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宅 第 4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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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里有了底,夜雨可就不好相与了,一个过肩摔就把俺撂出好远,冲他勾勾手,意思你丫不服气来啊。

    两人目光对视,如遇仇人,周围却有不怀好意的人悄悄围上来。

    “又有杀手来了,咱们俩的私人恩怨得先放放了。”

    “那我的提议怎么说,你到底跟不跟我一块儿。”

    夜雨一挥手,掌心多出两个优盘,刀气暴涨,一路砍杀出去:“理由不充分,不予考虑。”

    我却大笑起来:“新世界马上就要诞生了,想不想见识这世界最奇妙的地方,想不想去攀登这世界最危险的高峰,想就跟我来,我会领着你披荆斩棘,勇往直前的。”然后毅然转身将潜进他背后的一人击倒在地。

    夜雨的心猛然抖动,他冷笑了一声,应道:“记住,如果拖我后腿,就把你大卸八块。”

    终于两人结成了盟友,准备开启一片新的天空,这个仙界很快就要大乱,修真者的好日子行将结束,一个崭新的世界即将到来,同志们欢呼吧,让我们位新人干杯!

    夕阳渐渐到了,我们的英雄踏着无数的尸体走向远方,前面等着她们的是一片美好的未来,以及无数即将展开的冒险。

    tobecontinued!

    第二十五章萝莉月老

    码头深夜

    终于摆脱所有追杀的人,我与夜雨来到唯一能安全离开伦敦的地方,决定走水路。

    “是你说能带我离开这鬼地方,等会要是没船过来,我就一脚把你踢下河去。”夜雨对于这种逃亡方式非常不满,依他的说法应该杀个回马枪干掉所有追兵,再把魔王的老巢一窝端掉。

    “放心,面包会有的,轮船也会有的,何况以你的身手只有被我踢下去的份。”我反唇相讥,对于新收的小弟,还有必要再调教调教。

    “要动手吗?来,练练。”两人摆开架势便要单挑,河面上却传来马达声,船来了。

    小心靠岸,船上有人操着蹩脚的中文问:“是苏先生吗?”

    “对!我就是,旁边那人跟我没关系。”夜雨推了他一把,“你害我啊?”

    “放心吧,他们听不懂我说啥。”我抢先跳上甲板,冲开船的人打招呼,“hello,MR。史密斯吧,我们一共两人,说好的。”

    夜雨后脚也跟着上了船,发现船不大,船上却还有其他人,开船的史密斯似乎面有难色,正在解释:“事情有些变化,恐怕你们要和他们一起同行。”

    那是三男一女,都是黄种人,看样是偷渡过来的华人,不过我们二人是要返回中国,这些人怎么会跟我们一路,难道是混不下去要再偷渡回去,那也太失败了。我十分不解,但事已至此,就算心存疑惑也得先跑完路再说,于是耸耸肩表示只好这样。

    两人找地方坐好,船掉头启航,借着夜色掩护驶向大海,望着渐要在眼前消失的伦敦夜景,暗想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个回马枪过来,到时绝没人敢对我妄加一指。

    轮船渐行渐远,也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周围已完全看不到陆地和灯光,唯一能听到的只有海浪声,无聊中发现同行的那四人似乎并不是一路的,尤其那个女的,貌似不过二十出头的小萝莉,还很青春年少的模样,手里扯着红红绿绿的线头,拉着那三人打听对方的八卦,但人家很不耐烦地爱理不理,于是正往他俩这里偷看,脸上颇有顽皮的笑容。

    花痴吗,我把头转过去,发现夜雨的脸竟然红了,低着头在嘀咕,“太不检点了,这女人。”你老兄也太单纯了吧,只是八卦而已,没那么罪大恶极,无涯心中暗笑。谁知三人中有一人终于忍不住豁然起身怒道:“够了,老子就是见一个爱一个,你怎么着?”看意思,很有施暴的倾向,旁边一人拉拉他,眼神示意让其冷静。那人却把手抽开,继续发飙,“我受不了这小妞了,动手吧。”

    听到这里,我就知道事情不对头了,其实观察这三人一举一动,早就觉得很诡秘,现在更能确认有古怪,于是冷笑一声,静观其变。

    果然劝他那人脸色一变,站起身就给了他一巴掌,“没出息的家伙,一点也不中用。”这一巴掌扇得相当之脆,那人捂着腮帮乖乖不言语,显然动手之人是三人之中说了就算的。

    此人当下也不伪装了,直接亮出一把手枪,朝天开了一枪:“史密斯,我要借你的船办点事,马上给我改航。”史密斯当即一愣,出了驾驶舱发问:“林先生,你做什么?”

    “我要用你的船接货。”林先生把枪口指向了史密斯,“我的货船很快就到,但我不会让它直接去伦敦,我要借你的船掩护。”

    “林先生,你这么做太过分了,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要杀了我?”史密斯有些愤怒,显然他也不是好惹的,毕竟敢做偷渡这行的多少也是有势力的人。

    “他会的,而且还会杀光这里所有人,如果他要接的货不值得冒险,他也不会这么做。”有人接口,却是我在打岔。

    林先生把枪口转向了无涯,“你最好也老实些,不然我会在你脑袋上开一个窟窿。”

    “我会老实的,不过我很好奇,你要接的是什么货,毒品?还是人体器官?”我双手举起表示配合,却依旧多嘴。“喂,你干嘛这么配合?”夜雨正想上去三拳两脚把人撂倒,冷不防这位居然投降了,真是泄气。

    “哎呀,原来你们是坏人。”小萝莉居然站起来,故作天真地问。

    气氛已经很尴尬了,您怎么还来添乱?我摇摇头,心说简直比上了贼船还倒霉。

    “哼,我们不只是坏人,还是淫*棍。”最后一个人也开口了,看他垂涎欲滴的样子,似乎对小萝莉颇有遐想。看着那个举止粗鲁的坏人就要向自己走来,小萝莉的胸膛起伏了一下,伸出一根小手指头摇晃了一下,“可惜,你跟我没有一点缘分。”

    她的手在空中虚勾了一下,就像抓住什么东西一样,握紧了拳头往怀内一带,然后向后一跳,躲出一定的距离,才下结论说:“你们俩才是一对,boylove。”

    好色的男人突然被挨打的那位拦腰抱住,一幅暧昧的样子,纠缠着失足掉进海里。

    “喂,你们俩到底怎么搞的?”林先生看着手下突然变成落汤鸡,眼珠掉了一地,他怒视那丫头,不敢相信,“你到底是谁?你不是一般人。”

    “我说过了,我是专门给人牵红线的,你可以叫我红娘,但我其实是一个月老。”小萝莉很自信,摆出胜利的V字,并向我和夜雨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俺鼓掌以示赞扬,夜雨握紧了拳头,暗中愤慨,林先生恼羞成怒,决定辣手摧花,扣动了扳机,近距离之下,子弹咆哮而来,速度异乎寻常的快。

    “小夜子,上。我来保护小萝莉。”我手疾眼快,欲将小萝莉扑到在地,不想怀内抱了个空,人家竟比他躲得还快。那边厢,夜雨已站在船尾,摆出很酷的姿势,将杀人的凶器默默收好,“妈的,再叫我一声小夜子,劈了你。”林先生就倒在脚下,不知何时挨了重重一刀,已是苟延残喘。

    “你还不能死,告诉我你要接的货何时会到?”小萝莉蹲在林先生面前细声询问,还真是百无禁忌。

    林先生喘得很急,但明显一时半会儿还丧不了命,夜雨自信那一刀应能要了他的性命,不明为何失手,冷冷望了一眼,才发现小萝莉手中扯着一根带血的丝线,正从林先生伤口处缓缓抽出,这丫头难道救了他一命。

    “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宁可那一船货沉入海底。”林先生咬牙倔强着,准备闭目等死。

    看情形也该自己露两手了,我决定做一回顺水人情,施展一下他的拳头读心术。

    “对待这种人也就无须跟他客气,”蹲到小萝莉的旁边,按住林先生的心口,猛捶了一顿来场不及格的急救。林先生当时嚎叫起来,嘴就开始把不住门了,“我说我说,我是毒贩子,今晚有一吨的可卡因十二点过来,以烟火为信号,我要找最安全的船运往伦敦。”

    “这不解决了,谢谢我吧。”松开手,我冲小萝莉露出一个自以为最迷人的笑容。

    小萝莉托着下巴,蹲在原地看了又看,说,“你就是苏天,真人比照片还丑。”

    “你认识我啊?难不成我像你梦中情人?”不俗的开场白,无涯觉得有点意思。

    “是王老五让我来的,你以为真那么巧在船上遇见,就凭你们两个冒失鬼,上不了船早就死一百次了。”小萝莉很无情的揭穿事实。

    我开始在地上画圈圈:淡定,要淡定,刚才什么也没听见,我不打女人。

    “你说什么死丫头?”夜雨却从护栏上掰下半截钢板,就要冲过来扁人。

    我死死把他拦住,“够了,你要把船给弄沉吗?”

    “忘恩负义的人,还想跟我动手动脚吗?”小萝莉还在火上加油。

    “报上名来,大爷刀下不斩无名之辈。”夜雨气打不一处来。

    你们就继续敲锣打鼓演戏吧,我也不拦了,开始煽风点火:“动手,欺负她个无知少女,把她给办了。”

    “我吗?”望着两人扭曲的表情,小萝莉做个得意的表情,“天下最美的月老,罗丽。”

    “也不是很惊艳。”“好像还没发育。”“胸还很小。”我跟夜雨小声嘀咕,品头论足。

    罗丽握紧拳头,冲我们噘嘴,“不跟你们闲聊,我要办正事。”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大叔,事已经办成了,十二点,烟火为信,你可以叫police们来下手吧。”

    “是王老五吗?老头很阴险,派你来监视我。”

    “错,是菩提叔,救你们的人就是他。”

    连菩提也来了,我有一个疑问:“盘古斧你们已经到手了?”

    “那是当然,我们非人同盟一向无往不利。”

    “那你呢?扮演什么角色?绝不只是为了监视我们吧?”我抛出又一个疑问。

    “我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当你们的指路明灯。”罗丽忿忿不平地说,“其实我很不愿意的,人家从来不跟帅哥以外的人接触。”

    “花痴吗?”俺与夜雨齐齐垂头,被打败了。

    “不!我绝不会带你这么个拖油瓶。”我猛然抬头,义愤填膺地说,“尤其还是你这么一个八卦的女人,男人闯天下怎么能拖家带口,难道我要告诉别人你是我们家保姆吗?”

    夜雨忽然醒悟,拍了下巴掌说,“对呀,那我们以后还怎么出去泡妞,太丢人了。”

    罗丽感到自己的MP值一下子爆满了,跳过来给了我们一人一拳,咆哮:“别玷污老娘清誉,人家连男人的手都还没拉过呢。”说到后半句,立马化作满脸羞涩,腮上桃花朵朵开。

    两人瞬间就被雷劈了,互看一眼,齐道:“老子惊到了!”

    (P。S。船长史密斯早在驾驶舱吐的七荤八素了。)

    后来,伦敦警察如约过来搜捕到了一艘装满毒品的渔船,数量还不少,我们三人则方向不改,继续往祖国的方向驶去,三位毒贩被无情地抛到海里,自生自灭,据说后来被出海捕鱼的渔夫给捞上了岸,在冰岛当了三年农夫。

    长路漫漫,我多次试探,想从罗丽嘴里套出更多实情,然而罗丽咬死自己是被组织上抓来充数的,根本不想照顾这两人。

    “非人同盟应该是以小组为单位划分的,你是隶属于那个小组的,莫不是孤家寡人,没人欢迎吧?”我一语中的,竟然点中罗丽死穴,小萝莉当时就要翻脸了,“少废话,以后我就是你们的领导,你们必须得听我的,不然不给你们介绍美女。”

    “为什么你是领导,难不成你们要把我们俩编进非人同盟里吗?”我开始认真了,“我跟镇远说过了,我是不会加入的,因为我只会自己当老大。”

    “你还想做老板呢?你有过打算吗,你有自己的目标吗?我看您们就是荒废青春,不向我们镇远子大叔,那叫一个有魄力,有志向。”说起镇元子,小妮子的眼里闪得居然全是澎湃的红心。

    我听了嘿嘿冷笑,继而仰面放声大笑:“说我没有目标,我早已规划好了十年之内该干什么,我会先办一个工作室,招揽各类人才,然后不断积累财富跟扩张势力,最终将我的旗帜插满地球的每一个角落。”

    看我咬牙切齿,一幅狼子野心的模样,罗丽倒也吃了一惊,反问:“你凭什么说大话?”

    “太明显了,盘古神斧现世,那么接着神的世界的就会崩塌,封神之路势必重启,浑水摸鱼的时候来了,我一定不会错过。”

    “说了半天,你就是想趁机捞世界,”夜雨坐在船板上打着哈欠说:“无聊。”

    “我还没说你呢,你这个保镖完全不称职。”提到保镖这个词,我忽然想到一点,“既然要办工作室,难免一开始要接一些寻人、窥私、解决纠纷的小生意来赚钱,那就很需要一个前台小姐。”一想到这一层,再看眼前的惊雁,脸蛋还算不错,屁股也挺翘,符合条件。

    “OK!我倒是可以答应的你提议,不过你要帮我去大街上拉客。”

    “你当我是什么人,本小姐是很有自尊的。”

    “那到了内地,咱们分道扬镳。”

    “你想得美。”

    就这么吵吵闹闹回到了家,我准备继续俺的创业大计。

    第二十六章飞来居(上)

    PS,今天讲的是一个平行时空里苏天的故事!!

    夕阳将斜,树影昏暗,司空孤身立在长街之上,人更显萧索。他此刻面对的是自己昔日的手下,然而偏偏彼此却是敌对的情形。那些人手中拿着刀剑,将他团团包围,不住劝道:“少爷,跟我们回去吧,等景秀少主跟其他人到了,就不好办了。”

    “我此刻怎能回去?你们不明白的!”司空咬牙答道,“要么我在你们面前血溅当场,要么就放我走。”他似乎打定了主意,绝不妥协。那些人彼此对视了几眼,终有了决定。当即有两人突然仗着刀剑急扑向了司空,俱从极刁钻的角度出手。

    司空闻得声响,猛然后退,匆忙中撞倒一人,踉跄几步,却已背靠在一家临街店铺的门板之上,左手夹住一柄刀,右脚踢飞了一把宝剑。虽是如此,手臂与小腿却被划破了两道口子。那些人眼见他反抗如此激烈,不由皱眉,估计要把这少爷请回去实在辣手。

    眼见众人渐逼渐近,司空勉强支撑着身体,心头却是越发暗淡。想是坚持的太久,此刻终将不支,眼皮子居然也不合时宜打起架来,就觉视线渐渐缩成一线,就听见一声冷笑,终于意识模糊过去……

    “搞了半天,还问不出个屁来,真是失败。”黑影中,司空身旁突然坐起一人,那人一身的凌乱衣物,面容有几分憔悴,手中拎着个酒盅,似是宿醉未醒的模样,兀在冷笑,“让我教教你们,怎么个严刑逼供法?”那人也不容错愕的众人明白过来,扶起晕去的司空,突然使劲摇晃着他的脑袋:“小子,你说是不说?”一时吓得众人全慌了手脚。刚要凑过去阻止,谁知此人突然转过身来,咧嘴笑了:“他说了,你们不走,他就自尽。”说着,就伸手掐住了司空的脖子。看那意思,只要众人多走一步,登时便要手掐指捏送了他们少爷的性命。

    这些人奉命来把他们难缠的少爷押送回去,当然不能带个死人回去,那差事就算彻底办砸了,慌忙说道:“好说,好说。你且不要下手。”“那还不快滚!”那人把司空的一只手高高举起,忽然大喝一声,紧接着咔嚓一声,一群人眼见着一条臂膀被硬生生卸了下来,吓得再不敢停留,全闪得无影无踪。

    眼见那些人都躲在暗处偷偷观望,那人却将鼻子凑到断臂之上嗅了嗅,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不过略施幻术而已,瞧把你们吓得。”他扶起犹在昏睡的司空夜雨,一步步走进坐落在街角的小屋内。

    那条断臂被他扔在地上,那些躲开的人有的偷偷回来将之拾起,却见其慢慢恢复成一支臂膀粗的莲藕模样。再看那人安身之处,是间颇为奇特的小屋,灰蒙蒙的砖头,门匾上写的却是飞来居。

    “飞来居?倒是从未听闻过?”接到手下密报,司空雄图静坐不语,开口的却是雄图府二当家葛鹏飞。几位雄图府元老亦是面面相觑,不知这飞来居里的人到底是何来历,居然敢跟雄图府的人过不去。不过,今次的追杀令也实在荒谬,司空雄图居然不念亲情,下令追杀自己的宝贝儿子,而执行此命令的竟还是一向跟少爷司空夜雨互看不顺眼的慕容景秀,这就更加荒谬了。

    眼见着那个一向英明的一府之主,此刻只是高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言,每一位在座的人,心中都不由压着一团愁云惨雾。此中必有不为人知的曲折,怕是雄图府要变天了。一时无人言语,各怀心事。

    司空雄图忽然站起,吩咐道:“景秀,这差事你去办吧。”然后,扭身回了自己的寝室。这场密谈也就这么散了。

    慕容景秀望着老大的背影,嘴角微微露出一个奇特的笑容,猛然回身喝道:“备马!”

    司空幽幽醒转,发觉自己横躺在一间小屋内,睡在冰凉的地板之上,一人趴在窗前就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兀在翻箱倒柜找着什么。他见那人衣衫破旧,颇有些不修边幅的意思,翻查之余,不忘以袖口擦拭鼻涕,好一幅邋遢模样。司空正自猜测可是此人救得自己性命,那人却已腾身而起,手中举着一本发黄的书,大喊:“找到了!”此刻他回过头来,司空方看清对方容颜,真真一张好奇特的脸,明明面白如玉,偏偏金刚怒目,尽管脣红齿白,竟然胡须丛生,这到底是那一国的人?

    “我找了本《医死人宝典》,想现学现卖,帮你疗伤……”此人竟是临时抱佛脚,司空看他一幅兴致盎然、怡然自得的模样,直似不把他的性命当回事,纯粹图个有趣,心下顿时毛骨悚然。

    这地方邪门,还是走为上策,司空挣扎要走,隐约却听铮的一声,似从厅内传来,转头看去却惊得合不拢嘴。那声音正从灼烧的油灯传来,听之却如娴熟的琴师撩拨琴弦时发出的妙音,一发不可收拾,余音袅袅,绕梁不绝。然而最壮观的还属那本被展开在油灯之下的医书,伴随着乐声一页页翻起,一串串诡异的字符自纸张上漂浮而出,摇曳着轻捷的舞姿,围绕在那人耳边,似在述说着什么。

    片刻之间,一曲完毕,一册翻完,年青人终也合上了书。他转过脸,对着慕容景秀露出一个近似妖异的笑容。

    这张脸,慕容景秀此生难忘;这个表情,他更是铭记了一生——一张看似平易无奇的脸,却如同写满了一生的沧桑,又如同戏台上的角色,饱含了五味杂陈的感觉,一颦一笑,一张嘴,一眨眼,都如绝世名伶,形神兼备。

    这人就是飞来居的主人苏天,一个与司空从此命运纠葛在一起的人物。

    苏天迤逦着行到他面前,举那宝典说道:“这册子教人如何刮骨疗伤,如何驱毒避邪,简直是世间的疑难杂症无所不包,独独没写最简单的包扎止血的法子,看来你命休矣。”司空与他目光交接,僵持有顷,却张嘴一口浓痰吐了出来:“你耍本少爷呢?”苏天身形晃动,如浮云般躲过射来的暗器,从容坐在椅子上。他的脸色忽然凝重起来,用手托着腮帮,观望着司空的表情,一言不发,像是个睿智的老人。

    司空正被他看得一阵错愕,刚要开口,对方忽然说道:“想没想过,你为什么来到这里,为什么会遇上我?”不待司空想明白,又手托一个酒盅举在了面前:“我这有花粉伴酒一杯,颇有包治百病之效,不知你敢用否?”

    “什么花粉伴酒,你倒说清楚些?”司空吃他数个大亏,再不敢贸然答应。“花粉乃是灵丹花所得,此花极具灵性,每月只开一次,开时只有一朵,且形貌颜色各不相同,全依自己的心境好坏,若是不高兴时,变个黑漆漆的大石头也非罕事;这酒,则由南天之上的浮云三蒸三酿而得,名为云酒,饮之可洗涤尘心,忘却烦恼,令人脱胎换骨,重获新生。”至此还未说完,苏天又道:“喝了却有小小后遗症,难免那个颠三倒四。”

    司空果然犹豫起来,心说也不知你要灌我什么毒药,怎能信你。苏天见他面有犹豫,跨步上前,说道:“大好男儿,何来如此多犹豫?我来帮你。”怕司空挣扎,大马金刀骑在他背上,防他翻身,一手扳住他头,扣开嘴,硬将一杯清泠泠的酒从齿间嘴缝灌了进去,只淌了一地琼浆玉液。司空越发火大,暗中连八辈祖宗也骂将上来,然而酒入肚肠,却是别有一番滋味——清凉之感涌上心头,好不舒爽。苏天雨眼见事成,得意一笑,甩下他径自回内屋睡去了。

    再说司空俯卧在地,只是片刻功夫,便觉身上疼痛之感渐止,举手抬脚也不再沉重如铅,唯独站起身后,却有恍惚之感,脚下就似踩着五彩云朵,飘摇起来。也不知那杯酒是否溶了长生不老的丹药,他竟似要飞升一般,体会了前所未有的高处不胜寒的滋味。更见桌脚有一物,黑漆漆一团,像是长脚了一般,一溜小跑来他在跟前,叫嚣道:“小子,让路。有品的酒鬼不挡道。”

    什么东西,这般张狂?司空一把将那物按在手心,举在面前,竟是一方墨砚,成色还好,墨色尚佳,只两沿各多出一支手脚,顶端露着一双灰白的眼珠,似模似样,随着开口眼珠下面一条半弯的曲线犹如嘴巴一般开启闭合:“干吗?没见过这么英俊会说话的墨砚吗?赶快放手,不然跟你不客气。”怪哉!会跑、会说话也罢了,连脾气也这般冲,简直像极了此间的主人。司空兀在好笑,那墨砚已然噗的一声喷出一团墨,平白射了一脸。司空慌不迭用袖口擦拭,松开了手。那墨砚轻巧落地,径自玩耍去了。

    幸亏司空闭眼及时,不然墨汁溅进眼去,那滋味可不好受。这番他才想起先前这里的主人何以啪的一声把东西摔在桌上,又何以捂着脸躲进内屋——一切都是这方墨砚搞得鬼。他正在抹着自己被染得黝黑的那张脸,一样毛茸茸、尖细的物件跳到他手腕上,沿着臂膀溜上了肩头,竟是一支精致的毛笔。尖端的绒毛细白无尘,该是上好的狼毫。那毛笔竟似也有灵性,笔尖在他的脸颊微微扫动,点点墨汁如圆珠细雨挥洒而去,不一时已扫去大半,剩下干得快的,却把司空的脸化成黑炭一般。

    第二十六章飞来居(中上)

    司空看得浑然忘形,末了才冒出一句多谢。那毛笔却把白皙的笔尖一拧,犹似脸红了一般,微露出两点红晕,又跳回了木桌上,正巧那方墨砚赶了回来,将她压在身下,气呼呼道:“好啊!胳膊肘外拐,却帮起外人来了。”毛笔被他压得吃痛不住,拧动着发出嘤嘤细声。司空只叫好笑,一把抓住那墨砚,这回有了提防,不容他冲自己大吐墨水,甩手扔在一边。墨砚躺在一角气呼呼乱吐墨水,正要爬起,却被黎安一脚踩住。待要报仇雪恨,那毛笔竟急急忙忙跳下来,维护在墨砚身前,扭捏着急叫道:“不要……伤我哥哥!”

    感情这倒是两兄妹!司空松开脚,摇着头只叹了句匪夷所思,木桌上那盏油灯却也应景和了句:“可叫我倍思量,怎生好?”司空扶着木桌,遥望门外无尽苍穹,暗笑自己只怕是酒劲上头,痴做了一场黄粱梦,回头一觉醒来,仍是尘归尘,土归土,万法自然。他正觉释然,内屋的门悠然洞开,一朵娇艳小花拖着细碎的根茎施施然走来,端的一幅落落大方的模样,细看竟是一朵似菊似梅说不上名字的异花。此花停在窗棂下,也不理会厅内乱糟糟的场景,只任那窗格间透过的丝丝月光倾洒身上,怡然自得。随即一片异彩环绕其身,那花朵兀自直起了身躯,原本细长的根茎渐渐饱满起来,一张娇细的花蕊慢慢竟衍变成一张优雅容颜——她竟变成了一个天仙般的女子,活脱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司空正自看傻了眼,那女子却掩袖笑了,似觉司空的举动实在滑稽。司空再也按耐不住,一张脸红如火炭,冲进内屋,大喊:“不得了,你这屋里有妖怪!”苏天躺在床上,尚未睡去,闭着眼问他:“哪来的妖怪?”司空道:“会说话的墨砚、毛笔,会唱歌的油灯,还有一朵会跑的花儿,硬生生变成个大美女,这还不是妖怪?”苏天打了个哈欠,睁开一眼懒散问道:“说完了?”司空莫名其妙:“这些还不够?”苏天也不由他说下去,把条左腿微伸在半空,那么一曲一伸,正把司空跺出了门外:“不送了。”

    司空犹如腾云驾雾,一个筋斗撞开了内屋的门,飞也似撞在一人怀内……

    温香软玉。

    司空做了一场梦。梦中他独自走到了侠客大陆的尽头,那里有一望无际的大海,蔚蓝澄清的天空,他信步走在岸边,脚下时不时踩到不知名的五彩贝壳,海风吹拂,远处水天交接之处,却只有夕阳一轮。水面上飘荡着一叶扁舟,一名女子头戴斗笠,颔首而笑,款款而来,一切恍如梦境。他望着那少女优雅的姿容,望着这如画风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他第一次有了倦意。也许就此随了神女而去,何不逍遥?然而女子行得近了,笑容却换成了嗔怒,手中竹篙高高扬起,毫不犹豫点在司空的额头上!

    一下子惊醒,睁开惺忪睡眼,胸前却骑着一个乌黑的物件,兀在得意洋洋:“哈哈!还敢顶撞我阿灰大人吗?这下知道厉害了吧。卑微的人赶快忏悔吧!”正是那方不可一世的墨砚。司空脸上不自然挤出一个恶寒的笑容——原来是你这小人——一把将阿灰大人攥在手心,以一个标准的投掷标枪的动作,将它甩出了门口:“去见鬼吧,你!”毛笔刚刚醒来,见哥哥被人扔了出去,慌忙追出去,但不久便被墨砚阿灰一路拖着返了回来。

    “看本大人跟你大战三百回合!”墨砚阿灰叫嚣着扑向黎安,不忘张牙舞爪,狂吐墨汁。敌人攻势猛烈,司空急忙四下躲闪,一时间厅内乱做一团。本来闲散无事的那朵灵丹花跟桌上的油灯见机都躲出了屋外。纠缠之际,内屋的门被人一脚K飞,一个极富魅力的嗓音爆炸般传出:“所有人SHUTUP!”正是苏天。

    这一脚,正把司空跟墨砚阿灰压在门下,苦不堪言。司空勃然大怒,豁然站起,高高举起门板,状如猛禽:“小子,跟我走。”随即将那扇门猛掷向苏天。苏天身形飘摇,如凌波踏步,踩着门板,悬在半空:“跟你走?要见官吗?闷也好笑!”脸上摆出一幅不止一晒的表情,那门板紧贴在他脚下,犹如巨大的风车,旋转不已。

    (各位同学请注意:这是一个不正常的世界,我们的主角苏天又是一个帅哥+酷男+救世主的角色,所以他可以毫不费力将一息炼气汇聚脚心,凭借惯性原理克服该星球的引力,并以脚心为圆心令门板做圆周运动。该行为是不可思议跟不可理喻的,在地球上模仿更是相当之危险的,心生仰慕的同学切勿模仿,生人勿进。)

    “你这不肖子,我来替老大押你回去。”司空飞起一脚,踢在门板之上。他饮了那酒,身上的伤竟不治而愈,此刻全力一脚,势如猛虎,那门板顿时裂成数截,纷纷落地。苏天借他那一脚之力,一个倒栽葱,落在司空背后。

    司空正待转身,苏天忽然贴上他后背,双手背负,挽住司空两支臂膀,脚尖点地,噔噔数步,逼着他倒退而走。司空急稳身形,正要弯腰将他甩出去,却被苏天抵在了墙角,无力可为。“这么说你是老头子的手下,雄图府的人?”苏天问他。“不错。我三年前加入雄图府,司空老大收我做义子,待我恩重如山。司空无以为报,唯有效犬马之劳,为雄图府舍生忘死。但我不像某些人,可以不顾父子情义,十年离家不归。”司空一字字说道,这正是他此来的目的。

    苏天意外沉默片刻,自言自语道:“老豆的生日快到了。”“你倒还记得,”司空接口答道,“十年来却不曾见你露过一面。”“你此来就是为了这个?”苏天竟而失笑,“你这人还真有鸡婆的潜质。”他放开司空,背手在厅内踱了两步,脸上忽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你果然是个雏儿,不知其中详情。从有我以来,老豆的生日便只是场悲剧——打小我便喜恶作剧,老豆的生日更是绝佳的场合,每每来道贺的宾客都难逃我手,惨被捉弄,没我在那才是天堂。”司空本以为他有了悔意,不想答案竟是这般不可理喻:“世上真有你这样的人,竟拿父亲的寿筵戏耍?如此这般我更要押你回去,赔老大一个父慈子孝的寿筵。”“你不懂!代沟,是世间永恒的话题,人力不可违。我去,只会不欢而散。倒是你,难得的老实人,怎就入了雄图府,成了黑道的一分子?实在有趣。”苏天对司空的话不感兴趣,反而问起他来。

    “老实人?”司空心头一动,似想起了某件事,“只怕我这老实人若跟你打赌,你也赢不了。”“赌什么?”苏天越觉有趣。“鉴宝。”司空从怀内取出一个卷轴,那里面是临走时雄图府的一位奇人给他的东西,“我有副画,上面画了些山水鸟兽,不知其来历,你若能说出个名堂,便算我今日没来过,拍拍屁股就走人;否则就得跟我走。”他将卷轴展开来给苏天观看。

    那是一幅泼墨山水画,笔力苍劲,下笔有神。苏天端详良久,抚掌大笑:“原来如此!想是有人指点你而来,知我有收藏宝贝的爱好。这画中的奥妙我当然看得出来,至于你的条件……呵呵,你这人如此有趣,也无妨答应。不过,这画我就却之不恭收下了。”他用手指拂着上面犹似未干的墨色,又道,“若论画工,学的是古风,看这墨色却是新画,难得是栩栩如生,就像活的一样。除了军师老葛,不会有人再有此能耐。想来你拿了此画,也是牛嚼牡丹,懵懂不知滋味,我便让你见识一下。”却见他指头在纸面上一撩一拨,那画中挺拔的山川竟然突崛而起,活脱脱映出了画来。

    司空就觉得像是一下子被送到了山巅之上,举目望去,去天迟远,四野微寒,万物尽皆臣服脚下,无尽气魄弥漫胸腔。被这奇观震撼的只觉倍加不可思议,他抚摸脚下山石,厚实的泥土真实的可怕,难道他在做梦。恍然间,地面颤抖起来,未曾来得及反应,却已一脚蹬空,坠进虚空当中。一个浪卷打来,将司空惊了个激灵,随即他才发觉自己已置身于急坠直下的瀑布之中,这分明又是那画中的情景。他在水中奋力挣扎,却在坠落时被激浪冲上半空……

    猛然睁开眼,已是大汗淋漓。司空使劲喘了口气,望着眼前那笑得诡异的苏天,吐出一句话:“areyoucrazy?你究竟对我干了些什么?”

    “当然是请你欣赏画中的风景啊!”面对指责,苏天如是答道。他悠然将卷轴挂于西面墙上,凝视良久又说:“恐怕你还不知这作画之人其实是个念流高手,他在游览画中实景之时,感悟了泉水激流,山川耸立的那份气魄,借通灵之法,以体内炼气为墨,意念为笔,挥洒出这幅天地间独一无二的笔墨。我亦以通灵之法,释放出其灵性,此画便不再是死物。”一番话听的司空目瞪口呆,但他又仔细去看那副画,竟与先前有所不同——墨色已然褪去,换上的却是如光影一般的实景,伸手触摸,山石突兀有致,其色如土,瀑布晶莹如水,叮咚有声。

    第二十六章飞来居(中下)

    司空转身,再次细细打量苏天,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雄图府少主,他越发猜之不透:“你到底耍得什么戏法?”“这个吗?我是专业的鉴宝师,搜罗天下奇珍异宝,对珍珠翡翠不感兴趣,只对有灵性的物件垂涎万分。昨日你也看到了,我那桌上的一盏油灯,名为彩玲珑,能将书籍里的内容转化为乐曲给人演唱,有快速记忆,加深理解之功效,可谓天下仕子考取功名的最佳伴侣;阿灰的脾气你也见识了,他跟白白本是一对墨宝,却独具灵性,被我点化,成了一对活宝;还有灵丹,她白日为花,可离土自行游走,夜间遇月光则为娇柔女子,昨日你喝的酒便掺有她的花粉,你的伤不治而愈,有她一半功劳。”说了许多,渐又不耐烦起来,“好了,解释半天,以你的智商也该明白了。我即收了这画,便当陪你前去。”

    “你心甘情愿跟我回去?”司空不料他突然答应,脱口问道。“嘿嘿!何止要回去,还要送份大礼才行。”苏天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

    九月初八,本该是雄图府一年之内最热闹的时候,只因这一日正是司空雄图做寿的好日子。在往日,合府上下,既要准备寿筵,又要招呼远来的客人,必定忙碌不朽,而雄图府散布各地的属下以及黑四道的宾客亦是络绎不绝赶来拜寿,场面更是热闹非凡。偏偏今年的这一天,大清早门口就来了个扫兴的。

    一根高高的竹杆,两丈有余,立在门前百尺远的地方。一名年轻男子被人五花大绑捆在竹杆顶端,犹似耍猴戏一般,画了个猴脸,穿一身火红戏服,十足好笑。另一名男子翘腿坐在下面,品着普洱,神态悠闲,正是苏天。不用问,上面的人便是司空。

    司空气得火冒三丈,奈何口中却被塞上了一块破布,声张不得,只好怒目瞪着苏天。苏天却毫不理会他那杀人的目光,足足饮完了一碗茶,这才凭空打了个响指。墨砚阿灰站在雄图府大门口,听见号令,立刻扯着嗓子喊道:“雄图府的人请注意!雄图府的人请注意!你们家司空少爷被我们捉住了,速速准备一百万两黄金出来赎人。”转瞬之间,这雄图府便热闹起来。

    最先出来的一个管家,见此情形,就是哭笑不得的模样。吩咐下人回去报信,自己则上前向苏天毕恭毕敬问好:“少爷,您可回来了。今个是老爷……”苏天挥手笑道:“哈!福伯,倒有三年不见了,您老人家身子骨还硬朗?老豆呢?这个时候,他也该起来了。”福伯赔笑说道:“少爷有心。老爷早就起了,正在后花园。少爷你要进去见一面吗?”“不了!”苏天笑容忽敛,复又举起茶碗,“想来这些人也不打算让我进去。”不知何时,周围已聚起了百十号人物,都是身材彪悍的年青子弟,正是赶来拜寿的雄图府部属。为首一个衣衫光鲜、眉目飞扬的人物,皱眉打量着苏天跟竹杆上的司空。

    司空识得他,知道此人是近两年司空雄图身边的红人,跟自己交情不错的鹏飞。鹏飞是刚到,墨砚阿灰的话听得清楚,他打量着两人,渐渐认出了司空(被化了妆,倒也不好认),随即怒火中烧,示意手下将苏天同志团团围住。

    “哪来的瞎眼耗子,连雄图府的主意也敢打!兄弟们,把他给我活埋了。”一众年青子弟如潮水般将苏天挤在正中,苏天坐在那里,几乎抬抬头就能碰着人的鼻子,连撂脚抬腿的空隙也没有。鹏飞入雄图府晚,苏天又是十年前就离家出走,二人并不相识,倒让福伯急得不可开交。他要解释,鹏飞跟苏天都被围人群正中,挤不进去,也说不清楚,当即赶回去报信。

    鹏飞拿指头戳着苏天的脑门,吐沫星子直飞,说了一通黑话,翻译成我们现在的语言大意就是:“你小子混哪儿的?也他妈敢来这儿插一支旗?要不要哥哥教育教育你,叫你知道该上哪儿去溜马路,该上哪儿去做买卖?”

    (不错,你们没有看花眼,以上确实是鹏飞的原话。这就是整个黑四道小流氓最流行的切口,虽然这是一个貌似古代的江湖,但人们意识超前,科技发达,一切现代化的东西都是司空见贯的。)

    “你不敢动我一根指头的!”苏天依旧面带微笑,却连正眼都不瞧他,委实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鹏飞正要下手,背后却有一声长吟传来:“都退下吧!”

    那一句话,犹似一道命令,黑压压的人群立刻退潮般消失。鹏飞知道那说话的人正是司空雄图,他虽百般的不情愿,也只能乖乖罢手。直到后来,他知道了苏天的来历,方才后怕地想,出了手倒霉的必将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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