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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二十年前确实受过伤,差点忘记了,也没有人提过。”病人摇了摇头,又咳嗽起来,很猛烈:“会有麻烦吗?”
“注意调理,不会有,不然就麻烦了。”凌威把药方递给病人。旁边老人又把了把脉,并没有说话,看着病人走出去。忽然叹息一声:“上工治未病,凌医师不仅可以治疗眼前的病症,还可以发现病人以前和隐藏的隐患,这才是真正的神医,不过我一直奇怪,刚才这个病人二十年前的隐患你怎么知道的。”
“经脉就像水渠,气血就像流水,水渠损坏的地方水流经过会有波动的变化,细心就能感觉到。”凌威轻声解释,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把脉本来就很玄奥,要想体会到病人病情的轻重不仅需要苦练,还需要天赋,观察入微。学中医的人不计其数,从古到今能够像凌威这样的没有几个。那位老人轻轻咂了咂嘴,不知是赞赏还是对自己表示遗憾。
“封常怀封老,怎么样?”马长利向着凌威身边的老人笑着说道:“我没有说错吧,凌医师的医术独到。”
“确实不枉此行,大开眼界。”封常怀老人微微点头:“难得凌医师不藏私,可以公开交流,让我们两个老不死的随意学习,心胸豁达,也打破中医传统的保守习惯,我相信这种态度会让中医更加光大。”
“老先生过奖,您可是京都的医学泰斗,我在京都学习的时候就听说过。”凌威语气诚恳:“您顺道光临,也让我们保和堂蓬荜生辉,还请您多多指教。”
“指教担当不起,希望凌医师去京都的时候一定到我那里坐坐。”封常怀微笑着,有种老成持重的味道,他虽然佩服凌威,但身份地位很高,不会像年轻人那样迫不及待想掌握更jīng妙的医术。
“我一定拜访。”凌威伸了伸腰,放松一下。尚心怡见机很快:“师傅,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好,我也有点累了,”凌威站起身:“我请客,喝酒去。”
“还是我请吧。”陈雨轩推门进来,微笑着向大家点点头,然后看着凌威:“你已经有人请了。”
“谁?”凌威诧异地看着陈雨轩。
“美女,等你很久了。”陈雨轩笑得很灿烂。凌威向两位老人拱了拱手,,快步走了出去,拐过一个道,客厅里一位姑娘正和小虎说话,小虎被逗得不停笑着。
“童姑娘。”凌威看到童婉茹,还是有点例外:“陈雨轩说你找我。”
“是的。”童婉茹眼中流露着一丝忧虑,说话却落落大方:“我们出去再说。”
“我也去。”小虎兴奋地拉着凌威和童婉茹。凌威看了看童婉茹,童婉茹犹豫了一下:“带着吧,我挺喜欢他。”
“好,小虎,跟叔叔走。”凌威伸手拉着小虎,领先向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一群人忽然围过来,一位中年人直接面对童婉茹:“童姑娘,我们说的事你考虑没有,拍广告还是电视电影,随便你挑,工资好商量。”
“我说过了,没兴趣,也不缺钱。”童婉茹回绝起来语气也很温婉,那个人却不依不饶,还要说话,旁边一位年轻人忽然拉了他一把,语气凌厉:“滚一边去,童姑娘已经说了,别再废话。”
中年人被拉得一踉跄,刚要发火,看了年轻人一眼,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脸上挂起了笑:“是李老大,我走,不打搅你了。”
“识相。”年轻人哼了一声,瞪了中年人一眼,然后面对童婉茹:“童姑娘我找了老半天了,能否赏脸喝杯茶。”
第七百九十章旅途上
火车车轮撞击着铁轨;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就像撞击在心上。凌威靠近临窗的位置;听着声音;看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和原野;面sè冷静地倚在座位上;微微闭着眼。京都到建宁;是他第一次离开医学院来南方;无意间改变了他的一生;一走就是好几年;现在饱经沧桑;回去的路忽然变得令自己惶惑。他没有像几年前一样选择飞机而是坐上慢悠悠的火车;不再是当年毛头小伙子;满怀憧憬;他需要时间静静消化一些事情;
从踏进建宁进行心脏移植手术到和可可相恋;从掉下悬崖瘫痪几年道学成中医绝技;从保和堂的一步步崛起和事业的辉煌。凌威的思绪不断变换着。喜怒哀乐交替;心中泛着不同滋味。缓缓闭上眼;但一切不是过眼云烟;依然在不断触及着他的神经。尤其是几位姑娘的脸颊;让凌威心中波涛起伏。
列车过了一个小站;旅客上上下下;熙熙攘攘了一会;旁边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大哥,喝水吗?”
凌威睁开眼,旁边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戴着眼镜,很秀气,学生模样,手里正举着矿泉水摇晃着。他可能看凌威一个人显得孤零零,客气一句,出门在外凌威没带什么行李,就像随便出门坐公交车。
“谢谢。”凌威确实有点渴了,拿过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放在桌子上。转脸对着年轻人笑了笑。
“不用客气。”年轻人很健谈:“我叫张丰田,京都医科大学的学生,对面这两位是我的学姐学妹。”
“我叫凌威,到京都走亲戚。”凌威很礼貌地回答了一句,眼睛扫视一眼对面的座位,是两位姑娘,在张丰田对面的的一位扎着辫子一身淡紫sè衣衫的圆脸姑娘,一双大眼很灵动,向着凌威笑了笑,露出一对小酒窝:“我叫黄雅莉,和张丰田老乡兼同学,放假一起回家。”
“认识你很高兴。”凌威淡淡笑着,目光转向自己正对面的姑娘。长得不错,瓜子脸,下巴偏圆润,皮肤还算白皙,柳眉弯弯,秀发披肩,白衬衣,黑套装,大方得体。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静静观看。似乎感觉到凌威的目光,头微微上抬,目光从书本上空看了一眼凌威。,笑得很矜持:“李曼云。”
三个字,简单明了,还没有等到凌威表示什么,目光已经收回书本上,神态娴静。黄雅莉轻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这位师姐不喜欢说话。”
“没关系。”凌威摆了摆手,冷漠的姑娘他见多了,也不以为意。这世上比叶小曼冷若冰霜的女人没几个。
“其实,李师姐待人很热情,只是对于陌生男子有点、、、、、、”黄雅莉说到一半,李曼云轻轻咳嗽了一声,黄雅莉立即住口,,换了个话题:“凌大哥,你好像没带什么行李,打算到亲戚家常住吗。”
小姑娘也和张丰田一样健谈,对什么都感兴趣,凌威却懒得回答,轻轻笑了笑,微微点头,算是回答。小姑娘的兴趣却丝毫未减:“你亲戚是干什么的?”
“别啰啰嗦嗦,查户口啊。”张丰田打断黄雅莉的话,拉开手边的一个小包,拿出许多零食,堆在桌上,笑着招呼:“来,大家吃,路途很长,打发一下时间。“
“张丰田,真有你的,准备这么多好吃的,是不是打算你向李曼云学姐献殷勤啊。“黄雅莉抓起一把瓜子,调侃着张丰田。
“哪有啊,我献殷勤也是向你。”张丰田呵呵笑着,推了推眼镜的边框。
“看你那德xìng。”黄雅莉瞥了张丰田一眼。两个人轻声说笑起来,凌威不喜欢吃零食,继续休息,对面的李曼云依旧在看书,手臂半举着,纹丝不动。凌威眯着眼看着那只手臂,心中微微动了动,手臂的沉稳出乎意料,这是个定xìng不一般的手臂。
“让一下,让一下。”一个粗粗的声音响起,有人从走道中间站着的人群中挤过来。走到近前忽然愣了一下,站了下来。伸手抓起桌上的饼干,毫不客气地放进嘴里。凌威微微抬头,是一个矮胖的中年人,眼睛本来就很小,笑得眯成一条线,挑衅地向凌威扬了扬下巴:“怎么,不服吗?”
“我有什么不服的,就一点零食而已,何况又不是我的、”凌威收回目光,这种人懒得理会。
矮胖的人似乎对自己的威信很得意,得寸进尺地一屁股坐在黄雅莉的旁边,黄雅莉下意识向李曼云身边靠了靠。凌威略感不悦,低声说道:“这位朋友,你的座位好像不是在这里,何况已经坐了两个人。”
“关你什么事,我就喜欢和小妹妹挤一挤。”胖子低声吼起来。
“可是人家未必就喜欢。”凌威身体依然倚在座位上,声音平静。
“不喜欢能怎么样,”胖子冷哼了一声,忽然一伸手抓向里面李曼云手中的书:“妹子,看什么呢,哥瞧瞧。”
语气张扬中带着调戏,胖子一副老油条的样子,旅途调戏一下妇女是他轻车熟路的事。两位学生妹还不是手到擒来。但是,手掌刚刚接触到书本的封面,凌威一只手快速伸出,准确抓住胖子的手腕,一阵剧痛,凌威的手指竟然如钢筋般结实,手腕的骨头似乎就要碎了。
“兄弟,还要不要看书。”凌威手掌不动,微笑着向胖子噘了噘嘴,语气戏谑。
“不看了,不看了,我也识不了多少字,只是开个玩笑。”矮胖的人笑得有点不自然。
“既然是开玩笑,我看就适可而止吧。”凌威手指松开,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适可而止,适可而止。”矮胖的人擦了擦额头因疼痛沁出的汗珠,站起身缓缓离了开去。好汉不吃眼前亏,凌威看起来不起眼,手指竟然那么厉害。斗下去他指挥调任现眼。
“谢谢。”李曼云笑了笑,如淡雅的小花。凌威摇了摇头:“不用客气,我不出手你也可以对付。”
李曼云没有回答,只是又笑了笑,凌威说得不错,她为了手艺的稳定xìng,一直训练手臂,刚才矮胖之人她完全可以对付。
不远处,刚才离开的胖子越过人头把目光投到李曼云的脸上,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舔舔嘴唇。旁边一个黄头发年轻人低声笑了笑:“牛哥,是不是想一亲芳泽,解解旅途寂寞。”
“想是想,可那小子不好对付,手劲很大,说不定是个当兵的。”胖子很理智,智商和长相不成比例。
“不一定动武力,哥们照样让那个丫头吻你。”黄头发年轻人笑得暧昧。
“说说看,要是成功老子到京都请你吃法国大餐。”胖子的脸凑近身边的黄头发,两个人低声细语起来,声音越来越低,脸上的笑却越来越诡异,眼神越来越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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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风流有罪(5)
酒一杯一杯干着,菜已经所剩无几,不过,酒喝到语言混乱,端酒杯的手微微摇晃,酒汁布满餐桌的地步,吃什么已经没什么关系。秦宇搂着花花的肩膀,醉眼朦胧地哼着歌,一只手沿着肩胛骨下滑,隔着衣衫在花花胸前慢慢蠕动着,花花的脸上布满红晕,唱歌的声音变得很低,还夹杂着一点哼哼声。
香艳的情形加上酒jīng刺激着王朗的神经,看了看身边坐着的心爱姑娘,一刹那热血沸腾,忍不住伸手搂住小翠的香肩,小翠微微挣扎一下,旋即放弃,脑袋缓缓靠上凌威的肩头,微微闭上眼,享受着那种心神激荡的感觉,王朗的手也像秦宇那样悄悄下滑,在小翠胸前碰了碰,两个人就像触电,同时怔了一下,王朗感觉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嗓子眼都有点发干。眼角瞄了瞄小翠,只见她依旧闭着眼,睫毛微微颤动,脸上娇羞无限。他的胆子大了一点,又瞄了一眼秦宇,此时秦宇正旁若无人地在花花面前揉捏着,脑袋低垂,和花花的嘴唇印在了一起。花花的声音变成彻底的呻吟。听在王朗耳中,就像服了催*情药,手掌不再犹豫,一把抓住小翠高耸的部位,隔着有点单薄的衣衫,清晰感觉到那种温热和弹xìng,一股热流从手掌直上心头,心脏激烈跳动,就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不。”小翠扬起来脸,刚刚吐出一个字,王朗已经低下头,用嘴唇堵住了小翠的嘴。接吻,尤其是少年男女的接吻,不知是缺氧还是激动,总会让人脑中进入空白,陷入跟着感觉走的疯狂。王朗一边亲吻一边用力揉*捏着,小翠也开始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狭小的房间内变得chūn光旖旎,秦宇和王朗的手也变得不规矩起来。过了一会儿,秦宇忽然松开花花,长长出一口气,接着大叫道:“受不了啦,王朗,你个王八蛋把小翠抱里屋去。”
“不行。”小翠听到秦宇的话,用力挣扎一下,可是感觉全身酥软,根本使不上劲。王朗的力气不知什么原因却变得很大。一把抱起小翠,大步走进里面的房间,不用寻找目标,里面只有一张床,直接把小翠扔上去,然后两个人滚在一起,继续亲吻着。小翠推了几下,也只是象征xìng,手臂很快变成环抱着王朗的脑袋。
外面房间传来花花欢快的叫声,王朗胸中的一团火焰开始熊熊燃烧,瞬间烧遍全身,小腹往下尤其明显。这时候已经谈不上什么理智,完全凭本能,傻子也知道怎么做。
衣服在不知不觉间脱了下来,第一次总是青涩,无暇用眼睛饱餐小翠诱人的身体,王朗迫不及待地进入主题,随着小翠一声低沉痛苦的呻吟,两个人彻底融合在一起。开始了男人与女人之间最原始的搏击。
男欢女爱无疑是畅快的,令人刻骨铭心,尤其是第一次,那种兴奋激动而又慌张,还夹杂着女人痛苦的感觉会永远铭刻在记忆里,大多数时候我们永远不会再重复那种感觉,也就越来越向往,有时候会不停追求刺激,女人一个个换着男人,男人一个个换着女人,直到有一天,倦了,累了才忽然发觉,老天爷还是公平的,无论你多么有钱有势,初次就是初次,永不再来。
夜更深,房间内终于平息下来,粗而急促的呼吸声也变得微弱,两队年轻男女相拥着一动不动,此时此刻,世界在他们心中已经不重要,忘记了一切,沉浸在极度的喜悦中。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门前,没有敲门,而是咣当一脚踹开,木门板发出咔嚓一声,断成两截。王朗等人条件反shè般坐起来,小翠一把抓过衣服挡在面前。
“不许动,jǐng察。”一声断喝,好几个人冲到里外两个房间,手电筒的光照得王朗睁不开眼,还有照相机咔咔的快门声。
“再拍一张。”围着的人似乎拍得过瘾,想把这活sè生香的画面留下来。
“等一下。”一个稍微有点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准拍,全部出去。”
“李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人不解地询问,但还是自觉地把照相机收起来,走了出去。
“把衣服穿起来,跟我走。”嘶哑着声音的李所长低声吩咐,语气不那么凶狠。但是王朗等人还是很害怕,他们都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让学校和家长知道,后果想都不敢想,不久前有一位干皮肉生意的小姐还被挂牌游街。王朗和小翠都去看过,那位漂亮的姑娘低着头,头发散乱,一路上敲锣打鼓,引起一街人指指点点。想起来都有点害怕,小翠紧紧抓王朗的手,整个人微微颤抖着。
极度的恐惧让人有点麻木,四个人机械地走出门,被塞进jǐng车,jǐng车呼啸着,拉着刺耳的jǐng笛,似乎在宣布得胜而归,也是在宣誓两对年轻人坎坷命运的开始。
进入城北jǐng局,出乎意料的并没有什么询问敲打等恐怖场面,只是把四个人分成两男两女,关进两个房间。李所长大声说道:“已经后半夜了,大家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处理。”
派出所的人打着哈欠陆续离去,四周一片沉寂,王朗和秦宇坐在狭小的床上,闻着刺鼻的霉味,一时无语。现在好像只能听天由命了。王朗搓动一会双手,然后攥起拳头用力捶在墙壁上,懊恼地说道:“是我害了小翠。”
“别自责了,想想办法吧。”秦宇倒是冷静一点,看起来有点没心没肺。”
“能有什么办法;;听天由命吧。”王朗白了秦宇一眼;颓然在床上坐下;狭小的床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吱嘎声。。现在说什么都毫无意义。
一阵风吹过窗外;卷起一阵落叶的沙沙声;王朗感到有点冷;抓住床上单薄的被褥裹在身上。院子里传来一阵汽车的沙沙声;能坐上这样声音轻微车子的人都是县城的干部。两个人一下子扑到门上;隔着玻璃和栅栏向外张望。外面很黑;只看见轿车的轮廓。有人走了下来;走进隔壁的办公室;和李所长低声说了一会;然后带着一个人返回车内;向李所长说了声谢谢。,轿车打了个回旋;消失在夜sè中。看守所再次恢复宁静。
“是小翠;她爹是县委组织部的。”秦玉低声嘀咕:“花花家里没有有权有势的后台,不知怎么样?”
话音刚落。似乎为了验证他的话,隔壁传来花花的尖叫声:“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隔壁传来李所长有点嘶哑的笑声:“我还问你们干什么呢?”
“我们什么也没干。”花花声音倔强。
“什么也没干就脱得光溜溜的。”李所长声音忽然加大:“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从事sè*情交易。”
“我没有,我们只是朋友。”花花的声音变得尖利,带着惊恐不安。
“证据确凿你还说没有。”隔壁传来啪的一声,是手掌拍击桌子的声音,李所长大声喝道:“明天就把你游街示众,我们县城你将是第二个。”
“不。”花花发出更加惊恐的叫声。王朗想起那个游街示众女人,整个县城的人都指指点点,恐怕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了。这对于花花这样的少女,比杀了她很恐惧。
“求求你,李所长。求求你,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小翠可以作证。”
“别提小翠,记住这件事和小翠没有关系,不然你会死得很惨。”李所长声音变得很冷。花花连忙说道:“好,我不提她,永远不提。只要放过我们,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这还差不多,过来。”李所长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只要你今晚配合我,明天就放你们走,只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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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白是个中医,一个非常有名的中医。和人们印象中的一样,他是个仙风道骨般的人物,一身笔挺的西装,儒雅的面孔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走在大街上,总有人冲到他面前,“通”的一声跪在地上,感谢哪年哪月史大夫的救命之恩……
到了医院,史白更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物,每天只上半天班,每班只挂八个号,据说在黑市已经炒到三千块一个号,就这还供不应求。每到出诊的时候,他身边总围着几个博士生。有时候,中医系的几个老家伙还拿张方子说:“史大夫,你给参谋参谋……”
其实史白才四十出头,学历也不算太高,不过是个本科文凭,不要说在中医研究所这个导师一抓一大把的地方,就是在底下的区医院,招大夫的标准也早就升到硕士这个水平了。至于为什么史白能在这块宝地受到如此尊敬,那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姓史。
史氏家族,京城赫赫有名的中医世家。早在元明时期,就显赫到了上达天听的地步。时至今rì,仍就时不时地请去为高级领导把脉。所以史白在中医这块地盘上,被人礼敬三分是正常的。不过要说史白完全是靠祖宗余荫,那确实冤枉了他。史氏家族开枝散叶,子孙不知道有多少,可继承衣钵的,不过他一人而已。那时,史白还根本没考虑学中医,他学的是西医临床。那年毕业了,本来正紧锣密鼓准备考研,谁知道老祖宗发话了:“史白那个孩子不错,以后就让他跟我学吧。”
史白当时是一百二十个不乐意。都什么时代了,还学中医……别看史白是中医世家出身,可他对中医很有看法:危重病人来了,我给他灌中药汤子,灌得进去吗?不过老祖宗谁敢违抗?一百二十岁的人了,虽说jīng神矍铄,步态稳健,可真要把他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还不得被全族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万般无奈,他只得硬着头皮去学。白天随着老祖宗诊脉,晚上研读古文,参悟病案。一晃十年,才出了师。在这十年里,史白倒是对中医产生了兴趣,越学越有味道,一直坚持到了最后。正因为其他几个兄弟半途而废,所以只有他得到了真传。
到了中医研究所上班,史白才了解史家这块招牌是多么的金光闪闪。以自己一个小辈,有那么多花白胡须冲自己点头哈腰,那感觉真是非同一般。有这块招牌往那里一戳,病人来了就自觉病好了一半。史白也确实有他的真才实学,加上家族几百年积累下来的独特诊疗手段,不少独门验方,凭着胆大心细,真就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
四十挂零的史白事业如rì中天,外人看来确实是风光八面,可史白自己心里确实时常发愁——中医是越来越不好干了。西医指责中医诊疗药方随意xìng较大,标准化时时不能完成。史白可以说这话是外行放屁。可现在在研究所,有多少硕士、博士那中药当西药使,眼瞧那些黑糊糊、绿莹莹的中药提取物顺着针管往病人身体里输,史白是真觉得后脖领凉飕飕的。抛开中医辨证不说,也不提那些萃取物的质量,史白可是学过西医的,知道中医汤药口服得经过肠道消化,进入血液还得经过肝脏代谢,最后起到作用的药物早就面目全非,xìng质也温和得多了。现在就这么直接打到血管里去,是药三分毒,灌进去的可全是虎狼之药,不出事才怪哩!
偶尔到了其他的西医院会诊,史白听到的总是:“这人快不行了,大夫说西医没什么好办法,让请您来试试。”全是一副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架势。再看看病人,史白的鼻子都给气歪了。早干什么去了?病人口噤不说,灵津已尽,肾水干涸,基本的运化都已丧失,就算华佗再世,也束手无策了。只得开一服吊命的验方,再让病人多受几天活罪。看着长白山的山参,药王井的附子,正北的黄芷跟不要钱似的往鼻饲管里打,史白真是心疼不已,这要是给别的病人使,肯定比自己手上那些二流货sè强多了。有时候在家吃饭时,他就跟家里人抱怨:“请我去干什么?干脆直接请个神仙来就得了。”
最可恶的是rì本人,把从中国低价进口的地道中药制成口服液,高价卖到欧美,居然占到百分之九十的市场分额。赚了大钱不说,还大言不惭地去申请专利,比如小柴胡汤就给冠上其他名字,堂而皇之的以rì本药的面目申请了美国的药品专利,还腆着脸对中国说以后不要非法使用小柴胡汤了,要用的话可以向rì本购买。中国人用了一千多年的验方,居然要向rì本申请使用权!
再说跟着他的那几个研究生,原来有六个人,现在只剩下一个了。那五个走的不是出国就是转行学了西医,其中一个居然跑到rì本去搞什么中草药药理研究了。那本是他最欣赏的一个学生,真是舍不得呀……
临别的那天,学生设酒谢师。酒后话多,史白眼泪汪汪的挽留,放出话来:“你要是再跟着我学,家族里的药方我倾囊相授。”
那个学生很是感动,说了一句实话:“您那些宝贝方子,不怕我给用糟蹋了?”
史白沉吟良久,说道:“我怕。不过你跟着我学,以你的资质,十五年以后可以出师了。”
“十五年?”学生苦笑道,“史老师,现在硕博连读,医学院也不过九年……我跟您家世不一样,我现在已经三十了,您让我再学十五年,中医收入本来就不多,这期间让我全家喝西北风呀?再说,就算我能静下心来再学十五年,您就能保证我可以达到您的水平?”
双方无语,过了半天,史白一口把杯中酒喝干。“不能,何况我的水平也不算多高,顶多也就刚迈进门槛而已。”
“那以后谁还敢学中医呀?”学生唏嘘不已。
所以现在史大夫很烦,非常烦,学生临别的时候那句话一直萦绕在他耳边:“老师,现在谁敢学中医呀?”现在,他总是捉摸这怎么解决中医标准化的问题。要是能像西医那样标准化教学,该多好!五年一拨学生出师,医疗用药和治疗手段都有明文规定,照葫芦画瓢,多好!
可是此举谈何容易!中医治病因时因地因人,向来讲究同病异治,异病同治,变数太多,哪能像西医一样采取标准化?就拿胃溃疡来说,西医不过是洛赛克三联、五联用药,老少咸宜,药典上写得明明白白,一目了然。可中药呢,光是根据胃的症状不同,就有汤药三十多服,光是药和症状的组合就有将近一千种,何况脾胃相表里,治胃离不开脾,脾类药又有一千多种组合,还有同脾胃关系密切的肝脏,再把那几条相关的经脉算进去,不算每服方子的组药成分,就有上亿种组合。再算上常用的一千多味中药,再把每味中药在不同产地的异同点算进去,至少有一亿亿种组合方式!这还只是粗算,很多变数还没有考虑进去……有时候史白想得头痛yù裂,不免自我安慰几句:“老祖宗真是牛啊,这么复杂的学问,到底怎么弄出来的啊?”
事情终于有了转机,中医研究所进了一台超弦计算机,用来分析中药的有效成分。这台号称能无限计算无限存储的玩意儿,一下子把史白的眼球吸引住了。要是把所有中医资料输进去,经过处理建立一个简单的数学模型,在中医教学中推广,那得省多少事呀!若再把中医药方优化组合,临床又能省了多少心思!
说干就干,史白打了报告就交了上去。因为他描述的前景实在是美妙,理论上也可行,所里很快批准了他的请求。
真干起来,史白才觉得这活实在费劲。倒不是计算机有问题,而是输入的速度实在太慢了。要把所有中医资料输进去,还不算太困难,毕竟《四库全书》也不过四亿多字,中医论著毕竟有限,找些人加班加点也就成了。可熬把资料中各方面的关系勾勒下来,工作量实在大得吓人,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史白认准的事情那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反正豁出去了,干脆就笔记本电脑不离身,看病之余,有工夫就敲两下。
五十年后,史白已是风烛残年,数学模型的输入工作终于进入了尾声。所里的计算机,也早就换成功能强大许多倍的了。就在史白叩击最后的Enter键的时候,数学模型立刻就被强大的计算机运算出来了!史白望着最后的结果,当时就昏了过去。
一个太极图,出现在屏幕上。
第七百五十七章美人依旧(七)
这年头,被称为老大的人很多,大到官场富商,小到贩夫走卒,成群结派就会有个头,美其名曰老大。有点黑社会的味道,但听起来很酷,也就很流行。作为建宁市财*政局局长的公子,拥有三家私人公司,李明辉也喜欢那种做老大的感觉。进出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威风八面。身边美女如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过,任何东西多了都会感到厌烦,审美疲劳,觉得没有一个如入眼的,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娶妻生子,他老爹老娘都急了,他自己也觉得应该找一个,偏偏越急越挑不好。几天前看电视,童婉茹惊艳地出现在画面上,他jīng神一怔,脱口而出:“就是她了。”
说归说,童婉茹何等身份,赫赫有名的醉仙阁阁主,不是谁想追就可以追的,大多数人连想都没有想过,就像看到仙女毫无邪念。敢套近乎的只有寥寥数人,李明辉人才家世地位都是一流,当然脱颖而出,就是有一点遗憾,根本见不到童婉茹。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当然没戏。他急得抓耳挠晒,刚巧一位手下的混混到保和堂,无意中看到童婉茹在客厅,立即通知李明辉,李明辉立即飞奔而来,第一时间堵住了童婉茹。
“童姑娘,我叫李明辉,我们见过面的,庆功会上,我和你打过招呼。”李明辉很殷勤地解释着。期待地看着童婉茹,童婉茹微微点头,她根本记不得这个人,自从露出庐山真面目,许多年轻人盯着她的眼神都充满火热,她基本避开,有点后悔自己露出脸颊,以前带着面纱,只是神秘。令人敬畏,现在倒好,引来一群sè狼。
凌威站在一旁,看了看童婉茹,又望了望李明辉,忽然伸手挎住童婉茹的胳膊,向着李明辉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和童姑娘还有点事,谢谢你的邀请,改天童姑娘一定赴约。”
说得很客气,也很平淡,但两个人胳膊挎在一起,就是傻子也看得明白,李明辉眼里要冒出火来,到嘴的肉飞了。对于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他来说就是一个侮辱,拳头忍不住攥了起来,平时打架都是别人出手,今天却有一种砸扁凌威鼻梁骨的冲动,但冲动也只是冲动,从凌威淡漠的目光中,他看出凌威根本就是不屑一顾,面对他这样在建宁有点地位的年轻人敢不屑的只有两种,一种是傻子,不知天高地厚,一种是很有实力,凌威无疑并不是傻子。
“老大。”旁边有人低声提醒:“这个凌威很厉害,王开元也不敢得罪。”
提到无法无天的王开元,李明辉震了一下,恢复理智,脸上浮起微笑:“那好,那好,就改天,希望童姑娘赏光。(。)”
童婉茹没有回答,凌威也只是举手示意,然后带着小虎穿过一群人,门口不远处是陈雨轩的红sè轿车,三个人弯腰钻进去,转眼消失在街道上,留下李明辉气呼呼瞪着眼,旁边一位手下殷勤招呼他喝酒去。李明辉瞥了一眼,一点好脸sè都没有:“滚。”
夕阳西下,光线变的格外柔和,斜照在街道上,照得姑娘们脸颊艳红,有点梦幻的感觉。凌威轻轻晃动着方向盘眼角瞄了一眼身边的童婉茹:“去哪?”
“避开那些人,烦。”童婉茹柳眉蹙了蹙,那些人是对她投来异样目光的男人和一些舔着脸的追求者,她娇美无暇的脸颊在哪里都是轰动。唯一不会关注她的人是小孩,最好的地方当然是儿童游乐场,刚好可以陪小虎玩。
游乐场是儿童的天堂,小虎虽然十几岁,成熟还较早,但小时候很少到这种地方,童心大发,冲进游乐场开心地玩着。发出一阵阵笑声,凌威和童婉茹站在一边静静观看,似乎也回到了欢快的童年,脸上同时露出微笑。
“小孩子真好,无忧无虑。”凌威羡慕地笑着:“我小时候都在学习那些枯燥的医学知识,现在想来真是遗憾。”
“我小时候不错,爹爹不管我。”童婉茹语气幸福中还有一种忧伤,小时候不知道爹爹为什么格外娇惯着她,许多年以后终于明白,爹爹已经放弃了与天夺命的念头,既然世代寿命奇短,就让它自生自灭,那是一种顺天命,也是一种无奈和悲哀。
“你怎么忽然想起请我的客。”凌威侧脸看着童婉茹,童婉茹侧面的脸颊都带着令人心动的美,老天爷似乎把她二十几年来隐藏的美一下子展现出来,淋漓尽致。
“我为什么不可以,我们认识很久了,好像没有认认真真感谢你一次。”童婉茹笑得如chūn花绽放。
“有什么好谢的。”凌威不解地摇了摇头,在印象里自己没有帮助过童婉茹。
“你可以继承天医,就是对我们家族的恩惠,医术失传实在是一种罪过。”童婉茹语气充满真诚。
“继承我可不敢当,你给我的那种针灸方法一直没领悟。”凌威感觉有点汗然,继承天医实在是一副天大的重担。
“慢慢来,一个家族jīng髓的传承没那么简单。”童婉茹抬手理了理秀发,在渐渐隐没的晚霞下别有一番风韵,像秋sè下清丽的远山。
小虎玩得开心,不时望望凌威和童婉茹,两个人有一种幻觉,似乎一家人带着孩子游玩。温馨的家庭是每个人都想拥有的,尤其是眼前的三个人都有各自的不幸,更加渴望家的温暖。一时念念不舍,一直到晚霞消失在天边。游玩的小朋友陆续离开,小虎只好走出场地,还回头看看碰碰车,凌威笑着说道:“小虎,我们走,还没吃饭。”
“吃饭?我想起来了。”小虎忽然叫起来:“我妈让我回去的。”
“没关系,我打电话回去说一声。”凌威掏出手机,小虎摆了摆手,语气很坚决:“我还是回去,今晚尚心怡姐姐教我针灸,不能耽误。”
“好孩子,你一定会超过你凌叔叔。”童婉茹爱惜地拍了拍小虎的脑袋:“我们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的,你们去。”小虎很大人样地挥了挥手,三个人走到路边,一辆的士刚好过来,伸手拦下,童婉茹把小虎塞进的士,拍了拍驾驶室的窗户:“姑娘,麻烦你送到保和堂。”
“好,你们就放心。”司机答应一声,的士沿着街道而去。凌威望着的士的牌照,眉头微皱:“这姑娘的声音好像熟悉,在哪听过,”
“你天天坐堂,或许是你接诊过的病人。”童婉茹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妥,也可以说心思不在这上面,拉了一下凌威:“我们走。”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我来开车。”童婉茹轻快地登上轿车,凌威在副驾驶上落座,童婉茹一踩油门,向前飞驰,拐了一个弯,向建宁郊外奔去。
另一辆车上,玩得疲倦加上车身的微微摇晃,小虎已经昏昏yù睡,轻轻闭着眼,也不理会走的是什么方向,脑中还在回味着刚才游乐场的快乐。直到轿车急刹,身体向前倾斜了一下,一下子醒过来,揉了揉眼:“到了吗,怎么没看见大门,这是哪?”
外面有点昏暗,但还是可以看出是一个院落,假山玲珑,花影婆娑。一位姑娘走过来,伸手拉开车门,声音和雅致的院子一点不相称,厉声说道:“下来。”
“你们要干什么?”小虎探出头,胆怯地望着院子,旁边yīn影里好像还有人。
“别废话,不然宰了你。”开车门的姑娘不耐烦起来:“快点,别要我动手。”
借着昏黄的灯光,小虎看出是一个大眼的姑娘,还算很好看,但这种时候小虎对她没有一丝好感,胆怯地走下车。那位姑娘指了指一条小道:“这边。”
小虎胆子并不小,不过他也看出挣扎是无用的,很老实地顺着姑娘手指的方向走去,那位姑娘xìng子很急,有点嫌小虎走得慢,抬脚刚要踹,一位身材细长的姑娘从里面走出来,低声说道:“别动他。小心大姐惩罚你。”
“一个小孩人质,有什么要紧。”跟在小虎后面的姑娘低声争辩。
“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这个小孩要照顾好。”屋里出来的姑娘声音变得严厉一点:“有一点差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好,我们抓了个小祖宗。”那位姑娘嘟囔着,非常不情愿。
“大家回去休息。”门口的姑娘挥了挥手,走回房间,房间里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临窗而立,静静看着小虎的背影:“这孩子,壮实了。”
“是啊。大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接这单生意,难道真要对付凌威。”
“那当然,不然几百万怎么到手。”面罩白纱的女子轻声笑起来,有点恶作剧的味道:“刚才又有人送来厚礼,都是为了凌威,不让他消失我们怎么可以得到全部佣金。”
“所以,凌威要死。”
“对了,他必须死。”
第七百五十八章美人依旧(八)
沿着太湖湖堤行驶了一会,建宁市离得越来越远,变成灯火璀璨的一片。()护堤边有路灯,但极为微弱,风吹动护堤的树木,轻微的沙沙声,远处湖面上晚归的渔船亮着点点灯火,这一切看起来充满诗情画意、
凌威不是个太在意风情的人,他更在意现实的东西,站在湖堤上,长长呼吸一口气:“童姑娘,你不会只是请我欣赏夜景,我可是饿着呢,找点吃的。”
“你真是大煞风景,如此美妙的环境就知道吃。”童婉茹轻声笑着,笑声和秋风融合,格外飘逸。
“我本来就俗人。”凌威也笑起来:‘这里好像也没有可以吃的。“
“跟我来。”童婉茹沿着一石阶向下,临近湖面,一旁忽然亮起灯光,一艘游轮出现在眼前,不过游轮整个装扮不像出海也不像游览的用具,一眼望去,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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