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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座房子是他的,而且是祖上传下来的,虽然如今除了一个空壳再无其他。
想当年他也是一方富豪,是何等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可总有那么一句话:富不过三代,穷不过三代。就在他膝下,出了一个六亲不认的败家子,原本传统思想就严重的他,在自己壮年的时候就持着生儿养老的观念,妻子生了个女儿,自己是大发雷霆,而后生了一个带把的出来才眉开眼笑起来。
自己总是重男轻女,对女儿冷眼相望,对儿子宠爱有加。最终,女儿跟人跑了,儿子成了败家子,变的六亲不认,老伴也离自己而去,报应啊!
想着想着,胡老头的两行浊泪也悄然落下,他用布满厚茧的手抹了一把脸,醒了醒鼻子,在烟杆里放了一把烟草,狠狠的吸了一口,这才免去了老泪纵横的趋势。
吸了一口烟,胡老头就没再吸了,仰靠着墙,麻木的看向天空,静静的闭上眼,任手中的烟草“哧哧”的燃着,自己则是不知道在回忆?在沉思还是在睡觉?
我们只知道这位悲惨的老人获得了短暂性的宁静,就让他好好休息片刻吧。
谢玄和谢啸天是在中午时刻到达榆林市的,可谢玄印象中的岳父家的房子早就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高楼大厦,这让谢玄迷惘了。
找了很多街坊邻居打探,跑了很多部门去调查,谢玄才终于得知岳父一家是搬回乡下去了。
坐到乡下又是花了谢家父子两个小时的时间,这才到了目的地。
谢啸天感觉眼前的房子真的是太大了,虽然是单层的,但占地面积应该足有三四百平米吧,门口两只大石狮子显示着其不凡的威严,门柱上剥落的红漆则是在昭示着它当年的风采。如今,这座房子只透露着衰败、没落,正如它悠久的历史一般,如今它已经老了,不复当年风采。
谢玄走上前去,用兽面衔环敲了敲门,过了良久,依旧不见人开门,他用力推了推门,发现门没锁,于是便自作主张跨了进去,一边还大声叫喊着:“有人吗?”
听到有人推门进来,胡老头的眼睛抖动了几下,老年人总是睡的很浅,“是小狗子吗?”
小狗子是村里一户人家的小孩子,平常总是喜欢跑来叫胡老头讲故事,这小子嘴巴可甜了,总是胡爷爷胡爷爷的叫个不停。可胡老头一听声音就不对了,怎么是个中年人的声音?自己这里平常可没什么客人来。
他睁开眼,入眼是一个风尘仆仆的陌生年轻人,当然,这年轻人的叫法也只有在他这个年龄这么叫叫,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见了可就得叫叔叔了。他不断在自己的脑中搜寻着有关这个年轻人的记忆,也许是人老了的关系,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十分的面熟,可又想不起他到底是谁。
谢玄也感觉眼前的老人十分熟悉,可是和印象中的那人实在相差甚远,二十多年前的他看上去是意气风发,年龄虽近四十,可看上去却是像是三十不到的人,难道这二十来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让他一下子变的比实际年龄老了很多?
谢玄不敢确定眼前的人是否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他只好不确定的叫道:“岳父?”
胡老头一听,脑中如遭雷击,电流让他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不少,原来是他,怪不得那么熟悉。可胡老头并没有做出相应的反应,只是转过身向内堂走去,冷冷的说道:“你认错人了。”
没错,他肯定就是岳父了,刚才那眼神,绝对错不了的。
谢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痛苦的说道:“岳父,你难道现在还不肯原谅我吗?如今小芳已经去了,难道你还不肯原谅我吗?”对妻子的思念,终于让压抑已久的谢玄哭出声来了,“小天,过来跪下!岳父,你回头看看啊,这是我和小芳的孩子,小天,快叫外公。”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只是未到伤心处,谢啸天看着父亲哭很不是滋味,他跪在父亲身边,搂住父亲的肩,对着胡老头的背影,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句:“外公!”
胡老头听着谢玄的话,身形猛震。
不,难道这真是真的吗?自己那个乖巧的女儿,难道真的去了?我不是不认她了吗,可为什么我还是止不住泪水,为什么要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待我。
胡老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内堂的,他不禁想起死去的老伴的话,“女儿大了,总要追求她自己的幸福,我们就不要管她了,老爷,你就原谅芳芳吧。”“老爷你看,芳芳又寄信过来了,看,这是我们孙子的照片,你看他多可爱。”“老爷……”
这个时候,胡老头总是会呵斥自己的老伴,“你个娘们儿懂什么,男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决不再认这个女儿!”其实又有谁知道,他总是会在自己的老伴出去后,偷偷的打开柜子,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的读着女儿的来信,女儿信中总是询问自己消气了没,要她母亲照顾好自己这个父亲,不要让他动气。
天色渐暗,夜幕悄然降临,谢啸天跪的膝盖生疼生疼的,可谢玄还是一副不舍不弃的样子,跪在那儿不言不语。
冷夜,寒风,西北的气候总是黑夜白天两个样,就连夏夜的风也是冷的,呼呼的寒风刮在只穿了一件T恤的谢啸天身上,让他不禁颤抖。
“小天,你去找个旅馆睡去吧,老爸在这里就行了。”
尽管又饿又冷又疼,可谢啸天还是执拗的说道:“不,老爸不走我也不走。”
夜深了,经过几天颠簸的谢啸天现在又增加了几项感觉,又累有困。
胡老头这时也走出来了,手中拿着手电筒、梆子、破锣,显然是要巡夜去,他将一个碗放到谢啸天面前,问道:“你叫小天吗?”
谢啸天恩了一声,回道:“是的,外公。”
胡老头拿手摸了摸谢啸天的头,不再言语什么,径自出门了。
谢啸天端起碗,“老爸你吃吗?”
谢玄摇了摇头,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清了儿子手中端的是钱钱饭,是以黑豆小米为原料的一种陕北特色小吃。可在岳父这里,钱钱饭的原料却是米糠、秕谷,这分明就是改革开放前的度荒饭,谢玄鼻子没来由的一酸,他想不通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岳父是如何忍受的住这种清贫的生活的,他也想不通岳父为何会破落到如此地步的。
天际渐渐泛白,谢啸天早就睡倒在地上。期间,岳父回来的时候还给谢啸天身上披了一件衣服,这让谢玄很是高兴,就算他不认自己这个拐跑他女儿的女婿,可他还是心疼自己这个外孙的。
一直从下午跪倒第二天早上,就算是铁人也难忍如此折磨,谢玄的嘴唇已经显出了他缺水的迹象,谢啸天在他身旁,买东西过来,谢玄也不吃,端水过来,谢玄也不喝,他是铁了心,岳父不原谅他的话,他就准备在这里跪死和小芳相聚去了。
可胡老头好似铁了心,对谢玄的行为视若无睹,直接将他当成了透明人,没有一丝感动的征兆。
“砰~”门被踹开了,门外的人大声嚷嚷着,“老头子,你今天再不把房契交出来我可就要动粗了!”
正文 104 不孝子孝孙训
门外人无礼的举动惊醒了谢啸天,谢啸天不解的揉了揉还粘在一起的眼皮,心想是谁这么放肆。
门外进来个中年大汉,上身一条白褂子,下身一条大裆裤,手上拿着个烤的流油的鸡腿,吃的满嘴都是,还时不时的用手在嘴上抹上一把。他的身后同样跟着两个形象和他差不多的大汉。
谢啸天以为这些人是当地的地痞流氓,也没多加理会,虽然他们吵醒了他的美梦,不过他大人不计小人过,算了!他继续跪在父亲身边,希望父亲和自己的真诚能够感动外公。
中年大汉见院中跪着两个人,当即也愣了下,不过随即恢复正常,大声嚷嚷着:“老头子,出来!快把房契交出来。”
谢啸天眉毛紧皱,心道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不过他没吱声,他想看看外公到底什么反应再做打算。
刚睡下没多久的胡老头很快就被这些噪音给惊醒了,他披着件外套,伛偻着腰,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还时不时的咳嗽几声。
见到中年人后,胡老头脸上满是悲痛神色,他手指着这大汉,悲痛欲绝的说道:“孽子啊,我老胡头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生下你这个孽子,”说到这里嘴里不住的咳嗽,咳的他黝黑的脸有了阵阵红晕,可惜随即又消退下去,“我说过,这房子是祖上留下的,你休想要房契,你这孽子败光了家里的财产难道还不够吗。”
谢啸天站起身来,替胡老头拍了拍背,免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诧异的盯着对面的中年人,难道他就是自己的舅舅,可外公又怎会叫他孽子呢?
中年人听胡老头讲完了,也结束了他挖耳朵的动作,脸上还衣服虚心求教的样子,“你说完了吧?说完就给我把房契拿出来,老子还等着它卖钱呢。”
胡老头心里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他料定这孽子会这么说,可当他听到后,还是免不得一阵气结,指着中年人“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而谢啸天则是赶忙拍拍外公的后背,为他疏通疏通那上不来的气。
“胡赖,你再不把钱交上来,你也知道后果的,黑哥可不是好糊弄的人。”胡赖其实本名并不叫胡赖,只因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人又无赖的很,所以别人都管他叫胡赖。
胡赖听着身旁大汉的话,原先气势汹汹的样子荡然无存,转而变成一副讨好的样子,谄笑着:“九哥,您消消气,马上好,马上好。”
胡赖转身又对自己的生父大嚷着:“老头子,你再不交出来我可真要动粗了。”
胡老头反正也不指望这孽子浪子回头了,可要他交出这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老房子,他还是不肯的,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忘本。他索性将头一横,“想要老头子交出房子,做梦吧你,从今以后,我老胡头就当没养过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
“他***,你以为老子要认你这个穷老爹啊,把房契交出来我马上走。”胡赖撸了撸袖子,一副要动粗的样子。
他们的话谢玄听得一清二楚,他回过头来盯着胡赖看了好一会儿,这小子他记得,当年胡家还富裕的时候,他就看出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了,是个只会败家的主。此时听到他就是连老爹都不认了,心下不禁大火,世上竟还会有这样的人。
谢玄紧密着眼睛,盯着胡赖,这是他以往做任务时的习惯动作,凡是被他这么盯着的人绝对没有一个好下场。
胡赖看着一个跪在地上的家伙敢这么盯着自己,大恼,不禁想要破口大骂,可脏字刚到嘴边就骂不出口了,他被盯着只感觉背上寒毛直竖,那男人的眼光就仿佛荒漠中的野狼一般,虽然他没见过狼,可他就感觉是这样的感受,是的,就是被狼盯着的感受。
谢玄紧盯着胡赖,只吐出一个字便又转回头,跪回原来的姿势:“滚!”
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胡赖这种地痞流氓,而且谢玄也没有展露自己的本领,就更唬不住这些混混出生的家伙了。
“老头,你……”
胡赖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飞出去了,谢啸天站在胡赖刚才站的地方,掸了掸裤脚上的灰尘,不痛不痒的说着,“我老爸叫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吗?”
鸡腿早已落在地上,在地上滚了两圈沾满了灰尘,而胡赖也像鸡腿一样,在地上滚了两圈,直到碰上墙壁,才停了下来,躺在地上哼哼啊啊起来。
也难怪,胡赖虽是地痞流氓,可酒色早就掏空了他的身体,这小子只知道沉迷酒色,丝毫没有通过打架来锻炼身体,因此挨了谢啸天一脚,自是难受的很。
胡赖起不来谢啸天不感觉奇怪,令谢啸天感到奇怪的是胡赖身边的两个大汉竟然没有帮衬着他点,在胡赖被他踹飞的同时,他们不但没有扶着他,反而退了开来,显然胡赖在这群人中的人缘不是很好,可能还到了被人厌恶的地步。
过了好久,胡赖才缓缓的扶着墙站了起来,他站起身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冲着谢啸天破口大骂,而是向刚才被他唤作九哥的人求救,看来这绣花枕头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九哥,您帮我教训下这小子,我保证今天把房契弄到手。”
听到这话,九哥活动了下手脚,看来是要做这出头鸟了,“小子,如果你敢再骗我的话,今天我就割下你那舌头,让你再也说不了话。”
九哥看来是有几手的,不过面对谢啸天,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刚才谢啸天出脚的时候,他也没怎么看清这个小伙子的动作,如果不小心应对的话,还真有可能阴沟里翻船,撂下个大笑话。
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是坐车就是跪着,可把谢啸天给憋坏了,如今有个人陪着练练手,那是再高兴不过的事情了,反正又老爸在。在谢啸天心中谢玄已经成了无所不能的神,只要有他在,就没什么事情就摆平不了的,他对谢玄是有了极大的依赖感,就是不知道当谢玄离开他的时候,他自己能不能独当一面。
谢啸天和九哥刚开始都没有使出全力,都是试探着对方,一个是街头打架高手,经验丰富,一个是准级别的竞技高手。看来一场龙争虎斗即将上演。
谢啸天依旧喜欢用脚,因为脚的打击距离够长,力量够大。两人就这么对了几招,都没有占到便宜。
就在此时,谢啸天一个横踢踢向九哥的脑袋,九哥不敢马虎,先是祭起左手一挡,接着左手成爪状,竟硬生生的化解了谢啸天势大力沉的一脚,而且还抓住了他的脚。
谢啸天马不停蹄,立即又腾空踢出余下的左脚,可是谢啸天的动作好像被九哥预先知道了一般,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结果,谢啸天两只脚都被抓住了。没了脚的支撑,谢啸天也站不住了,就这样被九哥倒提着,头渐渐的向九哥的双腿靠拢。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打架不是练招式,你永远不知道对手会出什么招,这才是他魅力最大的所在之处。谢啸天见自己被倒提着了,双手箍向九哥的双腿,用力向前一压,两人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地上的二人扭打成一团,待分开来的时候,谢啸天的脸上已经多了一个脚印,而九哥的身上也多了好几个脚印。
脸上的疼痛让谢啸天很是兴奋,终于遇到的不再是那种菜鸟级别的人了。
两人再次拉开阵仗,这回谢啸天可变聪明了,虽然踢出的还是横踢,可他已经想好了后招,相信不会再被九哥给抓住。
又是这招?九哥心中嘀咕一声,刚才挡了一下,手臂还生疼生疼的呢,看来只有近身了。不理会踢向脑袋的一脚,九哥身子一沉,就往谢啸天怀里撞去。
如果九哥此时抬头看一眼的话,他肯定会退回去,可惜他没拿份心思。
看着欺近的九哥,谢啸天脸上浮上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
他钢牙紧咬,深吸了一口气入丹田,而后后脚猛蹬地面,向外拧腰,转髋、展胸、顺肩,以肩催动大臂,大臂催动小臂,小臂催动拳头,拳头猛然用力送出,“阿达”,拳头击在九哥胸口,一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打完之后谢啸天还不忘摆着李小龙的经典姿势,咿咿呀呀个不停。他指向被打飞倒在地上的九哥,狰狞着脸,“你,”他摇了摇手指头,“不行!”
九哥想挣扎着起来,可挣扎了两下,还是放弃了,刚才那拳正好打在他的左胸,竟让他的心脏有了短暂的停顿,他干瞪着眼,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一个毛头小子所击倒,看来这次不被兄弟们嘲笑也要笑了。
谢啸天自顾自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哎~看来肩部的动作还是没有很好的做到,这寸拳可真难。”
九哥在另外一个中年人的搀扶下,起来了,他向着谢啸天吼道:“兄弟,哪条道上的,他日好奉还。”
傻帽,谁打了人还会留下名号,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混的,谢啸天嘻嘻哈哈道,“嘿嘿,兄弟我是星光大道的,怎么样。”
九哥双手一抱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份情兄弟他日一定奉还。”
接着他便招呼着要走,胡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结巴着说道:“九…九哥,这就算了?”
九哥一肚子火正无法宣泄呢,他骂道:“***,你要留就留吧,老鸦,我们走。”
九哥二人自顾自的走了,留着胡赖这边看看,那边望望不知道怎么是好,“九哥,等等我。”留下来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他决定还是跟着九哥走的好。
谢啸天对着他们的背影,“走好不送!”
正文 105 不是猛龙不过江
送走胡赖和九哥后,院落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最终,胡老头还是爆发了,他拎起谢玄父子摊在院子里的行李,扔在他们面前,“你们快走吧,这些地痞流氓肯定会回来报复的。”
谢啸天关切的问道:“如果我们走了,那外公您怎么办啊?”
对谢啸天这一声外公,胡老头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自嘲着:“我老胡头贱命一条,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再说那孽子还没找到房契,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谢玄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问道:“岳父,到底怎么回事?”
如今谢啸天闯了大祸,胡老头也不再无视谢玄,向他们陈述起自己的惨痛经历:“都怪我当年太重男轻女了,对小芳不闻不问,对那孽子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最终才造就了他乖张、不可一世的脾性。那小子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了一大堆,打架、打赌、吸毒,无所不干。
毒品哪是人耗的起的,也怪我当时心软,听了那孽子的花言巧语,轻信了他,搞到最后家破人亡,祖上积累起来殷实的财富,全被那小子拱手送人了。
如今只剩下这一间祖屋,那小子又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要过来夺房契,不过也幸好我房契藏的好,要不然我老胡头真得露宿街头了。报应啊,这都是我当年为富不仁的报应!”
胡老头赶紧制止自己再仰天长叹下去,推着谢啸天,拉着谢玄,“你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胡老头显然是很害怕那些混混过来报复,拉着谢玄的时候,他轻声说道:“女婿,都怪我,希望小芳能够原谅这做父亲的,你以后上香的时候就代我对他说句对不起吧。”
听着岳父的话,谢玄十分激动,“岳父,你终于肯认我拉!”
胡老头唉声叹气道:“认了又怎样,不认又怎样,难道小芳就能活过来了?别说了,你们快走吧。”
“只怕我们走不了咯!”
果然,谢玄话音刚落,房外就响起阵阵轰鸣声,谢啸天对于这种声音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是重型机车的声音,从这噪杂的声音判断,来的肯定不下是十辆。
轰鸣声由远及近,震的房屋上的瓦砾一颤一颤的,仿佛要掉下来一般。
轰鸣声在胡老头的屋前戛然而止,接着,门外就响起了叫骂声,“哪个龟儿子敢欺负老子的兄弟?”
人未到,声先到,虽然门外那人极力克制,可是让人一听,还是能听出及其浓重的四川口音。
一个**着上身,露着极其精壮的肌肉的黑塔大汉领着二十余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在这二十余人中,方才被谢啸天打趴下的九哥赫然在其中,走上前来,指着谢啸天,对着黑塔汉子说道:“黑哥,就是这小子!”
黑塔汉子盯着谢啸天,显然没有料到打倒老九的会是一个如此年轻的毛头小子,“就是你个娃儿揍了我黑皮的兄弟?”
听着黑皮的话,谢啸天极想大笑,不知道为什么,气势汹汹的话在黑皮说出来后,总是会让他有一种忍俊不禁的感觉。
“就是我个娃儿,咋样?”谢啸天模仿着黑皮的语调,调侃道。
黑皮也不生气,反而向谢啸天竖起大拇指,“你个娃儿有出息,咱们练练咋样?”
谢啸天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深信自己和老爸是“不是猛龙不过江”,凭着年轻人的一股傲气,回道:“练练就练练。”
黑皮带来的人都退了好几步,给他们腾出空间来,他们含笑看着场中央的黑老大和谢啸天,看着谢啸天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怜悯之情,就连刚被走过的老九也一样,仿佛谢啸天输定了似的。
黑皮往那儿不丁不八的一站,谢啸天就感觉他绝对不是老九那种不入流的货色可以比拟的,就像武侠中可以感受到高手带来的威压一般。谢啸天率先忍受不住这种压力,冲了上去。
谢玄看着摇了摇头,看来这小子的心性锻炼的还不够,本来就不是对手了,如今这般冲上去,只怕败的会更快了,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受点教训也好。
谢啸天的出腿很快,不过黑皮好似在玩耍一般,要么躲着谢啸天的攻击,要么抵挡着,就是不攻击。谢啸天每一腿击打在黑皮抵挡的手臂上的时候,总是会发出“砰”的一声。
时间拖得越久,谢啸天就越没耐心,出击的时候也渐渐没了章法。
黑皮听老九讲过他和谢啸天对阵时的情形,所以当谢啸天一腿踢向他的脑袋时,他直接伸手一抓,抓住了谢啸天的腿。谢啸天不甘示弱,紧接着又祭起另一条腿,可惜结果还是一样,都被抓住了。
谢啸天故技重施,双手用力一箍黑皮的双腿,想要借此机会撂倒黑皮,只可惜黑皮的腿犹如两个木桩一般,任谢啸天双手怎么用力,他愣是不动分毫。
黑皮抓住谢啸天的双腿,往前一抛,谢啸天就重重的砸在地上,激起满院尘土,黑皮露出他那憨厚的笑容:“小子,再来。”
谢啸天揉揉被摔疼的地方,不服气的叫道:“来就来!”随即又冲了上去。
谢啸天又是一记右腿袭向黑皮的脑袋,黑皮一笑,撞进谢啸天怀里。谢啸天也不废话,直接摆出刚才那副撂倒老九的姿势,准备再来一记寸拳,也直接干倒这黑皮。
面对突如其来的寸拳,黑皮不退反进,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胸膛承受了这一击。
“啊~”
叫的并不是黑皮,反而是使出绝招的谢啸天,谢啸天只感觉右手好像断了一般,不禁拳头上全来一阵疼痛,肩膀也是火辣辣的疼,而且肩膀好似脱离了身体一般,竟无法再举起右手。
谢玄向前踏出一部,托住谢啸天的腰,“小子,知道天外有天了吧。”
谢啸天并没有说话,手臂上的感觉让他冷汗直冒,他只能紧咬钢牙,忍受着这痛苦。
谢玄搭上儿子的手臂,谢啸天痛的闷哼了一声,只见谢玄一抽一送,谢啸天虽然感觉更疼了,不过手臂上的感觉竟然又回来了,真是惊奇。
谢玄笑嘻嘻的看着谢啸天,“好了吧?”不待谢啸天回答,他就转向了黑皮,问着谢啸天听不懂的话,“袍哥?”
黑皮有点诧异,不过他还是双手抱拳回礼,“正是!”
袍哥是流行在重庆成都的一种组织,起泊于明末清初,发展于清朝末年,泛滥于民国时代,起初是一种反清复明的组织,不过随着时代的转移,他们慢慢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在这种和平的年代虽然不再需要袍哥这种组织,但总还是有一些零星的存在着。
“小孩子不懂事,我陪你玩玩怎么样?”谢玄建议道。
黑皮对于一眼就能洞穿自己身份人显然也不敢大意,严肃的回道:“如此甚好。”
谢玄向前跨了一步,忽觉腿下一软,幸亏谢啸天扶的及时,才避免了他出糗,“老爸,你没事吧?”
谢玄敲了敲酸麻的膝盖,又摸了摸肚子,“麻了,饿了。不过还行,好好看着,让老子教教你架是怎么打的。”
黑皮规规矩矩的摆出了架势,他不敢掉以轻心。
谢玄看着这么紧张的黑皮,笑了笑,“镇定,镇定,放松点,兄弟,玩玩嘛!没必要那么认真啊!”
嘴上虽说着放松,可手底下却是没有闲着,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冲上去了。
面对着冲过来的谢玄,黑皮双脚站桩,脚下用力蹬地,“喝”的一声,拍出势大力沉的一掌,谢玄也不多废话,直接一掌迎了上去。
两掌相交,黑皮“蹬蹬蹬”的向后退了三大步,要不是脚跟碰上了台阶,可能还要退好几步。反观谢玄,只是身体抖动了几下,随即恢复正常。谢玄心想:哎,跪了这的么久,跪老子腿都软了,要不然这小子还不直接被自己七成功力给直接拍飞。
黑皮傻傻的愣着,他显然也看出了谢玄还未尽全力,可那一掌却是自己全力所为,看来差距还是不小的,虽然明知和谢玄有着不小的差距,可临阵退缩或者以多欺少可不是他黑皮的一贯作风,黑皮大喝一声,又冲了上来。
谢玄看着黑皮,暗道一声,好小子,有出息。
这回他可不再和黑皮硬碰硬了,这种方法吃力不讨好,而且自己显然还不是处于最佳状态,所以他采取了游斗的战略。
黑皮的速度显然没有谢玄的快,所以他出掌总是跟不上谢玄的速度,谢玄也不尽全力,就算黑皮露出了破绽,也是不痛不痒的拍上那么一下。
可这在外人看来就不一样了,不懂门道的人看来,只见黑皮双掌浮动,掌影遍布漫天,而谢玄则是被逼的一味闪躲,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
谢玄轻声叹了口气,看来黑皮只是外练皮,却未曾内练气,虽然练就了一副好身板,可惜还不配做他谢玄的对手。谢玄只怪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武功练的这么好呢,到如今,没对手,高处不胜寒了吧。
玩够了,谢玄向外一退,脱离了战圈,双手抱拳一拱,“黑皮兄果然武功高强,敬佩敬佩,小弟不是对手!”
听着谢玄认输的话,黑皮身后的兄弟们都叫嚣着。黑皮双手一压,止住众人的叫声,他当然知道谢玄这是给他台阶下,他对着谢玄说道:“我黑皮佩服你,”然后,他转向谢啸天,“娃儿,我老黑照样欣赏你,你很有潜力!”说完客套话后,他又重新转向谢玄,“今天的事就算了,告辞!”
黑皮转身就走,不理会手下人的叫嚣。见老大都走了,小弟们还能怎么办,只能跟上老大了。
谢玄站在原地大喊一声:“黑皮兄留步,何不留下喝两杯。”
黑皮止住了脚步,人粗心细的他知道谢玄肯定有事相告,所以他招呼自己的兄弟先回去,自己留了下来。
谢玄走近人群,揪出躲在人群中的胡赖,“小舅子,你也一并留下吧。”
正文 106 变
虽说不是猛龙不过江,但还有一句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首发要解决岳父的问题的话,就必须要靠当地的这些地头蛇了,所以谢玄才婉言留下黑皮,他知道这些袍哥是最讲义气的,只要和他们打好关系,那岳父的事基本上就可以搞定。至于留下胡赖则完全是因为他也是当事人之一。
“岳父、啸天,你们去买点酒菜好吗?”
胡老头一直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黑皮这人他是知道的,别说是这个小村子,就是拿到市里,也没几个人是敢惹黑皮的,倒不是说他势力有多大,主要是这个人够狠。
先前小孙子展露出来本领已经让他够吃惊了,如今没想到女婿竟也是如此高手,看来自己当初真的是看走眼了。
一直听到女婿的招呼,胡老头才醒悟过来,“啊”了一声,才领着自己的孙子到村子的小店里买些熟食买些酒。
陕西人喜欢喝白酒,而在陕西最著名的白酒就数西凤酒、太白酒、白水杜康以及城固特曲了。
谢啸天和外公买回来的就是白水杜康,千万不要以为这酒名叫白水杜康就是掺了水的,那样想的话你就错了,白水只是一个地方名,而酒名的意思便是在白水产的杜康,买来的白水杜康度数更是高达65度。
杜康是一种名酒,三国时期,枭雄曹操就曽吟道: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可见杜康是享誉已久。
五人端了张矮桌放在院子里,见房里没有多余的凳子,众人也不介意,直接席地而坐,一开酒瓶,一股香味飘然而出,浓浓的酒香就是让人一闻都有了醉意。
谢玄大声赞道:“好~果然不愧是以浓香著称的杜康!”
黑皮没有说话,他只是傻傻的盯着杜康,情不自禁的咽下一口口水,看来他也是一个好酒之人。
看着黑皮的反应,谢玄一笑,立即替黑皮倒上满满一碗,随即也都给众人倒上。
碗是大碗,酒是满满一碗酒,老少爷们喝酒就图一个痛快,不用大碗又怎显得出豪爽。
谢玄端起酒杯,“来,大家先为今天有缘在这里相聚干上一杯。”说完,不待众人反应,一碗酒早已见底。
黑皮第一个附和,他豪爽的回道:“好一个有缘,为了这两个字,这杯酒我干了!”
接着,胡老头、谢啸天也都干了这一碗,胡赖看看众人都喝了,也不知道谢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不过黑老大都喝了,他也不敢不喝,端着一碗酒,犹如毒药一般,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五人之中,除了谢啸天不习惯如此喝白酒,咳嗽了两声外,其余人竟是丝毫没有事情,就连外公老胡头也是。不过如果谢啸天仔细观察的话,就可以发现众人的脸上都浮现了红晕,外公也不例外,只是他们都比较黑,难看出,不过谢玄还是很容易就可以看出的。
白酒不似啤酒,白酒后劲无穷,尤其是这种65度的白酒,刚喝下去时是没什么感觉,但是事后你就会知道了,酒醒后,你肯定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喝趴下的。
喝一碗白酒,夹几口菜,就在众人喝的正起兴的时候,“扑通”一声,谢啸天已经躺下了,江南人的酒量始终是拼不过西北汉子。
黑皮指着谢啸天哈哈大笑,“看来这娃儿已经不行了,哈哈哈……”
黑皮开怀大笑,谢玄也跟着大笑,黑皮殊不知自己其实也已经是有了五分醉意。
五分醉意是一个恰当的时刻,多醉一分,可能就只顾喝酒不顾说话了,少醉一分,就没了那份说话的气氛,谢玄知道此时是该自己说话的时候。
谢玄指着胡赖,一副装醉的样子,“老黑啊,你倒是说说看这小子到底怎么惹到你了?”
黑皮一看谢玄所指之人是胡赖,也不管胡赖人就在现场,破口大骂:“他娘的龟儿子,老子最不欣赏的就是他这种人。吃喝嫖赌啥子都会,啥子又干不好,败家能败成他这个样子,也算是一种本领了哈……”
这下谢玄倒是来了兴致,他原先还以为黑皮是胡赖的靠山,没想到黑皮也是如此厌恶这个人,所以他只好继续旁敲侧推,“那你老黑的人又为何要为他出气呢?”
黑皮忿忿不平的骂道,“帮个鸟,这龟儿子以前在我们的场子里欠下一屁股债,说是马上还,我们的人去催债的时候这小子就躲,躲不过就逃,现在终于逃不掉了,他就说拿老房子抵押,没想到这龟儿子是个连祖宗都忘的鸟蛋,早知如此,我黑皮当初也不会借钱给他了,他娘的。”
胡赖被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绿的,可是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喝着酒,看来黑皮说的全是实话,还有可能说轻了呢。
谢玄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不知道这小子欠了你多少钱呢,黑哥?”
谢玄这句黑哥叫的黑皮是飘飘然,虽然他的兄弟们都叫他黑哥,不过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效果果然就是不一样。
“不多,也就两三百万,”黑皮随口说道:“怎么?你老弟要替他还了?”
“不是八十万吗,怎么又变成两三百万了?”胡赖在旁边小声说着。
尽管胡赖很小声了,不过还是被坐在旁边的黑皮听到了,“操你娘的,你以为老子的人找你不用吃饭的啊!”
胡赖被黑皮一吼,彻底没了脾气,颓废的坐在那儿。
和流氓打交道哪有你占便宜的份,尤其是和强势的袍哥,谢玄对胡赖的反应是嗤之以鼻。他要是不是小芳的弟弟话,谢玄管他是死是活呢,谢玄看了看身旁的岳父,这位可怜的老人仿佛对酒桌上的谈话视若无睹,只是一个劲儿的喝着闷酒,自己也闷不做声。
“你后悔吗?”
谢玄突然的提问让胡赖很不适应,他想了想,随即又黯然下来,最终无奈的说道:“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谢玄不以为意,继续问着:“要是我这姐夫能够再给你一次机会呢?”
这次不止是胡赖怔住了,就是老胡头也怔住了,女婿这意思难道是要为儿子付这笔钱?两三百万可不是小数目,女婿的衣着也不光鲜,哪来那么多钱呢?
胡赖并没有回答,只是傻愣着。不过这对于谢玄就够了,在思考说明还有悔改之意,总比麻木不仁的要好。
“黑哥,这小子具体欠你多少,老弟我替他担着了”
“你老弟可想清楚了?两三百万可不是小数目。”要掏钱的不是谢玄,反而是黑皮一般,黑皮劝着谢玄。
“我想的很清楚了,黑哥,你说个数吧。”
黑皮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八的手势。谢玄一看,暗自皱了皱眉,这小子也未免有些坐地起价了吧,“八百?”
黑皮摇摇头,“八十万,这龟儿子欠我多少,你就还多少,就冲你老弟喊我那一声哥,你就已经是我黑皮的朋友了。”
谢玄哈哈一笑,“够爽快!”从包里拿出支票,递交给黑皮。
黑皮看着支票,脸慢慢阴沉下来了,支票上的钱写得并不少,反而多了,整整一百万,不过黑皮还是高兴不起来,他一拍桌子,“你老弟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老黑吗,你这一百万到底是什么意思?”
“黑哥息怒,黑哥息怒,”谢玄赶忙止住黑皮的火气,“那二十万其实我是有目的的:希望黑哥你以后替我看着这小舅子,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岳父的,或者又出去鬼混,你就帮我废他一只手,做一次废一次,你看这笔买卖如何?”
“哈哈哈……你老弟的个性我喜欢,这笔买卖我接了,来来来,干了这一碗。”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拼酒,谢玄感觉自己好像是喝了将近两斤的样子,可是看看黑皮、胡赖以及岳父,喝的只会比自己多,可他们就要比自己正常多了,谢玄已经感觉到自己走路不稳了,想想西北大汉的酒量可真不是盖的。
送走黑皮后,老胡头才开始说话,刚才酒桌上,他本想说话制止女婿,不过这些年来的磨难又让他不敢开口,他认为自己没那个资格。
“女婿,你又何必呢?”
谢玄佯装生气的样子,“岳父,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一家人不就是应该互相帮忙的吗?”
这番话讲的老胡头的老眼又起了一阵雾。
步回院子后,谢玄也不喊小舅子了,直接一句胡赖就出口了,“胡赖,过来,跪下!”
胡赖虽然过来了,不过显然不知道谢玄是什么意思,呆呆的站在。
谢玄一脚踹在胡赖脚上,直接将他踹跪在地上,随即,他自己也跪了下去,“岳父,小芳的死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没照顾好她,如今,我知错了,我想小舅子应该也知错了,你就原谅我和小舅子吧。”
老胡头扶起谢玄,情绪显然也是激动极了,“女婿,不要说了,如今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自责了。”从始至终,老胡头是看也没看胡赖一眼。
“胡赖,你知错了吗?”谢玄问道。
“我,我,我……”胡赖从始至终还是放不出个什么屁来。
“岳父,你看小舅子也知错了,你就原谅他一回吧!”显然此时的老胡头也动摇了,谢玄继续趁热打铁,他恶狠狠的对胡赖说道:“你小子记住了,以后好好孝敬岳父,你也听到我和黑皮的话了,你敢做一次坏事我就叫他废你一只手。”
谁又想自甘堕落,又不想改过自新呢,胡赖怔怔的说不出话来,他只好向着姐夫和父亲磕头,以表示自己改过自新的决心。
接着,谢玄开了一张二十万的支票给胡赖,“小舅子,拿着这钱做点小生意吧,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就是贪玩了点,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姐夫,我……”
“男人就不要婆婆妈**,像个什么样,抬起头来,对~这才像样,以后多多孝敬爸知道了吗?要不然我可不放过你哦。”
“岳父,这里有五万块钱,虽然不是什么大钱,不过你先拿着吧,不过不要让那小子知道了,你真的?(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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