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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我想在就去问问。”黄思羽立即向外走,嘴里继续嚷嚷:“那个死凌威,还称什么神医,一连几天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黄思羽把希望寄托在凌威身上,这样的结果让她措手不及,自然把不满的情绪发泄在凌威身上,下楼的脚步很沉重,咚咚作响。林依凡并没有阻止她,而是跟在黄思羽的身后,他也好奇凌威为什么一点行动也没有。
走过回廊,远远看见凌威的房间门外站着几个学生,旁边一位姑娘正在和他们交谈什么,一条大辫子轻轻摇晃,黄思羽认识,是小雪。小雪看到黄思羽,有点意外:“黄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黄思羽无暇顾及小雪的疑问,指了指房间门口严阵以待的几位学生,语气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童姐姐的意思,不让凌威外出。”小雪也是一脸疑惑,她接到童婉茹的命令就立即执行,想法很直接,童婉茹不会害凌威。
“童婉茹在哪?”黄思羽并没有莽撞地冲进房间,童婉茹心思细腻,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需要问清楚。
“来了,来了。”董建业紧跟在童婉茹身边,一边走一边嚷嚷着过来。。童婉茹依旧面罩薄纱,一身淡蓝sè衣裙显得飘曳。向黄思羽和林依凡点了点头,似乎知道黄思羽的疑问,轻声说道:“凌威试图以身试病来寻找办法,我必须阻止他。”
“以身试病?不行。”黄思羽轻声惊叫,以身试病是一种伟大而又无奈的方法。就像当年中药的鼻祖神农尝百草一样,以身试药,探求药xìng,写出流传千古的神农本草经。试病是医师根据病症在自己体内的变化而更加准确掌握病情,来探寻解决方法的一种手段,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最后一招,自然也是充满危险的一招。
“所以我让小雪带人守住凌威。”童婉茹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凌威的房门,语气停顿了一下,忽然转为紧张:“小雪,凌威一直在里面吗?”
“童姐姐你放心,有我在绝对走不了,昨晚到现在他一直没有出来。”小雪笑了笑,对于自己的忠于职守非常满意。但童婉茹和黄思羽听到她的话表现出来的不是满意而是更加紧张,同时冲向凌威的房间,大声说道:“情况不对。”
凌威并不是太安稳的人,不可能安安静静被守在屋子里。而且昨晚这个小镇闹得天翻地覆。作为一直关心小镇病人的凌威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反常往往就意味着意外。
房门呯的一声被撞开,黄思羽瞄了一眼,倚在门框上深深松一口气,凌威静静躺在床上,似乎是太劳累,睡得香甜。童婉茹的反应和黄思羽不同,紧张的神情丝毫没有变,一直冲到床前,伸手摸了一下凌威的额头。低声惊呼,黄思羽靠近几步,童婉茹忽然伸手,做了个向后退的动作,尖声叫道:“不准过来。”
童婉茹尖利的叫声立即把门外的人全部吸引进来,但没有靠得太近,挤在门口探头观望,小雪稍稍超前,大声说道:“凌威没事吧,都怪我,怎么没有进来看看。”
“别紧张,让童姑娘瞧瞧。”黄思羽张开手臂拦在小雪前面。大家一起屏住呼吸,看着童婉茹。童婉茹伸手把了把凌威的脉搏,松一口气:“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虚惊一场,凌大哥一定是太累了。”小雪脸上露出了笑容,伸手挡开黄思羽的胳膊,向前一步。童婉茹立即摆手,神情严肃:“董建业,消毒,把体温计拿来。”
“难道……”小雪愕然仰起脸,充满恐惧,自己不怕死的人往往更惧怕自己的亲人死去,凌威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没有人回答小雪的话,刚才一刹那的放松过后气氛变得更加紧张,甚至有点压抑。体温计递给童婉茹,童婉茹解开凌威的衣扣,把体温计插在腋下,然后用一个小瓶子小心收取一点凌威嘴角的吐液,递给正在用消毒水消毒的董建业,声音有点颤抖:“立即化验。”
董建业小跑着走了出去,这里的化验设备是最先进的,很快捷,不一会儿董建业就转了回来,脚步变得沉重,大家不用问就知道怎么回事,瘟疫,多么可怕的事实,凌威是这伙人的jīng神支柱,瘟疫偏偏找上了他,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简直是灭顶之灾。
“愣着干什么,全部散开,这里不要靠近。”童婉茹倒沉着起来,挥了挥手:“这里由我来伺候,其他人都离开。”
“不行,应该我来服侍凌大哥。”小雪晃了晃辫子,满脸关切,她没有说出口,在心中凌威已经是她丈夫,云梦山之行,已经变成非凌威不嫁的死局。
“不要和我争了,我知道自己的寿命不会太长。你要是愿意就在外面递一点rì用品。”童婉茹语气不容置疑。说起自己的生死非常坦然。
“是不是要送医院。”董建业小声提醒了一句。
“不行,这里的事任何人不许说出去。”黄思羽条件反shè般叫了一声,现在人心惶惶,如果再公布凌威感染了瘟疫,无异于在翻腾的浪涛中投入一颗炸弹。岂不是要掀起轩然大波。黄思羽不得不慎重考虑,声音低沉地又嘱咐一句:“一点消息也不要透露,大家明白吗。”。
“明白。”董建业等人答应了一声,缓缓散开,刚走几步,历芊芊快步走过来,微微有点气喘,胸部不停起伏着。大声嚷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凌老师感染上瘟疫病毒了。”董建业回答得有气无力。
“怎么可能,凌威好像一直没出去吧,他从什么地方感染的,别人怎么都没有事。”历芊芊一连串的疑问如炮弹般接连轰炸,让大家瞠目结舌,面面相觑。是啊,凌威根本就没有离开房间,怎么会说发病就发病,难道病毒忽然从天上掉下来,刚好砸在凌威的脑袋上。
“这病来得蹊跷,童姑娘昨晚就让我们守着,寸步不离。”小雪反应很快也很直接,她是玩蛊毒的,觉得病毒也差不多,脱口而出:“一定是谁下毒,我找到哟啊撕碎了他。”
小雪说得咬牙切齿,听得让人心寒,董建业在一旁小声说道:“小雪姐,这病毒很难提炼,就更不用说携带下毒了,是绝对不可能的。”
“天下就没有不可能的事,说不定有人早就准备好了,不是有人怀疑这里的瘟疫也是人为吗,下一点毒算得了什么。”小雪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有点异想天开。但她的话听在历芊芊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她脸sè忽然变了变,一言不发转过身,快步走过曲曲弯弯的回廊,来到一扇门前,抬脚踹开,大声叫道:“钱枫,你给我出来。”
房间里没有动静,游目四顾,压根就没有人,空空如也。历芊芊呆愣了一下,满脸懊恼,抬起拳头用力砸在门框上,咬牙切齿,声音yīn狠:“钱枫,算我大意,忘记了你们可能还有病毒,但你们要想逃过我的手掌就太异想天开了你,我要让你们死得恨爹娘生下来。”
台风,请假,新书开头,可以越过
第一章尘世如烟(小引)
微风轻拂,垂柳依依,湖水在chūnrì阳光下翻动着粼粼波光,远处山sè朦胧,水天相接,空气带着雨后的水润清新,身临其境,有一种飘然若仙的感觉。
“好美。”一声感叹,带着淡淡惆怅,声音浑厚低沉。说话的是一位中年人,眉目清朗,坐在轮椅上,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中略带疲倦。
“董事长,该回去吃药了。”轮椅后面的年轻人弯腰靠近中年人,轻声提醒。
“让我再静一会。”中年人抬手轻轻挥了挥,看着远处一只水鸟掠过水面:“这是我第一次欣赏这幅美景,几十年来一直在不停奋斗,几栋别墅都依山傍水,却从来没有欣赏过,现在感觉到很美,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一切如过眼云烟。”
“董事长,您不要这样说。我们还等着继续和您打拼呢,您会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中年人自嘲轻声笑了笑,咳嗽了一下,一阵风吹过,带着些许凉意,中年人轻轻抬手:“推我回去吧,应该休息了。”
景sè虽美,有时候却令人伤感。尤其是一个事业巅峰却要面对死亡的人,一丝一缕的美好都会化着留恋的伤感。
远处依稀可见一栋大楼挺立着,傲视着繁华的都市,那就是韩氏集团总部。短短五年,韩氏集团以无与伦比的速度雄踞全国十强,一鸣惊人,董事长韩雨也成为一个白手起家的传奇,家喻户晓。而今韩氏集团如旭rì东升,生机勃勃,董事长的生命却一点点的消失,只能望着一湖chūn水黯然慨叹。无论如何不甘心,面对疾病也是无能为力,在事业即将达顶峰的那一段时间,夜以继rì地忙碌,还要陪着那些重要人物花天酒地。身体不适一直认为是劳累的缘故,风华正茂的年纪,也就没有太在意。直到有一天倒在办公室里,蓦然发现已经成为定局,胃癌晚期全身扩散。
生命有时候显得艰难而漫长,不经意间又像一个薄薄的花瓶,一不小心掉落地面,还没有等到你回味过来,就支离破碎。
沿着一条石板小道离开湖边,轮椅缓缓绕过几个花坛。一位风姿绰约的妇人走过来,默默接过青年手中的轮椅,推着中年人沿着一条不太宽阔的街道继续向前。
“辛苦你了。”韩雨手臂微微后弯。抚摸着妇人细腻的手臂,柔柔的,似乎回到了初恋的校园,两个人手牵手在花前月下漫步。
“不要这样说,能够伺候你这一段时光是我最大的幸福。”妇人声音温柔如水:“我带你去看看小天。”
“不用了,我觉得对不起孩子。”韩雨眼睛眨了一下,感觉到一阵温热,几十年来,已经记不得什么时候流过泪,也没有时间流泪,今天忽然才发觉,人还是有泪水的,只是有的人流在心里而已。
“小天是个好孩子。”提到小孩,女人总是充满温柔:“长大一定会像你一样干一番大事业。”
“不。”韩雨摇了摇头:“这世上有许多东西到手了就觉得毫无意义,让他快乐平安就好,我留给他一些家产,不要让他像我一样坎坷。”
“家产我们不要,我只要你平安活着。”妇人语气略显哽咽:“那些留给你夫人吧,最近报纸上说她一直在努力掌控公司。”
“我临死之前总要给你一个名份。”韩雨语气有点激动,胸口不停起伏着,
“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要虚名何用。”妇人缓缓摇了摇头,脸颊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宁静祥和。
街道尽头是一个别墅。和别的别墅宁静优雅不同,四周比较繁华,这和韩雨喜欢都市的繁华有关,用他的话说,叫大隐隐于市。别墅是他的夫人特意请一位风水大师修建的,建成以后他的身体就越来越差,有人提醒过他这里风水有点邪门,他不相信那些玄妙的东西,只是一笑置之。自己是积劳成疾,和风水何关。
别墅大门不远处的街头有一个破败的桌子,一位穿着长袍留着几缕胡须的老人坐在桌子后面,眯着眼似乎在打瞌睡,夕阳淡淡的光芒照在他面前的一张纸上,写着一些江湖打卦算命之类的话,字迹还非常工整,似乎有点功底。韩雨想起少年时酷爱的书法,示意妇人停下,看了看老人,微微笑着。老人抬起头,笑容中带着沧桑,拿起面前的几个铜钱:“要不要算一卦?”
“我不相信这些。”韩雨摇了一下头,又笑了笑。觉得老人不容易:“算就算吧。”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这是第二次算卦,第一次这里还是一片荒地,你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学生。”老人摆弄着铜钱,放进一个竹筒里,开始摇晃,铜钱发出一阵碰撞声,很清脆。
“我不记得了。”韩雨好奇地看着老人:“您好像一直在这里,还记得当时算的卦辞吗?”
“记得记得,你很特殊。”老人思索了一下:“本非池中物,遇雨就化龙,光耀九州辉,落rì似凤雏。”
“落rì似凤雏。”韩雨喃喃念叨,凤雏,三国时和诸葛亮齐名的庞统,曾传言卧龙凤雏得一可得天下。可惜中年早逝,自己岂不是和他差不多。难道真是命中注定。
韩雨不相信命,可是现在忽然觉得有点玄妙,老人在夕阳下也变得有点迷离,记忆里。老人似乎一直这样,就像城市的一粒尘埃,简单得没有人记住他。几十年前自己刚踏进这座城市他就很老,现在不知多少岁。
“这一卦问什么?”老人催促了一句。
“算了吧。”韩雨有点害怕,前面已经没有路,算来算去都是毫无意义,拿出一张钞票放在桌上,默默无语,抬手示意妇人推着自己走。
“算不算都是有缘,下次再见我为你免费。”老人呵呵笑着。韩雨愕然转身:“你说什么?下次再见,还会有下次。”
“命由天定,你怎么知道没有下次。”老人看了韩雨一眼,低下头小心把钱收起来,似乎很高兴,嘴里竟然哼起来:“无根树,花正青,花酒神仙古到今、、、、、、”
别墅内空荡荡的,到了二楼房间,妇人吃力地把韩雨抱上床,倚在枕头上,自己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韩雨的脸颊:“你瘦多了,还没有当年胖。”
“当年多好、、、、、”韩雨咳嗽了一下,声音嘶哑。妇人站起来:“我给你倒点水吃药。”
“不用,你先坐着吧。”韩雨拉住妇人的手,依依不舍。
“那我叫别人。”妇人四处望了望。
“没有人。我想清静一下,都让他们走了,这几天也没有人来看我,我的遗嘱已经交给律师,已经没有价值。”韩雨笑得有点苦涩,他公开名义上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就在他查出疾病治疗无门的那一天开始,明里暗里都在争夺。韩雨冷眼旁观,就像看一出戏,一出自己导演的戏。每个人在自己面前殷勤地表现着诉说着,一脸关切掩藏着无奈和焦急。韩雨的心越来越失落,午夜醒来面对洁白的天花板他会扪心自问,这些都是自己的亲人吗?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脸已经不再,忠心耿耿的下属脸颊后也带着势利。
韩雨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却抓不住那种感觉,他可以准确抓住稍纵即逝的商机,却抓不住自己的心。
时rì无多,他有点累了,把遗嘱交给律师的那一天,所有人不约而同还给了他一份安宁,别墅里有时候静寂得可怕。韩雨知道公司上上下下都在忙,忙着生意,忙着围绕律师打听遗嘱的细节,忙着如何瓜分公司。唯有一个人悄悄来到身边,默默守候着他。而这个人是他一生唯一觉得亏欠的,那种亏欠刻骨铭心,用金钱难以弥补,可是他现在只剩下钱,花不完的钱。相对于大笔财富生命变得更加脆弱而短暂。
‘“怎么能这样。”妇人皱了皱眉:“我打电话叫人。”
电话还没有打,铃声已经响了起来,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韩总,我是王律师,遗嘱的事是不是再商量一下,他们一直在争吵,我恐怕公布的那一天会引起轩然大波。”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就按原来的办。”韩雨挂了电话,顺手拔掉电话线:“这下清净了,就剩下你和我。”
“是的,只有你和我。”妇人动情地抱着韩雨的脑袋,韩雨依偎着她,恍惚间又回到了昔rì浪漫时光,山坡上彩蝶飞舞,鲜花盛开。
“如果重新开始,你还会离开我吗?”妇人把脸颊贴在韩雨的头发上,轻声问,。。
“再让我活一次,我不会要金钱财富权力和灯红酒绿,我只要、、、、、、、。”韩雨的回答有点答非所问,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夕阳的余晖照在窗帘上,一点点褪sè成灰黑,窗外那位算命的老人依旧在唱着张三丰的那首词《无根树》
无根树,花正幽,贪恋荣华谁肯休。
浮生事,苦海舟,荡去漂来不zìyóu。
无边无岸难泊系,常在鱼龙险处游。
肯回头,是岸头,莫待风波坏了舟。
第七百一十一章生死之间
世上的事往往不像我们想得那么简单,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思想进行着,很简单的事有时候也变得错综复杂起来,也就会有了我们平时所说的yīn差阳错,啼笑皆非。凌威以身试药的想法受到了童婉茹的强烈反对,也能看着无法实施,偏偏钱枫在这时候把病毒放进茶水里,倒一下子成全了凌威。
随着体质的不断改善,凌威神农尝百草的能力不断提高,当童婉茹提来的茶水靠近嘴边,立即敏感到其中多了一种异样的成分,按理病毒无sè无味,不应该被发现,凌威却根据接触病人的感觉比较出这一点,而且从童婉茹的话语中知道是钱枫下的病毒,他没有点名明,按照常理钱枫下完毒不会在这里久留,说出来反而不利于自己计划的实施,当务之急是找到解除瘟疫的方法,其他的事放到一边。童婉茹让人守在外面反而让他可以安心体会病毒在体内的变化。如果知道发展过程,知道事情的根源,一定能找到解决方法。
茶一口气全部喝完,抹一下嘴,凌威手指按在键盘上,准备把感觉全部写下来。他见过那些危重病人,神智有点错乱,害怕到时候自己也忘记了,还有最坏的打算就是自己发生了不幸,也好把记录留给其他人研究病情。
但是,事情发展并不像凌威想的那样,他并不知道钱枫下的病毒足够让一头大象毙命。茶水进入腹中,首先是一种柔柔的感觉,非常舒服,那应该是药茶中那些中药成分在发挥作用,可以清晰感觉到哪味药入哪条经脉,起什么作用,当然副作用忽略不计,童婉茹jīng心调制的茶副作用接近于零。
中药的温补作用持续了没有多久,一股异样的气息从胃部升起,直奔四肢百骸,迅猛异常,凌威暗叫一声,来了,如此气势汹汹,除了那种病毒在作怪还能有谁。他手指迅速在键盘上敲打,把病毒起始的位置详细记录下来,不过刚刚打了一行字,忽然觉得不对劲,手指变得僵硬麻木,脑袋也开始晕沉沉的,情绪一阵阵烦躁,气血运行也加快了几分。这种情况按理是在病人危重的时候才出现,这怎么会如此反常?
一种不妙的感觉在凌威心中升起。正邪不两立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可这种病毒的邪气竟然和凌威体内的气息丝毫不抵触,反而很快融合在一起,更加猛烈运行起来,肆意奔腾。凌威感到一种撕裂般的疼痛,张开嘴差点嘶叫起来。他强行站起身挪到床前,手臂颤抖着取出一根三棱针,在腿内侧的三yīn交穴上用力刺挑一下,一股血液流了下来,然后又反手在后背上部的大椎穴上挑了一下,又有一点鲜血流出,身体内立即感觉舒服了一点,那股奔流的气息微微缓和,针刺放血的方法虽然有点效果,但依旧令他的身体很疲惫。手虽然可以打字,他却没有多少气力,一阵倦意接着一阵倦意,他终于侧身倒下,沉沉睡去。
迷蒙中,凌威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跌落悬崖的时候,全身刀割般疼痛,生不如死,。脑袋涨得就像要炸开一般,天崩地陷;体内气血呼啸奔腾着,如同海浪拍击沙滩,一波接着一波,忍不住张口呼喊,嗓子却干涩得说不出来,火烧火燎。全身忽而如同在火中焚烧,忽然如同在冰窟中煎熬。不知过了多久,意识越来越模糊,一阵阵短暂的黑暗,似乎生命在短暂的停息中随时就要进入死亡。如此痛苦的煎熬,对生命已经没有丝毫留恋,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提醒着,放弃吧,闭上眼永不醒来就是解脱。
生死交战之际,一旦偏向哪一方,整个人就会向那一个方向靠拢,而且快得无法阻挡。凌威刚刚有点放弃的想法,jīng神马上松懈,放弃挣扎,痛苦也忽然被放弃了,感到一阵虚空,身体慢慢从床上浮起,靠近天花板,然后直立在空中,眼前忽然呈现出房间内的情形,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一位面罩白纱的姑娘正焦急地看着床上的那个人,旁边另一位大辫子姑娘递过来一碗药,面罩白纱的姑娘接过来,嘴唇在药碗边缘靠了靠,觉得温度合适,然后用一把小勺子把汤药凑近床上的男子嘴边,那个人嘴唇紧紧闭着,一点一滴也进不去。旁边大辫子姑娘跺了跺脚,显得很焦急,向床边靠了靠,面罩白纱的姑娘摆了摆手,示意那位姑娘退开不要靠近。楞了一下,忽然微微掀起脸上的白纱,把药碗靠近嘴边,喝了一口,身体前倾,贴近那位男子的脸颊,一只手捏着男子的下巴,男子的嘴微微开了一条线,姑娘立即凑过去,嘴对着嘴,一口药液慢慢度过去,在人的知觉模糊的时候,药液不能太猛,以防呛进气管,只能一点一滴地进行,足足用了半分钟,男子的喉结微微动了动,开始条件反shè般下咽。面罩白纱的姑娘立即加快速度,一口接着一口把药液全部喂下去。
男人属阳,女人属yīn,姑娘更是yīn中之yīn,那种柔和的气息可以调和药xìng,增加药效,当然,不可能用姑娘入药,但女人的口水包含着女人的jīng华,白纱女子这样做一部分为了好喂药,另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救命,除了至亲之人,这一种方法很少运用。一碗汤药喂下去,女子微微喘息着,耳朵根一片晕红。但那位躺在床上的男子还是一动不动,静静躺着,丝毫没有变化,眼睛紧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要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在提醒着有呼吸,就是一位死人,不过,呼吸也是很微弱,离死人也差不了多少。
又过了几分钟,面罩白纱的女子手臂颤抖着,手指搭上男子的腕脉,半分钟左右,缓缓放开,长长叹息一声,大辫子姑娘声音尖利地叫了一声:“凌大哥。”
凌威骤然一惊,忽然明白过来,床上躺着的是自己,大辫子姑娘是小雪,那个面罩白纱的当然就是童婉茹。记得看过许多关于死亡的报道,有人调查过死而复生的人,基本都是离开人体,然后进入一条长长的通道,奔向鲜花盛开的世界。现在自己似乎已经迈开了一步,灵魂离开了**当然不会再感觉到痛苦
小雪的尖叫声立即引来许多人,挤进房门探头观望,脸上都带着焦急。童婉茹向小雪扬了扬手,声音变得冷静一点:“拦住他们,不能乱。”
小雪立即伸手,把一群人全部推了出去,然后关上房门,转脸看着童婉茹,语气焦急中带着期盼:“童姐姐,你一定能救活凌大哥,是不是。”
“这个……恐怕很难。”童婉茹语气充满疑惑,但小雪依然听出了一点希望,俏脸微扬:“童姐姐,只要你救活凌大哥,我为你做牛做马,死都行,求求你啦。”:
“傻丫头,不是你死了他就能活,要是能以命换命倒好办了。”童婉茹苦笑了一声:“我知道一个方法,但没有人试过,把握不是很大。”
“一定行的。”小雪语气惶恐中带着哀求。童婉茹站起身,在房间内走动一圈,然后从一旁桌子上的盒中取出几根钢针握在手中,转脸看了一眼小雪:“扶起凌威。”
小雪快步上前,童婉茹递给她一副消过毒的白手套,小雪很麻利地戴上,按照童婉茹的吩咐把人扶着坐在床上,童婉茹在凌威后背上找了一会,把针缓缓扎进去,一连八根,扎得小心谨慎,凌威在虚空中,意识却很清晰,他忽然发现童婉茹这八根针下得很奇怪,完全不按常理,不在穴位上,也不在大周天针法的范围内,完全没有章法般围成一圈,但他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忍不住思索起来,一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着要抓住事情的实质,忽然,一阵剧痛在后背升起,撕心裂肺,禁不住大叫一声。叫声很清晰,眼睛猛然睁开,自己又回到了床上,小雪双手扶着肩头,童婉茹站在身前,隔着面纱可以感受到关切的眼神。凌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忍不住说了声:“谢谢。”
“和我还用客气嘛。”小雪脸上展开了微笑:“要谢你就谢谢童姐姐,她刚才可是尽心尽力,你喝不下药,她还……”
童婉茹在一旁忽然用力咳嗽了一声,伸手取下凌威身后的钢针,低声说道:“小雪,别多嘴,先把凌威放下,他需要安静休息。”
“是。”小雪伸了一下舌头,有点调皮,她心直口快,高兴之下也不顾及童婉茹的感受,差点把嘴对嘴的事情说出来。
不过,小雪不说凌威也知道了刚才的情形,明白童婉茹有点羞涩,忍不住脱口而出:“刚才我昏过去,什么也不知道。”
凌威的话实在有点yù盖弥彰,女孩子在这种事情上都很敏感,何况童婉茹不是一般人,聪慧异常,立即意识到什么,转脸对着凌威,语气复杂:“你…………”
第七百一十二章冤家路窄
第七百一十二章冤家路窄
凌威被童婉茹看得有点尴尬,把目光向一旁移动了一下,讪讪说道:“童姑娘,你刚才用什么方法把我救醒的,好像是针灸。”
“我也是人慌无智,还记得小时候学过的针灸,迷迷糊糊就下针,现在都记不得哪几个穴位了。”童婉茹停顿了一下:“那几个好像也不是穴位,小时候不断训练,角度方位都是随心所yù。”
“童姐姐,你也会针灸?”小雪好奇地眨了眨眼。童婉茹淡淡笑了笑,笑声有点不自然:“别提了,小时候懒,学了几天,后来专心研究茶道,再也没碰过,今天能把凌威救醒完全是误打误撞。”
“误打误撞就这么厉害,那你要是学起来岂不是更厉害。”小雪的好奇心实在重,童婉茹只好岔开话题:“小雪,打盘水让凌威洗洗脸。”
“好的,马上就来。”小雪爽快地答应一声,立即转身走了出去。凌威看了看虚掩的房门:“现在可以说了吧,我感觉你刚才的针灸方法不简单,我自己的状况自己明白,刚才已经是九死一生,一般方法无法救醒。”
凌威当然不会说自己在一旁一直观看,那样有点怪异吓人,而且说出刚才尴尬的一幕也太不好意思,只好说得婉言一点。童婉茹倒也没有听出什么破绽,微微叹息一声,在一张椅子上缓缓坐下,声音有点纠结:“当年得知自己的生命只有短短三十载光yīn,万念俱灰,拒绝父亲传授给我的医术,可惜天医一脉在我手上白白断送了,父亲苦口婆心劝说我很久,可我心意已决,最后他只好无奈放弃,但有一个要求,就是训练刚才那种针灸方法,在一个特制的橡皮人身上练习,父亲专门标出几个点,我下针的时候就根据那些点,时间长了,不用看手腕也能掌握,准确地移动距离和曲线,手指捏着针准确无误扎到地方,以至于许多年以后我依然可以条件反shè般做得很熟练。父亲并没有说出针法的作用和妙处,我只是直觉觉得很奇妙,所以冒险试用一下。”
“原来如此。”凌威微微点头:“你父亲既然是天医一脉,针灸技术一定是出神入化,他是把他学问的jīng华用另一种方式留了下来,可谓用心良苦。”
“既然这样,我现在就把这种方法告诉你,也算了却了父亲的一番良苦用心。”童婉茹提起父亲,语气有点内疚,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冲动把技术传出去,既然是父亲专心传下来就不能在自己手上失传,而凌威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不仅人xìng正直,而且手艺超群。
“没那么容易,既然是你父亲手艺的jīng华,就不会是轻易可以掌握的。”凌威虽然充满好奇,但是他明白现在的处境,当务之急是保住自己的命,然后再寻求解决瘟疫的方法。,
“那可怎么办,假如我有什么不测,这种针灸方法就失传了。”童婉茹望着缓缓摇头的凌威,语气焦急。
“你不会有什么不测,倒是我似乎有点不对劲。”凌威眉头忽然拧了起来,忍不住哼了一声。童婉茹立即紧张地抓住凌威的胳膊,声音慌张:“凌威,你可别吓我,现在我是束手无策,你倒下我们全完了。”
童婉茹自从进入疫区,想尽了一切办法也只能把瘟疫控制缓和一点,体质上的虚弱加上极度劳累,已经接近崩溃,凌威的出现让她再次振作几分。任何一位女子都需要一个靠山,dúlì是在一定的范围内,一旦陷入绝境那种渴望会空前强烈。童婉茹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在她认识的男子里,只有凌威让她有点心动,这种心动在特殊情况下立即变得强烈起来,就像抓到救命稻草,死死不放,凌威成了她最大的jīng神支柱。她不怕死,却不想这样窝窝囊囊死去,至少要解决掉瘟疫,哪怕最后一刻倒下也死而无憾,现在瘟疫在肆虐,当然不甘心就这样结束。
“你放心,我不会死。”凌威强忍着心头的一阵阵疼痛,安慰着童婉茹,轻轻拍了拍童婉茹的手臂。
“我还是害怕,你要是晕过去可怎么办,刚才那种针灸方法似乎不能连续重复使用。”童婉茹抓住凌威胳膊的手更加用力,显示着心中的紧张,此时此刻,她不再是飘逸出尘的醉仙阁阁主,而是一位普通的女人。
“你可以用历芊芊带来的茶叶,熬浓水,应该有效。”凌威同时也想到了童婉茹提出的问题,对付这种瘟疫自己掌握的好像只有这一种方法,那个罗羽把醉仙阁小花经营的茶叶基本都收走一定有目的,他们研制出来治疗瘟疫的药中含有茶叶的成分就说明了这一点。
“茶叶,茶叶。”童婉茹念叨了几句,恰好小雪端着一盘水进来,童婉茹立即把水接过来,急促地说道:“小雪,把历芊芊带来的茶叶全部熬成浓一点的药液,越快越好。”
小雪望了童婉茹一眼,没有提出疑问,可能知道和凌威有关,一言不发转身跑了出去。凌威轻声笑了笑:“没那么严重,我还没晕。”
“等你晕已经迟了。”童婉茹把一条毛巾在冷水里淘洗一下,拧干,轻轻擦拭着凌威额头的汗水,声音轻柔:“你看,你的脸sè很痛苦,是不是病毒又发作了。”
“不是发作,是一直没有停止过。”凌威想开个玩笑,却笑不出来,一种钻心的痛苦让他忍不住低低啊了一声,手臂紧紧抓住童婉茹的胳膊,手指僵硬颤抖着,用力,再用力,凌威的身体可是经过特殊训练,手指的力量没有小雪那样厉害却也是一般人难以企及,指甲立即深深扎进童婉茹胳膊上的肌肉,童婉茹身体抖动了一下,下意识想抽出自己的胳膊,肩膀动了动旋即又放弃,任由凌威握着,后背变得笔直,显然在极力忍受疼痛。
两个人僵持着足足有几分钟,小雪快步走进来,刚刚叫了一声童姐姐,猛然看到童婉茹胳膊上流出了鲜血,急忙上前掰开凌威的手指:“凌大哥,快点松开,不然童姑娘的骨头要折断了。”
“小雪,不要。”童婉茹惊呼了一声,但那已经迟了,小雪手劲很大,一下子就把凌威的整个胳膊拿开,凌威身体抖了抖,忽然仰脸倒在床上,脸sè煞白。
“怎么回事?”小雪茫然无措地搓着手,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凌威凭着手指的支撑而没有昏迷,你把他手指拿开,整个人如同是去了支撑,自然会倒下。”童婉茹一边观察凌威脉搏的变化一边继续说道:“不过,这样也不是你的错,我坚持到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
童婉茹这样一说,小雪心中踏实了一点,指了指凌威:“童姐姐,你快点想办法。”
“我也没有办法,幸亏凌威刚才已经想好了。”童婉茹有点庆幸:“快点把刚才让你熬制的茶叶水端来。”
“好像还没有浓稠,时间不够。”小雪记得是要熬成浓茶水,至少要半个小时。
“先端点过来。”童婉茹快速挥了挥手,小雪立即走出门,喊了几句。董建业端着一杯茶急急匆匆放在门口的一张桌子上,这是为了预防传染,别人都不让靠近,只能在外面候着。
茶稍稍冷了一下,童婉茹用勺子慢慢给凌威灌下,凌威这次情况不错,知道下咽配合。不过一直到全部茶叶水一碗一碗喝完,依旧没有起sè,凌威还是没有醒来,眼睛紧紧闭着,脸sè痛苦纠结。额头汗水滚滚而下,童婉茹只能用冷毛巾一遍一遍擦着凌威的汗水,机械的重复着。她对这种瘟疫很了解,已经和人体结合在一起,能做的只能是听天由命,看病人自己的造化了。
痛苦在凌威的脸颊上呈现出各种变化,小雪无助地在房间内走动着,十指交叉搅动,惶惶不安,亲人的生死交战看起来比自己身受还要痛苦百倍。还好,凌威只是在经受痛苦的煎熬,没有生命消失的迹象,半个小时以后,呼吸慢慢平缓下来,暂时脱离了危险,童婉茹感到一阵放松,趴在凌威的床头,一边休息一边喃喃低语:“凌威,你可不能死,都是我不好,天医一脉本来就是和瘟疫作斗争,偏偏我不愿学,不然也不会有今天,我是天医一脉的罪人,也是对不起那些受苦受难者的罪人,如果这次瘟疫无法消除,我有什么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父亲和天医一脉的列祖列宗。”
童婉茹是下意识发自内心的话语,说得情真意切,充满自责。但听在小雪耳朵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刚刚要离开房间,听到童婉茹的话脚步一下子僵硬在当场。整个人如同遭到雷击。双手十指骤然绷得笔直,眼中露出凶狠凌厉的光芒。
第七百一十三章恩仇纠结
人类的许多仇恨是在骨子里积累的,一般的恩仇就是市面上的打架斗殴,并不怎么可怕,可怕的是那种世仇,接受仇恨教育的人本身并不是仇恨本身的缔造者,他们从小就受到灌输,把仇恨积累在心灵中,根深蒂固,遇到仇人条件反shè般产生势不两立的恶意。小雪就是这一种,她生长在鬼谷,谷中的人天生丑陋难以出去见人,是一种外人难以了解的痛苦,而这种痛苦祖祖辈辈传说是来自于天医家族,天医家族也就成了他们世世代代的仇人,一旦相遇,不死不休。可是最近上百年,天医家族忽然神秘消失,难觅行踪,仇恨虽在,但也渐渐淡忘,小雪自身正常,她是鬼谷中族长的女儿,那种仇恨是作为一种传承而存在。也算深入骨髓,家族毁了,小雪潜意识里依然记得,当童婉茹说出天医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心头巨震,愣了一会,以为自己听错了,童婉茹又重复了几次天医两个字,她确认童婉茹就是鬼谷一直寻找的天医后人。缓缓转过身,紧紧盯着童婉茹的后背,手指微微颤动着,凭小雪的身手,对付童婉茹这样较弱的姑娘,简直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小雪悄悄向童婉茹靠近一点,可脚步不知为什么显得重于千钧,每动一下自己都有一种窒息的压迫感,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童婉茹丝毫没有感觉到身后小雪的变化,可能由于极度疲惫,轻轻趴在凌威的床头竟然睡了过去,呼吸微微,两个肩膀微微起伏。小雪的手缓缓举起来,她可以有是几种方法让童婉茹死得人不知鬼不觉,但是,手掌接近童婉茹的时候她忽然犹豫起来。如果童婉茹是个势均力敌,可以生死相博的对手,小雪会毫不犹豫地
冲上去。可现在是个等待宰割的羔羊,小雪有点手软,她在心中想过千百遍,天医的传人应该强大到无以复加,眼前却出乎意料到让她纠结。
凌威再次陷入极度的煎熬,一阵阵痛苦过后,意识变得飘渺,有几次要飘起来,被他自己下意识压制住,他心中有个念头,不能死,不能死,为了那些饱受瘟疫痛苦的病人,还为了那个躺在棺材里的姑娘,那个姑娘按照常理应该早已没有了意识,但凌威却感觉到那个姑娘在期待,那种期待的念头似乎一直在虚空中滞留着,挥之不去。
依稀仿佛之间,凌威回到了永chūn岛,回到了自己苦心设计的地下建筑中,那个叫可可的姑娘还在棺材里躺着,他的双手抚摸着冰冷的玻璃罩,感到一阵透骨的寒意,还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他看到了那位姑娘的手指好像动了动,有点诡异,惊骇地尖声啊了一声。
啊声中充满惊恐还有一点兴奋和喜悦,一下子把趴在床头刚刚入睡的童婉茹惊醒,条件反shè跳起来,紧张?(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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