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光的爱情 第 8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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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的衣袍被吹得卷了边,程程一步步踏过去,在他身后唤了一声,“临哥哥?”

    叶临缓缓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程程,表情淡淡的什么表情也没有,接着便转身回房了。程程二丈摸不到头脑,傻傻地站在原地。然后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叶临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再回头看过程程一眼。

    程程心中带忐忑,不由问道,“临哥哥,你是着魔了,还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怎么不理我啊?”

    叶临掌了灯,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程程看着那眼神只觉得跟两把飞刀似的,嘴当场就扁了,带着哭腔,“你凶我。”

    “只许你凶我,就不许我凶你?”叶临走了过来,将门给摔上,声音越发冷了下来,“只许你不理我,就不许我不理你?”

    程程抬头对着她,瞪着他,然后哇一声,委屈地动了动唇,哭了。

    叶临也不去劝她,任她哭,程程哭够了,也绷着张脸,“叶临,我再也不理你了。”说着就要往门外跑去。

    “定。”叶临喝了一声,程程就定那儿了,叶临上前去拖着她的后领,“你敢给我再跑去出去,我也不理你了。”

    “哼。”程程继续瞪,“叶临,你混蛋。”

    叶临唇角上挑了几分笑意,带着一丝平日难以见得的邪气,“嗯,我是混蛋,我混蛋给你看。”他将程程抱住,让她偏转过身来,唇,就这么印了上去。

    上岸之前是和尚

    叶临的唇很冷,让程程想起了小时候与她交好的蛇,触感冰凉滑腻。他的唇贴上她的,不复往日给她的那种温存的感觉。吻得很疼,他甚至张嘴咬她,程程吃痛,开始挣扎起来。

    叶临非但不停,还更重咬她。程程后来不惜动用武力,一掌拍向叶临的胸口,叶临一时没有防备,被震开,摔在门上。他抬头望向程程,只见她脸上带着盛怒,摸着唇上被咬出来的血,声音抬高了几分,“叶临,你疯了是不是?”

    叶临一脸茫然,愣愣地看着程程,随即抚着胸口轻笑,“程程,我做得难道不对?”

    程程此刻因为惊吓而带了一分苍白,唇上带血,没有任何束缚的黑色长发垂于胸前,披在身上的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在地上,只着着一件薄薄的素色底服,看起来很娇小,不自然地又有几分女性的妩媚。脸上因为带着怒气,更添了一分可爱,她冷哼一声,“再也不理你了。”说着走上前去,就要将叶临推向一边,走出门去。

    叶临拉住她的手腕,自己则随意往地上一坐,有些无赖的样子道,“不许走。”

    “我说过不再理你的。”

    “别闹小孩子脾气。”

    “在你面前我本来就是小孩子。”

    叶临一手扶住自己的脑门,一边苦笑,伸手一扯,程程毫无防备地朝他身上摔去,她摔在他的怀里,叶临将她紧紧地抱在胸前,低声道,“这么久都不理我,处处躲着我,我很生气。”

    “哼……”程程哼了一声,也不再动弹,贝齿咬着唇,泛着一丝青白。

    “很久了啊,久到连房间都记错,嗯?”叶临用手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将长发别到耳朵后面,露出白雪凝脂的脸蛋,脸蛋儿有红云逐渐显露出来,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粉嫩的脸儿,程程只觉得一股暖流瞬间从心底冒了出来。她将脸闷闷地靠了过去,带了几分抱怨,“你凶起来好可怕。”

    “我还就管着你了,你奈我如何?”程程脾气暴躁,在他面前总是安静柔顺地跟只猫儿似的,如今朝他伸出利爪儿来了,一时之间,心情大好。

    程程张嘴便在他胸口狠狠咬了下去,只咬得口中弥漫着血腥味儿,才得意地抬了头,带了几分恶狠狠,“是不能将你如何啊,我就打你咬你,我爹说了,若男人打女人,他就不是人,哼。”

    叶临抚着胸口那甜蜜的疼痛,“好狠的心。”

    程程乘机从叶临的怀里跳了出来,道,“临哥哥,很晚了,你睡吧,我去跟阿爽她们睡。”

    “你回来不就是为了跟我睡么?”叶临微微抬起眸子,侧脸线条柔美勾勒出他的温柔。那双黑亮的眸子清澈若湖泊,宁静而悠远。

    程程用恼怒掩饰她的羞涩,狠狠跺脚,“谁来跟你睡的,我才不要跟你睡!”

    叶临唇角勾起,低低笑出声来,程程看得莫名其妙。叶临伸手将门给锁住,不顾她的抗议,横腰将她抱起,放上了床。

    然后熄灭了蜡烛,自己也掀了被子躺了进去。程程的心再一次狂跳,良久叶临依然没有动静。她扯了扯叶临的袖子,“临哥哥,你是不是身体不好?”

    叶临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开口道,“好像还可以。”

    “我是说,你是不是传说中不能人道的男人……”幸好是夜里,她壮了胆子直接问了出口。

    叶临一怔,哭笑不得,“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就是这么认为的,美人在怀,你居然心怀不乱!”程程仿佛带了几分不快,有些咆哮出来。

    程程想,反正是豁出来了,该做的都做吧,于是她钻了出来,往叶临的身上压去,双手隔着被子紧紧搂着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蹭啊蹭。

    叶临现下真是有苦难说,他哪里不想她,不要她,只是如今不行。她轻轻的触碰已经叫他被挑起了情,精壮的身上早已滚烫如火。他伸手将她推开,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包住,独自忍受那股难耐的欲火。

    可怜的程程“咚”一下掉了床下,她坐了起来傻愣愣地盯着叶临,声音尖锐,“叶临!”

    “程程,摔疼了不?”叶临关心地问道。

    程程气得要走,却还是让自己克制着,声音徒添了一份凄惨,“临哥哥,你到底在怕什么,我自从与你一起逃出来,定然已经将自己交给了你。我们之间总有一个人要主动,以前是你,如今是我,只是我想不明白,你会拒绝我?”

    叶临一听这话,心中多了一分沉痛,他伸手将她拉起来抱回床上,“程程,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你临哥哥从小过着和尚般的生活,对待男女之事不甚很清楚。待我们上岸之后,诚心祭拜过月神,恢复真正男儿身,再与你一起探讨这男女之事。”

    程程一把将他推开,羞耻啊,羞耻啊……她愤声道,“你早说就好……唉……我,我去找阿爽她们。”

    叶临此刻也没有拦她,估计她再呆着些时候,他真忍不住上前将她吃了。

    程程也是呆不下去,原来两人之间什么事儿都没有,只是她……心急呢。临哥哥等下一定会嘲笑自己的。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跑到阿爽房中去了。阿爽房中三人已是睡了,程程这么一来,全部都被吵醒了起来。

    “怎么样了啊,怎么样了啊?”那三人都以为他们今晚一定促成好事呢,见到程程回来,都吃了一惊。

    程程撇了撇嘴,抛出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他……在上岸之前都得当和尚。”

    “耶?”其实三个对于八卦露出无限的星星眼,而程程突然没有说话的兴致,埋头就睡,睡梦中,一直恍恍惚惚地出现她跟叶临说得那番话……嗯,其实都是梦,都是梦,她什么都没有说过,什么都没有做过。

    次日,阿爽她们明显发现程程与叶临结束了这场莫名其妙的冷战。程程一大早起来就向正在厨房里的阿水请教,做了一份别出心裁的早点,翠玉白菜卷。菜叶色泽翠绿,里面肉馅鲜美嫩滑。程程就端着两份早餐往叶临的住的房间跑,叶临还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睫毛细长,睫下神色安详。程程不期然被吸引了过去,坐在床头,刚想伸出手来戳了戳他的脸。叶临第一时间睁开眼睛,声音嘶哑,“程程醒了?”

    “嗯。”程程点点头,“还没有睡饱么,再睡会儿?”

    “嗯?好香。”叶临吸了吸鼻子,程程喜笑颜开,献宝似地将一旁的盘子端了过来,“我做的,很好吃哦。要吃的话就起来。”

    叶临宠溺地微笑,从床上站了起来。程程见他的步伐有些虚浮,感觉上软绵绵的。她不由上前扶了他一把,“临哥哥,哪儿不舒服么?”

    “没有,刚醒来……有些不适合走路。”

    呃……这是什么理儿。

    叶临拿起一边的毛巾放到自己的脸上。叹了口气,昨晚实在是难以入眠,程程走后,他还去冲了个冷水澡。又在甲板上吹了风,后来好像就头晕了。如今的体质居然差到如此。他胃口不是很好,还是陪着程程吃了些。

    叶临掩饰得再好,程程的线条再粗,听到他逐渐加重的呼吸声与通红的脸色,不由伸出手来探他的额头,惊呼道,“临哥哥,你生病了。”

    叶临朝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好像是。”

    本来程程还准备在到达岸上之前,与其他的女子一起探讨一下男人的兴趣与性趣,在上岸的时候达到完美的状态。因为叶临突然发病,接下去的日子,程程天天围绕着他转,送药喂药,饮食料理。叶临也不知道怎么的,这次的病来势汹汹,拖了好十来天才将病给养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程程看着心疼,也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只要她的临哥哥将病养好就好。

    而这期间程程对阿水就更加崇拜了。她同时也懂得。身体上的缺陷并不影响心灵美。他不仅懂得烹饪,对于药理方面也略懂一些,总是手把手教地传达给程程如何退烧,用那些药,这几天他对叶临做的并不少于程程。因为他忙,阿爽表白的机会也没有。

    程程为了表示对阿爽的歉意,也有意无意地在阿水面前提到阿爽,阿水只是笑,年轻的脸庞皆是善良的笑意。

    再过了两日,傍晚时分,海上突然风起云涌,气温骤降,云层在头顶密集聚合。乌云厚厚地盖了下来,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此状态对于从未在海上漂泊过程程来说,十分恐怖。见到大家脸上都带着谨慎的表情,心中也多了几分恐慌。

    阿爽忙是安慰她,“不碍事,只是这世外桃源,非外人可进也,传言到了这里都会有多番波折。若是稍有差池,便进了这迷阵。”

    “啊?”程程张大了嘴巴,也不知道该不该信着诡异的事儿,“你们以前也来过这儿么?”

    “来过一次,不过上次天气不是如此的。而且上次有陶公子在,不过这次也不大紧,他已经将方法告诉我们。”

    其他人将程程送回房间,让她好好照顾叶临就是,外面的事儿不用她操心。程程见大家坚持,便从了意,反正她在外面也帮不上什么忙,或许还给她们添乱。她在房间中能感受得到剧烈颠簸与摇晃。她紧紧地抱着叶临,小声呢喃,“临哥哥,原来这世外桃源也是这么难进的……”

    叶临刚刚醒来正好听到她的话,带起几分笑意,“既然是人家送我们的,我们自然能化险为夷,这船上还有高手在呢,不必惊慌的。”

    “谁?”

    叶临轻闭上了眼,“你还是先不要知道得好,等我们上了岸,再告知与你。”

    到了次日清晨,船不再颠簸,程程听到外面传来喜悦的欢呼声,轻声一笑,这所谓的难关是度过了,她知道水手们一定劳累了一夜。叶临开始整理房中的行李,对程程道,“估计是快到岸了,我们与船上的人都一一告别一番,这段时间,多劳他们的照顾。”

    程程沉下了嘴角,“好舍不得他们呀……就这样子要告别了。”

    叶临没有说话,只是轻笑看着她。

    当他们收拾好行李出去的时候,便看到大伙儿雀跃地靠在栏杆上遥望着不远处的一个岛屿。远远地看过去,山海云雾之中一片氤氲的桃红色,双眼被迷乱了一番。

    “传说这里的桃花一年四季常开不败,如火焰般生生不息,以前还不知真假,如今一见,名副其实啊。”有人赞叹道。

    船逐渐靠岸。程程含着泪眼与船上的人一一告别。与阿爽她们几个用力拥抱过。彼此都是一副不舍之情。

    船员们既然到了岸,定然是要再此处停留一两天的,制备一些船货的。程程本来还有与他们再呆上几天的想法,叶临只道还有事情不能耽搁,便带着她离去。

    到了岸之后才知道这里的场景有多美,美得若同仙境一般。满眼的桃花,满眼的红,幽曲小径蜿蜒,两边皆是灿烂桃花,若同那漫天红云,轻迈着步伐往前,鼻尖是淡淡的香味儿,脚上踏着的是柔软的花瓣。程程与叶临手牵着手,只觉得浪漫,她仰起头问叶临,“临哥哥,你明明未曾来过这里,为何对这里的路线如此了解。”

    叶临轻笑,“我也不知道,只是随处乱走。陶熏然说过,这里的人善良朴实,我们随意找个地方,让人收留我们便是。”

    程程更加不解。

    不知何时听到叮咚的水声,很是清脆。程程听下脚步,往一边望去,只见那里有一个水缸,水缸的上面有根竹竿,不住地有水滴从竹竿里落下来,一滴一滴地在水缸中,程程顺着竹竿往上望去,发现这水是从泉眼那儿引过来,一时之间起了兴趣,“临哥哥,我想喝那水。”

    叶临点了点头,“去吧,那儿有水瓢,喝几口先,等下带你去道谢。”

    叶临望着程程离去的背影,自己并不动,勾起一抹笑意,声音淡淡,“门主大人,有何指教?”

    灵门门主

    叶临微便过身子,一个隐匿着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负手而立。唇角边的笑容若隐若现,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他森寒的双眼蒙着一层薄薄的冰凌。

    叶临这些天晚上能睡得这么舒服,还都拜他所赐。此人便是阿水,灵门门主若水轻寒。漫天的桃花花瓣中,他冲着叶临诡异一笑,随即便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程程拿着水瓢喝水,泉水甘冽醇厚,滋润着干涸的喉咙,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招了招叶临,“临哥哥,泉水很甜,喝不喝?”

    叶临心中有个底儿,也不再追究那个消失的人。他几步走进程程,就着她的水瓢喝了几口。程程眼眸微眯,带着一种满足,不期然想起了他的话,他说,要在人群中大胆地牵着她的手,还说要在桃花树下亲吻着她。这算是一种浪漫的誓言吧。

    程程开口道,“这里附近没有人家,这泉水应该不是谁的私有物,喝一点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叶临开口,瞥到不远处有一条发着金光的细线,便牵着程程的手走了过去,近处一见,那金线仿佛不存在般,突然便消失了。叶临不期然见到不远处的树枝上又是一闪。心中有了主意,也不与程程解释,跟着那金线往前走,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处雅致小筑。

    清新的空气伴着水汽扑面而来,心情不由轻松愉悦起来。

    此处小筑比起风四那“醉胭脂”后面隐秘的水榭多了丝幽静的味道,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底下是潺潺的溪水,往前踏了几步,便是竹子砌起来的竹桥,一排连着竹屋,别致静雅,有一种异族风情。每个竹屋前挂着一个红色的灯笼,被风一摇,倒是多了几分祈祷的意思。

    程程微微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对,“临哥哥,我们还是走吧,这里太幽静,我不大喜欢。”

    叶临只看了一眼,便说了声好,牵着程程的手就欲离开。

    “客官请留步。”一个嫩嫩的孩子声从身后传来,叶临与程程同时转过身来,只见一个十二来岁的小童,一身小二打扮。他仔细打量了叶临程程两人,突然一笑,“陶公子在前两日捎信来,让我好好招待岛上的贵客,二位气度不凡,如是一对壁人,与他描述毫无偏差,冒昧问一句,可是叶公子与程小姐?”

    叶临点头。

    “请二位随我前来。”

    叶临与程程跟上,小童将他们带入蜿蜒小桥的最里处,“这里是最安静的地方,无人打扰,二位只管在这里住下,要用什么要吃什么只管跟小人吩咐。”

    叶临与他道了声谢谢,然后又问他附近可有什么闹市区?

    小童略微想了一下,就说有,并告诉他们,从这里乘船出去能够更快到达市集,这几日是个好日子,有好几对新婚夫妇成婚,可以去看个热闹。

    程程听闻叶临与小二的对话,笑容已经止不住地扩大开来。

    叶临让小二上了些菜色,菜色比较清淡。叶临久病初愈,吃些清淡得胃口倒也不错。两人同食之后便乘了小舟去了闹市。

    这里的风俗与外界比起来的确是另外一番场景。程程看着这里几对新人一起拜堂,眼中艳羡不已。程程与叶临来得迟了,仪式已经举行完毕。新郎们在众人的怂恿下纷纷掀了新娘的盖头。新娘浓妆艳抹,眉梢带着喜意,与喜气洋洋的新郎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接吻,周围都是鼓掌声与喝彩声。

    程程唇角淡淡,看着他们幸福的模样,似是下了决心,缓缓道,“临哥哥,我们的婚事也再这里办了吧。”

    过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叶临的回音。程程只觉得心凉了半分,她正在思索着是不是周围的杂音太吵,掩盖了她的声音,只觉得手上一紧,叶临低沉的声音从头顶飘了过来,“好。”

    程程只觉得那颗快要摔在地上的心,又飘了回去,被人捧在手心,她对上他的眸,清澈的眸子里皆是笑意,深处包含着无数刻骨深情。

    如今本来已是冬天,只是因为到了这世外桃源四季如春,感受不到冬季的严寒。清风拂面,发丝相缠,叶临直直地看着程程轻轻道,“再给我一些时间。”

    他瞥见程程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等你十七岁生日的那天,你便是我的新娘,那样才有意义啊,而且你的生日也快到了不是么?”叶临啊叶临,你也够失败,都是程程主动呢。可是……只要过了这次的发作期就好,程程不是我不愿,只是,如今的我会让你折寿,我冒不起这个险。

    程程展颜一笑,倾国倾城,她伸出小拇指来勾住叶临的小拇指,“临哥哥,你现在还是和尚么?”

    叶临语塞,心中苦笑,却还是胡乱点了点头,“还是。”

    程程眼眸中带了几分狡黠,“临哥哥,其实吧……这个理由吧,很牵强……和尚能吃肉么,和尚能亲女孩子么,呵呵呵……你就装吧。”

    叶临一愣,硬是将自己的不自在给憋了进去,迅速将程程揉进怀里,拍着她的头。程程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被压扁了,她很不乐意地撅着嘴,“其实蛮想看看你现在那尴尬的表情的。”

    这里的人口不多,一个岛上大致就三百口人,一起住了这么多年也都是认识的。如今见到多了两名陌生人,不由感到好奇,脸上也多了几分防备,在听得他们的姓名之后以及与陶熏然的渊源之后,一个个对他们都友善起来。

    程程不解,偷偷地问了叶临一声,“临哥哥,那个姓陶的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这么多人崇拜他,我们现在踏在这片土地上,还是看在他的面子,真是不爽。”她撇了撇唇。

    叶临笑了起来,“嘘~其实吧,一个人的内心与外表是两个样子,装,本身不难,若要长时间伪装就需要些能耐,而陶熏然就是那个有能耐的人。你说,若是我们坏了他的名声,会是什么一个样子?”

    程程倒是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嘿嘿奸笑,笑完之后,微微眯起了眼睛,“临哥哥,名声威望有什么用处,而且这名声威望也就建立在这个小岛上,还不如揍他一顿痛快。”

    “就这么想揍他?”

    “想。”

    “嗯……那过几日让你光明正大地揍他,当然,现在我的灵力不够,跟他拼是拼不了的,我们就用最简单最实用的办法吧,当然要等他来了之后。”

    叶临背着程程算了一卦,告诉她,陶熏然如今在不远的东方,估计三日之后就能到了。至于具体计划,叶临也没有多提,因为他说,根本没有计划可言。

    程程如今心里吃了定心丸,也不再扭扭捏捏,跟着叶临耍小心眼。玩了一天之后很是累,洗漱过后,她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然后拍了拍空出来的那部分,“临哥哥,上来。”

    程程见叶临直直看着她,脸颊闪过不自然的红晕,扁扁嘴,“怕什么,我想通了,现在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叶临继续看她,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眸子越发黑亮,他说,“程程,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今天说的话。”

    程程倒不大在意他说这话的意思,见他不上来,只以为他害羞来着。抱着被子,往里面躺了躺,不到一会儿便睡去了。叶临走近床来,坐在床头,小心地将她手中的被子抽出来,替她捻好被子。看着她睡觉时候安稳的容颜,只觉得舒心,莫名地想到了天荒地老。这张祸水脸总是张牙舞爪的,睡觉的时候到有几分孩子样了,他唇带温暖笑意,确定她睡去之后,叶临开门踏出。

    明月皎洁,星光璀璨。底下的溪涧缓缓流淌,和着静静的水声。不远处泉声叮咚响,别有韵味。一个人影突然闪在他的面前,轻得没有一点儿声音。即使是闭上眼睛,也感受不到对方的呼吸声。叶临仿佛早就感知他那个人的来到,并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人而吓一跳。

    因为站得近,衬着月光,叶临能够瞧见他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一张十七八岁少年的脸,与在船上见到的那个阿水几乎无一处想像。那双眼睛显得很无害,唇角淡淡一笑,卓见几分优雅。他说,“叶公子,久违了。”

    “若水公子,别来无恙。”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入多年未见的好友,却各怀鬼胎。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船上,而是五年之前。若水公子的外貌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事实年龄却已经是三十又三。不过五年之前见过只是因为一块天然白玉石。两人如何结怨,外人不可得知,但是结果很明显,那块玉石早已被叶临打磨成兰花,成了程程的一对兰花耳坠。

    那时相见,两人并不知道彼此身份,只是以叶公子,若水公子相称。后来为了一块白玉石倒是斗法厉害,最终若水公子斗败,眼睁睁看着叶临将那白玉石拿走。

    “叶公子,里头可睡着你心爱的女人。”

    “如是。”叶临淡淡点头,“可问若水公子心爱的女人在哪儿呢,不妨带出来一同聚聚。”

    “已经离我而去了……生死不由命啊。”若水轻寒声音淡淡,眼中带了几分寒意,“所以,我恨不得天下的有情人都分开,一起尝尝这锥心之痛。”

    寒光在叶临的严重炸开,声音更加冷了几分,“若水公子,真是好肚量,让天下人与你共苦呢……”

    “呵呵呵……我是个见不得人幸福的人,却也不是非做歹毒之人不可。陶熏然已经与我说过你的情况,你什么时候进祭坛?”

    “陶熏染为了解谜,你是为了什么?”

    “重生。”

    “你信这个?”

    “信。”若水轻寒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凄美之色,他相信他心爱的女子还能够醒过来。

    “我不信。”叶临淡淡回答,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不是不信,只是想瓦解对方的自信心而已。

    “将死之人,呵呵……总是不信重生的。”若水轻寒笑得很得意,带了几分狰狞,“我之所以来,只是想告诉你,万一你死了,我可以帮你照顾你的小美人……我不介意替你折磨她。”说完,也不看叶临的脸色,虚虚实实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灵门是一个神秘的传说,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今日叶临一见,便已经知道,若是得罪了这个门派还比较难办事儿的,以前灵力强大,还真的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倒是寸步艰难。

    叶临叹了一口气,这祭坛恐怕天下也只有他能进,他们叶氏家族能够在神坛里来去自如,并且不会受到天雷之谴。

    原来那个神秘的祭坛就在这桃花岛上。传闻此祭坛中供着一股神力的力量,若是所得,便能天下无敌。这股力量是灵门的秘密,不过这些年,动静太大,到也偷偷地流传了出去。之前也进过几个人,也都是具有着诡异力量的阴阳家族的后人,不过都是有去无回。

    叶临答应陶熏然,当然也有自己的私心。他甚至想若是祭坛的秘密被他解开,续命也或许有望。只是这祭坛一但进去,万一形神俱灭,程程如何受得了。

    令他更加矛盾的便是,若是将这股力量还给灵门控制,江湖上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矛盾归矛盾,他如今已经踏了这片土地,就已经证明了他的决定。只是他从来不给她任何的期待罢了,万一……就太残忍了。

    房门重新打开,流泻满室月光。叶临的视线落在床上躺着的女子,心口涌起幸福,他的唇角突然上翘,程程,等我回来……百年好合。

    母夜叉

    程程早练的习惯并没有改便,闻鸡而起。见叶临躺在她的身侧,唇角一咧,凑过身去在他光滑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然后傻笑着蹑手蹑脚地爬了出来。

    天色还没有大亮,外面的轻风吹在脸上感到凉丝丝的感觉。气息吞吐之间,有着花香味儿的清甜。程程一个跃身,稳稳地站在打在小溪中的木桩上,随意捡了一根竹子,便使起招来。不经意之间敲打着溪面,无数水花飞上半天空,交织成一道水帘。程程倒是玩上了瘾,一下下不住敲打着水花,直到东方阳光乍现,身上不知是汗还是水,湿成一片。她刚想进门去,就被叶临抓了个正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小孩子似的,还玩水呢。”

    程程嘿嘿傻乐,“好玩嘛,咱们一起玩?”

    濡湿的衣服在身上收紧,包裹出程程身上少女的曲线,身体玲珑有致,叶临这个时候才知道,她哪里还是小时候随意搂在怀里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幽暗,将程程推了进去,而自己却不进去,将门关上,命令道,“过去给我将衣服换了,免得着凉。”

    程程不明他前后态度为什么突然变了,乖乖地进去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对着镜子细细照了,将凌乱的头发重新打理了一遍,出来的时候见到叶临站在一旁等她,他脸上没有半分不耐烦。见她出来,便牵起她的手,随便到外面走走。吃了早点,他又带她买绳子麻袋夜行衣之类的东西。

    程程本来是不解的,但是瞬间明白了过来,大笑起来,“临哥哥,你够损的啊?”

    “听说这村里有一名寡妇,脾气够大。”叶临再次轻笑了起来,眼眸中具是温柔的笑意,他抿着唇道,“现在能力不够,下次,一定替你好好出气。”

    “好,我等着。”程程暗自对自己说,临哥哥,我要一次一次累积你对我的承诺。

    买来的道具在两天之后便用上场了,也不知道叶临怎么办到的,让陶熏然与他相约在某户人家的路口。此时是个黑衣,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想看闹剧,这个夜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叶临与程程躲在一个房顶的凸起后面,程程心想,有什么好躲的,就算是站在面前,几丈之内都见不到人影儿呢,叶临通过耳语传给程程,“等下一句话都不准说。”

    程程用力点了点头,过了不知道多久,叶临扯了扯程程。程程见机会已到,将叶临刚才嘱咐的全部给忘过了,抡起一跟粗粗的木棍就飞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力太好,一手打下去,听得闷哼一声,有人倒下去了。

    程程低头叹了叹气息,在那人的脸上甩了几个巴掌,“混蛋,这次终于落到我手里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她不住地扇了他几个巴掌,不知怎么的,手好像抠到了什么。她大声道,“临哥哥,临哥哥,有烛火么。”

    叶临指尖凝聚了一团小簇蓝色的小火光,凑过去,只见程程手里拿着块类似于伤疤的东西,再往陶熏然脸上一看,皮肤光滑如凝,没有了那道伤疤,看起来倒是风度翩翩。叶临轻笑,灵门的人倒都喜欢伪装自己。

    接着程程就动手去扒他衣服,被叶临赶走了,“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乱看男子的身体,到一边儿呆着去。”

    程程委委屈屈地站到一边儿去了,背着身子,直到叶临将陶熏然剥光扔到麻袋里。才让她转过身子来,接着便将他偷偷地扔到了那脾气暴躁的寡妇的家中。

    回去的路上程程一直傻笑,笑得特开心。叶临敲敲她的头道,“傻妞。”

    程程笑得更大声了,“临哥哥,你从小到大就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到你做坏事,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开心。”

    “那下次对你做坏事,你要记得更开心。”叶临意有所指,程程听不出其中的意味。

    叶临突然之间就将她扯住,将自己靠过去,攫住她的唇,温柔舔舐,不过片刻便已经放开,“这就是做坏事,嗯?”

    程程回过神来,须臾的温柔她截都没有截住,她猛地跺了跺脚,加快了步子。

    到了次日,整个城镇都流传着陶公子昨晚遇上了母夜叉的事情。程程听着好笑,当见到陶熏然,笑容便更是止也止不住,他受了伤,脸上还留着几个红掌印,以及指甲抓痕都退不去,当然那个伤疤也不见了,唇也破了,略见得一道红色的血丝。

    此人有些狼狈,在见到程程的时候,眼中带过一丝玩味儿,唇角但是依然笑得云淡风轻,“在这里住得可好?”

    “多蒙陶公子的人缘,我们在这里受到了很好的待遇。”叶临带了几分谢意。

    程程冷哼一声,略带嘲讽,“陶公子,昨晚你可失约了。”

    “碰上一只母夜叉,受了点惊吓,所以没有去赴约。”

    “哦?何样的母夜叉,能够让你吓成这样啊,你不是很强大么?”

    “那母夜叉阴险狡猾,手段卑劣,即使再强大,在她手里也是吃亏的。”

    程程听得狠狠咬牙,依然装作不动声色,“你说得母夜叉可是东街上的那个林寡妇?”

    “不,林大婶为人亲切,与那母夜叉可是天壤之别。”

    程程虽然还想再讽刺下去,可是人家正讽刺着她呢,她即使不悦,也不能继续拿出来说事儿。反正以后慢慢陪他玩就是,看在他被林寡妇扔出来的份上,她就不计较了。

    陶熏然虽然不说林寡妇凶恶,但是林寡妇在见到一裸男被扔到她家里之后,对名声极其看重的她,拿着扫帚将此人给赶出来了,这是事实。

    玩笑过了,正事儿还得办。程程不待见陶熏然,叶临见她对这里的美食又感兴趣,便让她去厨房偷师,自己与陶熏然商量起这正事儿。

    “恐怕你已经见过若水门主了,他可跟你说了些什么?”

    “……若是我出了意外,请你将程程送回程府,请你确保她好好走下去。”

    “放心吧,我会送她回去的。”陶熏然重重地点了下头。

    村口那颗桃树繁花似锦,粉色桃花瓣漫天飞舞,风情万种。程程不明白叶临为什么突然带她来到这里,这里人来人往的也很多。叶临眼眸深谙,在这漫天桃花中,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搂抱在怀中,低头亲吻着她的唇。程程见到行人停下来往这边看,红了脸,瞪着眼睛就要将叶临推开。叶临手上的力气更添了一分,吻越来越烈,有些疯狂,程程受不住他的攻势,软软地趴在他的身上,双手顺手搂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

    花,艳若朝霞,飘散在他们的头上身上。叶临放开程程轻笑起来,将程程抱起来打转着,爽朗的笑声在桃花树下萦绕不去。

    只是良久之后对上周围人满含笑意的目光,她羞涩不已,用袖子捂住脸偷偷地溜走了。

    叶临说,“程程,终于在人群中,桃花树下,大胆亲吻着你,我很快活。”

    程程低头,咳嗽了几声,“临哥哥,你是和尚。”

    叶临轻笑,不再言语,将她送了回去,然后对她说,“程程,我等不了了,我将要去摆脱我这个‘和尚’的身份。”

    程程面色一喜,瞪着爽乌溜溜的眼睛看他,叶临只是笑,“在这里,等我三天。”

    程程不乐意了,“为什么啊?”

    “乖,莫非要不听我的话么?”叶临的声音依然轻柔,语气中却透露了几分威严,“那个地方女子不准去,否则你让我怎么收心来转变身份?”

    “哦……那我等你回来。”程程翘了翘唇,带着不舍。

    “乖。”叶临亲她一口。

    程程不知道,如此轻松的对话,却是叶临准备好的永远离别。她也不知道叶临此刻千疮百孔,心,痛得无以复加。那一天,叶临转身的一刻,眼被泪迷失,他哭了,一滴一滴往下掉,掉在尘土中,他只是不想死在她的怀里,那样才是真的毁了她一生。

    他一次一次说着,程程,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

    叶临是当夜就离开的,走的时候他抱着熟睡的她,一遍一遍的亲吻。泪水克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原来他怕死,很怕很怕,他怕自己走了,留下那个深爱他的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等待着永远回不来的他。

    祭坛不是设在桃花岛上,可是在桃花岛以西的一个玄幻禁地。此处正常人以肉眼是看不见的,入口秘诀掌握在若水门主的手中,当叶临进入这个禁地中之后,眼前闪烁一片,仿佛突然进入了一座金碧辉煌的皇宫。眨眼之间,皇宫又变化成由一座又金子砌起来的半圆形山洞,再一眨又变成了又玛瑙筑成的雅房,叶临眼睛受刺,不由将眼睛紧闭起来。

    若水轻寒站在一边缓缓开口,“出口只有那么一个,这里的外貌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对了。”

    叶临扯了一条黑布蒙住自己的眼睛。慢慢地朝那个入口进去,若水轻寒的声音在身后传过来,“你即将成为进祭坛的第四十三人,你知道前四十二名灵力强大的人都一去无回。”

    “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外面有爱我的人在等我,我想靠着这最后的灵力回去与她相守一辈子。”

    “你突然让我嫉妒,嫉妒的即使你出来,我也会杀了你。”

    “只要我活着出来,我便能走到她的面前。而且……你那希望重生的女人还得靠我不是么。”叶临面色平淡,静如止水,那双覆在黑布下的双眼紧紧闭着,他的脸上带着镇定和自信。脑海中逐渐呈现出一副极为普通的山洞的景状。他一步步踏入,突然感到底下在沉沉下滑。下滑的速度逐渐加快,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程程在一清早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叶临不见了,失望之余还是期待的,三天之后,她是不是就可以成为他真正意义上的妻了呢?她笑,笑着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门已经被打开,陶熏然推门进来,忽视程程怒视的眼神,坐在她的面前,自然地拿着桌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姓陶的,你来做什么?”

    “会母夜叉。”陶熏染拿起茶壶喝了一口,笑眯眯道。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陶熏然已经恢复了,那张光洁如凝的脸令他比起往日更加动人了,鼻梁挺直,遮掩的长发今日也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只是程程的眼中除了叶临装不下别人,再美的男子在她面前都是丑八怪。程程听了他的话,明白他已经知道她揍了他,不怒反笑,拎起茶壶就扔了过去。

    陶熏然躲了过去,啧啧两声,嗤了一声,“这天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叶临怎么就看上你这样的……”

    程程带了几分得意,“这还用说么,临哥哥爱我呗。”

    “人家是因为快活不下去了,随便找个女人消遣罢了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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