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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了那战场,从山坡蔓延堆积的尸体留下的血液会聚在一起,宛如成了一条长长的血河让人看的触目惊心,空气中满是血腥味弥漫,她驾著马可以说是用最快的速度冲上去,可是那匹马载著她一路狂奔显的有些力不从心。
「黑曜,你休息吧……剩下的我自己上去。」她从马鞍上跳下,脚踏著血漥溅起的红花把她的鞋子还有那一身淡黄色的衣服都给染了红。提起气她用著上乘的轻功步伐快速的跨越这陡峭的山坡,沿路这样看去真是太过残酷了,地上所倒下的尸体清一色几乎都是他带出去的士兵,她赶到了通往悬崖唯一路径发现只剩下敌人的两名主副将以及妖之后和他了。
这简直是背水一战,对方主将连番快攻两人极招上手的时候作为母亲的身分为了保护儿子就这麽的硬生生的接下毙命攻击,为了权力汲汲营营一生的女皇就这样在儿子的怀中断了气。
随後那名副将见有机可趁马上就补了一刀,直接贯穿他的心窝处。
「霜儿……别来……」被贯穿的同时他朦胧的看见那朝朝暮暮的女人出现在这,可是身体的气力却正在流失。
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眼前发生,心绪一紧之後开始整个心血翻涌,她右手握著自己的配剑气势万钧的俯身冲去、跃起、一个反手直取将对方主将的头颅,动作快速的彷佛行云流水,副将看见了讶异的瞪大双眼准备拔出在男人体内的刀身,那男人却不让他如愿。
「受死吧你……休想对我的霜儿动手。」他的手掌紧扣住刀刃,锐利的刀锋划开他的手掌,他已经没有丝毫的疼痛可以感受了。
当他说完话下一刻那移动速度宛如鬼魅的女人就在背後用剑贯穿了他,还将气劲一股脑的注入体内让他当躺爆体而亡,连完整著尸肉都没有直接化成血沫散在这空气中。
「你、你……」她丢下自己的配剑,那把配剑脱离她的手时却直接消失了,赶紧到男人的身边看著他的伤势心中却升起无边无际的绝望,可是她嘴上还是说著给彼此希望的话语。「我帮你先把刀拔出来,你一定会活下去的!」
他没有阻止她,让她拔出了贯穿身体的刀,捂著自己的心窝那里还不停的留著鲜血,背後靠著的是那娇小的弯臂他用那所剩的气音笑著说:「傻瓜,你我都心知肚明……」
「你敢死?」鼻头一酸她忍住泛红的眼框,装腔作势的威胁他。小手压按住他的大掌,他的血沾满了她的手心……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掠夺他的体温。
「倔强的家伙,还真不为我哭呢……至少是死在你怀中,我该说死而无憾了。」他抬起那双晶亮的绿瞳看著头顶上的女人。
「闭嘴!」她低斥,语调中早已有了浓浓的鼻音。
「霜儿……我什麽都留给你了,连心也是喔……」他的眼前模模糊糊的想要看清那张绝世的娇颜却没办法如愿。「还有,我下永誓咒在房间里头……那把剑会为我守护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帮我跟皇兄还有李若芹那个疯婆娘说抱歉,霜儿……」他用力出声的低喃,却咳了一口血出来。「霜儿……出点声音……我看不见了……」
她只能忍著不出声,用衣袖抹去自己不争气的泪,她答应他……不哭的。
「小傻瓜,一定又哭了对不对……别哭……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太自负……害死了母皇跟自己……」她不出声他只能艰难的动著自己的手,握住那只在自己心窝附近的小手。
「是下雨了,我哪有哭……」她仍旧倔强的说著谎言,可是沙哑的声音却变不了人了。「对不起……都是我,我要是早点赶来……就不会这样了……」
「够早了至少最後还能看见你,我死而无憾了……这不是你的错、别背负著过错活著,霜儿…。。。我好困,我想睡了……。」说完,他一脸满足的闭上眼握紧她的手却没有松开。
渐渐的连气若游丝的呼吸声都停了,黎双伸出手轻摇著他……「阎齐、阎齐……不要睡。」怀中的男人却再也没有挣开双眼回应她的叫唤。
再也无法克制眼泪落下,她抱紧那逐渐变的冰冷的身体悲伤的连哭出来的声音都没有了……只剩下眼泪是温热的剩下的什麽她都没有感觉,连天公都看不下去一般代替她落下了冰冷的雨水,以及轰轰闷雷声。
那场雨水下了三天三夜,彷佛是要把鲜红的渲染冲刷掉,她在那也待上了三天……都没有动过,就只是抱著那已经冰冷僵硬的尸体,脸颊边流著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殿下,别哭了……主子不会喜欢看见殿下哭的,而且在这主子会冷您也会冷……」一名有著黑色长发却闪动著蓝色光泽的青年撑著一把红色的纸伞走了过来,他将手臂伸出去让纸伞能够挡去雨滴落在女人身上,而自己却淋著雨。
那名青年的左眼用了一个半边式的面罩整个遮了起来,却更添神秘般的气质,他墨黑如潭的双眼盯著地上的女人,她的身上早就被血染红又被雨水冲刷泥泞溅身用得狼狈不堪了。
「黑曜,再等我一下……」
什麽!?那个青年是黑曜?戚怀云满脸惊愕,这是她的过往……属於阎齐心中还有黎霜封闭在深处的记忆。
画面一闪来到了一间低调却奢华的房内,他感觉的出来这是阎齐的房间。
「这把剑……」画面中黎霜沉著脸看起来是已经恢复精神,可是却丝毫没有灵气就像现在的她一样,他看见那张小脸变大在面前晃了晃。
这是属於涅圆剑的记忆了。
「留了个这麽撼动人心的玩意在这啊……先回来果然是对的。」她扯动的嘴角看起来要笑不笑,那只手掌就这样直接笼罩住了戚怀云的视线。
再次从黑暗之中显现出光亮的是火光,他看见了那纤细的身影站在火堆环伺之中,而且正往那没有延烧的方向走去,这次她左手握著剑是涅圆剑……所经之路满遍尸骸,断手断脚还有断头的是随处可见,有的比较夸张一点的连五脏六腑都散在地上……
还有跳动的心脏在另一之断手中跳动著,被削下的鼻头、耳朵不胜枚举……
这里的场警彷佛人间炼狱,头颅还算完整的明显看的出惊骇扭曲的表情。
「堂、堂妹……好歹我们堂兄妹一场,放过堂兄……」他瞪直双眼满脸惊恐,双腿都已经软了正用手和脚的行动在替上半爬半伏进的往『前方逃跑』。
她面无表情,手上的剑身沾满了鲜红的液体有时还有肉屑不小心沾在上头,她的左手没动纸是脚步缓缓的向前逼近而已。
「要我放过你?」她用很轻很轻的语调问,脸上的表情有著不解和单纯的疑惑,黎家的所有人都觉得那张绝世的脸庞若是出现无辜不解的神情就是疯狂的前兆,所以家里一致认为她疯了。「那谁放过我的小妹、我的兄长、我的双亲……?你吗?」
「黎、黎黎霜……你的兄长不是我杀的,你的双亲也不是……」颤抖的双脚越来越剧烈他的眼神撇向她握剑的左手,他彷佛浑身都在颤抖著,她的左手……从来没有人能从她的左手下存活也没料到家里养出一个大魔头会是如此反噬自身。
「哦……谁杀的真的不重要……」她看了天际一眼随後若无其事的低头看向地上的男人。「我也没这麽在乎,反正……」
「对、对。」黎远捣头如蒜,相当肯定赞成她的话。「不在乎好、不在乎好啊……反正我们是血浓於水的亲人嘛!」
「嗯。」黎霜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那笑容灿烂的连周围的火光都要失色了。
「反正姓黎的只剩你跟我了……多亏你招回了所有人,一个也没漏……我可是有点名的呢!」左手瞬间动了起来,削下他的双掌。「反正没人等我回去,我多的是时间跟你玩……不会痛的堂兄……」
黎远凸大了双眼彷佛不敢相信掉在地上的两只手掌是自己的,举起自己的两只手发现前头血淋淋的却没有手掌,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感觉疼痛。「阿阿阿阿阿──我的手掌、我的手掌啊……」
「我的剑技可是被称为极致,多亏你找来了好老师……」她轻柔的笑著彷佛在逗弄著宠物。「堂兄,你这麽叫是告诉我该削下你的脚趾,一节、一节……还是想让我刨下你的肉,每一片一定都薄透的可以让月光穿透呢……或者是你想看看你的心肝是红的还是黑的,这点伎俩对妹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唷!」
「你这、这个杀千刀的魔女……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恐惧的哀号回盪在火光之中,那哀号是因为恐惧而不是疼痛。
黎明升起的那一刻,黎远刚好也断了气结束了那痛苦的折磨,那身体的四周充满了恐怖的景象,开膛剖肚所有的内脏都掉了一地,他的嘴里头咬著一块东西……仔细衣看是他的心脏,燃烧的大火也因为烧的没有东西可烧了慢慢的自己熄灭了,黎霜的表情很木然……
随後爆出一声狂放的大笑,那笑声像银铃一样悦耳,可是周遭场景没这麽恐怖的话一定会认为是什麽让美人倾城一笑。
黎家的所有人几乎都是带著极度恐惧而扭曲的面容死亡的,戚怀云这麽想却觉得胃里头的东西好像在翻涌,逆流到食道让他连忙捂住嘴,想要把这恶心感咽下。
一座墓碑,一个女人在站前头身上穿著红色的单衣……她把那把剑直挺挺的插在阎齐的墓前,转过身背对著墓碑看起来丝毫不留恋的离去。
那座墓碑上头刻著『阎齐』左下角刻著死去的年份,距离现在整整三十年。
可是女人的容貌彷佛昨夜,岁月好像遗忘了她一样。
『戚怀云…。。。这样就不行了?那场血之宴真是精湛的让我永远无法忘怀,连阎齐都没办法像她如此疯狂,所以阎齐要我只要她活著就必须找人保护她做为条件,让这女人成为…。。永远的第二个主人,只要我没有找到下一个主人之前我都可以享受到这丰美的盛宴。』
剑的声音又再度传进他的脑海里,他松开手不想再看也不愿意再看了。
魔剑赋 【Chapter。 06】
Chapter。 06
连他都没办法做到这样,那个女人……
让他心如刀割,所以过了三十年她忘怀了吗?
忘了大部分的情感,只是麻木的、冷眼的看著人类因为这把剑而疯狂,然後等待下一次的主人出现?!
『魔女也是有杀腻的时候,我明显的感受到…。。。最近的十多年来她腻了,世上所有的事物引不起她的兴趣,同时包刮鲜血。所以她迟迟没有砍下你的头,让我真是意外!』
杀腻,她那才是真正的杀腻……自己根本算不了什麽,只是徒增无聊的伤亡而已。
* * * * *
她在寝殿为了观望星子而搭建的天台盘著腿坐了下来,仰头看著天上黑夜星空的变化。
「你还真敢出现在我面前……」圆润的嗓音对著自己身後停下脚步的人说著。
「是因为我长得像阎齐,所以你才不动手反抗吗?」他低语询问其实心中是有点吃味的。
「你不是阎齐,因为阎齐已经死了。而且你没有那种阴柔邪美的气质……」在她怀中冰冷的身体,她怎麽可能会去遗忘这个事实。「没有任何人是阎齐的替代品……」
「你很爱他,到现在也是……」戚怀云说出这个事实的时候心中苦涩的不像话,什麽样的男人可以拥有完整的她?!
「谁不爱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你来找我只是想跟我谈论阎齐,那你可以走了,我并不想谈论他。」她声音又恢复成冷淡的平调,头也不回的看著天上的星象。
「那不是你的错……阎齐也说不是你的错!」他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过来,声音高扬的咆啸。「他不是说把心留给你了吗?那他怎麽舍得看你这样如同行尸走肉的生活,黎霜!看著我,阎齐舍不得的……我也舍不得。」
「戚怀云,我说过我不想谈论阎齐。」她又冷淡的重申一次,并没有伸手拨开他的手掌任由那只手掌压痛自己。
「为什麽?那个男人这麽的爱你,他连到死眼睛里头映的都是你的样子……」
那个画面彷佛又回到眼前,黎霜浑身一震从脚底蔓延起一股恶寒直窜脑门,站起了身体粗鲁的拨下被压住的肩膀,扬起手直接送了一个火热热的巴掌给那个男人,随後一句话也没说的转身就走。
戚怀云没有跟上去,他是忌妒……忌妒一个死人却还能拥有她的心神。
黎霜拖著脚步没有走入内殿,反倒是直接越过门槛走了出去,门口候著的小厮紧张的叫住她可是她也充耳不闻。
她走到了马坊,这时间已经是子时自然也就没人守在这了。
「殿下。」
熟悉的声音叫著她,她抬起头看著四周……不知不觉又来到了这里……
那个黑发身上只披著一件蓝色衣服,带著半边面罩的青年从马坊里头走出,高大的身躯挡在女人的面前。「殿下,怎麽了?」
「黑曜……」她跑了过去张开手臂抱住青年的腰际,力道之大都把他给撞倒在地上。
空中扬起那黑蓝色发丝的弧度,他被人撞倒在地左手撑著身体右手扶著怀中的人,深怕有一丁点擦伤在她身上。「殿下……没事的。」
抓著他的衣服,她将脸埋进他的胸前,纤细的身子传来一阵一阵的抽蓄,青年也只能叹著气轻轻的环住她。
「算了,发泄出来吧……」另一只手抚著她的发,将她拥紧在怀中让那原本就体温为低的身体靠在他的身上汲取温暖。
黎霜赖在他的怀中抽泣著,原本就虚弱不太进食的身体很快就疲倦了,温热的泪水沾湿他的衣服变得冰冰凉凉,她不是没了七情只是压抑著,选择性的对人发泄而已。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只感觉影子越来越长,听见怀中那冗长的呼吸声,小心翼翼的抱起人儿不惊动她一丝一毫跃上了屋顶,由屋顶为通道朝剑帝的寝殿走去。
戚怀云隐忍著心中的痛楚与不甘,听见了有些微的脚步声他马上从书房奔至寝房,看见的却是一个长发及地却闪动的蓝色光芒的高大男人,他知道这是谁了……
「黑曜。」他叫。
那男子沉著眼半转过身来,凝视著他。
他却看见对方的弯臂中出现那月牙色的布料,他抱著黎霜!!
「你要是吵醒殿下,我可不会放你干休……不论你是不是涅圆剑现任的主人。」黑曜不在意对方杀人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人儿放到床褥上,替她盖上被子。
「你叫她什麽?」眉头一皱,他好奇黑曜为何总是唤她殿下。
「殿下。阎齐是我的主子,她是阎齐捧在掌心惦在心头的公主,要不怎麽会连最後一场战役明知道是恶战,却把我这匹战马留在一个女人身边。」看出他的疑问,好心的解答。「若无事那麽黑曜告辞了。」他不向戚怀云行什麽君臣之礼,因为他认定的主人永远只有一个。
「且慢,我有些事想问你……随我来。」看了对方一眼,知道他会跟著过来。
黑曜真的随著他走去,一路走到书房,戚怀云叫了守在一旁的侍者去端些东西来。
「坐吧。」请他随便挑张椅子坐下,这男人比他还要高大……「我想知道你的主人是什麽样的男人,能够让黎霜到现在也爱著他。」
黑曜顺著戚怀云的意思,挑了张就近的椅子坐下。「你会错意了,殿下的爱早再三十年前一起埋给主子了,现在的殿下没有爱除非你能给她。」那宛如空壳的身躯早就被掏空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在一点一滴的填入。黑曜的半边面具在烛火下显得有一些诡谲,可是像黑珍珠的眼眸却有著令人安心放下戒备的眸光。
「主子是个很单纯善良的人,也许你不相信……就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但是只要牵扯上战争、还有他的地位就变得嗜血又疯狂,跟你很像。只有殿下和主子的兄长可以勾起他内心柔软的部份,他们身处的那个环境让所有人都是身不由己,需要处处堤防周遭的人……只要一个疏忽有可能就会死於非命。」黑曜像是在陈述往事一样娓娓道来。
所以,这就可以解释她那些看似不合逻辑却又深奥的行为了。
「真的有魔界存在吗?」他好奇,如果存在又在哪里?
「你怎麽会问这种问题呢……涅圆剑是最好的证明,没有剑是会说话的。而我也是,殿下也是……我们看起来的一如往昔,我知道你看过剑的记忆不然不会问这些。」他笑了,像是在笑戚怀云的问题。
「我知道了……多谢你。」碰了碰挂著毛笔的架子,他敛下眼帘思绪在脑中转著。「她还有像你这样的同伴……在这吗?」想一想他直接把人从玄危山巅带过来,从来没见到她与人群接触。
黑曜的唇抿成一条线,神情虽然平静可是却有一些不太愿意讲的样子。「有。不过我不会再多说了,那是属於殿下的隐私,告辞了,戚怀云。」话落,他就直接消失在这个空间里,无声无息的离去。
戚怀云心中虽有诧异,但总觉得自己已经逐渐习惯了。
走回寝间他看著睡在床上的黎霜,眉头之间紧紧的皱著伸出手指他轻轻的抚过那些皱摺,原本以为会吵醒她可是她却没有醒来。
脱下了鞋子,他也躺上了床将人扳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继续的沉睡,他花些心思想著过去十年来的小细节。
她睡沉不说呓语,似乎不会做梦,而且通常白日她似乎比较酣眠,若是拥著她总是会起得比平常晚些。
黎霜贪恋著人的体温,只要有人在身侧总是会睡得比平日更好。
* * * * *
隔日她醒来之後却发现自己睡晚了,轻咬著下唇眼神之中虽然毫无波动其实心里在懊恼著,自己怎麽会莫名的睡晚!?
拖著脚步走向了自己平日常驻的遥台,却发现那里早就有一个不速之客在那,好吧!这座寝殿是他的……可在她眼中就是个不速之客。
「霜儿,一起用早膳好吗?」戚怀云露出微笑看著走来的女人,桌上已经摆满了热腾腾的食物,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黎霜没回答他的话,只是走近桌边一瞧……随手拿起戚怀云面前的那碗咸粥,往外头走了出去。
「早膳用过了吗?」她开口问著站在门边随侍的小厮,脸上露出那极为少见的耀眼微笑。
只见小厮摇摇头,不敢回话。
「陛下知道你辛苦,这碗热粥赏你吃的,在这吃掉它吧。」递上手中的咸粥,等著那小厮自己端去。
「谢陛下赏赐。」小厮一听开心的端起粥,肚子已经饿的咕噜咕噜叫,马上就囫囵吞枣的吃了起来
戚怀云随後跟了出来,看见了她的举动与对话心中闪过一丝怀疑,没多久那怀疑就在小厮的身上应验。
瓷碗摔在地上的声响划破了早膳的好心情,那名吃了咸粥的小厮往後倒去随後脸色发青眼白翻上,没了气息。
「啧,烦死了。」她看了一眼那个已经死亡的小厮,脸上的神情充满了不悦转身甩过衣袖直接走回遥台的桌上。
他随後也跟了进来,看著那纤细的背影不禁想问……那娇小的肩膀到底承受些什麽!?「你怎麽知道食物有毒?」
「这种状况持续很久了,想毒死我没这麽容易……但是连你吃的东西也无一幸免,你应该是去查清而不是在这『审问』我吧?」按照常理来判断是这样没错,那她到底怎麽分辨的,她却觉得这告诉戚怀云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无法感受。
「你多久没正常进食?」他的眉角隐隐的冒出青筋,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开始蔓延到四肢百骸。
「差不多一个半月,你大可放心我要死也不是饿死。」
「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不想背负著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好好进食的愚蠢罪名。」她该在他回来的那一天就告诉他,床第之间没有什麽事是不能说的!这小家伙该跟後宫的那些狼豺虎豹多学著点。
金眼凝著男人,比起那看起来像快要爆发的火山,她看起来比较想是潭死水,连一点涟漪都没有。「收起你怒气,那是因为…。。。你的威信不够,所以有人想骑到你头上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我会查出来,眼下我该去把膳房的人全给砍了。」咬紧牙关,他隐忍著声音从齿缝迸出,踏著步伐往大殿了路上而去。
戚怀云直接抄下立在正中央的涅圆剑,随後便用疾风般的速度冲去膳房,不用半刻里头就成了血淋淋的一片,让涅圆剑吃了一顿点心。
随後早朝的时间到了,所有文武官员都到齐的时刻那上头的龙椅之主却还没出现,而且有人发现大殿正中央的镇殿宝剑消失了,正在窃窃私语著。
当大家引颈期盼的人出现,手中却是握著血淋淋的涅圆剑,表情却是狂乱向是个随时会发狂的雄狮。
「本帝有事需要诸位的帮助,负责膳房的李爱卿在去找批新的人手过来,有人想毒杀本帝……不管是谁做的这件事既往不咎,若再犯本帝定斩不饶。想要帝位者,问剑!」他边走上位前的阶梯边说著,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坐上那张龙椅时将涅圆剑由上空掷去,剑锋以狂霸的气势落下随後稳稳的落在大殿正中央的位子。
剑身闪烁著阳光所照射的银芒,欢迎各路人手前来挑战。
魔剑赋 【Chapter。 07】
Chapter。 07
遥台边的水池里头终於恢复了鲜艳的颜色,锦鲤身上的红、黑、白、金让整个水池更添丰富,黎霜在贵妃榻上逗弄著两只小松鼠,对处的露台传来了黄莺啼叫的悦耳鸟鸣,看起来一切是这麽的祥和。
戚怀云解下她脚上的铐环,不再让她带著脚镣,可是不知为何身上被埋入的七支金针却迟迟没有动作。
「霜儿,来……这次进贡的珍宝还不少,挑些喜欢的。」戚怀云笑的春风满面走入遥台,後头跟了几个小厮,每个人手上捧著一只托盘放著不少珍贵的玩意。
松开手,正在把玩的两只小松鼠一溜烟的跑上了她的肩膀,她从榻上放下脚起了身,很赏脸的往戚怀云的方向走去。
第一个小厮捧著一盘的珠宝,有珍珠、宝石、美玉……
黎霜的眼神却看了一眼就没有再多作停留,戚怀云发现她对这女人家的玩意还真是不感兴趣,第二个捧的是一卷卷珍贵的布疋,第三个有笔墨还有一些古怪的玩意。
「这谁进贡的?」她眼神扫过了一遍,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反应。
端著东西的小厮有些窘促不安的看著黎霜,奇怪……这些东西要是送给其他人对方早就开心的心花怒放。
「文丞,他挺有心的特别进贡了一项玩意……」他走过去朝第三个小厮的盘子上拿起一颗淡绿色珠子。「这是测毒珠,他说任何毒物近身皆会产生微弱的绿光。这玩意给你防身用……」
「你最好放开它,那颗珠子不是什麽测毒珠,如果是那麽他早该反应了。」黎霜嗤之以鼻,这里几乎满东西毒物怎麽不见那颗珠子有反应。
「此话何意?」他眯起眼看著她做何反应。
她居然抢过小厮放满珠宝的托盘直接往池里洒去,所有的珠宝噗通的落入水中,还好池中的鱼儿闪的快避免遭受到袭击。
奢侈啊!在场的仆役们看的多心痛,早就知道这千雪小姐喜怒无常……也不需要把剑帝打赏的东西通通给糟蹋啊!
半刻之後,那池中无辜的锦鲤全数翻肚,池水却没有任何的颜色变化。
「那是被浸泡在毒液里头的珠宝,布疋无事能做些用途,笔墨不可使用,那颗珠子也有问题你的双手最好浸泡在热水中,看看能不能使毒物的附著淡去。」说完她便往露台的方向走去,抓起肩上的两只小东西放回笼子里。「还傻在那头?快把东西放下去端热水,剑帝有所差池你们要负责?」喊著愣在当场的三个仆役,向是当头棒喝一样他们赶紧放下东西跑了出去。
「你到底如何得知?」这也太神奇了吧,验毒官验不出端倪可她怎麽知道?他将那颗珠子也抛进水中,反正池里的鱼都得全数换过了……
「味道,那不是东西原本的味道……就算毒物用得在出神入化,还是有些味道跑不掉。」那两只松鼠回到笼子之後她再度走了回来,蹲在地上仔细的详睨剩下的两盘物品。
「你闻的出来,当初怎麽会中涅圆剑岁月祈的毒?」
金眸的眸光暗了暗,感觉的出有一种相当不悦的视线投射而出。「因为心态让我疏忽了,我以为在那片险峻的山巅我可以安然的生存,却没料到那把混帐剑居然出卖我。」谁说不会背叛自己的就是手中的剑,呿~她就被硬生生的背叛过。
「先不说这,是文丞吗?」过了三个月馀没动近,最近又开始动起来了。
「也有可能是叛变,你应该知道很多东西都能下毒……只要你摸得到的就可以。」黎霜在暗示他,比较狂放一点可能连上奏的纸本都……无一幸免?!「不如叫萧平柏去查,若是查出便可以把悬宕两个月的武相之位交给他。」
「陛下,热水来了。」小厮端著热水盆走了进来,赶紧放到桌上。
「这也不失是个好建议,你们全都退下。」戚怀云要他们把东西放下全部出去,不想放人在这道听涂说嚼舌根,将手放进那有些烫意的热水里头眉头连动都不动一下。「以前你也这麽帮他?」
「你在说阎齐?」她不确定戚怀云口中的他是谁。
「嗯。」
「阎齐的警觉心比你高太多了,他是信剑主义者也就是只相信自己的剑。」她起一卷布放在鼻间嗅了嗅。
「那他怎麽会信你,这种说词有矛盾。」他看著水盆发现里竟然有一些青色的丝线沿著自己的手掌漫出,渲染了水面。
「有青色的东西出来了吧?」她避重就轻的闪过问题,问著他看著水中的反应。
「嗯,溶出来了像是种青色的丝线。」心知肚明她在回避问题,他也不想咄咄逼人。
「南岭的青丝舞,碰到水份与热源就会转移。可以藉由人体的互相触碰转移的慢性毒物,毒性累积长久会造成关节坏死、胸闷的现象。」黎霜低头看著那散发著松香味的墨条嘴上却朗朗道出戚怀云手上中的东西。「你书柜上的书都有,我只不过多了很多时间在看书。」
「书柜不只有这些书吧,凡是兵法、治国之道…。。。你都熟读了不是吗?」他今日到日深深的体认这句话了『龙非池中物』,不管到哪龙还是龙不会因此而变成蛟。「水坝已经兴建完工,溶雪後汇聚成河囤积起来,应该可以度过乾旱。」
「戚怀云。」她蹲在地上忽然出声叫了他的名字。「我不读兵法,也不读治国之道。花时间读那些,不如身体力行更实际,战争啊……在不久就会结束了。」天象所显示不是消弭之象,而是互相牵制。
「四霸会议将至,战争确实会在短时间内结束。剩下三人都不希望任何人占了便宜,该是养精蓄锐的时刻了。」直到手中不在出现青色的丝线,他才缩回手用一旁的乾布擦了擦。「别碰那些东西了,我会叫人将它烧了。」将人拽了起来,拉到一旁的贵妃榻上他躺下拉著她坐在榻沿,手臂霸道的环过那腰际。
手指勾起那张豔丽的小脸,拇指在红润的下唇上来回摩搓,制造出麻痒的感受,那双金眸就这样愣愣的看著他,他也看见那双漂亮的眼色映著自己的倒影。
「什麽玩意能讨你欢心,让你冲著我笑?」知道了她感兴趣的东西,他有时会与她一起讨论著建设领土的方案,隔日朝上在收集官员的意见想做的尽善尽美,外头都传言剑帝之位易主了,这个人彷佛不在好战嗜血。
「我要一只白狼,三只老鹰。」
「胭脂水粉珠宝首饰?」再问,他的眼神用著引诱人的意图,温柔的问著女人要什麽。
「狼要幼狼,老鹰成鹰。」无视他的引诱,还很挑剔的指定。
「你怎麽特爱猛兽,女人家的玩意不屑一顾。」
「怎麽,戴上去……好让你拔下?」身子微微向前顷去,一附亲腻靠在他的胸膛前,那脸色却丝毫未变一语沉静道:「後宫里头,多少美人仰著脖子等你垂怜呢。赏她们比赏给我好,至少会冲著你笑……任你为所欲为。」
伸出手揪著那头乌丝,他不在意这些冷言冷语,哪日她不说他还觉得奇怪呢。「我的女人,身上没有一点东西我就没虚荣感,太寒酸简直丢尽剑帝的脸。」
「那麽,随你意。我对那些东西不太挑剔,你高兴就好。」从他的手指中抢回自己的发丝,她推开那强壮的手臂往後头的庭院走去。
「霜儿,六宫之首的位子你觉得何人适合?」叫著她离去的背影,戚怀云有些嘲讽的问著这会惹来她绝对不悦的问题。
「若你还想要文丞,就文丞之女吧。後宫里头……来自刀皇所赠的魏涵丝也不错,颇有国母之威严。」顿下脚步,她在原地回覆。
「那你呢?就所我看,你何处不沾的性子或许最适合也说不定。」他到想知道,把这后位丢给她会有什麽样令人期许的反应。
「你想要让剑帝之名瞬间成为历史,我也不反对。敢立我之名,我就在大殿上抄下你的首级。」直接出语威胁,她懒的在宫帏中争权夺利毕竟不管结果如何,以人类寿命之短胜利者永远是她。
那不是妒忌,她只是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口吻告知他将如何发展。
* * * * *
『欸,黎霜……那家伙活太久了。把你囚禁在这虚华的宫殿,我也有点於心不忍了。』涅圆剑的声音传了过来,刚好黎霜经过大殿门口。
她是想要去後宫看看,毕竟前阵子她下手捉弄了一个女人。
『取下他的首级,就自由了!黎霜……杀光这宫殿的所有人类。』
「不要在那叫嚣,如果你捱不住就表示你毁灭的时刻到了。於心不忍……说笑!这天地间不会有人怜悯我了,连我自己都不会。」眉头连动都不动一下,她经过大殿门口连踏都没踏进去,直接在外头对著里面的剑喊著。
『那他死的时候,你会比看著阎齐死还要更痛苦。黎霜记住我的话,那是你的下场……』
「那也是痛在我身上,与你何干?」她露出一个从容且傲然的微笑,迈步离去。
在她离去之後在殿内出现了戚怀云青色的身影,他带著有些会意的微笑询问著那把屹立在中央的剑。
「涅圆剑,在我之前有几任主人?意思是从阎齐之後算起。」
『五任,每一任不到几乎不到两年就会被黎霜杀了,最短则不过三个月。不过她身上还有金针封体,想要杀你也不是容易的事……或许被杀会比杀你更容易一些。』
「你这话什麽意思?」戚怀云沉下心思,他开始发现这把魔剑其实并没有这麽样的单纯,它在诱使黎霜杀人或者是被杀吗?
『我只要血腥,谁死都跟我没关系……黎霜死了你也解脱,大家都解脱才是皆大欢喜的下场啊!!』
力量果然是会反噬的,戚怀云心中开始思考该怎麽解决这一把魔剑,还有阎齐的永誓咒是什麽?
黎霜走进後宫,迎风吹来都有著不同的香气,她知道涵薇住哪当然也明白後宫里头的俾女多少对她略有耳闻,因为她有一双举世无双的金眸。
通行无阻走进涵薇的住殿,看了四周原本明亮的室内却成了满室狼籍。
花瓶、椅子碎的碎、倒的倒,在床边发现了有个女人披头散发的趴在那,身上的衣服华美依旧可是人却显得憔悴。
「我可以给你解药,变成哑巴很难过吧。」嘴角微微的勾勒著弧度,金眸睨著那摊坐在地上的女人。
听见那如梦魇般的声音,摊坐地上的女人忽然像被上了发条一样跳了起来,二话不说动手用力的推了黎霜一把。
「只要你交出文丞叛变的证据,既不会死也可以恢复声音。」她看见涵薇拿起放在一旁锋利的剪刀,朝自己冲过来。「我可以毒哑你,就代表要毒死你也不是难事……如果你想杀我就该在男人的身上卖力点,好让他万事允你。」侧过身闪过那把剪刀,她把一个锦袋丢到含薇的床上。
「解药在此,给你两条路。交出证据或是和你的男人一起死,如果不想杀了自己的男人,就叫他该收手就要收手……而你那微渺的小命可是寄在两个男人之下呢。」说完她相信那聪明的女人会做何选择了。
眼见著黎霜走了出去,含薇马上打开锦袋里面确实有包药粉,连忙打开它吃下起身去倒了杯还没被砸坏的水瓶,急忙喝下。
「那个恶毒的女人…。。。」含薇清了清喉咙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恢复,心中欣喜若狂可是却对千雪这个女人百般忌惮,她身边没有任何贴身的侍仆可是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毒哑她,之前能够在饭菜里头下毒是因为在剑帝争战期间跑去跟膳房打好了关系。
可是她知道千雪不会这麽做,她连对剑帝都鲜少和颜悦色,别说讨好……树敌还有可能。
魔剑赋 【Chapter。 08】
Chapter。 08
戚怀云沉静的独自一人坐在凉亭,凉亭的四周环水仅有中间开辟一条桥梁走道,他发现自己的心思不再随著喜好而定,反而会在意另一个人怎麽想。
这不是个好现象。
「唷唷~这不是我的怀云陛下吗?」身为剑帝的得力左右手,一个是萧平柏另一个就是莫醉风。
「醉风,你讲的很言不由衷……坐吧!」他暗示了自己对面的石椅,要这个朋友兼属下的男人坐下。
将自己的配剑横放在桌上,莫醉风掀了一下衣襬直接落坐。「那个女人会是你的弱点,从我一见到她开始就这样觉得……眼下你有了牵挂的感觉是吧?」
「她不会是我的弱点,别瞎操心。」握在手中的小瓷杯里头有著琥珀色的茶,他拿起来直接一饮而下。
「可你的心依旧被束缚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眼底的寞落是因她而起的,就连这……也是因她而起的。」他有一头黑发以及开朗的面容,面对他彷佛所有困难在谈笑间就会散去一般。
喉中的茶水瞬间苦涩的难以下咽。「有好几次我都在想……我会不会就这样沦为追求杀人快感所存在的剑,可只要想到她……被那双带著睥睨的金眼宣告我已经丧心病狂,我就不甘心。」
「老实说我也好几次都感觉你会走火入魔,可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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