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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神玉貌。我忙喊“小雪，是我，我是穆昭，我是你的穆昭呀，小雪……”小雪风情万种的对我一笑，然后抽袖飘然离去。
我像失控了一样，对着她的背影狂喊：“小雪，你去哪。”我慌忙追赶，却被绊倒，死也不肯放手，大声的吼“小雪，别扔下我，没有你，我会死掉的，你快回来，小雪，我亲爱的小雪呀！……”
幻化的身影随风消散，只留下诡谲的笑声在风中回荡。
第十八章 我的爱，与我的生命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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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我爱你，我爱你，我知道一千个一万个“我爱你”也唤不回小雪了。我痛苦的喊了一声：“小雪，你在哪里。”空荡荡的田野没有任何回应，耳边只有风与空气猛烈的磨擦发出尖啸的声音，可我觉得，小雪的无情比这寒风还要冷酷。
我坐在地上身心俱疲，真的不想再起来了，我的身躯跪在这白茫茫的雪地上，像个豆粒一样，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纤弱。
茫茫四野，风吹雪舞。积雪漫无边际，我坐在雪地中央，仿佛置身于无人的极地，空旷而辽远，其间有风穿行其中。寒风与空气摩擦，发着急剧的响声。
心脏向全身锐利的发送着疼痛的信号。大地死一般的沉寂。我的眼睛模糊了，有种咸咸的液体溢出眼眶。男儿有泪不轻掸，只因未到伤心处。我呜咽着，泪水成串地往下流。我的心插了一把尖刀，是小雪在握着刀慢慢地插近，不图财，只害命。大树上附着的妖精看到这一幕，高兴的哈哈大笑，群魔乱舞。
树上结晶的冰凌，闪烁着森寒的光芒，四周妖气森森，旷野里凌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当一阵阴冷的怪风卷过这后，雪好像变成了累累白骨，满地都是尸骨，漫延到无尽的天际。在这一大片骨头里，我被埋没了，没有一丝挣扎的力气。
空气因为寒冷而发出碎裂的声音，我含泪抓起一把雪，紧紧地攥着，钻心的凉，清澈的水滴从指缝间流出。
风夹着雪，仿佛把这冰刀磨的更锋利了。我纷飞的眼泪是不是也幻化成晶体了呀！雪儿，你还知道你的前生是谁的泪吗？
“亮，你也受过感情的伤，我问你，痛吗？”我仍旧瘫在地上，问话的悲戚令人心悸。
我的用情之深，使身旁的枫也感同身受，亮看我的目光中有着掩饰不了的担忧。风呼啸而过，周围的空气几乎凝结，枫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对我说道：“起来吧，兄弟，回去再说”。
亮无比怜悯的劝慰我，可我却任性的岿然不动。亮语气一转，对我开吼：“难道你想在这儿冻死吗！”说着，他伸出手拉起了我，我不能再执意，顺势站了起来，目光深切的盯着这个生物，喉结一动，咽了一口口水。
我试图站起，笨拙的动作有些迟缓。亮帮我拍着身上的雪。我看着两只手满是污垢，便抓了把雪，冰渣在手中捏着，化成的雪水在掌中像荷叶滚珠般滑落。
风特别的大，咆哮般地卷起阵阵雪粒，让人睁不开眼睛。纷飞的大雪已经积了很厚一层，半尺深的雪掩平了地表。我们不知道脚下的虚实，唯一的选择就是只能小步试探着向前走。wrshǚ。сōm我们是在冒险，也不知在哪，一脚踏空，就会踹进结冰的河里。
呼啸的风卷着大雪，像无数荆棘抽打周遭，即使全身从头包到脚，也仍能让人感到难言的痛苦。在这恶劣的天气下行走，真是太困难了，凝结的雪片像一柄柄锋利的小刀，割的人生疼，我们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鹅毛般的大雪来势异常凶猛，积雪深可没膝，一眼望去，皆是纯白，荒野的高树上都挂满了流霜，此时寒冷到了极限！
我们继续前行，风势越来越强，纠结着暴雪打在我们身上，呼啸的破空声像能把空气撕裂。鞋子里灌进的雪都结成了冰，刺骨的阴寒，小腿以下，我意识不到肢体的存在。我努力的搬动着僵硬的四肢，一寸一寸的艰难行进着，但我终于撑不住倒下了，“亮，我走不动了。你先走吧！”说罢，我把自己懒散的摔在地上。
亮踉跄的挪到我的身边后，看到我的脸色十分骇人，眼神一下子冷冽起来。
“你怎么了。”亮的声音像被冰结。
“我走不了了，我的脚断了。”我几乎没有力气的说出。
亮试图将我拉起，可力量衰弱的拉了三次都没有成功。然后他喘着粗气，稍作休息，最后几乎使尽全身力气把我拉了起来，自己却收势不稳跌进了冰雪里，激起人把高的雪浪，我看到积雪瞬间把他掩埋了。
亮就这样在我的眼皮底下凭空消失了，没有一丝痕迹。
好大一会亮才缓慢的从雪窟里爬出来，回到我的身边，半跪着，胡乱的扒掉我的鞋子，使尽的搓揉我的双脚，为我取暖，可我冰僵的脚没一点知觉。我看到亮的脸色泛青，嘴唇黑紫，眉毛胡子全白了，头发上的冰也结成了一缕缕。
整个陆地都已雪白，这真是一场充斥着血腥的恶梦，我彻底陷入无法自拔的森冷。
“现在我们接着走。”亮说完来扶我，我被枫抱着缓缓起身，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虚弱的任他搀扶着，颤悠悠地向前走去。
冰霰狂舞于虚空之中，朦胧无边的荒野看不到尽头，白茫茫的雪像似巨大的冰原整个压下，黯淡冰冷，仿佛这里是世界的北极，四周除了凌厉的风声，一片死寂。
雪有变成暴风雪的趋势，在铺天盖地的白芒中，在这寒风之夜，我们像两个黑豆一样移动着，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
我望着虚空忧心的默念：“小雪，我的爱，与我的生命同在。”
第十九章 草不谢荣于春风木不怨落于秋日
64
回到家我变得情绪异常低落，两眼无光，头发散乱。
我拿出小雪留下的耳钉，捏在手上打量着它，它承载了我太我的悲痛与回忆。我的曾经和小雪在一起状如孩童，如今一夕忽老，像经历了几千年的沧桑巨变。
灯光如豆，亮扶着我坐在沙发上，摸出烟，燃上一根，也弹出一根给我。我用僵硬的笨拙地动作点燃了它，猛烈的吸着，任苦辣往肚子里咽。我拿出二斤白酒，将就着桌上的残羹和枫对饮。
再给自己找一个醉的理由吧。噙着的泪水顺着脸颊落到了酒杯里，我端起来对枫说，感情深，一口闷。
一口白酒入喉，浓冽辛辣，直冲脑门。醉就醉吧，越快越好。半斤酒下肚后，我感到胃里翻山倒海的汹涌，恶心反酸，然后是不可抗拒的呕吐，差点把胆囊都吐了出来。
我本想借助这透明的液体来排解心中的痛苦，不想这甘纯的酒精却烧心般地疼痛，我把杯子重重的墩在桌子上，痛排山倒海的扑了过来。
我们大开杀戒，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睁着血红的双眼猛灌，酒精的麻醉让我暂时忘了伤痛，一醉解千愁。
我吐了三次，直喝到东方发白，烂醉如泥。
这一次我是真的醉了，竖日下午三点，我昏昏沉沉的醒来，顿觉头疼欲裂，奇痛无比。
当真爱离我远去，必定为情所伤。
女孩走了，
男孩哭了。
女孩以为男孩会说的，
男孩以为女孩明白的。
女孩在等待男孩，所以她不会先开口，
男孩顾虑重重，开了口以为女孩会看轻自己。
结果，
女孩伤心了，男孩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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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极泰来，隔日的第二天傍晚，使我不敢相信的是，小雪居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的眼睛为之一亮，难道一切她都明白了？我揉了揉眼睛，发现她深遂的目光如同一潭幽静的泉水，清澈见底。我既兴奋，又激动。我总是错过一次次表白的机会，再不能错过这个良机了，没有多想，便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目光看着她，动情在说：“我爱你，小雪，你终于回来了。”
“傻瓜，我能看得出来。”小雪软语唔哝。
鱼雁相通，互诉忠情，这正是我所期望的一切吗？红尘有情，夫复何求。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吗？当爱升华至如此完美之时，我的泪轰然而下。
我从小雪晶莹的瞳孔中，发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东西。她真诚的目光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有着无比强大的吸引力，这使我深信不疑。当自己的感情被理解了后，泪水涌了出来，在脸上涮涮地流淌。干涸已久的心田再一次被打湿了，小雪扑到了我的怀里，我与她抱头痛哭，泪水决堤。
小雪的泪水如涓涓细流。经过这么一番周折，我们像分别了十年后又相聚了一样，体会到了生死离别的疼痛。
我与小雪紧紧相拥，嗅着小雪身上所散发的熟悉味道，我被这突然间的幸福击昏了，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只知道要珍惜，珍惜她，不要让她再离去。
“小雪，你信不信一见钟情，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深深地吸引住了，从此你就成了我心灵的寄托，但我迟迟没有勇气向你表白……”我把一肚子的辛酸和委曲吐了出来，心情苍凉而悲壮。
小雪被我一番真情的告白感动了，香泪横飞，摇着头叫我不要再说了，她看到我如此伤心，竟反过来安慰我，说“一切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回到你的身边了吗？”
我喜极而泣，更加用力的把小雪搂在怀里，仿佛过往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这一刻的怀想。怀拥小雪，这种奢望的享受，让我感受到了爱情的心跳和浪漫。
我不再言语，簌簌落泪。
这份感情在内心压抑了太久，最终终于无法遏制的涌了出来，在说了很多语无伦次的句子之后，慢慢地平静了心绪，我说：“小雪，你知道吗，我来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你，我的生活有你才会变得美丽。”
小雪却一把推开了我，竟然说：“好了，好了，一切我都知道了，但我还是要拒绝你。”
这一推，像把我推进了地狱里，我又一次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变故是真的，世界像破碎的玻璃，唏哩哗啦的往下落。眼前素雅的女子，就是我所熟悉的小雪吗？小雪说出的话似乎带有所有的暴力和毁灭，我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我的心越来越沉，脸也越来越凉。
猛然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的脸贴在玻璃桌上睡着了。
爱情就像一场梦，梦醒了一切成空。
我坐直身子，燃上了一颗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让烟雾在体内积滞很久才十分缓慢的吐出缕缕白色。梦随心动，心随梦求，回想着梦境，我不知这个梦是好是坏，但梦里与她相逢后，我不免有几分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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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就这么分开了，寂寞如影随形。小雪，牵挂你成了我的一种习惯。而这种习惯的延续却成了我的生存之道。爱太深，容易思念万分；情太真，所以难舍难分。每个黄昏来临的时候，我都会遭到一种难捱的寂寞的侵袭，使我伤感的几乎要掉下泪来。
当爱情成了心病，丢了她，也就丢了心的方向。看着别人出双入对，对照自己形只影单，顾影自怜，不免有些感花伤月。
对小雪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后，自己苦心经营的爱情以失败告终。
草不谢荣于春风，木不怨落于秋日，万物兴歇皆自然，笑看人生风云淡。我何必自寻烦恼，我试着放弃这份感情。心灵的伤痛要想修复，需要时间的冲刷和爱的洗涤。治疗感情伤口的最好方法就是再谈一次恋爱。
我试着逢场做戏去谈恋爱，我遇到了伊伊，我试着另一段感情交往，可惜我失败了，有时候想再去爱上一个人，都变成了一种奢侈。每次和伊伊在一起，总找不到那份热情，脑海里总闪现着小雪的影子。我的心已被小雅完完全全地占据了，分不出一丝一毫再留给别人。
这第二次恋爱治标不治本，药力越来越淡。究其原因是它缺少两味药剂，那就是真诚与投入，我再也找不到十六七岁时的那一份纯真了。
久而久之，良药依然苦口，却失去了药效。我产生了一种抗体，我知道这不是那种魂销骨酥，生死相许的爱情。爱是不爱，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我不想拥有一个事是而非的爱情，一个月后，我们的感情无疾而终。
或许我现在只是想找一个知我懂我的聆听者。
青春做的风铃，只有浪漫的舞动才会叮当作响，我的心也只有见到小雪，血液才会涌动。
春节过后几天，我才知道小雪从K市并没有回来。
67
金樽已空梦未醒，思绪缠绵情难断。
情到浓时人憔悴，爱到深处心不悔。
忘了小雪，我做不到，没有小雪我发现自己真的不行。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酒只能让人在醉态中暂时忘掉烦恼，清醒时它又会重新袭来。
爱情就是一帘幽梦，醒得太早，少了几分梦的美丽，醒得太晚，又失去了时间的宝贵。
一段感情带来过多大的痛苦，那么它曾经也带来过多大的快乐。经过这场浩劫，我并没有摆脱什么，反而背上了更重的包袱，因为没人帮我把它卸下。
小雪突然从我的世界消失，这让我的生活变得面目全非。只因为那太美的初遇，给我留下近似病态的疯狂。
也许磨难是真爱中的一种需要，这种过程或轰烈或浪漫，纯真的过往是美丽的珍藏。轻易得来的东西往往不容易被珍惜，太快了就看不出细节了。
小雪，爱你我绝不言弃，你让我变得好自私，你是我的唯一，是我今生恒久不变的选择。我也知道感情到来的时候，也是懂得珍惜的时候，可你从没给过。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不会乞求你原谅我的错。爱上你是被原谅的罪，过去的一切，今天到永远都值得回味，现在明白为时已晚，只有失去才懂得珍贵，对于未来的美好，只有你才能为我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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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被施了魔咒一样，始终逃脱不了爱的枷锁，终日见不到小雪，我心里空荡荡的，这样的生活让我无法理智，感情来的是那么的强烈，思念的火焰越燃越烈，像要把自己燃烧了似的，小雪是我的精神载体，失去精神支柱，余生只会苟延残喘。我的心里只有小雪，只剩小雪，小雪是我的公主，就此放弃，我不甘心，也不舍得，她那迷人的大眼睛一直吸引着我。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难弃。感情一种负担，使人无力自拔，却又自得其乐。为了曾经的心动，我该再努把力，为了自已将来的幸福，我更应该拼搏。我不该有那么多的杂念，与其暗恋到底，但不如惨烈一场。一阵的痛苦，一生的遗憾，孰轻孰重，不言自明。
自己抱怨之余，也扼腕痛惜。
人生什么都能缺，而唯一不能缺的就是感情，小雪的离去让我对她产生了不能忍耐的思念，我的爱与我的骨血相连，小雪的离去，带走了我的生命，我要找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心既定，便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对小雪的感情是超越亲情的，阳春三月，我纠集一伙兄弟，简单的带了一些行礼后，就和一些打工的民工一起毅然决然的南下了。
千里姻缘一线牵，天变地变情不变。小雪，我爱你，我要找到你，你是我的肺，离开你我无法呼吸，一分一秒也不行。
小雪，就算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只要两个人的心在一起，多远都不是距离。
在列车开动的那一刻，我欣喜若狂。在车上，我想了许多见到小雪的情形，或许我们会无言以对；或许我会拉住她的手，单膝点地，深情地说“小雪，回到我的身边吧”；也有可能我会什么也不说，我会给她两个苹果，一个纯青，一个纯红，看她会选择哪一个。
列车在前进着，我把头探出窗外，恣意的让风儿给我变换着各种发型。没有分别时的痛苦，便没有重逢时的欢乐。成熟的爱，因为爱所以需要，不成熟的爱，因为需要所以爱。现在时机已经成熟，我要抛开所有的杂念，将爱情进行到底，让爱作主，为爱无条件投降。小雪输了你，赢得天下又如何，因为你才是我这一生中真正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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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检票口，我分秒必争的开始寻人。
当一个男人用情专一的时候，他会痴迷的爱着一个女人，我被爱蒙住了眼睛，一意孤行，小雪，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你，为爱不惜死活。
急如火星的找寻，可是却到处扑空。我在都市里走了很久，也找寻了很久，可我始终没有找到小雪。
我像一个游魂一样穿梭于纷纷扰扰的尘世，每当看到穿蓝褂子的女孩，我都敏感的要命，心提到了嗓了眼。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过敏，也许这就是裸露在外的伤口，见绳心惊的外在体现吧。在我心里有小雪存在过的深深痕迹！
我甘愿为爱奉献一切，却不知情归何处。没有固定的去处，只好流浪于街头。曾和乞丐睡在一起，也曾被警察追赶过。就差没有沿街乞讨了。
又一个黄昏降临了，我拍拍身上的尘土往回走。如果我是那童话中的王子就好了，历尽艰辛万苦后奇迹就会出现，可是我不是，我什么都不是。我一步一个辛酸，一步一个凄凉，一步一个心寒，一步一个绝望的走着。走着走着，我的心就碎了，我感到了真正的绝望。
走，足印里注满了孤独；走，眼神里凝聚了无助，走，只能自己为自己祝福；走，只能自己是自己的支柱。
这一天，我仍一无所获，天黑了，我准备睡地下管道。能看得出来，在这里曾烧过树叶和垃圾，有着漆黑的墙壁，上面贴满了办假证和卖野药的野广告。
春寒料峭的时节，身下铺着旧报纸，我睡不着，看着昏黄的街灯出神，街灯虽然在努力的闪烁，却始终无法与黑夜抗衡……
不停的奔波，使我身心俱疲，黄浦江边，看着波涛滚滚的江水，我的精神崩溃了，感觉自己瞬间石化，成了一块望妻石。
第二十章 我和你是否还有二祖四缘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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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去不复返的离别，让我撕碎了所有玫瑰色的欲念，抛弃了所有梦中纺织的花环。
是否少年时代种下的相思树只会发芽，开花，但不会结果。
是否自己与小雪原本就是两条平行线，不会相交，生命中再也不会出现交集。
是否世上所有遥遥无期的等待，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可能我和小雪今生真的是有分无缘。
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小雪，我千里寻缘，追寻了你一千年，也爱慕了你一千年，试问，我和你是否还有二祖四缘的相逢。
缘分是人生仕途中的巧遇，
缘分是邂逅经纬网的交集，
缘分是前世辞别前的约定，
缘分是今生轮回里的呼唤。
在来这个世界之前，我在轮回里，不停地呼唤着你的名字，因为喝了孟婆汤，所以记不清你的模样，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步入尘间，我仍然在芸芸众生中寻找，而你却不曾出现。小雪，你在哪里，我来这个世上就是为了你。
也许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我与小雪只是有缘相见，无份相守。佛曰，我是千年等一人，只有泯了今生恩情，才能定来世名分。那么小雪，我们死了会相见吗？
人生何处不相逢，我终于见到小雪了，她正在清理货架。我激动的声音几乎变调。她蓦然回首，看见我后，惊讶地说不出话……
别提心里有多激动了，小雪呀，小雪，穆昭总算找到你了，我风尘仆仆的疾步上前，呆滞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
“看什么看，看你惊讶的，见到鬼了吗？”小雪千娇百媚的对我一笑。
“小雪，真的是你吗？”我惊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娇憨痴情的模样一定很可笑。
“你不该来的，既然你喜欢的是语嫣，就别脚踏两只船！”
听了这话，我一愣，原来那天上网我打到电脑上的字，她都看到了，面对小雪，我发觉她的眼底有些潮湿，想来是吃了飞醋后，感到委屈了。
由此看来小雪不辞而别，是因为她并不知懂我的心，这种想法让我心中生出难言的刺痛，我坚定的说道：“我一定要来的，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
其实，这话我早就该说出了，我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正因为我的懦弱，才导致了今天的惨裂啊！
小雪生气的把我按到一个酒罐里，我一激凌，醒了，原是黄梁一梦。一条流浪狗颈间的铁链正粗鲁的蹂躏着我裸露在裤管外的每一寸肌肤。我抱膝坐在地上，揉搓着冰凉的两腿发呆。
整个上海的大街小巷我都跑遍了，我却再也没有找到小雪。我没有灰姑娘那么幸运，那辆漂亮的水晶马车，已过午夜，此时被打回原形，已是南瓜和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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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工作的朋友，发现工作不如人意，索性连压金也没要，就跑了出来。他们找到了我，互诉苦水。几天后，所有人的钱包都瘪了下去，别说找人，甚至不够买回去的车票，此时我们意识到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到了火车站，我们凑了钱，交给阿明，让他代买车票。那晚，我们简单的吃完饭后，便在火车站睡了下来，初春的夜风，寒冷刺骨，我一夜无梦。
“快起来，出事了。”一大早，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被拉了起来，听到“你把钱放在哪里的？”，“你怎么能这么大意。”大家七嘴八舌，说着不是。
阿明拿着一个被划的包说：“我把钱放在包里，枕在头下的。”
我从心底害怕了，没有钱，意味着我永远也回不去了。大家一个个神情沮丧。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死就死吧，没有小雪，反正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心力交瘁的我仰起头，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心中升起悲悯的意味来。
还不至于到死那一步，大家都还有一点为数不多的家私。我们把钱凑到一起，一共百十来元，我们买了最便宜的伙食，每个人吃了两个饽饽，大家商量着回家的对策。这仅有的一百来块钱是不够我们四个人的车票钱的，但我们决不能客死他乡，最后决定——爬火车。
来到火车站，大家分好了工。阿明去看列车的时刻表，小辉和东去寻找能混进车站的路口。我精神比较低落，就被留下看行李。
一切按部就班，我们和拥挤的人群一块进了站，定下神后，像没事人一样在候车室坐着，准备对夜里两点钟的火车下毒手。
火车准点到站。我们瞅准时机，站在不同的车门前，排在队伍的中间*后的位置，因为阿明吩咐过不能上同一节车箱。我们一人一节，用眼神互相鼓励着。检票员一个个的查票，前面的人也陆陆续续上了火车。我跟着队伍往前移动，心里像装着十五只吊水桶——七上八下的。
检票员一下拦住了我，说：“你的票呢？”
“箱子里边。”表面平静，心里却直打鼓。
“快上，车开了。”检票员并没有和我较真，然后又对后面的人喊：“快，跟上跟上，把票都拿在手里准备好。”
我顺利上了车后，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列车开动了，我们重新汇总，心中一阵窃喜。这短暂的喜悦并没有延续多长，一大堆的问题困扰着我们，没有票，我们该怎样出站呢？就算能顺利出站回家又怎么交待。
在车上我们不敢睡觉，时刻注意着身边的风吹草动。我有一种犯罪的感觉，每次看到乘务人员，心里直发毛，就往厕所里躲。一路杀到南京站后，事遭败露，东窗事发。
检票没有，在我们留下所有的钱后被赶下了火车，要不是我们好说歹说，差一点就被关进了派出所。
第二十一章 叫我拾大粪我也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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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我们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拖着行李不知去哪。
离家还有五百里，接下来的路怎么走。我陷入了极端的窘境，苦旅者拖着疲惫的身子，撑着一颗受伤的心，在黑暗与荆棘中迷失了方向。走的时候山青水秀，掬水可饮，如沐三月春风，感慨江山如此多娇。来时山悲水凄，飞尘扬沙，独自饮恨含怨，直叹凄风苦雨命运悲惨。想到这，我哭了，泪水如珍珠般洒落。我的爱到了极限，想到生命就要终结在这里，内心无比悲痛
当心中最后的一点期冀也崩塌粉碎时，心中前所未有的悲凉。人最悲情的时候，不是撕心裂肺的嚎啕痛哭，而是心灵深处满目疮痍，伤感时的簌簌落泪，也是生活极度困苦，走投无路时的剜心的泣怨。我好像被千年的寒冰冰封。
大家面面相觑，像冰雕般杵在那，神情看上去非常痛苦，很个人心里都很清楚，接下来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不得知晓……
“怎么样，还爬啵？”小辉问我，一不做二不休，表示要爬到底。我没有主张，没发表意见。阿明说：“不能再爬了，这么多车道，我们不知道开往什么方向。有的还不经过**，直达的快车到**站连停都不停。”
“哪怎么办，又没有钱。就是要饭，这路边也没有人呀！”最后，还是阿明有主见：“趁天黑，先出站再说，等到天明，碰到专吃这行饭的小混混，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顺着铁道往回走，脱离铁道后，又折回来，往市中心走。那一夜我们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程，后来醒来时发现是在市郊的树林里。
两小时后，天亮了。才发现竟置身于市郊的菜地里，吃什么呀？这三四月份的，到处都是荒凉的景象。直到中午，我们终于发现了一个地瓜窖子。已经几天水米未进了，扒出来，也不顾上面的泥巴，搓搓就啃。吃饱后，我们又装了一些，把能装的地方都装满后，才离去。
地瓜我们对付着吃了两顿之后，再没有过夜之粮了，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饿了只能喝口河水。天天以水充饥，我感到十分的饿。肠子像搅在了一起，像是在挤榨营养，胃沉沉的往下坠。
我饿得打飘，几天后，大便也排的稀了，走路东摇西晃，感觉像得了软骨病。由于虚脱劳累，我扔了累赘的行李。
爱情真是一种易碎的东西，想到渐渐懂了明白回头时，一切却都如烟灰般幻灭。
又一个夜幕拉合，黑暗降临，四个人疲惫不堪，懒散的和衣睡*在一起。在这个荒藐的土地上，四周空灵飘渺，寒星像野兽的眼睛俯瞰着这个不知明的荒脊，我微瞌着双眼，观察着不远处的一举一动，内心荒芜一片。
夜风很大，挟裹着尘土无孔不入，空气湿度很大，衣服因为潮湿沾满了泥土，对着黑暗的夜空，眼前充斥着哀伤。
虚空的夜幕下，我突然发现一个白点在走动，我瞪大了惊恐的眼睛，那……那是什么？那是鬼火还是什么？此时清醒的人只有我一个，那个白点让我毛骨悚然。
那个白点突然飞了起来，如墨的夜空里，那个白点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我急忙埋起头闭上了眼睛，不寒而栗。
夜空隐约传来振翅声，我把脸埋在手掌里从指缝间往外看，这才发现是一只鹰飞了过去。
下半夜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接着传来几声闷雷，天气突变，将要下雨，乌去黑的犹如墨泼。我们一时陷入无边的黑暗，没有一点光感，失去方向。
天空像被撕裂了一个口子，暴雷处红光一片，像极了一个张开的血盆大口。雨连成直线落下，我们四人在茫茫的雨幕中盲目的找寻躲雨之处。
在漫无目的的寻找中，我们发现了一座小桥，大家不由自主的钻了进去，可桥洞很小，每个人只能贴着一角坐下。
大雨使气温骤然变冷，衣服本就单薄，又湿透，感觉像披着层冰。风带着大雨从桥洞穿过，我们抱紧身体迎接着一次次风雨的撞击。
最初通过的河水浑浊不堪，带着大量的生活垃圾和臭气熏天的农粪。小灰从河水中抓到几包过期的饼干，大家吃的津津有味，无比香甜。
雨非常的大，天和地好像压到了一起，豆大的雨滴密集地砸下，真担下这座危桥会随时塌掉。河床里的水位越长越高，｛奇｝渐渐没过了我们的腰。｛书｝河水出奇的寒，｛网｝像是冰块化开时的温度。
小冬坐在桥洞口，水珠顺着头发往下落，刀刻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一直看着桥外的大雨。
天微微亮的时候，雨逐渐变小，河水也退了下去。
“都想死在这儿吗？赶快走吧！”阿明率先起身，蹲着身体移动到了洞口。
几个人都出了桥洞，才发现大地是沟满河平，一泄汪洋。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前面是一个村子。”阿明说着用手一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们似乎都看到了希望。
路面非常的泥泞，早已不成体统，泥土在脚上粘连很大一块，这使行走非常困难，只好提着鞋子赤脚走。
在走出了很远后，我们听到一声沉闷的声响，回头一看，刚才栖身的小桥，被一辆家用车轧塌了。
已经四五天水米未进了，身体饿的打飘，每走一步都异常艰辛。第一天，我们走了一半的路，但我们没有停下脚步，依然坚持不懈的走着，待到体力不支时，我们相互搀扶。
等到第二天我累极了，虚脱的我伏地跪下，他们也都筋疲力尽，但还是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我拉起，我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后，又继续向前走。
各种感官都绷到了最紧，接近崩溃的边缘，可以说是举步维艰，第三天我们只走了四百米。
我们的精力和体力衰竭到了极点，饥饿，疲劳无时不在侵蚀着我们，谁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脚步异常缓慢且艰难，短短的一公里路，我们竟然走了四天。四天后我们来到了村落，当时正值深夜。
农家都养猪，猪圈的杂草上正酣睡着一对八戒。小灰虎视眈眈的看向猪食槽，然后大家看到他伸手捞了一把，犹豫了一秒，竟真的哽着脖子咽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吃完第一把，竟接着捞第二把。谁也不敢相信，下一秒出现了这样一个场景，大家七手八脚、狼吞虎咽的分食着猪宝宝的口粮。
吃着吃着，我感到一阵揪心的刺痛，喉咙痒痒的，胸口一热，竟吐出一团乌血。看着手中的血迹，我悲怆的笑了，笑声十分凄然。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什么呀！心中无尽的思念却说不出来了，“小雪”，这个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的名字一时哽在喉间。
我们在一堆草垛旁坐下来后，小冬突然剧烈的抖起来，口吐白沫，脸色铁青，在地上打着哆嗦，来回无意识的翻滚着。小灰和我都满脸惊惧，阿明伸手甩了小冬一个巴掌，力道大的让小冬吐出一口鲜血，疼痛使小冬渐渐苏醒了过来。
是该歇歇了，我感觉到自己的头有些浑噩，便困乏的闭上了眼睛。浅睡中，我做了一个梦，那个幽媚的女子竟把我推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洞，我唰的睁开眼，惊出一身冷汗。
醒来后，我发现身旁烧了一堆火，可却感觉到梦中的疼痛如此清晰，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小冬坐在火旁，一直不停的咳嗽着。我可能是染上了重风寒，受了雨淋的我简直要死掉，感觉自己像是个濒临死亡的人，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沉重的不能呼吸。身上一会森寒一会酷热，像是交替的置身于火海和冰窖之间。
风扬起黄土吹过，望着昏黄的天际，心中莫名的伤感。心中只有仅存的一点希望硬撑着。本以为看的通透，没想到面对死亡还是这么留恋，我泪眼婆娑的泣诉道：小雪，你在哪，死在这里我不甘心呀！就这样我死了，我的心意你再也看不到了，不是吗？我还没告诉你我有多爱你呀！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痛苦吗？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在这人地两疏之地，只好像乞丐一样四处讨着冷饭。
过上乞讨的生活后，我观察到他们的气色很不好，脸色蜡黄，骨瘦如柴，透过表皮，隐约可以看到他们的头骨。
阿明和小灰出去讨饭，黄昏的时候他们回来了，我看到他们的眼睛被风吹的赤红充血，脏污的脸看不出颜色，篷头垢面的样子活脱脱一个乞丐。虽然每次回来，他们都说在外面已先吃过了，但我看的出，他们的身体大不如从前。
小雪，你在哪呀，我快支撑不住了，能不能帮下我，帮我守住这脆弱的感情，我万分的舍不得你，哪怕现在只剩最后一丝希望呀！
寒冷、饥饿、疾病时时折磨着我，这样下去身体将会垮掉。唯一庆幸的是，我们的病情没有近一步恶化。在我们还剩半条命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个搞建筑的民工队，工资不多，17块钱一天，但管饭。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为了每天能端上一碗能映出人影的清粥，别无他法。说句实话，此刻，叫我拾大粪我也干了。
第二十一章 钢筋脱离肌肉时摩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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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在身，也只能带病上工。我和东做辅助工，负责搬砖运泥，整天面朝黄砖背朝天，弓着腰努力地推着小推车。
小辉曾学过电焊，便帮着焊焊网架，修修工具。三天没过，他的眼睛受到强烈弧光的刺激，肿得像个红灯笼似的。最惨的是阿明，每天都得爬上200米的高空去做工。我曾爬上去一次，由于没有护拦，十分危险，上去后，感觉到整个大楼都在晃，向下一望，全身发软，我像一张照片一样贴在粗糙的墙体上，再不敢乱动。
第一天散工后，我们穿着黄鞋去逛街，感觉与这个新兴的城市有些格格不入，从此再也没出过门。我们日出而作，日落也不息，每天加班加点。
当夕阳把这个高楼林立的城市尽染，我们还在坚守岗位努力的工作着。傍晚的夕阳，虽没有朝阳的朝气蓬勃，没有正午骄阳的血气方刚，但它最能勾起人性的思乡之情，我想家了。
二周后，这种高强度的劳动使我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散了架，手脚都起了血泡，算算17块钱一天的工资，我挣的钱也够买车票的了，他们几个人也同样受不了了，便一块去找工头嚷嚷着要钱。可工头却说，这时不能结账，得等大楼完工才行。
生活的重压让我们喘不过气来。可能大楼竣工了，我们的命也没了。顾影自怜，看看现在我们哪还有人样，枯黄的双手干裂的像片松树皮，没有换洗的衣服不说，就连身上的衣服也破烂的像个碎布片，长发披散像个原人，发从间能筛出二斤土，脸孔乌黑，只有牙齿是森白的。
这天我来到小灰身边诉苦，我嘲笑他说，你是烧窑的，还是卖炭的，小灰说鸭子别说鹅摆腚，秃子别说老和尚，彼此彼此，正说笑间，小灰脸色突变，身后发出一串噼哩啪啦的声音。我寻声望去，却看到阿明像一截木头一样从二层楼上坠下。我愣在那，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躺在血泊里的阿明像睡着了一样，一截锈腐的钢筋洞穿左肩。锈迹斑斑的钢筋杵在外面，创面有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棉衣染红了很大一片，像开了朵艳红的花般刺目。
一看出事了，大家都往这边跑，工头很快调来了施工车，我拿了个大剪子把钢筋铗断，然后手忙脚乱的把阿明抬上了汽车。
在车上我看着阿明的伤口上插着钢筋，肌肉外翻，满脸惊骇。阿明抓起我的手，强忍住撕裂一般的痛苦，对我安抚一笑：“没事，别跟个女人似的。”说完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阿明被推进了急救室，我们在手术室外焦灼的等着，心中一阵阵的森寒。
看到小灰浑身筛糠似的抖着，我的心中更加凄凉，来的时候四个人，回去时竟有一个客死他乡。脑中反复出现年幼时一起玩耍的情景，那是一张多么年轻的脸啊。想到这，我疼痛的别开脸，泪终于滴落。如果不是对小雪太痴迷，闹着他们陪我出来走一遭，也就不会遭遇这横祸了吧。
手术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我看到医生的额头冷汗连连。小灰急忙上前拉住医生询问情况，感觉凶多吉少，我便坐着没动。待医生走后，小灰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我看到他眼中的悲戚有些舒缓，我像了却了一个心愿一样长长的叹了口气。
阿明是在三天后醒来的，医生说算是阿明命大，没有伤及筋骨，等伤口愈合了，就可以出院。
在阿明住院期间，我们轮流着在医院照看着他，那天轮到我时，正赶上医生给阿明换药，我把椅子往后挪了挪。在医生除去包裹伤口纱布后，我看到阿明的肩膀上鲜红的血液又从肉痂边喷出，这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阿明的肩膀里有未除尽的铁锈，伤口愈合很慢，流出的浓水在纱布上晕开很大一片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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