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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吗!华跑哪儿去了啦!讨厌讨厌讨厌死了!说什么很快就回来了,可到现在一个人影也没见着~让人家对这这四个冷冰冰的木头,无聊死了!”南枯槿坐在马车内,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力的扯着眼前的靠枕,嘴里嘀嘀咕咕的诉说着自己的不满,将眼前的靠枕完完全全的当成了洛耶华的脸蛋。
而此时此刻的战场上,洛唯一身戎装,身后迷迭之城的众人已进入战斗准备状态,当他们知道那个平易近人,对他们不分彼此的城主被人用诡计要挟而被囚禁的消息时,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如今面对不远处的敌人,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撕碎敌人的每一块血肉!
相比之下,他们身边的死灵之军就显得安静许多。鬼大叔和他的那位好友迎着风安静的立于死灵军队之前,周身涌动着浓重的煞气。那群白森森的骨架却更是吓人,他们高昂着头颅,空洞的眼眶中发出幽幽的绿光,死死地盯住不远处的敌人,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别的原因,上下齿嗒嗒嗒的互碰着,发出整齐划一的声音,好不吓人。
不知是哪一方先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声,死灵军队中貌似领头的一位高举起自己手中的骨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身后密密麻麻的白色军队立刻飞奔起来,速度非人类可比。就连洛唯和鬼大叔都不禁肃然起敬。是的,他们是天生的军人!整齐的进攻,密切的配合,完美的阵容,难以想象若是一个国家拥有了这样的军队,会是怎样的情景!
凝神看向眼前的战况,除了司空见惯的中年大叔,所有人都怔住了。只见白色的军队突然从中间一分为二,像鹏鸟一样展开自己硕大的羽翼,所过之处,血雾翻滚。渐渐的,它开始收翼,圈住敌人的攻势,展开最凌厉的绞杀!面对如此情况,敌人们的脸上露出的的都是绝望的神情,这些怪物即使杀死了,也会在下一秒重生,根本无法彻底消失!
就在这时,低低的梵语,整齐的吟唱自敌军的中央响起,死灵军顿时像遇到天敌般齐齐的后退,瞬间,便于敌人的攻击有了一段距离。但源于常年的战争经验,他们仍旧是有序的围城圈状,不让敌军突围。
洛唯知道,他们上场的时间到了。手中金光一闪,他整个人如大鸟般腾空而起,那一瞬间的同时,一道闪电自他的身后划过,照亮了他冷峻的侧脸。只见他在空中踏风而行,身后跟着的是迷迭之城的军队,他们但凡是灵力好手,都已随着洛唯攻向了那群吟唱人。
惊雷乍响,终于,瓢泼大雨自天空落下,噼里啪啦的打落在众人的脸上。但是却丝毫动摇不了双方猛烈的进攻,血和雨混合在一起,无声的流过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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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耶华!将我娘子交出来!”
青颜最先沉不住气,拳头捏的咯咯直响,灼灼的视线像要把洛耶华洞穿般。而洛耶华,却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立于崖上,背对着风,静静的扫视过眼前的每一个脸孔。心底却在呐喊着——这些,便是他的夫君们!要与你抢走她的人!!!!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白殇看着他,眼底红光闪烁。不动声色的唤出魂刃,他清楚,就连血楠桑面对这场战斗都是没有底的,毕竟洛耶华的真正实力,已与以前大大不同,至于到了何种地步,谁也所不清。
纵使事先他们已经制定好了完美的进攻策略,但是事实上的成效多少,他们完全不确定。
牧祈一身白衣,右手握着自己心爱的佩剑,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人已腾空而起。眼见着自己离洛耶华越来越近,可他却依旧一动不动,只是勾起嘴角看着他,他的心底没由来得感到极大的压迫感,左手捏出赤火烈诀,凌厉的攻向洛耶华。
洛耶华终于动了。
但是,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当他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已立于牧祈的身后。嘴中念念有词,黑色的灵光自指缝间露出,越来越盛。
尼珞和林锦年同时跃起,风一般的攻向洛耶华,同时喊道:“牧祈,小心!”
洛耶华却是头也没回,身子柔韧的向后一仰,青丝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恰恰躲过了林锦年尼珞的攻击,眼角含笑的看着他们释放的青木缠诀和毒羽飞过自己的上方。
脚尖一蹬,他整个人便维持那样的姿势平平的滑开,反手一挥,射出万条噬骨灵蛇。青颜面不改色,镇定地放出绒梨雪咒,将那些小蛇一个个钉死在了地上。
洛耶华看着,轻轻拍了拍手,“原来,你们还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弱啊!”
“废话少说。”血楠桑召唤出狼魂,傲然的看着洛耶华,身旁站着白殇,白殇看着洛耶华,眼底有复杂的光闪过,却只有短短片刻。
“洛耶华。”
白殇淡淡的开口,“虽然我是被你以血喂养长大的,但是你将我扔在了人界,令我自生自灭,所以咱们这份情早已一刀两断。而如今我们只是敌人而已,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洛耶华闻言一挑眉,“呵!手下留情?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逼的我让你手下留情了~”
白殇不再言语,和血楠桑默默对视一眼,青颜牧祈等人心中了然,开始动作了。尼珞使毒,用灵力化作绵针尽数射向洛耶华的全身重要穴位,青颜运起自己最高的灵力,像漫天的星光落在银河般的璃殇银陨之术射向了洛耶华,而林锦年牧祈则是指尖幻化出细长的琴弦,弹出喋血之音。
而血楠桑,则是主攻。身体轻盈敏捷的就像是狼一样,与狼魂一起,扑向了洛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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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无聊呀……真是的,无聊死了~~~”
南枯槿倚在马车的墙壁上,闷得几乎要抓狂。“不知道青颜他们在天山干什么呢~抓鱼么?”
喃喃自语时,眼中射出那种羡慕的神色,她噌的一下做起来,说,“不行,我得想办法找找乐子!要不真的会闷死说不定!”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南枯槿有些高兴的打了个响指,开心的说:“怎么忘了那个东西呢!那个神秘的小木盒子!现在不如打开来看看里面有什么!”的确是心动不如行动,南枯槿开始翻了翻自己的包裹,很快地便找到了那个盒子。
凝视着盒子上复古的花纹,南枯槿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心脏处也有点隐隐的刺痛,顿时觉得有些奇怪,华说自己异于常人,是没有心脏的,那为什么还会心痛呢?算了,不乱想,眼前的这东西更重要些。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盒子的表面,说实话雕工不错,但是就一普通的盒子华干什么还要将它藏的那么隐秘呢?还特意放在安格里面!
想了想,南枯槿抬手,略略犹豫了下,指尖轻轻勾起盒盖。当里面东西露出来时,她的瞳孔骤然紧锁,全身开始剧烈的颤抖,泪水倏然从眼角蜂拥而下。
那一瞬间,她的人格再次合二为一。
再一次,她必须面对现实。她仰首,发出古怪的叫声,像笑,像哭。令人莫名的心酸。
那一刻,她终于完全明白了那句话——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有些东西,不是轻易就能逃避掉得,不是轻易便能忘掉的。
以爱之名(下)
看着那从残翼上滴落的血珠,南枯槿呆呆的立于雨中,身后,是那四个人冰凉的尸体。雨水哗哗的落下,沾湿的她的衣裳,却冲不掉那血腥的味道。她怔怔的走出树林,她要快一点找到牧祈他们,然后告诉他们,自己,是南枯槿。他们的槿儿,他们的娘子。
心头泛起点滴的甜蜜,南枯槿抬起手,看着手中的阴阳环,没有想到,在冥界,阴阳环时时刻刻都在吸收着天地的生死之气,如今那颗黑色的琉璃珠,亮的出奇,比起那颗白色的琉璃珠,显得绚丽的多。
心中默念法诀,很快地,她的意识便已寻到了青颜他们的气息。但是,他们的气息却是与洛耶华的混合在一起!心中猛地一惊,不行,她绝不能再次失去他们!身体莫的一轻,她整个人已经化作一道水汽,向洛耶华他们所在的方向奔去。
就在那一刹那,战场上所有的死灵之军停下了手中的攻击,抬头看着天空。战斗胜负已定,只是在消除剩余的敌人而已。面对此情况,鬼大叔和他的那位中年朋友不禁有些疑惑。但是很快,那位中年大叔就明白了,眼神逐渐暗淡,看着那群死灵之军,默默不语。
鬼大叔感到好奇,不禁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找到了主人的气息……”
只见那群死灵之军的眼神跳跃着,仰首发出刺耳的声音,此起彼伏,带着雀跃的,释然的欢乐。随着第一个人化作黑色的风追寻主人的气息而去,死灵军队瞬间消失了,留下他们清理战场。
鬼大叔安慰道:“他们……总有一天会找到他们的主人的,不是么……你也知道,所以不必难过……”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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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耶华凭空幻化出一道水镜,身体想跳舞一般轻盈的在众多攻击下转出一个美丽的圈,尽数接下尼珞的毒针。一脚踹上白殇的小臂,自己借力腾空而起,嘴角轻扬,有些不懈的看着底下的他们。白殇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在那一瞬间肯定是断了,蹭蹭后退几步,脸色微微发白。
青颜瞬间转移,招招夺命,却对洛耶华无可奈何。狼魂腾空而起扑向洛耶华,洛耶华却像逗小狗般抚上他的脖间绒毛,只要一用力,它便能魂飞魄散。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笑嘻嘻的扳开它的嘴,拔下了一颗它的牙齿,再将它厌弃的甩了出去,正中扑来的血楠桑。右手随意地一勾,缠上林锦年指尖下的琴弦,用力的一扯,琴弦尽断,唯剩林锦年喷出的大口鲜血。
然后,他轻笑着飞向牧祈,轻描淡写地说道:“知道么?那悬崖下的,便是忘川河。我送你去,好不好?”一掌飞去,他满意的看着对方,没有丝毫的犹豫。
“不!!!!!!!!!!!!!!!!!!!!!!!!!”
就在他的手掌即将覆上牧祈心脉之时,一道水光推开了牧祈的身体,然后南枯槿的身体便像羽毛般腾空而起。洛耶华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掌,那上面有他熟悉的体香,还有那柔软的触觉。
“槿儿!!!!!!!!!!!!!!!!!!!!!”
牧祈面对如此变故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飞身跃下悬崖,不顾一切的,抓住那下落的衣袖。
南枯槿痴痴的看着他的容颜,眼神温柔,包含着思念还有浓浓的爱意。青颜白殇他们则是抓住了牧祈的另一只手,不让他坠落。一时间,成了僵局。
雨水落下来,南枯槿觉得自己的眼眶湿润,不知道,是因为泪水,还是因为雨水。衣袖随风摆动,随时都有撕裂的可能。牧祈激动的大喊:“槿儿,抓紧了,千万不要干傻事,这时候,你不能乱来!”
南枯槿淡淡的笑着,轻声的说道:“牧祈,我很想你。真的。”
“没关系!你坚持住!我们拉你上来,然后不顾一切的带你离开,找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隐居起来……”
“傻瓜。”南枯槿笑着打乱他的话,“你觉得洛耶华会轻易放我走么?你觉得我会抛下天下苍生的责任么?我做不到啊……”
“我知道,这块布料是支持不了多久了,颜颜,牧祈,白白,尼珞,锦年,楠桑……我们拉钩好不好?”费力地猛然伸出那只一直垂着的手臂,南枯槿勾起小指,说道:“若是我忘记了你们,你们若是发现我死了,就将我火化,然后骨灰里放入你们每人的一缕发丝;若是我没死,却是忘了你们,你们就算用尽天下办法,也要让我重新记起你们,或者说爱上你们的每一个,然后啊,开开心心的,吃到老,玩到老……”朦胧的水光在眼中闪烁,哀伤的幸福化作最美的光彩,他们的指尖发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青颜疯了般地摇头,哽咽道:“傻瓜娘子,你又在说胡话了……”
“有么?也许吧。”闭上眼睛,她清晰的听见了裂锦的声音,清脆的,划过每一个人的耳际,一滴泪水,滴在南枯槿苍白的唇上,咸咸的,她睁眼,却看见牧祈脸颊上的泪。一滴,又一滴。伤痛的,至人心扉。
“汐汐!!!”
洛耶华的声音却在这时候响起,一条赤色长鞭像她的腰卷来。南枯槿下坠着,看着那长鞭有生命般的卷上了她柔软的腰肢,就要上提时,“轰”的一声,忘川河水中站起一巨大的怪物,一掌袭来,扯断了长鞭。洛耶华当下为了防止南枯槿受到伤害,开始对怪兽施起进攻,引开他的注意力,同时眼睁睁的看着南枯槿落入水中,消失不见。
那一刻,他所有的怒火爆发,他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似乎怪兽成了粉末,他没有在管那些怔怔的看着河水,脸色苍白绝望的情敌们,只是浑浑噩噩地离开,他清晰的记得手心的那绵软的触觉,他打了她,伤了她……
怎么办?怎么办?
他不会原谅自己的……但是他爱她,真真切切的爱她,上千年不变,只是越来越爱,然后越来越思念。他讨厌思念的苦楚,他要在他们之前找到她。不论生死,他们都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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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
低低的呢喃声,昏迷的人躺在河边上,浑身脏兮兮的,青丝散乱,看不清面容。
“谷主,看哪!那儿竟然有个人!天啊!太不可思议了!”唧唧喳喳的声音充斥着耳际,随即是急匆匆的脚步声,只听见一个纯净好听的男声响起,“把水壶给我。”
甘甜的水透过干裂的唇缝,通过贝齿,滑入口腔。女子下意识的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男子扶起她,,轻拍着她的背,说道:“慢点,小心呛着。”
女子有些吃力的睁开眼,也许是因为眩目的日光,抬起手遮在眼睛上方,轻轻的说:“你,是谁?是你救了我?”
“是呀,不知姑娘怎么会在这里。你是顺着忘川河来的么?”
“忘川河?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那姑娘还记得自己是谁么?”
女子闻言,眉头蹙起,好久,才摇摇头说:“名字?我也不记得了。我的过去像一片空白。”
男子身旁的小丫头终于忍不住了,道::“废话,掉入忘川水不死就不错了,还想记得过往的一切?你痴人说梦吧!”
“黛儿!不得无礼!”男子的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来,对着丫头呵斥道。那叫黛儿的丫头有些怨恼地看了一眼女子,闭上嘴不说话。
男子对着女子微微一笑,“我叫木尘,这里是机关谷,你以后就随我们住吧!”
“谷主!”黛儿闻言脸色微变,看着女子,又看看木尘,一下子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女子看着他,只觉得他的眼神格外的清澈,格外的是人安心,半晌点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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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尘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一个人。他便是那个青楼的小倌逐清。大家可能记不得了,不妨回头看一看,墨瞳也就是那个时候初见南枯槿,还有林锦年也是,还调戏我们家槿儿来着~
新生(未完)
窗外渐渐起了风,一袭米色长裙,安安静静的斜躺在软榻上,静静的看窗外落日的残景。眼帘低垂,半掩晶莹却遮不住外溢的神光,像剪断的秋水,望穿冰云,在晚霞点染下层层晕开。
当黛儿走近这间屋子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榻上躺着的女子,眼神放空,粉唇紧抿,精致的面容在霞光下带着浅浅的红。她就像一个误入人间的仙子,似乎下一秒,就会随风而去。
看着看着,黛儿不禁心生妒意。谷主从来对人都是淡淡的,可是唯独对于这个女子,却是特别关照。他们知道,因为这个女子跟谷主一样都是从外面的世界来的,所以说,谷主对于她有着特殊的亲切感。那天当她沐浴完换了新装出来后,所有的人都有一瞬间的失神。的确,她很美,冷艳的美。但是她只是个失了过去的女子,要想和她们争谷主,怎么可能敌得过她们与谷主多年的交往?
谷主是被老谷主从外面带回来的。那时候的他,衣衫褴褛,带着一股怯意。可是当他与老谷主一起住了一年后在出现众人面前时,他便变了。他的周身带着淡漠,他的眼神沉寂如水。谁也猜不透这位新谷主在想什么,谁也不明白这位新谷主在书房内画的那幅青衫是谁。
她们不禁为这位新谷主着迷,他在于木甲机关之术上的造诣,很快地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是他们看不透他,难以走进他的内心。
暗恼的甩甩头,黛儿推开门,有些傲慢的说:“喂,吃药!”
榻上的女子像是没听见,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眉儿轻轻蹙起,似乎对那药味很是反感。“喂,你别不识好歹,我们谷主收留你,还帮你调理内伤,你别以为你是谁……”
突然,黛儿聒噪的声音消失了,一只比象牙还要白的手捻着一枚果圃,将其喂入女子的口中。女子睁眼,淡淡的看着眼前的木尘,又皱皱眉,盯着那黑糊糊的中药看了好久。
“乖,虽然有些苦,忍忍便好。”
女子闻言挑眉,劈手夺下碗,似赴刑场般将中药喝了个干净。眉头深锁,眼睫轻轻颤抖。放下碗,她大口大口喘着气,低声说:“我是你救得,你为我娶个名字吧,我可不想天天听别人叫我‘喂’。”
木尘听言看了眼一旁的黛儿,点了点苍白的下颚,说:“那么,你就跟着我姓吧。叫木槿,好不好?”
“槿?”好熟悉的感觉。女子在心中将槿这个字回忆了好久好久,反复的在心中念叨,但脑中对于过去依旧是一片空白。她点点头,再抬头说:“我不想天天闲着没事,你教我些东西吧。”
木尘在她的身旁坐下,抚着她柔顺的青丝,“那,你想学医术,还是木甲机关之术?”
“一起吧。我觉得这日子,太无聊了些。我想活的更加充实些。”木尘闻言有些失神,是啊,他的日子何时开心过?虽然他现在已是今时不同往日,但是他还是想见了见的当初的那个人。当初他唇上的味道,他至今都不能忘怀。”
“木尘?”
“嗯?”木尘看着身边一脸疑惑的木槿,知道自己又在发呆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他说:“那,你先睡吧,明早我带你上山采药去。”
“好的,你也早些睡。”木槿突然轻轻的凑上来,在木尘的嘴角轻轻一吻,那感觉似曾相识。待她回过神来,木槿已经进了房,徒留呆怔的黛儿,还有陷入回忆的他。
向日葵
“真没有想到,山谷深处,竟然有如此的景致!”
清晨的阳光,带着泥土清新的味道。树枝上的叶片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沾湿了来人的衣裳。木尘拨开挡在面前的一树枝,对着身后的木槿微微一笑,“小心脚下,还有要注意有没有蛇。”
刚刚还沉浸在周围美妙景色中的木槿一听这话,脸色微变,“等等,尘你说什么?蛇……蛇?!”
看着木槿的反应,木尘了然一笑,“是呀,蛇。”
“尘……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那东西……额……我很怕得……”看着木槿的脸瞬间白了几分,木尘终于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呵呵呵……放心啦,呵呵逗逗你的啦!”
“好啊!尘!你改甩本姑娘!!!!!”看着木尘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状,木槿终于知道自己是被耍了,气愤地插着腰,木槿对着木尘道:“敢欺负我!看我怎么讨回来!”
木尘连连摆手,嘴里急忙说道:“停停停!!!!这山里的确是有蛇的,只是不会靠近我们罢了!你今天难道没发现你的衣服上多了一种清淡的香味么?那是我特地吩咐她们帮你熏上去的!那是一种特殊的香料,蛇很怕的!我担心你怕蛇,所以呀……”
“所以……你就特地帮我准备了?”木槿闻言,缓缓的垂下手,静静地看着木尘,接下了木尘下面要说的话。
“是呀~”木尘笑着点点头,“没想到,你真的怕蛇呢……”
看着木尘明媚的笑靥,木槿的心房有暖流流淌而过。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好呢?
“怎么了木槿?”看着木槿呆呆的模样,木尘有些不放心,走到她的面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么?要不你先回去吧。”
“哦!不是不是。没什么的啦,走吧!恩……还有……木尘,你是个好人呢……”木槿猛地一回神,看见面前木尘关怀的眼眸,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慌乱,连忙低下头,从木尘的身边走过。
木尘闻言,先是一怔,不禁微笑起来。“傻瓜,在想什么哪!啊还有!上山的路线可是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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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你确定主人的气息是在这个方向么?”
不远处的天空中,一大片的灰色乌云状气体滚滚的朝着机关谷的方向涌去。“不可能出错的,主人的气息,恩,就在那边。”
“真是太好了呢!我们终于找到自己的主人了呢!自上一个主人死后,已经有好久了呢!”
“别废话,快点赶路再说!难道你不想快一点见到主人么~”
“废话,当然想!!”……
与此同时,南枯槿和墨瞳曾经去过的雪域里。
“轰!”的一声,赤红色的光芒中,带着耀眼的金芒,紧接着一声高亢的鸟鸣声冲天而起,一只浑身带着熊熊烈焰般羽毛的巨鸟冲天而起,长长的尾是鎏金般的颜色,尖尖的嘴,一双金色的眼睛,头顶一根火红的绒毛,颇为壮丽。
它扇动者着自己硕大的羽翼,在雪域的上空低低的盘旋,终于仰天再次鸣叫一声,里面竟是掩饰不住的雀跃。振翅一飞,很快地,巨鸟便消失在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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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尘,小心哪!”悬崖边,木槿有些担心的看着崖壁上的木尘,只见他利索的用匕首割下一个个灵芝,装入了背上的竹篓里。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以前经常来采摘的,而且你又不是没看见,我腰上系着一条绳子呢!绳子那头系在大树上,不会有问题的啦!”
“可是……”
“没什么啦,不用担心的~”木尘抬头朝她暖暖的一笑,眼角的余光瞄了瞄身后的竹篓,觉得差不多了,便开始一点一点的向上爬。崖壁因为前几日刚下过雨的缘故,有些滑,木槿皱着眉看着木尘吃力的样子,竟有些心疼。
下意识的,手中的绳索直直的被她甩出去,咻的一声卷上了木尘的腰。木尘有些震惊的睁大眼,向上瞧去,却见木槿直直的站在崖边,手中握着绳索的另一端。那一刹那,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竟若神址般动人心魄。只见她素手一提,木尘感到一股大力袭来,自己的身体已经腾空而起,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便已站在了木槿的身边。
有些惊吓的拍拍胸脯,抬头刚准备问木槿怎么回事,却发现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樱唇微启,似是很吃惊的样子。
“槿……怎么回事?”
“我我……我看你爬上来很吃力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想帮你上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就那样将你弄上来了……到底……到底我以前是怎样的一个人!!!!!!!!!!”
看着木槿有些痛苦的抱住头,嘴唇被她自己咬得微微发白,木尘上前抓住她的双手,硬生生地将它们拽了下来。“槿!槿!!!难道你忘了么?你说过,不再追究过去,要有一段新生活的!”
“可是……真的能么?我觉得做不到……我做不到!”“不!你做得到!听我的,时间……真的能治愈一切……真的……”
看着木尘严肃的模样,木槿渐渐地安静下来。木尘见状松了一口气,说道:“槿,别太难为自己。知道么?”木槿看着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木尘轻轻地放下她的手,温柔的说道:“乖,听话。”
木槿小步走上前,拉过他的一只衣袖,轻轻地说:“恩。”木尘见她答应了,说:“今天晚上,你来我的房间拿些医书去看吧,既然要学医术,不认真怎么行。”“恩。”
“那……你想学木甲之术也是可以的,不过那东西有些复杂,你也要努力的。”“恩。”
“哎……”木尘叹口气,反握住她的手,“走吧。”木槿的手,在轻轻的颤抖,不知道,她的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木尘,有些担心。
“尘……”还没走几步,木槿突然低低的开口,“遇见你,我真是幸福。”木尘闻言,嘴角轻轻勾起,“傻瓜,又在想傻事了……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木槿,就那样令木尘拉着自己的手,在林间穿梭。最终一个转弯,眼前,豁然开朗。大片大片的向日葵,在这片空地里昂着自己的脸,朝着太阳的方向,微笑着。
木尘拉着木槿的手,走进了向日葵的花海,转身,看着满眼惊艳的木槿,笑了。
“知道这是什么花么?”
“当然,是向日葵。可是,这些花都是你种的么?”
木尘摇摇头,“不,不是。是我的师父种的。是不是觉得,它们很漂亮,很炫目?”
“恩。”木槿点点头,“真好看。”
“你知道向日葵的故事么?我听师父说,从前有个漂亮的少女克莱荻亚(Clytie)非常爱慕英俊潇洒的太阳神阿波罗,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伤心的克莱荻亚只好以绝食来博得同情,以露水充饥、以泪水代茶,希望有一天能获得阿波罗的爱。经过九 天九夜不眠不休的粉望,双脚已变成了根,瘦弱的玉体变成了枝叶,苍白的小脸则变成了花朵,克莱荻亚 容颜虽改,但她的心却永远不变,脸庞始终仰望著太阳,阿波罗驾著马车载著太阳走那儿,她的眼神也就 跟到那儿,这朵痴情花也就是向日葵,也许,它还盼望著有一天能够重拾失落的爱情。”
“克莱荻亚,阿波罗?好怪的名字。”木槿有些疑惑的皱起眉,看了看周围的向日葵,用手触摸他们的花瓣。“是啊,很怪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师傅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故事,但是我却是分外喜欢这个故事。你看……”木尘伸手指着周围包裹着她们身躯的向日葵们,眼神温柔若水,语气柔柔的,“它们,象征着绝望的爱情,可是绝望中,却有着那样灿烂的笑脸,还有那不灭的希望,真的,很动人呢……”
“尘……”木槿动了动自己的唇瓣,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木尘的眉突然蹙起来,眼神也渐渐暗淡了,木槿听见他说:“它们,就像我一样。守望着绝望的爱情……”
听见这句话,木槿的心猛地被揪紧了,她上前紧紧搂住木尘,大声叫道:“不许不许不许!不许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
木尘淡淡一笑,“放心,我没什么事的啊。其实每次,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在这里,我的心情反而会逐渐的好起来。我不希望你难过,所以,才带你来这里。”
“真的么?尘……”“那当然!我不想你难过。”
“尘,你对我真好,可是,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木尘听了这句话,怔住了。半晌才缓缓地回答,“这世界上,本来就有许多没有理由的事,不是么?”
“恩……我们坐下来好不好?”“恩。”“尘,借你的肩靠一下好么?”“好。”
“尘,我很喜欢这里呢。”“尘……”
听着自己耳边的声音逐渐的低下去,最终变成呢喃,木尘微微撇过头,讶然发现,她竟然睡着了。长长的眼睫垂了下来,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容。木尘感觉,自己的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微微触动了一下,他不知道,那时候,他看向她的眼神是多么的宠溺。
微微撇过头,他看着那些美丽的向日葵,闭上了眼。
却没听清这时,木槿睡梦中的呢喃。
“尘,我们就一直这样,天荒地老。该多好……”
妖界(未完)
“槿,槿,槿,醒醒,太阳快要落山了……”
迷迷糊糊之中,木槿只听到耳边一阵絮絮叨叨的声音,揉揉眼睛,坐起了身。“呜……我这是在哪儿呢?”
看着木槿刚睡醒那可爱的模样,木尘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揉揉木槿的头发,轻轻的说:“笨蛋,今天你陪我上山采药来着。”听见木尘的声音,木槿立马醒了。记得自己似乎借用了他的肩膀,然后……睡着了?
想到这里,连刷的一下红了,映着晚霞那柔柔的红光,显得格外的动人。木尘微微一愣,淡淡地说:“天色不早了,我们快点回去吧,免得谷里的人担心。”
“哦……好!”木槿羞都羞死了,巴不得快点走。跳起身来拍拍身上的草屑,木槿无意中发现,不远处有一片桃花树林。
“尘,那里,是什么地方?”木尘顺着她的手指望去,脸色微微一变。“槿,你要记住,这机关谷的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就是不能去那里。那里可是我们机关谷的禁地。我师父也没有去过那里,据说那里有着很邪恶的东西,任何时候都会有瘴气存在。”
“瘴气?”“恩,那种瘴气碰着眼睛,可是会让人瞎掉的。所以说,千万别打那儿的主意。”
“是么?哦。”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那灿烂的桃花树,木槿拉过木尘的手,调皮的吐吐舌,“放心,我会很乖的!走吧~”
“恩。”木尘点点头。
三生石(上)
木槿站在书房门前,指尖深深陷在手掌之中,嘴唇被自己咬得有些发白。为什么?为什么这几天他对自己如此的冷漠,如此的不理不睬,甚至连见她一面都不愿?他一个人呆着书房里已经数十天了,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她竟是如此的讨他厌么?还是前几日黛儿的一席话,点醒了他,让他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而已?
一丝丝的疼痛如线般,层层涟漪,在琉璃般的心上划过,刻下一道道长长的印痕。左手捂上胸口,木槿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难掩的颤抖,“既然如此,我会依你所言好好研究木甲阁中所有有关木甲之术的书籍的。你既然不想见我,那我……先走了。”
一颗心,流着伤心的泪水,却不知,仅仅隔着一扇门,跳动着的,却是同样有复杂心境的心。木尘倚着门,手握成拳,眼睛死死的盯着正前方的画帘。他的心在浮海中挣扎,他甚至能想到门后是怎样的一幅场景。她,是不是又要哭了呢?无力的将头倚在门上,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明明自己喜欢的,应该是那个人才对,可为什么,还会有另外的驻进自己的心?还是一个相处只有短短一个月不到的女子!他已经将自己关在书房数日了,可他如今,还是看不透自己的心!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木尘悄然将门开了一条缝。看着那孤单哀伤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帘之中,他有些无力的闭上眼,然后关上门。
一步步走至书桌前,他眼神复杂,指尖从桌面上摊着的那幅画上轻扫而过。那幅画,是昨天画的。那时的他,浑浑噩噩的放下画笔时,待看画时,却是呆住了。画上之人,明明白白是木槿的模样。那时他才不得不承认真的很像。他早该正视那个事实才对。她们,有一双极其相似的眼睛。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想到这里,他苦笑着摇头。他又开始乱想了,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会不会是那双极其相似的眼睛,才令自己对她大有好感?甚至……产生了永远这样下去,永远在一起的心思?
不,不对。若真是这样,木槿只能说是那个人的替身。可是自己与木槿在一起的时候,脑中满满都是木槿的一切,哪有那个人的存在。
手托着腮,木尘低垂眼帘。突然的,他就觉得很累。怀着这样的心念,木尘只感到汹涌的倦怠袭来,不知不觉中,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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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天一点一点的变黑,手中的书滑落在地也浑然不知。她的眼神放空,任晚风席卷着她洁白的罗裙,眉尖蹙着,凄哀的表情,茫然的像一个找不着路的孩子。
“姑娘,晚膳的时间到了。”听见声音,木槿终于回神,头微微一偏,对着门外走进来的人微微一笑,“王婆婆,辛苦你了,我一介外人,你本不必如此费心的。”王婆婆闻言,“呵呵”笑了笑,“槿姑娘,黛儿是被我们几个宠坏了,你也别生气,她还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咱机关谷与世隔绝,入了咱机关谷就是自己的人啦!哪儿还分外人不外人的。来来来,菜冷了可就不好吃了,姑娘也别累着了,先吃点吧!“木槿看着慈祥的王婆婆,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刚想开口说话,门外有人大叫着:“王婆子!你家那位有急事找你,快些回去吧!”“哎!就来!”应了一声,王婆婆转身对木槿关切着说道:“我家有些急事,先回去啦,姑娘,这些饭菜我就放这儿了,姑娘可要趁热吃,冷了吃对胃可不好。”
看着王婆婆急匆匆的奔出去,木槿一时竟觉得有些羡慕。如果自己也有个家,有一个爱自己自己爱的男子,平平安安的过着那种幸福的日子,该多好。想着想着,木槿的嘴角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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