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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寻您呢。”
我忙欠身道,“那还烦请春公公向陛下告罪。在下身体有些不适,想早点回去休息。”
“那不成。您亲自到皇上那儿说去。奴才可做不了主。”没办法只好半推半攘的来到了吟风阁。
吟风阁设在城楼之上,是皇室举办各种宴会的场所。立于吟风阁,可以俯瞰整个汉宫。四围只是悬着淡青色的薄纱,木质的屋顶由四根粗壮的柱子擎住。满堂宾客此时喧哗斗酒,好不热闹。刘彻见我走入,便迎上来,爽朗的笑着,“还是春陀厉害,可把老师找来了。”
几个大臣在旁边掺和道,“卫大人迟了,罚酒,罚酒。”
我看看刘彻,他正挑着嘴角看着我,慌忙撤了眼,讪讪笑着,“好好。卫某认罚。”从仕女手中接过酒盏,一饮而尽。
这一喝不打紧,众人看到皇上似有让我罚酒的意思,便不时有人要和我喝酒,我又无从推辞,只能一盏一盏的喝着。到最后,头开始晕了。完了,又要醉了,千万不要出丑啊。
“老臣不行了,不行了。”我摆摆手,找了个靠边的空位坐下,一手撑着头,想努力睁开眼,最后还是放弃醉倒在案几上。
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熟悉的绿色纱帐,知道躺在自己的房中,才微微松了口气。忽然不知什么东西飞过来罩了我的面,用力扯开时,耳朵边炸起东方朔戏谑的声音,“你还真能睡。总算醒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就坐起来,眉头拧成八字。
“擦把脸吧,脏兮兮的。”
我低头,看到握在手中的是一条微湿的毛巾。心中才有一点感激,忽然觉得脸上有些不对劲,“你-”
“怎么?”东方朔靠着窗,双手抱胸,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把我面具给接了!”我咬牙切齿的说着,感觉一字一句都是从指缝挤出。
“你可是我从吟风阁背回来的,看一下,算是报答吧。”他理直气壮的说,“不过,长得还真抱歉。”
看来昨天是丢人丢到家了。索性闭了眼,重又躺下。
“你去忙吧。”丢下一句话,打发他出去,也想整理一下下一步我该怎么做。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丢下一句话,“别想逃,别做傻事。”
我心一怔,他连我想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能逃。”
“你不知道有连坐之罪吗?”他一掀帘子,便没了身影。
连坐,连坐,卫氏家族,实在太过庞大,我能保多少人,我能带走多少人逃?我又能忍心那些无辜的人因为我的逃走而受连累吗?
我不能,那么,我能做的只能是留在这里每天担心头上悬着的那把利剑何时落下吗?
不想了,刘彻应该会顾念师生之情的,而且史书上也是说卫绾只是被贬而已。只是以后的日子比较难熬罢了。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只得翻身而起。索性素面朝天,换上一身的男装,出去换换心情。
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看蓝天,看白云,看路上的行人。来到古代,只有最初的那段时光才是真正开心的,和翠儿,和钟师傅,和大哥一起,学易容,学骑射。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起郅温柔的眼。
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看到原本平静的街市乱作一团,行人四散,恍然看到一匹褐色的马冲我奔来,我呆立着一动不敢动,马上之人此时也慌的把马缰乱拉一气。凉气一下从脚底蹿上,脚却动不了。忽然一个身影闪过,紧紧圈住我往一旁闪躲,我脚一软,和来人一起栽倒在地上,双眼对上一对明若寒冰的眸子,不禁一颤。
他起身,伸手给我。我望着他,递过手,他轻轻收手,我便从地上被提起。
他刀削般坚毅的脸上面无表情,“小兄弟,没事吧。”
我忙换上一副笑脸,“没事。谢谢这位大哥。”
他微微牵了一下嘴角,这算是笑了吗?这人,会笑吗?看他转身就走,我赶忙上前拍拍他的肩,“不知尊姓大名?”
他拱拱手,“在下骑奴一名,贱名不足挂齿。”说完继续大步走向路边停着的马车。
学东方朔的死缠烂打加超级厚脸皮,我快步追上他,“我一向有恩必报,还望这位大哥告知姓名。”
面上浮上一丝无奈,“在下卫青。”
双眼开始放光,他就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卫青?我失态的揪住他的肩膀叫道,“你就是卫青?”
他大概被我突然的举动吓到了,尴尬的后退一步,“在下正是。”
“你就是平阳公主府上的卫青?”
他正要答话,车内传来一阵娇柔的声音,“不知是哪位高人,竟连我府中的骑奴姓甚名谁的一清二楚?”
我抬头向车内望去,只看到微微摆动的蓝色丝绸车帘。
第十五章 '本章字数:2024 最新更新时间:2006…08…18 10:23:5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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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他正要答话,车内传来一阵娇柔的声音,“不知是哪位高人,竟连我府中的骑奴姓甚名谁都一清二楚?”
我抬头向车内望去,只看到微微摆动的蓝色丝绸车帘。
“在下只是碰巧听说过罢了。”郅以前就总是说我一激动话就不经大脑。只得拱拱手冲车内的人回话,“在下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这位公子可否车内一叙?”甜腻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头都大了,就算我知道卫青,平阳公主也没有必要让我车内叙话啊。
“公子不赏脸吗?”
“那,就叨扰了。”满心狐疑的登上车,才掀起帘子,整个人就傻在那里,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这位公子,你倒是进还是不进啊?”平阳公主身旁的年轻男子斜着嘴看着我,嘻谑的说道。
竟然是刘彻,我现在终于相信古人的智慧了,要不,怎么会有“不是怨家不聚头”的说法。
“进,当然进。”难怪平阳公主会让我进来。
尴尬的坐在他们一侧,浑身不自在。车子向前驶去,头又是一阵的晕。
“公子尊姓大名啊?”刘彻问道。
明知故问,我又不好发作,只能忍气吞声的回道,“牛二”
平阳公主噗哧一下笑出声,“看公子仪表堂堂,可名字却这么??”
“这就叫做雅俗共赏”索性让你们笑个开心。
“知道我是谁吗?”刘彻说道。
装作沉思良久,“在下眼拙,但看公子器宇不凡,必是人中佼佼。”
“看你这么会说话,就随我们一起去城郊吧。”
平阳公主疑惑的看了看刘彻,她大概不明白刘彻为什么会随便拉上一个路人甲,刘彻冲她微微一笑,平阳便将目光落在我身上,“这位是刘公子,这几日在我府中做客,今天我特地带他去城郊散心。不知公子出身何处?”
“我只是卫丞相府中的小厮罢了,没什么出身。”刚刚新婚就跑出来散心,不会被新娘打了吧。早就听说阿娇出了名的泼辣。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扯话,不知过了多少时日,车子终于嘎然而止,车外传来卫青沉稳的声音,“主人,到了。”
高大的白杨立于温暖的阳光里,片片绿叶泛起银光。团团荫影落在树林前一片青翠的草地上,隐隐散着的奶白色的野花沁出细若游丝的微香,和着淡淡的青草的味道,分外醉人。渭水的支流缓缓流过,层层的波纹仿似银镀。远处隐约可见秦岭蜿蜒的轮廓,若隐若现的墨色,似极一副山水图。
卫青卸了马鞍,牵着去一旁遛马。刘彻伸了个懒腰,便倒在草地上,双手枕在脑后,闭了眼晒太阳。我忙对平阳公主拱拱手,“在下去看看卫青大哥的马。”什么烂话。
平阳看看躺在草地上的刘彻,没什么反应,便对我点点头。我立刻象刑满释放一样快步向卫青那边走去。
“卫大哥。”他蹲在河边给马喂水。
“嗯。”他依然低头摆弄着马,默然的应了一声。
我也学着他半蹲着,试探着想摸摸那匹马。按照哥哥交给我的经验,这匹应该是马中的极品了,乌黑发亮的皮毛,没有一点杂色,马蹄健壮有力,我伸手掰开它的嘴,马齿也排列整齐。那匹马居然伸出舌头舔舔我的手,好痒,我忍不住笑出来,缩了手。
“它叫黑风。”
石头人居然主动和我说起话来,“哦。”如果是我就叫它巧克力。
“除了我,它不许任何人近身的。”
“真的吗?”我不由得意起来,起身抚摸黑风油光的背脊,它温顺的摇摇尾巴,轻声嘶叫“哈哈。”
回头看看不远处的刘彻,他依然闲散的躺着,平阳公主静静坐在他身旁,似在说着什么。这时,我才有些心情打量起这个在历史上留下一笔的女人,卫青将来的妻子。一身水红的长裙层层裹在婀娜的身上,外面套着一件薄薄的黑纱披衣。头上挽着精致的堆云髻,一只金色步摇斜插在一侧,略微丰满的面颊上有一双大眼睛,眼波流转生情,格外动人。
忽然被黑风往河里挤,我才回过神来,撤了眼。双脚已经站在水里了。
“它要和你玩水呢。”
“是吗?黑风?”我摸摸它的鬃毛,它又叫了一声,用嘴衔了我的衣襟往水中拖。
“好好,这就下水。”我脱了鞋,丢在岸边,便下了水,黑风跟着我也下了水。
水好凉,好舒服,我朝黑风身上泼水,它便欢快的在水中围着我转,用马蹄用力踩水,溅了我一身。抬头看看卫青,站在岸边,嘴角现出一丝笑意,石头人也笑了。我对黑风叫着,“黑风,让你主人也下水好吗?”
它似乎能听懂我的说话,长嘶一声表示同意。
我便捧了水向卫青泼去,溅了他一身的水。他沉着脸就走过来,不会吧,这么容易就生气了。我怔在那里,看他一步一步走近,忽然他俯身,一下泼了我一身水,从头到脚,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骗我,看我的无敌泼水神功。”我大叫,使命朝他泼水,他也不甘示弱的回敬我。而黑风则欢快的在我们身边奔跑,惊起水花四射。
“卫大哥,你看,水里有鱼。”我叫道,看着脚边一尾金色鲤鱼绕过。俯身便去抓,它轻轻晃了一下,便向河中间游去,我便一步一步紧随其后,可每次都扑空。”
“牛兄弟,不要过去了,那边水深。”
我回头,“什么?你说什么啊?”忽然脚下一滑,便栽倒下去,心下一凉,我不会水。
冰凉的水的一下没了我的发,没了我的眼和鼻,窒息的感觉袭入心扉。
第十六章 '本章字数:1652 最新更新时间:2006…08…18 16:50:4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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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回头,“什么?你说什么啊?”忽然脚下一滑,便栽倒下去,心下一凉,我不会水。
冰凉的水的一下没了我的发,没了我的眼和鼻,窒息的感觉袭入心扉。
连呛了几口水,身子一直往下沉,透过水看到荡漾扭曲的蓝天白云,便被刺痛的感觉迫着闭了眼。一双臂膀圈住我的腰间慢慢把我拖出水面,我象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牢牢抱住他,身子还在不自主的微微颤抖。
“没事了,没事了。”耳边传来微温的气息,我猛然睁眼,竟然是刘彻。他此时正抱着我一步一步涉着水向岸边走去。我猛然松了圈住他颈项的手,尴尬的不知放在何处。
他忽然止了步,我愕然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用冰冷的眼看着我,愠怒一闪而过,“是我救你很失望吗?”
我轻声说道,“臣不敢。”悄悄向岸边瞟了一眼,卫青和平阳公主正在不远处站着。
“陛下,放臣下来吧。”感觉圈住我腰际和腿弯的臂膀在慢慢收紧,更加贴向他的胸膛,心下一紧。
“我,还是很怀恋太子学舍那段赋诗论文的日子。是什么时候,这一切,都逝去了。”他低沉的声音迫入我的心扉,竟有痛的感觉。
他慢慢放下我,直向岸边走去,留我一人呆立水中,冰凉的渭水在我足趾间缠绕不去。
马车在回城的路上缓缓驰行,车厢内,刘彻一直板着脸,三人寂静不语,只是听到车轮挤压青石地板发出的嘎吱声。
不知过了多久,卫青在车外说着,“主人,到了。”
平阳公主对我说,“我就让卫青送你一程吧。”
我低头看自己混身湿嗒嗒的,便拱手谢道,“那在下就先行谢过了。”
平阳公主微微点头,掀开车帘,卫青小心翼翼的扶她下了车。他们两人在一旁等着刘彻下车,我也纳闷的看了他一眼,他目光恍然,似在沉思。
“刘公子。”平阳在车下轻唤。
他好像这才醒转过来,冲他们摆摆手,“你先去,我和这个牛二有话要说。
车帘再次放下的时候,气氛又变得压抑起来。
我一直低着头,看车厢的印花木板。
“这样低着,脖子不累吗?”他语气平平的说。
不语。
“这个,早就想给你了。”
我抬头,一个微蓝的丝绸香囊在他手中散着淡淡的光辉。
“老师是晕车吧,那次一起回宫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后来问了御医,说是这个有用。晕的时候,放在鼻尖闻一下就好了。”
他竟还叫我老师,他竟还叫我老师。我抬眼望他,他正温柔的看着我。我颤着手接过香囊,一股栀子花的香味沁入心肺。泪一下涌出。我一下跪在车板,“皇上。”
“紫馥,这样叫可以吧。其实,朕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拿你怎么样,这些年来的情谊,朕难道就不是真心对待的吗?这,你应该也是明了的吧。可为什么,要躲我,要怕我。虽然朕有些气你骗朕,虽然朕有些嫉妒一个比朕还小的女子竟然成为帝师,可更多的,是震惊,是钦佩,这些,你能明白吗?”
我泪流满面的望着他,早已哽咽无语。
“在你心里,朕是怎样一个人呢?你说,在你心里,朕是怎样一个人。”
“朕昨日被自己的新娘说成一个靠女人才得到皇位的庸人。今日出宫本是要寻你来的,可在丞相府前踯躅了很久,便去了皇姐那里。”
“以前朕有烦恼,有苦闷,都是找朕的老师,以后,朕有苦闷,有烦恼,还能找他吗?”
“能,还能。我竟以小人之心去揣度他,我竟然这么看轻这么多年的情谊。我真可笑。
“那么,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惴惴不安了,好吗?”
我点头。
“我真的是一个无用的皇上吗?”
我坚定的看着他,“五百年必有王者兴,你就是那一个王者。”
一个笑意慢慢现在他嘴边,只是再也不像那个阳光般的笑了,比以前更加的沉稳自信。
卫青送我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夜色已浓。他扶我下车后,正要驾车回转,我对他说,“卫大哥,你有什么愿望,我说过,我有恩必报。”
他淡然一笑,笑中有些凄凉,“我的愿望,你实现不了。”
“你说说看啊。”
“我想要领军北征,我要让大汉不要再靠女人去换取可怜的和平。这些,你可以帮我实现吗?”
“如果我说我能呢?”我笑着对他说。
他愕然的看着我,“明天晚上到后门等我。”我看见他依然立在原地,故作嗔怒,“你不相信?”
“相信。”
第十七章 '本章字数:1554 最新更新时间:2006…08…18 16:5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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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看见他依然立在原地,故作嗔怒,“你不相信?”
“相信”
我把他带到凝馥阁的时候,钟师父早已坐在我书斋内了。卫青在门口停住,“这位是……”
我笑道,“这里是小姐的书斋,这位是小姐的老师,你就叫他钟师父好了。”
“钟师父,你好。”卫青拘礼的躬身。
钟师父笑着捋他雪白的胡子,“请坐吧。”
他疑惑的看看我,我一把将他推坐下来,“钟师父可以让你有成为将军的才学咯。你就好好学吧,等你合格之后,我再想办法让丞相将你推荐给皇上。”
“你真的只是丞相府的小厮吗?”
“你认为我是谁,就是谁咯。”回头冲钟师父叫道,“钟师父,开始授课啦。”
“哈哈。好好。”钟师父老脸一笑,“孙子曰: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
我轻轻放下书斋的竹帘,步入院中。坐在紫藤花条编成的秋千,轻轻晃动,幽暗的花香浮动在这静谧的夜色当中,宛若暗夜精灵,四处挑扰人的心神。怀中依然揣着那个蓝色栀子香囊,耳边依然响着刘彻的一字一句。
“发什么呆啊。”
我猛然从恍惚中惊醒,回头,是东方朔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没好气的扭回头,“你怎么回这么早。往日不是不到清晨你都不回的吗?”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挤着坐在我身旁,“你说要借我的凝馥阁一用,我好奇,就回来了。”
我使劲想推他下去,“什么叫你的凝馥阁,分明是我的。”
“可现在是我在住啊。”他冲我说道
我扇扇鼻子,“好大的酒味。”
他见我如此,反而更加贴近,“这可是佳酿茅台的香味啊。”
我侧过头,“你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东方朔四下张望,“哪有女子,在哪里?”
这家伙,就会气我,我呼的站起来,抬起脚就踹他,却被他躲过,我再踹,他再躲。
这样你来我往,不知过了多久,弯月早已悄悄爬上夜空当间了。
东方朔喘着气,说着,“算了吧,停。我输了,你踢我一脚就算了。”
我一脸贼笑的走过来,刚一抬脚,就被东方朔的大叫吓住了。
“轻点。我怕痛。”
我笑着轻轻用脚碰碰他,“这次饶了你。”
两个人在紫藤花墙下坐下,看着明净的月夜。
“这么好的景致,没有酒不行。“说罢,他起身在落花堆里翻了翻,转身时,手中便拿着两壶酒。
“你还真行,哪里都藏酒。”
他递给我一壶,“这是花蜜酿的,不会醉人。”
我接过,揭开盖一闻,果然花香扑鼻。
喝到兴头上,我起身大声吟诵起李白的诗词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拿着酒壶,摇摇晃晃的旋转,绕着花墙,绕着秋千,绕着东方朔。
踉跄中,快要跌倒,东方朔扶助我,朦胧中,看到他眼波流离,“我想看你穿女装的样子。”
带着酒意的花香扑着我的面,微微有些醒转,离了他的怀抱,“去看你的花魁吧。”
他微一怔,也笑起来,“是啊,还是花魁好。”'w w w。 5 1 7 z 。n e t'
说笑间,卫青和钟师父已掀帘而出。
东方朔笑着说,“这就是你借阁的原因?”
我点头。他便上前一步,拍拍卫青的肩膀,“东方朔。”
“卫青。”
之后的日子,宁静安和,我终日无所事事,除了早朝,便是闲逛。晚上有时陪着卫青听钟师父讲军事谋略,有时和东方朔去聚烟楼厮混,也是消遥自在。可也觉得发腻。
一晚送卫青出府的时候,对他说,“这些日子,有收获吧。”
“谢谢。”
“不要对我说谢谢。听说你武功骑术射箭都不错,可以教我吗?”
“这……”
“不答应?”我撅起嘴,“小气。”
他依然缓缓与我并肩前行,“只是女子不适合这些。”
我站住,“你说什么?我可是男子,不要瞎说。”
他也停住,淡淡的笑意斜挂嘴角,“哪有男子似你这般噘嘴俏皮的。”
我立刻捂住嘴,他竟笑出声来。
“罢了,既然你想学,我就教你吧。”
“一言为定。”我喜道。
第十八章 '本章字数:2181 最新更新时间:2006…08…18 16:5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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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月夜下,我左手持着一把纯铁铸成的褐色弯弓,右手夹持着同样是纯铁铸成的箭拉满弓。额角早已渗出豆大的汗珠,手也开始微微发颤。斜眼瞟瞟一旁燃着的香炷,一半都没烧完。
偷偷松了一下弓,“拉满。不要动。”卫青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
要疯了,我只是闲着无聊要学,他也不用这么认真吧。魔鬼教练。
不知又坚持了多久,胳膊已经没了知觉,算了,我一下丢了箭,坐在地上抹汗。
“放弃了吗?”卫青弯下腰捡起铁弓。
东方朔懒散的斜倚着花墙,一手拿着酒壶,笑着对我说,“你就这么点耐性?”
嘲笑我,一把躲过卫青手中的箭,重又摆了姿势。
“做我的学生,就要做到最好。箭术,骑术,剑术,对习武之人来说,是不容许亵渎的。如果没有一颗神圣的心,没有一份坚定的信念,你现在可以放弃。”
“换一只香,重新来过。”我不服输的说道。
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在卫青眼眸一闪而过。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终于可以从执一张弓到三张弓,从日里次次射离箭靶到夜间射中靶心。有些时候还可以骑着黑风在城郊的旷野狂奔。
一日,卫青牵着黑风来到城郊的时候,黑风背脊上竟没有放马鞍。我诧异的望着卫青。他定然的说道,“骑着有马鞍的马,你的骑术始终只能是二流。”
“可,……”我有些犹疑,万一摔下来,可不只是断手断脚啊。
卫青牵着黑风转身就走。
“喂。”我上前拽住他的衣袖,“我又没说不骑。”
他微微一笑,伸手示意让我上马。惴惴的翻身上马,紧紧抓住黑风的鬃毛,正要起跑,卫青也一下翻上马来,“腿夹紧。”
“你上来干嘛。”
“我对你的骑术还不放心。”
我虽然嘴里说,“瞧不起我”,可惴惴的心放下来,有他在,就应该不会有危险了。
“坐稳了,不管怎样,腿要夹紧,知道吗?”我点点头,他拍了一下马臀,黑风便轻快的飞奔而出。刚开始还紧张的抓着马鬃,耳边啸啸的风声让我慢慢放松,渐渐松了手,张开双臂,大声的欢呼着,“哟呼,哟呼……”身后传来卫青爽朗的笑声, “喜欢这种感觉吗?”我点头。
正在狂喜之时,黑风忽然急急的停住奔跑,前蹄上扬,嘶叫连连。
我一下慌了神,大声尖叫起来,“是猎户的袢马绳,腿夹紧,不要慌。”我哪里还记得那许多,只是使命的尖叫,腿早就松了。感觉身子要歪下马去,卫青一下圈紧了我,我们两人便一齐滚下马去,在草地上一阵翻滚,他都用身体护着我,把我紧紧圈住他的胸膛。不知滚了多少圈,终于止了旋转,我趴在他身上惊魂未定,只是不住的喘气。
“你很重啊。”
我这才发现自己趴在他身上的姿势暧昧不清,慌忙翻身坐在他一旁的草地上,此时黑风也恢复了平静,走过来添我的脸,似是向我道歉。
卫青也坐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
“看你受这么大的惊吓,再教你一招。”
“是什么?”我一下来了兴致。
他起身拍了一下黑风,它便乖乖跑开。“听好了。”卫青把手指放入口中,一声响亮的哨音划破此时宁静的空气,黑风立时欢快的跑过来。
我一下跳起来,“教我教我。”脚上一阵钻心的疼让我一下歪坐在地上。
“怎么了?”他关切的在我面前蹲下来。
“怕是脚崴了。”我脱了鞋袜,果然脚踝肿的象桃子一样,我抬头,却看到卫青偏过头,隐隐看到脸颊有些泛红。
“女孩子家,不要动不动就脱鞋脱袜。”
忍不住笑出声来,“想不到你也这般迂腐。不是学武之人不拘小节吗?”
他依然没有回头,“把鞋袜穿好。我带你去找大夫。”
之后的几天,我都在安静的疗伤,闲着无聊,便一瘸一拐的到凝馥阁去找书看。这个东方朔,把藏书阁弄的象妖精洞一样,我叹叹气,反正也无事,替他收拾一下吧。
忽然看到一份竹简,上马赫然写着《革故十章》,一条一条看下去,冷汗便一丝丝冒出额角。
“你在看什么?”
我抬头,东方朔正斜倚着门框,双手抱在胸前。
我拿起竹简,“你们要废黜黄老无为学说,这是把窦太主的主张抛开?”
东方朔点点头。
“你们要增加内外阁,是想把窦太主那边的人都调到外阁去?”
他依然点头。
我愤然的把竹简扔在地上,“你们是想把窦太主的势力都架空吗?你们以为这样能成功吗?”
他坦然的笑着,“你还真是聪明。”
我气的将竹简踢的老远,“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脸上的笑容忽然间散去,看了我一眼,轻声说倒,“皇上交待的。”
刘彻,到底还是回不到从前了。心下一丝的失落。
顿了一会,我问道,“你认为可行吗?”
他叹了一口气,“咱们的皇上太急了,老太太是袢在他脚下的一块大石头。”
“你不劝劝皇上,总有一天他会自由的。”虽然知道这次变革一定会失败,刘彻会被压抑六年之久,可我依然希望能够改变历史,也许,也许我来到这个时空的意义,就是来帮助刘彻的。也许,真的能够改变。至少,我应该能做一些什么。
东方朔摇摇头,“皇上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他弯腰拾起竹简,“而且,只有保密,成功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有多少人知道。”
“窦缨,田酚,还有赵绾,王臧。这条提呈就由他们两人在朝堂提出。”
“什么时候?”
“明日早朝。”
明日,这么快,我立时一瘸一拐的向门外走去。手被东方朔拽住,“你去哪里?”
“去见皇上。”
“如果我不让你去呢。”我竖着眉瞪着他,他一阵苦笑,松开了拽住我衣袖的手。
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东方朔淡淡的声音,“不管怎样,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第十九章 '本章字数:2820 最新更新时间:2006…08…18 16:52: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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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走到宣室大门外,朱门紧闭,春陀领着一帮内侍守在门外。见我走来,忙迎上前来,“卫大人。”
我微微颌首,“皇上在吧。”
“在看各地呈上的折子呢。”他一边回话,一边推开大门。
褪了丝制靴履,走进殿内,见上首的案几上堆着高高摞起的竹简,却不见刘彻的身影。在两侧一排排书架间逡巡,发现他竟坐在地板上,斜倚着一排书架,竹简盖着他的面。
我轻声唤道,“陛下,陛下。”他没回应,不会睡着了吧。蹲下身,轻轻拿了负在他脸上的竹简,看到一张沉沉睡去的脸。面上的表情凝重沉稳,眉毛轻黜。这些日子,只在朝堂上远远的看他,忽然这么近,发觉原来他瘦了好多。
“看够了没?”他忽地睁开双眼,一抹王者独有的笑意凛然划过脸颊。
我一惊,身子忙向后退,竟一下子栽坐在地上。他起身伸手,我犹疑了一下,还是自己爬了起来。他微微一怔,复又恢复常态,“许久都没来了吧,”边说边走到案几边坐下,“今日过来,所谓何事?”
我整整微微零乱的衣袖,躬身行礼,“陛下,臣来,只是想说一句。”
他眉毛一凛,笑到,“说什么?”
“是雄鹰,迟早会展翅飞翔的。不必急于一时。”
他微微叹气,“东方朔还是跟你说了。”
“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你就这么不看好朕?”
“皇上,……”
他不耐烦的摆摆手,站起来,“你若今日要说的只是这些,就不要再继续了。回吧。”
“皇上,不必急于一时,现在,您的势力还不够与窦太主相抗衡。”
他忽然提了音量,“够了。”
我一惊,硬生生刹住了。只好俯身告退。
“你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大讲击退匈奴,扬我汉威的卫绾了。”身后传来刘彻冷冷的声音,一丝惋惜萦绕其间,“朕多希望有人鼓励,有人支持,你太让朕失望了。”
我僵在原地,身上寒意一点一点升起。
“去吧。”
意兴阑珊的走在回程上,一个宫女拦了我的去路,“是卫丞相吗。”
我点头,“老太太那边有请。”我一愣,窦太主,她找我干什么?
第一次见到窦太主,是在景帝临终之时,之后一些大小庆典偶有见过。刚刚步入东宫大殿,一阵慈祥的声音便传入耳际,“卫丞相近日可好。”
我跪下,“谢太皇太后关心,老臣身体还好。”
“平身,赐坐。”一旁的宫女执了蒲团放在我面前。
“谢太皇太后。”
坐下后,微微抬头,她坐在殿上的靠椅上,依然精神矍铄,双眼虽瞎,却仍炯炯,乌黑的头发挽成堆云髻,一身依然黑色。
“皇上这几日可好啊?”
“回太皇太后,皇上勤于政事,可谓一代明主。”
“嗯。”她点点头,似是满意,“叫皇上也别太累了,有什么麻烦事,我这瞎老太太,倒也可以帮他一下。”
心下糊涂,只能随口回到,“是”
“我虽然年事已高,可这脑子却也还清楚。这宫里头的事,还是可以活络活络的。”
我依然点头。
“你可是皇上的老师,皇上还年轻,他有什么不懂的,需要指点的,你要悉心辅助。我这瞎老太太的话,他是听不进去了。”
心下越来越糊涂,只是觉得不妥。
“好了,我也乏了。你下去吧。”
“是。”
聚烟楼内依然是人声鼎沸,我闷闷的一口一口灌着酒,耳朵里还响着刘彻淡淡的话语,我真的伤了他的心了吗?我到底还是做错了,错在我以为可以改变历史,错在我以为我在他的心中的分量从未减轻,错在我还未发现他早已蜕变成一个真正的王者,再也不需要听从别人的安排了。虽然有些不舍,但是,是该我退出的时候了,不知什么时候,我早已将他视作自己的亲人,也许只是因为他有和郅一样的面容吧。可是,他已经成长了,再也不需要我的帮助了吧。
东方朔笑意盈盈的看着我,“小心别又喝醉了,这次,我可不保证自己还能象上次 那样君子了。”
我没好气的觑了他一眼,“别烦我。”
“在皇上那里碰了钉子,就拿我撒气?我可不是一直都这么好脾气的哦。”
不理他,大嗓门冲在一旁招呼客人的许妈妈喊道,“许妈妈,把花魁给我叫出来,和我喝几杯。”
那许妈妈椅扭一扭的走过来,拿帕子甩了甩我的肩,“我们这里的姑娘多的是,今儿个,您要谁,就给您叫去。”
我把东方朔一把拽过来,“怎么,他的面子也不给?他可是当今天子的大红人。”
许妈妈讪讪一笑,“今天确实不行。明儿个,一定让她陪您。”
我呈着酒劲拍了拍桌子,“就这么不给面子?”
她低下头,悄声说道,“是田大人来了,您就饶了我吧。”
东方朔在一旁插到,“他醉了,您去忙吧。”
那许妈妈听了即刻就溜了。
我撇撇嘴,“溜的还真快。”
“走吧。钟师父和卫青这会应该也要结束了,你今天这么大的气,适合练练箭。”说完,一把拉起我就往外走。
夜已经很深了,街市两边日里喧闹的店铺早已打佯,路上行人寥寥。我一路晃晃悠悠,嘴里嘟嘟囔囔,“要是我今天带着面具出来,看他田酚还争得过。”
“好了。你脚真的没事了?”
“要有事你能背我?”虽然知道自己这气生的没有道理,可就是忍不住,谁叫他是东方朔,不和他吵,和谁吵。
他忽然蹲下身子,“你干什么呢?”
“背你啊。”
“你让我踢一下比背我还管用。”
他立起身子,收起往日的嬉皮笑脸,一脸肃然的问我,“皇上的一句失望,对你就这么大打击?”
我呆住,今天他那就失望,就象一根刺,一点点扎入我心里,有些痛。什么时候,他已占据了我心中的一个位置?我的心里,不是只有郅一个人吗?
“想什么呢?”
我抬头看到东方朔深邃的眼睛,散着眩惑的光,用力晃晃头,“让踢不让?”
“踢吧,丞相发令,属下自当遵从。”
这家伙,铁定等我起脚的时候就散开,算了,我抬起脚,便使命朝他踢去。看到他眉头微黜,他竟然没有躲,硬生生挨了我一脚,“你干嘛呢?疼吗?你傻了?”
“紫馥,现在心里好些了吗?”
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还是喜欢他平日和我斗嘴。
“疼吗?”
他忽然笑了,“我说疼,你能让我还你一脚吗?”
刚才的确下脚太重了,一咬牙,“踢我一脚就是了。”
“真的?”他笑着问我。
我重重点头。他竟然真的抬脚了。“等等。”
“怎么,反悔了?”
“我闭上眼睛,你再踢。”
“麻烦。闭吧。我可要踢了。”
闭着眼睛等了好久,这家伙在磨蹭什么?风轻轻抚过,发梢滑过额角。四围一片的静谧,似乎可以听到星子的窃语。一阵温热的鼻息袭上我的面,然后是额角冰冷的碰触,我猛然睁眼,才发现自己与东方朔是如此的贴近,他目光眩惑迷离,他修长的指端正在撩拨我额角零乱的发。
心一阵的窒息。旋而一把推开他,“想吃我豆腐。”
他忽然蹲下,捂住我刚才踹他的地方,“好痛啊。”
我急忙过去扶起他,“还疼?”
“你说呢?”
接下去,就是我的苦难的开始,架着他,一拐一拐的往丞相府走去。一边走,一边牢骚,“你怎么这么重啊。明天开始要对你实行限食计划了。”
他倒舒服,完全歪在我身上,只是一个劲的哎哟,不知是真疼还是装的。
“明日,真的要进行?”
“是,明天,由王臧赵绾提出。”
我默然,缓缓向前走去。心中的不安在慢慢扩散。
第二十章 '本章字数:2364 最新更新时间:2006…08…18 16:55: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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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威严的大殿上,“吾皇万岁万万岁”的叩拜声响彻整个大殿。文武百官笔立两侧,肃穆的黑色官府尽显皇室的气势。刘彻高高的坐在大殿之上,用他睥睨天下的目光俯视着殿下诸臣,“众卿家有何事奏报。”
我低着头,淡然的面对这一切,该发生的总躲不了。
王臧站出列,“臣,有事启奏。”
“说。”
刘彻的话音刚刚落下,殿外便传来一阵硬朗的声音,“我这个老太太也听到一些事。”
静穆的大殿上只听到拐杖一下一下敲击地板的声音。众大臣错愕的回头向大殿门口望去,只见窦太主由一个宫女掺着,一步一步向刘彻走去,在她身后跟着的是几名内侍和窦家的内戚。
春陀在刘彻身旁安置好副坐后,窦太主便稳稳当当的走下去,刘彻换上一副笑脸,“不知祖母今日来这大殿之上有何事。”
“老身听闻了一些事,觉得皇上有必要听听。庄青翟。”
“臣在。”一个瘦高个子的老者从文官列中站出。他就是庄青翟,窦家的内戚之一,倚着窦太主才有了今天千户候的封号。
“你把昨儿个说的再说一次吧。”
“是。”他从袖口掏出一卷竹简,“据报,赵绾王臧早年收受贿赂,私扣官粮,……。”罪状一条一条挪列,触目惊心。窦太主,实在太厉害,只是是谁透露的消息?我无意瞟了一眼田酚,他神色慌张,正掏出帕子擦着额角的汗。心下一阵起疑。可他是刘彻的舅舅,应该不会害他。再看看窦缨,依旧气定神闲,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罪状念罢,窦太主定然的问着刘彻,“不知皇上意欲如何处置?”
我看到刘彻脸上一阵的愠怒,可旋又换上一副温和的样子,“孙儿听从祖母的吩咐。”
“那就着廷尉属彻底查办吧。”
一场变故就在无声无息中刹了尾,白白失了两位儒学大家,不知情的人大概此时还在迷惑中,怎么老太太会忽然来这么一出。退朝后,我便径直朝司马门走去。政治上的诈术权术,我也许一辈子也学不会,也不想去理会这些。这里到底不是我该呆的地方,既然刘彻已经不再需要我的帮助,那么这里便再也没有什么是值得我留念的了。此时已是建元元年,离我回乡之日,也不远了。
心里无尽阑珊,一阵凉风袭来,卷了枯黄的落叶扑上我的面,抬头看满树的枯枝上零落的黄叶,身上凉意弥漫,原来,不知不觉,已到深秋。曾几何时,这树冠上也是满树的绿意昂然。
“丞相留步。”我回头,春陀正挪动他日间肥胖的身躯,向我这边走来,“皇上要您过去呢。”
“知道什么事吗?”我满心狐疑,不安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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