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杀手 第 28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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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与“狂”对峙的,十个小时前。

    “三长老。”

    全身黑衣的“G”,幽灵一样滑进密室。独属世界一流杀手的冷冽气息在这一瞬,像是麝的香,丝丝缕缕似有形似无形,冲击着室内老者的感官神经。

    在萧哲面前,“G”只是一个姐姐,而在别人面前,“G”却绝对也只是一个极限杀手。

    “不用这么紧张,‘G’。放松一点。”

    回过头来,三长老面无表情的打量着此刻全身戒备着的“天规亚洲排行榜”首名的顶尖高手,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幽暗的密室,四角的天花板上各有一只光线昏暗的壁灯,打得四面墙壁好象死人的脸色。而除此之外,正坐在密室中央的人,反倒在四面异常光亮的墙壁的衬托下,成了一方地狱幽魂一样的剪影。这是间天规总部内,很特别的房间,它的特殊之处就在于与世间外完全隔绝。即便是这间密闭的密室内,就算发生大规模爆炸事件,身处密室外的人也不会有丝毫的感应。

    这是间隔绝外界一切的空间,普通人,一进入其中就会有种心理上的压抑感,精神意志薄弱的人在里面待久了甚至有崩溃发疯的可能。也正因如此,这间房被列入到天规内几个隐秘的场所之一。通常,天规的杀手们进入其中,所为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决斗,又或者说是争排名。而今天,接到长老会通知前来的“G”,来到左眼的房间里,到底会面临些什么呢?

    “到底这群家伙趁‘阿哲’不在时,让自己来这里想干什么?”“G”就是带着这样的疑问一路走来的。

    不过,很快这样的疑惑就被她抛到了一旁。因为是时身处密室中的“G”,她的全部注意力已经被屋子中,那块暗黑站立在三长老身后的黑影所吸引。那里有让人精神不安压迫的源泉。那是个高手,绝对的高手,他就左眼矗立在那里,无声无息,无形的压力,仿佛自虚空中凭空伸出的手,被扼住喉管的人无处可逃。

    “怎么会……”即便是“G”,也不得不在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不过她惊讶的不是亚洲突然就出现了一个这样级别的高手,而是惊讶就连她自己,也摸不透这个家伙到底有多少实力。

    看着“G”表情上那不易察觉的一点惊讶,三长老觉得自己今天所要做的事情,会很容易做到。

    “今天通知你来,的确有些唐突,不过这一切都是长老会的意思。所以,我还希望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否则的话,狂的试联或许就会……”

    三长老剩下的意思不不言而喻。

    “我明白!”“G”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对于长老会她因为“狂”的关系,一向没有什么好感。

    “那就好,那就好!”老好人也并不在意“G”的态度,“我想说的是,众所周知,天规自创立时起,无论是千百年前神州大地上的刺客行会,还是如今慢慢进入到新时期,都一直维持着它独特的运做体系。这是在漫长的地位威信确立的过程中慢慢形成的,也就是今天我们所熟知的,天规八部,轩辕八将和长老会的表决权。也可以这么说吧,到了今时今日的天规体系有些衰弱,而我们长老会的这些老家伙实在是太老了,已经到了落伍的地步。”

    没有留太多的时间让“G”去思考自己的话,和再拥有太多的时间去了解自己身后的那个人,三长老忽然开口说了一些所有人都明白的事实。嘿,这倒也非常符合他老好人性格的话语,却自当中透出一股莫名阴险的味道。说到这里,三长老似乎微笑了一下,在暗黑的剪影里,这抹微笑淡的留不下丝毫痕迹。

    “所以,现在的天规,已经到了需要一个领袖的时候了。”

    洋洋洒洒通篇文章,可惜都只是破题,这一句话才是重点!“G”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又何必故弄玄虚?一瞬间,“狂”曾说过的话,竟成了对长老会那群食古不化家伙的最好诠释。

    “狂,做为两位侯选人中的一位,他需要最后一个考验。”

    “关于这一点,在长会上一次的照会中,已经决定。而且相信凭狂的势力,这样的考验难不住他。”简洁的陈述着事实,“G”的话语带着天生的冷酷。

    “不错,这是长老会的决定,但是长老会最近的决定只怕就连‘狂’和‘耀武’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不过,作为天规这样在亚洲列入悠久之流的古老组织,如果我们的将来的首领,仅仅是那么容易就能够站在顶峰的话,相信,这样的顶峰也不会高远到能看到世间独一无二的绝妙风景。”

    “所以在维多利亚号上,‘狂’将面对的不仅仅是黑手党组织,和东欧的军火商头目。我们真正的考验重点就是——”

    三长老身后的家伙终于动了,“G”的瞳孔在这一瞬收缩,看见了!

    自进入这间密室就无孔不入的压迫感在这一刻终于显露端倪。蛰伏在暗黑阴影中的人,似是为了呼应三长老的玄机暗藏,他动了。在墙壁四角反光灯和房子中央暗黑死角的边缘,G看到了这个人的眼睛,一双湛蓝的眼眸。

    锋芒毕露是一种修为,韬光养晦也是一种修为,这个人的眼神却绝非两者中的任何一种,那是一种大巧若拙,一种反璞归真,那是一汪貌似浅溪的寒潭。

    出道以来,历经大小百余战,那些殒命在“瞬杀无声”下的,每一个都绝非泛泛,每一次的任务都是一次生与死的轮回抉择。没有人,比“G”能更有资格去阐述生与死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毫厘的失误都会改变站在生死界限边二人的位置命运。无数次的类似经历,这才造就了“亚洲杀手排行榜”高居榜首的“G”。

    只是,从来没有一次,像此时此刻这般,闭上眼就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已经充盈在四周,充斥着视听所有感官,让人打心底生出颤栗。这已经不仅仅是杀气那么简单,而是一种境界,一种“G”做不到,而且在今天之前甚至都不能想象的境界。

    这个人,这个隐藏在暗黑中的人——到底是谁?

    就在“G”全身僵硬得好比石块的时候,“来,认识一下吧,这位是托马斯,托马斯·格勒。”

    石破天惊一样,帷幔揭开,突兀却又显得如此自然。

    “托马斯·格勒”……什么?世界第一的“托马斯·格勒”?

    世界杀手排行榜单上首名人物“托马斯·格勒”,他的名字对杀手界的异类们来说,不是如雷贯耳,而是一个丝毫不亚于创世纪的神话传奇。他的优雅从容,他的自信淡漠,他的出神入画,可以成为所有杀手非杀手,憧憬向往的传奇,也可以成为所有杀手非杀手,午夜惊醒,却恐惧到响呐喊喉咙都已嘶哑的噩梦。

    这样一个人,现在,就活生生的站在“G”的眼前,甚至用他那双,任何人见过一眼都无法忘怀的湛蓝眼眸凝视着,全身如同化石一样僵硬的“G”。在很多人眼中“G”和“狂”是传奇,但是,在“G”和“狂”的眼中,托马斯就是神话!

    斯情斯景,如果,是你,你会做何感想,如果这样的时候,你的大脑皮层还可以活动,还记得人类的本能思维活动中,还有“思考”这一词的话。

    丝毫不差的拿捏着时间,不早不晚,恰到好处的时候说恰到好处的话,这样的人无疑是锋利的,三长老就在这样的时候,微笑的瞧着“G”,漫漫说道:“关于‘狂’所要面对的,最后的阻击对手——”

    在说到“狂”的那一瞬间,“G”幡然觉醒,冰冷的眼眸明显的悸动了,手脚冰冷,太过聪明的女子,已经预见到了那无可避免的灾难,却仍旧不死心的在心底存了微弱希望,可惜这希望太过脆弱,只一瞬,就支离破碎。

    “我们长老会一致认为你是最佳人选……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相信托马斯先生也非常愿意代劳。”

    隐在黑暗中,在模糊的光影交错下,托马斯微微倾下身,十分优雅的欧洲宫廷礼节,雪白的牙齿一闪,配合嘴角绅士的微笑,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将非常愿意效劳。”

    “我接受这次任务。”

    “好,这样最好。看来托马斯先生失去了一次实战的大好机会。‘G’,长老会相信你会全力以赴,有必要提醒的是如果‘狂’过不了你这关,他将失去侯选权。但是,一旦被组织察觉,这次的任务中没有在公平、公允的前提下进行,或者你们两方中有任何一方出尽权利的话,那么无论是哪种情况,‘狂’也将会失去侯选资格,孰重孰轻你自己权衡利弊吧。”

    第三集 似狂无边际 第二十八章 提防

    十五个小时前……

    正有人为十五个小时后将发生的事件而忧心忡忡。

    “我敢肯定,事情绝对不会像那般老家伙们说的那么简单,铁定有阴谋。”

    “你不用肯定了,我敢确定。他们绝对不会让大哥这么容易坐上位置的。”

    “这本来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用得着说”继续秦无念与明澈之后,流风简短的下了定论。不过,能被小辈们在背后如此的议论,恐怕长老会的威仪早就已经迨尽了吧!

    十分有默契的,秦无念、明澈、流风,“玄、狄、皇”三将,都将目光投向了宇文无双。

    这是间宽大却异常整洁的客厅,沿墙两组对放的真皮沙发,配套茶几,除此别无任何摆设装点。主基调是一色乳白的屋子,铺陈在地板上的意大利长毛地毯却是深海蓝。白与蓝的经典搭配,进入客厅,心就像被放入明矾,焦虑烦躁总总情绪都不由自主沉淀。在这里产生的决策,都是建立在冷静客观的基础上。

    现在,“天将”麾下四天王,秦无念、明澈、流风、宇文无双已经在这间“静室”待了整整三个小时。

    柔软舒适的真皮沙发上,在听完秦无念三人所下的断言,就一直处于沉思状态的宇文无双独占一隅,苍白清秀的脸上,秀眉微皱。

    “天规八将”每一位都是出类拔萃的统帅人物,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玄将”秦无念的心思机敏、八面玲珑;“狄将”明澈对枪械军火的烂熟于胸、信手拈来;“皇将”流风在网络世界中,游刃有余、所向披靡。而与这三人,同属于“天将”麾下四天王的宇文无双却是个特例。

    外表斯文秀气的女子,格斗、狙击、拳脚,甚至是速度耐力,无论从哪个方面都略显薄弱。在无双安静的坐在杀发上,蹙起眉心凝眸沉思的时候,甚至会给人一种荏弱、需要保护的错觉。就是这样一个不在八将之列的女子,却拥有着能与八将中任何一位并驾齐驱的本事——聪慧绝顶、算无遗算!

    当她用那双清澈透明,却又深不可测的双眼正视你的时候,当她用她那颗聪明绝顶的脑袋瓜估测设计你的时候,没有人,没有人能逃脱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八个字,就是包括“狂”在内天规八将,对宇文无双一致的定论。

    现在,宇文无双那双眼睛就正在从迷惘转为光彩四溢,每当这个时候,就是秦无念他们知道,不知又是哪个该倒霉叫“衰”的时候了。

    微不可觉的扬起一丝笑容,轻啜了口杯中的红茶,就在精致的红茶杯被重新放回到杯碟中的时候。

    “无双,你快说,那般老家伙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我猜他们肯定会在暗中使坏,对我们大哥,哼哼,玩阴的吧。”接着明澈的话头,秦无念单手比了个一手切的手势。

    “你们既然都知道那还用问我什么?”

    十分少见的,平时不苟言笑的宇文无双,竟半开起了玩笑。运筹帷幄者,统筹大局的自信气度在这半句玩笑中,展露无遗。

    “天规的高层,表面上看来分成两个独立的控权群体,也就是长老会和天门八部。两者貌似分工明确,有条不紊,实际上,相信这些年来,组织内的激流暗涌,大家也看得到吧?”

    “没错,那般老家伙们,他们的狐狸尾巴早就露出来了。而且近两年来,爪子越伸越长,急不可奈想要觅食。”

    “哼!就凭他们,长老会,听着风光,要兵没兵,要权没权,几只虾米能翻出多高的浪。”

    微笑着听明澈和流风说完,宇文无双做了个安抚情绪的手势,继续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所有,他们才会心有不甘,长老会早已今时不同往日。百年前那场恶战,其中一部甚至灭绝,八部损失惨重。也正是那一战奠定今天长老会不再把持生杀大权,只能退居二线,保留微薄全体通过驳斥权的境地。一百年,即使是再怎么灭绝生机的伤害也该是复苏的时候了。我想,现在这个时候就是长老会这堆死灰借机要复燃的契机。”

    “你这么说的意思是……”无念插了嘴。

    “我这么猜的理由就是,长老会,他们的确已经在这么做了。”

    “天规从先秦五代开始的前身行会组织,发展到现在,尤其是近十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需要一个领袖的事情。当然也没有这样的必要,那么为什么,这么平静的千百年的时光都过去了,现在长老会才发出照会,说什么需要一个领袖更好的发展组织,你们不觉得这一切来得丝毫没有根据而且绝对也没有必要吗?”

    犀利冷酷的语锋,只一击就击中要害。

    “不错,那般老家伙们又不是吃饱了撑着难受,所以刚才我就说了,一定有什么阴谋!”

    “而且绝对和我们大哥有密切关系……”

    “你们何必罗嗦呢,说白了,无双的意思就是,那般老家伙们,真正想的是浑水摸鱼,趁火打劫!”

    “不错,果然聪明。”

    长老会密谋许久的,自诩为惊天大秘密的阴谋阳谋,竟然就在这间名为“静室”的客厅,在四位年轻男女的半调侃,半奚落的对话中,被剖析的泾渭分明。真不知道是该说,后起之秀厉害,还是腐木老朽了。

    “大家都知道,这段时间以来,都是我在帮‘狂’代管‘天将’一部。昨天,为了保证试练的毫无障碍,我已经派人特地在几日前就着手调查所有相关的资料了,并且,在刚刚收到重要的信息。”淡淡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又重新引回到正题,宇文无双这个人即使是在谈论如此重要事情的时候也显出那股天声的冷静淡漠,身为统筹全局者,目光高远,心平如镜是前提。

    “‘狂’这次要完成的任务,绝非长老会照会上所说那么简单。常年停泊在南太平洋公海上的‘维多利亚号’,表面看是一艘只为上流社会精鹰人士服务的豪华油轮,实际上却是为从事军火买卖的海上据点。这艘船甚至连注册的国家都是天高皇帝远的‘巴拿马’。按照国际条款,在公海上的船只,涉嫌非法行为者,只有该船只注册国家,军队、政府,才有资格采取相应法律措施。这是其一;第二,根据可靠消息,‘维多利亚号’曾在德国军用造船长接受常达三年时间的改造,对外宣称是为了油轮出航时保证船上显赫要员的生命财产安全,实际是船只底仓藏设有暗层,并且开启暗层需要解开三道高灵敏度的电子密码锁。这么大费手笔,你们想这里到底会藏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是——军火!”

    这一次,没有任何争议,无念、明澈、流风异口同声。

    果然,这丫也太阴险了吧!竟然让大哥去那样一个随时会被炸上天的海上军火库去执行什么圈圈叉叉的狗屁任务,这般老不死的家伙,还真是毒啊!

    “不,他们不需要让狂呆在随时会爆炸的船上,只要派自己的人动些手脚,将那搜船变成一定会爆炸就行了。届时,无论‘狂’是否能够完成任何,也一定不能活着回来了。又或者,我还不能肯定在那个水域内,会不会有长老会的人放置水雷,用来准备一劳永逸!”

    “操,毒啊!”无念衣下就跳了起来,强烈鄙夷某些老鬼的阴险程度。

    “一向如此,我没早该习惯了啊!只是我想,这次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当跳梁小丑了吧!以后想蹦哒也蹦哒不成了哦。”嘻笑着,明澈有些幸灾乐祸的调侃着。

    “明里来,明里去,既然他们喜欢玩暗的,我们这么闲着也不太好吧。”流风稍微露出了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从来没有将那些老家伙放在眼里过。

    “不错,这也就是我要拜托无念去办的事,而小五,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愧是“四天王”,几人间的默契已经到了意会言传的地步。紧接着无念的提议,宇文无双也抛出了这次小型会议的重点——为“狂”拔去长老会布下的暗桩。

    “说,无双,要我怎么办?”

    “恩,很容易,在‘维多利亚号’上,除了黑手党集团埋伏着的几十名好手兵力,在底仓接近夹层军火库的地方还另外设置了高灵敏的度的防盗系统,而非常巧合的是,这套系统和你去年在德国汉堡‘黑手党’总部破译的那套有百分之七十的相似。”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明显了。无念最擅长的就是破译各种爆破程序,非爆破程序,以及任何能考验人类精神意志和智慧的精密装置。至于一些破译之类的事情,只要无念能够把笔记本带进那里,那么流风就可以远程KO那里的一切加密程序。再加上明澈提供的特别装备,一定要让大家吃惊到掉下巴为止。

    “现在距离大哥执行任务的时间还有十五个小时,也就是说我有太多的时间去准备,好好送给那般老家伙们一个大惊喜,放心吧,最重要的事情交给我。”

    有些诡异的,无念双手手指交扣,露出一个堪称阴险的笑容。进入‘维多利亚号’上的暗层,在无念看来简直就和见自己家门一样容易,三两下就清洁溜溜。

    “何止是惊喜,应该说是天大的礼花吧。”

    “我敢断定,是能让他们从今往后收起爪子,安心养老的厚礼。”

    流风、明澈也不忘在旁边煽风点火,蓝白色调素净的客厅内,气氛这一瞬间高涨。

    没有像以往任何一次那样,在完成一个周密部署后,在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后那种悠远怡然的轻松感觉。平生头一回,宇文无双在习惯的反推已定好的部署后,打心底生出一股莫名不安烦躁的情绪。

    蹙起秀气的眉头,冷静而优雅的女子,在这一刻脸色苍白、神情阴郁。

    是不是,有什么细节忽略了,又或者是哪里错了。细细将头脑中的计划又清理一次,理智告诉无双一切都在算计内,情绪却在另一个阴暗角落继续不安。

    “无双,你怎么,有什么不妥吗?”感觉到宇文无双的沉静,三个人中,+心思最细密的流风问道。

    “没有,只是这一次,我的感觉很奇怪,我找不到任何漏洞,可是就是下意识的觉得不妥。”迟疑片刻,宇文无双回答道。

    “我想,是你最近太累了的关系。为了大哥的事情,你付出太多了。”

    无双对“狂”的心意,可能只有“狂”这个当事人不知道吧,对无念、流风、明澈而言,无双掩埋在心底的那段感情早已不是秘密。

    有些不好意思的,无双苍白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站起身来,走到宽大的落地窗户旁,伸手,推开。

    晨风带着夜露的湿气,宇文无双自嘲的笑笑,“或许吧。”

    或许,真的是关心则乱吧。经过这一次他应该会如愿了吧,所有人都断言,“狂”最大的心愿是坐上天规首领宝座。只有无双才知道,那不过是一个幌子。那个人心中所愿除却他自己,知道的大概就只有无双一人。

    能这么了解一个人,是不是就可以称为知己。心底暗暗流淌着悲伤的情绪,无双远眺着窗外湿润的草地,“尽管你不爱我,但是既然是知己,你的愿望我也就必须帮你达成,所以……”

    果断的回头,“这一次,流风、明澈你们也要留在那里。总之,一丝一毫的错误都不被允许。”

    “明白了!”点头,三人慎重的承诺给忧心忡忡的女子一记肯定的回应。

    所有人都知道人定胜天,可是,所有人也不知道,即便是你是诸葛在世,也会有百米艺术的时候,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就像是今日一样,无双千算万算;却还是算漏了长老会阴险的程度,“G”的突然出现,不仅打乱了无双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也让狂因为接受不了这个打击,而沉睡不醒。最后也因为内疚,无双的远走他乡,“萧哲”的出现,文静的归来……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再任何人的掌握之中。

    第三集 似狂无边际 第二十九章 憾事

    最后之战,太平洋南海公海上。

    风声、雨声、爆破声、警笛声……像交织绵密的丝网,网中交缠搏杀的人,神志视听都不再受官能控制。

    “狂”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中,高处不胜寒,是每一个上位者的寂寞与无奈,可是今天,这次任务中陡然出现的变数——眼前的阻击手,竟带给了“狂”意想不到的震撼和惊喜!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以往没有一个对手能躲过的攻击方略,在对手眼中看来就如同一种惯用的套路把戏,不堪一击。暗黑的布景中,一道闪电照亮眉眼,“狂”的眼中闪过噬血的红,雪白的牙齿在光影穿越中划过。右手,以绝对不可能的姿势力度从对手的肋下击去。肋骨是人身体上唯数不多的,在遭受外来重击伤害后,不会立刻致命,却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对手的身手与速度的重点部位之一。对杀手而言,如果所面临的不是简简单单刺杀对象的话,这种招事往往会对最后的胜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就在刚才,在“狂”用手刀砍出这招在无数次生死任务中,历练出的必杀技能的时候,对手在那一刻表现出的冷静。一种如同看破他身形攻略的冷静,让“狂”的动作有了一丝丝的迟疑。

    似乎,等的就是“狂”这个小小的误差。后发先至,冷冽淡漠如一片剪影的身影,狸猫一样灵活,柔韧的身体,在空中一个美妙的翻身,巧妙的避过!一记和她身型体态完全不相符合的重拳,迎面袭来,擦着“狂”的脸颊,带着夺人魂魄的力度。

    撤手,回防。两人拳风在空中直对,又一次平局!

    平局,又是平局!一次又一次的刺探迂回、无功而返,“狂”躯体里的狂放桀骜完全被调动起来,在一瞬间凶猛矫健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跃起,探身,快到匪夷所思的一系列攻击动作,连贯优美的如同最出色的舞者,在暗夜中演绎出一章死亡之舞。双腿、双手交错着,攻向对手的下颚、前胸、咽喉和面门。

    来不及等待,那道身影已经能做出一系列的反应动作,现在的“狂”已经完全被武者的天性做控制,在他身上属于人的东西,随着这一系列类似蜕变的攻击动作的展开,而抽离出他的躯体。现在,“G”面对的,才是真正的“狂”,天规中,继排名第一的“G”之后,最优秀,最有潜质的杀手!

    风声,雨声,电闪雷鸣,海浪击空,这一切为这一场隔绝尘世的生死对对决抹上一抹悲凉、一抹肃杀。

    回防着,并伺机在“狂”已经天衣无缝的连贯动作中找寻的突破口,“G”并不是第一次和“狂”交手,只不过,从来没有一次,是处在生死对决这种局面下的。“萧晴”所了解的那个“萧哲”,是他最珍爱的“弟弟”,也是她今生最爱的爱人。对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而言,宁愿自己受到千万分的伤害,也不容许自己所爱的人有半点损伤,“萧晴”是,“萧哲”也是!

    忽然,“轰”然一声震天巨响,丝毫不能惊动已经全身心投入的“狂”。灵猫一样的女子的动作却有了瞬间停滞。“狂”可以全神贯注在这场厮杀械斗中,可是“G”不可以。敏锐的听觉告诉她,“维多利亚号”在刚才消逝的瞬间中,船体发生了微弱的倾斜,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笼罩住她。

    “有一点你要牢记,在‘狂’最后的考验中,如果‘狂’过不了你这关,他将失去侯选权,但是,一旦被组织察觉,这次的任务中没有在公平、公允的前提下进行,或者你们两方中有任何一方出尽权利的话,那么无论是哪种情况,‘狂’也将会失去侯选资格,孰重孰轻,相信你自己会权衡利弊吧”

    三长老阴森的话在耳边回响,出乎意料外,又在意料中。“G”的嘴角挂上一丝意味不明的冷笑:好狠毒的计策!太平洋南面公海上,在一艘豪华油轮上执行的简单任务,只有几十名好手兵力,和她这个绝对不在“狂”意料中的最后的考验。一切的最初设定都随着船体的爆炸而消散,“狂”或“G”无论是谁输谁赢,无论是谁活下来,也无论“狂”能不能完成任务,最终的结果都是——烟消云散!

    意识到,正面临不仅仅是一个单纯阴谋的瞬间,密室中,那个拥有现在的“狂”和“G”都无法触及境界的绝世杀手的身影又一次在眼前闪现……这个才是潜伏在“狂”身边最大的危险!

    也许一切的一切都将在下一刻中,以出乎任何人的意料的方式,在进行、在转折。明知这是个早定下的阴谋,明知有个注定无奈的凄凉结局,在预见到一切以后,也仅仅是在心底流淌过淡淡哀伤。“难道已经没有时间了吗?”心底无声叹息的“G”,眼神中闪过一丝眷恋一缕温情。

    就算是在刚才就几生几死的试探攻击对决中,“G”仍旧怀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破灭了。

    冷洌的眼睛合上,再睁开,“没有时间了。”

    全身好象被火焰拂过,瞬间“狂”意识到,眼前的对手不一样了。

    不再只守不攻,“G”像划过天空的流星,光芒璀璨。冰冷坚硬而无情的飞刀,仿佛自虚空中出现。冰冷的刀锋在夜色中,在怒哮的海浪声中,在劈空的闪电中,在“G”的指间流动着阴郁的寒光。

    本能的,抵抗杀气的,身体在瞬间收紧。每一根神经都调动起来,“狂”甚至有些贪婪着这种血液沸腾的感觉。

    “玩了这么久,仅仅只是热身吗?”

    “狂”的声音,带着一惯玩味冷酷的味道,嘴角扬起的瞬间,同样的飞刀出现在指间。

    各自站立在甲板两侧的对手,手中的刀锋,试探着、等待着、在下一刻寻找一个绝佳的契机,用“瞬杀无声”的冷寂,即将穿透对手的身体乃至魂灵……多么熟悉的场景,是什么呢,是什么让本该永驻在心底的依恋在瞬间,在这样糟糕可怕的天气中,淡化成掠过空气的暗影。

    “狂”这生最错的一件事,他本该绝对无可能忽略的事,竟然鬼使神差般在这一瞬,被彻底封存忽略了。不得不说,冥冥中的天数,冥冥中的注定。“悔叫觅封侯”,这句话,在日后的某一刻,就成了“狂”心中无法追悔,抱憾终生的隐痛,不能对任何人述及的隐痛,却在日后无数个暗夜,折磨人的心智到发疯的地步。

    牵一发而动全身。对伺中,双方无形的压力,每一分每一秒都带给对手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像是被拉到极限的弓,开弓没有回头箭。

    额头在冒汗,心脏狂跳着。“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G”捏着刀锋的指间,些微的麻木。像是一道催命的符咒,“维多利亚号”在又一声轰天的爆破声中,船身明显的抖动着,巨大的豪华油轮不堪忍受爆破带来的冲击力,船尾触上了暗礁。军火库的炸弹,再加上暗礁,船身开始急剧倾斜。

    一场空前灾难,倒记时般在船上上演。仓里开始进水,导航发电系统也受到影响,睡梦中的游客被惊醒,他们奔逃着、推搡着、尖叫着、像黑暗海面上翻滚着的潮水从客仓下涌出。上千名游客的慌乱,撕心裂肺的尖叫的瞬间——甲板上,如同两尊凝固了的雕像一样的人动了。

    谁也不能形容,那一刻风云为之变色的肃杀萧瑟。暗黑的夜幕上,两捧冷洌冰寒的寒光,如同流星一样炸射开。刀锋在惊破气流的声音,刺耳而尖锐,隔绝了一切视听。风云雷动只有一瞬,之后就是万籁的死寂。天地的寂寥中,在射出,自认为平身最出色一刀的“狂”,在战胜对手的喜悦还没有凝聚成形,还没有传达到身体各个感官中,忽然,他惊恐的瞪大眼睛。

    在对手的,带着必杀锐气的刀锋,堪堪擦着他的咽喉划过,惊起一缕血丝的同时,他看见了!

    也许,命运这种东西偶有大发慈悲,让被它愚弄颠覆了的众生,有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的话,如果,能让他选择的话,“狂”宁愿他从那一瞬间起,什么都不要看见,什么都不要听见。他宁愿成为瞎子,聋子,也不愿意看到听见的场面,现在就血淋淋的暴露在他眼前。

    全身黑衣的女子,在“狂”的刀锋流星一样,没入她的胸口的那一刻。那双在两个多小时生死对决中,冰封一样,不带任何人类感情的眼睛,忽然,流露出了刻骨悲哀,却又夹杂着欣慰无奈的情感。瞬间,像一抹云烟,女子的身体,在刀锋入体巨大的穿透力的作用下,整个人向后飞起,身后,距离半尺高的甲板围栏仅有三尺。

    不知道是谁说过,瞬间的失误就是终身的憾事。一瞬间的恍惚就能造成永生无法弥补的裂痕。

    “不!”

    漆黑的夜晚,睡梦中忽然惊醒的女子,带着悸动的心慌意乱,带着即将堕入深渊的恐惧,满脸泪痕:宇文无双的尖叫,穿透夜之沉寂,却改变不了,那件毕生的憾事。

    “狂”和“G”的命运,宇文无双的命运,所有人的命运都在噩梦惊醒的瞬间,堕入深渊,无可挽回。

    “我不信!我不信!啊——”

    狂的悲鸣响彻了整个天空,这不是人类能发出的任何声音,足以震碎胸腔,击溃精神的悲鸣,“狂”的身体,在这瞬间,像离弦的箭,向着正向漫漫海水中陨落的女子,疾驰。

    伸手,羽毛一样轻盈的女子,羽毛一样躺在他的臂弯中。黑色的紧身服被雨水浸透,贴着身体,“G”的手指无力的垂在身体一侧,另一只手放在小腹上,胸口抹入体内的刀锋处,暗红色的液体,一瞬就将两人落地的方寸之地染红。

    颤抖着手,揭开“G”的面罩,熟悉的面容,惨白,带着淡淡的温柔的笑意,“G”就这样安静的躺在“狂”的臂弯里。

    是谁,是谁愚弄了他,是谁愚弄了他们?“狂”被雨水打湿的脸上,是泪是汗早就分不清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姐姐,你告诉我啊。”

    微笑,摇头,“G”在“狂”必杀的一刀之下,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余力。虽然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但是G还是缓缓的向狂伸出了自己柔弱的手,最后一次的抚摩着狂那熟悉的脸庞,眼中并没有对死亡的恐惧,而剩下的只有对眼前人的不舍得。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啊!为什么啊!”在“狂”挥出的那一刀轻松的命中时,就已经完全的陷入了恐慌之中,失去了任何的判断能力。

    终于,兜兜转转,数年的轮回之后,“狂”还是当年那一个会颤抖着身子,问“G”为什么的小弟弟……

    “以后……好好的活下去……没有人再能……阻止你坐上天规的位置了……”萧晴并没有回答自己弟弟的任何问题,只是眼神迷离的,最后说着自己的话。

    “我不要了,姐,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们,我们立即回家吧,我们可以退出杀手界,天规的什么我都不去管了,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真的什么都不要了。”泪水像断线一般,一向自负的男儿,最终也尝到了后悔的感觉。

    那刻的狂,早已经不是威慑天规的“天将”了,他只是一个依然会任性,也依然眷恋着姐姐的弟弟。只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不……当上首领……一直都是你的心愿……我的弟弟,永远是最棒的……”

    早已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G”,任由鲜血从自己的伤口里溢出,萧晴如今最大的愿望,也只是想在最后看一眼自己的爱人。

    慢慢的,将握着自己的狂,那宽大和厚实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纵有千言万语,能吐露的却只有断断续续的一句,“对不…起……”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我没有……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孩子?我、我亲手杀掉了自己的骨肉?”

    曾经的留恋着,不舍的抚摩着“狂”的脸,带着为心爱的男人流尽最后一滴血的手,最终,“G”还是无力的摊开了,从平坦的小腹上滑落,未及吐出的心语,决断,天地无声。

    ……

    轰隆隆的又是一阵大雨盘陀,上天也为这一段不被世人祝福的爱情完结,而感到了悲伤。

    “不,不会的,怎么会是这样!”将怀中的女子捧到心脏的位置,再楼紧,谁,有谁来告诉他,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一场愚弄着世人的噩梦呢?他想哭泣,想呐喊,想毁天灭地,可是,干涸的喉咙和眼眶,竟已经发不出一个音节,也早已流不出一滴泪,“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抱紧,再抱紧,身体中不明的东西,在随着“G”身体的冷却,而渐渐冰冷,埋着头,“狂”的头脸隐藏在暗影中,身体可怕的颤抖抽搐着。

    “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天规的首领我也不做了,什么野心、宏图我也不要了,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只要你能平淡的陪我每一天,看那日出日落就可以了,我真的什么都不要了啊……啊……天啊……”

    这风,这雨,这闪电,这雷鸣中,忽然他抬起头来。

    血红色的眼睛,这不是人类的眼睛,像是地狱的魔鬼,像是疯狂的野兽……空气,时间都定格在这双眼睛。定格了,一切都定格了。

    秦无念,拼尽全力赶来看到的就这样一幅场景。

    “大哥!‘G’她……”停顿了,意识到“狂”已经陷入半疯癫状态的秦无念,忽然全身打了个冷战,要阻止他,不然所有的人都会被他杀死的。

    “轰隆!”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的颤抖,船体终于开始彻底的倾斜了。

    “日!我明明已经拆掉了所有的炸弹……难道说……难道说有人点着了军火库……”

    在心底狂问候人家老娘,可是,事到如今,秦无念却也必须想办法去带走“狂”。因为这艘游轮快要沉没了。

    “船要沉了,我们快走吧!”秦无念焦急的说。可是,以“狂”如今的状态,也根本不会听人言。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小五终于只能贸然出手——

    直到“太平洋之战”许后之后,就连小五才能够明白,为什么当时他能够出手简单的就将“狂”打晕过去,后来几个月之后,直到大哥醒了,看到那个陌生的“萧哲”,最终所有人才意识到,被小五击中的那一刻起,也许是“狂”意识中自愿放逐的开始!

    至于当时,到底是谁点燃了军火库,终究还是成为了迷团。

    最后发生的事情已经无须再三重复了:无双因为自己的一时失算,而内疚的远走他乡,老爷子与流风等人的善意欺骗,天规内部的势力平衡,紧接着亚洲杀手走向的平静,一切的一切,也就顺理成章。

    第三集 似狂无边际 第三十章 醒悟

    死者长已矣,存者且偷生。

    活着的人一定比死者更加幸运吗?久违的记忆一但决堤,击起的千层风浪又怎是一朝一夕可以平复。

    漫天的海浪张牙舞爪,凭空袭来。黄昏的夕阳半挂在浑浊的海水上方——涨潮了。

    “喂!痞子,快闪开啊,涨潮了,站在那边很危险的!喂,本小姐在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啊,已经站了一整天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这么想不通,想跳海吗?”

    雯雯的嗓门已经调节到最大功率,可惜和震天的海啸声比起来,简直比蚊呐还不如。气急败坏的,雯雯也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咸腥的海水是否会弄脏她的新款皮靴,三步并成两步,朝“狂”冲过去。

    “快走,快上岸上去啊,危险啊!”

    雯雯的语声忽然凝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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