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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我想还是把他拉回家去,救救他。”于是他们就将那个精神病人抬到车上向家走。
正是:
慢慢悠悠黄牛车,抑抑郁郁新霞病,
稳稳当当向前走,昏昏沉沉一病人。
要问疯子是何人,请看下一章。
第二十八章 小云晕倒等驴车
更新时间2011…7…5 15:25:49 字数:3094
老牛车由王妈妈坐着进城买药。吴秋生送小云回家,没有坐车,他们是步行。齐小云在前边走,因为急着赶回家,早点看看爸爸伤的情况,所以走的很快。秋生在后边紧跟,他想:这个女人虽然个子较高,但是很瘦,没想到那个弱不禁风样子还能走的这样快。他们走在乡村土路,坑洼不平,路有上坡下坡,他们连续上了两个坡,小云开始脸色由白变红,头上渐渐浸出汗珠。前进的步子小了,也渐渐的慢了。
走到高坡上小云停住了脚。一边擦汗一边说:“还有十里路。”吴秋生像执行保镖任务一样,在一定的距离上跟在小云的后边。小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一气走了十里多路,齐小云才说出这一句话。对于这句话吴秋生又很难接应,只好当做任务来执行。他走上高坡站在小云身旁,目视前方。既不看身边气喘吁吁姑娘,也不说句问候的话。小云想:这小子真有点闷劲,他是打心眼里不愿意送我呢,还是就不敢与姑娘讲话,我要试探他的反映。
她说:“小吴,我走不动了,咋办哪?”秋生说:“办法,就是坚持走,就剩十里路程了,努把力就到了。”这个时候他好像是政治指导员鼓励战士完成任务。而且是一副领导者的面孔,没有一点点温柔和同情。小云看到吴秋生这幅架势,萌发了自尊心受到一种莫名其妙冲幢。难道我不应该让他送?既然如此,我就让他回去吧,于是她郑重其事的说:“吴同志,感谢你送我一程,剩下的路我自己走,你回去吧。”吴秋生一听不对劲,说的好好我要送她到家,怎么现在不让我送了呢?他看看齐小云面色黄白,额头上还有大汗珠。秋生意识到小云可能太累了,需要休息。于是他对小云说:“你等着。”就下了高坡,向玉米地里跑。本来小云感到自己在家庭里孤立无援,希望吴秋生给以支持与帮助,增加点战胜困难的勇气和力量。没想到吴秋生跑了,而且当她听到促使他神经错乱的“你等着”三个字之后。就天黑地转的晕倒在地。吴秋生在玉米地抱回一捆玉米秸,准备让齐小云坐上休息,没想到回来她已经晕倒了。秋生丢下玉米秸抱起小云,连声呼叫。
“你等着”三个字为什么能致使小云晕倒?原来三年前在崔嵬打死小雨父亲时,小云立时晕倒,脑海里深深刻印“你等着”三个字。这次,小云在又累又急的情况下,听到“你等着”三个字旧病复发。
小云听到有人呼唤她,渐渐地苏醒过来,方知自己是在吴秋生的怀抱。她睁开眼睛默默的看他一会,轻声地说:“秋生你不是跑了吗。”秋生恍然大悟,原来,小云晕倒与我跑下高坡有关,他轻轻拂去小云脸上的泪珠,亲切的说:“傻丫头,我能将你丢在荒郊野外不管吗?何况在出门时小雨姐姐特别叮属我:‘小云妹妹大病刚好,身体特别虚弱,要好好关照。’方才我跑下坡去,是为了取来玉米秸给你坐上休息,你看看我取来的玉米秸就在这里,我若是知道你的身体虚弱这步田地,我宁愿让你坐在我的身上,我也绝不去取那个玉米秸呀。”小云愧疚的说:“是我不好,是我多心啦,小雨姐姐多次说我心眼小,太脆弱,这可能是我从小失去母亲所致吧。秋生,你能原谅我吗?”秋生说:“这不愿你,是我的过错。是我没有说清楚,一路上我见你走的很快。没敢打搅你,也没有与你说话,怕影响你走路,怕……”小云说:“咳——秋生你就是不怕我寂寞,你想没想,我家里那么多的乱事,爸爸又受伤了,我心里有多烦哪。我有多难啊?可是,你——你竟连一句话都不与我说,我是强打精神快走,我想你总该说上一句半句的话吧,谁知道你——咳——累死我了,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好——好狠心……”说到这里她又闭上了眼睛。
吴秋生恨自己不理解人,不懂得女人的心。他觉得由于自己的过错,伤了她的心,在她那受了伤的心上,又加把盐。他低头看看倒在他怀里的女子,面黄肌瘦的脸上布满了悲伤和忧愁。这样可怜的女子,实在让人心疼。吴秋生暗暗下定决心,我要给她温暖和祝福。
过了很长的时间,小云如同大梦初醒,坐了起来,对吴秋生说:“秋生,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秋生说:“好,我们走吧。”
吴秋生先站起来,向远方瞭望,深秋原野空空荡荡,只是在那远远的地方有一群羊,放养的人在那里没有看见。他俯下身用力拉起齐小云,小云争扎着站了起来,一只手扶着吴秋生,一只手理一理头发,歪头看着吴秋生,只见他白白胖胖的脸上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在忠厚嘴唇的上边隆起高高的鼻梁,好一个俊俏而精明强干的书生,却有那么一点点的傻气。她突然想起郑大哥昨天到他家里给他妈妈治病,关心的说:“你要是不送我来,现在你该给妈妈熬药了吧?”秋生说:“是的,我想现在我姑姑一定是把郑大哥药方上的药送到我家了。到了晚上我妹妹放学了她能够给我妈妈熬药的。”吴秋生说的很轻松,但是,他心中却非常沉重。郑大哥说,妈妈的病再不能耽误了,必须抓紧时间治疗,加强营养,精心照顾。而面前这个大小姐软绵绵地走不动路。他心里急却不能表露出来。”
吴秋生搀扶小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齐小云用力支撑着,身体斜靠在吴秋生的身上。刚刚走下高坡,小云的两条腿都软了,不能向前迈步,体重完全落在吴秋生的身上,小云的头又冒汗了。
小云有气无力的说:“秋生放下我吧,我不能走了,你回去,如果有车,用车将送回家。”秋生斩钉折铁的说:“不,我不能回去,现在我不能离开你,你放心,我一定将你背回家。”随着蹲下身子将小云背起来就走。小云趴在秋生的背上,默默的叨念是我拖累了你,你妈妈还没有吃药,你现在不能回去,我是没有用的废人你别管我了,你自己走吧,你自己走吧。
小云的叨念秋生是听不见的,他怕小云睡觉,他不停地对小云说:“小云,我说话你听到了吗,再爬一个高坡我们就到家了,你看看前边有一个人骑着一头小毛驴,你会骑毛驴吗?你骑过毛驴没有?我们将那头毛驴借来,让你骑着毛驴回家好不好。”不管吴秋生说什么,声音有多大,小云都无回答。此时此刻,吴秋生真有点怕!
骑着毛驴的人,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大爷,边走边唱,迎面走到吴秋生跟前,老人停止了唱声,用惊奇眼光看着他们。吴秋生背着小云向前一步,恭恭敬敬的对老人说:“老爷爷您好,我们是回家的,走到这里她病了,不能走路,请问到齐家还有多远?”老人说:“孩子啊,这里有三个齐家,有东齐家,西齐家和北齐家。这三个齐家最远的是北齐家十八里,东齐家十二里,西齐家还有七八里的路程。”吴秋生听了老爷爷的话,有点发懵。他不知道小云家在那个齐家,他想到时候问问小云就知道了。他避而不说是哪一个齐家,他向老爷爷说:“老爷爷我们已经走了很长的时间了,我已经背不动她了,爷爷您能不能帮一帮我们?”老爷爷爽快的说:“行啊,就让她骑毛驴走吧。”吴秋生高兴的说:“我们谢谢老爷爷。”吴秋生将小云从背上放下来,可是小云身体软软地站不起来,秋生企图往毛驴身上抱她。老爷爷看到这个女孩子病的不轻,就说:“我看她现在不能骑驴了,如果再骑驴就太危险了,有个好歹的不好办哪。”他想了想说:“我看这样吧,你们在这等着,我回家套车去,我用车将她送回家。”说完骑着毛驴扬长而去。
吴秋生还有话想与老爷爷说,可是老爷爷已经走运了,又背起小云走到一个避风的地方将小云放下来,然后在附近抱来一些玉米秸铺平让小云躺在上面。他对小云说:“小云你觉得怎样?那里不舒服?”小云睁开眼睛看着吴秋生不说话。秋生摸摸她脉搏还可以,他眼睛还能转动。就是问什么都不说。这时吴秋生慌了,她怎么病成这个样子,他真害怕了,她的家是在那个齐家?我向那里送?当前怎么办?是等老爷爷的车,还是背着她走。他想既然老爷爷说套车去,我们还是等吧,老爷爷可能会知道小云住在那个齐家,即便不知道,到屯里打听也方便。他又到处找一些玉米秸,堆成一个小窝棚,他们两个在里边焦急地等待老爷爷的到来。
正是:
秋风紧吹至沙坡,热心跑去抱干禾,
谁料痴女旧病发,夜等老人毛驴车。
请看下一节,毛驴车误进水沟,小雨娘望眼欲穿。
第二十九章 望眼欲穿盼儿归
更新时间2011…7…6 2:23:02 字数:3077
老爷爷骑着毛驴飞快的回到家里,连口水都没有喝,着急忙活的套上车就走,老伴追赶到门外问:“你到哪去?饭都熟了,吃了晚饭再去吧。”
老汉说:“我去接人,你要多做两个人的饭。我去接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有病,病的很重,站不起来,走不了路,老伴啊可要记住,一定要做出有病的人能够吃到肚子里的软一点,稀一点饭哪,另外做些姜汤,他们到家要喝姜汤。”老人家为了快一点接到他们,操近路走,他没有走小桥,而是走那条秋收时临时铺垫的一条小路,因为秋收已过小路失修,老汉赶车误在水沟里。天进傍晚,野外无人,老汉急着接人,毛驴车在水沟里不能自拔,老汉脱下鞋袜卷起裤腿走到水里推车。车轮越陷越深,老汉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有推上来。因为天寒水凉,两腿抽筋坐在沟边不能动弹。
太阳已经落山了,黑天了还不见毛驴车来,齐小云睁着眼睛不能讲话,吴秋生不知道小云住在哪个齐家,是走是等非常矛盾。走吧,不知道是哪个齐家,等吧,不知道老爷爷还来不来。问小云吧,她就是不说话。天越来越黑了,他们不能走了,抱着一线希望等待老爷爷的毛驴车来。
快到半夜了,还不见老头子回来,老太太着急了,沿着老头子去的方向找。老太太的手电晃来晃去,给老爷子带来了一线希望,他大声叫喊:“来人那,邦邦忙!”老太太听出是老伴的声音,赶到现场一看,车在水里,老伴坐在沟边发抖,她明白了,车是出不来了,她把毛驴从车上卸下来,将老汉周到毛驴背上,顾不得车上的东西了,牵着毛驴向回走。一路上老太婆啰啰嗦嗦地说个没完没了。主要是埋怨老爷子不听她话,不吃饭就走,肚子没食,饿的没有劲,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起不来,自己老了还不知道,都七十的人了,还当年轻小伙子呢,这么冷的天,水都快上冰碴了,黑灯瞎火的你还下水,真不要命了,你没命了我咋办,老太婆越说越生气,说着说着就骂起来了:“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越来越不听话,不让你晚上出门,你说你什么都不怕,你一唱歌小鬼都害怕,你唱啊,咋不唱了,瘪茄子了吧。”
到家了,毛驴饿了直奔驴槽吃草,老太婆将老爷子扶到屋里,让老爷子坐在炕头,把湿漉漉的裤子拔下来,再围上一条被子取暖,老太婆又给他端一碗姜汤还加了一些红糖,老爷子喝完了,心里热乎了,身子不抖了。他才开口说话:“我说老婆子,你说完了吗?我现在不冷了,能说话了,我有急事向你报告,你可得听好。”老太婆笑了,她对老汉说:“老头子,你还阳了啊,什么报告不报告的,有能力你就唱吧。”老汉说:“现在我哪有心思唱啊,大岗子那有个病人等着我去接呢。”老太婆停止笑声,认真的说:“是啊,你临走时说接人来的。大岗子那里的人现在他还在那里吗?”老汉说:“我在大岗子那,看到一个小伙子背着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病的很厉害连毛驴都不能骑了,我说,我套车接他们,你又把我弄到家来了。可是人家还等我去接他们呢,你说咋办?”老婆子不再辩理了,直截了当的说:“还讲什么咋办,人在那里,就得去接。”老汉说:“咱家的车还在水里,靠咱俩的力量是搞不出来的。没有车咱俩抬不动啊。”老太婆说:“你给毛驴加点料,你在家吃饭,我去借车,无论如何也得把他们接回来”
老两口套上车带着被子和姜汤,还有两块玉米面饼子。还是老汉赶车,这次是奔大路走的。到了大岗子,他们在大岗的周围子找,老太太在大岗子的南坡看见一堆玉米秸,走到跟前还没有动静,老太太用手电晃一晃,大声说:“有人吗?我们来接你们来了。”吴秋生开始听到有动静,不知道什么情况,他没敢出来,当他听到的是来接他们的,而且是女人的声音,他爬出窝棚说:“是老大爷来了吗?”老太婆说:“是啊,我们是一家的,你们有几个人啊?”秋生:“我们是两个人。老大爷来了没有?”老汉赶着车也到了,忙说:“我来了,你们上车吧,一定是饿了先喝点姜汤,暖和暖和,再吃点东西。”老太婆问:“不是还有一个女的吗?”吴秋生说:“是的,她现在病的很厉害。”老汉对老太婆说:“你先上车,把被子铺好,你就在车上抱着那个病人吧。”吴秋生将小云抱到车上,放在老婆婆的怀里用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老婆婆摸着小云的手冰凉,身体软绵绵地,一哼不响,是不是……老婆婆的手放在小云的鼻子上面停了一会,感到小云还有气,这颗心才放下了。
老汉坐在车前缘上赶车,招呼吴秋生也坐车走。吴秋生没有坐,大步跟着车走,身体就不觉得冷了。这车总算是来了,小云得救了,不然在外面住一夜,连饿带冻她那样身体,说不定……吴秋生不敢向下想了。
到家了,吴秋生将小云背到屋里,老婆婆铺好褥子,小云躺在炕上,身体渐渐的暖护了,老婆婆端着一碗疙瘩汤用汤匙往小云的嘴里喂,老人家不停地说:“姑娘吃一点吧,好闺女,喝一口,小云丫头不吃饭怎么行啊,听娘话,吃饭吧。”齐小云听到是娘叫她的名字,心里敞亮了,体力渐渐的恢复,头脑渐渐地清楚了,她抓住老婆婆的衣襟,叫娘。老婆婆开始是惊讶,后来哈哈的笑起来,连连的说:“闺女好了,闺女好了,小云丫头说话了,她爹呀,你来看哪,这丫头能说话了。”小云吃了几口面汤又闭上了眼睛。
老爷子经过这一夜折荡,已经筋疲力尽了,胳臂、腿和腰都又酸又痛,好在将人接到家了,心里舒坦了,他好像完成一项观音菩萨交给他的救苦救难普度众生的使命,他胜利了,他自豪,他高兴,他笑了,他……鼾声如雷。
吴秋生听到小云说话,并且还吃了几口饭,心里得到了最大的安慰,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心中无限地感激两位老人家,他跪在地上给老人家磕头,老婆婆动作灵活,急忙扶起秋生,“孩子,快起来,快起来,你看看你这个大老爷们还流啥眼泪,这不是你媳妇已经好了,你高兴才是。”在老婆婆心目中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么亲热、那么关心、那么疼爱,日夜在一起,抱来抱去,抱上抱下的,这是两口子无疑了。吴秋生着急了,他要说……
小云的父亲受伤了,说受伤只是脸被抓破了,当时没有听说哪里还有伤,那个女人走了,小云父亲在家里发疯了,把屋里的东西摔的一沓糊嘟。他嘴里还不停的说:“我是村长凭什么不叫当了,我这一二十年的村长白干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桃花是我老婆,一点不错,她犯罪了,关我个屁,老子就是老子,婆姨就是婆姨,一人做事一人担。我愿意她犯罪呀,我愿意她乱搞啊,让我戴禄帽子,我舒服吗?我好受吗?我有办法吗?我是熊包,我无能,我窝囊,我是混蛋,我该死,我活该!我连老婆都管不了还当什么村长。我有什么脸当村长,对像我这样的村长该撤,是应该撤!“王八”当村长是个什么东西,他哪有资格当村长,撤的好!撤了拉倒。我不干了,我也没法干了,崔嵬那个王八蛋,把我坑苦了,十年前,把小云亲妈瞎病了,病倒就没起来,现在我明白了,小云的妈妈实际是崔嵬与桃花害死的,我被他们虎了十多年,我真混,我家叫他们给毁了。崔嵬这个坏蛋横行霸道,打伤群众,害死人命,我曾经说他是好干部,我瞎了眼,我自私自利,为了保住我这点权利,利用坏人,以邪恶压服正气。他不是东西,我更不是东西,不是东西利用不是东西。不是东西依靠不是东西,伤天害理。伤天害理!
村长一个人在家里疯疯癫癫,胡话连篇,他家里没有人照看真不行了。所以,陈小雨的妈妈叫小雨到王屯接小云回来,计划当天去当天回来,现在已经吃完晚饭了,还不见她们回来,陈妈妈坐卧不安,饭在锅里热了一遍又一遍。陈妈妈走出大门,看一会没有回来,她索性锁上大门到村口接应,在村口等了一会还是不见人影。太阳落山了,黑天了,往远处看不见了,看啊看,等啊等,一直到半夜了,还不见他们回来。小雨的妈妈,不见小雨和小云,急呀,急呀,急的团团转,望啊,望啊,望眼欲穿。
正是:
车急近路河里误,深秋野外夜难度,
望眼欲穿小雨娘,怀抱小云暖呼呼。
要问事后如何,请看ぷΩ擅唬滦∮昊衬罹汕椤?br />
第三十章 陈小雨怀念旧情
更新时间2011…7…7 5:03:05 字数:3106
王妈妈赶车回家,车上坐着郑军和醉汉,醉汉在车上不很老实,一会坐起来,一会趴在车厢里,郑军时时刻刻地抓着他的胳臂,怕他滚下车去。醉汉要下车,郑军抓着他不让他下车,他争扎几次没走了,就跪在车上央求:“老板你让我走吧,把户口还给我吧,就算我白给你干了还不行吗,我们的头把我的钱都拿走了,我现在是一分钱都没有,我怎么赔你呀!”说说他就不跪了,他要站起来,郑军说:“你坐着,继续说吧,你在哪里干活?他为什么不让你走?”醉汉说:“你不让我走,老子一定要走。哈哈……我非走不可。哈哈……你看我走不走,哈哈……”他傻笑一阵子,然后就是大哭,鼻涕一把泪一把,嘴里不停骂骂咧咧:“ぃね罚裁?*朋友,是朋友吗?你不是!你不够朋友,你不是东西,你跑了,把我的钱骗走了,都骗去了,你把我的三年的打工钱,你都拿跑了,还让我包瞎窟!这不是坑人吗,还让人活不活了,你太狠毒了,我没法活了,我不活啦!”他将头向车上碰闯,郑军只是抓住他的胳臂,没有防止这一遭,王妈妈看得清楚,回手一搪,他才没有碰在车缘子上。“驭——”王妈妈叫牛车停住了。
王妈妈对郑军说:“怎么办?这样闹下去,非出事不可。他的酒基本醒了,他既然不是郑兵,又不像精神病,他的话虽然颠三倒四,还能说清楚。让他自己去吧,我们管不了他。闹出事来反倒不好。”
郑军听妈妈的意思,怕出事,不想管他了。郑军认为这个人一肚子苦水,他是躁狂型的精神病,应该帮助他。他开始是顺着妈妈的意思说:“是啊,这个酒疯子,不好整,发起疯来毁物伤人,我们带着他有很大的危险。我们要是不管他呢,他要是长期在外边,也是惹是生非,弄不好或许出人命。”
王妈妈觉得也是的,这样的人没家没业,在外边胡打乱凿,伤了谁也不好。于是她说:“是啊,这个人也怪可怜的,就是不伤别人,就像方才他自己碰头自杀也是条命啊!像他这样的病人能治好了吗?”
郑军说“从脉象上来说,此人是躁狂型的精神疾病,他病的时间不算长,不十分严重,是间歇发作,今天喝酒过量,酒精中毒。如果抓紧时间治疗,是可以治好的。”
王妈妈思考了一会说:“把这样的人拉回家去,就是现在咱家还有两个女孩子,我们如果治不住他,会不会把她们吓着?”
郑军说:“我带着安定药,给他吃了,他就能安稳的睡觉,再加以针灸和情感治疗,我想他的病是可以得到控制的。咱们家的那两个姑娘都有自己的主见,尤其是小雨她见的精神病人多了,她不但不怕,而且她还有办法控制一般的精神病的发作。”
醉汉听到小雨的名字,就像霜打的庄稼,蔫了,老老实实的坐在车上擦眼泪。郑军看不到,可是王妈妈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她说:“既然是这样,咱们就把他带回家去,给他治病。驾——唔——哒——哒。”老黄牛突然挨了一鞭子,当然不愿意,叫了一声,踮踮的跑了一阵子。
小雨深知郑军的为人,虽然他是疾病缠身,又有失去弟弟的痛苦,可是他对别人的热情丝毫不减,他这次进城见到那个精神病人,如果是郑兵,没说的,他一定接回来,如果不是郑兵,而是一个无家可归的精神病人,他也会将那个精神病人拎回来,给他治病,帮助度过难过。小雨的心情沉重,不像月娥姑娘那样活泼轻松,她想郑军找到了他的弟弟郑兵,郑军高兴大家高兴,当然我也为他高兴,可是郑军必然要带着他弟弟郑兵回家,他一走,我还能够见到他吗?他还会回来吗?我咋办?我如果……小云咋办……还有我妈妈……此时为病人烧水的灶坑里的火已经燃到外边,几乎烧到她的脚。月娥从外边跑进了,咯咯笑的弯了腰,“脚——小雨姐姐——你的脚,”小雨抬头对月娥妹妹浑然一笑。
月娥的笑还有一层意思,是她已经看到远处有一辆牛车向这里走来,她断定是郑军和妈妈回来了,她回屋向小雨姐姐报信来了,进屋见到小雨烧水烧到了脚,知道小雨的思想长了毛。她帮助小雨姐姐把火扑灭就问小雨:“姐姐,你想谁呢?是想小云姐姐,还是想郑大哥呀?”
小雨避开了月娥的问话,站起来说:“月娥妹妹,病人来了我们要做的事情多着呢,病人需要洗头、洗脚,甚至还得洗澡。你呀还得照顾好弟弟,病人一闹会影响小弟,要防备万一。”
月娥非常敬佩这位不一般的姐姐,怪不得小云姐姐对她那样的尊重,那样的五腹投地。那样的百依百顺。她满口答应:“小弟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另外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做的,你就对我说吧,我一定干好。”
小雨说:“你把下屋的物资整理一下,把炕打扫干净,然后再铺好两条褥子,用比较洁净的物件搞两个枕头,备用。”
月娥心思郑大哥和小雨姐姐的身体都不很好,现在有上屋,就不能让他们住下屋,她坚决的说:“小雨姐姐,你的身体抗住了,郑大哥的身体可不行啊,他的病还没有好彻底,需要我们关心和照顾,有上屋就不应该叫他住下屋,今天你要听我的,你们两个住正房的西屋,我自己住在下屋。”
小雨生气的说:“月娥妹妹你说什么呀,让我和谁住在一起,难道让我与疯子住在一起吗?”
月娥争辩的说:“谁让你与疯子住在一起呢?我是说你与郑大哥住在一起。”
小雨心里美滋滋笑对月娥说:“别品嘴了,快准备吧,他们都快到家啦,”又顺嘴说了一句:“我跟他是什么关系?”
月娥不服气的说:“谁品嘴啊,本来吗。”
小雨若无其事的说:“本来什么?本来我们就没有什么关系。要说有关系,我与郑军的关系,和你与郑军的关系是一样的。”
月娥想了想说:“我与郑大哥的有什么啊,只不过就摸摸我的大腿,你呢当然不一样啦。”
小雨着急的说:“你胡说些啥呀,我就不信郑军那样严肃的人,能摸摸女孩子的大腿。可千万不能随便埋汰人!”
月娥:“我怎么埋汰人啦,我的大腿根摔伤了,郑大哥给我治病,我大腿被他针灸,这不是正常的一般的关系吗。”
小雨:“这就对了,你与郑军是一般的关系,那么我呢,和你一样,也是一般的关系。”
月娥这个姑娘好叫真她自信的说:“你与郑大哥可不是一般的关系,他在你家住着,你在望海寺陪着,你唬谁呀,您能是一般的关系?”
小雨回忆那段有情有义的苦难的日日夜夜,深有感触的说:“月娥妹妹,你真是天真可爱的姑娘,你说的那些日子里,我现在就不敢去想,在我们家住的时候你那个大哥偏题鳞伤,疼痛难忍,我看着心疼,暗暗地流眼泪。在望海寺那阵子,他是昏迷不醒,由郑继兵陪着治病。要说不一般,真是不一般!我们是在鬼门关前争扎着渡日子,”
牛车进院了,她们两还不知道,王妈妈觉得奇怪,我们都回来了,家里的三个人都干啥呢?谁也不出来。郑军对醉汉说:“这里是王妈妈的家,我在这里给你治病,你要配合治疗,要听话,不要闹。下车后,要洗一洗,讲讲卫生。我的话你听懂吗?”醉汉点点头。
小雨、月娥不好意思的走出下屋,忙上前去,帮助妈妈卸车。小雨协助郑军把醉汉送到下屋。小雨只见这个人披头散发,胡子拉萨,乱轰轰的头发盖在脸上,看不清鼻子眼睛,一句话就是埋汰。她准备好的温水,舀出一盆之后,就要给醉汉洗头。郑军说:“叫他自己洗脸,自己洗脚再擦一擦身子。”
王妈妈将黄牛牵到牛棚里,叫月娥添把草喂牛。然后来到下屋说:“你们女孩子都离开这里。今天吃面条,做鸡蛋卤子,由你们去做。我和你的大哥照看病人。”
小雨说:“妈妈回屋休息吧,这一天您太累了,饭吗,我们都做好了,您老和弟弟先吃吧。我协助郑哥哥照看这个病人。”
郑军对王妈妈说:“您老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小雨在这里也可以。”
月娥喂牛之后到下屋看看,这个精神病人个子有一米七八,身体瘦肖细长,脸面黑瘦,两只大眼睛像灯泡,看人直勾勾地有点恕K挥兴祷鞍凑章杪璧姆愿阑厣衔菖阕怕杪韬偷艿艹苑谷チ恕?br />
小雨还是亲自动手帮助病人洗头,擦背,开始因为这个人头发乱,胡子长没有在意,在擦背时,看到两处刀伤引起她回意。
正是:
黑心包工骗骗骗,经理扣住干干干
三年打工白白白,身心疾病坏坏坏。
小雨怎样对待疯子,请看下一章,见小雨心满意足,解心愁大洗活人。
第三十一章 解心愁大洗活人
更新时间2011…7…7 13:03:03 字数:3182
小雨在病人的背上发现两个刀疤,这刀疤与三年前她的朋友张九歌刀伤是一致的。陈小雨与张九歌是初中同班同学,在学校小雨如果受人欺负,张九歌必然相助,小雨在感情上很喜欢张九歌。初中毕业他们都没有上高中,张九歌从小没有父亲,是母亲一手将他养大。后来母亲去世,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日子,小雨经常去他家帮助料理家务,后来小雨的父亲被人陷害致死,张九歌索性来到小雨家住,为小雨母女仗胆。
小雨母女也觉得家里有个男人,日子过的踏实。小雨的娘有意让他们能够早点结婚。一家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免得人家说三道四的,屁话连篇,惹气生升天。而他们两个年轻人,则不听那一套,认为脚正不怕鞋歪,走的端路子正,任凭他们胡说八道,谁也阻碍不了我们走我们自己的阳关大道。我们的年龄还小,结婚尚早,在结婚前,多挣些钱,有点积蓄以后再办喜事,亲朋好友来祝贺也风光,风光。
张九歌在小雨家住,招人嫉妒,流言蜚语对张九歌的伤害极大,他不服气,不听邪,引起一些人的嫉恨,往往是暗中对他下毒手,一次夜间他由外地办事回来的路上,招人暗害,在他的背上砍了两刀,就是小雨现在看到的刀疤。
张九歌在治疗过程中不断收到恐吓信:“你不离开陈家就整死你!”
“滚出齐家!(村子地名)”
“陈家狗必须走!”
“杀!”“死!”
“你小子不滚蛋杀你全家!”
“有种你就别走,看我敢杀不敢杀!”
小雨家只有母女二人,孤儿寡女,没钱、没权,没人管。张九歌受伤,到村里告状,治保主任崔嵬,不但不抓凶犯,反而责罪:“张九歌非法同居,惹是生非。”
就在陈家不得安宁,张九歌的生命没有保证的情况下,陈家母女抱头痛哭,张九歌含恨离开陈家,外出打工。一去就是三年音信皆无。
小雨手摸刀疤伤心落泪,她恨当时家境贫穷无钱无力,她恨家庭驻地社会环境恶劣,地痞流亡,欺男霸女,她恨张九歌外出三年豪无音信。她用力反复擦洗刀疤,真弄不清楚她是恨刀疤还是恨张九歌太无情谊。她指挥张九歌走出房屋站在院里,光膀子只穿裤衩,她用一瓢瓢温水泼在张九歌的身上,从他的头顶上泼到他的脚底,泼了后面泼前面,泼了一遍又一遍,咬着牙,流着泪,泼呀泼,一大锅的水都泼光了才罢休。冲洗完毕,让他回到屋里,换上了小雨事先准备好的干净衣服。
王妈妈看他们的行为出奇,哪有女人给男人洗澡还要站在院子里,那里会有一路上疯疯癫癫打架骂天极不老实汉子,能够服服帖帖的站在院中任凭女人刷洗。老太太笑了自言自语的说:“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月娥看见妈妈笑了,好奇的问:“妈妈您老笑啥?什么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老太太拍拍月娥头“傻丫头,以后你就明白了。”
郑军坐在下屋里的目的,是防备万一,一旦疯子闹事,他才出手治理,只要精神病人不闹,就任凭小雨处值。他也觉得小雨把病人弄到院子里冲洗有点过分,但是,一个精神病人能够老老实实地由她佐弄,也未必是件坏事,这对于治疗张九歌的疾病可能是个良好开端。小雨的举动,不但冲洗掉张九歌身上的污物,同时也是对他心灵深处的促动。
王妈妈吩咐月娥准备两份饭送到下屋,招呼郑军和精神病人吃饭。同时再叫小雨来到上屋。
小雨到上屋没有吃饭,进到西屋一头扎在炕上,她对张九歌的举动,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恨、是爱、是解气、是出气、是赌气、是解愁还是结怨。当她帮助张九歌擦洗完了,换上干净衣服的一霎那,她那颗揪揪着的心,似乎稣展开了,满腔怒火,烟消云散。剩下的是同情、怜悯和爱。
张九歌肌体有病,在发作间隙中,他的头脑还是清醒的,好多到事情他记忆犹新,很多事理他还明白。他想:我在三年之中不给小雨家寄钱寄信,很对不起她们,很内疚。可是我有我的难处,一是工钱不在我手里,是由工头掌握。二是怕给她们写信,引起便多的麻烦。所以我下狠心挣到钱了再回家,给她们一个惊喜。万没有想到,黑心的工头把钱都拿跑了。以后我又被老板给逼出病来。这下子我钱没了,人废了,人才两空,我哪有脸见她们。但是,我还是想见她们。今天小雨肯定是认出我来了,我见到她就心满意足了,再无奢求。我现在的张九歌无论如何也不能认她,我既然无力给她幸福,我也绝不再给她增加磨难!
月娥端来面条来两大碗,面条上面是鸡蛋卤子,还有酱油、陈醋,另外还有几瓣大蒜。张九歌接过一碗面条,用筷子一搅和就开吃了,他三拨拉两咽,狼吞虎咽,稀拉呼噜的一口气就把一碗面条吃完了,他还端着碗不放,意思还想吃。月娥说:“妈妈说头一餐不让你吃的太多,怕你消化不了,出毛病。”郑军说:“再给他一点稀的吧。”
吃完饭了,郑军问张九歌“你有钱买酒吗?”张九歌说:“没有。”郑军问:“今天你怎么喝了那么多的酒啊?”张九歌说:“是朋友给我的。”郑军问:“你的朋友是干啥的?”答:“和我一样。”问:“他那里来的钱?”答:“拣破烂,卖破烂。”问:“他们也是有病的人吗?”答:“没有。”问:“他们怎么不找工作干。”答:“身份证让老板扣下了。”再向下问,张九歌就不好好的回答了,显然是有点不耐烦了,他甚至有点狂躁,连连地嚷着:“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郑军经过对张九歌的谈话,对他病情和思想问题有了进步的了解。他对张九歌做心理治疗,提出:面对现实,敞开心扉,树立信心,从头再起。郑军又说:“你不要自抛自弃,你没有什么大病,是因为你自己不能正确对待自我,乱发脾气。只要你心平气和的对人、对事,冷静的处理问题,你就不会犯躁狂病。你还年轻,前途无量,要尊重自我,要好好活下去。”
张九歌说:“我还有机会从头再起吗?我的病能治好吗?”
郑军说:“只要你好好的配合治疗,我就能够把你的病治好,你的病治好了,你可以继续打工赚钱,发家致富,生儿育女”。
张九歌说:“我没有结婚,哪有生儿育女。”
郑军笑了,“我说你的病不重呢,你的脑子还够用,为了生儿育女你就先结婚吧。”
张九歌自言自语:“先结婚?不,不,不,不结啦……”
郑军与张九歌的谈话,王妈妈、月娥和小雨都听到了。她们对张九歌的婚姻各有各的理解。王妈妈觉得张九歌在婚姻上受到过挫折,心灰意冷,不想再结婚了。月娥认为他有病,悲观失望,不具备结婚条件。而小雨则是充满着焦虑,充满着矛盾……
郑军给张九歌做完心理治疗之后,又针对他的病情进行针灸治疗,以减轻狂躁。在上述治疗过程中张九歌的配合还是可以的。最后,他按要求吃了药,躺在炕上就睡觉了。
郑军说:“今晚上我陪着张九歌在下屋睡觉,小雨与月娥就在上房西屋的炕上睡觉吧。”他停了一会接着说:“我们将病人带回来了,就得对他负责,不能在我们家里出问题。我和张九歌在下屋一起睡觉,除了能够注意他的安全之外,还能进一步洞察他的病情,为下一步治疗打好基础。”王妈妈说:“我老了,睡觉轻了,还是我在下屋,看着那个人吧,有事我叫你们。”月娥想:本来我想在下屋住,郑大哥同小雨姐姐可住在西屋。可是病人来了当然是他住了,我只好到妈妈的东屋住了。那么,也不能让妈妈看着病人哪。于是她说:“下屋哪个病人不需要人陪着,把门锁上他出不来,就没事了。”小雨通过接触,和观察她认为张九歌夜间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她说:“哥哥别陪着他一起睡觉了,妈妈也不要专门去看着他,你们都该好好休息。我今天一天在家里,没有做什么,还是由我值班,照看他就是了。”最后还是没有按郑军主意办。
王妈妈说:“郑军的身体不大好,需要养一养,到了晚上你就别操心了,我看那个病人经过你们两个人的治疗和处置,他那个疯疯癫癫的劲头消了不少。又吃了那个安定的药啊,他不是睡的很好吗,以我看今晚上他不会出什么问题的。”王妈妈想起了病人在大闹的时候,听到小雨两个字,立刻就蔫了,尤其是小雨在院子里给他冲洗的那一幕,一个疯疯癫癫精神病人为什么就那么老老实实听她摆布。小雨对病人为什么那样严肃,她向病人身上泼水时表现出心事重重,像是赌气,像是解恨,又像是痛心与同情。她是一点也不开心,她忧愁,她苦闷。
正是:
两颗刀疤是九歌,洗刷痛苦用水披
妈妈心中已有普,心里糊涂咱月娥
请看下回,傻丫头刨根问底,陈姑娘夜梦抓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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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两个哥哥选哪个
更新时间2011…7…8 3:09:20 字数:3089
王妈妈琢磨病人和小雨的心态,他们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关系,她要进一步?(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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