了几条了,老飞,上午我打电话的时候语气有点着急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这个啊,性子也是太急。”
“没事。”飞天终于释然了:“也是我自己不争气,总扯着自己过去那点破事儿,我这是和自己过不去,其实我也知道,也是骆天明白我,骆天他真不愧是……”飞天突然醒悟过来了,他险些说出骆天是欧阳天的儿子这个事实,欧阳天现在不愿意公布身份,也是为了规避麻烦,飞天这一停顿,就让付馆长有了怀疑。
“怎么,骆天不愧是什么?”
“骆天不愧是天才鉴定师,心细,胆子也大,这两者结合在一起,他会有个好前途的。”飞天胡乱地说了一通,恰好在此时,剩下的箱子也全部被打开了。
骆天叫了一声:“飞天前辈,好了。”
其实这七个箱子也是有点来头的,很有唐朝的风格,这西凉接受了汉文化,大多来自于唐朝,就连这家具,也受了不小的影响,唐代家具在工艺制作上和装饰意匠上追求清新自由的格调。从而使得唐代家具制作的艺术风格,摆脱了商周、汉、六朝以来的古拙特色,取而代之是华丽润妍、丰满端庄的风格,这六个箱子也是古董来的,可惜,现在至少是个品相不完整了。
箱子里面毫无意外,全部是玉石,最吸引骆天当属中间那个箱子了,那个箱子里面,装的是楼兰漠玉!
楼兰漠玉在五代以前称赤玉或琼玉,后人美其名曰:楼兰漠玉。据说大约在一亿年前,火山喷发炼就了漠玉的仙骨凡,集日月精华,吸天地之灵气,遂成为大漠瑰宝。自从楼兰古国神秘消失以后,漠玉一直养在深漠人未识。传说,美丽的楼兰美女早已化身成了美丽的楼兰漠玉,她们就藏身在无边的沙海之中,期盼着与人们结缘。
其实说到楼兰漠玉的来源,还要感谢岩浆的恩赐,是海底火山喷发并迅速冷却,后因地壳变动,气候异变,经历了从海水的浸泡到沙漠的高温干旱风沙磨砺的特殊产物。它的神奇造型得益于玄武岩气流的冲击,奇丽多变,造型各异。多包水、包沙、包晶、空洞等特点,在所有宝玉石中具有不可替代的唯一性。其玉化过程是由外向内层层玉化,多形成各种纹理状,实属玉中罕见。
楼兰漠玉玉质坚硬,达77。5摩氏度,硬度远远高过硬玉翡翠的6~6。5摩氏度,在公认的宝玉石中仅次于钻石的9摩氏度。因此,纯度高,光泽润度好,堪称玉中之王。
楼兰漠玉当中最吸引人的,肯定是玻璃种和冰种了,不过有一点和其他玉石类不同,楼兰漠玉的玻璃种和冰种,都是完全透明的。就是这种天然形成,而且独具特色的图案,您说它像祥云也好,说是类似钻石的切面光泽也好,总之是漂亮至极。
说起似玻璃、水晶般清澈透明,大家或许会联想到玻璃种翡翠,如今它已成为翡翠中的极品。然而,这种来自神秘楼兰古国地域的漠玉,也跟玻璃种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它还有许多不平凡的特质。
“这些全是玻璃种的楼兰漠玉,不可思议,每一块都是精品。”骆天不由自主地赞叹出声:“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楼兰漠玉。”
洪洛看得连眼睛也不眨了:“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楼兰漠玉,有六性,唯一性,天然性,世界性,增值性,时尚性,还有神气性。”骆天说道:“而且它还有药用,人手部的穴位有99个,长期把玩有棱角的漠玉刺激穴位可以治疗一些慢性疾病。它们本身含有多种微量元素,长期佩带把玩有益健康。玉石就是制作粉和黛的原料,质地硬而脆的玉,被加工成及小颗粒的圆球后,能够温和而细致地去除深层的顽垢,不会磨伤皮肤。宝玉石对菌类还有抑制作用,可以治疗人体的面部斑痕及过敏等症。”
洪洛咽了咽口水:“听上去很值钱。”
“非常值钱。”骆天肯定地说道。
“那么旁边的那些玉石呢,又是什么?”洪洛已经处于半痴呆状态了。
“酒泉玉,又叫做祁连玉,它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稀奇,因为它的产地就是甘肃酒泉,就在这附近。”骆天又看向旁边的那一箱:“这两箱都是酒泉玉。”
“商代,酒泉玉就被发掘利用,如被做成玉斧、玉刀等。到西周,酒泉玉器已声名远扬。据文献记载,周穆王应西王母之邀,赴瑶池盛会,也就是现在的酒泉一带,西王母送给周穆王一只精巧的玉制酒杯,这个杯子的名字叫做夜光常满杯,周穆王爱不释手,视若珍宝。兴奋之余,周穆王和西王母在光洁温润的玉石房子里住了一宿,畅谈治国方略,共商国家发展大计。因为当时西王母部族居住在玉山,具备制作精美玉器的原材料,所以才有精美绝伦的夜光杯赠送给周穆王,这就是酒泉玉的典故。”骆天拍了拍洪洛的肩膀:“也就是说,这是传说中神仙摸过的玉石。”
“价值呢?”洪洛问道。
“肯定是比不过楼兰漠玉的。”骆天笑道。
付馆长突然叫了一声:“骆天。”他的声音有些打颤儿,飞天望了他一眼:“都这么大的年纪了,镇定一些。”
骆天顺着付馆长的眼光看过去,他看着的是最边上的那个箱子,里面的玉石探出小半个头儿,骆天看了一眼,就知道付馆长为什么无法淡定了,那里面是金香玉!
有眼不识金香玉、有钱难买金香玉这样的话骆天从进入这个圈子起,就听了无数遍了,可是连见到金香玉的机会都没有,今天,在这山洞地下面,居然有缘得见了,这能让人淡定吗?
金香玉是一种会散发出迷人香味的美玉,它之所以罕见,是因为它的这种特性,早就让它成为皇室贵族的收藏品了,民间根本就找不到它的踪迹。
“老飞,老飞,”付馆长拼命地拽着飞天的胳膊:“金香玉,金香玉啊,这下子你可以是立了大功了,不,是你们,你们立了一个大功,知道金香玉是什么吗?啊?金香玉啊,难得一见的金香玉!”
还是飞天见多识广,他瞅了一眼付馆长,淡淡地说出了两个字:“淡定。”
“这是什么呀,看付馆长给激动的。”洪洛对于玉石没有那么了解,只是看着大家伙儿好像陷入了疯狂一样。
“金香玉其硬度较底,细腻润泽光亮,多呈暗红、咖啡至黑色,也有绿色,品质也较差。暗红和玫瑰红最好,此石有膑裂花纹,还有变色之妙,其香味为甜香型,于乃奶油和咖啡的妙香。时浓时淡,其妙无比,若得嗅之,仿佛美女擦身而过之感,妙不可言,回味无穷。凡亲手摸过香石的手上也即有了一样的芳香,并能保持相当长的时间,一般女性比男性的这种感觉更长。有异味的东西与它接触,它会停止放香而变味。”骆天说道:“香玉难求,非常,非常罕见。”
付馆长已经急着要上报了,他让小陈陪他一起上去,向上面汇报,这个上面,骆天知道是谁,洪洛还急着追根究底:“为什么罕见啊?”
“据报道,曾在一汉墓葬中发现,被认为是金香玉的玉石,历经千年而芳香犹存;相传秦国公主出访曾佩戴金香玉一块;日本天皇也曾拥有金香玉;清朝地方官员也有将金香玉进贡的记载,由于它太珍贵,所以得手的历代皇族都密而不宣,所以一般人就很难识得金香玉的卢山真面目了。”
“米仓山民间传说,一药农进入米仓山的丛山峻岭中采摘中草药时,忽然一阵清风吹来一片香气,药农向前追索,发现一壁浅灰绿色蜡状石头,香气竟是从石头中散发出来,莫非这些石头就是古人说的金香玉,后来不断传开,米仓山产金香玉,在山区每当天气晴朗、干燥时,芳香浓郁,下雨空气湿度大时香气清淡。”骆天补充道:“听仔细了,只是传说,若是落实了,我们也不至于这么激动了。”
洪洛有些明白了:“看来我们是真的立下大功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奖赏。”
“这个,或许有吧。”骆天随意地讲了一句:“不过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飞天笑道:“你们得向付馆长要,不能白便宜了他,这个功劳可大着呢,没看他都心急着上去邀功请赏了?他的心思我知道,可不是单单愿意当个博物馆馆长,他得一路向上爬,爬到他想要的位置。”
飞天说得太直白了,直白得骆天和洪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骆天说道:“人在官场,都想着向上爬,也算是正常,做生意的总希望赚更多的钱,就像我一样,这种事情是没有止境的。”
“哼,你倒是挺护着他的。”飞天嘴巴上说得不好听,可是面上却带着笑:“骆天,以后危险的事情少做,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懂我的意思吧?”
“我知道了。”骆天说道:“其实这正是我的打算,以后我不会再冒险了。”
骆天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了,连忙转移:“对了,洪洛,金香玉和楼兰漠玉一样,也是有药理作用的,把它磨成粉末可以医治黄水溃烂,粉末入口咀嚼如面粉一样粘性,可食;粉末入皮肤,可使肌肤增香、滑爽细腻;老人佩戴它可防中风,口含金香玉能达到生津止渴、润声喉的功效。”
第493章死无对证
第493章死无对证
“石头也能当药,这倒不是什么稀奇事了。”洪洛叹了一声:“我就不给你做效果了,不知道我们还要呆在这里多久。”
“我倒是担心刘局长那边了,还有,何洋很聪明,不能让他跑了。”骆天想到这一点,暗叫一声不好:“糟了,不知道付馆长有没有通知警察,把那小子给监控起来。”
飞天还不知道另外的内情,只是好奇地盯着骆天,现在已经对这里摸底摸得差不多了,骆天索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具体地讲了一遍,飞天听完,连连叹气:“好端端的三位年轻人,就这么把自己给毁了,实在是可惜,太可惜了,对了,现在可以撤下防毒面罩了,戴着这玩意儿说话,肯定是没有那么痛快的。”
骆天和洪洛早盼着飞天说这话了,这东西虽然轻便,可是脸上无端端地多个东西,肯定没有那么自在的,洪洛提议上去等,在这里空气不好不说,还有一具尸体躺在这里,总觉得气氛十分怪异,反正现在天也黑了,总不能留在这里过夜吧?
三人爬回去,飞天的矫健身手又让两名年轻人大开眼界,两名后生挣扎着上去,飞天不禁调侃起他们来:“年轻还轻,怎么就这样了,洪洛还好一点,倒是骆天,你可还要练啊,看你的气息挺稳的,气力应该是足的,你平时太缺少锻炼了。”
骆天苦笑一下,自己哪里有锻炼的时候?
三人钻出洞口,付馆长已经汇报完毕,正在与刘局长打电话,看样子,明天还有大队的人马过来,骆天冲付馆长轻轻地说了两个字——何洋,付馆长会意,比划出一个ok来,表示没有问题。
付馆长与刘局长讲了一些官场上的话,总算挂下了电话,在山洞下面折腾了半天,现在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几个人只有先住下来再说,幸好带了帐篷,还有两辆车可以供休息,现在只等大部队的到来了。
或许是解决了难题,这一觉,骆天睡得十分踏实,连梦也没有做,早晨天刚放明,他就睁开了眼睛,这就是所谓的自然醒了,骆天感觉十分舒坦,他与洪洛依然是睡在车上的,前座一个,后座一个,suv的内部空间大,这样睡起来,也不挤,骆天一看,洪洛正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你也醒了?”
“醒了就起来吧,一会儿人就多了。”骆天说道:“这事情真的快完结了。”
“天亮了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洪洛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山里凉,折腾了两个晚上了,洪洛的公子哥身体终于快要扛不住了。
骆天有些担心:“没事,我估计今天下午我们就能回撤了。”
小陈过来敲车窗:“骆天,刘局长他们半小时以后到,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吧?”
听到有东西吃,两个人来了一些精神,赶紧下车,飞天正抱着随身的小酒喝着,付馆长正苦口婆心地劝他:“你又是烟,又是酒地,太伤身了,我们这把年纪了,也活不了多久了,多爱惜一下自己吧。”
“你也说了,我们这把年纪,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可是要抓紧时间抽,抓紧时间喝,难道要等到去了阎王爷那里才享受?”飞天说完,示威性地又倒了一口酒在嘴巴里。
“懒得管你了。”付馆长无可奈何地说道。
看这两个半入土的人在这里逗嘴,也挺有乐趣的,两个人找了个地方做下,开始啃面包,原本小陈说是半小时后刘局长的人马到达,没想到,比预计地要早得多,二十分钟后,一队车马就过来了,刘局长下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妙,骆天真以为是因为会付馆长抢了他的功劳,他在生气呢。
等刘局长过来了,才知道原因,刘局长一过来,就皱着个眉头:“发现了三人中的一具尸体,身上还挂着沙包,被沉在了河里,本来是浮不上来的,可是天网恢恢啊,那沙包居然破了,里面的沙子漏了出来,尸体就浮到水面上来了,被两个钓鱼的老头发现,报了警,是今天早上的事情,那边有警察再处理,这边的事情更重要,所以我就直接奔这边来了。”
“刘局长,死的那个叫什么名字?”骆天马上追问。
“刚才在车上接到电话,听说是叫梁汉,这下子只剩下何洋一个人了,警察那边已经把他控制起来了,幸好你们提醒得及时,要不然,他就得跑了。”刘局长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这下子可麻烦了。”
是,麻烦了,死无对证,骆天闭上了眼睛,天网恢恢,真的能够这样吗?现在三个人的团伙,死了两个,只剩下一个何洋,前天他还编了一套绝好的证词,证明他是忠的,如今,靠什么去推翻他,去定他的罪?
“对了,下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刘局长问道。
“我们已经做了基本的排毒处理,现在没有问题了,要靠你们把那些箱子运上来了,可能要费一些功夫了。”付馆长领着刘局长的人马去查看现场情况,骆天和洪洛见人多,那下面空间并不大,就没有跟过去,留在这里陪飞天说说话。
飞天见骆天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你在担心什么?担心那个何洋会逍遥法外?”
没想到飞天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事,骆天坦承道:“是啊,现在死无对证了,廖凡是死于水银,那个梁汉很有可能是何洋与廖凡灭口的,因为梁汉的钮扣掉在了当初的盗洞里。”
“怕什么,现在这个世界什么都是讲证据的,人虽然死了,可是身上的痕迹还在啊,他们杀人的时候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吧?”飞天倒是乐观得多:“现在的刑侦技术比你想像得高明多了,不是以前的纯靠推理了,这种事情你就无需担心了,倒是养足了精神,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开车才有安全性。”
毕竟是过来人,飞天的一番话让骆天茅塞顿开,自己的确操太多心了,小瞧了现在的刑侦技术,骆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那是,不能小瞧了警察。”
“对了,飞天前辈,你以前真是通天大盗啊?”洪洛好奇地问道。
“那还有假,假一点就要吃了花生米去见阎罗王了。”飞天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像当初真是判了死刑,不是吃子弹,而是要抹脖子:“阎罗王不肯收我,让我逃过一劫,死刑改了死缓,那些年,我可是改造的积极份子,争取了减刑,出来了,我这叫什么来的,改过自新!没看我现在是专做好事了?”
洪洛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种传奇性的故事太振奋人心了:“飞天前辈,有空多给我讲讲你以前经历过的事吧?”
这正合飞天的心事,趁着人家都在忙,闲着的三个人索性在这里聊起了天,骆天虽然知道飞天的经历很传奇,但真亲耳听到那些经历,骆天啧啧称奇,就好比说,飞天曾经进过一间西汉时期的古墓,里面的棺椁不是一具,是一对,靠拢在一块的,可是打开以后,里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虽然没有尸骸,可是陪葬的东西却挺多的,那一次,飞天就收获了不少。
“陪葬丰厚,却没有尸骸,这个有点太奇怪了吧?”洪洛说道。
骆天摇摇头:“倒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一般来说,陪葬越丰厚,那么这个墓就越不安全,估计是墓主想得比较长远,知道会有盗的一天,所以并没有打算让自己葬在那里,有可能另择了一处,简葬了。”
“嗯,当初我也这么推断的。”飞天说道:“你们看,曹操自己是个大盗墓贼,可是他死之后也是要求自己的葬礼要从简,还有成吉思汗,人家也是不要求厚葬,其实这样才是高明的想法。”
“这人死了,还不能省心,真是够郁闷的。”洪洛叹息了一声:“所以像现在,火化,多好,省地方,还清静,死了不用担心被虫子咬。”
“想想墓地多贵吧。”骆天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就让洪天仰天长叹了一声。
飞天愣了愣,突然收了手里的酒:“老付说得对,人生在世,得好好对自己,我得对自己好点,这酒啊,以后少喝,烟呢,以后少吸。”
“这就对了。”骆天笑道:“不过,到时候我的喜酒,您一定要喝。”
“快了?”飞天说道:“程真那个丫头我挺喜欢的,和你挺配的,这个年头,这样的女孩子太难找了,你的喜酒,我是喝定了。”
骆天问自己,快了吗?他不假思索地点头:“快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前辈,还有什么惊奇的事情,说来听听吧。”洪洛是缠上飞天了,飞天十分受用,他略想了一想:“其实有件事情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拿不准,倒是可以说出来,让你们给端详端详。”
“好。”洪洛与骆天对视一眼,都知道,能让走南闯北的飞天这么多年来一直念念不忘的肯定是非同一般的事情了。
“在我年轻刚入行的时候,我曾独自一人在河南一个地方下过一个墓,你们要知道,在我们那个时候,绝对不会说自己是贼,我们叫自己是倒斗的。”飞天彻底回到了以前:“你们应该知道,倒斗的是分门派的。”
“摸金门、搬山门、卸岭门、发丘门。又被称为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发丘将军。有称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骆天说道:“不过发展到今天,这些门派估计早就没落了,毕竟……”
大家都明白,飞天点点头:“嗯,我是独自一人下的墓,而且我不属于任何门派,完全是靠自己积累经验,可是下去后,与一个自称发丘将军后人的人相遇,那一次,要不是有他,恐怕我已经玩完了。”
“那是怎么一回事?前辈?”洪洛听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骆天,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口中箭。”飞天突然提到在刘去墓中所经历的机关——口中箭。
“记得。”骆天说道:“那一次要不是您出手,我恐怕就被利箭穿喉了。”
第494章跑了
第494章跑了
“其实我第一次经历这种机关,就是这一次,那时候我和你一样,懵懵懂懂,只是一腔热血,那个人像我救你一样,他救了我,不过……”飞天摇摇头:“我觉得他有些奇怪,倒斗的进古墓不找明器,他只对尸骸感兴趣,我拿走了明器,他带走了尸骸,你们说,奇怪不?”
“等等,什么叫做口头箭?”洪洛问道。
“这是一种很细致的机关,一般是放在尸骸的嘴部。”飞天说道:“要知道,一般倒斗的都知道,尸骸口中可能含有宝石甚至是夜明珠,所以不会放过尸骸的嘴部,一旦扳开尸骸的嘴巴,因为引动箭的是头发,甚至是比头发更细的绳线,地下光线昏暗,根本看不真切,这样一来,就有可能扯断机关,口中箭从里面射出来,因为这个动作,倒斗的与尸骸的嘴部离得非常之近,那么就是一箭封喉!”
“还有更坏的情况。”飞天补充道:“那就口中箭上还抹有毒液,基本上只要擦伤一点,就没有生还的余地。”
实在是太惊悚了,洪洛打了一个寒颤,飞天说道:“我遇上的那一具尸骸中,他的口中箭就带有毒液,那人推了我一把,箭射到地上,马上有青烟飘起来,当时我还年轻,镇定不够,当时吓得魂飞魄散,后面我搜到了不少明器,那人却拿了一个袋子把那具尸骸给搬走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他拿走一具尸骸干什么?”
“有没有可能尸骸上有他非常重要的东西。”骆天说道:“而且这东西没有办法马上在墓室中剥离下来,所以需要带走?”
这不过是骆天的想象,却像是提醒了飞天:“我有些明白了,他要的是尸液。”
“前辈,怎么一下子这么确定了?”洪洛好奇地问道。
“他救了我一命,可是我连他的名字也没有问过,不过两年后,我发现他犯了一桩案子,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杀的人,所以他的定罪一直是个争议,当时的刑侦手段很有限,无法定罪,他被放了出来,这事情当时登在报纸上,我认得他,他的脸我不会忘记,我现在明白了,他用的是尸毒,据说古人为了防腐,经常在临死前服下剧毒的药物,这样有助于尸体的保存。这种剧毒药物在人体内会腐蚀掉整个内脏,将其化成液状存留在体内。当有盗墓者搬动尸体时,尸身受到挤压,液体就会喷射从嘴里喷射而出,轻者会灼伤人的皮肤,重者就会害人的性命。”
“可能是当时的口中箭启发了他。”洪洛说道。
“完全有这种可能。”骆天也赞同洪洛的说法,临时起意,所以带走了那具尸骸,因为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提取尸毒,这不是马上就可以完成的工作:“不过,他杀了什么人?”
“他的养父,报纸上是这样说的。”飞天叹了一口气:“据称他从小就被父亲虐待,所以起了杀意,灵机一动让他成功了。”
“假如是放在今天,他就不能得逞了。”骆天说道。
飞天精神一振:“没有错,放在今天,什么样的毒药都能通过科技水平检测出来。”
“洪洛,给你讲个故事。”飞天心情好了很多:“话说宋末元初的时候,洛阳有一伙盗墓贼,为首的姓朱,这人有个绰号叫“朱漆脸”,为什么有这绰号呢,原来他在盗掘宋太祖赵匡胤的永昌陵时碰上了奇怪的事情:在他撬开棺木后,发现赵匡胤居然尸身未腐,他想取下赵匡胤尸体上束着的玉腰带,但是尸体太沉,没法硬取,他便想出了一个法子,绳子一头束在尸体肩下,一头套在自己的身上,面对着将尸体拉起来,乘势就把玉腰带解下来。不料,尸体这时竟喷了一股黑色粘液到他脸上,从此无法洗掉,变成了朱漆脸。”
“尸毒作的怪。”洪洛马上反应过来了。
“没错,所以我一再强调,让你们注意安全。”飞天突然撩起自己的裤腿,他的小腿上缺失了一块肉,伤口的边缘还是乌青色:“这伤永远好不了了,能活下来多亏我自己,我用刀把那一块感染的肉挖了出来。”
骆天与洪洛对视了一眼,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在三人正沉浸在这种似乎与现代背景格格不入和故事中时,山洞那边传来了动静,原来是箱子太大,洞口太小,要直接将箱子搬出来有些费力,更何况这些箱子已经有千年以上的历史了,木质的,有些变形,现在箱子是从地上搬上来了不假,现在却卡在洞口处了。
见到这状况,四个人跑了过去,刘局长频频擦着额头的汗:“这可怎么办,这些木箱子也是文物啊。”
“要不然,就炸洞口吧。”小陈插了一句话。
“胡说,要是份量不得当,山洞坍塌,后果不堪设想。”付馆长厉声斥责道,小陈吓了一跳,嘴巴紧紧地闭上了,不敢再乱出主意了。
飞天悠哉地走了过来:“让我看看。”
他看的是这岩石的质地和成份,西北的山石结构比较脆弱,石中含的土份较多:“让我来吧,你们先将里面的箱子搬远一些,我要开始了。”
飞天说要开始,这让大家有些蒙,付馆长首先带着小陈出了洞,他是知道飞天的能量的,悄天之所以看岩石的质地,就是在看能不能打洞,他是要扩展洞口,让箱子有足够的空间能够搬出来。
“飞天前辈真的要徒手打洞?”洪洛觉得不可置信,他摊开自己的掌心,摇了摇头:“这世上的奇人真是太多了。”
“是不是现在越发地打算要留在中国了?”骆天看洪洛这个样子,知道他是跑不了了。
“跟着你混,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喜欢冒险。”洪洛说道:“以后你只要给我一两次机会出来跑跑就可以,其它的时间我愿意朝九晚五的。”
两人说话的空当,飞天已经开始干了,他用的是一把带钩的铲子,看着不起眼,可真动起手来,那叫一个电弛雷闪,速度快得惊,除了前面两下,后面的动作都十分具有节奏,看得刘局长那一批人是目瞪口呆,他们坐办公室坐得久了,几时见过这一号奇人?
不过三十多分钟,洞口已经被扩宽了不少,飞天用胳膊大致丈量了一下:“差不多了,我的事情完了,你们继续吧。”
飞天拍了拍手掌,样子还是很有余,骆天佩服不已,机灵地去给飞天拿手:“飞天前辈,喝水吧。”
“谢了,骆天。”飞天还真有些别扭,明明是大侄子,偏偏还要在这里假装一般熟,他压低了声音:“欧阳还好吗?”
想到老爸跑到英国去整的那一出,骆天心里有鬼,居然没有立刻答上来,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挺好的,就是着急喝公公茶,想抱孙子了,最近总催。”
“哈哈。”这话让飞天笑出来了:“正常,我们这些叔伯辈的个个都盼着呢。”
洪洛走过来了,两人收了这个话题,看到箱子里的玉石被取出来装在另外准备的箱子里,因为原本有的箱子太脆弱,不能承重,必须单独搬出来,一番折腾,所有的东西都搬上了车子,并且做好了保护措施,一切,大功告成了。
跟在这些玉石和箱子后面出来的是廖凡的尸体,尸体被包裹在白布之中,显得格外凄凉,飞天朝地上吐了一口:“人为财死,他也死得不算冤了。”
眼看这里大功告成,可是时候也不早了,从这里开回去至少还要三个多小时,大家都觉得应该趁天未黑之前,赶紧回撤,骆天和洪洛在这里已经连续呆了三天了,吃喝都没有好过,早就盼着撤了,自然早早地就爬上了车子,其他的工作人员检查了一下有没有遗漏,确认无误,也上了车,一列人马就朝县城开过去了。
骆天与洪洛交换开车,飞天自然选择坐在骆天的车上,一路上,三个人又聊了不少盗墓的奇事,洪洛问道:“飞天前辈,你是怎么逃过死劫的?据我所知,在国内的话,盗墓的责罚一直很重。”
“将功补过。”飞天说道:“要不然今天我还能坐在这里和你们谈天说地吗?”
三个聊得开心,不知道另外一辆车上已经翻开锅了,何洋居然趁警察睡觉的时候跑了!骆天一直到回到县城,下了车,才从付馆长那里得知这个消息,骆天暗自恼怒,到了最后关头了,怎么会出这样的漏子,洪洛却说道:“他跑了就对了,他跑,说明他心里有鬼,觉得事情不对劲了,没了安全感。”
“这倒是。”经这么一听,骆天也乐了:“他跑什么呀,自己乱了阵脚了。”
抓何洋的事情有警察去办,骆天他们放宽心,找个地方吃了晚餐就赶紧回酒店住下,躺在酒店宽大松软的床上,洪洛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我回来了!”
骆天和洪洛是住的商务双人间,两张宽大的床,骆天趁洪洛先躺在床上的时机,首先去洗了一个澡,出来后,又给程真去了一个电话,出乎意料,每每自己外出的时候,程真一直会让她的手机开机,以防自己和她随时联系,今天是怎么了?居然关机,骆天等了十来分钟,又打了一次,还是关机,骆天的莫名地烦躁起来,连听到洗手间里洪洛洗澡的声音都烦躁了起来,洪洛裹着条浴巾出来,看到骆天的表情:“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联络不上程真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骆天看了看时间,现在公司早下班了,打过去估计也是没人听,只有等到明天早上了,打电话到公司总能找到人吧?
“睡吧。”洪洛钻进了被子里:“这几天真是够呛了。”
骆天也闭上了眼睛,睡了一半突然睁开了眼睛,头上一片冷汗,他摸索着自己的手机,一看,不过才半夜三点多,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现在离天亮带早着,旁边床上睡的洪洛睡得很沉,还发出“呼呼”的声音,是真累了。
第495章会面
第495章会面
看着手面屏幕的荧光,骆天将双手枕在头下,不?(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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