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缘欲海 第 3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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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对付日本鬼子随时冲进寺庙,寂然法师就让三十多名国民党士兵剃掉头发,穿上和尚的衣服扮成和尚。他们不仅要跟地上的日本兵斗智斗勇,还要提防空中日本人的飞机。栖霞寺的老和尚想出一个办法,他们学着国际难民区在寺庙的上空竖了一面旗子,上面写着‘栖霞寺难民所’,由此避过了日本飞机的空中轰炸。从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到三八年三月最后一批难民转移到国际安全区。在栖霞寺避难的难民一共有两万四千多人。那之后我爷爷随军撤走,多少年来都想来这里感谢寺庙的救命之恩,却一直没能成行,所以嘱咐我来这上学后一定要来这里替他感谢。这些年也是政治原因,对于我爷爷这批保护老百姓的国民党将领也一直没见报道。”

    徐慧听完后叹嘘说:“想不到着这块佛门静地也发生过这么令人恐怖的事。不过像你爷爷这样的国民党军人也是很令人敬佩的。”欧阳一鸣点点头说:“这件事现在也不要和什么人在说起,不管怎样现在国情在这里。我想以后会大白于天下的。现在还是缄口不语的好。”徐慧和吴莹莹点点头。

    这时姜玉其和李璇走过来。吴莹莹此时已还先前的开朗,笑着问:“悄悄话说完了?”李璇笑说:“是啊,和小弟弟谈了会恋爱。嘻嘻,姐弟恋也挺好玩的。”众人笑。徐慧就指着她说:“看你这张嘴,啥话都能说。”

    说笑了一会,吴莹莹看着残羹剩筵正欲收拾,姜玉其道:“先别忙,在此留个纪念,也好日后记忆清晰,大家都牢记住刚才咱们的话语。”于是姜玉其拿起相机在不远处找一石块,放上相机调了自动,五人在此就餐的石桌后照了两张合影。

    出树林沿着大路向着最后的目标望江亭攀去。望江亭座落在栖霞山最高的北峰,在那里可以将雄浑的长江尽收眼底。爬上望江亭远望果见一江如练,滚滚白浪自西向东蜿蜒而去。好一曲荡气回肠的磅礴气势。

    第七十一章

    放暑假离校的前两天,欧阳一鸣与刘燕通了电话。刘燕问他是不是可以来江汉市,说是太想他。欧阳一鸣思想片刻后还是没有答应,他说妹妹过几天就要高考,要回去陪她。对于这次似乎要决定一个人命运的七月的高考,欧阳一鸣确实是很为妹妹操心。

    但他拒绝刘燕的理由却不仅仅于此。尽管他在心底渴望马上就见到刘燕,可一想到刘燕的家庭就让他打了个激灵。这份不由自主地对高干家庭的恐惧和排斥令他止步。他甚至想即使刘燕的父母能够同意他和刘燕的关系,自己是不是都能够有勇气去见她的父母。他知道到时候也会硬着头皮去见的。那么刘燕的父母会用什么样的心态来想自己,会不会把自己想象成寄生虫那样的想依靠他们得到一切的人物呢?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刘燕的父母会那样去想他。他心里也会想到在见到他们时自己会是什么样尴尬的表现。一想到会有那么一天时他就心里不安。

    刘燕对于欧阳一鸣的拒绝是乎有些生气,她在听到欧阳一鸣说出怕见她的父母时就说:“你这次来也不是就见我的父母,就是我想见到你。你来后可以住在宾馆,我也没说要你去我的家里。现在我也没有和父母说起过这事,我也是想等到你快毕业的前夕才和父母公开的。”说实话刘燕也担心自己与父母摊牌和欧阳一鸣的关系后会有反对的意见。她同样也有些惧怕。真是父母持反对意见,自己又怎么和欧阳一鸣解释?让欧阳一鸣知道后势必会影响他的心情和学习。她在心里想父母在见到欧阳一鸣的照片时肯定会要求见一下欧阳一鸣本人,那么欧阳一鸣正在学习期间也不一定会原意见他们,到时自己不也是很难堪?她对父母和欧阳一鸣都有些担心。听欧阳一鸣坚持说还是等临毕业前夕再说,到时候等她和父母公开了他们的关系后自己肯定要去的。刘燕想了想也没再什么,就说你回家后也有时间了,隔几天就给自己打个电话来。欧阳一鸣同意。

    徐慧也在离校的前一天瞅机会和欧阳一鸣说,等欧阳玫考完试后让他们兄妹三个一起去苏州过几天。欧阳一鸣同样也知道,假如去了苏州就一定要去徐慧的家里。虽然自己和徐慧的妈妈是见过面的,但他还是不愿意去她的家里,这中间当然是有自己与刘燕的恋情感到愧对徐慧,也还想自己假如去了她家与她的家人见面,她的家人也肯定会把自己当作是徐慧的未婚夫的。明明自己清楚和徐慧将没有结果,又怎么去面对这样认可?可又不知怎么拒绝徐慧,于是说回去看欧阳玫怎么说,她到时如果愿意的话就一道去。

    徐慧听后很兴奋。就说欧阳玫肯定愿意去的。徐慧之所以想让欧阳一鸣去她家,一来是自己迫切想欧阳一鸣去。二来自从妈妈见过欧阳一鸣后,回到家自然是与徐慧的爸爸徐振明说起了此事,徐振明听后也很满意,就也很急切地想见一见这位被徐慧母女夸的象块宝玉似的未来女婿。

    徐慧寒假时去了欧阳一鸣的家,徐振明倒是没考虑过多,他心里知道,以欧阳一鸣那样的家庭,必然会对孩子的一言一行都很注意,所以也没担心徐慧会和欧阳一鸣做出什么事来。倒是徐慧的外婆说过几次,怪他们夫妻俩不懂事。说一个未出门的丫头就这样自己上女婿的门象什么样子,也不怕被人笑话了。徐振明夫妻也就任由她说。待徐慧回来后外婆当然又是对徐慧一番数落,再就悄悄问她在那都是和睡一起睡的,有没有让那个男孩子碰她等等。

    徐慧也知道老人的心思,也就好语解释。再就拿出欧阳一鸣奶奶给她带来的糕点什么的,说欧阳一鸣家也有个和她差不多年的老人,也信佛。外婆才有了笑容说,信佛的人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做坏事的。再就说自己也想见一见那个男孩子。徐慧就说,等放了暑假吧,倒时他说不定会来的。所以现在听欧阳一鸣说看欧阳玫的意思就在心里想,欧阳枚肯定是没问题,那么今天欧阳一鸣既然这么说,这个暑假他肯定就会去的。

    七月里已是仲夏。早上起来就能感觉到被热烘烘的气浪包围着。太阳刚一出来就像在地面上点起了火,暑热的无情吞噬着大地。烧灸着万物。苍蓝的天空中偶尔悠闲地飘过几片灰白的云朵,丝毫也减低不了火球的热量。微微的细风裹着热气轻扶着无精打采的树枝,树叶在射下来的光热中耷拉着,经不住考验的叶片已有些许干枯脱落。空气中的干燥让人喘不过气来,鼻中呼进呼出的全是热辣辣的气息,犹如身处砖窑般地令人憋闷。

    在这样的天气里迎来高考,确实是令太多家长担心和忧闷的。

    欧阳一鸣放假回到家后看欧阳玫的状态非常好。问起欧阳玫是不是很有自信时欧阳玫说:“你放心,我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假如没有意外的话自己有把握考取重点大学。”欧阳一鸣虽然说对妹妹的这些话语不是很赞同,考题千变万化,又怎么好说很有把握呢?可在心里也还是很欣赏妹妹的这种临考前的乐观和轻松。就问她:“你说的意外指那些?”欧阳玫说:“我说的意外是身体方面的,假如到时患了感冒什么的可能会影响到发挥。”欧阳一鸣说:“我求上帝菩萨保佑你不会患一丁点的不舒服。你这些天的状态和心情都很好,咱们全家也会像保护大熊猫那样的保护你。”

    明天就是考试的日子了,昨天忽然下起了一个下午的暴雨,气温凉爽了些。这无疑是家长和高考学子欣喜地事。清早吃饭时,欧阳一鸣就和爸爸妈妈建议,今天是不是别让欧阳玫再呆在家里看书,想带她一起去蟠龙湖玩玩,划划船什么的,也好让欧阳玫的心情彻底的放松下来。爸爸妈妈非常同意。于是兄妹三人在蟠龙湖高高兴兴的玩了将近一天,到傍晚时回到家,见妈妈一人在家也没见爸爸,兄妹三人谁也没想什么。欧阳枚和欧阳咚咚感觉疲乏各自回房休息。

    毛玉琴沉着脸拉欧阳一鸣到他的房间里,话没出口先是流下了眼泪。欧阳一鸣惊得心里狂跳,就问发生了什么事。毛玉琴说:“你奶奶吃了晌午饭去蟠龙山给小玫去拴红布条,一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来,这会在四院住着呢,你爷爷你爸爸都在那。”

    欧阳一鸣惊得说不出话来,抬步就想出门。毛玉琴拉住了儿子说:“我和你爸就是不放心你们所以我才在家等,玫子明天就要考试了,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和你爸你爷爷就担心的是这,小玫知道了肯定要影响她的考场发挥。你爷爷想的多,在医院连电话都没敢打到学校,怕被别人知道了传到玫子耳朵里,医生给你奶奶治疗时,他对医生说回家拿钱坐出租车来的咱家,现在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可千万要冷静,不能有半点表情让你妹妹看出什么。上了这么多年学就在这三天,你爷爷嘱咐连你都不要说,我也考虑你都这么大了不能不让你知道。”欧阳一鸣点点头焦急地问:“奶奶现在怎么样了?”毛玉琴流泪说:“我在医院看她时还没从昏迷中醒来。你说我这在家都跟要疯了似的,一方面惦记着你奶奶,一方面又怕你们回来见我和你爸都不在家怀疑。你赶快去医院,记住你奶奶稍有好转马上回来告诉我。回到家时见了你妹妹弟弟千万不要表露出什么。冬冬还小不懂事也不能让他知道了。就是、就是你奶奶真有什么,你回到家也一定要控制住,我想咱们都应该控制。”说话时就眼泪直流。又告诉了他奶奶住的病区。欧阳一鸣含泪点头出门。

    欧阳一鸣做出租车赶到医院,就见爷爷在抢救室门口呆呆的站着,眼睛不时地往蒙着白纱布门里看。欧阳一鸣走近他身边时爷爷才发现他。欧阳一鸣眼露惊恐,焦急地颤声问:“奶奶咋样了?”老爷子说:“你怎么来了?刚才醒了。现在医生也不让进。刚才你爸爸问医生说问题不大。你爸爸在医生办公室。”欧阳一鸣问:“那有没有伤着骨头啊。”老爷子说:“现在还不知道。明天才能拍片子。”顿了下凑眉说:“我和你妈说了不要和你说她偏说。你说你和你爸爸都在这,小玫能不怀疑吗。这两天你就陪着玫子,这里我和你爸爸就可以了。”欧阳一鸣说:“这么大的事能不让我知道吗?小玫那边你放心,妈妈会处理好的。”老爷子说:“这哪行?你等一会就回家。”正说着欧阳安平过来,欧阳一鸣就迎上去问:“医生怎么说?”

    欧阳安平看了老爷子一眼,转头对欧阳一鸣说:“没有什么大问题。等你奶奶稍稍稳定些再能做全面的检查。”又问欧阳一鸣:“来时你弟弟妹妹知道吗?”欧阳一鸣说:“不知道,他们回家都累了在房间休息。”欧阳安平说:“你奶奶就是为了玫子这次高考才摔下山的。可千万不能让玫子知道,咚咚那也不能露一点风声。和任何人也不要说起。”欧阳一鸣点头说:“妈妈都交待过我了。奶奶怎么就会摔下山呢?”老爷子说:“你奶奶是和东院的你刘奶奶一起去的。昨天不是下了场雨吗,两个老婆子在那拴了红布条后,你奶奶就说去南边的山上去捡‘地皮’(注:地皮是一种丘陵山区由腐草生出的菌类,褐色,雨后得见,约拇指甲大小。阳光晒后便会缩成一团不易见到。用于烧汤特别鲜美),说是玫子喜欢喝‘地皮’汤,都拾了不少了,两个老太婆回来时,你奶奶见有一块大的就去捡,脚下被一块石头拌住了,就一下子摔倒滚下了山二十多米,是被一棵树搪着的,那下面老深的。不然当时就得摔死。你刘奶奶就慌忙喊人,来了几个学生给背下来就送到了这里。唉,也是该有这一劫。你刘奶奶看医生在抢救你奶奶,那几个学生也没走,就坐出租车回家告诉的我。我和你刘奶奶来这后那几个学生还没走,这不,我去你家时人家几个也不知啥时走的,连个谢谢都没来得及说。”

    欧阳一鸣蹙眉怪道:“你说这也不不知是从哪听说的拴什么红布条,要是拴红布条”欧阳安平急忙拿眼睛制止儿子。老爷子说:“还不是听你刘奶奶说的啊。你考试那年你奶奶不就来拴过?”欧阳安平接话说:“这事也是你奶奶对你们的一片心意。”欧阳一鸣看看爸爸,见爸爸冲自己使眼色,就对老爷子说:“爷爷,你也别担心,医生不是说没什么大问题吗,住几天院就是了。”老爷子说:“我就心疼你奶奶受这罪。她一辈子也没得过什么大病的,你说这回弄得。”欧阳一鸣心里一酸,眼泪也是簌簌的流下。欧阳安平扶住老爷子说:“没什么大碍的。咱摊上了咋办?你坐在歇歇。”欧阳一鸣也伸出手去扶住爷爷在墙边的长凳上坐下。

    老爷子欧阳一鸣说:“我也不怕啥,我和你奶奶都快七十的人了还怕啥?就盼着你们好。你赶快回去和你妈妈说一声,就说没啥事。晚上也不要过来,这里有我和你爸爸就行了。你们都不在家小玫要怀疑了。可千万千万不能让小玫知道。小玫那么疼你奶奶,她要是知道了还不担心死。过了这两天考过试小玫知道就没事了。听爷爷的话,你奶奶反正也就这样了,就是你们都来又能做什么。这件事一定要听爷爷的。给你妈说,你们都不要来。”欧阳一鸣抬眼看爸爸。欧阳安平对儿子说:“这件事就听你爷爷的。你奶奶也是为也小玫才这样的,总不能在辜负了你奶奶的一片心意。”欧阳一鸣点点头,问:“现在就不能看看奶奶吗?”欧阳安平说:“医生不让进。这样吧,就听你奶奶的赶快回家。”欧阳一鸣站起对爷爷说:“爷爷你一定要想开,晚上要吃饭。”老爷子点头说:“我没事,你放心回去吧。”

    欧阳一鸣含泪离开。快下楼时欧阳安平喊住了他。到了欧阳一鸣面前说:“晚饭后还是让你妈来一趟,有些事我得和你妈商量一下。”欧阳一鸣点点头,问:“医生真说没什么大问题?”欧阳安平说:“医生是这样说的,不过还要观察。这些你不要管,你现在的任务是照顾好你妹妹的这次高考。你奶奶现在这样,咱们再担心也是要听医生的。你千万不要在你妹妹面前表现出什么来,你都这么大了,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现在不管心里怎样不好受你都要忍。这也是你做哥哥的责任,明白吗?”欧阳一鸣说:“我知道给怎么做。你就放心玫子那边。”欧阳安平点点头说:“回去吧。”

    欧阳一鸣走后,欧阳安平默默地走到父亲跟前说:“你也别太担心。”老爷子点点头说:“我没事。”欧阳安平说:“我去趟厕所。”说完迈步向厕所走去。

    其实现在最难受的是欧阳安平。刚才医生告诉他,母亲现在估计是已经严重脑震荡,腹腔可能也有了积血。具体情况还要等一阵的观察和明天全面检查结果。目前母亲并未从昏迷中醒过来,他为了安慰父亲也就撒了这个谎。现在抢救室也不让进,父亲也不会知道。医生说,假如伤及内脏引起腹内积血,就必须作开腔手术。医生担心的是老太太这么大年纪动了手术会很危险,所以刚才先是给欧阳安平讲了这些。欧阳安平问动手术会有多大的把握,医生说没多少把握,弄不好会不了手术台。

    这些现在他不能让父亲知道,也不能让儿子知道。他清楚让父亲知道会令父亲一下子接受不了。让儿子知道他肯定也会控制不住,万一在女儿面前表现出什么,那么对女儿的高考将极为不利。这也是自己的母亲不愿意的事,岂不有违了母亲的初衷,适得其反吗?此时他的心里也是被一种巨大的伤感缠绕着,可他必须强忍住,他明白在这时唯一能控制局面的只有自己。从厕所出来点根烟站在走廊拐角处猛抽着,眼泪禁不止的簌簌流下。一阵后平定些心绪才走回父亲身边。

    第七十二章

    欧阳一鸣回到家后见妹妹和弟弟已经起来。欧阳玫就笑着问他去干吗了,欧阳一鸣笑着说:“去前面同学家玩了会。”再问欧阳玫是不是很累。欧阳玫说:“歇了一会好多了。好久没出去玩,今天玩了一天感觉很轻松。”欧阳一鸣说:“晚上吃饭后早点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才能考得好。”欧阳玫点头答应。

    欧阳一鸣抽空对妈妈说:“奶奶已经醒了。爸爸说没什么大问题,要你吃过饭去一下。”毛玉琴念了句‘阿弥陀佛’说:“醒过来就好。吃饭后我就过去。你在家看好你妹妹。千万别露出半点风声。”欧阳一鸣点头答应。

    吃饭时毛玉琴想着为了玫子躺在医院的婆婆,心里难受,喝了碗稀饭感觉难以下咽,就对欧阳玫说:“等会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是明天监考的事。你吃了饭后要想看书的话就看一会,不要看得太晚。不想看就睡觉。”欧阳玫点头答应。欧阳冬冬就问:“爸爸怎么也不回家吃饭?”毛玉琴说:“你爸这几天也很忙,他要在市招考办帮忙,可能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又转头对欧阳玫说:“这几天你们考试我们也很忙,你考试妈妈爸爸都没时间陪你去,你哥哥陪你就行了。”欧阳玫说:“我看你们比我还紧张。有啥好紧张的。你们忙你们的,我的状态挺好。”毛玉琴说:“这样就好。越在考试的时候越要放松。”欧阳冬冬说:“我也去陪姐姐。”毛玉琴笑笑说:“也好,你就和你哥哥一起去。”说完话站起,对欧阳一鸣说:“你们在家不要去哪里,我一会就回来。”欧阳一鸣点点头,放下饭碗又随妈妈出去。

    欧阳一鸣帮妈妈推过自行车出门时说:“妈妈你也别担心,爸爸都说没多大问题了。”毛玉琴说:“我知道,我就是心疼你奶奶受这罪。回去吧,记住,一定不要在你妹妹弟弟面前露出半点风声。我也不知道多会能回来,回来晚了你们就睡觉,我带着钥匙的。今晚我肯定回来,明天我还要到八中监考。咱这个家和你弟妹就交给你了,你是哥哥应该能处理好。”欧阳一鸣说:“家里你就放心吧。别回来的太晚。路上小心。”毛玉琴应着急匆匆地骑上了自行车。

    欧阳一鸣把大门关了进入饭厅,坐下说:“冬冬吃饭后也不许出去玩,这两天你姐姐考试你就老实在家呆着。”欧阳冬冬拿眼看哥哥不解的问:“姐姐考试又不是我考试,干吗限制我?”欧阳一鸣笑笑说:“你姐姐考试你就不关心啊。怕你到外门惹事影响了你姐的心情。”欧阳冬冬蹬眼看哥哥问:“你啥时看我在外面惹事啊?”欧阳玫就笑说:“前一段时间还和小亮打架呢。”欧阳冬冬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说:“那是他找我的事。”欧阳一鸣说:“不管是谁的事大家总不好。听话,这两天就在家里,姐姐考试你就和我一起去陪她。考完试我带你们去玩。”欧阳玫说:“哥哥,我考完试真想去慧姐那去玩。”欧阳一鸣听后心里格登了一下,就想起放假前徐慧所说的让他们去玩得话。还没开口,欧阳冬冬满面喜悦地说:“我也想去。”欧阳一鸣说:“考完试再说吧。”欧阳玫说:“慧姐上次来信说了的,说让咱们仨都去。”欧阳一鸣说:“你倒是不客气。好了,考完试和她联系一下再说。现在不要考虑,就想着考试的事就行了。”欧阳冬冬听后兴奋的鼓掌,嘴里叫着:“要去苏州玩喽。”欧阳玫抬手打了下他说:“别叫。”转头又对哥哥说:“我考试的事你放心,我有把握的。怎么说我也是一中数一数二的尖子生。”欧阳一鸣笑道:“有这心态就好啊。”晚饭后欧阳一鸣来到欧阳玫的房间说:“将准考证、钢笔等再检查一遍,昨天你和同学认考场我也没去,记得牢吧。”欧阳玫笑了说:“你看你,真和个老婆婆似的,赶明都赶上奶奶那样会罗嗦了。”欧阳一鸣听到奶奶二字心里又是一沉,脸上还是堆着笑说:“不是不放心你吗?好了,你要想看书就看一会。”欧阳玫说:“那我就再看一会。”欧阳一鸣起身出门。

    毛玉琴赶到医院就急切的问丈夫婆婆的情况。老爷子没等欧阳安平开口先是埋怨她说:“我都让小明给你说不要来了,你说你们两人这都来小玫能不怀疑?”毛玉琴说:“我都安排好了。在家我哪能安下心来。”欧阳安平看了父亲一眼转头对妻子说:“妈妈问题不大。”毛玉琴就问公公吃饭了没有。老爷子说:“也不饿。”毛玉琴说:“这怎么行,你要再是垮下了还不塌了天了?”就催他们爷俩去吃饭,说是有自己在这听着信。老爷子说:“我也不想吃,你和安平先去吃吧。”毛玉琴就说自己在家吃过了。欧阳安平对妻子说:“你和我一起到下面去给爸爸买些上来。”毛玉琴答应。老爷子说:“你买我也吃不下的。”欧阳安平说:“买瓶奶喝吧,老这样也不行。”老爷子不再说话。欧阳安平夫妻俩下楼。

    欧阳安平丧着脸,含泪泣声对毛玉琴说:“妈妈摔得很严重,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毛玉琴吃了一惊问:“一鸣不是说醒过来了吗?”欧阳安平说:“现在有些话也不能和一鸣说啊。小玫那边就指望着他,我也没告诉他实情,是想让他安心些,不然怕他在小玫面前控制不住了。”毛玉琴恐急地问:“这么说妈妈一直没有醒过来?”欧阳安平摇头说:“没有。医生说可能是严重脑震荡,有可能腹腔内也有积血。”毛玉琴惊嘬嘬地问:“那怎么办?医生说怎么治?”欧阳安平说:“现在主要是要把妈妈抢救过来,医生说等妈妈醒来后才可以做全面检查的。腹腔积血也是估计。如果真有腹腔积血的话就要动手术了。可妈妈这岁数动手术也很危险。现在也不敢和爸说,怕他扛不住。”

    毛玉琴惊怖惕息,想了下盯着丈夫的脸问:“这么说妈妈她还不知是”说话时心里一酸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欧阳安平重重的叹口气说:“我让小鸣带话让你来,就是想咱们俩商量一下,你说假如像医生所说的腹腔有血咱们是不是要给妈做手术。”毛玉琴恐灼地摇摇头,眼泪大滴的流下说:“不是还没确定吗。医生说做手术有多大把握?”欧阳安平颤着声音说:“没把握,医生说没把握。”说话时眼泪就啪啪地流下。毛玉琴眼泪汪汪地看找丈夫,泣声说:“照你这么说,要是确定了腹腔有血,那妈妈她”欧阳安平哭着点头说:“就是、这样。”毛玉琴听了这话像被瞬间抽了骨头似的一下蹲在了地上,低声哭着说:“天哪,这可怎么好”欧阳安平也蹲了下来双手抱头呜呜的哭了。

    夫妻俩哭了会,毛玉琴说:“明天检查看了再说,真是这样的话得让爸爸知道。动不动手术还要他说的算。”欧阳安平止住哭点点头说:“也只有这样。我还考虑是不是要告诉咱舅,你说如果万一,咱舅见不到咱妈不怪死咱了。”毛玉琴想了下说:“也还是明天定吧,舅舅的身体也不好,这么晚了也不好去和他说。明天咱妈要真的情况不好,再去通知他就是了。”欧阳安平点点头。毛玉琴叹口气说:“你说我这明天还得去监考,我不在这怎么放得下心。”欧阳安平想了下说:“要不你等会回去到校长家去一趟,让他明天一早给监考办说一下换个人,咱这不是不得已吗。”毛玉琴说:“我来时就想过了,可又怕这时在学校传开了被玫子知道。唉,现在是真不知咋办。”欧阳安平说:“你给校长就把实情说了,让他千万给保密,我想他是不会说的。”毛玉琴点头说:“那我等会回去就去校长家。”

    欧阳安平抬腕看了下表说:“赶快去给爸爸买点吃的去。不能让他一个人在楼上。”毛玉琴点点头,看着丈夫问:“那你咋吃?”欧阳安平说:“我哪里还能吃得下?”毛玉琴说:“你也喝瓶奶吧。现在啥事可都压在你身上,你可千万不能垮了。”欧阳安平点点头。

    毛玉琴在医院门口的商店里买了四瓶纯牛奶,两袋面包,便于丈夫一起上了楼。老爷子见了他们俩有些兴奋地说:“刚才医生出来说你妈说话了。”毛玉琴和欧阳安平霎间兴奋起来,毛玉琴急忙问:“说了啥?”老爷子说:“说是喊玫子呢。”毛玉琴听后瞬间眼泪落了下来,说:“妈妈都是为了小玫才”欧阳安平看了妻子一眼说:“我去问问医生。”

    欧阳安平走后,毛玉琴看着老爷子说:“爸,你看现在妈妈最想的是小玫,可是现在又不能让小玫知道”老爷子说:“你可千万不能让几个孩子知道。在大的事也要等小玫考完试了。”毛玉琴含泪点头将手中的牛奶和面包递给老爷子说:“爸,妈妈现在也逐渐得好起来了,你也别担心,吃点东西吧。”老爷子接过。毛玉琴说:“我也去医生那看看。”

    毛玉琴来到医生办公室,见医生正给欧阳安平说着,冲医生点点头就站在那听。医生说:“刚才老人是说了几句话,现在也只能说稍好转。在老人的意识里还是想着你那个女儿。有些话语是在她无意识的情况下说出的。今晚的危险期还不能说过去,观察一宿吧。明天再做全面的检查。”欧阳安平夫妇谢了医生出了门。

    在老爷子的旁边坐下,毛玉琴说:“爸爸要在这呆一夜怎么受得了,要不爸爸回家吧,在这也帮不了忙的。”老爷子摇头说:“我回去能安心啊。我就和安平在这等吧。”毛玉琴想了下说:“爸,你要是累了就在这椅子上躺一会。”老爷子点头。欧阳安平对妻子说:“你赶快回吧,等会别校长休息了。”老爷子便问找校长啥事。欧阳安平说了。老爷子就说:“可千万给校长说好了别让他说出去。”毛玉琴点头说知道。

    翌日一早,欧阳一鸣早早起来和妈妈一起准备早饭,毛玉琴交待儿子:“你和冬冬就在学校外等着你妹妹。不要让冬冬到处跑,在你妹妹面前记住一定不要表现出什么来。我今天也不去监考了,学校给换了人。上午我在医院,中午回来。你问一下玫子想吃什么,她考试的时候你就在那边的菜市买些菜,我也没时间去菜市。”欧阳一鸣答应。

    毛玉琴赶到医院,在急救室没看到丈夫和公公,去医生办公室问了下,被告知婆婆已转入内科的特护病房。毛玉琴急匆匆赶到内科,见到丈夫和公公在特护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坐着,走近问:“妈妈是昨晚转过来的?”欧阳安平说:“快四点的时候转来的。”毛玉琴看看老爷子,把欧阳安平往旁边拉了下,小声问:“怎么样?”欧阳安平说:“妈妈这回是真的醒了。昨晚还喊了我,可一会脑子就不清楚了。”毛玉琴问:“医生怎么说?”欧阳安平说:“就说一会做全面检查,现在也没说什么。”毛玉琴看了看特护病房问:“这病房咱们也不能进?”欧阳安平摇头说:“不给进。”毛玉琴说:“我真想进去看看。”欧阳安平说:“昨晚也就是转入这个病房时我和爸爸才见到妈,见她能认识我还放心些”这时毛玉琴听到有人喊她,转头看时就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大夫正笑盈盈看着他们,瞬间竟没认出是谁来,毛玉琴就和欧阳安平拿眼看她。这位女医生说:“毛老师、欧阳老师,我是咱们一中毕业的陈红啊。毛老师,你就是我当年的班主任。”

    毛玉琴一时还无法想出,就也笑着说:“是吗,你看我”陈红笑了说:“你带这么多学生哪能想的起,现在一晃都快十多年了,可我还认得出你和欧阳老师。”毛玉琴说:“就是,你看这都这么多年了。”陈红说:“我插队那时被保送进了大学,这不才调回来几个月,老想回学校看看你们一直也没空。”欧阳安平直直的看着她,问:“你是不是那个在宣传队拉二胡的陈红?”陈红一下兴奋起来说:“是啊是啊,我就是那个陈红。”毛玉琴也在霎间想起,说:“哎呀,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小陈红。”端详着她看了阵说:“变了,变得很多。不过仔细看还是原来的那个样。”陈红笑说:“你和欧阳老师还是不显老,我一下就认出来了。”顿了下再问:“你们这是来看人?”毛玉琴夫妇的脸迅速沉了下来,毛玉琴指了下特护病房说:“你欧阳老师的妈妈在这住院。”陈红面露惊讶说:“这里面住的是你们家的老人啊。”欧阳安平问:“你是在这病区吧?”陈红说:“我就在这病区。今早我刚接班,这病人是张主任给看的。”毛玉琴说:“那你也不一定了解我婆婆的病情。”陈红说:“这样吧,等会我问一下张主任再和你们说。”毛玉琴说:“那最好了。”又附耳小声说:“有什么情况就和我们悄悄说。我家公公岁数大了”陈红说:“我明白。要不你们去我办公室坐一会?”毛玉琴说:“你快去忙吧,我们就在这等就行了。”

    陈红走后,毛玉琴对丈夫说:“这下好了,有什么特殊的情况陈红也能及时告诉我们。”欧阳安平点点头。毛玉琴想了想走到老爷子跟前坐下,说:“爸,刚才那个医生是我们的学生。她就在这个病区里,有些情况她还不了解。等会再说吧,你也不要着急。”老爷子说:“真巧,这就好,人家也能给咱上心治。”毛玉琴说:“是啊。还有个事我想和你说一下,你看妈妈这事是不是该跟俺舅说一下。”老爷子说:“那是应该,从昨晚到现在谁有空去。”欧阳安平说:“要不我等会去一趟。”老爷子想了下说:“你这样,去了后和你舅一个人说就行了,不要让他给别人说,我怕这事知道的人多了会传进小玫的耳朵里。”欧阳安平点头答应。毛玉琴说:“再等一下吧,等会看陈红过来怎么说。”

    过了会陈红过来,欧阳安平夫妻站起迎过去,陈红说:“马上做穿刺。确定是不是腹腔积血。如果腹腔积血就有可能是肝脾破裂,具体情况要看作B超或者X线透视,这些等会我参加。”夫妻俩感谢后,毛玉琴问:“如果是肝脾破裂的话会不会很严重?”陈红面露难色,说:“还是等检查后看结果吧。”毛玉琴说:“陈红,不管咋样你和我们俩说也没关系。”陈红转头看了老爷子眼,又转回头看着毛玉琴轻声说:“现在检查没出来也不好下结论。张主任判断是肝脾破裂。如果是肝脾出血的话就要做手术。欧阳老师,毛老师,我也不能瞒你们,假如确定是脾出血,严重的话就必须切除,因为脾脏组织非常脆弱,不容易止血。另外老人的肋骨可能也有骨折,脑电图显示头部脑震荡也挺严重。总的来说不是很乐观。这些在没检查完毕时应该是不能和你们说这些的,可是,可你们是我的老师,我想我还是让你们知道的好。”欧阳安平说:“还是让我们知道的得好,现在既然这样了,我们也要有心理准备。”陈红点头说:“那好,你们就耐心地等一会,我去了。”

    毛玉琴看着丈夫说:“我看你还是赶快去通知咱舅,按陈红的说法”欧阳安平点头说:“我马上去。”毛玉琴说:“这些情况现在不能和爸爸说,等会看结果后真是这样,必要的话也得和爸爸说。你赶快去吧,等会咱舅来也好商议。”欧阳安平走到老爷子面前说:“爸,我去舅家。”老爷子说:“到了后和你舅一人说。你和他一阵过来吧。”欧阳安平答应。

    第七十三章

    欧阳安平走后,毛玉琴对老爷子说:“陈红说马上做全面检查,等会再看结果。”老爷子点头也没说话。拿起烟袋装了烟丝,走到走廊的尽头的窗口前抽了起来。

    老爷子的心里可是很不平静,从儿子儿媳的脸上他似乎看到了几丝不祥。想问个仔细可又怕知道令他害怕的消息。快七十的人了,这一生经历得太多。他知道儿子儿媳有些事情是在瞒他,有些情绪不愿意在自己的面前显露,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心中的疑骇和燥急应该说一点也不亚于儿子和儿媳,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在脸上。自己假如乱了心扉就势必会影响到儿子和儿媳的心情。他们已经太不容易了,一方面这边揪心着老太太,可也同时在担心着自己。另一方面还要尽力在自己的几个孩子面前隐藏住他们的心情。此时的老爷子就希望自己的老伴能够恢复。

    老伴自十七岁来到自己的身边,虽然只给自己生下一个儿子,但在这六十年的风风雨雨里,他们俩的感情是相当深厚的。他竟想不起老伴在何时与自己拌过嘴生过气,倒是自己有时给她发发脾气。再就想到自己的孙女,虽然是女孩子,可是欧阳家三代后唯一的女孩,他们老两口甚至比欧阳安平夫妻更加疼爱这个孙女。他们是把欧阳玫象块宝似的在心里揣着的。这会老人更希望孙女能顺利地度过这三天的考试,能考上一个全国最好的大学。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的情绪影响了自己孙女的心情。

    欧阳安平的舅舅是老太太唯一的弟弟,比欧阳安平的父亲小上十多岁,现在也是快六十的人了,早几年就已经从环卫处退休。欧阳安平到他家时他正准备出门。退休后的他闲着无事就经常到附近的公园和一帮老人打牌闲侃。这会见了自己的外甥登门心里格登了下。外甥和外甥媳妇虽然也常来看看他,可基本都是在晚上或者休息天的时间。这刚吃过早饭来到家里可能就有什么急事。

    欧阳安平看家里就老舅一个人在,便问妗子去了哪里。舅舅答,你妗子去菜市买菜了。就问欧阳安平这会来是不是有事。欧阳安平尽量装着平静说:“我妈生病住院了,我来接你过去看看。”舅舅一听着了慌,急忙问得的是什么病。欧阳安平说也没什么大碍。舅舅不信,说你这么着急得过来还能没啥大碍?欧阳安平说:“路上再说吧,咱赶紧走,我爸和玉琴都在医院。”舅舅便随欧阳安平出门,将大门锁好走到街口,拦了辆出租车上去。

    在车上欧阳安平说:“我妈是昨天下午去蟠龙山给玫子拴红布条,又到南边的山上捡‘地皮’摔下山的。”舅舅一听惊得一跳,霎间身体发抖说:“俺的娘,这从山上摔下摔得咋样?伤着骨头没有?”欧阳安平说:“俺舅,你也别吓得慌,现在正在检查。昨天下午都临黑了我们才知道,晚上想来和你说的,玉琴说你的身体也不好就没让。现在妈妈什么结果还不知道,等会你见了我爸也别说啥。”舅舅点点头,眼泪就哗地流下,哽咽道:“我的姐啊,这回要受多大的罪。你说你怎么就想去捡什么‘地皮’啊。”欧阳安平伸手攥住舅舅的手,含泪说:“俺舅,你别这么难受,现在说啥不都晚了?等会咱到医院可能就会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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