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 第 20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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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跳的,怎么样?”他的旁边围上了五个人。

    张永弟抓起了茶壶,又摇了摇头,对着李丽说:“他们是跟明智一伙的么?”李丽点点头说:“我过去跟他们说一下,免得自己人打自己人了。”张永弟叫住说:“不用说,我想试试一下。”说着走上搂过符小兰说:“有没事?”看到符小兰摇头,张永弟笑着说:“兄弟,敢不敢单挑?仗着人多,算什么吊男人?”

    旁人立即吹起了口哨,有人叫着:“炮弹,干他!”“炮弹,怕吊,他比小,比你瘦?”……各种怂恿的话不断在周围响起。

    “单挑就单挑,你输了,怎么办?”炮弹拗着手指头叫着,张永弟掏出三百块说:“输了,我这三百块钱就是你的,还叫你三声爷爷,你输了,我也不要求你什么,就说声对不起就行了,怎么样?”还有人会出这样的条件?旁人立即叫着:“快答应……”

    李丽见此,怕明智会责怪自己,立刻跑上来拦着说:“炮弹,他是破烂,昨天帮小惠的就是他,今天是来找明智的。”大家一听,眼睛向张永弟看齐,眼前这家伙竟然是砍巴广五个人的破烂,太难以置信了,难怪他敢这么大胆提那吃亏的条件?

    张永弟看到炮弹尴尬的神色,便装着恍然大悟的说:“喔,原来是明智的朋友,唉,都是误会误会,”炮弹立刻顺着台阶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张永弟拍着说:“都说是误会了,别客气,要不要一起坐坐?”炮弹后退说:“不用了,不用了,哎,明智来了。”偏头招手喊:“阿智,这边!”

    明智停好车,走过来说:“破烂,你来了,哎,围着这么多人干嘛?”张永弟微笑说:“没什么,刚才我朋友跳舞跟炮弹撞了一下吵了起来,才知道大家都是你的朋友,现在好了,好了,我们也别站着说话了,走,坐下再说。”

    明智坐下后,张永弟介绍说:“老皮,老吊,老变,这是小兰,我女朋友。”明智看着符小兰说:“昨天我妹说你的女朋友很漂亮,我还不相信呢,现在一看,还真的是比我们镇上的都漂亮,还是我们黎族的。”又用黎话对着符小兰了一句,符小兰笑着回了一句,符小兰解释的说:“他问我是哪里人?我就告诉他。”

    张永弟关心的说:“你妹现在好吧?”明智点头说:“现在让她在家看书,昨天还真是谢谢你,等下我们不醉不归。”张永弟递上烟说:“今天我来找你,是有点事?”明智接过说:“什么事呀,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张永弟倒了一杯酒递过去说:“就是瘦青的事,我……”明智咬牙切齿的打断说:“听说你昨晚跟他搞一场,就是你不搞,我也不会放过他的,只要他上这里,他就死定了,我这不是吹牛的拉。”说着举起了杯,昨晚发生的事,明智也知道,这传播的速度也太快了。

    张永弟碰杯喝后,便说:“我不是想你找他麻烦,而是想你放过他。”明智抓过酒瓶的手顿了一下,叫着:“什么?放过他?”狐疑的看着张永弟,张永弟点点头说:“你知不知道,我跟的是刘康?”看到明智点头,“今天他老爸找了康哥,康哥跟他爸又熟,经常一起吃饭喝酒,就不好推辞让我来跟你说说……”说到这张永弟就住口了。

    明智不说话,皱着眉,张永弟想不到等一个人的回答会让人心情紧张,手心出汗,明智沉默思考了五分钟才说:“好吧,给你个面子,你跟他说,以后别到我们村来拉姑娘,不然,给我们见到是不客气的……”还真是给刘康料到了,张永弟笑着说:“多谢了,来干一杯,我一定会转告他的。”一口喝完后,张永弟掏出钱递给明智说:“这是他给你妹的压惊费,一千一,算一下?”

    老皮他们都扭着头疑惑不解的看着张永弟,明智冷笑的说:“给钱?他把我妹当成什么?”张永弟解释说:“兄弟,这是赔礼,是精神损失费,不是把你妹当什么?为什么刚才我就先不提他赔钱,而是要等你答应才拿出来呢?就是不想拿钱跟你妹划等号,因为钱不配,懂不懂?来,拿着,不要白不要,买点好书给你妹看看也好,你说,是不是?”

    明智没接钱,轻笑的问着:“他们让你来说,有没有给你好处?”张永弟脸一变,这么直接,“当然,可以说,也可以不说?只是随便问问,我一样拿你当朋友……”明智补充的笑说,张永弟眯着眼笑着说:“那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听假话呢?”明智呷了一口酒说:“你说呢?”张永弟伸出三根指说:“三百。”明智脸色一黑,瞬间又转为笑意,因为后面张永弟说了:“不过,我放在这里面了,因为这钱不值得我拿,给你。”

    明智大笑的说:“你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有钱也会不要,你是怎么想的?”张永弟笑笑,原本只想给八百的,但想想,办不成自己也没三百,况且这是康哥交待的事,干脆一齐给了,钱多点也好说话,没想到给自己歪打正着了,故作无谓的说:“那有怎么想,就觉得我应该真心实意的对你,这钱拿得不安心。”

    “你真是一个绝对让人放心的朋友,你知不知道,在你之前有三个人都来帮瘦青说话,只有你一个才拿出了一千一,他们都只是拿出了八百。”接过钱拿出三张反递给张永弟说:“这是你的,我不会拿,这八百我就拿了。”张永弟不接,说:“我都说这钱给小惠买书看了。”明智平静的说:“如果你不要,那事情就算我没答应,钱你拿回去。”

    张永弟叹了一口气接过钱,又拿出一张塞给明智,说:“钱我已经拿了,这一百块是我给小惠买书看的,不是给你的……”明智哈哈大笑的说:“好,好,好,你这朋友我交定了,以后有什么事,就吱一声,我一定义不容辞,服务员拿酒来,今天大家不醉不归……”

    六十八章

    更新时间2006…1…620:58:00字数:4529

    张永弟揉了揉太阳穴,感到脑袋还是有些昏沉沉的,昨晚还真是吐得一塌糊涂,人家说得对,出来混的,没有不能喝的。“破烂,你他妈给我出来?”张永弟心里一惊,“糟了!”是天佑的声音,套上衣服跑了出来。

    天佑,阿民,还有一个年青仔,符小兰正拦着天佑说:“哥,是我自己来的,不关破烂的事?他本来打打电话给你的,是我不给他打的?”老皮他们在旁边左右为难,都看着张永弟。

    张永弟此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抬着头面有愧疚的看着他们,天佑叫着:“你他妈的,你答应过我什么?”想冲过来,老皮冲上去拦住说:“天佑,天佑,这个,大家都是朋友,好好说,好好说……”天佑愤怒的说:“说他妈的说,谁跟他是朋友?”符小兰哭着说:“哥,是我自己来,真的不关破烂的事。”“啪”的一声,天估打了符小兰一巴掌怒吼:“你懂不懂不要脸,跑来找男人?阿民,带住她。”把符小兰推了过去。

    符小兰挨了一巴掌,张永弟针刺的心痛,咬着嘴唇,抓着拳手,老吊跑上来拦住张永弟说:“忍住,忍住,不然越搞越大了。”老皮也说:“天佑,好好说,破烂也是说这两天送小兰回去?”天佑叫着推开老皮说:“回你妈的回,睡都睡几天了,还说送?”冲上来对着张永弟脸部就是一拳,老皮大叫:“破烂……”追上来,符小兰大叫:“哥,不要打呀?放开我,放开我……”想跑来,可阿民的双手就像铁箍一样,根本挣扎不动。

    张永弟左手一挡,天佑还想动手时,老皮已抱住天佑,对着老吊说:“你带破烂走,快点,天佑,不要打了,不要打……”酒鬼他们也上来拦住,说:“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嘛?”天佑叫着:“放开,好,好,我不动手,破烂,你跟我来,你们不要来。”说着挣开老皮,向外面的胶林走去。

    张永弟说:“这事没办法避的,我去。”老皮拍着说:“记住,不要动手,小心一点。”符小兰叫着:“哥,哥……破烂……”张永弟牵强的笑着点头说:“没事,很快就回来的。”

    张永弟一走过去,天佑就挥上拳头说:“你妈个逼,当初你是怎么说的?”张永弟边挡边退的说:“天佑,真是对不起,我也是喜欢小兰的。”天佑踢着脚叫着:“喜欢你妈的喜欢?你还不是想玩玩?”张永弟怒声的反驳说:“玩你个窿玩,我是真的喜欢她!”天佑怒吼:“你敢说你不是玩,你会娶她?你们这些吊汉人就会玩?”张永弟一脚踢中天佑的小腿,大声的说:“会,我会,我什么都没有,我干嘛不会。”边说边用脚再一拐,把天佑拐倒在地。

    张永弟叫着:“不要打了,说完了,你爱怎样就怎样?”丢了一支烟给天佑,天佑粗喘着气站起来甩掉烟说:“什么也不用说,这次是我妹来找你,我不计较,也给刘康一个面子,不过,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和察镇出现。”

    张永弟伸手一拦,说:“你妈的,我都说我是认真的。”天佑又是一拳打过来,骂着:“操你妈的,还说认真,出来混了,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你还来说认真?”张永弟避开拳头说:“天佑,我不认真,天打雷劈。”天佑又冲上说:“你妈的还以为你是小孩子,还发誓?”张永弟架开拳头说:“你不想你妹又不声不响的跑了吧?”天佑站住,停手说:“她还跑,这次回去,她就出不来了,家里面已经给她定亲了,还跑?”

    他们还真不把符小兰的幸福放在眼里,还封建主义的定亲,张永弟大叫:“你们不能这样做?”天佑说:“做不做,不是你管的事?记住,不要到和察镇来。”张永弟双手一摆,脸色冷峻的说:“如果这样,今天你们别想把小兰带走,我是不会让她跟你们回去的?”

    天佑看着张永弟冷冷的说:“你以为你可以拦得住吗?只要我打个电话,到时候就不是这么简单的啦!”张永弟想着:“如果让老皮他们拦住天佑,自己带小兰走,不行?天佑的人来了,不是会拿老皮他们出气,说不定康哥的氢化池都会打烂,这样岂不是对不起康哥了?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他们带走小兰,不行,不行……”双眼盯着天佑说:“你就这么无情?”天佑说:“不是无情,小兰已经受过一次骗了,我不会让她再受骗,你们都是靠不住的。”张永弟面无表情的说:“不要一棍子打翻一船的人,蝎子是蝎子,我是我,不要混成一团。小兰性格是什么样的,你比我更清楚,你说她会听你们的吗?”天佑摆着手大声说:“这不用你操心,我姨会管她的,今天我没带人过来,已经给你面子,别不知好歹。”说完就走。

    张永弟再次拦住说:“天佑,我是真心的,你怎么就不相信?你真的要做这么绝情,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天佑讥讽的说:“像你这种出尔反尔的人,还要我相信,你的脸皮还真是厚,滚开。”“你真的一定要带小兰走?”张永弟缓缓说,天佑大步向前说:“废话。”张永弟跟上去说:“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去见小兰的父母,我自己去跟他们说。”

    天佑转过身看着张永弟,冷笑的说:“你凭什么去说,就一个收破烂的,你有什么?不要去让我们丢脸了,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张永弟双肩颤动,双眼血红,拳头紧握,嘴唇咬出了血,脑子直轰:“就一个收破烂的,你有什么?就一个收破烂的,你有什么?……”虽然现在已没有收破烂了,但那蔑视与事实,却残酷的撕开封闭已久的自卑,活脱脱的摆布出来。

    “如果你是为她好,就更不应该阻止我带她回去,你现在连自己都养不起,还想说什么?”天佑看到脸色痛苦的张永弟,语气有些放缓。张永弟终于明白“没有面包的爱情是不会长久的。”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也明白了罗密欧与朱丽叶被家人分离的那份窒息的痛楚,秋天的童话到此为止,“你带她走吧!”张永弟转过身,向胶林的另一头走去。

    张五的逝世,张永弟脸上的痛苦只挂了一天,所有的悲痛都掩在心底。而小兰的离去,张永弟却消沉了三天,大部分的时间都窝在房里,心碎的回忆着小兰,双眼深黑凹陷,布满血丝,胡茬布满整个下巴,面容憔悴,对老皮他们的关心,根本就挤不出一丝的笑容,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开着车到和察镇,可天佑的话又在脑海响起,似刺一般扎得心口直血流,心里又期盼着小兰能再次来到这里,上天却没有再给张永弟这份眷顾了。

    到第三晚上,张永弟忍不住对着老皮说:“拉我去和察镇,我想见见小兰。”老皮说:“天佑已不让你到那去了,你还去,不要命了,既然已经决定放下了这份感情,就不能再旧事重提了,说实话,你跟小兰,真的是不可能,你还年青,以后可以找到更好的。”老吊接过说:“小兰肯定是被带回村的,你去也看不到。”

    酒鬼劝告的说:“有些事,看开点,全世界失恋的人多得是,个个还不是过得很好,破烂,没有一个父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你是聪明人,这就不用我说了。”陈皮说:“明知不可能的,你如果再去找她,不是搞得大家更加不愉快吗?当断时则断。”

    老变说:“破烂,就是呀,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老皮飞一脚过去:“去,不懂说的不要乱说,就懂女人摆着腿不动给你操,什么屁都不懂。”老吊说:“你这么帅,还怕将来找不到女人呀?三条腿的母猪没见过,两条腿的女人大把,看开点,明天我们到锁坝去散散心。”老皮说:“是呀,破烂,别想这么多了,明天你休息一天,后天我们一起去玩一天。”大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好说,张永弟点了点头说:“好吧,听你们的。”说完又走进了屋里倒在床上。

    到了第二天,老吊问:“破烂,那天你怎么把三百块也一起给明智,是不是知道他会问你呀?”老皮说:“就是,那天喝醉了都没能及时问,当时要是只给八百,还真是有点丢脸。”张永弟说:“我也是心血来潮,哪里知道他会问。本来我也是只想给八百的,后面想想,说几句话就拿三百块,这便宜也太大了,而且瘦青才跟我闹过,我又去帮他说话,好像他是用钱买我去说的一样,干脆就把钱给明智了,跟别人说起来的时候,也可以说是我为了康哥的面子才出面的。”老吊说:“我靠,你还会这样想,如果是我,三百块早就撮进口袋里了。”

    酒鬼说:“不然,康哥怎么会让他去看档。我看破烂以后肯定是做大事的人,不到一个月,什么大人物都知道他了,你们谁有这本事?”老变搂着说:“破烂,以后有钱了,可别忘了我们兄弟。”张永弟摇头说:“如果有那一天肯定忘不了。”老吊说:“现在有了明智这个朋友,以后到他们那去抠妹仔,就容易多了。”张永弟摇头想着:“就是现在有个姑娘脱guang光在这,可能我都没兴趣,唉,小兰,你现在还好吗?”

    老变说:“那天炮弹要跟破烂单挑就过瘾了。”老吊说:“就是,看到那吊人故意来撞小兰,我就来气。”老皮咳了一声,老吊立即禁言,张永弟说:“没关系,既然已经站起来了,就不会再趴下去了。”老吊又说:“不过,那吊人酒量还真是大,一个人顶我和老变,这种人要拿白酒来给他灌才行,喝啤酒太浪费了,还好那天不是我们付钱,不然两三百块又完了。”酒鬼说:“喝白酒,你更死,这些黎老他们不用花生都可以喝一碗,像白开水一样,有空到他们村里去喝就知道了。”

    张永弟说:“我是怕跟这些鬼喝了,下次如果再叫,就带酒鬼过去跟他们拼一拼。哎,你们说,是谁告诉天佑,小兰在这的呢?”老吊扭着头说:“对呀,他怎么知道的?我们都没说呀,会是谁?”老皮说:“不会是康哥跟猪强聊天说了,猪强又跟天佑说?”张永弟点头说:“也就这个可能了,我这两天的事,你们没跟康哥说吧?”老皮说:“放心了,没有。”

    看到张永弟渐渐恢复了以前的神态,老皮说:“那天天佑跟你说什么?也不回来跟小兰打声招呼?”张永弟说:“没说什么,就是说我一个捡破烂的养不起他妹妹,说我只是玩玩他妹妹而已,我又怕自己跟小兰打招呼,忍不住不让她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流着泪而走,却只能躲在角落默看,那种绞心的失痛又重新回到脑海,脸上的失落痛楚表露无遗,“爱过,痛过,才算没白活过。”这歌词还真是写得真好。

    张永弟说:“如果小兰再来找我,你们说,这次我要怎么办?”大家一时都沉默起来,互相看看了。“老变,你先说。”张永弟叫着,老变说:“我呀,这个,如果来,就带她走就是了。”说完了还看看老皮,看来他刚才给老皮骂怕了。老吊说:“对,就是带走。”张永弟扫了其它人一眼,他们都点头。

    张永弟沉吟一会,说:“这样会不会给康哥带来麻烦呀?”酒鬼说:“应该不会,又不是康哥带走小兰?再说,这也是康哥的地盘,他们不敢乱来。”老皮哈哈的说:“如果带走,你们最少也有了孩子再回来了,到时候他们也拿你们没办法。”老吊笑起来说:“破烂才十六,就当爸爸,也太早了吧!”张永弟说:“也只是说说而已,她真的还会来吗?”心里想着:“自己反而还没有一个姑娘有勇气?”

    时间一天天过,张永弟没去锁坝,害怕自己去,小兰突然来了,找不到自己,张永弟打过鹰仔的Call机,鹰仔说她回村里,一直都没有再出来了,天佑也没跟他说小兰的事,并告诫张永弟近段时间不要来和察镇。

    “按小兰的性格,应该会来才对,为什么没来?是不是出事了?”张永弟总是在这种焦虑中渡过每一天,过了五天,实在忍不住给天佑打了个Call机,天佑语气不善的说:“小兰没事,你不用担心,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小兰。”叭的挂掉了电话。张永弟叹了一气,自己的初恋也像《廊桥遗梦》一样短暂了,只剩下的只有回忆,这份放弃是对还是错?无论对错,既然做了,就应当承担,生活是向前看的,不是向后走的……

    六十九章

    更新时间2006…1…723:48:00字数:3836

    张永弟睁大眼睛看着红绿灯,这是在现实中第一次看到,又看着不断来往的人群和车辆,感觉一切都是这么新鲜,长了这么大,是第一次来到了FD市区。与农场相距不过四十里路,而且道路又如此便捷通畅,却在十六岁才来,说起来别人都不会相信。

    老皮说:“我们先去买衣服,再去找丁仔去唱歌吃饭?”张永弟点着烟说:“你们看着安排了,我是没意见的,不过,你们带去书店买几本练功的书,好久没看那些书了。哎,老变,你不是说要买一个Call机么?”老变说:“钱都给我妈两百了,没钱买了,下次吧。”老吊说:“破烂,带了多少钱?看够买几套?”张永弟说:“带了七百块,就买五六百块钱吧,留一两百抽烟,到时候有钱了再买。”老皮说:“一双一百二三的皮鞋,一条四五十块的皮带和钱包,两条一百五的裤子,再加两条六七十块钱的衣服就行了。”

    张永弟跟着老皮他们走进一家家的衣服店,各种品牌看到眼花瞭乱:花花公子,啄木鸟,金利来……感觉到自己非常的老土,有些拘束,一切意见都是他们抓,看到老皮熟练的砍价,张永弟心想:“他不去做生意,还真是太亏本了。”都说女人爱逛逛街,但张永弟看到老皮他们也是热衷于此,买这两套衣服也逛了一个半小时,而且还不是为他们自己买的,还真是佩服他们的耐心。

    张永弟跟着老皮来到丁仔的家,他家也只是三间瓦房,院落中打着一口井,看起来并不富裕,他家附近就有一条铁路。

    丁仔长得并不高,一米七,长形脸,一双小眼像绿豆,总像是在微闭,脸部倒没有粉刺,平嘴稀眉,看到老皮,他高兴的说:“你这家伙这么久没来,是不是忙着抠妹仔?”老皮说:“哪有像你一样,天天当皇帝,夜夜换新娘的,这个是张永弟,叫破烂就行了,现在和我一起干,今天是跟他来买衣服,顺便看看你了。”

    张永弟笑着递过烟点点头,丁仔接过笑呵呵的说:“破烂就是你呀,你的辉煌战绩,我们都知道。”张永弟惊说:“不会吧,这么远,连你们都知道?”丁仔点着烟说:“你们农场每天都有这么多人来,哪个不说?再说,你的事又不是小打小闹,整个村的都出动的找你,锁坝就这么小,能不知道么?来来来,都进来,知道你们要来,买了好多菜,我们边打火锅边说,吃完了我们去唱歌,晚上我们再去迪斯科。”

    张永弟说:“晚上老皮他们留下,我还要回去看矿,下次再跟你们去了。”丁仔说:“这样啊,那好吧,老皮,米酒还是啤酒?”老皮说:“喝啤酒吧,你爸妈呢?”丁仔说:“他们出去喝酒了,今天有人结婚,我家这一个月就接到了四五张请帖,两个老做的钱都不够去喝这些酒。”

    老皮摇头说:“这也没办法,人情么。”张永弟说:“不过,我觉得中国人,也太那个了,红白事多的够呛,建房子,摆酒,上大学,摆酒,你看,就现在连考上一个中专也摆酒,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请来请去,最后还不是吃自己的。”老皮说:“管他这么多,反正办酒就有钱赚,大家都有这个心理,话又说回来,如果穷人一个月接到四五张请帖,他又没什么事办的话,也真够惨的。”老变说:“最气的是那些跟你不怎么熟的,也写请帖给你,你才气呀?”老吊说:“他才不管你,以后我结婚,摆他四五十桌的,只要我认识的,一个都不放过。”张永弟说:“你还真是贪钱鬼。”老吊说:“什么贪钱呀,你不请他,他以后也会请你的,现在这种人多的是,不请白不请。”

    丁仔摆着手说:“算了,不说这个,中国人就这鸟样,做什么事都爱请来请去。老吊,晚上要不要叫你的老相好出来。”张永弟笑着说:“老吊,你在这还有老相好?还真是看不出来。”老吊说:“那个哪里是什么吊相好,就是浪妹一个,请她吃个夜宵就跟你开房了,找过她几次,老皮他们就说是我相好了。今天不用叫了,晚上看能不能抠到一个,没有了再去找她。”老皮说:“丁仔,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好新闻,说来听听?”

    丁仔搬着椅子给大家坐下后说:“也没有,就是小虎上个星期拿货,给人家抓住了,现在花了四万多,还没搞出来,看样子,最少也要判个十年八年的。”老皮说:“我听你说过,好像他也做了一年,也算是老手了,怎么还会被抓?”丁仔说:“跟他一起去的人太假精了,那吊人叫烂炮。有一个路人碰到了一下,人家跟他吵了几句,就傻逼逼的打人家,两个警察走过来,烂炮又怕,就跑,一个警察去追,一个看伤者,伤者又说小虎跟他是一伙的,那警察又问着小虎,小虎也脱不开身。在SY市的大街上到处是警察,烂炮哪能跑得掉,没一分钟就给人家抓住了,警察也不是吃素的,看到小虎他们特别的慌张,就带去派出所,后面,结果就出来了。我早就跟小虎说,烂炮那人太张扬,不能合他一起,小虎又说他能打,好了,合在一起搞不到五次就出事了。”

    老皮又问:“小虎这次搞了多少钱的货。”丁仔唉叹的说:“这次搞了一万五的货,他家就他一个男孩,他爸每天都借钱找找关系拖人去说,他妈每天都以泪洗脸,看到挺可怜的,我现在都不敢去他家。”做孩子的不争气,伤心的永远是父母,可怜天下父母心!

    丁仔说:“水开了,老皮,放鸡肉放肉丸,说起来,前几天我们宾海的还跟尖顶的打了一架。”老皮说:“有多少人打?干什么打?”张永弟听过锁坝有四大天王,每个人又管一个区,分港务区,车站区,尖顶区,铁路区。

    宾海归铁路区管,老大叫塌鼻雄,丁仔是他的马仔。丁仔说:“也没什人,就二三十个人,他们过界收保护费。”

    张永弟问着:“什么保护费?”丁仔笑着说:“还有什么保护费?你还真是过瘾。就像电视那样的啦,发廊的,排档的都收。”张永弟又问:“发廊的一个月要给多少钱?”丁仔说:“这就要看规模了,小姐多的就要收多,小姐少的就收少,一般五个小姐的最少两千一个月。”张永弟又问:“排档的呢?”丁仔说:“少的几百,多的上千,你怎么喜欢问这个?是不是想过来跟我一起干呀?像你身手这么好,容易上位哟?”

    张永弟摇头说:“我不想,只是随便问问。”老皮说:“后面怎么样了?有没有死人?”丁仔笑的说:“死人,哪有这么容易?再说,也不敢搞死人呀。”张永弟问:“打起群架来,你们还怕搞死人呀,你们不是黑社会么?”

    丁仔笑着说:“你问的这些话,真的像小鬼,死一个人事情就大了,一般打群架都是很少死人的,哪像电视演的那样,人的命好像不要钱的,要死多少就有多少。好了,老吊,可以放菜了,老变,拿盐拿油过来。”老皮说:“那你现在不是不敢到尖顶公园那去玩了?”丁仔说:“哪有什么不敢的?我们小的打完了,老大的就去说了,这事也解决了。如果他们还动手,就是不把他们老大的话放在眼里,老大是很没面子的。”

    张永弟说:“你们经常打打杀杀的么?”丁仔摇头说:“打大的就没有,打小的倒是经常,喝醉酒就打,不过都是我们自己的小事,不是老大叫我们,破烂,你真的能一个打几个呀?”老吊扭开啤酒倒着说:“我们三个对他是一点胜算也没有的,破烂是练过的,刚才他就买了六十多块钱的练武书,还有臂力棒和扩胸器,也就他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老皮也点点了头,张永弟说:“没有这么夸张,一两个都有可能?”丁仔说:“像你这种长得帅又能打,抠妹仔是最容易的,如果你晚上不回去,保证你随便抠两三个。”张永弟说:“你别夸我了,我哪长得帅?”丁仔说:“你本来就帅,我是实话实说而已,别光顾着说话,菜都烂了,来来,快点动手。”张永弟说:“你们一般白天都是在家呀?”丁仔点点头说:“大多数都是在家睡觉,出来混的人都是这样的,白天一条虫,晚上一条龙。”

    这时,走进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一套蓝白色的短裙校服,戴着一副眼镜,她长得瓜子脸,长眉小嘴,左手上抱着一叠书,看上去很文静。长相与丁仔差别很大,根本就不像一个父母生的一样。丁仔说:“放学了,快来吃饭,我们准备吃,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女孩子说:“你们先吃,我等下跟阿弟回来一起吃,我回房了。”

    张永弟说:“你妹还是挺害羞的,现在上高中啊?”丁仔说:“在铁中上高二。”“铁中,冯莉莉就在这个学校读书,要不要去找她?算了。”张永弟心想着。老皮玩笑的说:“你妹长得这么靓,有没有人追你妹呀?”丁仔说:“铁中又不像民中(民族中学),校规挺严的,我妹又学习又好,也不会去想这个的。如果真的有人想去追他,给我知道,我踢死他。”张永弟咬着鸡爪说:“民中很乱吗?”丁仔说:“乱,老黎经常跟汉族的学生打架,那里的学生妹也是最好抠的,老皮他们以前也玩过民中的几个学生妹,长得还不错。”

    张永弟说:“老皮,你们怎么抠到的?”老皮说:“到舞厅去就抠了,别看她们是学生,也是浪妹一个,老吊的相好就是在民中。”张永弟笑着说:“老皮,老变,你们有没有相好呀?”老皮说:“以前泡了一个啤酒妹,现在没有了。”老变说:“我哪有那吊本事。”张永弟拍着老变的肩说:“放心了,让丁仔介绍两个给你,他不是夜夜换新娘么?”丁仔说:“别听老皮吹,我有这本事,早就去当鸡头了,那样赚钱还快。”老皮说:“你去做鸭,赚钱更快!”大家都笑了起来。

    丁仔的Call机响了起来,他一看说:“妈的,尖顶的跟我们一个人干了起来,我现在过去看看,你们在家等我,最多一个小时就回来了。”老皮站起来说:“不用了,我们跟你一起去,多几个人也好一点,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丁仔摆手说:“不用了,你们还是在这等吧,这是我们两区的事。”张永弟拍着丁仔说:“你也不是跟老皮他们认识一天两天的,我们一起去,再说就见外了。”丁仔点点头说:“那好吧,真是不好意思,我去跟我妹说一声,让她出来收拾收拾。”

    七十章

    更新时间2006…1…1218:47:00字数:4803

    丁仔到了目的地,双方只站着七人,正在一张桌球台前吵着,张永弟他们一来,又变成了七人对四人。原以为大家都是帮派的,两区的争斗会有二三十个人拿着家伙摆阵,可事实却不是如此,张永弟摇了摇头。

    尖顶区的看到丁仔带着人来,就说:“我们走。”丁仔走过去对着一个年青人说:“咸鱼,要不要干?”咸鱼摇了摇头说:“也不是什么吊事,又没吃亏,算了。”丁仔说:“你不是说被打了?”咸鱼说:“不这样说,你会这么快就来呀?”丁仔白着眼说:“今天几个朋友过来玩,正在打火锅,给你电话一叫,就赶着过来帮你,过来了你又不打,我靠。”

    咸鱼说:“晚上叫你朋友一起到迪斯科,我请客,行了吧。”丁仔说:“这还差不多,这是老皮,老吊,老变,破烂,这是咸鱼,那个是芒果,宝钢。”大家相互点点头,张永弟低声说:“怎么,你们以前不认识?”老皮说:“没有,以前来碰到的都是另一个人。”

    丁仔说:“你们怎么搞起来的?”咸鱼抓着桌球说:“没什么,就是波球打掉了,碰到他们。”丁仔说:“没什么事了,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吃火锅?”咸鱼说:“不用了,晚上我给你电话。”丁仔说:“那我们走了。”

    张永弟他们打道回府后,老吊说:“丁仔,刚才干嘛不打?他们才三个人,而且还是在你们的地盘。”丁仔说:“咸鱼说不打就不打喽,反正打了以后,我们也尽量不要上尖顶就是了。”张永弟说:“那每次你们和尖顶的打,都不去尖顶了?”丁仔说:“最多就是两三天不去,要去也是十多个人去,又不是大事,很少会打大架的。”

    老皮说:“别看他们说是帮会,但平时都是各跟各的,都是五六个人一伙,有许多相互之间还不认识,自己人对打也是正常的,更不用说外人,只有老大要摆场的时候,他们才会合在一起。只要不是帮会的事,大家都不会打大架,其实也是叫不到这么多人。”张永弟心里说:“难怪今天双方闹矛盾,也才几个人。”

    吃完饭,跟着丁仔坐车到了尖顶区的宝聚楼,这是一家三星级的酒店,有八层,开个房最少也要一百,而且在底层还有一个赌场,听老皮说,康哥是经常来这里的。

    张永弟看到站在门口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很难相象自己有一天也会进入酒店去玩。不过,看到自己那老土的打扮,心里还是自卑的,没有老皮他们精神那样饱满。

    到了三楼,掀起门帷,走进去,一个大舞池,最少也八十平方,旋转彩灯不断照耀着,只有几对人在跳舞,几张软皮座围成一桌,桌上都点着粗短的红色蜡烛。一个女服务员便说:“欢迎光临,各位是要不要包厢呢?”丁仔摆着手说:“不用了,就在大厅就行了。”

    服务员带到了一张桌,桌牌上写着十二号,丁仔问着:“你们要喝什么?”老皮说:“来一壶红茶就行了,刚吃过饭,消化消化。”丁仔'说:“你们替我省钱就随便你们了,现在白天来没什么人,如果晚上过来,位置都没有。”

    服务员下去后,张永弟拿着单子看了一下,吓了一跳,说:“一瓶拉罐可乐竟然要十块钱,这什么可乐呀?”老皮笑着说:“就是外面两块钱那种。”张永弟说:“不会这么离谱吧,有人买么?”老皮笑着说:“怎么没人买,这里什么东西都比外面贵好多倍,不信,你自己看。”

    张永弟往下看,越看越心惊,价格都是翻倍的,连一包一元的纸巾都要五块钱,丁仔说:“这里算好了,要是你去包厢,一百五是最低消费。”张永弟问着:“什么是最低消费?”丁仔说:“就是送你一壶茶,就要一百五,以后你要叫东西的就另算钱。”张永弟说:“哇,这么好赚,我们这种人哪能多来呀?”

    丁仔说:“所以我们就白天来了,白天唱歌都不要钱,晚上就要三块钱一首,不过,在这里抠妹仔是最容易的。”张永弟说:“如果我们下次来,自己带水来就行了,不是省了好多钱?”老皮笑着说:“如果让人家看到,人家保安打死你。”张永弟说:“不会吧?”丁仔翻动着歌本,说:“哪里不会?不然你就别进来,酒店都是这样的,不然人家赚什么。老皮,要唱什么歌?”“别安的冷雨夜吧!”老皮说,“你们呢?”丁仔拿着笔写着问,老吊说:“别安的光辉岁月。”老变说:“刘德华的忘情水。”张永弟说:“我不要,我五音不全。”丁仔说:“怕什么?试一试,唱完就走人,哪里会有人会认识你?”张永弟还是摇头。服务员端着茶来后,丁仔拿着纸条递给她。

    “哎,那个不是阿春呀?”老吊指着走上台角的女人说。老皮老变都说:“是呀是呀,破烂,快去,快去。”张永弟看到阿春,心里也是波澜惊起,阿春着黑色背心,超短皮裙,长发往上一夹,三寸高的松糕鞋,唱着“小城故事”。

    丁仔说:“怎么?你们认识?”老皮说:“就是她终结破烂的处男。”丁仔说:“破烂,好机会,不上去?”张永弟摇了摇头说:“不了,一个鸡婆而已,上去也不知说什么?”心里想着:“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丁仔说:“去嘛,长得也是挺靓的,上去跟她说说,说好了就直接带到四楼开房。”张永弟摆手说:“我没那心。”心里又想起了符小兰离去的伤心背影。“哎,那不是刚才跟咸鱼吵的人?”老变又说。大家又往门口看去,正是那四人,还真是巧哟。

    他们向着阿春走去,一个搂着阿春的腰亲了一下,又拿起另一支话筒,唱了起来,另三人向着另一台走去。老皮说:“原来是那吊人的马子。”张永弟竟感到心里有些酸酸的,心里想着:“她不就是一个鸡婆么?自己为何看到她同别的男人的亲热,会有些恼呢?难道就因为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老吊说:“丁仔,你认不识这些鬼呀,那人叫什么?”丁仔说:“搂女人那个叫水龙头,其它三个不懂。”

    老皮说:“破烂,如果你现在上去打招呼,你说会怎么样?”张永弟说:“你可能是想让我丢脸呀。”老吊说:“算了,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你也是玩过了。”张永弟甩了一下头,心里想着:“一个妓女而已,有必要计较么?”说:“丁仔,等下他看到你,会不会找你麻烦呀?”丁仔说:“应该不会,刚才又没打他,再说,如果他真的要打,他也不敢在这动手,最多就是在外面等我们,现在是白天,一打警察就来,放心了。”

    张永弟没想到的是,轮到老皮上去唱歌时,阿春竟然会上前去搭讪,最后向他们桌走来。老吊说:“破烂,八成是找你的。”张永弟看到阿春走来,站起来说:“喔,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坐。”阿春坐下说:“是呀,这么巧,现在怎么样,好像成熟了不少哟?”张永弟说:“哪里,还不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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