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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我都得提头去见,皇后亦能有此作为?」他轻笑,如果皇后也行那哪个杀伤力比较大?
「萧武相,你已经选择了。」
「莫少何尝不是。」
魔剑赋 【Chapter。 21】
Chapter。 21
「论心机,天底下恐怕胜你者寥寥无几……」
望著蓝天,黎霜席地坐在剑帝寝宫的天台面色无波,身後步来袈裟覆身的一禅莲剑。
「你再说什麽,我听不懂。」一身杏色衣裳衬的整个人更显雍容。「还有这里似乎不是你该进出之所,剑僧。」
「你何时学会欺骗自己?若能为却不为。」一禅莲剑的手一扬,光为线云为棋直分两界。「那麽老衲先行……」挥动拂尘,云棋移动了一格。
「心不在焉,即为禅。」她伸手一挥对应剑僧棋路,眨眼瞬间棋局万变。「我若不为,世道岂有血腥,魔剑本是杀戮。」
「血腥非是人所为,即是人心。世人好战、欲争、爱夺,因此佛之慈悲。」一禅莲剑的棋路转为凌厉攻势,准备直取对界将棋。「魔者、剑者,何者所悲?」
「帝王该悲,不能仁、不能暴、慈悲为怀方是根本。」她以守为攻,面对剑僧忽变的棋路向来以不动应万变。
「为什麽帝王不能仁?」戚怀云闻言从後方信步走来。
「仁者向来被视为懦弱的象徵,一但帝王仁慈那麽不是被篡位就是被支配。」她嘴上回应,可心思却放在棋盘上。「在御座上独独不需要仁,至少现在不需要。」
挥了挥拂尘,他看了看棋盘上所显示的位子。「合棋,帝姬真是好生谋虑啊。」
「不求胜,便求合。」戚怀云也一看,随後脱口问出:「那求胜又该如何?」
「呵。」她挥了挥手拨动云棋,最後棋盘上只剩一只将棋。「这才是求胜的不二法门,不过……。」
「剑帝,老衲直言……这种极端不适合你。」
「他都说了,就是这样吧。」信手一扬,云棋又恢复成他们合棋的状况。「你是个多情人啊,不多情怎能成王?」
「帝姬,老衲期待有日此棋会有结果。」法指轻捻,棋盘瞬间消失。
「没结果也是结果,不送了剑僧。」黎霜摆明下了逐客令,不愿再与一禅莲剑多说些什麽。
「荒神御,这部剑法尚存人世吗?」一禅莲剑转身悠悠启口询问。
「无籍无册,人世上馀两人使用。你想要荒神御,那麽就拿你的佛莲之气来换……」她侧过头带著算计的淡笑,故意让剑僧的眼尾视线瞄到她在算计。「每次的传承,所牺牲的都不一样……如果你要,就是佛莲之气。」
「另一人是谁?」剑僧又问。
「漂泊魔女──澄莹,算是我的先祖了……同我一般黑发金眼,她还活在世上不问世事,善恶终两分……真正的天之神剑现世澄莹便不再漂泊。」
「……怎麽是她,武圣尽将荒神御传给两个世上最不可能入世的人。天意!」
「哈哈,剑僧怎麽知道……荒神御不会入世呢?武圣只说过,两部荒神御不会『同时』入世,并非断言不可能。今日就明说了,若你要便是佛莲之气,不然就别管这部剑法。」从地上站起,她的金眸流动著诡谲的眸光。
「只是有我在之地,便无澄莹,若有……恐怕乘法佛苑无法同时制压我们两大魔头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主意,澄莹可是比我还要奸巧,若她得知此事不在三刻钟之内灭了你们佛苑,黎霜便当场奉上荒神御。你,要赌吗?」轻轻的嗤笑,彷佛是魔者的本性漏泄,诱骗著世人赌上一切。
「老衲不以无辜之人性命作为赌注,此局……不开。」微微挑动眉毛,一禅莲剑虽然语带无奈却也并非无法释怀,毕竟如她所说同时两大魔头压境不是所有人抵御得了。
敛下笑,心平气定。「果然是聪明人,行聪明事。」一摆衣袖,她迈步越过剑帝与一禅莲剑,走向内室之中。
* * * * *
没多久戚怀云也跟进内室,看著那坐在窗边喝著甘露茶的女子,心中一阵异样。
「老秃驴走了?」当然知道是谁走来,听声辨人这点她还会。
「走了,来去无影。你记忆当真不复,每每见到那副神情……我总是以为你忆起了一切。」
「我还以为你是来向我讨取荒神御,毕竟只在典籍中出现的名字痴武者何人不狂?」
「有你,足矣。」他深情凝望著那名女子,阳光落在她身上唯美宸寰像是个清新脱俗的女仙。「只要你在,便於我无关。」
「只可惜,命格是天注定……」她的语气中带著惆怅,有著无力扭转的轻喃。「你今夜落脚何处呢?」
「何时霜儿也关心起我今夜宠幸何人?」他的心里涨满惊喜,有种被人关心的欢愉。「只可惜今夜不能留在殿中好好的疼爱你了。」语调避重就轻,他没交代今晚要去哪里。
他是剑帝,行踪又何须需向她交代。「那麽,你就安心的去吧。」她沉吟了一下,决定不泄漏星象所显的意思了。
夕乌西沉,他们一起用过晚膳这几个月黎霜仍旧吃的不多有戚怀云的陪同下才会正常用餐,不然饿个一两餐也不会怎样。吃完晚膳,戚怀云便出了寝宫,应该说出了宫城……
时过子夜,在剑帝寝宫外吵杂喧哗,候在门口的小厮急急忙忙的跑进寝房跪在珠帘之外。
「小姐,快进密室……皇后带来了大批人马,欲闯寝宫。」
她一向浅眠,听到了小厮的叫唤马上睁开双眼,套上搁再床边的青衣她从帘幔中步出,小厮说:「到後庭去吧,既然皇后执意要闯……挡在门口也是图增伤亡罢了。」
「但、但陛下说过皇后不得进入寝宫,小姐进密室皇后搜不到便会回去了……」
「你死了可无人慰问,而我却不会轻易就死……留条命将消息传给剑帝。」虽然这样说很伤人,可确是个事实……仆役千百人又有谁会记得他们的长相与名字?
黎霜踏出步伐走出寝房,越过内室与长廊却正好在长廊口遇上了皇后所带来的禁卫军。
「皇后不知礼仪?未经许可率军踏入剑帝寝宫,视为谋反。」她一身倨傲挺直的身子看著皇后後头所带的禁卫军。「况且,你并未拥有兵符怎能随意调动禁卫军,剑帝追究下来可是好几人受罚……若现在离去我便当做什麽都没发生。」
张凝嘴角上扬随後噗嗤的笑了一声:「大胆刁女,你见了本宫不行礼仪,还有何种身分地位与本宫谈论。」
「皇后……陛下确实免千雪小姐行君臣叩拜之礼,所以她……自然不会朝皇后行礼了。」在一旁的禁卫军之长,胡凯面有难色的小声在皇后耳畔解释,他也很为难啊!
「什麽?这种事……」张凝有些愕然,向来只有功高震主的老臣名将有这项殊荣。「不管了,禁卫军给本宫拿下……押往凤仪殿!!」
「草率行动会毁了你的后位,难道……你都没有想过後果?」黎霜仍旧无所动摇,她直视著张凝的神情,有些感慨。
「哼,就看是你的命硬还是……本宫的运薄了。」
皇后说完後头的禁卫军一拥而上,胡凯不愿动手粗压只能礼遇的说:「千雪小姐,请。」
「嗯。」她被四人前後左右夹走,胡凯在前方领头,一行人一路回归凤仪殿。
* * * * *
回到凤仪殿,张凝要禁卫军退下,在深院的小房间里有个自小照顾她长大的奶娘,还有三名婢女。
黎霜脸上不见畏惧惶恐,依旧淡漠泰然。这点令回头看她的张凝心中不悦全涌上了脸……
「你的神情告诉本宫,有了陛下的宠爱便恃宠而骄吗?」那种处之泰然,让她想狠狠的破坏。
「皇后,我并不想找你麻烦或者是……害你被麻烦找上。」黎霜不想动手伤人,也不想让男人为难,可这人世间……女子只求男子专一的爱,可给得起的太少了。「既然一统六宫,你便该有这点泱泱大度。」
「哈、哈哈……你可知道後宫之中为陛下侍寝过的女子,寥寥无几之外……都已被本宫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了?」眯起美眸,眼中露的危险看著她。
「你也想著……剑帝的『专一』?你今日杀掉千雪,往後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如同千雪地位般的女人出现,你的后位不可能保你一世安祥。愚昧!」黎霜低斥,她也懂妒火中烧的女人不可能听得进她的言词。
「可你却是最大的危害!」张凝的奶妈桂嬷嬷目露凶光,朝身後的婢女手中拿过尖锐的长针,便往黎霜的背後扎了进去。
「然後呢?」她问的是桂嬷嬷扎针之後是要她应诺什麽?她的身体却本能的关闭了痛觉的开关。「对我用刑是要我承认什麽?」
「你很聪明。」张凝看著她不痛不养的神情,以及所说出的话语反而有另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相当的聪明……」
「呵……我活过了半百还能不聪明吗……」黎霜在嘴边小声的咕哝。「我来猜猜,想必是要我承认『妖言惑众』?不然还有哪个名目比这更好用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麽就承认少受点皮肉痛,要不然可就不是扎针了。」张凝的身後走出一名身穿劲装的女侍,看起来就是个练家子而且手持长鞭卷绕於手心中。
「随你意,没做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如果你有能耐,就杀了我也行……」黎霜露出无所谓的浅笑,惹来张凝的示意一旁的桂嬷嬷退得老远身体马上就受到长鞭的伺候。
那一鞭像是示威性的打在她的肩上,青色的丝绸开了一下包裹的雪肌也烙上鲜红的印子,渗出血珠……周围的皮肤开始漫出紫红色的瘀青、肿胀。
黎霜仍像个无事人,不避不退傲睨著张凝。
「死丫头,也许你跪地求饶……娘娘会往开一面。」桂嬷嬷活了这麽大把年纪没看过女子可以有这麽一身傲气,眉头连扬都不曾扬一下。
「吾之双膝不落尘土,唯有王才能使吾叩首。」红唇勾勒著邪魅妖冶的笑容,嗓音如同黄莺出谷般动听,可那气势却震慑在场众人。
张凝率先回神,对著女侍说:「给本宫打,用力打看这妖孽有多傲骨!」
* * * * *
戚怀云接到军事急报,说西边的守备被人不名入侵,所以匆匆的率人便赶往西边防线,这一来一往之间也耗费了将近五天。
刀皇是个守本分的人,照理说不会如此挑衅。
他觉得奇怪,可察看之後也没多少异状只好再提醒守成将领万事注意。
这招声东击西,只不过是文丞与皇后联手策划的。
五日回朝时,他被请著直接上朝……满是男人的朝堂上,却踏入了令他不悦的身影。
皇后。
「参见陛下。」皇后优雅的行礼,一切是这麽的优雅从容。
「皇后何事上朝,应知道後宫不可干预国政。」文丞不可能出声,戚怀云便自己质问了。
「那麽,有人用美色诱惑陛下,在陛下耳旁妖言惑众就行吗?」皇后反问,伸出手一举要门外的宫侍把人带进来。「把她带进来。」
黎霜被换上一身白色的素衣,可素衣上却渗出点点殷红,她的手腕被绑上粗绳身型略显单薄有些消瘦,後头的宫侍其实不敢推著人走……不管是哪方他们都不想得罪。
「陛下,您长期听信千雪的谗言……」人还没走定位,张凝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诉说罪状。
戚怀云压下眼中的怒火,难得发起耐性听完张凝的控诉。
「原来在皇后眼中本帝是这麽昏庸不行的上位者。」这是他听完所做的结论,青玉眸子仔细从脚到头看了黎霜一遍,盯著她的眼那金眸却是……不怒不怨只有一些不耐。
「臣妾不敢。」皇后听到指控连忙低头。
「你不为自己辩白吗?」戚怀云问著黎霜。
「皇后上诉如此我也确实有责任,要我辩白什麽?」黎霜的声音不大,只是台起下巴透露出眼中的不耐。
「记得本帝有说过……不得进入寝宫,千雪是你在哪擒的呢?」戚怀云反问皇后,他知道黎霜正常来说不太出寝宫就算出去也不可能被擒。
「这……臣妾是听定慈大师说您的寝宫有黑气萦绕,乃是不祥的象徵……於是便带人进入寝宫为陛下驱邪、祈福。」张凝的额角开始沁出冷汗,她到现在依然摸不清戚怀云的脾气。
「擅闯禁地……」他冷笑轻问。「该当何罪?」
「陛下难道想护短?」言词依转,张凝锐利的反问。
「本帝可以不护短,那就保不住你的皇后之位了。」戚怀云的语调忽然飘远,有些许的无奈,可张凝却听不出。
「陛下此言何意?」反倒是文丞紧张的一问,因为……他可是以女为贵啊!
「在场人应该没忘,谁能拔动大殿上这把涅圆剑,谁就能称帝吧?」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直视黎霜。「霜儿,拔剑。」
黎霜连想都不想,马上就脱口拒绝。「不要。」
戚怀云瞬间开玩笑的说:「若你称帝这後宫也不需要了,而我可以服首称臣喔。」
此言一出立即引来黎霜的白眼。「你还有没有一点自尊……这种话也敢说!你就算颁旨也休想我拔动涅圆剑……」
他慵懒地曲起手支著头,有些懊恼的看向阶梯之下的两个人。
「真麻烦,你们说该怎麽做才好?」笑问著底下的众人们。
「陛下,臣斗胆一问……」再里头的官员有人向前走一步,仰首朝著御座上的人一望。「千雪小姐真能拔动涅圆剑?」
「你可以叫她试啊。」戚怀云噙著笑,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御座易主罢了,对本帝来说无关痛痒。试试看啊,霜儿~」同时他言语之中也在警告皇后,这个皇后对他来说也是无关紧要。
「休想。」黎霜再度拒绝。
「你不拔剑,他们怎麽知道本帝所言真假为何?这样岂不是本帝欺骗民众?」
黎霜这次不说话了,她只是瞪著戚怀云彷佛他再说著听不懂的语言。
她不回话之後朝堂上的气氛又瞬间冰冷了几分,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不敢窃窃私语,皇后的脸色正是一阵青一阵白。
「那麽……在下就来挑战。」声音是由外头传出的,话落一身黄衣的男子便由门外凌步入殿。
魔剑赋 【Chapter。 22】
Chapter。 22
来者闯入忽然气氛一变,他手搭涅圆剑剑柄手指收拢,使劲的往上一提,那把剑却不动分毫。
他不信邪,气一沉双足入地三分,地砖成灰飞弥漫於殿,再度使力却不见起色。
心念一转,他改提自腰边长剑跨不抽剑朝向御坐上慵懒的王者。「也许神剑易主乃是原主人未死。」
戚怀云敏捷的起身,可是对方也不是普通人忽然收势再出。
他走下台阶,剑锋眨眼瞬间逼命而来,手一伸竟抓住黎霜的肩头往自己身前一带,那露著邪芒的锋刃瞬间贯穿了单薄娇小的身体。
「你……」黎霜侧过头看著戚怀云,嘴角渗出朱红。「何时有这麽沉的心机……」
话还没说完,大殿上涅圆剑瞬间离位已在戚怀云手上殿中的气压瞬间变得低迷让人连呼吸都不敢喘一下,下一刻来人的剑身变瞬间断成两节,锋刃留在黎霜体内另一半被戚怀云强大的内力震的老远,握著断剑的虎口上有著触目惊人的血丝。
「本帝不杀你,走吧。」他另一只手紧紧的扶著黎霜,往前方丢去的涅圆剑又安稳的伫立於大殿上。
「陛下!」瞬间朝堂上百官跪了一地,齐声众喊。
张凝愕然的看向戚怀云,若她刚刚没看错……是剑帝拉著千雪的身子挡在身前的!
「宣太医入寝宫。」戚怀云马上粗声大喊,解开黎霜手腕上的粗绳随後点了几下身上的大穴止血将人安稳的护在胸前。「千雪护驾有功,不论今日此事皇后所论为何将功抵过,往後此事不得再议。」
一半的剑锋还留在她的胸前,让原本素白的衣裳呈现了鲜红色,戚怀云的『青黛云流』也染上了血色他根本不在意,直接横抱起人使出轻功点瓦飞梁的直接回到自己的寝宫。
* * * * *
戚怀云将黎霜小心翼翼的放下坐在床沿,他有些懊恼的看著她略微纠结的表情。「霜儿……你活该谁叫你不拔剑……」
「走开……」她的眉头皱著,将旁边的男人挥开,右手摸著那断掉的锋刃瞬间向後押去……
「黎霜!你干什麽…」戚怀云破口大喊,因为剑锋早已穿透她的身子了,虽然避过要害可也是重伤。
「拔掉它。」她的额角沁著冷汗,紧咬牙关说出这句话。
「啧。」戚怀云低咒一声,抱过她的肩伸手至她的後背握著剑锋缓缓的将剑身拔出。
她只是紧咬著牙关皱著脸,喊都不喊一声等待著痛楚过去。
当戚怀云拔出那截断剑,仔细检视上头的纹路之後才明白黎霜为何要这样拔剑……锋口上充满著细小的倒钩,若是往前拉出必会造成二度撕裂,那太医是怎样……有这麽慢吗!?他忍著走出去的冲动,在她头顶上轻语:「忍著点,太医马上就到。」
她伸出手揪住他的衣袖,手捂著胸口上头已经沾满了鲜血。「你…」
「我不会道歉,你给我好好的活下去……」
「别、别杀皇后……」小手伸入衣袖里头直接握住他的手掌,她现在连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的了。「你先……承诺我。」
「若承诺你会活下去……?」他的霜儿果然知道,不需要多费唇舌解释……
「好…」眉头一皱,她的嘴角又渗出鲜血。
「只要你活著皇后就不死。」戚怀云小心的抱紧她,承诺的回应。
听到承诺,黎霜眼前一黑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意识不清了……整个人直接瘫软在戚怀云的怀中。
「黎霜!」他皱眉,心中闪过不安,握紧她的手感受著那属於活人的体温。
「……。这麽浓的血味,怎麽可能有人能把霜霜伤成这样?!」罔桠因为最近都待在北阙的领域閒晃,所以闻到这种浓郁的血味马上就跑了过来。
「罔桠,来的正好……快救救她。」戚怀云难得露出紧张与不安,以前就算动手伤害黎霜也只是皮肉伤,这次是货真价实的重伤了。
「紧张了齁~」罔桠露出轻松的微笑,她缓缓的走过去看了看黎霜的身体。「把她躺平在床榻上,她的身体可以自我疗愈……叫太医过来开个补身体的温和药膳,调养一下就好了。你不要太紧张,霜霜很坚强不会有事的。」
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平在床榻上,她那身素白的衣裳已经快要呈现褐红色了。「你保证?」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罔桠。
「我以戮兽之名保证。」罔桠收起玩笑的神情,正色的点点头。
「那我也只能相信你了……」戚怀云的声音忽然变的漂远,惆怅的情绪在心里蔓延。
* * * * *
太医确实来过了,当他来到的时候黎霜的伤口几乎都已经呈现结痂的状态,就如同罔桠说的不如开个温和的药膳,可是戚怀云仍旧怀疑一件事也顺便请太医诊脉。
黎霜真的无法生育?
太医诊断後,答案是肯定的。
她的身上连同鞭痕及细小的伤口都已经结痂,戚怀云已经不会感到不可思议了,至少这样人可以活下来不是吗?
可她的气息仍有些断断续续,相当不稳。
这些天他早上不再处理政务了,黎霜没醒他就一天无法安心,药膳的汤汁多半是他一口一口补喂进去的,只不过是出宫五日怎麽会变成这样?!
他的寝宫彷佛回到数个月前,那般的死寂。
一日一日的盼著,她的手指偶尔会抽动,可是人却没醒;戚怀云每日会细心的拿起湿步擦拭黎霜的身体,除了小心照顾伤口之外也让她可以舒适些。
柳眉微蹙,黎霜的眼皮微微的颤动张开眼的瞬间,她看见上头的景色微愣,之後转向身旁不解的看著坐在床边的男人。
「霜儿!太好了……你终於醒了。」
「戚櫰云?!」皱著眉,金眸中有著无法理解。「……怎麽回事,我怎麽在这……」
「你的记忆……」他瞬间噤口,难道她的记忆恢复却忘了这段时间的记忆吗?!
「什麽意思……你是要说我的记忆有缺陷?」这下子换黎霜瞬间抿嘴,她努力的在脑中想著……。这是戚怀云的寝宫没错可是他不可能会去把自己逮回来,除非是……她在记忆空白的这段期间被人送回来的。「我在这多久了?」
「五个月馀了……」他丧气的垂下肩膀,果然……还是恢复了,可是却把他这阵子最快乐的记忆给忘却了,这样也好吧!
坐起身她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随後又看一眼戚怀云。「这颜色……嗯……」
他撇过头不愿意说什麽,只是静静的承受著黎霜的话锋。
看见了戚怀云逃避的神色,黎霜索性直接从床榻上下来……刚站直身体却一阵晕眩袭入,让她身体摇晃不稳的扶著床柱。
他见状只是贴心的凑上前扶住她的手臂,拍拍她的背顺一顺她的气息。「身体还很虚弱,别急……」
可她的脑海中却闪过一些画面,一个女人在大殿上……还有她被剑锋刺穿的那一幕。「这是……怨无极何在?」意识有些清明,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动动手指,早已知道魔剑不在体内。
「在书房,我去取来吧。」他转身欲走,却被黎霜给制止。
「我自己去……」沉著脸她迳自前往书房,一看椅子後头的壁上高挂著那把怨无极……她开口便问:「怨无极,我为何会在这?还有你怎麽现世……不是时间未到吗?」
『黎、黎霜……你恢复记忆了?!』剑音直接传入脑中,虽然无法显示表情,可知道它相当讶异。
「嗯。」
『五个月馀前,你将魔源渡给阎崇之子随後昏迷,便失去了某些部分的记忆,你没有了信念我就无法待在你体内,所以提早现世也因如此。』
「…。。。逆反魔源,阎崇那小子可有得受了……魔子之能可是很强大的,毕竟他有不凡的爷爷及父亲。好,那麽来谈谈我的事……五个月的空白该怎麽补?」
『……我怎麽知道,想不想得起来看你的脑子不是我。』
「推得真是一乾二净,算了……我还是找些事情做吧!」
『黎霜,你该不会……想跑出北阙?』
「有人会砍了我的双足,届时你就另觅他人为主吧!」她转过身不再与怨无极对谈,在心中思付著该如何过日子,缓缓的一步一步走回内殿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是不可能遗忘了,她只是想不起来而已。
当她走回内室便看见戚怀云一脸复杂的看著自己,她走向圆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神情这麽复杂,你是很不乐意看见我?还是……比较想要失去记忆的我呢?」
「别打歪主意,我真的会断你脚筋。」眯起眼瞪著她,戚怀云粗声的警告。
「哦~」轻酌一口茶水,纤指放下杯子朝男人走去。「你……」她整个人贴在戚怀云的身前,右手绕过他的肩头攀上他的後颈,头颅靠在他的颈边红唇吐著气息撩拨著男人,语调轻柔的问:「真舍得断我脚筋?……也对,你都拿我当肉顿了,怎麽不会断我脚筋呢?」
闻言,剑眉一皱一拢。「你有记忆?!」
「有啊,这件事还挺鲜明的呢。」伸出湿软的小舌,她轻舔著男人线条分明的侧脸。「那皇后娶的不错,文丞之女张凝。」
「既然有记忆那你应该知道……我没拿你当肉顿。」他伸手扣住那纤细的腰身。
「我当然知道,说笑的何必认真。毕竟这种官场险恶,我也不是没看过……不过你这小鼻子小眼睛的心肠居然装的进这种沉重的心机呢~」她当然理解被抓去当肉吨的真意,要封众人悠悠之口不过就是个理,无理之时就是用功勋啦!小手从他衣服的缝隙探进精实的胸膛,指腹挑衅的滑动。
「别动,不要挑衅我。」这女人……
「好吧。」他警告完黎霜瞬间收回手连带从他身边退了出去,马上距离五步之遥。「挑衅不得呢……。」
「太医说你的身子太虚了,这麽虚的身体还挑衅我……嗯?」不习惯忽然的凉意,戚怀云走向前伸手把人抓回来,勾起她依旧淡漠的小脸,哑声的说:「乖一点。」
金眸在男人的脸上游移,之後像是咒语一般的说:「死在你身下也不失是个好选择。」
「黎霜!够了。别动不动说死……」
「这麽怕我死,就看好点吧。」推开男人,黎霜往天台走去心中努力思考回想著自己见过哪些人,记忆中好像见过一禅莲剑而且提到了荒神御。「我见过一禅莲剑,也提过荒神御?除了他我还见过谁……」
「他的徒弟,定慈。除此之外,张凝殿中之人你应该都见过。」
「荒神御传给你学不学?」黎霜忽然语出惊人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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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啦~
花哈哈哈哈。。。天气慢慢有冬意了,记得保暖唷。
魔剑赋 【Chapter。 23】
Chapter。 23
「什麽条件?」戚怀云走在黎霜身後不解的问。
「原本是要以物易物,不过你嘛……」黎霜转过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也确实是以物易物了,你将一生被困在剑帝之名中……再远古也有一把剑是这麽说的,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这才是神剑……」
「湛泸,被称为仁道之剑。」戚怀云接话。「它却不是神剑。」
「剑帝应配仁剑或神剑,至於魔剑比较适合我喔。」噙著戏谑的浅嘲,黎霜的眼神撇向风光明媚的景色。「学吧!反正留著也没用……」
「一生啊……你就不用付代价?」眯起眼,审视著黎霜的神色。
「我的代价早就付过了,现在只是做传承的动作罢了……想知道我的代价吗?」
「是什麽?」
「等你学会了我在告诉你,这不是所有人都能学的……有先天条件跟後天条件,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命格。不然威力只有一成吧……」黎霜耸耸肩,不太在意的说,她看过戚怀云的命格知道他有,叫他学只是为了因应不时之需罢了。
「先养好你的身体吧,这麽虚想当我的师傅也会倒下。」戚怀云无奈的回应,黎霜的身体真的很残破……要不是太医都说了,他还真的不知道……太刺激的食物不能吃,药性太强的药也不能用,温和的药类有吃跟没吃又看不出成效。
「我没这麽容易死,毕竟我活著才是赎罪之道。杀了这麽多人,怎麽可能不用还呢?」
* * * * *
几日後黎霜便将口诀传授给戚怀云,让他天刚亮便起来练剑随後洗去一身疲惫才上早朝处理政务,大臣们看见剑帝又出现纷纷心领神会『千雪小姐平安无事』,可他也不对皇后做下惩处彷佛没有这回事。
黎霜叫他不用追究了,追究了又如何?
不如就悬著,谁胆小便会收手,谁又大胆便可斩除了。
以德服人,有的时候臣子们却无法体会所谓的德,那麽只好用武力恫赫了。
戚怀云也时常夜宿凤仪殿,黎霜的感受根本不痛不痒……就男人的眼中看起来是这样,戚怀云真的不能够理解黎霜为何如此大方,像他把人交出去之後只有越来越在意。
今夜,他本来也要在凤仪殿那留宿可是念头一转他便回到自己的寝宫。
这时间已过子时,他往寝房走去却看见床榻上没有熟悉的身影,心中急了、慌了……仔仔细细的收寻所有角落却依然不见黎霜,唯一剩下後庭没查过。
当他缓缓走向後庭时却听见有人在活动的声音,站在角落一看女子火红色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手折枫枝正在枫树下振臂、踢腿、跳跃,微风徐徐吹过落下的枫叶轻沾上了地又再度飞扬而起,他原以为黎霜是在跳舞定神一看之後发现她是以枝代剑在挥舞。
行云流水的动作加上优雅从容的姿态,让人以为她在跳舞,他看见痴了……
他除了那次仁君入侵看过黎霜动剑之外,其他的时间都没见过不要说舞剑了,可她当时所用的几乎都是些基本动作而已,称不上华丽或是气势万钧的招式。他没有出声,不想破坏那如画中仙境的画面……
「你怎麽不出声?」枫红配上她那一身红衣显得美丽,阶段完毕她手指把玩著那截断枝走向那个在角落的男人。
「我没见过你舞剑,不想打扰你的雅兴。」
「你晚膳不是说夜宿凤仪殿,怎麽回来了……我记得还没破晓。」冷淡的瞥他一眼,发现青玉的眸子里有著刚压抑下的惶恐。「怎麽,怕我跑了?」
「因为我在乎你,你可曾在乎我?我问的是现在的你……」黎霜本来要走过他身旁,可是被他伸手一把揪住被迫转身对上他的眼。
「放手。」黎霜出口的是冷漠的语调,金眼飘向那握著自己的手。「如果非要语言才能够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不如回凤仪殿去问问张凝答案保证满意。」
「我有後宫是因为不想要你出事,如果你要皇后之位我随时可以罢黜皇后,而不是换来你对我的不在乎,我在乎你,黎霜。」
「你是人类,你会死……你要我在乎你之後看著你死去?」她问的云淡风轻,戚怀云看不透她的表情无法理解她的语气为何这麽不在乎?黎霜懂,只有自己明白。「这样对我很残忍,非常残忍……这就是你要我在乎你的结果。若你死後,当我伤心哭泣时你在哪里?」她永远都是被留下的,强者只有一个结果……不断、不断的看著爱的人死去。
如果,他懂。
不自觉的戚怀云松开了手,黎霜的话让他无法回应。他是人类寿命本就比魔族来得短,恨过、爱过的黎霜觉得累了,如果他也像阎齐一样惹她哭泣不是他所期望见到的。
「要明白,这世上没有第二个阎齐相同的也没有第二个戚怀云。我要出去走走,待在这我倦了……」收回手,她用告知的语气说。
「会回来?」他的音调中有著不确定的颤动。
「你希望我回不回来?」
「回来,我的所在之处永远是你的归依。」衣袖下握紧了双拳,他怕黎霜走了、逃了,到了永远没有他的地方不再回来。
「好,我会回来。」
* * * * *
黎霜只身一人连怨无极都没带上就离开了北阙所掌握的领土范围,她来到了仁君所统治的东方领土,东方的气候温和虽然日照时间稍长却也不曾发生过强烈的天灾。
东方的日升城是首都所在,首都的繁华不在话下她细心的留意百姓的生活型态,发现街上嬉戏的男童较女童多,可却鲜少看见『面容完好』的女童在街上出现。
穿著黄色衣服的官兵在街巷的一处民宅内喧哗著,周围围观的百姓只敢站的远远的不敢向前,那处民宅跑出了一名妇人与官兵拉扯著。
「求求大爷放过我的女儿,她还小啊!」妇人激动的哭泣大喊,拉扯著看似带头的官兵。
「当然还是要小啊,不然大了君上可不喜欢。」那人如此回应,手下马上就报出了连话语都讲不完整的小女孩。
黎霜一身素白站在人群里,黑发束起静静的看著。
「她连话都还不太会讲啊!大爷,求求您……」妇人话还没说完马上就被厌烦的官兵抽出腰间的佩刀,划过脖子。
收起刀子的官兵厌恶的甩下刀身上的血渍,收回刀鞘。「吵死了,不过就是个小女孩……」
「你、你竟然杀了我妻子!老子我今天这条命也不要了,跟你拼了!!」里头又冲出男人,照情况看来是妇人的丈夫,拿起菜刀就朝官兵挥去。
想当然那个男人也就这样被乱刀砍死了,周围的百姓没人敢吭声,只能在官兵离去之後默默的替死者收尸。
黎霜看了开口问了帮忙盖上草席的人们:「官兵如此欺压百姓,你们为何都不出声?」
「姑娘是外地人?」一名中年体型福态的男子出声询问。
「嗯。」
「怎麽会进来仁君领土,这里只能进不能出……」
「哦?」黎霜不解的看著男子,她不是用寻常方法进来的当然要出去也难不倒她。
「这种情形每日都在上演,家家户户若是生女孩总是心惊胆颤,生怕女孩太过缥致连话都不会说就被带去献给仁君。仁君好女童这件事大家都知道……」
「所以有些父母只好忍痛毁去女童容貌?」另一到声音插了进来。
黎霜询向声音来源看见的是一个披著白色斗篷的人,因为帽子盖住了大部分的容貌所以她只能确定是个女子,那名女子身後还带著一个青年。
那青年大概只有十六、七岁吧!不过一看就知道气宇轩昂,是个不凡的人才。
「是的。」
「我给你第一个条件,想学荒神御就去杀了仁君夺下龙气,不管花费多少年夺下了就是你的,懂吗?雪尔。」白色斗篷的女子如此说著。
黎霜则是浑身一震,这人……莫非是……。「澄莹……殿下?」
她没有拉下斗篷,只是沉稳的对黎霜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来。」转身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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