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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威侧过脸,两个人相视一眼,然后一起望着缓缓流动的河水,沉默不语。现代繁华喧闹的世界真正缺少的就是一片安宁,一年的辛苦奔波,面对恬静的时刻,两个人有点贪婪,尤其是陈雨轩,真希望时间永远停止,让自己永远站在凌威身边。凌威的身躯算不上高大健壮,却让她感觉非常踏实,就像一座山为她遮风挡雨。
夜幕渐渐拉开,陈雨轩向凌威靠近一点。不远处的夜空有烟火腾起,五彩缤纷,一圈接着一圈,缓缓绽放,就像一道道年轮圈住岁月。新的一年又要开始了,凌威忽然感到一阵迷茫,今天的聚会来了许多朋友,但还有几位凌威牵挂的人却没有到,楚韵在京都医学院进修,叶小曼远在国外,祝玉妍早已香消玉损,可可躺在冰冷的棺材里,还有韩震天,和自己是好兄弟,今天居然也没有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都在做自己的事,凌威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走向何方。长生不老药也只有残缺的一半,让可可死而复生还是遥遥无期,可一年的折腾凌威已经有点心力憔悴,面对除夕夜的焰火心生几多感慨。
夜越来越深,寒意渐浓。礼花在空中越来越密,越来越灿烂,就像即将绽放的chūn花。花落花又开,眼看着又是一年。
第五百二十章拳王(1)再见小针刀上
江南的chūn天说来就来,几乎一夜之间就绿了原野和大街小巷,一场大雪铺天盖地之后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清晨醒来推窗一看,阳光明媚,河边的垂柳已经吐露出嫩芽,都市虽然见不到多少小鸟,但那些遛鸟的老人手中托着鸟笼,翠鸣声声似乎在大声宣布,chūn天到了。
太湖水在chūnrì的阳光下格外温和清澈,紫玉河像太湖的一个触角,蜿蜒伸展,横穿建宁市,滋润着这个风景秀丽的都市。河两岸垂柳依依,游玩的画舫穿行在水面,如在画中游。
紫玉河除了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紫玉河水还有一个特殊的用途,就是熬药,据说河水熬出来的药效果特别好,虽然没有什么科学根据,但建宁最出名的中药堂保和堂上百年来一直沿用着紫玉河水熬药的传统,最近保和堂生意蒸蒸rì上,紫玉河水也被传得更为神奇。据说苏州的病人有的专门过来运水回去熬药。
清晨,霞光刚刚照在紫玉河上,保和堂紧邻紫玉河的后门就缓缓打开,几位工人沿着石阶,挑着水桶,上上下下。虽然有水泵等现代工具,保和堂主管熬药的耿老爷子偏偏还要用这样最原始方法,工人们颇有微词,但耿老爷子是老板陈雨轩姑娘都尊敬几分的人,大家只能照办。
后院门打开的同时,保和堂面向街道的古sè古香前门也慢慢打开。两位身穿蓝sè工作服的清洁工清理门前的时候,就有一些病人走了进来,没有到上班时间,一律乖乖地在长椅上坐下。不一会儿两排长椅就坐满人,再来的就站着排队,队伍排到门外,上班时间就差不多到了。两位青chūn靓丽的姑娘梅花和尚心怡一路说笑着走进来,换上白sè工作服,在坐堂的桌子后坐下。病人却并没有急着上前,等到梅花和尚心怡深呼吸一会,脸sè变得沉稳宁静。排在最前面的两个人才起身上前,在桌前的凳子上坐下,伸出手臂放在桌上的垫子上,不慌不忙。
中医诊脉需要医生心平气和,还要求病人处于平静的状态,对于眼前的姑娘,病人们都充满恭敬,不仅是因为这是不要钱的义诊,还因为两位姑娘是过得硬的好医生。一般中药堂义诊都是一些徒弟或实习生练习手艺,保和堂不同,作为小有名气的中医师凌威和老板陈雨轩一致认为义诊才是真正解决困难群体疾病痛苦的最好舞台,他们不仅自己会坐堂问诊,还把最得意的弟子梅花和医学院的高材生尚心怡放在最前面,风雨无阻,准时诊脉开方治疗。
义诊除了象征xìng收一些中药成本费,其他费用分文不收,治病的效果又很好,病人当然纷纷而来,这就出现一个问题,究竟什么样的人才适合这种带着救济xìng的诊疗。负责大小事务的经理孙笑天不得不派专门人核实和查证病人的经济情况和疾病的情况,然后根据困难程度发给一个牌子,在接受梅花和尚心怡诊脉的时候也把小牌子奉上,牌子上还会写上疾病的种类和简单介绍,也方便梅花和尚心怡作出判断。。
“舌淡红,苔白腻,脉弦滑有力,肝阳上亢,风痰阻络。”梅花把完脉。看了看病人的舌头,又问了几句,低下头一边写一边轻声说着:“平肝潜阳,化痰通络,羚羊骨18克,全蝎6克,蜈蚣3条,僵蚕15克,毛冬青30克、、、、、、”
开完药方,梅花又仔细看了看,抬头吩咐病人:“抓药去吧,每天一剂,十天一疗程,十天后带着病历过来,记住,不要受风寒,睡前用生姜水泡脚。”
病人连声答应,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另一位病人立即来到近前坐下,继续下一次诊断和开方。周而复始,梅花和尚心怡不停忙碌着,排队的人却不见减少,不断有另外的人补充,两个姑娘额头微微见汗。华芳走过来倒上茶,向着华芳笑了笑,说了声谢谢,继续工作。
墙上的电子钟在十一点半准时发出一阵欢快的音乐,梅花伸了一下懒腰,对面前的病人们笑了笑:“很抱歉,大家下午再来吧。”
“梅花姑娘,等一下。”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颤巍巍走上前:“我好不容易从乡下赶来,下午就要坐车回去,就麻烦你帮我瞧瞧吧。”
“老人家,请你谅解一下。”华芳在一旁拦住老人:“梅花姑娘一上午没有休息一分钟,等会还要帮几位病人针灸,不能再劳累。”
“可是,我从山区小镇来一次不容易,我不是冲着你们免费,而是冲着医术来的。”老人语气有点激动,拍了拍腿:“我这老毛病,痛起来生不如死,你们就当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吧。”
“老先生,没那么严重吧。”梅花刚站起来又重新坐下:“来,我帮你瞧瞧。”
“谢谢姑娘,你真好。”老人在凳子上坐下。梅花把了一会脉,柳眉微皱,离开座位查看一下老人的膝盖,有点为难。
“姑娘,说吧,我这病许多年了,走路都痛,肯定不好治。”老人倒是看得开,呵呵笑着:“我想好了,保和堂要是治不了,我就不治疗啦。”
“老人家,您已经是器质xìng病变,关节粘连。”梅花实话实说:“舒筋活血只能缓解疼痛,要想除根还要做西医手术。”
“我不做手术。”老人摆了摆手:“姑娘,开方吧,我抓点药带回去。”
“好吧。”梅花提起笔,却久久没有落下。尚心怡在一旁推了推梅花:“凌师傅不是一直在这里吗,我们问问他。”
“对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梅花立即扔下笔,一边向后面走一边吩咐老人:“您等一下,我去请师父出来。”
梅花年纪虽小,医术却已经是远近闻名,在建宁和共和堂的楚青竹被誉为医坛双骄。梅花的师傅在别人眼中当然更加厉害,刚要离开的一些病人立即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后堂,窃窃私语:“梅花姑娘的师傅是什么样的人?一定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中医吧。”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知情的人立即回答:“梅花的师傅是个年轻人,医术神奇,保和堂就是他一手撑起来的,不久前离开一阶段,回来以后也没有出诊,据说在闭关研究什么医学难题,”
“闭关研究?一定很厉害吧。”病人中传出一阵赞叹声,期待的目光更加明亮。
保和堂有许多医生,分布在其他房间,有的问诊开方,有的抓药,有的负责针灸,到了下班时间,换好衣服纷纷走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是很好奇,问了问尚心怡,听说梅花去请凌威,也一起停下脚步等待。凌威在保和堂是一个传奇,这里的医生很多都是最近刚进来的,只听其他人提起过,并没有见过凌威坐堂诊病,大年三十凌威忽然出现在保和堂的庆祝舞会上,后来只是和梅花讨论过一些问题,连一个病人都没有碰过,除了散散步就是在后院小房间内闭门不出。偶尔会把两位老医师辛好古和冒雨青叫去谈谈话,至于谈话内容,老医师也是闭口不谈。这更增加了大家的好奇心。
年轻医生张峰和赵方*毅与凌威比较熟,他们好奇地到凌威房间打探过,结果更加让人琢磨不透,凌威房间内竟然堆满了机械类和建筑类的书。
梅花很快就走回来,并肩的是保和堂的老板陈雨轩姑娘,另外一位年轻人应该就是梅花的师傅凌威了。他的形象却让大家大跌眼镜。衣作随便,短短胡须显得凌乱,头发虽然干净但明显没有认真梳理,眼神微微有点迷茫,似乎刚从睡梦中醒来,眼睛大大的,显得很消瘦。这个样子和大医师丝毫扯不上边,随便得就像街边的流浪汉。
“师傅,瞧瞧这位老人家,关节粘连,好像还有内风湿。”梅花对凌威却是充满恭敬,她初次见到凌威的时候,形象也比现在好不了多少。
凌威的反应却并不怎么灵活,眉头皱了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陈雨轩笑了笑:“梅花,我来吧,让你师傅休息一下,最近研究那些机械和建筑都入迷了。”
陈雨轩的话引起大厅里一阵sāo动和议论,一个前途无量的中医师忽然迷上了机械和建筑,太匪夷所思了。闭关研究,没想到和医学风马牛不相及。传出去对于保和堂来说多少会有点影响。
陈雨轩把了一下脉,刚弯腰观察老人的患处。大门口忽然闯进来几个人,最前面一位脸上有血迹,手臂耷拉着,显然是受了伤,其他几位簇拥着他。都穿着练功服。胸口写着一个武字。
“哪位是陈雨轩姑娘,快来看看我们老大的伤。”一位细高个年轻人大声嚷嚷,扫视着大厅里的人。
“没看我在替老人家治病吗,等一会。”陈雨轩冷冷瞄了几个人一眼,继续弯腰伸手在老人的病腿上摸索。她对打架斗殴的人有点厌恶,尤其这几个人有点耀武扬威。
“别的人缓一下,大哥的伤要紧。”细高个近前一步,毫不客气地挡在陈雨轩面前,继续嚷道:“大哥是骨骼断裂,我们是冲着陈姑娘接骨的医术来的,还不快点。”
“滚一边去。”陈雨轩看了细高个一眼,声音忽然变得严厉:“谁敢在保和堂撒野,你们老大的伤我们无能为力,另请高明吧。”
第五百二十一章拳王(2)再见小针刀下
白sè衣服,红sè的排扣,胸前一个大大的武字,几个人都是健壮结实,够威武,但看领头那个满脸血迹的粗壮汉子,大家一点感觉不到他们的威武气势,反而觉得有点滑稽可笑。
陈雨轩面罩寒霜,柳眉带怒,她说得不错,保和堂成立以来还没有人敢在这里放肆,保和堂口碑很好,远近闻名。无论实力多大,欺负这样一个医药堂也会被别人戳脊梁。自从凌威进入保和堂,保和堂就更加没有人敢欺负,在建宁大名鼎鼎的开源娱乐城保安部经理王开元是出名的横角sè,在凌威手下吃过亏之后连大言都不敢,其他地痞小混混自然绕道而行。
“你们是开药堂的,怎么能不看病。”细高个年轻人并不理会陈雨轩的话,理直气壮地说道:“还没有诊断怎么能说治不了。”
“好吧,明白告诉你,现在下班了,下午再来。”陈雨轩目光冷冷盯着眼前几个人,平生以来第一次用坚决的口吻拒绝病人,他丝毫感觉不到内疚。医者父母心,再仁慈的父母也有惩罚孩子的时候。
“你说下班就下班啊,这么多医生呢。”细高个伸手划拉一圈,但是他立即觉得又有点不对劲,所有人看着他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位怪物,有点心虚,目光闪烁:“你们老板呢,我找陈姑娘,问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陈雨轩冷冷说道:“所以,我说下班就下班了。”
“这、、、、、、”细高个是个急xìng子,无奈之下只能攥了攥拳头。梅花在一旁忽然笑了起来:“怎么,还想动手吗?”
“谁跟你一个女人动手。”细高个看梅花一脸兴奋,撇了撇嘴,不予理睬。
“女人怎么啦,我们试试。”梅花不服气地摔下工作服,还有点稚气的脸颊上布满挑衅。在保和堂也就只有她当着陈雨轩的面这样随便。
“怎么试?”细高个也来了jīng神,四处望了望,好像真要找个宽敞地方。
“徐方,你要干什么?”脸上有血迹的汉子忽然开口,浓眉微皱,声音显得有点沙哑:“我们是来求医的,不是来打架的,快点向陈姑娘道歉。”
“对不起,陈姑娘。”叫徐方的细高个年轻人倒是很爽快,略作犹豫立马道歉。
“受不起。”陈雨轩淡淡瞥了粗壮汉子一眼:“刚才你怎么不说话,是你的手下吗?”
“不好意思,我受了伤,刚才有点头昏。”粗壮汉子笑了笑,脸颊有点红肿,嘴角翘得很滑稽。
陈雨轩看了看粗壮汉子,看情况伤得还挺重,有点头昏是可能的,但事情闹得已经有点僵,气氛一时显得尴尬起来,原来等着看凌威的病人和医生一起把目光转向几个身穿练功服的人。尚心怡倒是机灵,轻声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一场误会,这位大哥,我先替你包扎一下伤口。”
“谢谢姑娘。”粗壮汉子走过来,尚心怡让他先坐下,用纱布细心擦净她脸上的血污,还好,只有细小的一点伤口,血已经止住了,不用缝合,只是手臂耷拉着,一碰就疼得龇牙咧嘴。徐方在一旁看得焦急,张口又要催,粗壮汉子摆了摆手:“等那位老先生看完病再说。”
陈雨轩等人已经把目标转向那位老人,不过并没有立即开方抓药,陈雨轩也是犹豫了一下。她并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治病这一行,不行就是不行,不能耽误病人。转脸看了看其他几位医生,目光带着询问。老医师辛好古上前一步:“我来瞧瞧。”
辛好古行医一辈子,经验丰富,但是他观察了一会儿,也是摇了摇头:“病史很久,风湿可以慢慢调养,但关节周围的肌肉已经粘连在骨骼上,就算进行外科手术也很难除根。”
“和我诊断的一样。”梅花安慰地拍了拍老人的肩膀:“老先生,我们开个方子调理一下,一条腿不方便不要紧。”
梅花的话相当于一个结论,周围的几位医生也都是内行,这种内外都有风湿的病根一直是个疑难,何况老人年事已高,能被控制不恶化已经是保和堂的一大创举了。
练武之人多少也知道一点中医,粗壮汉子在一旁缓缓摇了摇头,对着尚心怡笑了笑:“这病确实是个疑难。”
徐方刚才闹了一会,有点尴尬,目光随意扫了一下,看到站在他身边有点茫然的凌威,推了推:“喂,你是来看病的?”
“不是。”凌威思绪收敛了一些,对着徐方微微笑了笑。
“你是医生?”徐方正式打量凌威几眼,凌威的形象和其他人实在不协调。忍不住笑了笑:“关节粘连,你听到了吗?”
“知道,有点难,但并非不能治。”凌威下意识说了一句,提到医学他的注意力立即集中了一点。
“好治?”徐方夸张地叫了一声:“你不是开玩笑吧。”
一群人围着老人诊病,只有凌威站在一旁,显得有点多余,徐方才搭讪,没想到他语出惊人,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叫声难免大了一些。梅花听到徐方的惊叫,立即走过来:“师傅你看看。”
徐方的眼睛瞪得更大,这家伙还能做人师傅?
凌威走到老人近前,和其他人一样把脉,看病灶,但并不像梅花和陈雨轩那样犹豫,也没有开方,顺手从腰间抽出一根钢针,是针灸常用的那一种,不过顶部不是尖的,而是一种扁形,极细小,就像一个刀口,凌威神情专注,在老人关节处看了看,左手摸索着,右手的针缓缓扎了下去,老人瞄了一眼凌威,有点疑惑:“这、、、、、、”
“别动。”梅花不知道师傅要干什么,但凌威举动毫不犹豫,相信他一定是正确的,轻轻按着老人的肩膀:“您安静,师傅的绝活,您配合一下。”
凌威的方法大家确实没见过,一起屏住呼吸瞪着眼观看,凌威目不斜视,手下的针轻轻动了一下,周围的人似乎听到轻微的一点响声,紧接着凌威把针抽出来,在关节旁又扎了一针,找到位置又动了动,这样一连下了四针。凌威直起腰,转脸看着梅花:“土鳖虫9克,毛冬青30克,黄芪30克,田七3克,丹参18克,金银花18克、、、、、、水煎内服,每rì一剂,十天一疗程。”
凌威的药方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毫无出奇之处。了解凌威的医生张峰赵方*毅等人微微皱眉思索其中的道理,其他不熟悉的医生脸上表情则非常复杂,有的人疑惑,有点人甚至有点不屑,觉得凌威只是浪得虚名。
“好了,您可以回家了。”凌威向着老人温和地笑了笑:“注意保养,要想恢复大约要一个月。”
一个月,凌威竟然下了定论。这在中医上又是一个创举,除了有绝对把握,没有人敢如此断言,可凌威说起来轻描淡写,就像伤风感冒那样简单。这也难怪,小针刀技术凌威在云梦山运用过无数次,已经非常娴熟。
“师傅,这样行吗?”梅花看了看手中根据凌威口述写出来的药方,确实很普通,她也有点怀疑。不过,话一出口,陈雨轩立即推了她一下:“别胡说,你师傅一向谨慎,什么时候错过。”
凌威在某种意义上是保和堂的招牌,陈雨轩虽然怀疑最近凌威魂不守舍研究和医学无关的东西脑袋出了点问题,但必须维护他的形象,大不了事后再补开一些药方。
“老人家,慢走。”梅花扶起老人,刚走了几步。老人忽然叫了起来:“神了,太神了,刚才走路关节还痛得无法扭动,现在竟然可以运用自如了,连药都没有吃。”
大家一起把目光盯着老人的腿,果然,老人走路比刚才轻松了许多,一边倒柜上抓药一边连声说着感谢的话。梅花这一下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晃着凌威的胳膊:“师父,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以后我教你们。”凌威微微笑了笑,神情又像在思索什么,最近他一直这样,熟悉的人也不感到奇怪。但他说是教大家而不是梅花一个人,其他的年轻人也兴奋起来,就这一手绝活,学会了足够养家糊口,哪能不高兴。张峰舔着脸笑道:“凌师傅,先说说原理,我们见识见识。”
“是啊,您说说看。”有人附和,大家一时都忘记了下班这件事,机会难得,当然要洗耳恭听,就连那些病人也好奇地眨着眼。
“人体就像房屋,天长rì久难免损坏,只要不是大的主体结构垮塌,还可以补一补,这和治病一个道理,我们不能让房屋恢复如新,但可以修补起来继续使用。关节粘连就是局部出现问题,就像一堵墙倒了一半,我们往往在原有的基础上继续砌起来,殊不知下面根基已经歪斜,还不如全部推倒重来,我就是把粘连在关节周围的东西全部切断,让肌肉再重新生长、、、、、、”凌威的理论有点奇怪,不是医学用语,反而大多数和建筑有关,听得大家不仅不明白,反而云里雾里。陈雨轩挥手打断凌威的话,她也觉得凌威说得似乎有道理,也有点离谱,需要清醒一下脑袋转脸对梅花说道:“下午不用上班,我们带你师父出去散散心,放松一下。”
“好啊,我们去跆拳道馆,好久没有运动了。”梅花兴奋地做了个拳击的动作。
“好吧,跆拳道就跆拳道。”陈雨轩眼神也有点野xìng的冲动,她是个喜欢运动之人,原来天天上跆拳道馆训练,最近生意一直忙耽误了,梅花一提起,她立即感到心动,要不是当着下属的面,说不定就拉着梅花冲出去了。
“等一下,等一下。”徐方在一旁急忙嚷嚷:“还有我大哥呢。”
“差点忘了,这儿还有一位老大。”梅花转脸看着几个身穿练功服的人,语气带着点调侃,经过刚才凌威治病的一幕,气氛缓和了一点,不过梅花也不是像平时对待病人那样温和,大大咧咧说道:“能否先问一句,哪个山头的?”
“你当我们是什么人啊,我们是武馆的。”徐方不满地重复一句:“武馆知道吗?沧州武馆。”
第五百二十二章拳王(3)沧州武馆上
“你嚷嚷什么,武馆就了不起吗。”梅花一手叉腰,瞪着眼也大叫起来:“我在这里有几年了,还就没听说过有什么武馆。”
“我们是chūn天刚开的武馆,在前面街上。”徐方虎着脸争辩:“沧州武术全国有名,我们来是发扬国粹的。”
“徐方,别炫耀,你看我这样子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粗壮汉子开口阻止徐方,晃了晃受伤的手臂,向着梅花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这位兄弟xìng子有点急。”
“看得出来。”陈雨轩在一旁说道:“尚心怡,你瞧瞧。”
“我?”尚心怡指了指自己小巧的鼻子:“接骨可是你的强项。”
“当然。”陈雨轩笑了笑:“你在保和堂这么长时间,难道这点小伤还不能做。”
“行,我来。”尚心怡上前一步,伸手握住粗壮汉子的胳膊,查看伤势,有陈雨轩等人在一旁指导,她底气足了很多。
粗壮汉子除了脱臼还有骨折,不过不是粉碎xìng,接起来用夹板固定就可以,但是接骨的时候很痛,尚心怡低声征求他的意见:“要打麻药吗?”
“不用,你动手吧。”粗壮汉子笑了笑,嘴角露出一丝坚定。
“那你忍着点。”尚心怡双手缓缓转动,先把脱臼的地方复位,又摸索着把骨头对接上,然后丄夹板。她做得很慢,粗壮汉子痛得额头汗水滚滚而下,却没有哼一声。等最后一道绷带扎好,向着尚心怡笑了笑:“这位姑娘,谢谢你。”
“不用客气,记得过几天来检查。”尚心怡一边说一边把一张药方开好交给病人。
事情已经处理好,下班的人陆续离开,只剩下陈雨轩梅花凌威还有尚心怡,尚心怡刚走到门口,粗壮汉子叫了起来:“尚医生,中午我请客。”
尚心怡转过脸,还没有答应,梅花就叫了起来:“要请就一起请,别太小气。”
“好的,只要各位肯赏光,我求之不得。”粗壮汉子朗声笑起来,现在才有了点开武馆的样子。
“好吧,冲你这样大方,诊金不要了。”梅花咯咯咯笑着,挥了挥手。
饭局就在附近的酒店,粗壮汉子等人都是练武的豪爽汉子,几杯酒下肚,刚才的不愉快彻底散尽,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梅花对武馆充满好奇,拉着陈雨轩要过去看看,反正是散散心,陈雨轩也不坚持。饭后驾着车子兴高采烈地赶过去,路过一家美容院,陈雨轩忽然停了下来。梅花探头看了看:“师父,你到这干什么,我记得你是从不做美容的。”
“谁说我要美容啦。”陈雨轩瞥了一眼后排座的凌威,噘了噘嘴:“看看凌大师父,胡子拉碴,有损于我保和堂的伟大形象。”
凌威被酒桌上一闹腾,思绪活跃了很多,虽然不怎么说话,却也不太迷茫,听到陈宇轩的话,摸了摸下巴,自嘲地笑了笑:“是得清理一下了。”
人生有许多惬意的事,但不一定就是那些风光和奢侈,反而往往只是一些生活中的细微小事。对于男人来说,刮胡子就是其中之一。躺在椅子上,温热的毛巾捂在脸上,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舒畅,刮胡刀轻轻掠过脸颊,胡须脱落的轻微声响和那种细柔,就像chūn雨润物,无声却滋润。凌威缓缓闭上眼,连rì来一直思索着南郊古墓那种仿人体建筑的神奇之处,几乎翻遍了有关的建筑书籍,却毫无头绪,南郊古墓的动力系统是紫玉,这也是凌威必须解决的问题,他当然不能找来成百上千块古玉,只能用别的能量来代替,他又翻了大量机械方面的书籍,最近几天,满脑子都是机械与建筑,甚至把医学都和这些东西联系起来,不仅找不到好的方案,反而越来越糊涂。修理胡须的那种舒适让他放松下来,放松得彻底,意识也慢慢回到了现实。
刮完胡须,脸颊光洁干净,凌威坐起来,理发师开始做发型,凌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理发师灵巧的双手,耳中凝听着剪刀修理头发的沙沙声,觉得也是一种享受。他对发型一向不太在意,也提不出什么实质xìng的建议,任由理发师摆弄,倒是陈雨轩,梅花还有尚心怡三位姑娘在一旁指指点点:“这边,这边,再修理一下。”
“不行,应该修理这边。”
三位姑娘不停争执起来,各人的审美观不同,此时在凌威的发型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各持己见让理发师也为难地停手等待她们的结果。最后,陈雨轩使出了杀手锏,用力挥了一下手:“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这是陈雨轩第一次用保和堂老板的身份压制下属,竟然是用在凌威的发型上,尚心怡不甘心地噘了噘嘴:“陈师傅,太过份了吧。”
“不过份,不过份。”梅花笑着摆手,瞄着陈雨轩:“对于老板来说凌威的容貌比保和堂还要重要。”
“梅花,你找死,竟然拿我开心。”陈雨轩俏脸微红,抬手拍了梅花一下。
理发师看着笑闹的三个人,有点无奈:“你们说究竟要什么发型。”
“听陈姑娘的吧。”凌威做出了选择,这个选择让梅花和尚心怡一起露出怪怪的微笑。看来凌威还是在意陈雨轩的印象的,他们会不会有故事呢?
在保和堂,尚心怡和梅花年纪虽小,却算是比较早的元老,对于陈雨轩和凌威之间的关系心知肚明,时常开一些玩笑,但也不会太过份,适可而止。无论怎样陈雨轩毕竟是老板而不仅仅是闺蜜。
半个小时以后,凌威在三位姑娘的簇拥下走出美容店,头发梳得油光滑亮,皮肤光洁干净,略显消瘦的脸颊线条分明中带着一点点秀气,眼睛大而明亮有神,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和刚才进去的时候判若两人。
、、、、、、、、、、、、、
随着各种健身运动的蓬勃兴起,各种各样的健身馆像雨后chūn笋一样冒出来,游泳馆,跆拳道馆,拳击馆,击剑馆,作为国粹的中华武术也不甘落后,武馆也应运而生。沧州武馆是刚刚落户建宁的小武馆,馆主就是粗壮汉子,来自武术之乡沧州,姓易,叫易chūn生,醉心于武术十几年,年近三十还是单身。立志要把祖传的易家拳发扬光大,他把目光投向繁华的江南,建宁滨临太湖,风景优美,刚到这里就被优美的风光深深吸引,带着妹妹和两位师弟决定在这里落脚,利用多年的积蓄开了家武馆。
武馆虽小,却干净利落,离保和堂不远,偏僻一点,但很适合健身。小院子四周有一些花树,有的刚发芽,有的已经吐露出点点嫩绿。院子中间许多男男女女在认真练习套路,一位姑娘在一旁指导,身材结实,梳着一条乌黑发亮的长辫子,圆脸,眼睛不大但很诚挚,见到粗壮汉子立即迎过来,一脸惊讶:“大哥,你的胳膊怎么啦?”
“没什么,受了点小伤。”易chūn生笑了笑,转脸看着陈宇轩等人:“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易chūn丽。”
“见过各位,欢迎光临。”姑娘抱了抱拳,一副练武人打招呼的姿态。
“这几位是保和堂大名鼎鼎的医师。”易chūn生指了指凌威等人:“保和堂的老板陈雨轩姑娘,凌威医师,梅花医师,尚心怡医师。”
几个人客气几句,一起走进武馆的大厅,这里原来是一个会议中心,随着城市的发展被废弃了,古sè的墙壁显示着年代的久远。本来这样的建筑是要拆掉的,不知哪位伟大人物在这里举行过会议,就当着文物一样保留下来,几乎没有人参观,有关的单位就废物利用,租了出去,宽敞的大厅,别的没有用,做武馆倒是很合适。
四周的会议桌上摆着各种练武的器械,也算废物利用,靠右边零落摆着几台练肌肉和各种体能的机器,显得有点寒酸。易chūn生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刚刚开的武馆,资金不足,设备不多。“
“没关系,不用太多设备。”尚心怡好奇地四处打量,脱口安慰着说道:“武馆,只要有场地就行,强身健体靠的不是机械而是人本身。”
“尚姑娘说得有理。”易chūn生感激地笑了笑,有人为自己说话,虽然有同情的成分但也很欣慰。不过,梅花就一点面子也不留了,瞥了尚心怡一眼:“得了吧,你连健身馆都没去过还瞎评论,现在运动都讲究科学,没有一定体能训练的机械是吃不开的。”
“梅花,说话注意点。武馆和健身不同,教的是武术套路,不用太多机械。”陈雨轩见易chūn生兄妹脸sè不太好看,立即提醒梅花。当着主人的面说人家寒酸毕竟不厚道,梅花是保和堂的大弟子,陈雨轩从处事的角度也要教一下梅花。
梅花习惯开玩笑,被陈雨轩教训,面子有点挂不住,尚心怡立即打了个圆场:“好了,我们不争论这些没用的,梅花,你不是经常和我说你多么厉害吗,露两手瞧瞧。”
“那当然,来了就得运动一下。”梅花挥动几下手臂:“不过,这里不是跆拳道馆,没有专门的木板,怎么显示,要不,找几个兄弟过过招。”
徐方在一旁听到梅花的话忽然笑了起来:“得了吧,梅花姑娘,你做医生我很佩服,舞动拳脚还是大老爷们的事,你一个姑娘家跳跳健美cāo还差不多。”
“你这话什么意思?来,我们比划比划。”梅花瞥了徐方一眼,挽了挽袖子,面对徐方摆开架势,她和陈雨轩都换了运动装出来,和在保和堂的端庄形象判若两人,显得英姿飒爽。
第五百二十三章拳王(4)沧州武馆中
徐方属于那种胸无城府之人,梅花虽然是个姑娘,她的挑衅徐方却立即做出了反应,摆开一个架势:“比划就比划,不过拳脚无眼,你悠着点。”
“徐方,你二十几岁的人怎么还跟孩子似的。”易chūn生在一旁大声说道:“怎么和客人动手,滚一边去。”
徐方名义上是易chūn生父亲的弟子,易chūn生是大师兄,但徐方的武术功夫大多数是易chūn生教的,易chūn生对于徐芳是半个师傅,他的话徐方不敢有丝毫违背,立即停下手,讪讪地站到一边。梅花的兴趣刚刚被逗起来,徐方一退缩,她却不愿意了,冲着易chūn生嚷道:“易馆主,练武切磋很正常,你怎么瞧不起我们。”
“梅花姑娘,不是我瞧不起你,是因为我这兄弟出手莽撞,要是伤了你不太好。”
“我不怕,来吧。”梅花甩了甩辫子。
凌威知道梅花有两下子,最近一定又进步了不少,不想扫了小丫头的兴致,向着易chūn生笑了笑:“就让她试试吧,。”
“要不,我来陪梅花姑娘练练。”易chūn丽走过来,眯着小眼睛打量着梅花。
梅花指了指徐方,对易chūn丽说道:“你们两谁厉害?”
易chūn丽挑了挑还算秀气的眉毛:“当然徐师兄厉害,他练武时间比我长,男子的力气又优于女子。”
“好,我就和徐方比。”梅花放弃易chūn丽又把脸转向徐方。易chūn生看着陈雨轩:“陈姑娘,你看、、、、、、”
“比就比比看。”陈雨轩也想看看武馆的实力怎么样。她和梅花在跆拳道馆经常和男子对练,跆拳道的凶猛是出名的,料想武术套路不会太难应付。
“徐方,你小心点。”易chūn生向徐方点头示意,小心当然不是全力以赴的意思,而是手下留情,陪梅花姑娘玩玩。
易chūn丽向旁边的两位学员低声吩咐几句,两个人拿来几套练功服,梅花和陈雨轩换上,凌威和尚心怡也跟着换,凌威并不想怎么运动,他也不太喜欢格斗之类的活动,只是觉得配合一下几个人穿着统一服装协调好看一点。
梅花和徐方之间不是同行的切磋,一个练的是传统套路,一个练习的是跆拳道,自然没有严格的规矩,反正是相互锻炼一下,不伤和气,想怎么打就这么打,来到外面的院子里,大家空出一块地方,拭目以待。徐方在武馆是仅次于易chūn生的人物,又是和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姑娘交手,学员们当然要一起围观。
徐方细高个,刚摆开架势旁观的人就算没学过武术也看出他的套路是什么,手臂呈几个弯曲,身体弓形绷紧,活脱脱像个螳螂。
“螳螂捕蝉。”易chūn丽在一旁向学员解释徐方的招式:“螳螂拳是二师兄的拿手功夫,别看这个动作很轻巧,却能攻能守,尺度很好把握,用于友情xìng的比试最好不过。”
易chūn丽显然也没有把梅花看在眼里,语气很轻松:“二师兄手脚长,专攻螳螂拳,曾经在省里得过套路一等奖,一般人支持不了几个回合。”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梅花开始主动进攻了,一出手就引起一阵呼声,是意外的惊呼。梅花没有什么花里花俏的动作,只是近身,踢腿,横扫,然后腾空下劈,标准的跆拳道动作,跆拳道就是简洁明快,杀伤力根据熟练程度和力道,梅花的功夫显然不是初练那么简单,动作标准快捷,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感觉,腿脚虎虎生风。徐方淬不及防,差点被梅花的脚劈中头部,跆拳道腿部的力量很大,如果受到重击不伤残也要晕沉老半天。
徐方毕竟是练武之人,虽然轻敌使他一下子处于被动,但反应极快,迅速侧身后退,有点狼狈地躲过重击,不过梅花的脚还是扫过他的肩头,火辣辣地疼痛,惊讶之下,退到一边愣愣地看着梅花。
梅花俏脸微扬,带着些许得意,眉眼带笑,兴致勃勃地挥了挥拳头:“再来。”
“梅花姑娘好身手,最起码达到跆拳道颇有杀伤力的红带水品,离黑带也就一步之遥。”易chūn生脱口而出,他是练武的行家,虽然不是练习跆拳道,但也非常了解,立即提醒徐方:“徐师弟,你认真陪梅花玩玩。”
“是。”徐方答应一声,脸sè转为沉稳冷静,丝毫没有毛毛躁躁的样子,眼神专注明亮,脚下步伐交叉蜿蜒向前。梅花也不示弱,还没有等到徐方靠近,先声夺人直扑过去,这次没有用最擅长的腿法,而是贴身用拳肘猛攻。徐方看准时机,手臂连挥,居然硬碰硬。这样的打法他有点取巧,男女体质方面有天生的差别,梅花看起来不到二十岁,身材还比较娇柔,按照常理这样的身体根本无法和一位成年男子抗衡,何况徐方还是个练家子。但徐方也是无奈之举,梅花的动作快捷凶猛,一些武术套路根本无法施展,只能先强行压一下梅花的风头。
围观的人包括易chūn生兄妹都没想到两个人一上手就凶狠无比,惊讶之下一起等着梅花退怯或败下来,她那小胳膊看起来实在承受不了猛击,就像风中的芦苇,有一种折断的担忧。
然而,梅花却没有丝毫退缩,只听得嘭嘭一阵闷响,两个人同时后退一步,微微喘息着盯着对方,竟然是势均力敌。武馆的那些学员眼珠子都要瞪得掉下来,他们都和徐方比划过,刚入门的年轻人徐方一只手一两个回合就拿下,徐方每天都坚持练习石锁,出手的力道丝毫不亚于跆拳道高手,可以轻松击穿四块木板。梅花这么一个小小年纪的姑娘,就算练上十年也不可能追上徐方。可眼前的事实却和想象大相径庭,梅花不仅主动进攻,而且挡住了徐方的铁拳。甚至她眼中光芒比起徐方还要坚定,一副跃跃yù试的样子,慢慢向徐方再次靠拢。
武馆馆主易chūn生原以为梅花只是一时好奇,不知天高地厚,想让徐方稍稍教训一下,没想到变成现在这个骑虎难下的局面。现在徐方当然不能罢手,一个武馆的第二号人物应付不了一个学医的小姑娘,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无论梅花怎样厉害,徐方必须撑下去。
徐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ìng,现在不再是开玩笑,许多学员正盯着他,这一场比试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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