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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事私事化,领导的一种工作方式,也是与下属之间进行深入谈心的举动,将公事转换成为私事谈话的方式,很多时候也是新任领导掌控全局的一种试探,试探下面人想要如何站队。
关上办公室的门,穆竣站了一分钟左右,迈步走向楼下,乡一级政府都有类如刘子期这样的科员干事来充当领导秘书,但在一般情况下大口乡有领导来都是胡妹来端茶倒水,赏心悦目也是为了工作需要,谁也不愿意见到身边有一个丑八怪睡梦都会被惊醒。
“胡主任好。”穆竣很平静的对着今日无用武之地的胡妹打招呼,无喜无悲,仿似对过去胡妹所做之事毫不在意般。
“穆秘书最近很风光的,都说穆秘书深得杨书记器重,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下放当领导了,我可在这里提前恭喜穆秘书了。”女人的不可理喻,往往会凌驾于很多规则之上,胡妹一句热讽,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强烈的嫉妒,无来由的嫉妒。
如果说以前穆竣还有要挥拳砸向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思,现在则一点也没有,他只会觉得胡妹很可怜,女人如斯,本性尽显。
“那我就多谢胡主任的抬举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亲自向胡主任道谢。”穆竣没有露出一副谨小慎微的状态,面对着一个本性尽显的女人,他也没有必要谨小慎微,怎么了,我就说了,早晚我会高升,你又能如何?
“哼!希望如此。”胡妹哼了一声,扭身离开,那高昂的下巴状似在彰显着她的傲气,实则却将她最卑微之处显露无遗,越是愿意表现出自己自信无比的人,往往内心都是不自信的。
在楼下,穆竣得到了大家一致的欢迎,同仁高升,没有人会吝啬祝福的声音,今日以县委书记秘书的身份返回大口乡,算的上是荣归故里,以周姐和乔姨为首的一群人自然免不了要调侃一番,嚷着要让穆竣请客,县委一秘了,还不请客啊。
面对此情景,穆竣是连连求饶:“诸位,诸位,上面的老板可没说今天晚上给我放假,小弟是真不敢擅自行动,要不等到大家有时间去县里,小弟好好安排一番如何?”
半个穷酸书生的语气,引得在场人连连失笑,本也就是打哈取乐,领导在,作为秘书怎敢轻易私自行动,这一点他们清楚得很。
“好,穆大秘,别到时候我们到了县衙门您不敢露面就行。”周姐是惟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乐天派的性格,一点也不矫情。
十五分钟的叙旧,穆竣很好的把握住了时间,重新返回到楼上,在走廊与刘子期走了个碰头,对方是掉头快步离开,弄得穆竣哭笑不得,自己有那么小心眼吗,看来这位刘干事的妒才心理也只局限于他所认知的小小区域,超过了那个范畴,别说是妒,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在刘广办公室门口,穆竣等了半个多小时,这一场历时五十分钟的对话结束,看刘广和张大海的眉宇神情,想来杨平使用的是怀柔政策,给了两人足够的时间,五十年大庆十一之前我要看到效果,还有半年的时间,你们大口乡要努力了。
到了晚上,杨平也没有拒绝大口乡的宴请,他并不是那种一根筋的官员,冷板凳做过的人,总会做事留有余地,锋芒不会轻易显露,哪怕心里对大口乡已经不满意到了极点,表面上也没有流露出来一点点不满的神情。
作为杨平的秘书,穆竣是看得真真切切,那五十分钟的谈话内容,定然是空乏无内容,杨平很不满意,但他还不准备生硬的进行调职来改变现状,或许正在思考,或许还没有拿定主意。
正文第二十七章小穆,好好干
一顿饭吃得不咸不淡,酒桌化嘛,杨平是核心,大口乡一众领导围着他转,饭吃得累,酒喝得不爽,在杨平三小杯放下杯子吃饭后,这一顿饭即算画上了句号。
回到乡里招待所,杨平本想找穆竣聊聊,他对刘广的失望是不作为,对张大海的失望是无能力,也许是病急乱投医,也许是漫漫长夜需要打发时间的事情,竟然与穆竣聊起大口乡,让一个在大口乡前前后后工作不到一个月的年轻人聊一聊大口乡。
“杨书记,我这……”穆竣犹豫了一下。
“有什么说什么,只当是闲聊,或许局外人有一些新颖的东西也说不准。”杨平摆摆手,很随意的靠坐在床上,将烟盒的烟拿了一支扔给穆竣,他在私下里并不喜欢一直摆着领导架子,到愿意这样很随和的对话,当然了也有前提条件,坐在他对面的人一定是他觉得工作得力的人。
“我来大口乡之后,到下面的村屯转了一圈做计划生育、防火宣传,各个村子都看了看,我们这里不同于贫困乡镇,少了些能够刺激农民们孤注一掷的东西,全国各地不少贫困区域都在推行药材、水果、新品种种植,但我感觉在咱们这里很难实行,老百姓他不认可,他觉得种地就足以生活了,他害怕承担风险,现在也不是从前了,领导说话下面有一大群人响应,你要做的事情老百姓坚决抵制,你是政府也只能干瞪眼,硬摊派的时代造就过去了,或许能够让老百姓看到希望并有一个让他们认可的领导,兴许还能有所作为……”
“沉闷,这是我来到大口乡乃至甸榆县之后唯一的感觉,得过且过是老百姓很普遍的心态,我一年种地春夏出去打打工,有条件结婚生孩子就行,能让孩子吃饱穿暖就行,我跟村里的人聊过,他们没有太大的向往,什么住小洋楼到城市里啊,什么有车有存款之类的……”
穆竣说的并不是蝎子粑粑独一份,这些杨平也都有所了解,他能够继续听下去纯粹是因为穆竣这个人,能在三个月的工作了解这些,绝不是纸面上的东西,而是真正用心的了解过,脑子里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想到过去的担心,杨平暗自菲薄了一下自己,一个抗洪救灾的优秀党员志愿者,一个在**能够首先想到老百姓,一个心有天地的年轻人,不正在自己眼前吗?高学历高素质高能力,除了年纪之外……
杨平正犹豫的徘徊一件事情,敲门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刘广穿着夹克休闲裤,胳膊下夹着一个小包,脸上带着淡淡笑容走了进来,看到穆竣和杨平和随意的坐姿,心下多了一个心眼,不能再用老眼光看曾经在自己手下工作的年轻人了。
“刘广书记,这么晚了,有事?”
上级称呼下级,相对正式的便是这么称呼,单纯称呼刘书记分不出尊卑上下,下称上是尊、上称下则是讽。刘广书记和刘广同志都很合适,而关于这两个称呼究竟哪一个更近一些,一直以来争论不断,每个领导心也都有自己的衡量评判标准。
“杨书记,累一天了,出去坐坐解解乏?”也就是刘广这般对未来升职绝望只想保住现有位置的人,才会很直白的跟领导提出此类话语,一般情况下秘书对秘书最合适,然后请示领导,不同意也不会伤了人的面子,双方也都好看,大晚上的又以累了为题出去坐坐,不敢说是直接的声色犬马却也一定是沾边的行动。
杨平下意识就想拒绝,转念一想点点头:“也好,小穆啊,穿上衣服,咱们跟刘广书记出去坐坐。”
“杨书记,我就别去了吧,有点困了。”
“穆秘书当然得去,来大口乡一回,不能白来。”这回不等杨平开口,刘广首先加深了邀请的力度,角色转换的速度令人咋舌。
………………
夜幕下的大口乡昏昏沉沉,就像是穆竣所说那般,沉闷,就像是迟暮的老人,没有多少生机。
杨平叫了穆竣,就没有让自己的司机跟着去,上了刘广的车子,两人并排坐在后座,聊着一些又像是工作又像是家常的话语,多多少少都有着点彼此试探的味道。
穆竣坐在前面,一边听着后面两位领导之间充斥着领导艺术的谈话,一边很努力的凭借微弱的灯光来辨别此刻的位置。
二十多分钟之后,车子转入了乡道的柏油马路,在这里穆竣还能够确认位置是在大口乡的边缘一个叫做五龙山的地方,这里山体贫瘠,植被荒芜,附近也没有多少局面,放羊放牛也不靠近这里,久而久之成了单纯野外郊游的地方,大口乡包括甸榆县都没有什么旅游条件,这里也就只能成为附近村屯乡镇一些小学春游秋游的选地。
曲径幽远别有洞天!
几分钟之后,让人眼前一亮景象出现在穆竣眼前,山坳之内不规则的沿着山体斜坡修葺了很多的房屋,伴随着溪水潺潺的流动声音,房屋外围星星点点的装饰灯光,远远望去一副缩小的繁星点点画面让每一个转弯进入山坳的人都会眼前一亮,待到仔细观看便会发现并没有那么惊艳,环境熏染下的一眼惊艳。
“这里的溪水是山泉,地理位置也还不错,一个外地商人就选择在这里开了这么一个度假村,纯正的农家菜、地道的自酿烧酒,加热山泉水做人工温泉泡个澡,足底按摩师做个足底保健,一觉睡到大天亮。”
无可厚非的安排,享受一下自然赋予的舒适,官员也是人,也不是苦行僧,刘广这么安排并没有任何的过度之处。
几道小菜,一壶烧酒,暖暖的人工温泉,隔着头顶整片的玻璃窗,望着空繁星点点,跑着温泉喝点小酒,别有一番滋味。
刘广是一副普通客人的模样,这里的人也好似并不认识他,但穆竣总感觉他与一个服务人员的眼神不对,四十几岁的年男子,漂亮到一塌糊涂的按摩师,刘广那时刻观察杨平反应的目光,穆竣有些明白了,相信杨平也明白,刘广的试探他没搭茬,足底按摩过后,清清爽爽的穿好衣服,沿着来路离开,一切,都如刘广最初所言,放松一下,干干净净的放松一下。
对此,杨平并不觉得如何,你不去沾染不代表别人不沾染,刘广这带有试探的举动也无可厚非,这要是换一个偏好的,你不带着放松一下多一些别的节目,作为上级领导还会给你穿小鞋。
正己,这社会能够真正做到自己出淤泥而不染的,又有几人。
不过因此一来,杨平对刘广的印象更加不好,要不是缺乏一个强有力的理由,他真想回去之后就研究研究这位刘书记。
而穆竣呢?早就留心之后,发现的东西更多。
譬如,按摩师的手法精湛,以这般姿色还有如此精湛技术的女孩,在如此穷山僻壤之所,女孩们的另一个身份是什么不必说,那一双双媚眼勾魂早就显露无遗。这里又拥有如何的资本才能聚拢如此水准的女孩呢?
譬如,这人造温泉,很舒服,穆竣在大学期间一帮同学利用假期自行车旅行时泡过正宗的温泉,那种感觉就与今日一样,人造温泉他也泡过,远没有通透的感觉,很奇怪。
而一个更加让他疑惑的画面,让他牢牢记住了这个山庄。
在提前穿好衣服后以方便为由,穆竣出来转了转,在唯一的一个公共卫生间附近遇到了两个男人,身上带着浓浓的烟味刺激到了他,下意识的留意了一下,也听到了两人低语对话的片段。
“今天……背……输……万……”
“我……是……一会……捞本……十二万……”
一切看似没有什么,至多是带有特殊服务的场所,全国各地多得是屡禁不止,但这一点点累积起来的东西,让本就记忆力出众的穆竣记住了这里,尽管只是脑海留下了一段充满了疑惑的记忆。一个人拥有着强大的记忆力益处多多,当别人自动忽略的画面和事情,他总能留下一些模糊的画面,一旦需要总能从脑海深处翻出这个画面。
杨平则在一觉醒来就忘记了昨晚的一切,他下来的目的不是与一个官痞扯皮,实际看看下面乡镇村屯的情况,点将张大海陪同,加上一个副乡长,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小穆啊,你觉得我让张大海陪着怎么样?”杨平没有让张大海让他的车,闭目养神了一段路,突的开口询问,弄得没什么准备的穆竣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手不自觉的动了动,猛的攥紧拳头来压制自己的情绪外露,然后在回答完杨平的问题后,才将激动的情绪显露出来,一副恍悟的激动模样。不显拙亦不能太显能,留一线。
“杨书记是在帮张乡长树立自信,总不能一味退让。”
杨平嘴角含笑的重新闭上眼睛闭目养神:“小穆啊,好好干。”
点将张大海,逼迫懦弱的他与刘广之间有隔阂进而矛盾对抗,替他下决定,而突然询问穆竣的意见,证明在杨书记的心,不再将身边这个年轻人单纯当作秘书来使用,也有培养的意思。
从杨平口说出来的好好干,完全不同于刘广口的好好干,前者是欣赏准备培养,后者则只是官方的敷衍之词。同样接触时间不长,同样是在领导身边工作,不同的两句话,一者暖人心扉,一者寒人透彻。
正文第二十八章民生无小事
时光荏苒,对于甸榆县这样一个农业县来说,四月份的忙碌关乎民生根本,杨平新年伊始主抓严抓的第一项大事不是会议上经济建设的腾飞,而是每一个老百姓最关心最关注的事情。
县里集在省农科院的介绍下,为老百姓推荐购买新品种的种子化肥,价格透明、购买渠道透明。
通过个乡镇村领导的推动,全县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区域都在用县里介绍的种子化肥开始新一年的土地刨食征程,杨平带着穆竣下来在整个甸榆县来了一场县委书记亲临现场的检查监督工作,每个村屯都必须足迹走到,固然有村干部要求村民如何说话,可这么大面积的监督走访,一旦有下面人不听从县里要求擅自从牟利或是欺瞒行为,事关老百姓一年的收成,压也压不住,杨平这一趟走访的效果很好,当好评传到县里之后,于志县长、马晋江副书记等领导干部都主动请缨,配合杨书记检查监督,力求做到无遗漏之处。
这一番走访,穆竣还好一些,年轻身体健硕,大学期间和在部队留下的底子没有丢,杨平可累坏了,为了真实的反应县里领导对农民的关注,他要求以村为单位,对新种子化肥各个成长周期都要进行书面字数据报告,递呈县委,他自己则足足一个月扎根在乡镇村屯,你今天看到杨书记在大口乡,明天就有可能到了怀远镇。
身体的倦乏,让杨平整个人瘦了一圈,腿脚的酸麻每天晚上都要喝两盅泡酒才能睡得香睡得实,偶有空暇之时,三两小菜,乡镇招待所内,与穆竣来一场小酌,算是给相对枯燥乏味的工作增添一点调剂品。
自从杨平表露出了栽培穆竣的意思开始,一些相对平等和深入的对话开始在两人间频繁出现,一个月的朝夕相处,除了周末回到县里一天居住外,两人形影不离,贴心的话说了很多,穆竣并不掩饰自己的才学和能力,给杨平提了很多建设性的建议,而在杨平那里,也没有出现刘广那种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架势,很虚心,一旦有好的建议从穆竣口说出来,拍着大腿叫好的时候并不少。
随着各个村屯的报告一片喜人成绩汇报上来,杨平在下面检查监督的工作结束,有些人会觉得他小题大做,会觉得他不务正业,一个县委书记怎么能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一件单独的小事上,眼看着年就要到了,甸榆县没有任何的起色。
“小穆,你怎么看?”
一瓶当地的大曲,一袋花生米一盆酱牛肉,杨平穿着的秋裤挽到膝盖处,刚刚热水泡过脚上过药,斜坐在床上,喝掉一大口足有半两多的白酒,脸色微红的询问穆竣。
人与人之间的热络亲近,时间和酒精是分别两样法宝,多相处多在一起喝酒,很快你们就会熟悉起来。杨平和穆竣之间多了一层领导下属的关系,却也多了一种惺惺相惜的同袍情意,有志向有理想的官员找到知己,那种亲近是挡不住的,一个月的朝夕相处,时不时的对饮小酌,私下里的关系更像是老大哥和小老弟,不太像是上下级。
穆竣举起酒杯,摇敬杨平,咕咚咕咚将杯酒一口喝光,辛辣的感觉冲上来,豪爽的抹了抹嘴。
“杨书记,民生,无小事。”
杨平眼露欣慰之色,为官的道路上,能有一知己,感觉真的不同,抓起酒瓶,分别给两人斟满,高举:“来,小穆,为了民生无小事,干一杯。”
“来,干杯。”
民生无小事。
一个农业县,连老百姓最基本的生活保障作为县里的领导都不上心,还有什么是你该关注的呢?
县里几位领导在最初的监督检查过后,一个星期完成了工作就都纷纷返回县里进行别的工作,杨平回去开了个碰头会,党建方面的工作交给了马晋江,经济工作自然是县长带头,分管经济副书记和副县长从旁协助。
而他,则转了一圈又下来继续检查,如此行径被人暗诟病不务正业,杨平不想解释什么,心没到你说什么他都不会懂,再疯狂的经济浪潮也不可能将老百姓赖以生存的根本冲垮,尽管有成功者让他们羡慕,心最关心的却还是脚下这片土地在秋天能不能给他们带来收成。
仕途之路,曲高和寡,有同路人而行,暖心暖意暖壮志,在返回县里的前一晚,杨平喝多了,心也逐步的将徘徊一个多月的决定不断升格,给他空间,多给他一点空间,他一定会做得更好,这个年轻人,他可以的。
返回县里之后,穆竣的工作又回到了正轨,依旧是迎来送往安排缜密,也亏得他的安排缜密,这一个多月的下乡,并没有耽误杨平多少日常工作,该安排的都安排的很妥当,回来之后的工作并不显得太过忙碌。
久违了的宿舍床上,洗了个澡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穆竣,拿出了手机,开机有些急切的将电话拨给了父亲穆靖凯。
相信儿子,似乎是父母某种潜意识的天性。
之前穆竣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国外大使馆安全隐患的问题,穆靖凯也动了心思,待到薛凯强正式任职后,通过电话也了解了一些工作流程,却如穆竣所言,有些地方确实懈怠的,倒也不是不作为,多年的平静和处理地方事务,让驻外武官多数成为了协调处理鸡毛蒜皮或是人员错误的专职人员。
对此,穆靖凯提醒了薛凯强几句,不管是不是常规,他既然到了那里,就该有所作为,在权限范畴内该做的事情就做。
国内穆靖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与总参的领导进行了一次私下里的日常谈话,提及了此事,他没有去以穆竣的角度直接提及使馆安全这种敏感问题,而是以驻外武官的职能为突破口,提了提。后又专门找了总参外事局的领导进行了一次半正式的汇报。
结果自然是石沉大海,这也就是穆靖凯军少壮派的年轻少将,换了别人百分百会发出多管闲事、乃至于神经病之类的言论。
穆靖凯还就是这个脾气,彪悍的一塌糊涂,看到有些人懈怠的态度,反倒激起了他更为深入的了解和分析,在掌握了足够多的资料后,他还真就不觉得自己儿子是危言耸听,一年两年看不出来,十年八年后呢?
别的做不到,又会让人觉得越俎代庖,又有破坏友好邻邦关系的言论,但影响影响老下属,他还是办得到的,在他的影响下,薛凯强在自己的职能范围内,做出了一些调整,进行了一些安全演练,名义上不谈威胁论,谈的是自然灾害下自救演练。
为此,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的官员颇有微词,纵然是战时,可谁又敢对我国的大使馆如何?名义是自然灾害,实际防的不就是战争吗?大家不说不代表心里不知道,都觉得薛凯强有些小题大做。
薛凯强承受着压力,穆靖凯不得不站出来帮着他发出一些声音。
“我只是军人,我不谈论政治只谈军事,单纯以军事防御的角度来看待问题,战区,从来就不是单纯百分百精准的指定区域……”
穆靖凯是那种要么不做,做了就不会畏畏缩缩的人,决定做了也不会后悔,纵错亦要完整发出自己的声音,将自己的理念阐述完整,哪怕最后结论是错的,最起码我是在为了国家考虑,我是在做事,总比不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人要强得多。
穆竣听着父亲的介绍,脸色变得异常凝重,没想到事情会衍变到今日这地步,自己一手造成的局面,想来父亲和薛叔叔都承受了压力。
“爸,我……”
“你什么你,有你小子什么事,我自己的判断不关你的事,况且你说的也没错,不站出来个有份量的人提醒提醒他们,我看他们也不重视,这件事的契机很好,没什么大不了的。”穆靖凯豪爽的声音在电话传来。
“爸,谢谢。”
父母的支持,永远是那么坚定,本不在自己领域内的事情,依旧敢站出来支持儿子。
“爸,你放心吧,不会让你成为笑柄的。”差一点,穆竣就将自己拥有特殊梦境的事情说出来,要不是穆靖凯的打断,或许他就说出来了:“臭小子,你老爸我会怕别人说什么吗?要说的,二十多年前和十几年前,都已经说干净了。”
正文第二十九章英雄
尽人事,听天命!
五月七号的晚上,穆竣一宿未睡,过了午夜,过了凌晨,天际的光亮开始驱散黑夜的幕障。
穆竣开着电视,观看着央一台,手里的电话开机,电量充足。
他所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影响了父亲,间接影响了薛凯强,某种程度上由一位新晋将军说出话,至于产生多少的影响力他无法判断。从卓萱到马峰,他都不止一次的提及过,目的是通过他们的口,传到他们的亲人耳,所谓病急乱投医即是如此,除了自己的老子,谁又会相信一番无稽之谈呢?八大水你要说通晓地质的判断还有人相信,水位是百年不遇的特殊异状,提前做好预防部队提前做好准备这些都无可厚非,大不了将这当作一场实战演练,成了就是英雄不成了也不犯错误,当初的穆靖凯激烈了一些,获得的利益也更多一些,从装甲师的师长一步破格提拔为战略野战军的军长。
今日呢,已经越界了,一切,只能祈祷。
跑出去高喊有人要炸我们大使馆,除了被称为疯子外再无第二种可能。
给薛凯强打电话,薛叔叔你务必在你们当地时间的午夜多少多少时间进行一场wωw奇Qìsuu書com网紧急情况疏散?
不现实也不可能,现在只能看穆竣的提议薛凯强是否记在心里:战时一些空袭警报或是有理由的演练,都可以进行,那样会有个正规的借口。
看穆竣对穆靖凯的影响力,看穆靖凯对薛凯强的影响力,会否顶着压力继续纯粹军事方面的尽职尽责。或许,运气将会成为今夜的关键,作为一个知道未来某件事的特殊群体,穆竣如果自私些,完全不需要这么枕戈待旦这么期待运气和奇迹,父亲发出过类似的声音,足以在事件发生过让他赚足政治资本,至于说南斯拉夫大使馆的殉难者,我没有害人,只是没有救得了人,不会产生任何的心理障碍。
可穆竣不是,他希望运气能够促使奇迹诞生,那样,他才会觉得,命运让他拥有了梦境照进现实的能力,一年一次不会浪费掉,他不知道被炸之后的连锁反应,他只知道这太让人气愤,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屋内满是烟雾,穆竣不是个烟瘾大的人,可在今夜,不,是在今晨,他无法压抑内心的情绪,需要用层层烟雾和那股特殊的味道来让自己平静下来。
点了!
手机单音铃声响起,穆竣双眼放射出慑人的光芒,看着上面熟悉的电话号码,第一时间接通电话:“喂!”
“臭小子,北约飞机轰炸了我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
来了,真的来了,历史不可避免的到来了!
电话,穆靖凯的声音充斥着冷厉:“幸运的是,你薛叔叔在今晚来了一次午夜紧急应对演练,当炸弹爆炸时,结束演练后的使馆成员刚刚进入,目前,两名重伤,三名轻伤,无死亡……”
呼!
穆竣就感觉身体内的力量一下子被掏空了,软软的瘫在沙发上,历史,被自己改变了wωw奇Qìsuu書com网,如此幸运的奇迹。
薛叔叔,你是英雄,你是国家真正的英雄!
“臭小子,我请战,几分钟之前,我刚给军委打过电话。”电话,穆靖凯的声音杀气腾腾。
“战!”
这个时候,先不去计较考虑后果,但凡是有点血性的人,第一个念头不是别的——战,不求破虏三千人,只求战场扬国威。
战!
此时此刻,不止是穆靖凯,国内各大野战军的军首长,各大军区的军区首长,同时怒吼出这一个字。
政治,可以考虑,但不是现在,作为军人,他们必须拿出勇气拿出态度,我们,时刻准备着,剑锋所指,我们必当所向披靡。
早间新闻联播第一时间将这件事进行了播报,看着那爆炸后的画面和幸免于难的使馆人员,每一个有血性的国人都难以忍住内心迸发的怒火,大不了一战。
“儿子,我带兵,围了他们的领事馆。”
一个小时后,穆靖凯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过来,一张口就让穆竣一激灵,浑身的冷汗都被吓了出来,这件事可不是儿戏,现在国际舆论还是国家都没有定论。
“爸你千万别冲动,我也想,可那并不切合实际。”
“儿子,你真当老爸糊涂了吗?只是这口气咽不下去,现在人已经撤了,估计要挨处分了,不过过瘾,奶奶的,看着他们害怕的模样,老子觉得爽,不管是降级处分还是什么,我都认了,奶奶的,过瘾,真他娘的过瘾!哈哈哈……”
穆竣失笑的挂断电话,要论政治智慧,自己还真就拍马都及不上父亲,这一番莽撞汉的行为,首先对他自己是将内心那股窝囊气洒出来了,不打你也要吓死你,铮铮铁骨不容侵犯,国家不做反应我驻扎的省城我就敢这么做。
刚得了分,这件事事后穆靖凯肯定是要得到上层关注,毕竟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提到过安全问题和职能问题,这一番‘冲动’的举动不仅会将得到的分失掉,还有可能被记大过处分、降级乃至脱掉军装。
实则呢?
军队就是军队,政治搭台,军队内也要有一片净土,一片只为了国家和人民服务的净土,纵然是政治到了极致,首长们也不希望军队成为某个人或是某个集团能够掌控的对象,傻大胆直肠子性格的军人在军队从不缺乏,不能登顶却都占据着无比重要的要害位置,他们只忠于国家只忠于人民。
所有人都认为穆靖凯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豪侠类型悍将,年轻时冒天下之大不韪带走奚家的女儿,直言不讳的说谁要是阻拦他就敢抱着炸药包去炸了谁家,除了奚经纬自己不同意外,谁也不可能分开他们,他做到了,并一路扶摇直上,说是能力又怎能顶得住奚家的压制,上面没有大佬的开口能顺利扶摇直上吗?
穆靖凯乃是真正具有大智慧的人,他不想成为别人拉拢的对象,那便只有这种彪悍到极致的狂傲性格最适合他,不耽误发展能够受到人的赏识,又不会让那些拉拢不成的派系打压排挤。
他做的,才是职业军人。
不依不靠,我穆靖凯就是穆靖凯,我要做就做。
穆竣猜测,这一番父亲固然要受到一定的书面惩罚,记过是极限,记过之后不是沉寂,该是又一轮新的崛起,一个有能力又单纯的职业军人,首长们最喜,不需要勾心斗角研究了一辈子最后对纯粹的军人还要去研究揣测。
当然了,算计归算计,穆靖凯最爽的当然是他做了别人不敢做的事情,没有跨过国家不能容忍的红线,用他的话说,我不打你,我吓死你,相信领事馆内的人也不敢太过张扬,接下来的时间将会是群情激奋的国人愤慨时间,这个霉头,谁敢触。
事件的发展正常延续,外交辞令,外交讨论,不了了之。至于私下里的东西,双方都心知肚明,你不提我不提,老百姓们闹一闹也就是了。
没死人,群众们的情绪还没有达到爆点,相对还比较隐忍,可心始终都憋着一股气撒不出来,窝囊啊!
这时,有人在网络上曝出了黑省的一些视频画面,如果说薛凯强是国家英雄,那么在黑省敢干出这件事的部队,就是真正的人民英雄,太给力了,太爷们了!
尽管如今网络在国内还只雏形阶段,与民众之间还有一定的距离,可还是有一定量的人知晓了这件事,很快穆靖凯其人就被翻了出来,群众的思维判断能力是很强大的,穆靖凯是谁?抗洪救灾特等功师的师长,如今的某集团军军长。
也幸得这只是小范围的事情,媒体报道可以忽略了这件事,不少民众只是隐隐约约知道在东北有部队围了领事馆,干出了让大家痛快的事情,具体到哪个部队不清楚,谁是指挥官更不清楚。
薛凯强回京受奖,穆靖凯受处分。
媒体的力量是无穷的,对老百姓具有着相当强烈的思维引导作用,当报纸电视新闻采访铺天盖地都是薛凯强这位最特殊的驻外武官后,潜意识里群众对事件本身的关注少了不少,更多关注到薛凯强其人。
紧接着,薛凯强的简历,从军经历,整个人的履历被设置成为了纯偶像级别的履历,在南斯拉夫更是成为了神话般的人物,作为一名武官忠实的履行职能,在一些人不以为然的前提下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在灾难到来时真的只能说是运气吗?没有那份坚持,何来的这点运气?
采访薛凯强入伍的新兵连队,采访他的班长他的战友,采访他的领导采访他呆过部队的战友,采访大使馆被他救下的那些同仁……
真正的始作俑者穆竣和穆靖凯,父子俩一个背着处分却接到了来自最高首长的电话,冷厉的批评之带着关爱之意,最高首长的批评,某种程度上是在关注你。
穆竣呢?站在甸榆县卫生技校的操场边缘,看着群情激奋的学生们在进行演讲,改变了历史,薛凯强成为了英雄,父亲得到了契机,而他呢,看似什么都没有得到,实则得到的最多。
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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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章穆竣时刻
“穆秘书,抽支烟。”
学生群情激奋,古来有之学子的浪潮从未断过,从成功到失败再到灾难性的事件,都少不了他们的影子,刚刚从校门走出来没多久的穆竣是不反对但也不提倡,愤青在他看来是褒义词,但也要分怎么做,有计划的做比一腔枉洒的热血更加让他推崇。
整个国家都在延续着疯狂,大有随着时间的推荐愈演愈烈的架势。卫生技校的活动他心里很支持,别看只是等专业学校,看得出来无论是校方还是学生的带头人,都很富有智慧,懂得如何调节气氛也懂得如何正确引导气氛。
一旁县公安局和各个乡镇领导都愁容满面的望着操场上情绪激动的学生们。
卫校的学生七成来自于本县各乡镇,县委杨书记和于县长一个到市里汇报情况一个在县里坐镇控制舆论,整个国家的民众超过千万动员起来,大有请命讨说法的架势,上面下了死命令,各个地区的态势自己控制,哪里出了问题处理哪里,一层压一层。
到了乡镇,那就是找村屯的老干部和各个带头学生的家长,要不就是乡里领导来协调解决。
大口乡分管教育副乡长马广艳满脸堆着笑容,黝黑的脸颊上满是褶皱,兜里揣着七块钱的云烟,正抽出一支递给穆竣,虽为副乡长却不是党委委员,又是个没什么硬气背景的本土农村干部,这从一块田一块田干出来的副乡长有一个女人的名字,也有一颗女人细致的心,好经营,从一个普通农民到今日的副乡长,他很满足,却又不满足,尤其是当他看到面前的穆竣时,心底那不满足的**不断的膨胀。
当初两人虽没有太多交集,却也是办公楼内、政府大院内碰到,穆竣需要先站住脚步喊一声马乡长,现在呢?自己需要高高仰视对方,不因官职不因级别,只因人家现在是县委书记身边的红人,看看这么大的事件,下面乡镇都发毛,县委杨书记竟然将处理权都交给了这个黄毛孩子,累得大家都要对他毕恭毕敬。
不管心里马广艳有多少的不满和啰嗦,表面上对穆竣穆秘书恭敬的比谁都要严重。
嘀嘀嘀!
腰间的寻呼机响了起来,老爸的号码,穆竣刚一抬头准备找打电话的地方,旁边就有其他乡镇的领导递过来手机:“穆秘书,用我的打。”
其实穆竣包里有手机,一直都是在私下里用,此刻不适合用,见到有人主动递过来,也就没推辞,退后几步,拨通了父亲穆靖凯的电话号码。
“喂,爸。”
“臭小子,你在哪呢?”话筒另一边传来穆靖凯气十足的声音。
“我在县卫校,这里的学生正在搞活动……”还没等穆竣说完,电话那头穆靖凯打断了他:“处理完了,马上给我打电话。”说着就挂断了电话,弄得穆竣有些不解,心下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也没心思继续看各个乡镇领导的众生相和学生们有序的口号和准备,吸了一口气,将手机还给那位乡镇领导,迈步走上前,同时示意县公安局的同志不要跟过来。
到了这时候,学校自然是‘完全站在县里’一边,帮着‘劝解’学生们要正常上课不要冲动,戏演的不错,穆竣给出的评价。
这边注意着那边,那边也早就注意着这边,见到走过来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儿,学生队伍走出一个170公分左右,长相憨厚身材略粗壮皮肤黝黑的男学生,脸上的稚气还没有褪去,却有一股子另类的坚毅。
“我们是在正常组织活动……”没等这位把准备好的台词说完,穆竣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语,笑道:“对不起,我并不是来干涉你们的,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县委办的秘书,我叫穆竣,上面领导知道学生们的反战情绪搞的很好,我又是新毕业的大学生,就让我来跟大家讲一讲上海大学生们此时在做什么。”
上海,既近又远的地方,没有人不知道上海,没有人不向往那个地方,可在甸榆县这样的小县城,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去过上海,上海的大学生们在做什么,这个话题一下子就引起了在场学生和那些劝解老师们的兴趣。
“还记得去年的百年不遇洪灾吗?那时候我是上海复旦大学的一名马上要毕业的大四学生,我们也很积极的想要当志愿者到抗洪救灾的第一线去,也想站在决堤的风口浪尖上演绎英雄风采,大家也像你们一样,聚在一起,要集体前往灾区,学校里的领导区里的领导包括市里的领导都来过,他们没有劝我们,只是带来了几名解放军战士……”穆竣的声音洪亮,不仅操场上的学生听得见,边缘的干部们也都听得见,起初听到他口风不对是站在学生的角度说话,委实下了大家一跳,可听着听着不自觉的就随着穆竣的情绪而走。
操场上很静,除了沙沙的风吹动树枝传来的声音外,就只剩下一边说这话,一边走上操场主席台麦克风位置的穆竣。
站在主席台上,望着下面黑压压一片学生,穆竣先给了大家一个微小,然后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递的更加清晰。如果卓萱马峰等人在,一定会告诉大家,这,是穆竣时刻。
“一个战士站在那里,扎了马步,我们一个男同学上前推了几下,甚至用膝盖顶了对方后膝盖窝几下,对方丝毫没动;一个战士背着两袋五十斤的水泥袋,在二十五米往返的距离内,扛起、放下、扛起、放下十几次,面不改色心不跳;一个战士脱掉了上衣,露出的是肩膀好了坏、坏了上药、好点又被磨坏的血肉模糊。我们所有人都傻眼了,我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有一个同学说了,我们可以干点力所能及的,不一定非要战斗在第一线。
当时,我记得很清楚,一位领导狠狠的批评了这位同学,我们是什么,是学习了化知识有着高素质的未来国家栋梁,要想做事可以,在国家的领导下,将我们的所学集起来发挥更大的作用而不是如一盘散沙般只凭一腔不知道该如何挥洒的热血去做事。
说实话,我也想今日就脱下身上这身衣服,换上?(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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