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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料也有玄机！”
秦远方答完之后不给何明朗思考的时间，转问道：“何哥，你是独自过来的？还是跟严总他们一起来的？”
何明朗好没脾气地回道：“严哥现在正沉迷于收获的激动里，都忘乎所以了！哪里有时间理会我啊。”
“谁说我忘乎所以了呢！”
严天华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一出现就对何明朗进行反击。
何明朗稍微一愣，随后无奈地苦笑开来。
秦远方没去理会，直接看向被诸多人关注的那块明料。
“好大的芙蓉种！”
秦远方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出现这么大型的芙蓉种翡翠。
这块芙蓉种翡翠至少有30斤重，分量十足，而且色正不邪悦目，通体色泽一致，无浅任何的黄色调渗入，可谓是难得的明料。但能得这么多的讨论，自然有其瑕疵的地方，其瑕疵就是在翡翠上竟然也有绺。
严天华和何明朗见秦远方关注翡翠，也就暂停干戈。
“怎么说？”
第339章拍卖会的构思
何明朗对这块翡翠最是关切。如果秦远方说好的话，他肯定会买下来，因为这么大的芙蓉种足够做成一批好首饰，支撑一、两个月的中档翡翠消耗。
秦远方摇头。
看到这里，严天华和何明朗纷纷露出失望的表情。
一位顾问团队的老成员疑问道：“不知道秦总可否给我们一个解释呢？你只摇头，我们都很纳闷啊。”
秦远方解释道：“这条浅白色的小绺是破坏性很强的碎绺。你们看这里，其分布是不是有点错乱、累赘的味道？”
众人仔细一看，纷纷点头。
碎绺是对翡翠价值造成直接危害的一种绺裂，其表现正如秦远方所说的。
翡翠内部被破坏了，那它的实际价值就不像其表面的那么高。虽然大家都不是很甘心，但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们不信服。
秦远方把话说完后就离开了。
他可不想在那么热闹的环境下讨论下去。他来这里是要赌石，不是来公开秘密的，不能浪费时间。
“好多！”
来到暗标区的张颖看到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小声感叹起来。
她还不知道现在人数最多的是解石区。刚刚结束的明标拍卖，可是会有不少的人忍禁不住过去解石，那场面才叫多人，这里只不过一点回流造成的假象罢了。
秦远方这次就没去理会张颖，开始他的筛选历程。
或许是秦远方的技术进步了，又或许是秦远方已经习惯了这种筛选工作，秦远方的筛选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是看上两、三眼就能分辨出其中的好坏，连透视眼也不需要动用。只可惜，接连看了半个小时的秦远方发觉竟然没有一块看得上眼的。
“你们觉不觉得最近两年的毛料越来越差劲了？”
“是啊，我也有这个感觉！”
“虽然平洲公盘越搞越大，可是每年出现的高档毛料却越来越少，真是奇怪。”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或许会有转机呢！”
一群人的对话给了秦远方一点小小的启示：最近两年的毛料越来越差，与林家的情况差不多。
随后秦远方就恍然了。
平洲公盘是一个正规的活动组织，一切都得按正规的来，哪像何海潮那里有那么多的走私毛料。再加上近年来缅甸政府对翡翠的出口限制越来越多，流通到市面的高级毛料越来越少，以正规渠道弄到的高级毛料自然也是随之减少。而平洲公盘的规模越来越大，对毛料的需求自然也是随之增长，没有那么多高级毛料来支撑，就只能拿那些普通的，甚至垃圾的毛料来凑数。而且这个困难不是个别的，是整个行业的现象，也是整个行业的悲哀。
想通之后，秦远方体会到整个翡翠行业那种说不出的苦楚。
“或许我得降低要求！”
秦远方开始反思自己的筛选策略，把目标猎物的入选层次降低一点点。
之前在秦远方的计划里，若是没有中档的翡翠根本是懒得理会，因为他没那么多时间去解石。与其有那个闲功夫，还不如多找一会儿，挖出一块高档翡翠，随便一块就足够当数块，甚至是数十块普通翡翠的价格了。
不过有了深刻的认识之后，秦远方把入选的翡翠标准稍微降低了那么一点点，颜色稍微出色一点的豆种，或者颜色深一点的干青都是秦远方的掠夺目标。
想及于此，秦远方马上回头，把刚才淘汰掉的那几块颜色勉强可以的豆种和干青都给记下来。
可是新的难题又来了：秦远方有那么多的金钱和精力同时竞争那么多的翡翠吗？做事情最忌的就是贪多，最终的结果就是全部都嚼不烂。
左右两难的秦远方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是进还是退。
“以我现在的资金，的确可以拿下不少。可是要拿下这么多的料子，当真是心有而力不足啊，按照我的胃口，我必须变成巨鳄，引动公盘的变化才能达到理想的目标，可以我现在的财力和精力，还相差甚远啊。”
此时，秦远方看向严天华他们。
“而且我会将大量的翡翠交给严总他们，跟他们一同发展，结成战略性的联盟。如果我要变成巨鳄，势必会侵害到严总他们的利益。”
“哎，真是麻烦，凡事都有利有弊，难以两全。”
犹豫的秦远方就这样带着满腹的牢骚，跟大家回酒店了。
是夜。
秦远方他们租下来的会场里。
“哇！不可思议！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这是第几次涨价了？有10次了没？”
“至少14次，我之前数过，可刚才一高兴就忘记了。”
在大家的议论声中，疲惫的秦远方离开了解石机。
激动的何明朗走过来问道：“远方，你真的不卖吗？这么多的好翡翠，可是不多见的啊！”
严天华也说道：“是啊，你这15块翡翠虽然没有昨天那么好，但也有相当的价值。至少能给你带来1500万的利润啊。”
秦远方却摆着手反问道：“严总，何哥，你们对今天的公明拍卖行有什么想法？”
严天华说道：“他们是行业里的高手，其实力和底蕴绝不下于一般的大型玉石公司。”
秦远方要的不是这个答案，说道：“不是的，我指的是他们的拍卖。”
严天华和何明朗倒是沉思了下来。
秦远方说道：“那些翡翠，如果是给我们的话，至多就只能卖到他们的八成价格。剩余的两成几乎是纯利润啊。”
严天华倒是不多见得，毕竟他是做珠宝的，什么利益都拿在手里。公明拍卖行的做法，他同样也能做到，而且手段来得更多，更复杂，也更有利润。
但何明朗只是九福珠宝的员工，他就有点心疼了。
秦远方沉思了一下就说道：“我现在不打算卖翡翠了，计划将大量的翡翠收集起来，然后在宣德楼举办与公明拍卖行同类型的拍卖会。这样一来，我不仅可以赚取更多的利润，还可以提升宣德楼的名气，可谓是一举两得。”
何明朗听到这里就说道：“如果你以后不打算内部销售翡翠的话，那我就只能辞职，专注于我们的赌石基金了。”
严天华却好没脾气地说道：“你早高专注赌石基金了。”
秦远方也觉得九福珠宝不是很有前途的公司，否则连何海潮这个自家人也不会脱离他们，独自发展了。而且何明朗现在受到的约束太多，能力完全施展不开，若是给他一个平台，相信他能做得更好，更优秀。
于是秦远方就说道：“何哥，不是我小气，而是九福珠宝真的不适合你。如果你愿意离开九福珠宝的话，我相信赌石基金的会长之职肯定是你的，而且赌石基金在你的引导下越来越强大。”
“都被你夸奖得飘飘然了。”
何明朗回了一句就不说话，显然是心动了。
严天华则追问道：“远方，你以后真的不想内部出售翡翠了吗？”
第340章毕九荣
秦远方回道：“是也不是。今天这些翡翠都不是什么好翡翠，最好的就是那块冰种而已，如果你们要的话就拿去。”
“好！”
何明朗马上附和开来。
严天华倒没着急，追问道：“你的意思是，以后的主要精力会投放在宣德楼的翡翠拍卖上？”
秦远方点头道：“这个当然，宣德楼是我的根本所在，现在既能赚钱又能提名声，我怎么也不会放过的。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把宣德楼营造成国内首屈一指的翡翠拍卖场所呢。”
“有野心！”
“好样的！”
严天华和何明朗纷纷附和。
秦远方也不浪费时间，指着眼前的一堆料子，说道：“除了那块红翡，其他的你们看着办吧。”
这是一块表现不错的红翡。结合起之前秦远方送给自家女人的高兴样子，又想起张颖的幽怨之色，秦远方就不得不再弄一批漂亮的红翡珠宝出来，所以这块红翡就不能随意出售了。
严天华的脸当即垮了下来，说道：“远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在红翡上边的合作好得离奇，你现在不肯割让这块，不是打击我的兴致嘛。”
“你可以退出的。”
水中灵走将过来。
严天华看到水中灵等人过来，纷纷地看向那群保镖。
他之前就再三严令不能让其他的闲杂人等进来的。可现在呢，居然杀进了一个强而有力的竞争对手。
保镖头子感受到老板的怒火，连连道歉：“严总，不是我们没阻止，而是水总裁实在太霸道了，硬闯的。”
严天华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水中灵，问道：“水总，这里似乎是私人地方吧，怎么这么莽撞的？”
水中灵还在为下午的事情不痛快呢，回击自然犀利：“本人只是想跟秦先生聊几下而已，但你自作主张，把秦先生的客人阻挡于外，是不是太过分了。”
“别吵，大家少安毋躁吧！”
秦远方知道水中灵不是来报复下午的恶性竞争举动，而是来买翡翠的，自然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很是客观地说道：“一场来到，大家也别伤和气。大家只不过是竞争对手而已，没必要搞得像仇人。”
“哼！”
水中灵依然不满。
严天华下午的举动实在太可恶了，让她白白花费了那么多的钱，任是谁都不会痛快起来。不过现在不是最关键，最主要的问题是秦远方，以及他那让人心动的翡翠。
秦远方悄悄地将红翡收了起来，说道：“来了都来了，就别那么尖锐，大家歇口气看下翡翠，以后或许还会有合作机会呢。”
说到这里，秦远方就指着今天开出来的15块料子，说：“严总、水总，这些都是我今天的成绩，你们随意一下吧。”
水中灵的怒火也稍微歇了一点。
她想不到秦远方居然会这么慷慨，宁愿牺牲自己的利益也要将矛盾压下来。要知道若是让她和严天华斗下去，价格肯定会很高，那他这个主人自然是赚到海里去。
这样的卖家，实在是罕见。
不过她也不客气，指着最好的那块冰种翡翠，问道：“秦先生，那块冰种翡翠相当出色，不知道可否割爱呢。”
严天华就要有话，但见秦远方一个安心，随后悄悄拿出红翡的小动作，他就知道秦远方有意在给自己开后门，于是就静了下来，任由水中灵发挥。
秦远方假装不在意，看了一下冰种翡翠后就说道：“如果水总要的话，700万就拿去。”
“好！”
水中灵欢喜得不着北。
虽然这块冰种翡翠的颜色不怎么均匀，而且表面还有点绺，可是它的分量够足，颜色也有不少的操作空间。拿出去外边销售的话，卖个800万绝对有不少人抢着要。
如此划算，简直就是送钱给水中灵啊，她能不高兴么。
不过水中灵还是有点担心，看想严天华，只是严天华却不去理会她。
最后，水中灵很是顺利地将15块翡翠里的4块最好的都拿去，而剩余的11块，其中7块被何明朗收购，剩余的则落进了严天华的口袋。
如此简单的交易，让秦远方损失了不少的金钱，但秦远方却不介意。因为包括红翡在内的16块翡翠，总成本也就是2000来万而已，但这些卖出去之后的总价却高达3400万，足足赚了1400万元，外加一块价值不下于500万的红翡。
如此成绩，自然是惊人。
水中灵想不到今天晚上会顺利到如此地步，一点竞争也没有，对严天华的怒气也少了不少。特别是她看到严天华憋屈的样子，心底就有一股说不出的痛快。
“对了！”
心情舒畅的水中灵这才想起今晚过来的主要目的，连忙拿出一只小巧玲珑的鼻烟壶，耐心地问道：“秦先生，听说你是鉴宝大师，不知能否为本人掌下眼呢？”
秦远方点头，将鼻烟壶接过手来。
水中灵说道：“今天拍卖结束后，我遇到了一位老熟客，从他手里收购到这么一只鼻烟壶。原本出于对老熟客的信任，我就没多大的计较，可是这只鼻烟壶拿过来之后却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一时间找不到好的鉴宝师，所以只能冒昧过来了。”
“嗯……”
秦远方略略点头。
鼻烟壶是多种工艺之大成的袖珍艺术品，而中国鼻烟壶，作为精美的工艺品，集书画、雕刻、镶嵌、琢磨等技艺于一身，采用瓷、铜、象牙、玉石、玛瑙、琥珀等材质，运用青花、五彩、雕瓷、套料、巧作、内画等技法，汲取了域内外多种工艺的优点，在海内外享有盛誉，是不可多得的珍贵文玩。
如此艺术品，对鉴定师的要求自然很高。
“这是鲁派画风！”
秦远方先看了一眼后就做出基本的评价。
鼻烟壶的画有内画和外画之分。内画鼻烟壶四派分别为京、鲁、冀和粤四派。
鲁派画工云集地在山东博山，鲁派因着山东博山籍的内画艺术师毕九荣在清光绪十六年从北京回到博山后发展起来。鲁派最有特色的是能够利用瓷器上用的釉彩在鼻烟盒的内壁上作画，然后烘烧形成内画鼻烟壶的瓷釉画，即使盛水画面也毫不受损。
“是毕九荣的作品！”
秦远方再看了一下，又有新的发觉。
鲁派内画的代表人物是毕九荣。毕是山东博山人，开始地时候是在京城从事内画鼻烟壶的行当。但是在光绪十六年的时候，毕九荣先生不知道为什么从京城又回到了老家山东博山。
据说是得罪了皇宫里面的人人。潘家园流传的故事是毕九荣因为得罪了最有权势的老佛爷，这才不得不会老家去，若不是当时慈喜已经被国内的局势给弄的焦头拦额了，按照慈喜的脾气早就把毕九荣先生给收拾了，哪里还能容的下他回去啊。
毕九荣的内画鼻烟壶最有特色的是能够利用瓷器上用的彩在鼻烟盒的内壁上作画，然后，烘烧形成内画鼻烟壶的瓷画，即使盛水画面也毫不受损。这样的鼻烟壶被国际上称为瑰宝，其观赏性和艺术性都是有很高的造诣的。
秦远方看到这里，问道：“用了多少钱？”
水中灵尴尬地回道：“也就是86万而已。”
也就……
而已……
86万，对于普通人可是一个天文数字。不得不说，从一些语气之中，就可以看出某些人的眼界和魄力。
顿了一下，水中灵又补充道：“事实上我看中的不是其艺术价值，而是其质地。毕九荣的内画鼻烟壶甚少用到翡翠，而这一块更是难得一见的无色冰种，哪怕是其本体价值也足够86万了。”
秦远方则问道：“我知道，但你为什么觉得怪怪的呢？”
水中灵反道：“那秦先生又觉得如何？”
秦远方知道这是水中灵在考究自己，笑着回道：“很简单，不仅是质地，而且还有风格。这画风表面上是风景画，可实际上却有异于毕九荣一贯的画风，甚至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水中灵点了点头。
不过她也不再假装神秘，说：“我是觉得有异，可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希望秦先生能指点迷津。”
第341章不想自相残杀
秦远方认真审视了一通之后，给出答案：“首先，毕九荣用玉做鼻烟壶的次数很少，用翡翠更是罕见；其次，这画风有别于毕九荣的风格，或许可以用他老年遭受打击而改变艺术境界来解释，可实际上毕九荣的晚年作品却不是这样，依旧是观赏性和艺术性十足。”
水中灵隐约有点不安。
秦远方沉思了一下就说道：“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那应该是后世的鲁派画师，而且还与毕九荣有关系，即使不是他的亲戚弟子，也是同手艺的雕刻师。其他方面我可能不确定，可是它的年代绝对不会超过80年。”
其他方面秦远方就不敢打包票，但是年代方面有透视眼的鉴定，那就没问题了。80年，与毕九荣的生存年代有些微的差距，但这样足够说明不少的问题。
水中灵沉思了一下，就将鼻烟壶递给秘书。
叫她收藏这样的赝品，她还丢不起这样的脸。虽然其价值很高，但怎么说都不是真品，这让她的心底不是很舒畅。
秦远方知道接下来就是水中灵的私事，无论她是想把事情闹大还是当作没看到，都与秦远方无关。
是宴至此，也算是结束。
不过水中灵对秦远方的态度越发密切了，至少在信任程度上比以前提高了几个档次。这样的关系，对于他们的合作有积极的意义，至少秦远方不会像以前那样将她排除开去。
……
……
第三天。
昨天晚上秦远方没有折腾张颖，张颖也没来勾引秦远方，双方保持了一定的默契。
或许是保持了精力的问题，秦远方起了个大早，收起张颖昨天晚上统计出来的数据后，早早来到公盘。因为昨天的耽搁，他看少了不少的暗标，甚至连明标也是看得潦草，导致他昨天的收获并不怎么样。
不过今天就不一样了，简直就是秦远方的幸运日啊。
今天的明标毛料少了很多，真的很多，除去那些明料，剩余的全赌和半赌加起来恐怕连500之数也没有，其中还要减去大约一半过来凑数的。
饶是如此，秦远方还是觉得自己很走运。
“赞美！”
秦远方看到一块新坑料子，呢喃道：“缠绕石头中部的带蟒如拧结的绳子，说明里边的色好。再配合上好象撒了一层绿粉的乔面松花，说明其色会很出色。”
带蟒如果像绳子，称之蟒紧，这种现象往往说明里边色好。倘若这样的蟒上有松花，那样就肯定有色。
两大良好信号加起来，使得秦远方不用透视就可以将它记录下来。虽然这样的表现很多人都能看出来。可是秦远方却来得更有信心，也更有魄力，只要里边的翡翠色好，别人休想以低于成本的价格拿下来。
不过若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是新坑料子，价值再高也不可能与玻璃种相媲美。问题是这样的新坑料子不是唯一的，而是整个台面都是这个类型。
秦远方很不客气地用透视眼看了下去，自然是笑容满面。
这些新坑料子的水头都不是很足，但颜色真的很出色，有的着微弱的黄味，有的则走成了正绿。这样的翡翠，足够使得它们的价格提升两、三个档次，糯种可以当成冰种，甚至是高冰种看待。
“这一批我要全部拿下来。”
秦远方下定决心后，悠然转到另一边。
刚刚过来就发现一批价值很高的翡翠，秦远方想不高兴都难。即使他要面对的竞争不是很低，但秦远方现在的资金异常充足，别说是竞争这批新坑料子了，即使跟人竞争四大热门都有一战之力。
“心情不错啊。”
温小龙徐徐而来。
平洲公盘的规模很大，但是场地却不是很充足，随便走都能撞到人，屡屡遇到温小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秦远方回道：“看你的精神样，估计昨天也过得不错嘛。”
温小龙回道：“这个当然了，我在明标和外围里开出几块有价值的翡翠，其中明标里抢到一块重达11。28公斤淡黄色糯种翡翠，可是小小威风了一下。”
“恭喜！”
表面是恭喜，可是秦远方心底怪不是滋味的。
虽然他没自负到百发百中，可他一直将明标当成自己的后花园，什么好毛料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可就因为昨天的忙碌，他草草应付，结果错过了一块价值超过千万的翡翠，让温小龙捡了个大漏。
温小龙说：“昨天的爆发让我对明标寄托了更高的希望。只不过我看你整天在这里游荡，即使有收获也是内部销售，不跟大家分享，未免有点养晦过头了。”
秦远方回道：“没办法，枪打出头鸟。要知道每年在平洲公盘这里总会发生不少的恶性抢标事件，我可不想自己成为别人竞抢的对象。”
温小龙沉思了一下，也觉得自己昨天太过出风头了，今天恐怕会被人盯上。不过温小龙素来不是怕事的人，温家的强悍底蕴，足够让某些得罪他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于是，温小龙也不去理会了。
秦远方看了下时间，告别道：“好了，昨天我浪费了不少的时间，今天提前过来就是为了弥补的，再见。”
温小龙也道别道：“好的，希望我们不要再撞车。”
顿了一下，温小龙就说道：“我先跟你说，我看中了今天的1号和8号，你可别故意跟我抢啊。”
秦远方回道：“这可不一定，如果我也觉得很好，我就会全力竞争的。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先跟你通气，避免自相残杀。”
“好一个自相残杀！”
温小龙很喜欢这个形容，这就代表了秦远方不将自己当成陌生人。
想起家族里的勾心斗角，想起自己仅仅是一次失误就遭受那么多的谴责，而某人失败了那么多次，甚至犯了许多愚蠢的错误却没有追踪，如此不公平的对待让温小龙也不淡定了，却更突出秦远方的得心。
秦远方这句话纯粹是脱口而出，没想那么多。
而他的心神很快就被一块新的全赌毛料分掉了。这毛料大约有15公斤重，卖相很是差劲，不过那松花有点特别，稍微有点紫色的味道。
第342章礼让
紫色松花？
是的，绿中带着一点紫色，不认真查看还真难以察觉。
紫色翡翠素来是高档的货色，哪怕是很干的翡翠，那也有足够的吸引力。所以这样的翡翠，一般的赌客都不会错过。自然而然的，所需要面对的竞争就很高。若不是这块翡翠的绿意更强，使得紫色不是很出色，难以察觉，而且给人容易混乱的感觉，减少了不少关注度，否则秦远方还懒得理会呢。
“看看先！”
秦远方也懒得蘑菇，直接看进去。
居然是双色翡翠，绿中带紫，水头不是很干，估计连豆种也是勉强。可它的分量够足，若是能操作好的话，足够挖掘出巴掌大的紫翡来。
“意外的收获。”
秦远方仔细地将翡翠给记录下来，马上转战他地。
今天的运气实在不错，居然接二连三地拿到好翡翠，十足意外。不过秦远方的胃口很大，毕竟这个世界谁也不会嫌自己的钱少。
接下来就是去看看温小龙看中的1号和8号明标了。
秦远方之前可不是跟温小龙说笑的。如果1号和8号明标都是好翡翠，那秦远方绝对会跟温小龙竞争，不会随意放弃。
只是一直跟随在秦远方身边的马三就有话要说，觉得秦远方不应该为了区区的翡翠而跟温小龙这种来头凶猛的好朋友闹矛盾。但想及自己的身份，也就罢了，不再去理会。
“的确是好翡翠。”
秦远方看到1号明标，方知温小龙为什么会特地跟自己说那么一句。
这1号明标是块老坑料，却不是那么老，只是普通的白盐沙皮而已。不过它上边有难以分辨的白蟒，与石头组合在一起极其难分辨。最关键的是蟒呈灰白色，像鼻涕一样，赌涨的几率很高，素来是优秀信号之一。当然的，这样的表现若是来一点松花搭配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只不过秦远方却没大意，觉得很好的情况下还是用了宝贵的透视眼。
不错，是难得的飘高绿糯种，可取货面积大，潜力很好。只不过与之前那块双色翡翠相比，还是稍微嫩了一点。
想及于此，秦远方有了计划。
他随即走向8号明标。
这同样是一块老坑料，而且还是相对高档的杨梅沙皮。表面的沙粒像熟透的杨梅，呈暗红色，虽然不清楚其产区，但其优秀的质地是无庸置疑的。若硬要说什么劣势，那就是它表面有几条小绺，破坏了美观。
秦远方继续动用宝贵的透视眼：
无色蛋清种。
很是可惜，没有颜色，价值损了大半。虽然现在有人把无色的高透明度翡翠开发成透明宝石，但市场反应不怎么样，也就那些酷爱纯洁的特殊人群才会稍微关注一下而已。
想及于此，秦远方就有了计较。
“你还真过来啊！”
温小龙看到秦远方正在观察8号明标，带着一丝惊讶走过来。他本以为秦远方在得到自己的提醒后，不会过来竞争的，不想还是高估了秦远方的胸襟。
秦远方则问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这是另类的战场，我总不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放弃两块有潜力的翡翠吧？”
“好吧，我知道说不过你。”
温小龙表示无奈，问道：“怎么样，你可以给我结果吗？”
秦远方反问道：“你是要竞争，还是要像上一次那样，彼此给出看法，谁觉得价格合适就归谁，不去竞争？”
温小龙想了一下就拉着秦远方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直问道：“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秦远方也不隐瞒，说：“1号明标是好东西，糯种，高绿，虽然有机会走成飘花，但我相信绿色会很出色的。至于8号，水头是足了，可没松花没蟒，我觉得有可能没颜色。”
“看来我这次赢了。”
温小龙很是得意，说道：“我个人觉得1号明标是高绿糯种，8号明标是浅绿蛋清种。如此说来，我的心理价格比你高，看来你得退让咯。”
秦远方摆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上一次你让我，这一次我让你，倒也正常。不过我得提醒你，小心一点，不然我的礼让却是害你。”
温小龙说：“我还没蠢到摆了明的利益放在眼前却置之不理吧。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会小心把握的。这两块是全赌，相信竞争力不会那么高。”
秦远方无奈点头，他希望如此。
温小龙则说道：“你放心吧，现在的明标越来越没吸引力，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暗标上。所以我们倒不用那么担心。”
秦远方想起今天的明标数量，稍微有点领悟。
温小龙则提醒道：“现在玉协加强了入门的把关，还制订了信誉制度。一旦被他们列入黑名单，那以后他们就休想在赌石界混下去了。”
秦远方想了一下，觉得这样稍微有点夸张，问：“你是不是高估了平洲玉协的影响力？得罪了平洲玉协，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赌石呢，最近几年云南那边的赌石发展得不错啊。”
温小龙笑回道：“平洲再怎么说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公盘，影响力自然深远。如果连平洲公盘都拒绝进入的人物，其他的公盘怎么不会对此人提防再三呢。”
秦远方也觉得有道理，只不过国内的社会氛围素来就是这样，做错了，稍微沉寂几年，然后换个身份出来就行了，没什么压力。
温小龙知道秦远方想到的是什么，说：“我知道你是想到体制内的潜规则，可是赌石界小，稍微一个水花就能引起关注。”
“或许吧。”
秦远方也懒得在这方面磨蹭下去，说道：“好了，再聊下去我都不用工作了。我必须在10点前看完明标，然后去再看弥补昨天的遗漏。”
“去吧。”
温小龙摆了摆手，很是干脆地离开。
秦远方也不客气，就地筛选过去。不过今天的明标的确不多，虽有不少值得出手的，出翡几率也远高于前两天，但数量的劣势还是不可弥补的。
秦远方仅仅耗费了一个小时，其中还有将近半个小时的聊天，就把今天的明标看掉大半。只剩一批块头比较大，表现比较复杂的明标没看而已。
“远方！”
“快来帮忙看看！”
何明朗和林立看到秦远方，连连招呼。
而秦远方则被他们身边的那块足足够一个半人高的巨型翡翠吸引住了。
第343章老象皮
“够大的，恐怕有两顿重吧？”
秦远方看到这块头想像不规则圆柱型的巨型毛料，很有压迫感。
何明朗回道：“准确的说是2。41吨，是这届公盘的第一块头了。不过我们看中的不是它的重量，而是它的色，你帮我们鉴定一下吧。”
秦远方见一些松花上覆盖了癣，一些松花则带着点蓝色的味道，眉头一紧。又仔细看了一下皮壳，发觉很新，估计内里的翡翠至多就是豆种的水头，而出干青的几率极高。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颜色好一点，价格同样能起来。可问题是它的颜色复杂，而且还有黑斑，显然是内里的颜色会比较混乱，运气稍微差一点都有可能走成垃圾翡翠。
不过为了满足大家的胃口，秦远方还是老实地看了进去：
真的干青。
不过有的翡翠走成了蓝绿，有的绿色则比较鲜艳，是菠菜绿。若是这样也就罢了，问题是它相当部分走出了纯粹的蓝翡，价值就不是一般翡翠所能衡量的。
林立见秦远方，以为他犯难呢，将自己的意见说将出来：“它在挖掘时遭遇了重大的磨损，可磨出来的界面却不错，有不少是蓝绿，有一定的操作空间。现在我们赌的就是内部的翡翠有多大，如果大的话，那就足够何哥的交差，还有天阳玉石的开发了。”
“喔！”
秦远方应了一声，继续看。
何明朗和林立见秦远方如此专注，也不打扰。
到最后，秦远方跟他们使了个眼色，走到僻静的地方，秦远方才说道：“可以赌，但我觉得竞争力应该很高。你们想一下，如果开出1吨重的蓝绿干青翡翠，那得值多少钱啊。”
“一吨！”
何明朗无法淡定了。
1吨，哪怕是干青，那至少也得千来万，更不说蓝绿翡翠的颜色比较深刻，可以做成不少的物件，价值比普通的干青还要高出不少，完全可以当成高绿干青看待。
如此的话，那不就意味着这块翡翠的价值超过了5000万？
秦远方问：“我们看得到，别人肯定也回看得到。这家伙铁定是今年的第一明标王，我们所要面对的竞争恐怕比你们想象的还要高。”
何明朗想了一下就说道：“我打算辞职了。九福珠宝不是一间很野心的公司，家族式的股份结构让我们这种外人看不到丝毫的希望。”
秦远方笑道：“你终于想通了。”
何明朗回道：“晚是晚了，但还来得及。等这一次交代完毕，我就去申请辞职。”
顿了一下，何明朗又说道：“何海潮的警告摆在我的眼前，我到现在还没离开，可谓是后知后觉。如果我从一开始就认真对待天阳玉石，恐怕我现在的身家至少要翻上一倍呢。”
林立安慰道：“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
何明朗点了点头，最后说道：“抛弃掉无谓的束缚，没有了公司身份的干扰，我们就可以进行纯粹的朋友合作模式了。这样吧，我们合股购买，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
“支持！”
秦远方和林立纷纷表示支持。
何明朗想了一下就说道：“我和阿立的资金有限，不能全部赌在这块巨型毛料上。而这一次是各自合股，不应该把赌石基金搅和进来，只能用私人的名义来玩。所以我只能出2成的股份，这是我的极限了。”
林立也说道：“那我也出2成吧。不过这算是超越我的极限了，毕竟能借的我都借了，再玩下去真的得去卖器官。”
“汗！”
秦远方瀑布汗直流，说：“无论多少分我都吃得下来，具体你们安排吧。”
何明朗也不计较，说道：“就这样吧，我和阿立各自2成，远方独占6成。”
秦远方和林立表示支持。
私人合股竞争这块巨型毛料的方案就这样定了下来。虽然这样的合作模式很突兀，但是在赌石界里却很常见。
既然大家聚到一起，也就顺便一起看毛料。
林立走了一下就惊讶开来：“这块半赌毛料好贵啊，也就是一点松花而已居然要价百万！太离谱了”
林立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在何明朗和秦远方有一句没一句交流着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地环视起周围来，不想被一块半赌毛料的底价吓到了。
而秦远方闻言转过身去，却马上被半赌毛料吸引住。
“竟然有老象皮毛料！”
不仅是秦远方和林立惊讶，连见多识广的何明朗也都是惊讶起来。
老象皮一般是灰白色，表皮看起来想是老象一般，老得起皱，粗糙无光泽，可这个的毛料却是最顶级的翡翠毛料，因为它经常出现玻璃种，几乎是每个玉石商人都为之争夺的毛料。
林立贴上来查看：“原来是老象皮毛料，难怪要这么贵！”
何明朗马上发现不妥，呢喃道：“不对啊，老象皮毛料是顶级毛料，在圈子里有十赌九涨的说法，这种5公斤级别的老象皮毛料若是拿去拍卖的话，估计能卖到五百万的价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秦远方指着老象皮毛料底下隐藏得有点深的黑癣和裂绺，说道：“如果是黑色睡癣那也就罢了，看看其光泽的，估计是黑色直癣，估计会深入到里边吃掉里边的颜色。被坏掉色的翡翠，那价格自然不会高到哪里去。最关键的是它这条绺，明显是恶绺，再破坏一部分，即使里边有翡翠也没多少开发的价格。”
大家顺着秦远方的指向，果然看到石头底下露出的黑癣和裂绺。
不得不说，秦远方的眼力实在是太犀利了，居然能发觉到那个位置的黑癣和裂绺。要知道那面可是背光面，再加上这里的灯光本就不足，而且黑癣和裂绺所出现的地方都是垫底的部位，极其难发现，一不小心肯定会错漏。
而此时，大家才想起秦远方竟然能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出黑癣的光泽走向，这样的眼力，他们佩服得没话说。
不想秦远方却说道：“百万的老象皮毛料，的确可以赌一下，即使亏也不会亏到哪里去啊。要知道老象皮毛料可是最顶级的翡翠毛料，缅甸那边几乎是不会出口过来的，在市面几乎无法遇到，也只有走私毛料或者做过隐蔽手脚的进口毛料才能稍微一见。我们能在这里遇到，算是我们的运气了。”
第344章彭国强回来
就在秦远方发表最后评论之前，他透视了进去，把握住老象皮毛料的内部情况。
秦远方发觉毛料内部的翡翠果然跟他判断的差不多，内里的色几乎都被可恶的黑癣吃掉了，只有零星的飘花点缀一下；这还不止，其底子也在黑癣的侵蚀下变得有点暗。若不是翡翠是冰种，否则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可以赌，却不可发疯！”
出于对秦远方的信任，何明朗一听到秦远方的评价马上就把毛料记下来，准备追杀进去。
既然何明朗要了，秦远方也不会去竞争。反正这块毛料的极限价格是300万，但以现在的市场氛围，再加上它是老象皮的身份，被炒到400万也不出奇。也即是说，何明朗很可能拿不下来。
林立对何明朗投以羡慕的眼光，但更多的是喜悦。
林立也都觉得老象皮毛料的可赌性很高，也想跟进去，可是林立的资金有限，尴尬次的合股就几乎让他丧失大部分的购买力，所以只能无奈地让小有背景的何明朗捷足先登了。
“各自行动吧！”
秦远方觉得这样聚在一起是不会有什么大收获的，主动离开。
可是何明朗却不这么认为。他的赌石技巧很一般，若不是有秦远方和林立给他经验和信心，他才不会随意出手呢。秦远方一走，他的收购大计也就不能再进行了。不过他也因此产生不满，朋友就是朋友，以后多的是合作的机会。
而后秦远方迅速将明表剩余的料子处理完，就跑到外围去了。
之所谓不去暗标，皆是因为现在的暗标人太多，他看到之后就退缩出来。想到外围同样有机会，而且外围的毛料更加密集，有的甚至是堆积在一起的，可以大量节省他的透视异能消耗。
秦远方选择的是一个比较正规的摊位。
这个摊位比较大，而且还带来的货柜。虽然这些货柜上边的毛料都比较小，但排列相秩序，那些表现好的甚至还单独区别开来。
秦远方略略一看，四条货柜，超过五百之数的毛料总数，看来这摊位的主人很有力量，哪怕是在这里临时租借的也表现出非同一般的能力。
“很不错嘛。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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