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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孩子我也会很在意的,你明白不明白我的意思?”
刘燕所说的意思谭启浩当然明白,刘燕的意思是说以后就是结婚了,假如自己对他的孩子不好,也是要和自己分手的。这让谭启浩心里有些发沉,他现在完全不知怎么样才会对孩子算好的,或者说怎么样才会做到让刘燕满意的。对于这些他感觉有些茫然,但他在心里是打算将这个孩子当作自己亲生的,只是怕以后做不好,怕有些行为是要让刘燕反感的。在这时他便又想到了妈妈的话,暗自想,是啊。妈妈说得不错,看来这继父是不太容易当。但说实话,他在心里已经对刘燕很在意,很看重,很欣赏了。刘燕不管从外貌还是从气质都是令自己相当满意的。只是她所带的这个孩子让他感觉做继父有些心虚,有些难,甚至有些烦刘燕本来也就感觉对这个男人没有什么依恋,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她所欣赏的也就是这个男人身上的那股儒气和他肚里的知识,而这一切又都是因为欧阳一鸣而产生的。今日这个男人问起的一些话,让刘燕相信这个男人也是很在乎他们的家庭意见的,而这些也正是刘燕最厌恶的,自己和欧阳一鸣几乎可以说是因为自己的妈妈参与而分手的,所以她现在对于这个男人也在乎他家庭的意见特反感。尽管这个男人没有说出是家庭里的人说出了什么话,但刘燕心里是明白的。再说,刘燕还有些担心这个男人在和自己结婚后会不会就真的能够把儒涵当作自己的孩子。她决定要认真的考虑自己和这个男人是不是要继续相处下去了。
想了想,刘燕说:“其实,家庭的有些意见还是要考虑的,你说是不是?”刘燕希望能验证这个男人是不是因为回家后家里人说了一些什么话。谭启浩说:“你说的也是,其实家里人也都是为了咱们好。”刘燕说:“你的父母和姐姐肯定是很关心你,其实我的父母和我哥哥也是这样。”谭启浩说:“那你父母是什么样的态度呢?”刘燕说:“我给你说实话,现在我和我的父母还没有真正的坐在一起说起我和你的事,我自己感觉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我想,你这次回家肯定是要和你的家人坐下来商量的。”谭启浩点点头说:“是这样的,我们确实是说了这件事。”刘燕问:“怎么说?是不是对我带着个孩子有些遗憾?还有我的学历?”
谭启浩暗说这个女人还是很聪明的,说:“是说到了这些事。我也不瞒你,他们是担心我以后做不好继父影响感情,其实我也很担心。我怕我是真心的爱这个孩子,但不知什么地方会做得不合适,我这是实话。”
刘燕想想也对,人家有这样的顾虑是正常的,就是人家真心地对孩子,真要有什么地方自己感觉过了份,也是会在心里怪他的。也暗自惊讶给儒涵找个继父真也是很难,原来,不光是自己有很多顾虑,男人对于做继父也是会有很多顾虑的。嘴里说:“只要你能真心待孩子,我想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谭启浩说:“我是这样想,也准备这样做的,可还是有些担心。”刘燕看看他,心里说,你能不能真心对孩子我也会感觉到的。便又问:“你是个知识分子,你的家人都是知识分子,我想你的家人也会很在意我的学历吧?”谭启浩说:“这倒没有,只要人好就行。”脑中却又想起自己姐姐说到的学历的问题。刘燕问:“真是你们家庭的意见?”谭启浩的脸一红,考虑了片刻才说:“是,家里人也这样说。”但语气显然没底气。
刘燕从谭启浩的神情和语气知道他在说谎,心里说,我倒不在乎你的家庭怎么说的,关键还是你自己。但看来你也是在乎家庭意见的。刘燕说:“其实,以你这样的条件是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没结婚的姑娘的,男人还是比较容易。”谭启浩脱口说:“是啊,我的家人也说到这,可说实话我还是对你很在意。”刘燕笑笑,心里说,他的家人肯定也是提到我这一个离了婚带着个孩子的短处。当然,她不是很在意他家庭的意思,可自己对这个男人却不是太在意啊。唉,还是回去后认真的想一想吧!于是提出回去休息。
这日晚刘燕睡在床上很久无眠,她在一编遍地思索着自己与这个男人是不是能够结合。从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态度看,他是很在乎自己的,也可以说这个男人还是比较诚实,能够信赖或者说往后是可以也是能够做到爱自己的。可这个男人对他前妻的情还是令自己很在意的,虽然自己知道这个男人是在流露着他的真实情感,自己也是很欣赏的男人的这种情感,但他当找自己的面说出来还是会令自己心里感觉不舒服的。那么以后假如这个男人和自己结合后,会不会也经常提起他的前妻呢?自己到了那时应该是欣赏还是排斥呢?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这个男人与自己相处还要去征求他原来岳父母的意见,好像自己不是在嫁给他,而是在嫁给他和他的前妻。这更是让自己无法容忍的。如果说以后真的已经生活在一起,这个男人偶尔说起他的妻子也情有可原,从他的语气里是清楚他和他的前妻的感情的,也听得出他的前妻是很优秀的,但他要是经常拿自己和他的前妻相比,或者依他的前妻来要求自己能使自己绝对不能容忍的。
募然想到自己和欧阳一鸣相处时,有时候欧阳一鸣与自己偶尔提起徐慧,自己也是有些嫉妒的。现在这个男人说起他的前妻自己倒没有任何嫉妒的感觉,只是心里很不舒服,好像是在遭受着侮辱似的。想了想还是自己没有对这个男人产生出任何的感情来,不然不会没有妒嫉,只是令自己感觉不舒服。
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要很在意他的家庭意见呢?现在看来自己是在乎他的家庭说词的,从他的神情和语气里,可以看得出他的家庭是有些在乎自己是个离过婚带了个孩子的女人,也有可能是在乎自己学历的,毕竟她的一家都是高级知识分子,那么,以后真的和他结合,儒涵就是能够得到这个男人的关爱,但自己进了谭家的门,儒涵也就应该算是谭家的人了,他的家人如果不能将儒涵真正的融入到他的家庭里也是一件令自己会很痛苦的事。想一想也真是难啊!现在考虑这么多或许都是多余,或许以后都会很好,可也耐不住自己要去想这些。忽然又想,自己要老是想得这么多,那么又会能够接受哪个男人?和哪个男人相处又会不令自己考虑得这么多?又有哪个男人的家庭或者哪个男人会不考虑自己是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又有哪个男人会不担心做不好继父?自己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儒涵会得不到继父的爱?如果总是这样想,那是除了欧阳一鸣自己恐怕再也不可能接受任何男人了。可明明知道这一生再也和欧阳一鸣无缘,总还是要给儒涵找个继父的,总还是要给自己找个男人的。难,真的是很难啊!不让自己去想还是要想。
“欧阳一鸣啊,怎么现在给你的儿子找个继父也这么难呢?我实在是担心你的儿子受任何委屈啊,假如咱们生活在一起,假如孩子在你的身边,不管你对孩子怎么样的教育,你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我是不会怀疑你对儒涵的任何情感的。可要是别人使用了你同样的方法对待孩子,我就有可能会认为他是在虐待你的儿子,那样我就会受不了。欧阳一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如果有可能,我就是把儒涵交给你和徐慧抚养也是愿意的,但这不可能,即使徐慧会真心的疼这个孩子,也是势必会影响你和徐慧的感情。我不能那样做,我也不愿意因为我的固执生下了儒涵而影响你们的感情,我也不愿意让徐慧知道我偷偷地生了你的孩子而令徐慧看不起我。欧阳一鸣,我现在确实是感觉很难,很难”刘燕流下泪了。
“欧阳一鸣,假如有可能,我还真想让你也给我参考一下这个男人,让你看一看这个男人能不能做好儒涵的继父,能不能真正爱你疼你的儿子。”在这时,刘燕的心里激灵了下,暗自想,现在看来谭启浩在说起他对妻子的感情时那么的怀恋是有道理的,心里的爱永远无法抹去,也是想让自己爱过或者说还正在爱的人也帮自己参考的。原来自己也有这样的思想,当然就要去理解这个男人的思维了。
现在没有可能让欧阳一鸣参考儒涵未来的继父;自己也不愿意家人参与自己的未来丈夫的事。一切都是要自己作主的。这个男人到底适不适合做儒涵的继父?这个男人适不适合做自己的丈夫?是不是能够接受这个男人走进自己和儒涵的生活中呢?
刘燕在这个时候确实非常想得到别人的参考,但她绝不愿意自己的母亲参考出什么意见,这种从心底由生出的不情愿当然出自于当年与欧阳一鸣的事情上。她想到了金玲,但清楚在电话里也是和金玲说不太清楚的,只有在见了这个男人的面后,人家才可以有个具体的概论。自己也不好让金玲专门为了这件事来江汉吧!想了阵没有什么人可以参考自己的这件事,俱乐部的同龄女人根本就不多,况自己是他们的领导也不便和她们说自己的事,别的机关有一些同龄女同志,可与人家并没有过深的相处,能够说上这件事的还真没有。自从与张雷结婚后,一直没有什么好心情的刘燕也没有心情与什么人相处得太深。与张雷离婚后,刘燕总有感觉自己的事情有些可悲,更是不愿意与什么人深谈,所以,真正能与刘燕交心的女朋友根本就没有。在这时她便更加怀念老部队的那些战友,怀念卫校时的那些同学。假如是在那个地方,会有很多人为自己参谋的。现在就感觉到很悲凉了。
一阵后便又想到了王晶晶,心里说:“王晶晶也是知道自己离婚并当面问过自己的,自己也是在她面前说过会考虑再婚的,她现在虽说是自己的部下,但也是干部了,不如就让王晶晶看看,总也要比没有一个人帮自己参谋好啊!”想着时有些兴奋。一阵后却有感觉很难过,自己的事情为啥总想着让别人参考啊?仔细想了阵,还是对自己、对那个男人都不自信,自己当年和欧阳一鸣恋爱时就没有过要让任何人参考的念头嘛!
几天后谭启浩约刘燕吃饭。刘燕考虑了好一阵还是和王晶晶说了。饭后与谭启浩分手,刘燕问王晶晶:“你感觉他怎么样?”王晶晶想了想说:“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高中的时候,我们几个非常好的女同学在一起说起以后找对象的事,有同学就问,假如要是让你嫁给数学家陈景润你们愿不愿意?有的同学就说愿意,就说一辈子侍候这样的有知识的人都愿意。可有个同学就说,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也绝不会嫁给那样一个人的。刘主任,你知道为了什么吗?”
刘燕想了想说:“有些人是希望把自己的青春献给对国家有贡献的科学家,一定意义上也是对科学家的敬仰和对国家的热爱,这种人的境界是高尚的。我没有那么高的境界,我和你的那位同学一样,需要的是有爱的生活,是实实在在的生活。但我佩服那些愿意嫁给陈景润那样科学家的女人。”
王晶晶说:“是啊,咱们都没有那么高的境界,但都佩服那些愿意奉献的女人。正因为咱们都是平凡的女人,是希望过平凡生活,需要爱的女人,我想,你和这个男人不一定合适,我这是心里话刘主任。女人是需要被男人疼,被男人呵护的,凭我的直觉,这个男人不要说以后照顾你了,恐怕还是处处需要你照顾的。就凭他刚才不坚持付饭钱,我就感觉这个男人太过木讷,这种人的社会生存能力也不会是很好的。”
刘燕想了想说:“其实这个男人心还是挺细的,上次他回家就给我和儒涵都带了很多的东西来。”王晶晶说:“刘主任,怎么说我对这个人都不是很欣赏。我说实话,就是我找也不会找这样的。就凭你的条件,你应该找一个比他强上很多倍的男人。他不就是个大学教师吗?你也不要把这些人想象的太高大。”刘燕说:“这倒没有,就是感觉这个人还是挺忠厚的。”王晶晶说:“刘主任,我是拿你做自己的亲人才这样说,你别生气啊。不过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你应该找一个比他强上很多倍的男人,我感觉他配不上你。”
刘燕的心里有些慌乱了,说:“晶晶,我现在是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我、我还有要求多高啊?”王晶晶说:“刘主任”刘燕心里霎间有些烦,急忙说:“晶晶,我再好好想想吧。”在那一瞬,她想把自己尽快给儒涵找个继父的想法说出来,还想说出自己和欧阳一鸣的那段恋情,想了想,还是不能说这些,更不可以说出儒涵是欧阳一鸣的孩子,于是闭上了嘴。
回家后又是半宿无眠,她连自己都不明白,让王晶晶去给自己参谋,是希望得到她的认可呢?还是希望得到她的反对?王晶晶的话虽然自己不是很赞同,但也是很有道理的。
兀自想了很久,心里说现在是绝对不可以拿定主意的。已经因为自己的可悲有过一次令自己伤痛的婚姻了,绝对不能再有下一次。自己的一只脚不小心踏进了泥潭里,拔出来当然就不会再让自己的另一只脚踏进去!尽管也知道一切都不是绝对的,但还是要慎之又慎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欧阳一鸣在徐慧火化的当天将徐慧的骨灰送到了苏州。欧阳一鸣家除了老爷子被众人劝下没有送徐慧到苏州外,其余人全部随车前往。唐副市长和王副院长以及研究院的高层领导在欧阳一鸣抱着徐慧去殡仪馆火化时来到了欧阳家老宅。唐副市长和王副院长代表个人和研究院对徐慧的老人和欧阳一鸣的家人安慰了一番。欧阳一鸣将徐慧的骨灰捧回欧阳家老宅后,所有人流泪痛哭了一阵后,决定马上启程送徐慧去苏州。研究院派了几部车,范旭瑞和姜玉其等几名大学同学以及欧阳一鸣的一些中学同学陪同前往。唐副市长和王副市长没有前去。办公室主任和两名研究院高层干部随往。王副院长吩咐办公室主任做好一切后勤工作,所有的开支均先有研究院垫付,说现在欧阳一鸣的家人是无法考虑这些细节的。
当日下午到了苏州。徐慧的舅舅通知了徐慧的单位和自己的家人。徐振明单位的派了人去凤凰山公墓买好了墓位。翌日一早徐慧的单位来了几辆小车和一辆大巴,半晌时欧阳一鸣将徐慧的骨灰盒捧在自己的胸前,多部车尾随欧阳一鸣的车后驶向凤凰山公墓。凄惨无比的安葬场面不再叙述。上午安葬完毕后回到城内,随车前往苏州的办公室主任已经安排好就餐的饭店。来宾用餐后相继离去,姜玉其等几名同学安慰了欧阳一鸣和徐慧的父母一番后含泪离去。欧阳安平和欧阳冬冬、毛玉琴也都和欧阳一鸣单位的来人一同回去。欧阳一鸣和欧阳玫依然留在苏州。
当日晚,欧阳玫熬了些稀粥,徐振明,杨萍和欧阳一鸣兄妹都喝了点,饭后坐在沙发全都无语。一阵后杨萍又低声哭起来。欧阳一鸣含泪说:“爸爸,妈妈,我和玫子往后就是你们的亲儿女,你们放心,我们会尽到做儿女的责任的。徐慧走了咱们都没办法挽留,我只想你们二老能够好好的保重身体。玫子离你们也近,往后休息天就可以回家来。”欧阳玫点头说:“爸爸,妈妈,我哥说的是,我们兄妹都会把你们二老当作自己的亲父母。这里往后也是我们的家。”杨萍便一把揽住身边的欧阳玫痛哭,徐振明也是泣不成声。
欧阳一鸣又在苏州陪徐振明夫妇过了三天。徐振明便催着欧阳一鸣回去,说是自徐慧的生病欧阳一鸣基本就没进过单位,还是要以工作为重。便就互相安慰。欧阳一鸣回去时又去了徐慧的墓地哭了很久才离去。欧阳玫则一直留在苏州陪着徐振明夫妇,开学前也没回蟠州,回校的前一天在苏州买上些生活用品,徐振明夫妇亲自带车把她送到了学校。
自此以后的每个礼拜六,徐振明夫妇都带车去上海接欧阳玫回家,礼拜天的下午再送她回校。回来后也是和杨萍、徐振明一起逛街说话,口口声声喊着“爸爸妈妈”,俨然和他们的亲生女儿无异。徐振明夫妇有了欧阳玫这个精神寄托心情恢复了很多。此为后话。
欧阳一鸣从苏州回家后,除了吃饭的时间去餐厅吃上极少几口饭外,连着两天基本都是呆在西厢房,从早到晚,不是睡在床上就是坐在床头,一阵眼睛呆呆地瞪着一个地方发愣,一阵眼睛呆呆地看着挂在墙上的结婚合影照流泪,有时候就自言自语。老爷子从清早起床后就在外间的沙发上一袋接一袋的抽着旱烟。老爷子、欧阳安平和毛玉琴瞅空也进里间劝一劝欧阳一鸣,和他说一些宽心的话。欧阳一鸣则什么话也不说。
第三日下午,范旭瑞来到欧阳家老宅。毛玉琴给范旭瑞开门后,没有马上让他去西厢房,大门口站住,眼泪就流了下来,说:“小瑞,你看现在小鸣可咋办啊?回来这两天哪也不去,就呆在西厢房,吃饭也很少,这样时间长了他也就垮掉了。”范旭瑞说:“这两天我也是忙没有及时过来,想也想得到,一鸣不可能这么快从这片阴影里走出来的,这要有个过程。”毛玉琴说:“我这也知道,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真让人担心。你看他现在瘦成了啥样了?现在胡子也不刮,头发也不梳,饭也吃不下,我就担心他这一次要垮掉。”范旭瑞脸色凝重,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去说说他。”毛玉琴叹口气说:“我就怕谁的话他都听不进去,我们该说的都说了。”范旭瑞说:“试试吧。”
院内扎好自行车,范旭瑞和毛玉琴进了西厢房。欧阳一鸣见范旭瑞进门,抬眼看了看也没吭声。范旭瑞进了卧室,看看坐在床头的欧阳一鸣,弯身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看了欧阳一鸣好一会说:“一鸣,你一定要想开,总这个样子怎么行?”欧阳一鸣眼睛愣愣地看着前方,两行清泪潸然流下,噏动嘴唇说不出话。范旭瑞看着欧阳一鸣那个样子心里难受,发红眼圈内充盈着一池泪水。定了定情绪说:“一鸣,你就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把徐慧给唤回来,咱们都是凡人,是要接受现实的。你说是不是?”欧阳一鸣抽泣着说:“我,我真有心、真有心随徐慧走了。我、我一个人、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还有啥意思?”范旭瑞说:“你现在的心情谁都可以理解,但你这样的说法是不对的,徐慧要是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会欣赏你。任何人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都不会欣赏你,甚至会嘲笑你。”欧阳一鸣说:“可我,可我真的是感觉,真的感觉没有任何意义。我”
范旭瑞心里惊怖,他清楚这样劝下去对欧阳一鸣没有任何意义,脑中转了转,迅速决定不能再用这种劝慰的语气和他说话,而是要用一些话激他或许有用。于是板起脸来高声说:“欧阳一鸣,你算个男人吗?你还是个男人吗?你在这个家是长孙、长子、长兄。你在研究院是堂堂的副院长,你有这样的想法和你现在的消沉态度,我真为你感觉丢人!你现在算什么?你以为你这样是为了对徐慧的真情?是能被别人同情和赞誉的?你错了欧阳一鸣,你也就是个懦夫而已,你的这些想法一钱不值,你现在这样的情绪只会被人耻笑!你也是在逃避责任!欧阳一鸣,老人们可等着你去孝顺他们呢!你的弟妹也需要你做榜样呢!不说你是个什么副院长的话,研究院缺了你这个欧阳一鸣照样转,你也完全不要考虑人家唐市长对你的欣赏。单就你做孙子,做儿子,做兄长的责任你是不能够推辞的吧?你也没有权利推辞!你这样一个将近一米八的大男人,整天窝在这间屋里,让家里的几个老人担心你,陪着你,看着你,你的脸就不红?你就心安理得?你就好意思这样?研究院给了你那么高的待遇,给你高工资,给你专车,给你司机,给你令别人羡慕的一切,就是让你在家里这样胡思乱想,遇到些挫折就颓废萎靡,不为研究院做事的?什么事情都要有个适度,你不能总是这样吧!过几天我叔我姨是不是也要不去学校教书,专门请假在家陪着你?是,徐慧是你的妻子,你难过,你痛不欲生,可家里的那个人心里好受?你怎么不为他们想一想?他们心里难受还要担心你,还要来劝你,还要来陪着你。你好意思吗?”说着话腾地站起,伸手拉过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欧阳一鸣说:“你给我起来,下床去。”欧阳一鸣愣了愣,动了动身子下了床。穿上鞋被范旭瑞从身后推了把,说:“出去,出去看看几位老人,出去看看他们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欧阳一鸣在范旭瑞的推搡中出了卧室的门。
刚才,在范旭瑞开始大声和欧阳一鸣讲话时,毛玉琴便惊慌地站起,被欧阳安平一把拉住,冲她摆了摆手。欧阳安平心里清楚范旭瑞的用意,这样的话家里的几位老人都是不好说出口的,也只有范旭瑞说出来效果最好。毛玉琴坐下后听着范旭瑞的话,心里也一阵阵的不是个滋味,默默地流着眼泪听着。
这会见欧阳一鸣被范旭瑞推出了卧室,毛玉琴又站起。范旭瑞看着欧阳一鸣说:“欧阳一鸣,欧阳院长,你自己看看这几位老人吧!那一个比你的心里好受?”欧阳一鸣站在那里愣了片刻,眼泪便哗地流下说不出话来。毛玉琴哭着刚喊了声“一鸣”,范旭瑞打断了她说:“毛姨,你什么话都不要说,让他自己想。”欧阳一鸣只顾抽泣。范旭瑞说:“这个房间你欧阳一鸣不能再住,绝不能住在这个房间。越是住在这个房间你越要胡思乱想。毛姨,给他腾一间房。屋里挂着这么多的照片,徐慧还是在”毛玉琴忙说:“玫子开学前不回家了,就先住玫子的房间吧。”范旭瑞说:“那也好,门开的吗?”毛玉琴点头说:“开着的。”范旭瑞拉住欧阳一鸣的手臂出了门。老爷子、欧阳安平和毛玉琴随后出门,范旭瑞背后摆了摆手示意不要跟过来。
进了欧阳玫的房间坐下,范旭瑞看着欧阳一鸣说:“一鸣,我刚才是太激动了,你别生气。”欧阳一鸣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范旭瑞叹口气说:“一鸣,咱们俩虽不是一母所生,但咱们和亲兄弟是没有区别的,我看着你这个样子着急啊。一鸣,你心里难过,你以为我就不难过,说实话,这几天我也和没吃什么东西一样,咱们家的人还不都和你的心情一样?你现在的心情谁都可以理解,但你不能够总是这样胡思乱想的,那样的话你整个人就颓废了,人的思想颓废了,那具躯体留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你是个做大事的人,你也是能够做大事的。你这么年轻就坐上了研究院副院长的交椅还不能说明一切?假如你为了徐慧的这件事彻底的垮掉了,你会令很多人耻笑的,你也会辜负很多人对你的期望。我当然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也为你对徐慧的情而感动,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留在世上的人就必须面对现实,你能够振作起来,徐慧也会高兴的。你说是不是?”欧阳一鸣点点头,说:“旭瑞,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我现在是怎么了转不过这个弯来。旭瑞,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就都要离开我?我的事你都知道,两个我所爱的女人,一个由于家庭的干涉离我而去,一个得了不治之症离我而去,这两个女人在我的生命里你知道是多么重要的,为什么就一个都不给我留下?难道我这一生就不该拥有爱?难道我这一生注定不会拥有爱?”
范旭瑞听着欧阳一鸣的话也是暗自在心里叹嘘,是啊,自己当然是知道欧阳一鸣对这两个女人的情感的,短短的几年间竟然都会相继离他而去,对于欧阳一鸣这样重感情的男人来说,这样残酷的打击确实是致命的。自己刚才那样说着欧阳一鸣好像是有道理的,事情摊在自己的身上能比他好上哪儿去?虽然自己也是很伤心,但事情不在自己的身上心情是完全不同的。但范旭瑞不管怎么想,他也清楚现在不能顺着欧阳一鸣的话意说下去,于是说:“一鸣,我当然是非常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谁又能知道自己的一生都会遇到些什么事?既然遇到了这些事,就要去正确地面对。你说你不去面对又行吗?刚才我说的虽是气话,但也是我的心里话。咱们不能为了自己遇到的挫折,让所有的亲人都陪咱们一个劲的难过、担心吧?一鸣,这段时间看着你这副样子,你这副消瘦的样子,家里的这几位老人心里更不好受,他们一方面为失去徐慧难过,同时也在整天的为你提心吊胆着。一定意义上来说他们要比你还要难受。你也可以看到,爷爷这几天都瘦成了啥样?你爸爸妈妈又都瘦成了啥样?他们的身体要是垮了,你欧阳一鸣的心里又怎么能得到原谅?一鸣,咱们是男人,不可以说要顶天立地,但也要有男人的样子,最起码的要不能让自己的老人为了咱们而过多的操心、担心、痛苦,或者说要尽量的减少他们的痛苦。对于刘燕我不想说什么,咱们的家庭和人家的家庭不一样,但我可以说你会比刘燕现在的丈夫优秀,对于她你不要有过多考虑的,刘燕也是迫不得以的。你不能怪刘燕什么,也不要去怪刘燕的家庭什么,现在也更不要再去想刘燕什么。至于徐慧,人的一生谁又能知道自己会生什么病有什么灾?我在医院工作,我接触的死亡太多,医院里那天不死人?从小孩到老人,都有很多是在非常痛苦的折磨中离开的,谁能挡得住死亡?谁也不能!一鸣,现在你应该感到庆幸的是,徐慧虽然离开了咱们,但她没有经受丝毫的身体的痛苦,就为这你就要感到安慰。至于以后,一鸣,我想就依你的各方面条件,要得到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的爱还不是什么难事”
欧阳一鸣听到这里急忙说:“旭瑞,我现在想起来就害怕,我还敢有什么爱吗?女人的爱我已经不敢在渴望了,我也很害怕再去爱什么女人,这些天我也想了,与我发生爱的女人都要离我而去,可能我这一生就不应该拥有爱。”
范旭瑞看看他心里哀叹,他完全理解欧阳一鸣这时的心情,两个可以说在他生命里如此重要的两个女人全都离去,他也真的会畏惧爱了。但他清楚,随着时间的推移,欧阳一鸣态度会转变,最起码,一个男人不会去拒绝女人,仅仅从生理上的需要上就不会去拒绝。当然他也知道,不是比较出色的女人欧阳一鸣也不会看在眼里。就是他说拒绝了爱,但也会接受女人,接受一个不错的女人在一起生活的。
范旭瑞说:“这件事以后再说吧。这样,我今晚值夜班,你随我到医院去,我给你吊一些脂肪乳或者能量合剂什么的。我的意思是你要尽快地将身体恢复了,尽快上班去。从徐慧生病到现在好多天了,你要去上班工作了,咱们不能让人家对咱们有看法的,尽管人家会理解,这件事咱们也要注意。再说,你能够正常上班,家里的老人也就安心了些。对于你自己来说,工作起来也会忘记很多痛苦的。你说是不是?”欧阳一鸣点点头。
毛玉琴在范旭瑞和欧阳一鸣说话时去了趟街买了些菜,晚饭时范旭瑞在欧阳家喝了几杯酒,饭间也没说多少话。饭后欧阳一鸣随范旭瑞去了医院,在范旭瑞值班休息的房间吊营养液时两人又说了一些话,晚十点多时欧阳一鸣电话去了车队要部车接他回家,车内告诉来接他的司机,明日一早让他的司机来家里接他上班。回到家毛玉琴告诉欧阳一鸣,他和范旭瑞刚走一会李璇打了电话来,询问欧阳一鸣身体情况。欧阳一鸣便问有没有说其它的。毛玉琴摇头说没有。欧阳一鸣想,购买哪家工厂的事也应该有眉目了。
翌日清早在家吃了早饭,司机接欧阳一鸣去了单位。进了办公大楼,很多同事见面道着节哀、珍重的话语,欧阳一鸣一一谢了。在办公室坐下,愣愣地扫了遍办公室的各处,心里计算着也有很多天没有进来过了,就隐隐对研究院生出了些愧意。拿起茶杯走到水瓶前,拎起感觉水瓶是满的,打开看冒着热气,知道也是刚刚送来,倒了杯水在办公坐桌前坐下,抿口茶水想了想拿起电话拨通了李璇的,问起昨晚她打电话去家里的事。李璇说,这些天就是担心你的身体,打个电话问一问。后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欧阳一鸣谢了后,便问起哪家工厂的事。李璇说现在已经基本谈妥,具体的价格可以下调三十万,说她本来打算是压价五十万的,看来有些难度,但也不是不可能。问欧阳一鸣是什么态度。
欧阳一鸣正想说话,王副院长推门进来,见欧阳一鸣正打电话,闭上了想说话的嘴巴在沙发坐下。欧阳一鸣冲王副院长点了下头对着话筒说:“李璇,真要有难度的话就不要坚持,我们也等不起。这样,我和领导们汇报下,能定下来的话就定下来。倒不是这一二十万块钱的问题,主要是要干净没有后遗症,我们买下那工厂不是继续生产,是建研究院的,我们和哪家工厂就是买卖关系,所有的一切后遗症均不得有,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李璇说:“这些我考虑过的,我也和他们谈到了这个问题。一次性买断,厂里的一切债权债务及原工厂的人员以后的安排问题,均与你们研究院没有任何关系。现在的基本情况就是这些,有什么我想不到的你在电话和我说,我再去和他们谈。”欧阳一鸣说:“上午我们研究下这个问题,今天上午给你答复。”谢了后挂断电话。
王副院长见欧阳一鸣挂了电话,问:“是咱们研究院买那工厂的事?”欧阳一鸣说是。王副院长点点头说:“等会再说这个问题,刚才我听说你来上班了,我就是想来问问你现在的身体是不是可以?听车队说你昨晚还在医院打吊针,这样的身体怎么可以来上班?你应该多休息的。”欧阳一鸣说:“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事,自从徐慧生病到现在我也一直没来上班,把你忙得够呛。在家我也蹲不住了,不如来这里做点事。”王副院长说:“只要你的身体允许,来上班也可以,这样对你的心情也有好处。一鸣,人生遇到的挫折会很多,你一定要正确对待,这样才能走好人生的每一步。”欧阳一鸣感谢。再就详细说了刚才李旋电话中说的事。王副院长说:“打个电话看看唐市长上午有没有时间,咱们说一说就定下来,这件事也不能老是拖着。”欧阳一鸣便又给唐副市长打了电话。唐副市长接了电话后也是问了欧阳一鸣的身体。后听欧阳一鸣说起了正事,就说一阵过来。
唐副市长过来后,也是先到欧阳一鸣的办公室,唐副市长坐下后说:“一鸣,我没想到你的心态能调整得这样快,本来以为你还是要几天才能来上班的。你能够这样我很高兴也很赞赏,这才是做领导或者说做一个有作为的男人必备的素质。看你现在的形象很消瘦我很心疼的。这样,工作上的事情你暂时不要操太多的心,能来单位上班就很不错的。我只希望你的心情和身体都尽快地恢复,这样才能更好的工作。关于你的妻子我不愿意再说,以你现在这样的态度,我想你一定也是认真思考和正确对待了的。好了,振作起来,我们都希望见到以前的欧阳一鸣。”欧阳一鸣眼含泪水感谢。
接下来一起去了王副院的办公室,说了阵李璇电话里所说的具体情况后,便通知办公室和基建办的负责同志到会议室开了个会,研究了一些收购该工厂的具体事宜,后决定唐副市长、王副院长和欧阳一鸣,带办公室和基建办以及法制办的几名同志一同前往先看一看那家工厂,可以定下来的话当场拍板办理此事。欧阳一鸣和李璇通了电话。李璇又与办事处联系,最后定下来下个礼拜一上午去金陵。
欧阳一鸣尽管来到单位上班心情要比闷在家里好上了很多,但心中的压抑和痛楚依然不时地惊扰着他。这几天,姜玉其和吴莹莹也分别打了电话来劝慰欧阳一鸣,说了一些宽心的话,当然也说了一些道理。欧阳一鸣当然也是什么道理都懂的,但不管别人怎么说,自己又怎么想,要想走出这片泥潭还是需要有一段时间的。晚上一个人时他控制不住也是要流泪,也是要在口中喃喃地喊着徐慧的名字,他无法不让自己的思绪不停留在徐慧的身上他已经开始对神灵甚至对佛祖产生怀疑了:“天上真的有救苦救世佛祖和诸神吗?为什么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以及徐慧的家人那么虔诚的乞求,并没有换来徐慧的再生?是根本就没有,只是人们心中对美好的期盼所产生的诸神?还是我们的诚心依旧不能打动佛祖的心?为什么我倾心爱恋的两个女人都要离我而去?还是我这一生根本就不应该,或者说不能够拥有真正的爱恋呢?即使我不配拥有,那么让徐慧和刘燕离开我也就罢了,为啥还要让徐慧离开人世?离开所有爱着她的亲人呢?”有时也会在心里惊叹:你说不信,那徐慧在走时为啥是那样的姿势?为啥屋内会有那般奇异的香味?为啥徐慧十岁时的病就能治好?为啥医院救治不了徐慧的病?为啥徐慧在去世了几天之后仍和睡熟般无异?为啥总之有很多的为啥让他又无法解释、无法明白。他的脑子里又总是将信将疑。
但他再不敢奢求什么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地爱情了,他是在心里不知想过多少遍的。他认为那种爱情不会被自己拥有,自己也不该拥有,轰轰烈烈的爱最终只会令他痛苦,而不会归属于他的婚姻。轰轰烈烈的爱情所带给他的只会是先乐后悲,留给他一生刻骨铭心的遗憾和痛楚。从刘燕和徐慧的身上已经验证了一切。自己已经没有勇气去尝试、去经历了。或许,以后只会有那么一个女人,只是个会让自己看着满意,而无需什么爱的轰烈的女人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生儿育女,平平凡凡地了此一生礼拜天这日,欧阳一鸣在家呆了一个上午感觉憋闷,上午时有两个电话打到了西厢房,欧阳一鸣打开房门便就感觉如见到徐慧一般的心里难受,接了电话后忍不住又去了卧室看了阵,泪眼汪汪地出来。毛玉琴说:“小鸣,干脆让人把电话移出西厢房吧,不然我们进去心里都很难过。以后咱们的心情都慢慢好起来后再移过去。”欧阳一鸣想了想,打了电话去单位的电工班,让他们下午派两名电工将电话移到东厢房去。
欧阳一鸣睡了一个午觉醒来,两名电工到了欧阳家。欧阳一鸣说明了意思后,一电工说可以在东厢房装一部电话分机,以后想用西厢房的话就不用再调线路了。欧阳一鸣就说你们看着办。眼睛看着西厢房开着的房门眼前便就晃动徐慧的影子,想了想说:“我有事要出去,你们需要什么材料的话让我妈给你们钱去买。”说完话出了门,在宾馆停车场开了自己的车,盲无目标地驶出了城外。
车速很慢,他不知道自己所要去的目的地,也没有想过要去什么地方,出城一阵后才猛然发现自己所去的是通往茂山寺的方向。心里一震,暗想也有几年没有来过此地了,那位面目慈善,颇有几多仙风的和尚还在不在人世?心里想着时便加快了车速。
上山的坡道可以将车子开上去,在庙门口的那片空地上停了车下来,站住看了看,此庙宇依旧和前两年没有多大的变化,院?(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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