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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可以根除怎么能不喜出望外。有两位染着黄头发的姑娘直接走过来,语气娇媚:“请问身上的疤痕能去掉吗?”
姑娘说话嗲声嗲气,凌威听得很不舒服,不过还是从专业的角度给以回答:“一般都可以,我们正在调配药性温和的护肤品,但疤痕要看具体怎么形成的,有的和内脏功能有关,需要用药或针灸。”
一听说具体情况,许多人争先恐后地围过来,伸胳膊露腿,纷纷叫道:“你看我这个怎么样,能治吗?、、、看我的看我的、、、、还有我。”
疤痕各种各样,平时都是不愿见人,现在有了根除的可能,都毫不犹豫地展现在凌威面前,有两位少妇竟然搂起衣服,一位露出肚子上破腹产留下的伤疤,一位露出大腿根部的一块斑,也大声询问。凌威从医学角度耐心解答,至于用药,当然要求到保和堂。
一位位姑娘少妇,姿态各异,清丽,典雅,妖艳,妩媚,风骚,端庄应有尽有,围着凌威,露出白皙身体的各个部位,基本上能露的的地方都有人展示,身材有的丰满,有的修长,有的圆润,有的娇嫩。凌威的眼中只有病症,神态坦然,在一边站着的祝玉妍感觉可就不同了,开始还为凌威骄傲,可看着充满诱惑的场景,浑身忽然不自在起来,心中有一种发慌的感觉,立即冲到凌威面前,大声叫道:“好了好了,要看病明天到保和堂,我们是来做发型的。”
说完,祝玉妍拉着凌威就向美容院门外走去,身后响起那些女人的叫喊声:“等等,等等,还没说完呢、、、、、”
离开美容院一段距离,祝玉妍转脸看着凌威,噘着嘴说道:“你是不成心想吃那些人的豆腐。”凌威一脸哭笑不得:“拜托,我是医生不是色狼,再说也是你挑的头,让我看看小芳的伤疤能不能治好。”
“越说你倒越有理。”祝玉妍带着几分撒娇,鼓着嘴挥了挥手:“不玩了,回永春岛。”
夏日中午的永春岛分外灿烂,清澈的湖水涌动着沙滩,感觉丝丝清凉,从船上跳下,祝玉妍竟然光着脚一边奔跑一边娇笑,朱珠走在凌威身边,一脸欢欣:“小姐好几年没有这样开心了。”
“她是个善良的好姑娘,一定会永远开心。”凌威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看着祝玉妍在沙滩上旋转着身体,裙裾飘动,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
迎接他们的是老熟人,程明清和程新华父子,在保和堂,凌威和程新华有过一点小冲突,那也是因为祝玉妍,现在和祝玉妍和好了,当然也不用计较。凌威亲热地与程家父子打了声招呼,然后和祝玉妍并肩沿着小道向别墅走去。
看着两人的身影,程新华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担忧地说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和祝玉妍和好了,看来那天我设计把他推入龙吟眼的事要败露,祝子期知道了怎么办?”
“你以为祝子期不知道吗,也太小看他了。”程明清哼了一声,眼望着宽阔的湖面,眉头紧皱,躯干忽然挺得笔直。
第一百五十章温柔(下)
凌威和祝玉妍走进一栋别墅的二楼,祝子期正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小池塘呆呆出神,池塘内荷叶碧绿,托着一朵朵淡淡粉红的荷花,微风吹过。荷花轻轻摇曳着,如同一位少女在翩翩起舞。
上次见到祝子期是在保和堂装修后再次开业的那一天,短短一两个月,他的鬓角竟然多了许多白发,脸颊的轮廓虽然还是刚毅,但平添了几许沧桑。祝玉妍轻轻叫了一声爹,语气有些梗咽。祝子期转过脸,慈爱地笑了笑:“傻孩子,几天不见,难过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
祝玉妍拉了拉凌威:“我听说你病情加重,就请凌医生来看看你。”
看着祝玉妍脸颊带着幸福的神色,祝子期浓眉微挑,浮出宽慰的微笑:“我没什么要紧,你先出去吧,我和凌医生说两句。”
祝玉妍轻轻咬了咬嘴唇,慢慢退了出去。她知道许多病情是不适宜在家属面前讨论的,尤其是绝症,自己得了红斑狼疮的时候,医生也是瞒着自己,不同的是当时是怕自己担心,加重病情,现在病人换了父亲,同样怕自己担心,是父爱吧?
祝玉妍走了出去,凌威默默看了祝子期一会,轻声说道:“您现在确实有病,心病,现在祝玉妍病好了,您为什么还要装病,而且好像从没有离开过轮椅。”
祝子期看着窗外远处一望无际的太湖,神情落寂:“多么美好的风景,在这里颐养天年,一家和睦,何等遐意的事。”
“您不是可以做到了吗。”凌威略感疑惑:“拥有这个小岛,人间仙境,财富殷足,女儿孝顺
“你知道是谁通知祝玉妍回来的吗?”祝子期忽然转脸看着凌威,目光锐利。
“难道不是您?”凌威意外地低声惊叫了一句。
“不是。”祝子期语气坚定:“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次把玉妍调回来,程明清就会为儿子提亲,我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玉妍把你带回来了,如此正好,但是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
凌威微微笑了笑:“我会有什么麻烦,我是个医生,替您看病天经地义。”
“是吗?”祝子期微微摇头,语气一转:“你能告诉我上次永春岛舞会的那天晚上,你是怎么离开的吗?”
“这、、、、不用说了吧。”凌威有点为难,当时是听到朱珠的声音才到后山的,被人推下深坑,差点送命,现在既然接受了祝玉妍,也就不想再提这件事。
“说。”祝子期语气低沉,只有一个字,却带着一股威严和令人信任的感觉。凌威稍稍犹豫,把情况说了一遍。接下来房间内是一阵沉默,许久,祝子期缓缓说道:“不是玉妍干的,这件事你也不要再追究。”
“为什么?”凌威听说不是祝玉妍所为,心中的结立即解开,豁然开朗。但更加疑惑,是谁对自己下如此黑手,他现在倒有一种报仇泄恨的愿望
“他们是冲着玉妍来的,看来要让他们死了这条心。”祝子期苦笑了一下:“都是自家兄弟量他们也不敢对我下手。”
“自家兄弟?”凌威立即想到了程明清父子,每次自己和祝玉研在一起,程新华的眼光就有点异样,原来是这个原因。事情立即变得一目了然,程新华想成为祝子期的乘龙快婿,自然夺得家产,他和祝玉妍青梅竹马,如果没有凌威,就会水到渠成,所以、、、、、
凌威脸上露出惊诧的神色,祝子期淡淡说道:“你现在明白了,我想找个时间宣布你和祝玉妍的婚事,他们也就断了念想。正在考虑,玉妍就把你带来了。”
“婚事?”凌威心中有点不舒服,自己现在完全可以接受祝玉妍,但被当着一枚棋子却心有不甘,甚至内心很抵触。
“你不用为难,我知道你心中或许有别的女孩,暂时答应婚事,至于以后的事你和玉妍慢慢相处再说。”祝子期似乎看出了凌威的心思,语气平缓:“我会把五百万资金交给你们保和堂入股,另外的一些钱和永春岛这个产业也归你们,成立一个儿童基金,为那些打工家庭的儿童贡献一片爱心,用于他们治病和上学。”
凌威不鄙视金钱,也不贪财,但听说祝子期把大部分产业用于救助他人,立即肃然起敬,许多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全国那么多有钱人,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表面上温和大方谦谦君子,可是他们骨子里何曾考虑过他人的疾苦。
祝子期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在外面的工厂和公司会转给程明清父子,分配给跟随我多年的弟兄。”
“您是不是考虑了很久?”凌威盯着祝子期的双眼,目光明亮。
“是。”
“那么,我就接受您的提议。”凌威爽快地笑了笑,对于祝子期这样的人,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没有怀疑也没有多加评论的必要,他一定考虑得很全面。
“这样我就放心了,其实我最担心的是你这边。”祝子期脸上终于绽出了笑容:“以后玉妍就拜托你照顾了。”
“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凌威语气很认真。
“好了,别让玉妍久等,这几天龙舟大赛,你们玩去吧,不用管我。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有人啃得动。”祝子期朗声笑着,充满自信。凌威是个讲信用的人,只要答应,就会全力以赴,女儿这件事落实下来,他立即心情轻松不少。
楼下空荡荡的会客厅,祝玉妍在不安地来去走动,见到凌威下来,立即迎上去:“我爹怎么样了?”
“没什么要紧。”凌威轻松地笑了笑,无论怎样淡薄名利,他也是个普通人,可以得到一笔资金还可以抱得美人归,怎么会不开心。
“不要紧,你在上面和我爹这么长时间说什么?”祝玉妍脸色布满狐疑,带着一丝焦急。还是怀疑凌威没有说实话,说不定父亲病入膏肓,不愿自己担心。
高兴之余,凌威忽然玩心大起,嘴角带着微笑,看着祝玉妍的脸颊:“你爹和我商量,打算找个时间宣布我们的婚事。”
祝玉妍脸色立即一片艳红,眼神慌乱,扭过脸噘着嘴,娇嗔地说道:“你又拿我开心,婚事还要和你讨论那么久,是不是认为我嫁不出去了,你们商量有什么用,又没有征得我同意。”
“我怎么忘了。”凌威拍了拍脑袋,一副懊悔的模样,转过身一边向楼梯口走一边说道:“既然你不愿意,我和你爹说一声,这件事就不用提了。”
“等一下,等一下。”祝玉妍急忙拉住凌威的胳膊:“我又没说不同意。”
“你愿意?”凌威凑近祝玉妍,看着她娇艳欲滴的脸颊,心中一阵荡漾,青春的热血有点沸腾。
“去你的。”祝玉妍看着凌威眼中的温柔,一阵心慌意乱,娇羞地跺了跺脚,转身向门外跑去。
夏日午后的运动对于青年人来说,最好的就是在水中嬉戏。太湖边游泳区,建宁最大的游泳胜地。平缓的沙滩上布满五颜六色的遮阳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不停走来走去,不断有小孩抱着大大的游泳圈绊倒在地,引起一阵哄笑,还有许多少年在踢着沙滩足球,不时发出声声欢呼。
太湖是淡水湖,湖水比起海水更显清凉,偶尔溅入嘴里,有一股甜丝丝的滋味,扑进水中,清澈透明,柔柔的水波把夏日的酷热洗涤得荡然无存。
游艇都是游泳场出租的,手工划动的那一种,俊男靓女们租上一条,划到湖中央停下,两人躺在上面,享受着那份温柔浪漫的感觉,做一些亲昵而无伤大雅的小动作。
凌威和祝玉妍乘坐的不是一般的游艇,而是一艘机械的快艇,淡黄色,线条柔和圆润,当然不是租来的,这样的快艇永春岛有十几条。不过,凌威和祝玉妍都不会驾驶,朱珠自告奋勇要做驾驶员,被祝玉妍一口回绝,两个人浪漫带着这个多嘴的小丫头实在不自在,宁愿自己学。在朱珠的指导下,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凌威和祝玉妍才能勉强驾驶着快艇进入太湖广阔的湖面。快艇摇摇晃晃,而且路线也是弯弯曲曲,不过船只不多,安全还是没问题。
快艇偶尔从那些享受温柔的小游艇边擦过,溅起的水花吓得小情侣们声声惊叫,祝玉妍的笑声立即咯咯响起,清脆悦耳。凌威也开心地哈哈大笑。
尽情放纵有时候才是无悔的青春,这一刻,两人都忘记生活中的烦恼,尽情在水天之间享受二人世界的温馨,偶尔心情激动,快艇摇晃不定,两人立即拥在一起,同时把着舵,一边笑着一边用力,翻船倒是不怕,大不了游泳一番,附近有几艘救生船,生命不会有危险。
不远处,一艘很大的豪华画舫在湖面轻轻游荡,舒适平稳,临窗前一个茶几,一壶茶,几样点心,叶小曼和程怡然相对而坐。自从镇江回来,叶小曼在医院观察了几天,还好没有什么大碍,今天刚出院,程怡然就陪着她到太湖散心。一望无际的湖面可以令人心旷神怡,忘却工作中的烦恼,两个人都喜欢这种恬静的感觉,看着来往的船只悠悠滑过,融入远处的水天之间,别有一番意境。
“岛屿纵横一镜中,湿银盘紫漫芙蓉。谁能胸贮三万顷,我欲身游七十峰。”叶小曼轻轻沉吟着自己喜欢的诗句,胸中翻起一阵豪情,胸怀三万顷,身游七十峰,何等畅快,如此豪情并不仅仅属于七尺男儿,叶小曼也有,她在渴望着那种境界,当然对于女人来说,期盼的更是有人相伴,同游太湖山水之间,这个人会是谁呢?
“小姐,夏侯公子邀请你晚上到醉仙阁喝茶,你是否考虑一下。”程怡然轻声提醒:“论人才,家势都是一流,我看配你挺合适。”
“我也知道很合适。”叶小曼微微笑着,眉梢有一点忧虑:“但是终身大事不是买菜,不知为什么,总是没什么兴趣。”
“小姐,别怪我多嘴。”程怡然谨慎地说道:“你只有看到那个凌威才会笑得开心一点,是不是、、、、、”
“你多想了。”叶小曼立即打断程怡然的话:“那个人胸无大志,平常得很,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我只是觉得逗他开心罢了。”
“但愿如此。”程怡然把目光转向窗外的湖面,一时无语。叶小曼每次见到凌威都喜欢捉弄,这倒是事实,但是镇江那一趟风险很大,而且一点不好玩,她为什么要去?令人迷惑不解。
叶小曼拿出一根银针,在手里轻轻把玩着,这是凌威急救时留在她身上的,事到如今,两个人来来往往,已经记不得谁欠谁什么人情了,似乎越缠越紧,仅仅过去了几天,她忽然想看看凌威那张懒懒散散的脸,看他生气时胡须凌乱的样子。考虑是不是有必要到保和堂去一趟,把银针还给他。
一阵笑声传来,叶小曼和程怡然同时望过去,是凌威,正站在一艘快艇上,一个姑娘把着舵,很不熟悉,摇摇晃晃,凌威开心地随着摆动,瞧上去手舞足蹈,偶尔站立不稳,手扶着姑娘的肩头,甚是亲热。
叶小曼柳眉微蹙,不悦地哼了一声,紧接着嘴角露出恶作剧的微笑,低声和程怡然商量了几句,程怡然也笑了起来,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下。不一会,几艘快艇飞驰而来,围着凌威和祝玉妍不停转着圈,若即若离,祝玉妍立即显得慌慌张张,一个盘旋,快艇失控,立即底朝上,两个人好一会儿才浮出水面,手扶着快艇底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叶小曼和程怡然开心地大笑起来,笑声在湖面上飘荡,凌威似乎也听见了,转过脸望着叶小曼和程怡然乘坐的画舫,气恼地用手掌拍打着快艇的边缘。叶小曼的笑声却更加爽快响亮。
第一百五十一章救人与杀人
晨曦微露,凌威练完最后一个五禽戏的动作,站在一棵花树下仰望着天空默默思索。好几天没有训练,竟然发现没有一点退步,反而精进了一层,手脚更加有力。或许是镇江之行的缘故,任何一种技击方法,实战是最好最有效的训练,经历生死的考验,许多东西才能豁然开郎。作为一位医生,五禽戏用于健身无可厚非,现在自己是通向武术,而且杀伤力很大,是否和医者仁心背道而驰?,
其他几扇门陆续打开,先是耿忠老夫妇,慢慢悠悠走出后院门,沿着河边去散步,接着是梅花和陈雨轩,梅花对跆拳道的喜爱似乎远远大于五禽戏,凌威也不强求她练习什么。如今和平年代,只是强身健体,练什么都无所谓。还有一个人走出房门就直奔凌威,竟然是祝玉妍。
在太湖游玩,虽然翻了船,两人却是很尽兴,只是回来以后祝玉妍有点感冒,干脆住在这里调理,至于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有不知道情况的,每天见她跟在凌威身后也能看明白。她不仅对凌威的衣食住行感兴趣,就连练习五禽戏也分外关心。以前在这里治疗红斑狼疮的时候,学过一阶段,这几天又心血来潮,缠着和凌威一起练习,凌威含糊答应,只是大小姐睡得晚,早晨自然没有凌威起得早,凌威干脆练完等她。这又不是传说中的夫妻双修功夫,凌威练习的时候要神情专注,细心领悟,这样的时间差倒也是很好。
不过,祝玉妍的领悟力有点令人吃惊,她认真练习起来,居然不是向传统养生健体的方向发展,而是直接和凌威一样,奔向技击,短短两三天,动作迅速快捷,深得五禽戏要领,凌威暗暗称奇,同时也明白,祝玉妍在治病期间,不止一次被大周天针法激活能量改善体质,现在她的身体就像一个大型蓄电池,许多凌威也摸不透的潜能等待开发,并且不知不觉运用出来。眼前的五禽戏就是一个证明。
她的这种变化,凌威不仅不担心而且很高兴,可以防身对于女孩来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他一边指导,一边说着一些要领,同时自己也思索出不少新的东西。祝玉妍一丝不苟地练习着,整套五禽戏练完,天空已经出现了艳丽的早霞。
“祝姑娘,我们去吃早点。”陈雨轩已经脱下练功服,换了一身藕青色夏装,俏生生站在一旁,向祝玉妍笑眯眯打着招呼。
“好,我马上就来,我去叫朱珠,那个懒丫头到现在还没起来。”祝玉妍转身向房间走了两步,又转脸看着凌威:“你换件衣服,和我们一起去。”
“不用,我还有点事,要想一想。”凌威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有一种沉重的感觉,但一时却说不出来。
“好吧,等会带点给你。”祝玉妍知道凌威思索问题的时候不喜欢打搅,叫上朱珠,几个女孩唧唧咋咋走了出去,院子里立即一片安静,凌威望着天空再一次进入沉思,五禽戏的动作在脑中回旋,每一处如何用于技击越来越明朗,忍不住随手比划,但是,动作却不够狠,心里那种医生救人和武术伤人的抵触让他有点畏首畏尾。
“你在犹豫什么?”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转过脸,耿忠夫妇笑微微站在一旁,不知何时已经散步回来,看他们宁静的样子,凌威实在无法把他们与刚进保和堂时的乞丐模样对照起来。不过至于他们的来历凌威也不想过问,就凭耿忠对熬制药材的一片热诚和对保和堂的贡献,也值得信任。
“我在疑惑,五禽戏如果用于杀人,是否有悖医生的道义。”凌威面对耿忠说出自己的疑虑,记得五禽戏也是经过耿忠提醒才登堂入室,他现在也希望老人能提供一些灵感,人老了,有的是经验和对事物的洞察力。
“我不知道。”耿忠没有回答凌威的话,微笑着说道:“但是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或许和你想的有关。”
老人似乎都很愿意讲故事,凌威靠近几步,微微点头,耿忠十分满意凌威恭敬的样子,呵呵笑了笑,声音平缓地说道:“明朝末年有个叫袁崇焕的知道吗?”
“知道。”凌威很配合:“抗击清军的将领,虽然是个文官,但有一支铁的队伍。”
“他的许多手下将领都是武艺超群,骁勇无比。”耿忠语气中多了一种崇敬的意味:“但是那些人并不是天生就是沙场征战的高手,有很多都是在一位神医的帮助下练就了一副好筋骨,那位医生用针灸的方法改变了他们的体质。他的医术间接是用于杀人,但是为了国家和民族。他对后人提起这件事,感叹最难医治的是人心,说以杀治杀,也未必不可,善恶之道存乎一心。”
“改善体质?”凌威低声惊呼:“难道是大周天针法。但是,大周天针法不是禁止争强斗狠吗?”
“这些大道理我们老糊涂就不明白了。”耿忠轻轻拍了拍凌威的肩膀,目光深沉,然后转身慢悠悠和老太太走回房间,留下凌威一个人呆呆发愣。
让一个本性善良一心治病救人的医生,忽然产生一种毫不犹豫出手伤人的心理素质,一时很难。但是对于训练有素的杀手类人物来说,杀人简直就是一种随随便便的工作。此时此刻,在井上正雄的房间内,一位矮胖的日本人咬牙切齿地低声吼着:“井上先生,我想立即把凌威做了,为了我哥哥坂田一郎报仇。”
这个人叫坂田丰盛,刚从日本过来,迎接他的是哥哥坂田一郎的噩耗,令他更加不能容忍的是,几天下来,竟然无法确定他们的死因,游轮在江面上爆炸,发现的几具尸体受到的刀伤各不相同,其中一位竟然被人活生生掏出了五脏。现在只能确定和一个叫凌威的医生有关,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找凌威报仇。
“冷静点。我们虽然不明白究竟,但凌威绝对不是一个人,他们并不好对付。”井上正雄坐在椅子上,脸微微后仰,一改他沉着冷静的作风,眉宇间微微有点阴狠。得到坂田一郎全军覆没的消息,他首先是震惊,那些都是从日本带来的精英人才,任何一个都是响当当的散打高手,就一个坂田一郎,三五个人根本无法近前,怎么一下子就全部被击毙,太令人惊骇了,而且凌威的行踪也很诡秘,悄无声息就摸到坂田一郎的老巢,这绝对不是保和堂一个中药铺的能力。
“井上先生,您说怎么办?”坂田丰盛对于井上正雄犹豫有点不耐烦,他是井上家族派来做另外一件事,并不受井上正雄管辖,说话也随便了很多。
“有人会下手的。”井上正雄冷冷笑了笑:“最近凌威和祝玉妍打得火热,有双宿双飞的意思,程明清一定要采取行动,他们会在龙舟大赛上动手,那时最热闹,也最好脱身,当然,凌威身边一定有其他人,我们只要负责引开就行,尤其那个叫朱珠的小丫头,身手敏捷,感觉非同一般,必须加以小心。”
“我去对付那小丫头。”坂田一郎攥了攥拳头,蠢蠢欲动。
“不用。”井上正雄缓缓摇了摇头,笑得有点暧昧:“对付那个小丫头,有个最合适的人选。”
“谁?”
“小泉明志。”
第一百五十二章龙飞凤舞(一)
每一行都会有竞争,中医也不例外,它和西医不同之处就是不同病症个人见解不同,用药方法也不同,还有许多经验方和祖传秘方,这些都是立身的本钱,自然无法交流,就是一般病症的治疗,除了要好朋友切磋,也是守口如瓶,更不用说公开了。
保和堂却开了个先例,对于一些典型的病症有独到见解和治疗方法的,都会记录下来,说明观点和治疗原则,放在一个十六开硬皮面笔记本上,分门别类,查找时十分方便。每个人都有记录,两位资深老中医也不例外,原因很简单,凌威和陈雨轩也会把治疗方法毫不保留地写下来。当然,一些秘方各自只写了名称和功效,大周天针法和陈雨轩的子午流注的上层技巧只是偶尔提及一些简单的。
这也只限于内部交流,绝不外传。这样一来,宝和堂内各自不藏私,关系融洽,平时闲着还会拿一些医学问题讨论,虽然会争得面红耳赤,但也是其乐融融。
凌威每天上午病人最多的时候会亲自坐堂问诊,经验永远是最重要的,不要说行医,就是任何一行闭门造车都是极不现实的,手艺在不断磨练中才能越来越精纯。
祝玉妍每天会在大厅里坐着,看凌威神情平静地替一个个病人把脉,开方,偶尔会给凌威倒上一杯茶,凌威报以温和的微笑。每次看到这个情景,陈雨轩心中就会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好像自己掉了一样贵重的东西,心神不宁。最后她干脆不坐堂问诊,一心研究龙舟比赛的事情,
楚韵最近似乎很忙,只是来过一次,和凌威交流了一下怪病的事情就匆匆离开。陈雨轩托她找朋友为龙舟比赛做工作服,几天后办成了,但是她没有露面,只是让人把衣服送来,淡蓝色背心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十分威武。陈雨轩拿着衣服反复观看,爱不释手,见到凌威从前面大厅下来走进后院,立即迎过去,在凌威身上比划几下,轻声笑道:“你看看,穿上是不是很大气。“
凌威拿过衣服看了几眼:“我又不参加划船,就不用穿了吧。“
“一定要穿。”陈雨轩随手把衣服套在凌威身上,一边细心地扣着衣扣一边轻声说道:“这次多亏你老丈人帮忙。”
“老丈人?”凌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解地低头看着陈雨轩水润红艳的脸颊,。
“当然是祝子期了,人家连嫁妆都过来了。”陈雨轩整理着凌威的衣角,淡淡说道:“五百万入股,永春岛的基业成立一个儿童基金,孙笑天最近就在忙这些事,他说有了这笔资金,我们保和堂就要把生意面向全国了。”
人生在世,往往忽略了身边的一些东西,等到即将失去才知道珍惜,当凌威被祝玉妍的热情打动,即将成为一对的时候,陈雨轩的失落感越发强烈,看着凌威宽阔的肩膀和脸上真诚的微笑,她忽然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最近朋友介绍几位她都见了面,人才家庭都不错,但是没有那种感觉,现在忽然明白了感觉在哪,却已经回天无力。
陈雨轩温和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忧郁,凌威记得自从进了保和堂,,无论什么困难陈雨轩都会笑着面对,现在规模扩大了,她怎么反而有点不快乐,忍不住低声关切地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多找些帮手。”
陈雨轩微微愣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凌威的脸颊,轻轻叹息一声:“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两人贴的很近,陈雨轩有点哀怨的语气和神情,立即让凌威心中一热,触动了那种淡淡的温柔。他忽然发现陈雨轩除了是个爽快干练的老板,还是个娇柔妩媚的姑娘,水灵的眼睛,白皙的脸颊带着桃花般娇艳,红红的嘴唇在这一刹那充满诱惑。
心灵的碰撞往往在不经意之间,令人淬不及防,一种淡淡的温馨在两人之间弥漫,相互凝视着,默默无语,也没有动,因为两个人都知道,这种感觉只能存在一刹那,动一动就会破碎,而且永远难以找回来,凌威不是个花心的人,对感情的认真负责让他不可能产生脚踏几只船的‘浪漫’。
“你们在干什么呢?”祝玉妍笑着走过来,语气温和,带着一点调侃。
“你是不是吃醋啦。”陈雨轩大声笑起来,有点夸张,看着祝玉妍的脸,反问了一句:“我们是同事,可是要天天在一起的呀。”
“我才不吃醋呢。”祝玉妍拉住凌威的胳膊,满脸幸福的娇羞:“这样说明我的眼光没有错。”
凌威有一种被摆布的感觉,这也是一种享受,比起那些以征服女人为炫耀的男人更加享受,因为那些人得到的往往只是女人的肉体,一阵快乐过后会是更加空虚,所以不断追求下一个女人,直到精疲力竭。
下午,凌威第一次真正观看了师小燕训练划龙舟的场景。地点是在太湖宽阔的水面上,训练龙舟的有十几家,四处散开。保和堂的最抢眼,龙舟淡黄色,曲线优美,龙头高高扬起,孙笑天站在最前面,挥舞着红色小旗负责指挥,师小燕站在船尾,面前一面大鼓,挥舞着手臂用力击打着,鼓点声声中,包刮韩震天等人在内的二十位精装青年,在狭长的龙舟上整齐地坐成两排,舞动着木浆,水花声伴随低声的吆喝,十分壮观,尤其是他们衣服后背上绣的金龙,在阳光下耀眼夺目,栩栩如生。
“加油,加油。”祝玉妍站在快艇上,一手扶着凌威的胳膊,一手用力挥舞,大声叫喊。朱珠驾驶的技术比他们两可好多了,加上速度很慢,平稳异常,两人如履平地地相依在一起。凌威身穿白色丝绸上衣,随风轻轻抖动,算不上玉树临风,却也十分潇洒,祝玉妍秀发飘飘,鹅黄色衣裙在湖面上显得淡雅清新。两个人站在一起,本身就形成了一道风景。引起许多年轻男女指指点点。
临近湖边的道路上,一辆黑色轿车慢慢停靠,车窗缓缓落下,露出叶小曼恬静淡雅的脸颊,对着清澈的湖水深吸一口气,刚刚感受一下心旷神怡的清凉,目光一扫,看到凌威和祝玉妍依偎在一起的情景,脸色立即掠过一丝不悦,低声说道:“怎么这么倒霉,总是看到他。”
“谁呀?”程怡然从驾驶座上探出头,瞄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来:“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我们走。”
“等一下。”程怡然刚要发动轿车,叶小曼轻声阻止,淡淡说道:“看他们在干什么。”
“是在训练划龙舟,应该在准备参加龙舟大赛。”程怡然随口说道:“每年都有的,太湖龙舟赛,很热闹,过几天我们来看看。”
“一定要来。”叶小曼眼中露出一丝向往。她虽然财产殷足,但是先天缺陷让她承受不了大场合的刺激和嘈杂,龙舟赛人头攒积,喊叫连天,叶子问当然不会让孙女参加,只在电视上见过,没有身临其境早就忘了。如今进行了心脏移植,可以尽情享受生活,叶小曼当然不会放过,语气兴奋:“我们也可以参加,杀杀姓凌的家伙的风头。”
“我们每年都参加的,不过今年忙着你的手术,我忘记安排了。”程怡然有点遗憾地说道:“即使临时召集人手,要想取得好的成绩不容易,看凌威这帮人生龙活虎,杀他们的风头恐怕更难。”
“我管不了那么多,没有我叶小曼做不到的事,快点想个办法。”叶小曼优美的脸部线条上露出一缕固执。
“好吧,我想办法。”程怡然轻轻摇了摇头。她和叶小曼相处了很多年,最近却越来越看不透叶小曼的脾气,以前每一件事处理起来叶小曼都是沉着冷静,像赛龙舟这些小事从不过问,最近忽然多了一股小女孩的任性,不知是该庆幸她有了天真活泼还是该为她担心会影响她的事业。
“他们衣服上绣的是龙,我就用大大的凤凰。”叶小曼不管程怡然的沉思,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语气兴奋:“黄色为底色,红色的凤凰。”
程怡然听了她的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小姐,你这是在和他们较劲吗?”
“是啊,你笑什么?”叶小曼不解地转脸看着程怡然。
“我看你这不像是较劲。”程怡然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一龙一凤,岂不成了龙凤呈祥。”
“这倒确实不妥。”叶小曼自己也笑了起来,如阳光般灿烂,轻轻挥了一下手,充满自信:“我只是随便想到的一个图案,不管它什么意思,就用凤凰,我这只凤凰还没有配得上的龙?”
第一百五十三章龙飞凤舞(二)
建宁市举办的太湖龙舟大赛,分两天举行,这两天都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虽然气温很高,但依然阻挡不住人们的激情,湖边挤满了观看的游人。龙舟的颜色也是多姿多彩,红的,黄的,白的,乌的,都是线条流畅,龙首高昂,比赛的选手穿着五颜六色服装,精神抖擞,裸*露着的胳膊肌肉突起,显得坚强有力。
第一天比赛是男子和女子的四百米,八百米,一千米,虽然很激烈,令人振奋,但是真正引人注目的是第二天的重头戏,三千米长距离比赛。这是今年新增的项目,需要极为持久的耐力。考虑到这么长的赛程,女子组很难接受,也就没有特意注明男女限制,但是出乎裁判组意料,一组女选手也准备参加,这组选手在第一天比赛中一路过关斩将,遥遥领先,大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意思,当然,这也是令一些领导人兴奋的事,这次大赛多了一个看点。许多支持唯一一个女子组的姑娘少妇们第二天早早就占据湖边主要位置,准备摇旗呐喊。
早晨八点多钟,有关工作人员和裁判纷纷到位,由于赛程很长,湖边观看的地方也自然拉长,人虽然很多但也不觉得太拥挤。凌威站在一个栏杆向里围成圆弧的地方,身边是祝玉妍,两人都穿着绣着金龙的背心,面前专门架了一面大鼓,四个鼓槌放在一边,他们身边没有几个人挤过来,因为两个人身后是几位精装的青年,面色冷清围成一个半圆,朱珠在半圆最前面,一副坐镇的样子。这是祝子期的安排,祝玉妍和凌威都觉得有点小题大做,看个龙舟赛用不着这么多保镖吧,不过老人家一片心意也不好拒绝,或许就是为了讲究个排场,这样也好,两个人倒是清静了一些。
不远处,还有一群人很显眼,站立在特制的遮阳棚下面,最前面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白上衣草绿色长裤,腰杆挺得笔直,国字脸线条分明,眼睛炯炯有神,他是卫生部派下来专门考察优秀中药铺的,叫朱原,刚到建宁就遇上赛龙舟的盛会,欣然前来,身边还有一位腰有点弯曲满脸风霜的普通老人,是他以前的老战友马福勤,一起上过战场,不过马福勤退伍回了建宁,而他一路平步青云,退休后还在卫生部挂职,这次人还没到就通知了老战友,市里有关领导当然很重视。
朱原身边作陪的有卫生局的几位领导,长宁医院的史长春老院长和几位科室主任,可以看出市里对发扬中医这件事的重视。另外还有一些人是心甘情愿也可以说是闻风而来的。都是中医界的,益仁堂的三位都在,单月亮,卢浩,岳小艺,一春堂的曹龙,戴着方形眼镜笑眯眯站在一边。还有老中医马长利和中年医师白一帆,他们两不是建宁市的人,但是朱原走过建宁下一站就是他们的市,提前套套近乎还可以观看龙舟大赛,何乐而不为,同时也是为了凌威他们的保和堂助威,至于其中原因,根据凌威的意思,秘而不宣。
比赛的选手开始进场,第一艘淡黄色龙舟,器宇轩昂,龙头边插着一枚小旗,除了编号还有保和堂三个大字,字体威武气派,是耿忠写的,几天前几个人还议论了好久,凌威认为写出这种大气的字,不像是个乞丐倒像个将军。
船上的每个人身后的金龙十分显眼,立即引起一阵欢呼,不仅因为他们昨天的表现突出,还有许多人都在保和堂看过病,对他们的医德和待人的诚恳很有印象,而且不仅可以治疗疑难杂症价钱还很便宜,在药费昂贵到一般人难以接受的社会,他们实在可以让一些困难家庭感激涕零,其中有一对中年夫妇叫喊最起劲,他们孩子的红斑狼疮到了很严重的地步,没钱医治,就是保和堂治好的,分文未收还给了一些生活费。
孙笑天身体略显秀气,站在船头不算威武但也飘逸洒脱,有一种藐视天下的气度,船尾击鼓的选手昨天是师小燕,手腕用力过猛受了点扭伤,虽然医治好了,但也不适宜再剧烈运动。临时换了梅花,小姑娘绷着脸,有点紧张,但躯干挺得很直,一条长辫子垂在身后,显得干练精神。
凌威向孙笑天点了点头,温和地笑了笑,祝玉妍和他的态度可就完全不同,圆圆的脸蛋上布满兴奋,挥手大声欢呼着:“孙笑天,加油啊。”
孙笑天挥了挥手中的小旗算是回应,然后向岸上欢呼的人舞动双手打着招呼。不远处的朱原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他已经知道保和堂是建宁市有名的中药铺,厉春柳副市长还极力推荐这家药铺,但是他走过很多城市,中药铺一向谦虚稳重,符合中国中庸之道,像这样张扬宣传的还是第一家,略感不悦,低声说道:“轻浮。”
“是啊,这个保和堂确实有点轻浮,都是几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小伙子主事,搞一些哗众取宠的玩意。”朱原身边一个瘦长脸的中年人立即接话,他叫李青原,长宁中医科的主任,最近保和堂生意蒸蒸日上,自然影响了他们,中医科在现代大医院几乎都是附属品,被保和堂一冲击,生意更加萧条,他这个做主任面子上当然挂不住。对保和堂说不上恨之入骨却也颇有微词。
史长春院长忽然咳嗽了一句,对着李青原淡淡笑了笑:“李主任,说话要实事求是,对于年轻人你们老一辈应该扶持。”
言下之意,你这样贬低一些后生晚辈,难免有失身份。李青原立即闭上嘴,站到一边,假装探头观看湖中的龙舟。
人群不远处,一辆吉普车停在不显眼的一棵大树下,井上正雄和程新华并肩而坐,望着车外的人群,见到凌威身后的朱珠等人,井上正雄淡淡地笑了起来:“程新华,似乎有点麻烦,那些人是祝子期派来保护女儿和凌威的。不会是对你们有所察觉吧。”
“怀疑又能怎么样。”程新?(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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