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缘欲海 第 8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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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一鸣是无法睡去的,想着刚才徐慧不正常的行为和那些不正常的语句惊怖惕息,看着徐慧安详的神态心里又想,是不是这么多天来高度的紧张,今天见到了同学又非常的兴奋,或者思想着明天就是本来定好的结婚的日子所产生的这些不正常呢?看她今天的进食是很正常的,是已经恢复了的。那么,刚才徐慧所说那些话就是她的思维混乱所引起的。她是应该休息,好好的休息,她这样虚弱的身体怎么能经得住这样的兴奋?暗自也为取消了婚礼而庆幸,假如明天照常进行婚礼,那么以徐慧的身体状况就会更加严重的。“睡吧,睡醒一觉就会好的,就会一切正常了。”但他脑中这样想着,心里依旧非常的恐惧,徐慧刚才的那些话依然在他的脑子里回旋着,他的心依然如被一把手紧紧地握着似的发紧。

    他不时地欠起身来看着徐慧的脸,倾听着徐慧的呼吸。每次都感觉很正常的。欧阳一鸣的心稍稍安慰。突发一阵困意,不知觉中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时,最先让他感觉到的是一股沁入心肺的异香。他抽动了几下鼻翼,感觉这香很特别,很奇异,自己没有嗅到过,从来就没有。募然听到窗外哗哗地雨滴声,“下雨了吗?”他在脑中想。他感觉奇怪,昨晚睡觉前没有感觉有下雨的迹象啊?睁开眼睛看见身边一团模糊的白色,伸手摸了下,才猛然醒悟是徐慧,霎间想起昨晚的一切。心便狂跳起来,腾地坐起嘴里喊着:“徐慧,你咋起这么早啊?”没有回应。欧阳一鸣伸手摸过眼睛戴上,就见徐慧面朝西方端坐着,背后又轻轻拍了下徐慧,问:“你啥时起来的?坐在这干嘛?”依然没有回音。

    欧阳一鸣在这瞬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疾速地爬起,翻到徐慧对面的床前,瞪眼看着徐慧,就见徐慧闭上了双眼,面色祥和,盘坐着双腿,双手合十坐在那里,犹如一尊圣洁的观音。欧阳一鸣喊着:“徐慧,徐慧?”没有回应。

    欧阳一鸣的脑中发出了一阵“嗡嗡”地声响,他伸出了手去,推了下徐慧的胳膊喊着:“徐慧,你在干嘛?你怎么不说话?”依旧没有回音。在这时刻,欧阳一鸣的心脏似乎一下子停止了跳动,似乎一下没有了呼吸。他伸出了手哆嗦着到徐慧的鼻翼下,没有感觉到她的呼吸。他伸过手去抓住了徐慧的一只手腕,募然感觉冰凉的。他的手在徐慧的手腕探脉,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在这一刻他愣住了,脑中瞬间又有一阵空白,片刻醒悟,抬手摸着徐慧的脸,就也感觉冰凉的。他意识到了,他清楚了,他也发疯了他的嘴里一边喊着徐慧,一边伸过双臂猛地抱起了她,腾地起身,嘴里念叨着:“徐慧,你怎么了?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啊!”一边快速地走向门边,开了里间的门,开了大门,双臂中抱着徐慧跑到了院中,跑到了雨中,扑通跪地,凄绝地仰天大叫:“徐慧,徐慧啊,你回来”

    这一声似雷鸣的大喊惊起了所有的人,正房,东厢房,厨房的门口在一瞬间探出了一张张惊恐的面容,继而便喊着叫着奔了过来,一群人站在雨中围在木雕泥塑般怀抱着徐慧的欧阳一鸣身边,毛玉琴一声凄厉的惨叫惊破了众人的耳膜:“徐慧,徐慧,你怎么了?怎么了?你醒醒,醒醒啊!”欧阳玫跪在徐慧的头前双手摸着徐慧的脸,凄厉地喊着:“姐,姐姐,你怎么了?你醒醒,醒醒啊?”其余人便是一声声呼唤徐慧的喊声。

    杨萍愣愣地看着徐慧,好一阵是乎呆了傻了愣了,没有反应,忽然一声大叫:“小慧,小慧,我的孩子!”便身子一歪昏了过去,毛玉琴慌忙止住了哭扶住她用力掐着人中,徐振明大声喊着她的名字,稍顷杨萍醒来,便又哭道:“徐慧啊,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了啊,为啥啊?为啥要这样啊?妈妈可怎么活,妈妈可怎么活啊?”哭着喊着,泪迸肠绝。然而,只有愈来愈响,愈来愈近的电闪雷鸣,遮住了所有人的声音。

    雨越下越大,老爷子首先醒悟,道了声:“小鸣,我的孩子,赶快起来进屋。”徐振明和欧阳安平这才明白,两人拉起欧阳一鸣,就听欧阳一鸣仰天喊道:“徐慧,你回来啊!”天上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继而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欧阳一鸣怀抱着徐慧被拖进了西厢房。

    沙发上坐下,欧阳一鸣的身体开始一阵阵地颤抖,他紧紧地抱着徐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怀中徐慧,哆嗦着嘴唇一遍遍地说:“徐慧,徐慧,你睡了吗?你睡吧,睡吧!”说着话便将自己的脸紧紧地紧紧地贴在徐慧的脸上,嘴里说着:“徐慧,别怕,你别怕,我在你身边,在你身边呢。”毛玉琴蹲在跟前哭着喊着:“徐慧,你不是好了吗?你不是能吃饭了吗?你这又是怎么了?”

    欧阳玫蹲在徐慧的头前手捋着徐慧湿漉漉的头发,一声声“姐姐”凄厉地喊着,涕泪交集。徐振明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痛哭。欧阳安平和老爷子一声声地抽泣。欧阳冬冬站在毛玉琴的身后,呜呜地哭着,一声声地喊着“姐姐,姐姐”

    好一阵后欧阳安平和老爷子止住哭泣。欧阳安平弯腰托起徐振明在沙发坐下,转身拉过毛玉琴说:“玉琴,快劝劝徐慧妈。你们都不能这样哭的。”毛玉琴弯腰拉过杨萍,没有话语,两个女人却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

    又是一阵后稍稍平静,几个女人依然抽泣。欧阳一鸣依然紧紧抱着徐慧,将脸紧紧地贴在徐慧的脸上。此时,他没有眼泪了,但那眼神却是另所有人恐慌的。那双眼睛了充满了绝望,充满了悲哀,充满了无助那是双没有光彩的黯然无比的眼神,是活着的人如死了心一般的眼神毛玉琴和杨萍分开。毛玉琴在欧阳一鸣面前蹲下哽咽着问:“小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欧阳一鸣眼珠动了下看看她,嘴唇动了动没有言语。欧阳玫抽泣着拿过沙发巾慢慢地擦着徐慧湿淋淋的头发。一时间没有了任何的声音欧阳一鸣忽地站起,抱着徐慧慢慢地走着,一步步,沉重的、艰难地走进了里屋,轻轻地将徐慧放在了床上,嘴里嘀咕:“徐慧,你累了,睡吧,我就在你身边,我不离开你。”轻轻地拍了两下徐慧的腹部,站起身走到门边,看了看站在里屋门口很多双眼睛,抬起手将门关上。返身走到了床边,默默地看着如熟睡中徐慧,稍顷上床躺在了徐慧的身边,伸出胳膊揽住了她,嘴里说:“徐慧,我不离开你,你别怕!别怕啊!”那只手就在徐慧的身上轻轻的拍着,像对一个熟睡中的孩子那样的拍着门外传来了毛玉琴的声音:“小鸣啊,你打开门。”欧阳一鸣充耳未闻。门外传来了杨萍的声音:“一鸣,你开开门,开开门吧。”欧阳一鸣动也没动,门外又传来了声音门还是被打开了,那是欧阳安平拿来了备用的钥匙。众人进屋后,欧阳一鸣转头看了眼他们,说:“别出声,徐慧睡了,她睡了”众人含着眼泪看他,没有人出声徐振明瞥眼看到了床头柜上一对金镯子下压着一张纸。伸手拿过看了,见是徐慧流下的,这张遗书欧阳一鸣也未看到。上面写着:“我的所有亲人:我要走了,我去了一个美好的地方,谁也不要为我担心。自我来到来到这个世上,我被你们每个人爱过,我也同样爱着你们。我会保佑你们的。我走后,请把我送回苏州,送到我外婆的身边。让我穿着这身婚纱走。不要为我举行任何形式的礼仪,一定不要。一鸣,我这短暂的一生能得到你的爱是我最大的荣幸,我爱你,我唯一感到对不起你的是没有尽我这个做妻子任何责任。我庆幸我的固执,不然那样可真害苦了你。我不愿意解释这件事。妈妈,我依旧是那天晚上和你说的那样,你明白吗?任何人都不要为我难过,我会保佑你们所有人的。这对金镯子我留给你们,千万不要给我,那是留给欧阳家后人的。徐慧。”

    徐慧在朦胧中见到那几个如花的仙女,便也知道她们是来接自己的了,流泪看着睁眼看着自己凡体的欧阳一鸣,不忍他看着自己离去,便就呼唤欧阳一鸣入眠。众仙女催她离去时。他猛然想起自己并没有交代完身后的事,于是和众仙女说了这件事。徐慧醒来后一切都很明了,拿过笔纸写了这段话。完后流泪俯下身去亲了欧阳一鸣几口,便在床上合掌面西坐着,仙体便随那几个仙女离去。留下了满室的异香。一直没停住眼泪的她撒下了满天的暴雨徐振明看后拿着那张遗书和那对金镯子,拉了下欧阳安平出了门,在沙发坐下将手中的那张纸和那对金镯子递给了他。欧阳安平看后流泪无语。徐振明说:“咱们都不要伤心,徐慧可能生来就不是凡人,十岁那年就该走的,又过了这么多年,只是连累了一鸣。”说着话时泪如雨下。欧阳安平流泪说:“你别这样说,我们、我们也是把徐慧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的,我们、我们就没把她当作是我们的儿媳妇,我们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的。可现在”说着话低头呜呜地哭。徐振明抬手拍了下欧阳安平的腿,点着头哭着:“安平哥,我知道,我知道的。”两个中年男人偎在一起哭着,谁也不去劝谁老爷子流着眼泪出了里屋,在沙发坐下,哭着说:“小慧爸爸,你、你要想开。”徐振明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老爷子说:“叔,您老,您老一定要保重。”老爷子老泪纵横点着头,哽咽着:“保重,我保重,保重”嘴里不停地说着,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仰头喊了声:“小慧,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便就直直地看着前方呜呜地哭。两个男人便再一次的哭出了声来。

    毛玉琴听到老爷子在外屋大声地哭,急忙跑了出来,欧阳冬冬随后赶来,毛玉琴过去拉住了老爷子的手哭着说:“爸,爸爸,你别哭,别哭了,你这么大年纪”欧阳冬冬哭着说:“爷爷,你别哭,别哭了,爷爷”然而,谁能止得住别人的哭泣?毛玉琴嘴里说着:“爸爸,你别哭,别哭了好不好?”也是无法止住心里的悲痛,喊了声:“我的小慧啊!”转身跑进了里屋去,趴在床沿痛哭。这一下,本来低声哭着的欧阳玫和杨萍失声痛哭起来。

    欧阳一鸣在这时大喊一声:“都别哭了。”几人瞬间止住了哭。欧阳一鸣看着他们说:“徐慧、徐慧在睡觉,你们别惊醒她。好不好?”话毕抬手拍着徐慧说:“徐慧,你别怕,我在你身边呢,我哪里也不去。”

    欧阳玫看着欧阳一鸣的神态感觉到了害怕,走到欧阳一鸣身边坐下,推了下他哭着道:“哥,你别这样,别这样,你想哭就哭吧”欧阳一鸣转头看她说:“玫子,你们这都是干嘛?都是在干嘛啊!快,快扶两个妈妈出去,徐慧在睡觉呢。”欧阳玫凄厉地喊了声:“哥,你哭出来吧。”欧阳一鸣把眼一瞪吼道:“出去,出去啊!”欧阳玫惊慌地站起,看着欧阳一鸣,再转头看看止住了哭声的毛玉琴和杨萍,想了想说:“妈,杨姨,咱们、咱们出去。”毛玉琴和杨萍看着欧阳一鸣流着泪站起,退到了门边毛玉琴附耳对欧阳玫说:“你就在这里陪着你哥。”欧阳玫点点头。毛玉琴扶着杨萍出了门。

    沙发上坐下,杨萍惊慌地说:“我。。我担心一鸣。”欧阳安平说:“他没事,没事。让他一个人静一静。”杨萍泪滴如珠,说:“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徐慧昨晚回来就不正常。她、她在我和他爸爸面前磕头,我、我就感觉有事要发生。果然、果然她就、就走了。”徐振明说:“她是知道的,她是知道自己要走了的,她留了信。”欧阳安平将徐慧留下的信交给了杨萍,杨萍接过边流泪边看,看完递给毛玉琴便就捂脸痛哭。老爷子哆嗦着手装了袋烟,划根火柴点上抽了口,说:“都、都别哭了。他们的几个同学还都在旅馆,是不是现在去让他们来?”欧阳安平说:“等一会吧,现在一鸣的情绪这样等一会。”老爷子含泪叹了口气说:“小鸣,下鸣他、他是太伤心”说着话哽咽:“他哭不出来,他哭不出来啊!”说到此便就低头呜呜地哭。

    抽泣着的杨萍就悲出了声来:“我的孩子,我的两个苦命的孩子啊!”所有人便就又哭了起来。好一阵都止住哭,杨萍站起说:“我要去看我的孩子,我要去看”徐振明一把拉住了她,说:“杨萍,一鸣现在那个样,咱们、咱们等一会再去。”正说着,就听里屋内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徐慧,徐慧,你醒醒,你醒醒啊!”

    众人急忙起身,扬萍拍了门,欧阳玫把门打开,就见欧阳一鸣跪在徐慧的身边双手摇晃着徐慧喊着哭着。杨萍和和毛玉琴正想进门,老爷子说:“让他哭,让他哭一阵。”两人站住。所有人都站在门口。欧阳玫拉扯着欧阳一鸣的胳膊叫道:“哥,哥啊,你别这样,别这样。”杨萍和毛玉琴实在是忍不住,进了屋去,扑到徐慧的身上号啕大哭。其余人就都在门口哭。一时间又是一片的哭声。

    第一百六十四章

    这时节听见大门响,欧阳冬冬嘴里呜呜哭着出去开了大门,就见隔壁的刘奶奶打着雨伞站在门口,看到欧阳冬冬的面就问:“家里出了啥事?”欧阳冬冬只是哭不说话。刘奶奶进门后,欧阳冬冬又赶忙把大门关上。刘奶奶进了西厢房,老爷子和她说是“一鸣家的”去了。刘奶奶便也哭。哭了一会后擦着眼泪,拉了老爷子说:“下着个雨也听不清楚,我路过你家门口听着有哭声才敲了门。他叔,现在你得稳住,孩子不能老躺在床上啊,要出了里间门。也还得赶紧买衣服什么的。”老爷子说:“这会能劝得住谁啊?”刘奶奶看看他,转过身去拉了欧阳安平和徐振明说:“这会你们两个老爷们可得定住神,事情还是要你们办的,这样哭着可都要哭坏了,啥事还能办得了?”欧阳安平和徐振明点着头。刘奶奶说:“快去把玉琴和那位大姐拉出来。”欧阳安平和徐振明应着进了屋,一人拉起一个。

    刘奶奶就高声说:“你们几个都得听话,谁也不能这样哭。”欧阳安平和徐振明把毛玉琴和杨萍架出里屋。欧阳玫依然痛哭着。刘奶奶拉住欧阳玫的手说:“玫子,你才得听话,不能再这样哭,不然你妈妈和你爷爷能受得了?”欧阳玫点点头。刘奶奶转头喊着欧阳一鸣说:“小鸣啊,我的儿,我的乖孩子,可不能再哭了,听话,再哭咱家的人都要哭坏的。”欧阳一鸣转过身,床上跪着挪了几步,一下扑到了刘奶奶的怀里哭着说:“刘奶奶,徐慧、徐慧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早、一早”刘奶奶哭着拍着欧阳一鸣的头说:“我的乖乖,我的儿,我知道,我知道了,别哭了孩子,你想啊,你这样哭人家的亲爹亲娘怎么受得了?这是在咱家,咱得懂事啊!”欧阳一鸣哭着应着,哭声减低了很多。

    刘奶奶流泪松开欧阳一鸣,拉着他的手又说了几句转身出了门,欧阳安平急忙扶她坐下。刘奶奶看着众人说:“都不能哭了,再哭可都要哭坏身子的。”再就看着老爷子说:“他叔,我看都到正房去,到正房说话。”老爷子点头说:“对对,去正房。”于是欧阳安平搀着毛玉琴,徐振明搀着杨萍,欧阳冬冬一边一个搀着老爷子和刘奶奶去了正房。

    欧阳一鸣和欧阳玫在一阵后止住哭。欧阳一鸣眼睛看着徐慧喊着欧阳玫,说:“去拿条毛巾,给你姐擦把脸。”欧阳玫应着出了门。很快拿过来,欧阳一鸣接过,眼中流着泪,边给徐慧擦着脸边说:“徐慧,你一辈子爱干净,我给你擦把脸。”欧阳玫抽泣着仔细的给徐慧整理着婚纱。

    突骤间,欧阳一鸣忽然眼中闪动着光芒喊着欧阳玫说:“玫子,我摸你姐的脉搏还跳呢,你快来摸摸。”欧阳玫急忙过去抓住了徐慧的手腕,摸了一阵看着欧阳一鸣流泪摇了摇头。欧阳一鸣显然不信,抓过手腕摸了阵,渐渐眼中流露出了失望,眼泪便流下。伸手抱起徐慧哭道:“徐慧啊,你怎么舍得就离开我走了呢?为什么为什么啊!你醒来吧,醒来吧”

    喃喃自语时,他那张挂满了泪花的脸就在徐慧那张已经冰凉的脸上蹭着,他多么希望出现奇迹,多么希望徐慧还能像昨日那样和他说话,哪怕不能吃上多少饭,哪怕就只能这样被他抱着,哪怕是瘫痪在床,或者,哪怕就是变成了植物人,只要还有呼吸,还有心跳,她依然是在自己的身边啊!

    可现在,可现在她没有了心跳,没有了呼吸,甚至这具被他怀抱着的躯体也很快就要在他的视线里消失,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再也见不到,怎么可能被他接受?

    欧阳一鸣脸依旧在徐慧的脸上蹭着,流泪喃喃说着:“徐慧啊,你说你为啥要离开我?为啥啊?你说过,你说过咱们要白头到老的,你说过这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你说过你这一生都离不开我,你说过的,说过的啊!可为啥都忘了?你说过喜欢住在咱们这老宅,你这不是来了吗?你才刚住上两天怎么就不愿意住了?你要不喜欢这里咱们可以搬到别的地方啊,咱们还有房子啊!咱们说过往后在上海买房子的,咱们说过往后和玫子都住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的,你为啥哪都不愿意住了?你要是早说还喜欢什么地方,咱们都可以去的,你为啥不说?你说过要给我生个儿子,我说想要个女儿的,咱们说好的生对龙凤胎,你是答应过我的,你是答应过我的啊!你怎么说话就不算数?为啥啊徐慧!,为啥要离开啊?为啥啊!”欧阳一鸣哭着说着摇晃着徐慧。欧阳玫一直呜呜哭着看着哥哥和徐慧,这会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扑到床上失声痛哭。欧阳一鸣抬起头看着徐慧的脸哭着大声说:“徐慧,你说话不算数,你不该这样,不该这样啊!”瞪着徐慧一阵后便又将脸贴在徐慧的脸上呜呜地哭正房的几位老人坐下后哭了会,刘奶奶说:“他叔,安平,你们这两个大老爷们要定住神,现在有些事情要办了。我看安平得去请老执,这样的事咱们也不懂,这孩子还没过门应该怎么送还得问一问。”毛玉琴接话道:“婶子,徐慧虽说没和一鸣举行婚礼,可这俩孩子领结婚证都两年多了,我们欧阳家都是认定徐慧是我们家过了门的儿媳妇的,事实上他们俩领了结婚证就已经是我们欧阳家的人了。”刘奶奶睨看了眼低头坐在那里的徐振明和杨萍说:“那是那是,扯了证当然得算咱家的人,办这样的事怎么也请执事的来。”老爷子说:“你婶子说的是,这样的事咱们家人现在是没有心思考虑的太全面的,一定要请老执来。”徐振明抬头问:“老执是不是主持办事的人?”刘奶奶忙说:“就是就是,俺们这办红白事情都要请老执的,红白事情都有专门的老执。”徐振明说:“按说,徐慧和一鸣领证两年多早已经是你们欧阳家的人,我和徐慧妈也一直这样认为的,办这样的事我们本不该参与。但现在徐慧留下的信里也说了,她想回苏州和她外婆在一起,你们看这样妥不妥?你们这要是有啥规矩就按你们这里的办。”毛玉琴说:“孩子是咱们两家的,咱们都是他的老人。现在孩子既然有这个心愿,我想咱们也不能不按孩子的办,不然孩子不要怪咱们啊!”老爷子说:“这话对,孩子要去那里咱们就让她去那里,咱们不能委屈了孩子。”欧阳安平就点头附和。

    徐振明说:“既然你们家都同意,我想就都按徐慧说的办。她留下的信里说不办任何的形式,我想就是说不办她的丧事。她说就穿着那件婚纱走,我想也是她在临走前就已经想好了的,我看也不要再给她换什么衣服,你们看这样行不行?”老爷子说:“咱们现在啥都按孩子说的办,孩子、孩子都不在了,咱们还能、还能不听她的”说着话就哭,便就说了声:“我短命的孩子啊。”双手抱头呜呜地哭了起来。所有人见老爷子这般痛哭也都哭了起来。

    刘奶奶止住哭说:“都歇歇,歇歇!还有些事要商议的。”众人止住哭,刘奶奶说:“天气这么热,咱们也得说实话,孩子不能放的。现在孩子的爸爸妈妈都在这能见到,可孩子家的人也要通知下让来见见啊,你们说是不是?”徐振明想了想说:“就让他舅舅的人来就行了,也不想通知那么多人。徐慧的单位过两天在和他们说吧。”杨萍说:“就只和我哥说就行了,我嫂子身体不好,她有心脏病。打电话去也不要说徐慧走了的事,就说这边有规矩,结婚要徐慧的舅爷来。”徐振明答应。

    欧阳安平看了下表对欧阳冬冬说:“冬冬,你去旅馆去喊你哥的几个同学,不要提你慧姐的事,看他们吃饭了没有,没吃饭就带他们吃些饭再来。”欧阳冬冬答应着,拿了几把伞出了门。徐振明便起身去给徐慧的舅舅打电话。

    欧阳冬冬到宾馆见到姜玉其他们,得知几人已经在宾馆的食堂吃过了早饭。姜玉其便问:“欧阳一鸣和你嫂子是不是还没起床?”说完笑。欧阳冬冬心里难受也没回答。李璇和吴莹莹、葛广成笑后,姜玉其猛然发现欧阳冬冬在偷偷流泪,霎间心慌起来,拉住欧阳冬冬便问出了啥事。欧阳冬冬低头流泪说没有啥事。几个人心就都慌乱起来,姜玉其接过欧阳冬冬手里的雨伞,转头对李璇说:“咱们赶快去。”几人慌忙下楼。路上李璇又惶急地问欧阳冬冬到底出了什么事,欧阳冬冬就说是慧姐病了,几人心中焦躁,随着姜玉其大步流星的脚步到了欧阳家的老宅。见到怀抱着徐慧流着泪的欧阳一鸣,几个同学愣了片刻后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泣。尤为吴莹莹哭得伤心,坐在床下的地上无法起立。

    如此一天,欧阳家老宅在一阵阵的哭声中度过。这日上午,范旭瑞和他的未婚妻,街上邻居纷纷前来哭诉。范旭瑞喊来一些中学同学招待和照顾这些来客。另派两名女同学专门照顾杨萍和毛玉琴。欧阳一鸣一直紧闭房门没有让任何人进入西厢房,一直怀抱着徐慧坐在床上。下午时欧阳一鸣的司机打来电话才知徐慧去世,唐副市长、王副院长以及单位的各部门主要领导前来探望,毛玉琴喊了半天门欧阳一鸣才让欧阳玫打开房门,唐副市长和王副院长没有让别人进入,他们俩进去后和欧阳一鸣说了几句话,欧阳一鸣也是面目表情没有言语。晚饭时范旭瑞安排在这忙乎的所有人和姜玉其他们吃饭后,姜玉其和李璇他们回到西厢房哭了阵回了宾馆。范旭瑞和他的那些中学同学谁也没回家去。

    晚上八点多时徐慧的舅舅来到蟠城,欧阳一鸣的司机和范旭瑞去火车站接了他。徐慧的舅舅见徐慧和欧阳一鸣、或者徐振明和杨萍没去接他,就感觉可能有大事发生。车里问了范旭瑞很多次,范旭瑞只是说没有什么事。进了欧阳家的门,杨萍见了他的面凄厉地喊了声:“哥哥,小慧,小慧她没了”徐慧的舅舅愣了愣,便就无法站立瘫坐在了地上,稍顷泪如雨下,欧阳安平和范旭瑞搀扶着他进了西厢房,徐慧的舅舅跺着脚哭着扑向徐慧被众人架住,徐慧的舅舅一声声地喊着“我的小慧,我的孩子”血泪盈襟。徐振明和杨萍和欧阳家人陪他哭了阵,被欧阳一鸣的那帮同学搀着回到正房。欧阳一鸣的家人和徐慧的舅舅、徐振明、杨萍说了一些话,商议了一些事。众人虽说心里难受,但也必须要接受现实。午夜时劝徐振明、杨萍和徐慧的舅舅回房休息。

    翌日一早,众人惊讶地发现,一夜未眠的徐振明,满头的乌发变成了灰白雨停了,氤氲的天空昏沉朦朦的,空气中的潮湿、燥热令人憋闷,没有一丝的风,人们也似乎已经快无吸入的氧气了,人也显得昏昏沉沉地没有了精神。

    欧阳一鸣除去卫生间的时候由两名同学搀着出过门又匆忙赶回西厢房外,两日来一直在屋里,有时抱着徐慧,有时躺在徐慧的身边自言自语。欧阳玫也一直在放进内陪着他,除偶尔给欧阳一鸣倒些茶水或者忍不住低声哭一会外,也一直不敢和欧阳一鸣说话。姜玉其等几个同学也是进屋哭了会,欧阳一鸣也也不理他们,似乎房间内进了人后欧阳一鸣就会感觉有些烦躁。

    这日上午,正房内欧阳家的人和徐慧家的人坐在一起说话,老爷子看着徐振明的头发一夜间白了很多也是非常难过,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自己却还是忍不住落泪。

    徐家就徐慧这一个孩子,尽管说徐慧算是嫁给了欧阳一鸣,但徐慧的离去也是让他们这对夫妻如塌了天的一般。可以想象得到,不管徐慧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与欧阳一鸣结了婚,欧阳一鸣也算是徐家得了半个儿。徐慧去后,徐振明和杨萍都会在心里认为,徐慧的失去也如失去了徐慧和欧阳一鸣两个人是一样的,欧阳一鸣以后不可能不找个女孩子结婚。那么也就是说,现在徐家夫妇也就剩下了这对孤单的夫妇,一直到老了。一夜间,尽管徐振明和杨萍都没有说到这件事,但心里都是想到的。

    毛玉琴和欧阳安平心里当然也想到了这些,晚上在房间也是一夜未眠,当然就说起了这样的事。说到后来毛玉琴说:“现在徐慧走了,徐慧的父母肯定想得更多,中年丧女也是很残酷的一件事,何况就徐慧这一个孩子呢!安平,我看这样,咱们不如让玫子认了徐慧的爸爸妈妈做干妈,也算他们夫妻有了个女儿。”欧阳安平赞同,就说天亮和欧阳玫说说。毛玉琴说:“玫子这孩子也懂事,一说准行的。”

    这会欧阳安平夫妇看到徐振明一夜间生出的满头白发,心里更是难受,也更想在这个时候安慰这对夫妻。于是毛玉琴说:“咱们两家也是上辈子有缘,自一鸣和徐慧相爱后,咱们两家的老人虽说离得远,也都没感觉有任何的隔阂,我就感觉咱们和一家人一样。你们夫妻俩放心,一鸣这一辈子都是你们的孩子。一鸣这孩子你们也了解,他不会忘记对徐慧的情,更不会忘了你们。昨晚我和一鸣的爸爸也商议了,我们想让玫子认你们俩做干爸、干妈,你们也就把她当作自己的闺女,不知道你们夫妻俩是不是愿意?”杨萍当时就哭出了声来,说:“你们欧阳家当真都是善人,这样的事我们求还求不来呢!玫子这孩子自第一次去我们家,我和振明就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的。没想到你们就都给我们想到了。”毛玉琴说:“既然咱们是一家人,就都不要说啥客气的话了。”说着话站起去了西厢房。把欧阳玫喊出后把这件事说了,欧阳玫也很乐意。来到正房跪在徐振明和杨萍面前认了干爸、干妈,嘴里却没把那个“干”字夹在爸妈前面,改口喊了“爸爸、妈妈”。杨萍便拉一把欧阳玫扶起搂在了怀里。欧阳玫说:“爸爸、妈妈,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亲女儿,我和我哥会给你们养老送终的。”徐振明和杨萍以及徐慧的舅舅热泪直流。老爷子说:“往后一鸣还是你们的孩子,玫子又认了你们俩做爸爸妈妈,咱们往后就是正式的一家人。这个家你们想啥时候来就是啥时候来,咱们两家的人也是要常走动的。”杨萍说:“您老人家也要到我们家去,一鸣和玫子是我们家孩子,您也就是我们家的老人。”老爷子说:“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以后也去你们家。”尽管这时谁的心里都还是很沉重的,但徐家夫妇和徐慧的舅舅心里也是得到了很多安慰。

    欧阳玫回了西厢房陪欧阳一鸣。徐慧的舅舅说:“现在咱们不得不说一说送徐慧的事了。你们也都看到,现在的天气这么热,徐慧是不可以再放的,咱们都不舍得徐慧,可事情已经这样不舍也得舍得。再说,就一鸣那个样子,再留徐慧两天也就把他弄垮了。我的意见是明天就要火化,然后按徐慧的意思把她送到她外婆那去,老是这样拖着不行的。”杨萍和毛玉琴听后就低声地哭。徐振明重重地叹口气流泪说:“不管怎么样明天一定要火化的,不要说天气这么热了,就是冷天也不能这样放,该走就让她走吧。”老爷子说:“你们说的也是,不是有句话‘入土为安’吗?现在这样孩子也安生不了。”徐振明就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呜呜地哭着,一时间所有人又哭成一团。

    当日下午欧阳安平把明天火化的事和范旭瑞说了,要他去和欧阳一鸣婉转的说一说。范旭瑞心知欧阳一鸣不会愿意,但也知道这件事不能不办。于是去了西厢房,进门后默默坐了阵,安慰了欧阳一鸣几句。欧阳一鸣也不言语。范旭瑞便小心翼翼地说:“一鸣,天气这么热,徐慧、徐慧也不可以老是这样放着的,我、和老人的意思是明天、明天火化”欧阳一鸣一听急红了眼,一下抱起徐慧,紧紧地搂在胸前,眼睛瞪地溜圆,满脸涨红看着范旭瑞说:“不、不、不行,我不能让她走,我不能让她离开这里,谁也不能把我的徐慧弄走。”范旭瑞心里有些胆怯,但也不能不说,道:“一鸣,你要想开些,咱们不能总是把徐慧留在”欧阳一鸣怒眼瞪着他。范旭瑞感觉恐惧,停住了话见欧阳一鸣依然瞪着自己低下了头,却就在这时听到欧阳一鸣吼道:“出去,你给我滚出去。”范旭瑞身体哆嗦了下抬头看他。两人对望着。停了会欧阳一鸣颤抖着嘴唇流着泪说:“我求求你,求求你出去好不好?”范旭瑞无奈地摇摇头,清楚不能再和他说。出了门到正房把这件事说了,所有人也是很发愁,都也知道这件事必须做通欧阳一鸣的思想工作。后就商议是不是让姜玉其他们去做欧阳一鸣的工作,毛玉琴便就打怵欧阳一鸣会不会也像对待范旭瑞那样对待姜玉其。范旭瑞叹口气说:“让姜玉其去试试吧,一鸣对我这样是在心里把我当自己家的兄弟,我想,对待别人不会像对待我这样的。咱们家的人都不好去说。”

    姜玉其进西厢房后,看着欧阳一鸣怀中的徐慧,先是忍不住低声哭了一会,流了一会泪,再就说到了火化事。欧阳一鸣听到姜玉其说到”火化“两字浑身颤抖,说:“玉其,你就和我的亲兄弟一样的,你曾经说过谁要动一动徐慧就会和谁拼命的。玉其,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别说这话好吗?我不能让徐慧离开我,我不舍得徐慧离开!玉其,你就忍心徐慧离开我吗?”姜玉其无法控制自己呜呜地哭着出了门。姜玉其出门后在外间的沙发坐了会,止住哭泣才去了正房。含泪摇头说劝不了。众人沉默了阵,欧阳安平说:“我看这件事只有请唐市长来做一鸣的工作了,也只有他的话一鸣可能会听。”毛玉琴便就担心欧阳一鸣会不会也不给唐市长面子。范旭瑞说:“应该不会,欧阳一鸣现在虽说情绪不稳定,但思维还是清楚的,唐市长是他最尊敬人,我想也只有他来。”

    毛玉琴便给唐副市长打了电话。唐副市长说上午有个会没有脱开身,现在正说过去呢。毛玉琴就把这件事在电话里小声地和他说了,唐副市长说一会就到。

    唐副市长到来后和欧阳一鸣说了好一阵,讲了很多道理,欧阳一鸣起先一直不吭,后便流着眼泪请求唐市长再等一天,伸手拿过徐慧的胳膊说:“你看徐慧现在都好好的,她都好好的呀!”唐副市长见后也是感觉奇怪。徐慧去世了两天,竟然关节活动自如没有发硬,再看脸上的脸色犯着红晕,犹如睡熟一般,也是暗自惊奇。

    其实欧阳一鸣一直在心里还有个信念,那就是徐慧还有可能活过来。

    唐副市长伸手摸了下徐慧的胳膊冰凉的,摇摇头后便和欧阳一鸣说了一些话,最后也就和欧阳一鸣商议好再等一天。回到办公室电话找了民政局长,说了后天上午将有一个女孩子火化,让他通知火葬场备好一炉,打扫干净,后天清早将运尸车开到秀才街。

    姜玉其等几个同学也各自给自己的单位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推迟回去。也都在欧阳家的老宅守候。有机会也去房内看看徐慧,劝劝欧阳一鸣哭上一会。

    徐慧火化的这日清早,殡仪馆的运尸车停在了秀才巷口,秀才巷口埋有路桩,汽车是驶不进来的。两名工人抬着单架来到欧阳家老宅。徐慧的父母以及所有人便哭着来到西厢房,守着徐慧哭了阵,两名火葬场的工人进入房内。欧阳一鸣怀抱着徐慧,见这两人工人进门愣了愣,片刻瞪起了眼睛吼道:“你们俩给我出去!”两名工人一愣,便似木雕泥塑般的,满脸尴尬地站在了那。范旭瑞小心地凑近欧阳一鸣轻声说:“一鸣,不是、不是说好的吗?”欧阳一鸣身体哆嗦了下,片刻血泪盈襟,却没有哭出声来。范旭瑞再就喊了声“一鸣”。欧阳一鸣流泪低声道:“请他们出去,我不许任何人碰徐慧。”范旭瑞蹙眉看他。欧阳一鸣说:“用,用我的车。”说完呜呜地哭了几声。范旭瑞听了欧阳一鸣话后猛然醒悟,慌忙让众人出去。

    欧阳一鸣把徐慧放在床上,将自己的结婚礼服穿戴整齐,穿衣镜前仔细的整理好领带,拿把梳子理好头发。来到床前抱起徐慧,轻轻地,轻轻地流着泪梳理了徐慧的头发,未了俯下头去再徐慧的额上吻了几口,站起身来轻轻地抱起徐慧,哭着说:“徐慧,别,别怪我,我不能不送你走啊!我舍不得你,可谁都不容我留你、留你在家里。徐慧啊,我舍不得你啊!舍不得,舍不得”说着话就将脸在徐慧的脸上蹭着。所有看见的人无不哭泣。

    欧阳一鸣双臂端着徐慧出了门。天上依然下着小雨,范旭瑞撑把伞给欧阳一鸣遮着,欧阳玫走在他的另一边。徐振明和杨萍以及欧阳家的老人,哭着喊着徐慧的名字,专门负责照顾这些人的欧阳一鸣的同学在大门口将这些人拖进了门内。姜玉其等几位同学和其余人随在欧阳一鸣身后继续前行。

    这日正是礼拜天,秀才巷的两边站满了人。这几日,欧阳家的新媳妇该在结婚的这日离世,离世时满屋异香。欧阳一鸣一直怀抱着去世的新娘不愿离开一步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秀才街,甚至更远的地方,所以前来观看的人很多。欧阳一鸣目不斜视,抱着徐慧一步步地走着,似结婚一般穿着的欧阳一鸣和徐慧让观看的人众鸦雀无声,默默目送照这对男女,暗自叹息。

    石板路非常湿滑,快到巷口时,欧阳一鸣脚下一滑,双膝“扑通”跪地,在这时欧阳一鸣也没忘抬高手臂,没有让徐慧落在地上。范旭瑞等几名同学急忙将他扶起。站了站欲走,欧阳玫募然发现,欧阳一鸣的脚踝处留下了鲜血,急忙拉欧阳一鸣站住,撩起他的裤子,就发现他的右腿膝盖处烂了一块。一时间也找不到东西包扎,欧阳一鸣便又迈动了脚步。巷口处站了更多的人,对过的马路上也有很多的人观望,路过的人们停住了脚步。没有哪家是这样穿着结婚礼服送身着婚纱的过世的人去殡仪馆火化的。欧阳一鸣送徐慧去火化的这一次,之后的好长一点时间便成了蟠城街头巷尾的议论的焦点。这也是自欧阳秀才娶亲那次,欧阳家被蟠州人第二次议论的焦点。只是两次竟然截然的不同,欧阳秀才那次是娶亲,欧阳一鸣这次却是送妻子去火葬场。

    刚进殡仪馆,天空一道闪电,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瓢泼大雨落下了下了车直接去了火化炉,因为唐副市长昨日打过招呼的关系,早有两人在火化炉门口等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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