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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秦远方和彭国强震惊的表情，林立甚为得意，说道：“虽然这一次的暗标以小型毛料为主，但质量都挺高的，再加上组织方不知从哪找了块飘花飘得很漂亮的玻璃种明料，以及一块冰种紫罗兰出来，一下子把人气都吸引了过去，反倒给我们不少操作的空间。”
至此秦远方才明白为什么那么显眼的毛料不会遇到过多的竞争，原来是有比它更好更耀眼的宝贝。
秦远方想了一下就点头：“没问题，我们明天早上一大早就去看，先把那块巨型毛料给分析出来再做其他的事情。”
严天华松了一口气，感谢道：“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
秦远方也不托大，说：“这一次是我迟到，现在所能做的也就这样而已，该羞愧的是我才对。”
何明朗见秦远方答应，不想节外生枝，连忙转移起话题来。
以何明朗对秦远方的理解，自然转得很正确，直接询问天阳市的事情来。要知道何明朗也是天阳市人，而且还有一个副书记做姐夫，一些内部消息多少是知道一点的。
秦远方也没有隐瞒，将那些可以说的都说出来，让何明朗和林立听得惊心动魄，纷纷感慨秦远方的谋略和大胆。
不过这个话题真的很吸引人，甚至连作为局外人的严天华也是听得十分入神，不断打听其中的奥妙。时间在如此热情的氛围下肆意挥霍，很快就将宝贵的休息时间消耗得差不多。
一直到大家都觉得疲劳，大家方才各自散开去休息，准备应付第二天的决战。
……
……
盈江公盘的举办地很宽敞，绝对不是平洲那个小公盘可以比拟的。
只不过秦远方他们可没心情去搭理那么多了，公盘刚刚开门，他们就第一批杀将进去，目标直指盈江公盘最巨型的毛料。
“就是它了！”
严天华将秦远方迅速带到目的地，指着一块比人矮不了多少的巨型翡翠毛料。
秦远方都不用看第二眼就说道：“是新场口来的黄盐沙皮，这么粗糙的皮壳，根本没有一丝‘老’的迹象。我估计上边的癣还是后来生成的癣，不是那种因为风化沙蚀而出的风貌。”
林立却纳闷道：“不对吧，黄盐沙皮是黄沙皮中的上等货，虽然产量丰富，但是它的表层沙粒都仿佛立起来，生得匀称，摸上去很象荔枝壳，都是十足的老坑料迹象。”
秦远方无奈地问道：“是的，你说得没错。但是你只看其一不看其二。你认真看这个不知道是运输过程的磨损还是擦出来的矩形天窗，它有没有雾层？”
“没有。”
林立应得有气无力。
秦远方直说道：“新场区的黄盐沙皮就是没有雾的特殊品种。这种黄盐沙皮的水头比较差劲，总体的种偏嫩，没什么价值。以这块翡翠毛料的总体表现，能开出豆种的水头就是天赐的了。”
“哎！可惜了！”
严天华和何明朗同时叹息。
彭国强则纳闷问道：“即使只是豆种，但在那么重的分量堆积之下，我相信多少也能卖出个好价钱的。”
何明朗解释道：“大强，虽然这块巨型毛料的关注度不如那两大超级热门，可也有一些人关注，估计其最后的成交价格不会低于千万元的。如果开出的是豆种，那我们大概能赚那么一点点；可若是干青，那我们就至少要出现4、5百万的亏损了。”
“这么多！”
在彭国强的眼里，4、5百万是一个天文数字，哪怕他之前很运气地淘到一块上品翡翠，赚到半间门店的金钱，也觉得这个数字是可望不可及的。
秦远方理解严天华和何明朗的担忧，所以没说什么。
他刚才用透视眼看了其中的奥妙，发觉林立很看好的那块大翡翠也很险恶，那块大翡翠的确很大，估计有300公斤重，可以开出许多的手镯。可是它的绿就不符合预期了，因为绿面越走越不均匀，最后居然变成飘花。
简单点说，若是严天华和何明朗去竞争这块巨型毛料，其损失恐怕不止4、5百万，还要稍微增加200万左右的亏损额度。
第200章金丝种
“可惜了。”
何明朗看着巨型毛料，眼神十分惋惜。
他之前一直都在做梦，都梦见自己带回了充足的中档翡翠后，得到总部的认同，再给他更多的权利和资金。那时候，那他就是一个大型珠宝集团的核心成员，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地回去跟那个一直都不怎么看得起自己的姐夫炫耀了。
“的确够可惜的。”
严天华眼中的失望之意一点也不在何明朗之下，只听他呢喃道：“我多一份翡翠就等于别人少一份，那我就变相地占了人家的市场。这样的消耗战略若是实行得通的话，那吉祥珠宝的地位肯定能提升一个层次，到时候或许有资格跟天赐珠宝相媲美呢。”
天赐珠宝作为国内珠宝界的翘楚，自然是严天华超越的目标。
秦远方说：“有机会的。”
秦远方说完就准备离队了，因为他到现在还没看一块属于自己的翡翠毛料呢。若是不能淘到足够的毛料，来弥补自己日益贫乏的资金缺口，那秦远方的古玩楼就会变成空中楼阁。
严天华主动说道：“我们到处看看，就不打扰你了。”
他是明白人，不会再去阻挠秦远方的。
而何明朗和林立似乎还有话要说，但严天华既然这么说了，他们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事实，让秦远方离开，独自搜索去。
约定了汇合的时间和地点后，队伍分成两支，秦远方只带着大熊去搜索理想中的毛料，而严天华他们则拉着彭国强去填表什么的，准备做最后的冲刺。
因为时间有限，秦远方也懒得逐一分析，他看到成堆的小毛料就直接开启透视眼来个集体透视，随后将那些好的仔细记录下来。虽然这样对秦远方的精神有巨大的消耗，毕竟他的透视眼不是无限制使用的，但为了最快速度取得战果，秦远方也不得不这样做。
至于那些被分散开来的毛料，秦远方则是靠自己的水平简略鉴定一下，好的就用透视眼去看结果，差劲的就直接淘汰，节省精神。
如此淘汰模式，速度自然很快，但效率就不怎么样了。
这样维持了大约一个小时，秦远方已淘汰掉千余块翡翠毛料，其中有全赌的，也有半赌的，也有新坑老坑的区别，可最终能让秦远方记录下来的好料子居然就只有十来块而已。
百中取一，这样的命中率实在是低得可怜。
秦远方看着笔记本里的资料，叹息道：“这些都是小型毛料，而且最好的也就是价值百来万的冰种江水绿而已，除去成本，我总的赚头恐怕连200万也没有。”
200万的利润不算少了，可是在亿元的资金压力下，秦远方真的不能这样下去。否则任是他如何折腾，任是他的透视眼多么犀利，至少要跑上一年的时间也才能筹集到买地的资金而已。
这样的发展模式，可不对秦远方的思路。
秦远方惋惜地看着眼前的毛料，继续呢喃道：“如果不是暗标，我就不用支付那么多的成本了。”
暗标的竞争远比明标来得惨烈。因为暗标的不确定性，还有盲目性，造成了许多离谱的价格，变相地增加了秦远方这类赌石高手的资金压力。正如秦远方所感叹的，如果这是明标，恐怕秦远方这一次的利润能超过300万。
因为投标方便的不同，中间就出现了50％的利润差，这就是明暗两标的区别。
“算了！不想那么多，继续吧！”
抱怨也无济于事，秦远方只能埋头继续。
也不知道秦远方今天是走了什么运气，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居然就只收获了三块上品翡翠而已，比之前的命中率来得更加可怜。这样的成绩，都让秦远方有种直接放弃的冲动。
“这样下去，恐怕我坚持不了半个小时！”
秦远方突然发觉精神疲惫，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来，他就知道自己的透视眼消耗了大量的精神，估计再过半个小时就要出现恶劣的影响了。
“糟糕了！”
秦远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休息。
或许是天意弄恩，秦远方还没真正想要休息，但是他的身体却做出了反应，朝边上的架子稍微一靠，触碰到一块中型全赌毛料。
“田鸡皮！”
秦远方稍微有点动心了。
田鸡皮是产自后江场区的高级老坑料子。这种料子的表皮如田鸡皮，薄而光滑，多透明，无沙，有蜡壳但容易摩擦掉落。最重要的是，这种料子的产量不少，所以价格不是很昂贵，是赌石圈里很受欢迎的料子。
之前秦远方看到中型毛料，基本上都是避开的。除非这些中型毛料的表现好到让秦远方略略一看就留下来研究。
而眼前这块田鸡皮就是如此。
“好漂亮的丝蟒！”
秦远方研究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成排蟒纹，嘴巴呢喃道：“罕见的丝丝蟒，排列虽称不上整齐但也不拥挤，而且都能朝一个方向延伸，如同木纹丝。按照这样的排列分布，里边有可能出金丝种啊！”
丝丝蟒，石头表皮上如同木纹丝的蟒。这样的毛料里面的色也是丝丝，即便是表现优秀的老象皮也有可能走成丝绿，或者色不连片的翡翠。但是丝绿也有丝绿的好处，那就是可以演变成金丝种。
金丝种，色形大体定向排列的翡翠。颜色其较深的绿色条、带、片或丝缕分布在较浅色部位（比如淡绿、灰白等淡色）之间，使得深绿被衬托得更加鲜艳动人。就因为金丝种翡翠的相对透明，质地细润，裂绺棉纹较少，在市场颇受推崇，属于中档到高档的翡翠，具体的价格视翡翠的绿和水而定价。
如果秦远方眼前这块翡翠真的能开出金丝种，以其表现和分量，那至少是千万级别的翡翠。如果丝走得好，绿表现得鲜艳的话，那绝对是高档级别的翡翠，重量稍微起来一点，那不就得几千万了。
想到这里，秦远方的呼吸开始急促。
别说几千万了，哪怕只有几百万也足够让秦远方动心的。要知道在这之前，他用作弊的方式搜刮也就是得到价值300万的翡翠而已，让他郁闷得可以。现在这宝贝出现，足够弥补秦远方这一次的所有遗憾了。
第201章偶遇旧敌
金丝种！
而且还是近十公斤重的顺丝冰种！
用透视眼看里内里的奥妙后，秦远方知道自己走大运了。
金丝种的又有顺丝种、乱丝种、丝片种之分，顺丝种翠丝十分幼细，思路顺直平行，具有明显的方向感，是金丝种中最好的品种，价值远高于乱丝种和丝片种的金丝种翡翠。
而且金丝种翡翠的价值跟水头也有很大的关系。玻璃种、冰种、蛋清种、糯种和豆种，在颜色相同的情况下，水头不同的金丝种翡翠首饰会有差距极大的价格差异，需要老道的眼光来鉴定。
不过秦远方这一次真的是发达了。十公斤重的上等翡翠虽称不上凤毛麟角，但也是罕见的级别，甚至可以用万中无一来形容。最关键的是这金丝种还是冰种的质地，丝线颜色也是相对强悍的菠菜绿，四大因素加起来，直接造就了它的珍贵。
只听秦远方呢喃道：“十公斤重的顺丝冰种菠菜绿，这样的翡翠若是给严总或何哥知道的话，还不跳起来。这样的宝贝绝对不能错过，如果错过了，我就是天大的笨蛋了。”
秦远方可是清晰地记得，第一次去拜访严天华的吉祥珠宝，珠宝行的大厅里就摆着一只顺丝冰种手镯。那只手镯的颜色还没这一块这么漂亮，但是它的销售价格却高达88万RMB。当时秦远方看到这个价格，几乎咋舌呢。
顿了一下，秦远方强行将自己翻江倒海的心给压制下来，冷静地分析道：“这块田鸡皮是很出色的老坑毛料，虽然松花走得不是很均匀，但是蟒带松花，再加上好种的翡翠却有十足的吸引力。估计暗中关注它的人不会在少数，恐怕普通的价格是不可能拿下来的。”
仔细计较了一下，特别是将暗标的非理性给计算了进去，秦远方最后有了大概的思路：“它的底价仅仅是20万而已，估计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把更多的人吸引进来，抬高竞争氛围。这样一来，因为暗标的不确定性和非理性，最终爆发出10倍，甚至是20倍于底价的成交价格也很有可能。这样一来，我就得拿出更高，高得让人都估计不到的价格才行。”
想到这里，秦远方终于确定了一个收购价格。
将东西的详细资料一切记好之后，秦远方也不浪费时间了，准备去拿投标单。
既然是竞标大会，自然需要投标单。翡翠公盘的投标单虽不是免费发放的，甚至还需要会员、押金什么的资格凭证才行，不过早在秦远方过来之前，严天华他们就替秦远方处理好一切，甚至连保证金也交了，所以秦远方只需要付点小钱，去拿投标区拿投标单就可以开始竞标。
“爸，他就是秦远方！”
一个很无礼的声音在秦远方填写投标单时突然喊了开来，引得秦远方停下手，不由自主地转过去。
“程小伟！”
看到久违的程小伟，秦远方稍微有点吃惊。
不过一位与程小伟有几分相象的五十岁男子听到程小伟的话后，径自走了过来，来到秦远方的跟前，很不礼貌的上下打量一通，最后还说道：“你就是那个赢了我家儿子的秦远方吧？”
“原来你就是那个骗子的父亲啊！”
秦远方稍微有点吃惊。
程小伟的父亲程老师是天阳第一赌石高手，连林立都自愧不如的人物。以前秦远方对这个程老师稍微有点期待的，总觉得他会是一位华老师一般的人物，不想居然是这么不礼貌的老家伙。
程老师被秦远方的直接刺激得可以。不过他也是老狐狸了，冷冷地说道：“当初你用卑鄙的手段战胜了我儿子，这笔帐今天怎么也得算清楚的。”
秦远方讥笑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都是这么不要脸。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你们程家的名声都臭了，不用我说你们也是众所周知的。”
话完，秦远方就转身离去。
“等一下！”
“啊！”
程老师气不过想阻挠，给秦远方这个农村小子一点颜色的，可是他刚有异动就被大雄一抓扣住，反手扭了下来，如同警察抓小偷。
“疼！快放手啊！”
“快来人啊！打人了！”
程家父子开始咆哮，巨大的喧哗声把周围的人都吸引过来。
公盘的工作人员，特别是那些过来维护的武警们都纷纷冲了过来。其中还有一个比较出众的，居然是带着十数人的阵容过来，一看就知道是公盘的主管。
这人的年纪大约是四十岁左右，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不过他过来就打算镇压住场面，冷冷地命令起大熊来：“先生，你快放手！这里是公盘，不是你们可以惹是生非的地方。”
秦远方听这语气，心里就不爽了。
你不问清楚就下命令，以为自己是谁。最过分的是，他直接把大雄的行为定义为惹是生非，连最基本的调查也不，跟天阳市那些贪官完全一副姿态。
于是秦远方示意大熊放人，再问道：“你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指责，是不是太过卤莽了？”
“卤莽？”
这眼镜男皮笑肉不笑地回道：“程老师是圈子里有名的赌石大师，难道会无缘无故过来刁难你吗？”
秦远方也笑着回道：“赌石大师？他这样的人也配‘大师’的荣誉吗？估计你太孤陋寡闻了，你可以去天阳市打听一下这对父子的德行，然后再来评价今天的事情。”
“什么！”
高调的眼镜男开始愤怒了。
“远方，发生了什么事？”
恰好在此时，闻讯而来的严天华他们都过来了，介入了混乱的场面。
那眼镜男看到严天华，如同见了猫的老鼠，原本愤怒的脸色就卷起一丝谦卑，必恭必敬地说道：“原来是严总啊，难道严总也认识程老师吗？”
“不认识！”
严天华才懒得理会眼镜男呢，甚至对程家父子也都懒得一理，直接对秦远方说道：“远方，是不是被人恶意刁难了？如果是的话，我们可以去投诉，或者发动业界的人抗议。”
秦远方稍微惊讶于严天华的能量。
之前严天华在秦远方的面前表现得有点弱势。可他再怎么说都是一间价值数十亿资产的珠宝公司的老总，在圈子里的地位不可忽视，所隐藏的真正能量怎么是只认识片面的秦远方所能猜想的呢。
那眼镜男暗叫糟糕，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
秦远方也不理会眼镜男变幻莫测的脸色，将刚才的事情粗略地说了一通，还特别点出了程小东在天阳市的背信举动。
故事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第202章死口不认
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
虽然天阳市只是一个沿海的无名小城而已，可是作为圈子里的人，多多少少也能听到一些圈子里的趣味事，比如程小东无耻的背信举动就是不少人饭后茶中的交谈话题。只是之前这个故事只在小部分人之间流传而已，还没扩大化，对程老师的影响也不是很严重。但是现在被秦远方全面公开，不用说，程家父子的名声在圈子里绝对是臭了。
“污蔑！”
“这绝对是污蔑！”
程家父子开始绝口不认了。
秦远方却回道：“这事也不算什么机密的事情，当初见证的人不少，天阳市的赌石前辈李老当时就在场中，甚至连天阳市第一富豪江总也在场，你们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问问。”
秦远方不知道奇石居的李老和天阳市第一富豪江总会不会说实话，但即使他们说谎也没关系，毕竟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这个故事早就成为天阳市的民间故事了，有没人去考证都无所谓，事实就是事实。
场面倒是有点乱了。
不过程家父子原本可以狼狈一点，马上撤离就没时的。可是这个完全不知道错的程老师居然挑战道：“当初我儿子说你用计战胜了他，那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也得表示一下。秦远方，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次？”
“打了小的来了大的，这程家父子真够无耻的。”
“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大名鼎鼎的天阳市第一高手居然是这么副德行，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断人财路无异杀人父母！这个姓秦的年轻人当众揭破了程家父子的真面目，简直就是在断他们的财路，难怪程家父子会气成这样的。我倒是有点同情程家父子了！”
“放屁！明明就是程家父子不对，恼羞成怒想要报复，不想对方太过扎手罢了。我现在终于明白当今社会才会出现这么多的不公，如果不是你们把黑的说成白的，替那些垃圾洗地，就因为有你们这些五毛！如果不是打人犯法，我肯定会狠狠给你一个教训！”
伴随着话题的刺激，场面越发混乱。
程老师连绵扭曲，见秦远方不为所动，追问道：“怎么？不敢了？如果不敢的话就收回之前的话，并向我们公开道歉！”
秦远方也不理其他人，回道：“你说赌就赌，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不过如果你能提出一些让我心动的条件，我或许还会陪你玩玩，顺便让大家看看所谓的天阳第一高手是多么的浪得虚名。”
“可恶！”
程老师几乎要被秦远方气得吐血了。
怒火攻心之下，程老师也顾不得什么后果，咆哮道：“好，很好！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一次大的！”
顿了一下，程老师指向程小伟手里所拿的投标单，说道：“我要跟你单挑，看谁拿出的翡翠更加有价值，那个人就可以从对方身上带走任意一块毛料。”
哇……
哗然声再度卷起。
任意带走对方一块毛料，如果输的人买到一块价值千万的翡翠，那这么一输不就等于输了千万吗？这可是罕见的大赌局啊，在场绝大多数的人都没遇到过这样的豪华赌局。
“好！”
秦远方正求之不得呢。
虽然他看不起程家父子，但他们的赌石技巧还算不错，特别是赌老师，再怎么垃圾也挂着一个天阳市第一赌石高手的名头。他们挑选的毛料，然后秦远方再从他们的手里挑选出来，不就等于程家父子为自己免费打一次工吗？
不过为了预防人家耍赖，秦远方阴森森地说道：“不过你们的信誉不好，我觉得有必要预防一下。”
顿了一下，秦远方看向周围，宣布道：“只要你们愿意向大家宣布，让大家做公证人，顺便请草拟一份协议，那我就答应与你对赌。”
“好！”
几乎气糊涂的程老师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程小伟还是有点犹豫，他总觉得此时的秦远方跟以前的那个完全不同，于是悄悄地拉着自家父亲的衣角，提醒道：“爸，是不是玩得有点大了？我们的毛料里可是有一块花了307万才抢到的高档明料，准备拿去雕琢出售的，如果输了的话，我们的流动资金就没了。”
“你以为我会输吗？”
程小伟不说还说，一说程老师就有气，恨恨地回了一句之后就当众宣布与秦远方的对赌协议，甚至还主动让那个眼镜男做公证人，草拟了一份转让协议，当中签字画押。
程老师如此干脆，秦远方自然不会落下，同样签字画押。
赌局就此确定。
程老师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阴森森地说道：“秦远方，希望你不要临阵退缩才好，暗标结束后，我在解石区那里等你。”
秦远方淡淡回道：“放心吧，你这么急着送翡翠给我，我怎么会拒绝呢！”
“希望你到时候还能这么嘴硬！”
程老师恨恨地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林立担忧着问道：“远方，这个赌局会不会过于草率了？毕竟那程老师都在这里看了5天的毛料，而你也就看了两个小时而已，在先天上你就处于劣势了。”
“是啊！”
何明朗也说道：“这家伙再怎么说都是天阳市第一赌石高手，技巧怎么也有那么一点的。他以这么大的优势跟你赌，自然敢开出天价赌注来玩。”
秦远方知道他们是对自己关心，也没觉得被看低，回道：“何哥，林哥，你们就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他得逞的。说实在的，天阳市的赌石氛围并不是很好，所谓的第一高手放到鹏城，恐怕连个水花也折腾不出来。”
林立稍微一愣，随后选择了沉默。
的确，林立再怎么说也是天阳市有数的赌石高手，可是来到鹏城，也仅仅是维持天阳玉石的一点场面，根本无法在鹏城的赌石界打开局面。如果说天阳市总体的赌石水平是小学水平的话，那么鹏城就是中学水平，完全不同层次。
秦远方不想在此事过分计较，说道：“大家别想那么多了。与其有那个心情担心，还不如帮我找个地方，填多几张表格来得划算！”
严天华眼睛一亮，笑嘻嘻地问道：“远方，是不是看到什么好宝贝了？”
第203章林立的小动作
“倒是找到几块。”
严天华可是自家的金主，秦远方自然不用怕泄露信息。
严天华对秦远方的眼光很是信任，特别是听说了他在帝都之行，连那个举办个人赌石展的房地产商程总都对他推崇倍至，自然是越发信任。
不过这一次为了预防又是只剩一些残羹冷炙给他，于是说道：“远方啊，等一下若是开出高档翡翠，一定要跟老哥好好沟通。老哥给的价格，绝对会让你的满意的。”
何明朗倒是有点不满了，说：“严总，这话就不地道了。难道我开出的价格就不能让远方满意吗？”
严天华倒是直接说道：“何部长，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我看不起九福珠宝。虽然九福珠宝也是大型珠宝行，但给你的权利却不怎么样。你看看这一次，明明有这么多翡翠可以竞争，可是他们给你的资金很是有限，约束了你的热情，就连跟我合作也是七三分成，你说你心底有多委屈，我们都知道的。”
何明朗瞬间说不出话来。
严天华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则继续说道：“之前老哥邀请你加入我们吉祥珠宝，可你却拒绝了。如果你回头的话，吉祥珠宝的销售经理就是你的。”
“这很好啊！”
秦远方听得起劲，劝说道：“何哥，九福珠宝的确不是你最佳的发挥场所，吉祥珠宝倒是挺适合你的。如果你过去的话，我以后就不用为了照顾你们两人感受而头疼的了。”
何明朗苦瓜着脸回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我不能这样做啊！毕竟我在天阳玉石还有一点干股，与九福珠宝的业务没什么冲突，甚至还有一点相辅相成的味道。可是到了吉祥珠宝就不同了，吉祥珠宝有独立的上游供应商，会与天阳玉石发生矛盾，到时候我偏向谁都不对，左右不是人啊。”
“这倒也是。”
秦远方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边过分纠缠了，连忙说道：“我们先把投标单填好交上去，省得夜长梦多。若是还有剩余的时间，那就继续看，反正我的毛料都挑选好了。”
严天华惊问道：“你已经准备好对赌的毛料了？”
秦远方神秘地点头，却不给具体的回应。
何明朗担忧道：“远方，刚才说得很模糊，只是对赌价格而已，似乎没什么限定的因素，不仅没有厘定大小，甚至连全赌半赌都没说。如果他们拿那些大型毛料跟你对赌，那你不是吃亏了么？”
彭国强却回道：“他们可以拿大型毛料过来，我们就不能巨型毛料？比财力，我相信方哥是不会输给这个垃圾的。”
秦远方却回道：“人家无耻，我也不会跟着无耻。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有十足的把握战胜这个名不副实的垃圾，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好了。”
有了那金丝翡翠，任由程老师手段翻天也无济于事，秦远方自然是信心爆棚。若不是能让人恶心，恐怕秦远方还会直接宣布自己胜利呢。
严天华他们对看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里的震惊。
若是以前的他们，他们肯定会以为秦远方是过度自信；可是现在嘛，他们只会觉得秦远方有十足的把握，是有的放矢。
“先解决这些问题先。”
秦远方率先走开去。
严天华他们也是无奈，只能跟随而去。
……
……
秦远方他们投完单，确认之后又继续看毛料。
只不过那金丝翡翠似乎用尽了秦远方最后的运气，在结束前半个小时，秦远方也就挖掘到四块上品翡翠而已。最悲剧的是，这四块上品翡翠全部都是出自那种总重不过1公斤的小型毛料，可想而知，秦远方最后这四块上品翡翠所带来的利润有多么的可怜。
饶是如此，秦远方也不愿意放过。
对于严重缺钱的秦远方来说，蚊子再小也有肉，多少也不能错过。更何况这四块上品翡翠所带来的利润也不是蚊子肉，可上足足的150万，秦远方更不愿意就此错过呢。
要知道之前14块上品翡翠，加起来也就是给秦远方带来大约250万左右的利润而已，若是暗标稍微争得激烈一点，恐怕结果会更加惨淡。现在仅仅四块就能带来150万的利润，这算是很难得的了。
后边四块上品翡翠之所以有如此出色的收入，皆是因为秦远方淘到一块小得可怜的黄翡和一块双色翡翠才有这样的丰硕结果。虽然秦远方对异色、混色翡翠的市场价格不是很了解，但他还是做出了基本的判断。
而现在，则是等待最后公布的时刻。
只不过林立的悄悄到来，却把秦远方最后的半个小时也给占据了。
无奈的秦远方只能把填好的投标单交给大熊，让他代替自己投递，而他则面对有点神秘的林立，问道：“林哥，你做事素来光明磊落，怎么今天却这么猥琐的？”
林立知道时间无多，硬拉着秦远方走到某个角落，说道：“远方，我也不想这样的，但之前就因为这事跟何哥闹了一点矛盾。我也是没办法，只能悄悄过来拉你看看，希望你能给意见。”
秦远方倒是纳闷了，问道：“什么东西值得你们这样矛盾？”
林立拉着秦远方朝前走了几步，指着一块半赌暗标说道：“就是这块毛料。我看好它，可是何哥却不同意我来冒险。”
“不错的白盐沙皮！”
秦远方看了一眼，很快就发觉到被压下底部的一条绺，当即摇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何哥为什么跟你闹矛盾了。这么条大裂绺，多多少少也会延伸进去一些，如果稍微深一点，恐怕内里即使有翡翠也会被破坏个彻底。”
林立听得苦笑连连，但他还是努力争取机会：“我也知道，可它的分量种，而且颜色很淡，仿佛一层乔面粉的乔面蟒与好像撒了一层绿粉的乔面松花搭配起来，其效果远胜一般的好信号。我玩这么多年的翡翠，很少看到表面信号搭配得这么好的。”
秦远方不得不仔细看多一眼，随后就点头赞许道：“这样的蟒松花组合的确很好。即使水头不好，但是颜色一定很漂亮，足够弥补不少了。只是那条裂绺依然是大问题，你有什么计划吗？”
林立点头道：“嗯，我想独立吃下来。虽然它的底价高达66万，而且之前注意它的人也不在少数，估计会有一定的竞争，但我觉得它的颜色很靠谱，可以博一博！”
第204章宣读结果
“是可以博一博！”
秦远方之前就用透视眼看了，的确是好色，是难得一见的艳绿糯种，而且还可以开出大约8公斤左右的翡翠，若不是那条裂绺坏了至少1/3的翡翠，否则秦远方会毫不犹豫地劝说林立购买。
不过秦远方随后想到一个可能，马上说道：“林哥，我支持你拿下这块，只要价格不超过底价的3倍就行了。当然的，你还得小心开解，然后请着名的玉雕大师操作，尽量规避掉裂绺所带来的影响。”
得到秦远方的支持，林立很是激动，不住点头。
但还有一点，秦远方必须提醒的：“这块毛料的底部稍微有点平，最可怕的裂绺恰好压在下边，稍微粗心点的人就会察觉不到，摆这毛料的人用心险恶。所以你要把这些粗心的人计算进去，避免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明白的。”
从石头的摆放角度，林立就知道自己难免要遇到棘手的敌人。
两人的关系不错，虽然偶尔有意见冲突，但并不影响两人的友情。难得他们能静静地走到一起交心，倒是不错的选择。
而后在确定了一些关键因素之后，林立马上填单写字，把毛料确定下来再说。不过因为秦远方的提醒，林立没有过分追求，而是写下了他的心理价格，听天由命了。
时间就此挥霍掉。
……
……
下午。
早上的投标时间结束，就等着宣读结果而已。
不过今天是公盘最热闹的日子，平时不是很拥挤的竞拍大厅此时可是人头涌动，因为抽空去外围小摊位看了一下而来得慢的秦远方，若不是有何明朗他们率先为他霸占位置，否则他就得学其他人一样站着听结果了。
饶是如此，热闹拥挤的场面还是让秦远方稍微有点不适，至少原本只能坐两个的位置坐到三个人，这种挤罐头的感觉让他不是很自在。
严天华见秦远方来得慢，笑问道：“远方，你早上在停止投标前似乎还加了几张单子，是不是又有相中的目标了？”
秦远方点了点头，转问道：“严总、何哥，你们这一次合作究竟投了多少的标？我之前看你们的本子，似乎有不少的竞投目标啊？”
严天华笑回道：“我们投的都是中高档的明料，那些半赌全赌的没有你的把关，我们怎么会随意乱投呢。”
“客气了！”
秦远方可不敢托大，说道：“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库存。以目前的市场行情来看，翡翠的涨价风还要持续至少一年。这个时候你们存得越多，将来赚得越多，甚至有可能翻倍。”
严天华点头道：“我已请教过专业的市场分析师了，他们说如此国家不出面调控的话，行情会持续下去，哪怕价格达到非理性也不会停止。”
之前秦远方原本是根据自己的意见分析一下而已，但现在听来，行情会比他估计的还要好。
既然如此，秦远方也得做一点准备，就当是投资。
“开始了！”
何明朗可没那么多的心思去看，当他看到熟悉的主持人走上台，马上提醒开来。
在暗标里，被人截标的事情多到海里去了。何明朗可不想自己，秦远方他们也遭遇这样的事情。
主持人随口就用麦克风说了不少场面话，虽然对秦远方他们没什么作用，但也是得场面的气氛逐渐平静了下来，开始聆听最后的宣判。
“请注意，下边是第一号暗标！”
主持人拿着笔记本电脑，对放映机一点，随后大型投影就出来了：“00001号暗标，中标价格为168。88万，中标编号为077号，多谢077号先生为我们做的贡献！”
全场一片哗然。
“呃！”
“价格太离谱了吧？”
“我记得那只是一块擦出高绿天窗的半赌小毛料啊！”
“我也觉得不靠谱，那也就是3公斤的毛料而已，这样平均下来，1公斤的成本都要56万了，得开出什么样的翡翠才能挽回成本啊！”
秦远方他们四人当即如心情愉快的黄莺，纷纷感叹开来，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何明朗小声疑问道：“国内的公盘很少有如此非理性的选择，估计是某些人故意炒作上来的。”
严天华也说道：“我看过那块毛料，也就是高绿糯种翡翠而已，哪怕翡翠开了个十足也不可能挽回成本。”
“的确值得推敲！”
秦远方应了一下就没说下去，因为接下来就会出现他看中的第一块暗标了。
“0113号暗标，中标价格为6。6万，中标编号为808号，恭喜这位朋友！”
“中了！”
秦远方听到价格，以及808号的中标编号，喜不自禁地捏紧了拳头。
严天华恭喜道：“恭喜了，远方！”
何明朗则说道：“808，很吉利的数字。”
秦远方笑笑而过。这块毛料也不是什么重要料子，但作为第一块中标的，自然有特别的感情。不过体会过了，接下来就显得稍微平淡。
因为秦远方有透视眼在，可以准确把握到翡翠的价格。而他所看中的那些翡翠多数都是比较容易打眼，竞争比较轻松的，所以命中率奇高，一个小时过去了，主持人也换了一个，但秦远方的命中率依然是100％。
当然的，这其中也有秦远方尽量避开那些热门毛料的缘故。热门毛料，那就意味着关注度高，竞争惨烈，哪怕是有好翡翠，也会因为竞争过于惨烈的关系而利润空间大为减少。与其如此，秦远方还不如把资金和精力转移到更需要的地方。
“1176号暗标，中标价格为256。88万，中标编号为808号，恭喜这位朋友！”
“哇！”
“又是这个808号！”
“这人究竟有什么来头啊，他中了好多暗标啊！”
“他至少中了15块了，这样的命中率也就只有那些玉石公司、珠宝集团才会出现！他难道是某个集团的代表？”
场面的议论声终于因为秦远方的代号出现过于频繁而稍微有点沸腾，大家都很想看看这位高命中率的高手究竟是谁。
而秦远方才不理会那么多呢。
他激动地紧握拳头，表情异常兴奋，如同中了彩票。若不是他可以压制，否则他都要跳起来了呢。
狐狸般狡猾的严天华看到秦远方努力克制的姿态，不免呢喃开来：“奇怪，远方之前中了那么多毛料都没这么激动，难道这一块有奥妙？嗯，等一下我得好好问问，不然错过了宝贝，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何明朗和林立同时也看到秦远方的异常。
而林立就没严天华那么多的顾忌，直问道：“远方，那1176号暗标是不是你拿来对赌的种子毛料之一？”
第205章得手
“不是的。”
秦远方说道：“如果你们看到这块毛料的话，就会知道我为什么出这么多钱收购了。”
何明朗疑问道：“难不成是那块被宣传成大热门的冰种黄杨绿赌料？”
秦远方摇头回道：“冰种黄杨绿赌料有4公斤大，而且开出来的两面天窗都无懈可击，是仅次于两大热门之后的第一暗标，不少珠宝行都死盯着这块呢。即使我想过去抢，那也得有那个财力才行啊。”
顿了一下，秦远方随后说道：“我看中的是一块大约11。2公斤重的全赌黑蜡壳，表面有明显的恶绺，所以即使被注意到也像冰种黄杨绿赌料那么夸张。”
林立惊讶道：“不会吧！才11。2公斤重就用256。88万，这个数字一样很疯狂啊。”
秦远方说：“没办法，老帕敢出来的黑蜡壳是跟?（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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