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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说这个干嘛啊？！”叶琳不好意思地娇嗔，我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第二十六章 娶我好吗
一凡，小琳也许已经和你谈过了。的确，前段时间的工作上，我是对你有一些误解。不过现在，我相信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为集团着想，包括你提出来的那份集团产业优化改革方案。其实，你在报告中提到的很多情况我是了解的，只不过这件事情要比你们想像的复杂，太多的今天我就不说了，等你复员了上班之后，我会找时间和你细谈。”
“好的叶董，……我想周一就上班。”我知道，自己现在已经重新获得了叶双城的信任。
“不，我看你出院之后还是再休息一周吧，工作有你做的……”叶双城不由分说的话语中透出的是关爱，我想此时此刻，他已经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准女婿来看待了。
出了院之后，我住进了若水园，是叶琳安排的。起初我不同意，但叶琳坚持，说叶董也是这个意思。理由是我刚出院身体还很虚弱，饮食起居没人照顾不行；还有就是我因叶岚受伤这件事，是有人蓄谋而为，从安全的角度考虑这样比较妥当。
拗不过她，我只好同意了。
医院楼下停着两辆车，除了叶琳的宝马，还有一辆黑色的奥迪，两辆车旁边站着三名精壮的男子，那是叶董的保镖。我和叶琳上了宝马车，两辆车风驰电掣，直奔若水园。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是一段逍遥舒适的日子。为了陪我，叶琳改在了家里办公。只有开会地及必须亲自出面的时候，才会去集团一次。叶薰很忙，往往是吃早点的时候见上一面，我和叶琳有一种过二人世界的感觉。
早上醒来，叶琳多数会亲自叫我去餐厅吃早餐，之后我们会去园子里散步。叶琳一般是上午九点到十一点在自己的书房里处理公务，而我这段时间则多数坐在客厅里浏览各种报刊，或者上网冲浪。下午叶琳多半时间不工作，只是和我在一起。两个人聊天、散步、打球、划船。我们俩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在黄昏时分，到波光粼粼的善水湖里泛舟。
那多数是在夕阳如歌，将金光洒满湖中之时。我和叶琳往往会斜倚在小船的两头，相视无语。微风徐来。舟如摇篮。在轻波微漾中，在对面的美女深情地眼眸中，忘了人在何处，今夕何夕……
这天晚上。我和叶琳吃过饭，双双漫步来到善水湖码头。抱着我的一条手臂，叶琳紧紧地依偎着我，两个人沿着木制的廊桥一直走到码头的尽头。
夜幕已轻轻笼罩了湖水。没有月亮，黛色地天空中，点点星光象羞怯的眼神。若隐若现。
从身边的叶琳那儿。传来阵阵令人迷醉的幽香。淡淡浸润进我地鼻息。这香气是那么熟悉，足以让我回味一生。就在一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春天的夜晚，就是身旁的这位女郎，带着这一体香氛，给了我无限销魂的感受。
缓缓转过身来，变成了面对面环抱地站姿。我低下头，用眼睛寻找她的。许是知道我在看着她，叶琳羞怯地躲闪着，轻轻推阻着我的手臂，将目光投向未名地远方。我双手微微用力，叶琳已“嘤”地一声，将身体整个投入了我地怀中，感受着这柔软与温润，我情难自禁。
夜风低吟，在满天不断闪烁地星斗下静静相拥，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止息。微微放手，我轻轻托起叶琳的下巴，星眸闪动，叶琳地眼睛清澈而深邃，带着神秘的深紫色，仿佛整个善水湖已映在了她的眼里。
对视中，她慢慢闭上眼睛，用带着鲜花芬芳的嘴唇迎上我的……
先是轻触着对方的舌尖，彼此的双唇尝试着感受着对方，接着，所有的试探变得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深入，两个人仿佛都从心底里涌起一种冲动，那冲动是对对方的求索与要求，进而是忘我的奉献与占有。
经过了那么多挫折与困惑，这一吻是如此甜蜜诱人，如此令人期待，让我的灵魂也因此而震颤。
在拥吻中，渐渐地，我们的手臂越来用力，狠狠地抱紧对方，恨不能将对方压进自己的身体。舌尖彼此缠绕着，我们发疯般不顾一切地吻住对方，用力的吸吮让彼此的腮凹陷下去，仿佛要把对方的魂儿吸到自己的肚子里，忘情的拥吻中，叶琳发出飘渺的呓语，“一凡……”
“嗯，我们回房间去吧……”我微微弯下腰，轻轻将她拦腰抱起在怀中，叶琳轻得象一片羽毛。
“……不。”
“……难道你不想吗？”
“……不想，……上次你弄得人家好疼……”叶琳双手抱住我的头，把脸埋在了我胸前。
“……噢，我会轻点的……”我坏坏的笑了。
“臭坏蛋……”叶琳娇嗔一声，粉拳在我的肩头轻轻擂着。
“一凡，我有句话想问你……”让我象抱着一个婴儿般地抱了一会，她在我的怀中抬起头来，看着我，带着一脸认真的神情说道。
“什么？”看着她严肃的表情，我慢慢放下她。她的双手环绕着我，仰起头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一凡，你愿意娶我吗？”
“愿意！”我回视着她。
“……那我们结婚吧一凡，到时我会一心一意做一个好妻子的，好吗……”
“……”默默地对视着，我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拥她入怀。叶琳将她温热柔软的身体毫无保留地投向我，她的依赖与信任激发了我心中的万丈豪情。这个女孩将成为我生命中的另一半，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保护她爱惜她，为她倾尽我的所有！这样想着的时候，不知怎么脑海里竟瞬间闪过陈青的脸……
绿窗***，绣阁烟霞；柔情缱绻，软语温。在若水园的疗养，有叶琳陪伴左右，不但身体恢复得快，心情也好极了。
美中不足的是若水园不是我的家，再就是在温柔乡里待久了往往会使人壮志消磨，我不允许自己这样。我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将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我要在工作中证明自己的价值，为自己和心上人的将来打拚。就这样，在若水园住了十多天之后，我告别了叶琳和叶双城，离开了若水园回到了家。
身体康复了、信心恢复了、近乎熄灭的爱情之火又开始熊熊燃烧了，命运似乎再一次青睐于我了。
第二十七章 我当然懂
光明媚，天高而蓝。
秋天斑澜的色彩在这座高楼林立的城市里到处漾溢着；人流、车流，从每一条街道象四面八方漫延着；飞扬的尘土，工地里传来的轰隆隆的打桩声，都市在人类文明“发酵剂”的作用下迅速膨胀着……
10月10日周三上午九点，我站在创。。：。己的办公室里凭窗眺望。
这是我伤愈出院后第一天上班。从今天起，根据叶双城的授权，我将正式着手完善那份已蕴酿很久了的《创世纪集团产业优化改革方案》，并在集团董事会正式通过后开始实施。它的目标是：通过处理集团不良资产、收购与未来主营业务相关的设施、企业，优化资产结构、提高资产质量，为集团未来的经营和发展垫定基础。
在离开若水园的前一天，也就是上周日的上午，叶双城把我叫到他的书房里，与我深谈了一次。
两人面对面坐着，叶双城将泡好的茶递给我一杯后说道：“一凡，最近一段时间里集团内部暴露出了一些问题，主要反映在管理高层，应该说我对这些问题的估计是不足的，尤其是在对待你的问题上，让你受委屈了。”
“叶董……”虽然已经知道叶董不再误会自己，但听他亲口说出来，我仍然感到心头一热。
“一凡，”叶双城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其实很多事情都怪我太官僚了，直到你受伤入院，小琳才和我说了你们的事。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事情也就简单了，回过头想一想，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处理个人感情方面，应该说我对你地表现都是满意的。”
听完叶双城的这一席话，久悬心头的阴云一下子散尽了。叶董虽然没有过多地说什么，但从他的字里行间我听得出来。他对自己的失误毫不隐瞒，我心中感动。
“小琳一定已经和你提过集团董事们集体弹劾你的事了？”
得到我的肯定后他点了点头，皱着眉说道：“你住院的这段时间，我求证了一下。说你‘刚自用，不尊重集团领导’地主要例证是在土地拍卖会上，你不听从庄董的意见，也没有做出解释。我向高展和小琳了解了一下情况。认为在当时的环境下，做为集团的竞拍人，你没有时间向庄董做出解释，所以是不成立地；第二条说你‘好高远。做事不稳，总是想迫不及待地表现自己，但并不具备相应能力’是指你做的《集团经营与发展战略综合分析报告》来说的。且不说这份《报告》做得很好很出色。我认为。不管是否具备相应的能力和水平，决策权始终掌握在董事会手里。如果一个员工因为做工作而背上罪名，那集团地事业也就没有希望了；第三条‘拉帮结伙，肆意玩乐，不思进取’是说你在领到车的当天，带着世纪畅想的几名员工一起出去玩的事情，我觉得那不是原则问题。”
“叶董，谢谢您地理解！”我又一次由衷感动。
“一凡，今天找你谈话，除了刚才这些，我还有工作上的事情和你谈，这件事关系到集团的发展和前途！既然你地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希望你能投入到其中。”
“什么事叶董？您说吧。”叶双城地语气极为郑重，我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前一段时间你一直在做这方面地工作。”叶双城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说道。
“是关于集团的产业优化改革吗？”
“是地！”轻轻点了点头，叶双城肯定地说道：“其实早在三年前，我就在考虑这件事了。但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有着手。但现在，集团已经到了非改不可的时候了！”
“……据我所知，集团董事们好象对产业优化改革并不热衷？”我想了想说。
“……从古至今，大到一个国家，小到一个企业，不管进行何种形式的改革，有反对的声音、有推行的阻力应该说都是正常的，但是，作为一个最高决策者，在平衡各种力量、关系的同时，我更要考虑到企业的长远发展。”微顿后他继续说道：“之所以很久以来集团没有实施改革而一直维持着目前的这种产业结构模式，很大程度上基于一些集团董事对于改革的态度，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种反对的声音仍然存在，而且力量不小。”
“……”我等着他继续说下“这其中有一些历史原因也有一些现实的原因。”说着话，叶双城看着我继续说道：“一凡，你到集团这边工作的时间不长，有些情况不但你不了解，连小琳也不知道。集团进行产业改革，势必会损害到集团内一些人的利益，而牵涉到利益关系，自然就会有争斗，虽然是在集团内部，这种争斗也是不可避免的，这是人的自然属性，个人觉悟的高低也只能决定这种争斗的激烈与否。一凡，这次的改革你将代替我去做一些工作，所以，有些事情是需要你有所了解的。你理解的没错，集团的薰事们是这次改革的最大阻力，但这种阻力是如何形成的你应该不会知道。”
看到我点头，叶双城继续说道：“当年创世纪起家的时候，只有我和李贤虎两个人，当时公司里的股份我占60％，他占40％。当时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做为试点，市里根据国家有关政策准备出售购百乐百货商店的产权，开450。当时对公司来说450万绝对不出来，所以我很着急。
就在这时候，我通过熟人介绍，认识了一位专门做对外贸易的朋友，他当时是A市三阳贸易公司的老板秦安阳。这位秦安阳秦老就是现在秦在言董事的父亲，已经过世多年了。当时他带着两位得力助手庄学德和马宏华，把对外贸易业务做得风生水起，三阳公司也因此积累了雄厚的资金。因为三阳公司不但做出口也做进口，而进口的商品很多都是通过百货商店销售出去的，也正想找一个零售业实体做为立脚点，所以我们一拍即合，决定合伙。
对当时收购需要450的资金额来说，秦老的三阳公司出资额大于我，所以我决定把总经理的位置让给他。但当时他说什么也不肯，认为我坐这个位置更合适，自己还去做对外贸易，这样，就仍由我来经营购百乐。因为庄学德和马宏华拥有三阳公司的股份，所以他们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创世纪的股东。
秦在言董事是秦老的独生子，秦老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够子承父业，有所作为。但是秦在言并没有学会秦老做生意的精明诚信和生活中的勤俭自律，反而养成了一身恶习，生活铺张奢侈，喜欢玩女人。后来，秦老对他渐渐失望了。几年之后，就在创世纪红红火火，发展迅猛的时候，秦老身患重病，因为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怕自己过世后，秦在言来和我争夺总经理的位子，从而败坏了创世纪的大业，所以事先把自己的股权卖给我和李贤虎两个人一些。
当时庄学德和马宏华也想和秦老买一部分股权，但秦老没有答应，为的也是将来创世纪领导层的稳定，所以集团就变成了现在的这种股权结构，除了20％的职工股外，我持有35％，李贤虎李薰占20％，占12％，秦在言占6％，马宏华马薰占7％。”说到这儿，叶董停下来，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道：“现在集团的产业，有些是我和李贤虎李董创办的，有些则是从三阳公司那里合并来的，那些实体的领导层原本就有一些裙带现象，再加上十几年的经营，更是盘根错节。正像你在报告中提到的，集团想继续做大做强，必须重新对现有产业进行合理布局，但这样一来，势必要砍掉集团现有的一些产业，只不过这样一来，一定会牵涉到薰事们的利益，他们自然会提出反对意见。”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心里同时说一句‘原来如此’。叶双城的一番介绍，我不但了解了集团的股权情况，也明白了那位秦在言薰事为什么不在集团里任职。
之后，叶双城把整个优化改革的日程安排和注意事项和我说了一下，谈话快结束的时候他目光锐利地盯着我说道：“一凡，你应该知道，你和小琳的事情我不反对，那是对你寄予了厚望的。你放心，在集团你可以放开手脚去干，我会全力支持你的。但有一点我必须要事先和你讲明白，小琳和岚岚都是我的掌上明珠，岚岚是我最疼爱的，小琳是我最欣赏喜欢的，我不想让她们受什么委屈，更不允许她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一凡，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我当然懂
第二十八章 问题突出
叶双城的书房里出来的时候，除了兴奋外，我的心里压力和责任。
为了救叶岚再一次受伤、和叶琳之间关系明朗化、叶岚发自内心的改变，我知道，这几件事足以使叶双城更加看重我。叶岚的变化让他欣慰，而叶琳传达给他的信号干脆就是：如果他同意的话，我很快就将成为他的女婿了。换言之，现在的我在叶双城眼里，已经不仅是集团中一名能干的员工，而是做为女儿叶琳的爱人和未来的归宿。
然而，从这件事情上，我看到了另一种事实，那就是，每个人都有着自己难以克服的弱点。叶双城这位睿智练达的大企业家的弱点正在于他的一双女儿。事情一旦发生在叶琳和叶岚这对姐妹身上，他这个当父亲的常常会乱了方寸，甚至失去了自己应有的判断力。应该说他的这个弱点相当明显，有些不可思议的，但却是事实。
和叶双城谈过话之后，叶琳笑吟吟地找到我，问我谈得怎么样。我说好。
“哼，当然会好了，在你和爸爸谈话前，我已经就很多事情和他交换了看法，并达成了一致意见的，目的就是为了帮你和爸爸的这次谈话扫清障碍啊……”叶琳扬着头，骄傲地说。
“噢……”当时我看着她笑了。
笃笃笃，正在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有人敲门。
“请进。”我说。
推门进来的是集团办公室主任卢永民。
“一凡，怎么样。完全康复了吧？”一脸笑容，他殷殷地问候着，伸着手向我走过来。
“我没事，谢谢你卢主任。”我和他握手。
“哎呀，刚知道你住院，这消息得到地也太晚了，也没能去看你，你不要见怪啊。”左手再拍了拍我的手他笑呵呵地说。多年职场中的摸爬滚打，卢主任已经是快成了精的人了。态度热情中不失真诚，并不给人以假惺惺的感觉。
“那里啊，我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不想惊动大家。”我客气着。
“嗯，好吧。不过一凡，如果你看得起卢哥，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记得先告诉我啊！”卢永民笑着，看着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一定一定。”我打着哈哈。
“好。好，呵呵……”笑了笑，卢永民放开握着的手正色说道：“一凡，集团将进行产业优化改革。战略发展部有很多工作要做，我知道你肩上的担子很重，以后在工作上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你尽管来找我。我会全力以赴支持你的！”
“谢谢你卢主任。我会地。”我点着头应着。
“不用谢。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今后要互相提携、互相帮助哟。一凡。你忙吧，我告辞了。”
“好的，慢走。”看着他的背影，我笑了。
我知道叶双城已经针对集团同事孤立我这个现象做了工作，为我扫清障碍了。遇刺之前，卢永民是孤立我地核心人物之一。今天他主动来问候是一个信号，说明了其它人对我的态度也必将随之变化，那种所有的人一起孤立我的现象将不会再发生了。
在我看来，卢主任对我地态度发生变化是很自然的事情。职场就是这样一个超级现实的地方，每个人都在明哲保身，希望不要在关键的时候站错队列，否则地话，也许面对的只有一个结果：卷起铺盖走人。
“开始工作吧。”我对自己说。
在接下来一周多点的时间里，我全力以赴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经过与叶双城密切地沟通、与叶琳一起不断地推敲与修正，很快地，一套《创世纪集团产业优化改革实施方案》静悄悄地出炉了。
在我向叶双城汇报工作进展的时候，他曾告诉我，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曾就未来集团地产业优化改革逐一找集团的董事们做了一些沟通，但效果并不理想。其它的四位股东中，只有李贤虎对叶双城既将做出的决策原则上是支持的，而其它几位董事都表示保留个人意见。
薰事们的态度，决定了我手上的这份产业优化改革方案实施的顺利于否，我感觉到，董事们如果一直采取反感和抵制的态度，那就不仅仅是会影响到这次果的问题了，决策层领导之间产生了如此之大的意见整个创世纪集团未来的发展都将是极为不利的。
虽然叶双城当时说起这些的时候轻描淡写，并没有告诉我与董事们沟通的详细情形，但我已从他的神态中看出了这件事情不很乐观。
而叶琳则是忧心崇崇。究其原因，我和叶琳曾私下分析，认为除了牵涉到自身的利益之外，叶双城在我受到董事们的集体否定之后，仍把如此重要的工作交给了我，也许会让几位董事们觉得脸上无光，认为叶薰独断专行、不尊重大家意见。
鉴于上述情况，在召集董事们开会讨论改革方案之前，叶双城、我和叶琳开了一个会商量对策，我们在原来方案的基础上又制定出一套备用案，那就是，如果多数董事们不同意这套方案，那么将对未来的改革实行二步走，第一步，叶双城将使用自己的权力，对集团那些亏损企业进行领导人员的大换血，这样一来，会使那些董事们从根本上失去在亏损企业里拥有的即得利益，第二步再按照公司章程对改革方案进行表决，最终完成这次产业优化改革。
可以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它太过强硬，一旦实施了，极有可能激化叶董与其他董事们之间的矛盾。我不希望将来会走到这一步，向叶双城提出了自己的这种担心。叶双城当时沉思了很久之后说道：“这一点我考虑过，这次改革对创世纪未来的兴衰至关重要，做为集团的掌舵人，我必须做出决策。我相信薰事们最终是会以大局为重，以创世纪的未来为重的。”从他紧锁的眉头中我既看得出他的担心，也看得出他的决心。
10月29日周一上午九点半，创世纪。7｜天，叶双城将在这里召集集团的董事们，商讨创世纪集团产业优化改革实施方案。
九点半之前，人员已经陆续到齐了，大家围着光可鉴人的会议桌坐定。除了李贤虎、庄学德、马宏华、秦在言几位董事之外，参加会议的还有我、叶琳、董事会秘书潘千年、集团办公室主任卢永民、叶双城的秘书小莲。
李贤虎表情严肃，手里夹着一根粗大的雪茄在不停地吞云吐雾；庄学德眉头紧锁，看着手中的《集团产业优化改革实施方案》；马宏华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秦在言抱着肩膀，双眼望着天花板一脸的不快；可以看得出来，几位董事从脸色到心情都不是很好。
看着董事们的表情，我想起在召开这次会议之前叶双城曾对我说过的话，他说这将是一次艰难的会议。
“刚接了个市里打来的电话……大家都到了啊……”叶双城九点半准时来到会议室。环顾四周，他一边打向所有人打着招呼，一边微笑着在会议桌一头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随后举了举手中的文件，“各位董事，今天请大家来是开一个务虚会，就这份《产业优化改革实施方案》交换一下意见。《方案》大家应该都已经看过了，也应该能想象到实施后将产生的积极意义。”
叶双城的开场白不温不火，说完之后略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几位董事的反应，然后继续发言：“大家知道，创世纪集团自成立以来，采用的一直是多元化的经营模式。虽然这种模式曾经使集团得以迅速发展壮大，但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尤其是最近几年来，随着国家飞速发展的经济状况和日趋激烈的行业竞争，这种模式已经不再适应企业自身的竞争与发展需要了，集团的很多产业已经走过了自身的辉煌时期，由原来的赢利变成了现在的连年亏损，不但不能再为集团产生效益，而是托了集团的后腿，牵制了集团整体向前发展步伐。
报表显示，去年及今年的第一季度集团各产业部门达到预期效益目标的不足一半，冗员众多、机器设备老化、生产效率低下已经成为了集团旗下很多产业越来越突出的问题。”会议室里安静异常。
第二十九章 潜流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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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停顿，叶双城接着说道：“既然集团已经面临着这么，加大资本运作力度，优化产业结构，集中集团内部的资源优势实现产业专业化，在具有更大发展空间的产业领域里强势出击、迅速做大做强已经成为目前集团工作的当务之急。
一段时间以来，我授权集团战略发展部经理任一凡进行了《集团产业优化改革方案》的制定工作。几天前，任经理已经完成了这份方案。今天，我想请各位董事就这份方案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以便集思广益、把集团产业优化改革工作做好。”
说完这一句，叶双城一一看着几位董事，意思是大家可以发言了。
没有人响应，大家都在沉默着。李、庄、秦、马四位董事基本上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场面有些尴尬。
也许这种情况在意料之中，叶双城不慌不忙，先是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然后放下来，抬起头扫视着几位董事，最后目光落在李贤虎的身上说道：“各位，今天开的不是正式的董事会，而是一次小范围沟通情况的会议，希望大家都能够畅所欲言……老李，要不然你先说说吧。”
“那我先说说吧。既然叶薰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那我就毫不隐瞒地把自己的看法说一下。”没等李贤虎做出反应，秦在言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身体低着头首先发言了，从那急促的语音语调中。可以听得出他地不满，“叶董，这份《方案》从拿到手里我已经看了几遍了，其中将要砍掉的产业多达五个，关停并转的企业近二十家！产业规模几乎占到集团公司的一半，说实话，事关重大，我非常担心这次决策的正确与否。”
能看到出来，这位秦董在会议之前是做过相关准备的。发言流利条理清晰，“我的担心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从《方案》中可以看到，将要砍掉的这些产业并不是完全没有了希望的，有地还正处在上升阶段。虽然暂时亏损，但并不表示将来没有盈利的可能。比如说曙光机械厂，今年第一季度比去年同期已经是大幅减亏，很可能今年内就会实现扭亏为盈。
那些在优化之列的有类似情况的企业还有很多。如果集团在种时候将他们卖掉，那无疑是在做一笔亏本地生意，这是一；其次，如果按照这份方案进行集团产业调整。那么，涉及的下岗员工将超过三千人，虽然报告里给出了他们的安置方法。但所谓的待岗培训、再就业等等对那些员工来说实质上就是失业。而这。有背于我们创世纪一向提倡地‘员工以公司为家，公司视员工为亲人。是员工一生的保障’原则……而这些，都是叶董您亲自定下的规矩。”
“叶董，我认为在言说得很有道理，”秦在言的话音刚落，庄学德慢条思理地说话了，“先不说砍掉某些产业会对集团产生什么样地影响，单是这些企业里的三千员工的安置就是一件大事情、一个大问题了。试想一下，如果我们真地这么做了，那么正如在言所说地，创世纪集团地声誉一定会受到很大的打击，而这种损失将是无法弥补地。权衡利弊，我们应该认真地想一想是否一定有这么做的必要？更何况现在整个集团的盈利能力很强，不在乎多养这些个员工吧。”
停顿，环顾，庄学德用这种方法加重自己的话的份量，然后接着说道：“再者说了，要实现集团未来的大发展，也不一定非要走专业化的产业之路嘛。时至今时今日，世界上成功的综合性集团、商社比比皆是，他们所涉及的行业，拥有的产业很多很全。所以，在我看来，多元化未必不是一条适合创世纪发展的路子，至少目前集团的发展是很稳定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似乎没有必要去冒险改革，也许一旦改革了，反而使集团产生动荡，影响了未来的发展，真到了那时，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目前集团中有些企业在亏损是事实，但也可以说是暂时的，况且有的企业每年的亏损额度很小，也许使使劲儿就能翻身了。我觉得现在应该做的恰恰是多研究研究这些企业亏损的原因，看看可以通过什么办法和途径使它们扭亏为盈，而绝不是单纯地砍掉它们。”
旁边的秦在言和庄学德的发言后已然了解，这两位应该是在前就已经通过气并统一意见了。他们不但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反对改革的态度，更是抓住了叶双城说过的话，用改革后失业员工的安置问题将叶双城的军，如果叶双城一定要坚持，那在这个问题上，就等于是自食其言了。
“老秦老庄，听你们二位刚才的话，意思不会是‘只要是创世纪的员工，那集团就会一直用他养他直到退休吧’？”坐在旁边的李贤虎已经红了脸一边在烟灰缸按熄雪茄烟，一边看着二个人大声问道。
叶琳曾经和我说过，李贤虎董事是一个典型的性情中人，有着张飞式的性格，不拘小节又疾恶如仇，说话从来不怕得罪人。
也许是因为了解李贤虎的脾气，庄、秦二人并不接言，扭着脸看着别处。
“产业优化改革是关系集团未来发展的大事，我们当然不能去做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情。的确，‘公司是员工一生的保障’这句话是老叶提出来的，创世纪集团也一直是这么做的，但是也不能片面绝对地去理解这句话吧？”李贤虎慷慨陈词，“现代企业的经营与发展有着自身的规则，遇到问题不能因为囿于某种桎梏而缩手缩脚，必须站在全局的高度上考虑问题。我想，老叶对这件事也一定会有一个清醒的认识的。”说着话他的目光转向了叶双城。
从两个人交换的那一个眼神中，我看到了两个人之间的默契。
“至于集团的产业方向究竟是多元化还是专业化，其实从这份《集团产业优化改革方案》里的‘产业分析报告’上就可以一目了然地得出结论，房地产、酒店、百货零售、广告这几个产业，资产仅占整个集团资产的51。28％，实现的利润却占到了整个集团利润的91。35％；其他产业占整个集团近一半的资产，但利润却只有不到10％。而且，有的早已是夕阳产业，倒闭是迟早的事；有的产业规模太小，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已经没有继续投入的必要。既然没有了发展的空间，为什么不把那些可以动用的良性资产投入到集团已经深具规模，未来发展空间巨大的产业，比如房地产开发上来呢？只有轻装上阵，创世纪才能实现快速发展、才能在未来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应该说李贤虎的发言是极具分量和感染力的，话音落下，雄浑的声音在会议室内回荡良久。
大家仿佛都在品味着他的话，会场上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看来李贤虎是完全站在叶双城的一边支持他的，会前我和叶琳的担心随之烟消云散。
“叶董，各位董事，对集团目前复杂的产业结构进行优化改革我个人觉得是有必要的，这套《方案》的可取之处在于，它大胆设想了集团未来的发展方向，敢于取舍，整改彻底，一旦完成，创世纪集团将实现一个脱胎换骨般的变化。”李贤虎好象还想再说些什么，马宏华已经在他停顿的间隙说话了，她环视四周，淡淡说道：“不过对此我也有着自己的担心，那就是整套改革工程过于庞大，实施起来恐怕会出现很多偏差和我们无法控制的状况，比如说将来一定会涉及到的拍卖、转让企业的资产评估、失业员工的安置、对投资者的信息披露等等问题，可能稍有不慎，集团就将遭受损失。我觉得刚才秦董和庄董所谈很有道理，提的问题也值得认真研究，事关重大，需要慎之又慎。”简捷、冷静、中庸。马宏华像是两边都不得罪，但最终意思其实还是不赞成马上开始改革。
在董事们发言的时候，叶双城一直坐在会议桌的一头静静地听着，时而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表情平静。以前对董事们之间形成的两大阵营只是耳闻，今天则亲眼目睹了这两大阵营间的明争暗斗，还真是潜流激荡呢。
“马董，谨慎当然是需要的，但是更应该抓住改革时机，尽快完成改革计划。”又是李贤虎，可能是刚才的话被马宏华打断了，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爽。
第三十章 再次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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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虎在座位上坐正身体，粗短的手指按在会议桌上，“创世纪集团从还只是一间百货商店的时候，就有自己理念和文化，那就是锐意改革，不断创新，如果做事情畏首畏尾缩手缩脚，就不会有今天的这种规模和成就了。改革嘛，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的，有了问题解决掉就可以了，在会议室里想是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
“李董，你这话我不同意。”李贤虎的话音未落，一个声音已然响起。庄学德翻了一个白眼看了李贤虎一眼，慢吞吞地说道：“产业优化改革是一件涉及到集团方方面面的大事，之前的论证是必须的也是非常重要的，现代集团企业已经不再是二十年前的那种小作坊式的经营方式，做事情凭经验，做决策拍脑门。就算是决定改革，也必须有严密而完善的计划才能够实施，我们现在手上的这份改革方案是否具备这些条件还只是一个未知数，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够鲁莽行事呢？”
“你……”李贤虎被庄学德的这一番不冷不热的话抢白得无言以对，涨红了脸。
“庄董，您手上的这份改革计划是任一凡前后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在做了大量的调查分析工作之后做出来的，不但内容翔实论据充分，还运用了大量的现代企业管理决策方法，已经考虑到了改革前、中、后的方方面面将要面临的情况，”叶琳的身份是集团的副总裁，她当然可以在这种会议上发言，“之前，我们运用这份东西成功地阻击了重兴集团，顺利拿到了紫润四期的土地，这份方案的价值已经得到了充分证明。”
“这次的产业优化改革可不那么简单，这是对整个创世纪集团进行一次‘大手术’，涉及的资产规模几十个亿，搞不好集团也许就会从此一蹶不振的。”等叶琳说完，马宏华微微皱起眉头，思忖着说道：“这种规模的改革，国际上地惯例是先请世界上知名的咨询公司进行长时间的论证，然后根据论证结果制定改革计划，在计划的执行过程中，还要根据变化着的实际情况不断修正。从牵头世纪畅想到处理投毒事件，任一凡的确很好地完成了几项工作。但是，从任一凡的年龄、学历、工作经验等等方面来看，似乎并不具备制定如此重大决策方案的资历和资质。”
“还有，虽然达到了董事会地预期。但是，紫润四期地块的取得似乎有着很大的巧合因素，而且很多的迹象也都说明了这一点。如果这是真地，那么，说依据这份计划才取得了紫润四期地块的说法就是不成立的，这份《方案》是否值得信赖就更加值得怀疑。”没等马宏华说完，秦在言已经在座位上冷着脸，冷言冷语地说道。
马、秦两位董事说的这些，都是冲着叶琳的话去的。叶琳毕竟年轻，辈份上也比别人小。所以一时间无言以对；虽然能力遭到别人的质疑，在这种场合，我只能保持沉默；叶双城眉头紧皱，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再就这样的无凭无据的事情去和谁做争论；也许是自己也这么认为地，在说到我的问题上时，李贤虎没再说什么。将半截雪茄重新点上火吸起来。会议至此已经陷入了僵局。
叶双城的脸色很难看，今天会议上出现的种种情形，可以说对他董事长的权威和尊严已经是一个打击，过了半晌，叶双城扫视着会议室里的人。咳了一声，语调低沉地说道：“相信大家还记得，两年前我曾经提出过一个集团产业改革的方案，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施行。时至今日，集团地产业优化改革已经是如箭在弦，没有退路。到了必改不可的时候了，我希望大家在这一问题上能够统一思想，统一认识，高度配合，使这件关系到集团未来命运的大事得以顺利进行。
在关停并转企业职工的安置问题上是有法可依的，集团会根据国家相关地条例政策，把一切做到最好。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给集团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和后果，我会检讨并改正的。”说着话，叶双城看着几位薰事的目光变得犀利，口气也强硬了，“我希望大家回去后再认真研究一下这份改革方案，本周五将再次召开董事会，就这份改革方案进行表决。如果整套改革方案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那么我将先对家亏损企业进行领导人地更换，以遏止这些企业发生亏损。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吧，散会。”
叶双城后面的几句话等于是向那些不同意改革的董事们发出了一个明显的信号：他的决心不可动摇。庄、秦、马三位董事互相看看了，默默地站起来，依次走出了会议室，会议不欢而散。
“老叶，我想和你谈谈。”当会议室只剩下叶双城、叶琳和我的时候，走在后面的李贤虎对叶双城说道。
“好，到我的办公室来吧。小琳、一凡，你们一起来。”叶双城点点头，站起身来。
“老叶，我和你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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