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 第 2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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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永弟低声的说:“去打电话,快点。”又走上去,对着老板说:“你先放开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板松开小英说:“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讲好价又不想要。”张永弟拖过小英说:“就这样。”老板点点头,张永弟看了周围一眼,故意对小英说:“他打了你么?”小英看着张永弟,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看到他是跟小慧一起来的,也认为是哥哥的朋友。

    小英哭着说:“他老婆打了两下,他打了我一下。”张永弟紧接高声起说:“什么?他打你?”一个大男人打一个小姑娘,张永弟火气便上来了,小英点点头,张永弟直盯着说:“你那衣服多少钱?”老板说:“三十五。”张永弟扔了五十给他,他老婆拿着衣服和十五块,张永弟接过递给小英,然后冷笑的说:“好了,衣服我已经买了,你打人的事怎么算?小英,你想怎么办?”小英看了看张永弟,怯怯的摇头说:“算了。”

    老板昂着头说:“什么怎么算?”张永弟指着说:“那你是不想赔了?”老板大声说:“赔什么赔?”小慧跑了回来,张永弟扭头问:“打了么?”小慧惭愧的说:“我又忘记那号码了?”张永弟摆摆手说:“算了,你带小英回去。”扭过头,脸色变冷的说:“一个大男人打女孩子,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呀。”说完已冲过去对着脸部就是挥拳,老板拳头也不甘示弱的反挥。

    张永弟架开,手脚迅动,一脚已踢中他的下体,老板双手抱住后退惨叫时,张永弟右肘已砸向他右面颊,左拳击中他的面部,漂亮的组合拳,再一记左飞脚把老板踢得后摔,衣服架全都噼噼叭叭的倒成一地,三十秒都不到,高大的老板已翻倒在地,旁人看得是目瞪口呆。老板娘赶紧跑过去扶起他,张永弟又一脚踢倒另一架的衣服说:“妈的,让你打女人,你给小心点,小英我们走。”整了整歪到一边的鸭舌帽,旁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张永弟想不到自己来到干宋短短一个小时,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刚才还真是冲动,不看清环境就动手,如果人家有十几条同伴,自己不是惨了,应该等老吊他们回来再一起过来才是?不过,运气不错,小英长得还挺可以,面容柔滑,扎着马尾,身材也有一米六三,算是英雄救美吧。

    小英感激的说:“谢谢你。”张永弟说:“谢什么,现在要不要给你哥打个电话?”小英摇头说:“我等下回厂再打,你叫什么名字呀?”张永弟说:“叫张永弟,脸还痛不痛呀?回去用冰块敷一下,没有就用毛巾泡冷水敷一下,刚才知道让你上去踩他两脚也好。”她们笑了起来,小慧说:“有哪个女孩子会这样呀?”

    小英摸着脸说:“现在不怎么痛了,你的头怎么拉?”张永弟摸摸帽沿说:“不小心伤到的,死要面子就带个帽子遮丑,没什么的。”小慧拍着手说:“哎,你好厉害哟,我动作都没看清,那老板就摔到地上了,看他比你还大个呢?”张永弟喊住说:“一般般了,出来玩的都会一两手,你们等一等。”说着去买了三瓶可乐过来。

    张永弟递给她们,小慧接过说:“你说你是今天刚来的?”张永弟扭开盖说:“是呀,刚到一个钟,正准备休息,你就来拍门了。”小慧高兴的说:“我们运气真好,你一来就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小英说:“难怪我以前都没见过你,喔,这衣服的钱我拿给你,差点忘了?”张永弟摆手说:“不用了,哪有这么见外的,就当作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谁叫我跟你哥是朋友?”

    小慧指着自己说:“那我呢?”张永弟逗笑着说:“你呀,如果你记得住那号码,我也送一套衣服给你,可是机会你都没把握住,没办法了。”小慧噘着嘴说:“偏心鬼。”然后故意吸着可乐不说话,张永弟知道她是说笑的,但还是大笑的说:“那就带我去衣服店,我送你一套,事先声明,价钱可不能超过小英的,我可不想搞分别对待?”小慧摆手说:“算了,这么小气,我不要了,明天自己出来买。”

    小英笑笑说:“你怎么不去跟他们去玩?”张永弟捶着腰说:“今天坐车累了,想休息一下,哎,你们是哪个厂的,现在十一点多了,我送你们一程吧?”小慧指着道说:“天明厂,一直走到底就到了。”这条路叫兴福路,左手边全是厂房,右手边全是住宅楼房。

    张永弟看下去,灯光明亮,行人不少,便说:“那厂搞什么的?有多少人呀?”小慧说:“电子设备的,一千多个,怎么,想不想进我们厂呀?”小英笑着说:“他跟我哥他们在一起的,他会进厂么,笨呀?”张永弟则接过说:“如果我要进你们厂,你们当介绍人?”小慧噘起嘴说:“你又来逗我们了,普工你能干得了,你们就会……咳……打工是很累的就是拉。”张永弟则拍着胸口说:“我就是来打工的,过两天就等人家介绍进厂,你们厂的环境怎么样么?如果我在那个厂干得不好,就到你们厂来?”

    小英欢快的说:“可以呀!我们厂也不算太差,就是计件的,加班时间长一点,每天最少都是十点钟,怕你受不了。”张永弟笑说:“受得了受不了要干了才知道?你们出来打工出久了?”小慧回答说:“我一年半,小英是两年,都是在这个厂干的。”

    到了厂门口,看到对面有一排小店,生意还不错,张永弟便问:“吃点宵夜再进去吧?”小英摆手说:“不用了,我等会儿还要给我哥打电话,今天谢谢你了,不然我……”张永弟打断说:“好了,好了,没事那我就回去了,明天出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小英说:“我看一下明天有没有时间?”张永弟点点头,整了整帽子便离开了。

    七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6…1…1723:02:00字数:3691

    程小英回到厂后,给她哥程方礼打了一个电话,程方礼听后火冒三丈,叫妹妹到厂门口。

    程方礼,外号二筒,四方平脸,一双虎眉,宽嘴低鼻,年纪二十三四岁,听完张永弟的事后说:“我们房子没有这个人呀?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那家伙不会是做贼的吧?回去看看。”

    二筒回到房子一看,什么也没少呀,小慧想了想说:“好像不是这个房子?”二筒指着说:“我们就住在里呀?”小慧跺着脚说:“阿呀,我紧张的跑错了,跑到前面那幢楼去了。”真是阴错阳差,二筒大笑的说:“你们运气还真是好,跑错楼叫人,都有人帮你们,还送了衣服给小英,算了,等下搞完了这事,再过去找他。”

    二筒带着四个人开着摩托车接着程小英和小慧向夜市驶去。他们到了衣服店前,老板娘看到程小英带着几个混混过来,脸色立变。

    二筒他们走进去叫凶恶的说:“老板出来。”老板娘颤颤惊惊的说:“你们什么事?”二筒叫嚣说:“什么事?叫你老公出来。”老板娘有点慌乱的说:“他去看医生了。”二筒拿着衣棍说:“哼,你们动手打我妹,我不想跟你计较,拿二千块钱过来,我带她去看医生。”老板娘哭丧着脸说:“刚才是我们不对,你们也打我老公了,这事就算了吧?”二筒“啪”的扭断衣棍,又敲了衣架说:“算了?打人的时候怎么不想?你不拿钱,等下我们找到你老公,就不是两千块钱的事了?”

    两人夜市的保安过来,看到二筒他们说:“什么事?”二筒没好气的说:“没你们的事。”两个保安面色一变,怒气盈然,却又胆怯不说什么,站在旁边看着,二筒一棍敲在柜台上说:“快叫你老公回来。”二筒威胁的说:“我给你半个小时,不拿钱,那就别怪我们了。”

    本来在这地方,顾客买东西,还好价不要,档主都是会拦住,争吵打架也是经常的,只不过顾客都是打工仔打工妹,报警了,冶安员过来了,也就说了几句就没事了,大家都习以为常,但衣服店的老板今天却打到了混混的妹妹,这事自然就不好解决。

    老板接到风声,打电话报警了,两个治安员过来后,却是与二筒他们相识的,治安员说:“什么事?”二筒递上烟说:“没什么事,这家店动手打了我妹妹,我只是来讨个公道?”治安员摆摆手,又对着老板娘说:“有没有这回事?”老板娘点点头说:“他们想让我们赔两千块钱,刚才我老公也被他们打了。”治安员便说:“这样,那就一起到派出所去处理吧?你老公呢?”老板娘还没说话,二筒立即摆手说:“不用了,我们回去。”说完又冷冷的看了老板娘一眼,开车走,但还有两个混混夹在人群中没走。

    治安员说:“你先动手打人家,人家当事人走,我们也不能处理了,你要不要跟我到派出所录个口供?”老板娘摇摇头,治安员就走了,二个混混又走进店,一个拍着衣架说:“你妈的,还敢报警,给你十分钟,不拿钱,以后这店也不用再开了。”说完又踢翻一个铁衣架,哐啷的声,老板娘是欲哭无泪,今天五一生意是最好的,没想到却搞了这摊事?可这又能怪谁?

    老板娘又打个电话,最后哭相的说:“小兄弟,我们也是小本生意,没多少钱,我老公又在医院,就赔你们一千吧。”一个摆着手说:“一千?别想了,最少拿两千,不要说了,快点拿钱,我还要赶时间。”老板娘说:“小兄弟呀,家里真的是没钱,就一千二吧。”另一个发火的说:“另罗嗦,两千就是两千,一分都不少。”老板娘流着眼泪哭着说:“我们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呀?”警察都不帮,能不哭么?附近店铺的店主也不敢上来说话,个个都看着,心里都说:“运气真是不好,打的人是混的。”

    一个打量了二十方的店铺说:“一千五,不要说了。”老板娘还是哭腔的说:“太多了,就一千二,真的是没钱。”混混双手一甩,衣棍击在地板上,说:“一千五,你他妈的拿不拿?再说就两千了。”老板娘无可奈何,摸着泪的数了一千五给了两人,旁人都在唉叹。

    他们到路口笑着对二筒说:“钱拿到了,一千五。”二筒大笑说:“也可以了,走,去看看帮小英的家伙。”到老吊的房前敲着门,可敲了五分钟也没人开门,二筒扭头说:“会不会找错地方了?”小慧扭着看了看说:“应该不会错呀?我记得就是这里,那垃圾篓还是我不小心踢翻的。”程小英说:“可能他不在家,明天我们再来找他吧!”大家点了点头返了回去,而张永弟此时正逛着商场,准备买臂力棒和扩胸器。

    第二天早上八点,张永弟醒来后,知道老吊他们一夜未归,甩甩头,做常规的压腿,引体向上,伏卧撑,听到开门声,张永弟抬头一看,两位打扮妖艳的姑娘走了进来,都是十八九岁年纪。

    一位黑色低胸背心,外套蓝色衣服,白色短裙,另一位白色低胸背心,外套黑色衣服,也是白色短裙,两人一样高,同是长发,双眼无神,满面倦怠,她们看到光着膀的张永弟,“阿”的叫了起来。

    张永弟笑着说:“你们好,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我是老吊的朋友,昨天晚上刚到。”心里说:“她们长得也不差,老吊还是有些手段的。”蓝色衣服的说:“你好,老吊跟我们说过了,我是老吊的女朋友,叫阿娇,她是黎老的女朋友,叫小芬。”张永弟点了点头,两人各自进入两间卧室。

    阿娇走出来说:“老吊呢?”张永弟说:“他说有点事,晚一点再回来。”小芬拿着一套睡衣走出来说:“我先去洗了。”走进了卫生间,张永弟抓起臂力棒练了起来。

    小芬走出洗澡间,看到张永弟一块块的肌肉形成的扇形,说:“你还真是壮。”张永弟说:“一般了,你们要不要吃早餐,我等下顺便一起打回来给你们?”小芬说:“不用了,困得要命,我还要去睡。”这时候门开了,老吊跟着一个年青仔走进来,他们手里都提着好多菜。

    老吊笑说:“喔,你们回来了,他就是破烂,这是黎洪,叫黎老就行了,等下就打火锅,方便一点,谁都懒得炒菜,吃完了,我带你到镇上逛逛。”张永弟点点头,黎老跟老吊差不多,都是瘦型人。

    黎老笑着说:“你先坐。”说完跟着小芬进了卧室,张永弟说:“小英没跟你们说?”老吊疑问说:“什么小英?你不会这么快就抠到一个女孩子了吧?”张永弟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老吊说:“这就奇怪了,黎老,你有没有叫小英的妹妹呀?”黎老走出来说:“没有呀,怎么了?”老吊解释一番,黎老说:“这么奇怪,不过,不要想这么多,那个姑娘可能还会过来找我们是不是?”老吊点点头说:“不错,等下我们吃完饭还可以去老板那里搞点钱?”黎老点点头说:“就是,想不到破烂刚到,就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事?”

    张永弟笑笑摇头又低声的说:“哎,这么晚回来,昨天搞了多少个?”老吊伸了一个指头,张永弟说:“你马子全名叫什么呀,长得还可以嘛?”老吊得意的说:“当然,也不看是谁抠的?在家里比不上你们,上来这里,我是呼风唤雨的。”看到张永弟扁着嘴笑,立即说:“她叫吴春娇,黎老的叫谢芬,晚上去玩你也抠一个?”张永弟笑着不说话,老吊说:“你怎么把布搞掉了?”张永弟低下头说:“只是脱了一点皮,那医生也是小题大做,你看,伤口也没多大,搞掉好看一点。”

    两个年青仔抱着一箱啤酒走了进来,老吊介绍说:“这是李志,黄海,都是我们省,这就是昨晚跟你们提的破烂,叫张永弟。”

    李志个头最多一米六八,长脸长发,左耳穿着两只耳环;黄海一米七二三,圆脸大鼻,脸部上几处摆着挤青春痘留下一颗颗红疙瘩的印记。

    张永弟点点头递了烟给他们,老吊说:“阿志,海仔,你们去搬煤气,黎老,我们去洗菜。”张永弟说:“我跟你就行了,还把我当客人呀。”

    一番酒足饭后,张永弟已跟大家混得熟了,大家的情况互相了解,黄海借着酒劲说:“吃饱了,现在就去要钱。”跟着他们走下楼,没想到在楼底却碰见了小慧和程小英。

    小慧叫着:“张永弟!”张永弟低声说:“就是这两个姑娘?”老吊看了大家一眼,然后说:“我们不认识呀?”程小英笑着说:“小慧昨天跑错楼了,我哥是住在下面那一幢,昨晚真是太谢谢你了!”大家愣了一下,又哈哈大笑起来,这也太巧了?老吊揶调的说:“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我们现在准备去找老板替你出出气?”

    程小英脸红的摆手说:“昨天我哥他们过去了,你们不用去了?”老吊说:“怎么说也要拿点精神损失费么?”小慧接过说:“昨天小英她哥,要了一千五。”“同行?”老吊脑子冒上这两字,问:“你哥叫什么名字呀。”程小英说:“程方礼,大家都叫他二筒。”老吊说:“喔,原来是他们。”程小英说:“你们认识?”老吊说:“当然认识。”程小英说:“中午有没有空?我哥请你们吃饭。”老吊说:“有空,中午你过来叫我们就行了。”程小英点点头说:“好,那我们先走了。”

    老吊说:“二筒是另一批混的,以前跟我们打过一次架,搞不过我们,不过,现在关系也就一般般,想不到你救的是他妹,钱是诈不到了,妹仔,看来也不好抠了?”张永弟说:“有这层关系,我还傻逼去抠了,免得以后搞得一身臊。”黎老说:“晚上到广场去,随便你抠,哎,中午又可以大吃一顿了。”老吊说:“我看,还是我和破烂去就行了,这么多人去,搞得人家心里也是不爽的?”黄海说:“也是,人又不是我们一起救的,去了还以为我们是骗吃。”老吊说:“那就这样说了,晚上,让关生和烽炮他们过来,我们出去吃。”

    七十六章

    更新时间2006…1…1922:35:00字数:3589

    勇唐村最人旺的地段就是广场路,信用社,菜市场,湘菜馆,乐家超市,文化广场都集中在这里,每晚都是人头攘挤;热闹仅次于广场路的是金花路的旱冰场,坐落在在文化广场的侧后方。

    晚上七点,老吊他们正向广场路走去,张永弟中午在酒桌认识了二筒他们几个,晚上又认识了老吊同伙的另外两个人,关生和烽炮。

    关生一米八二三,剃个平头,身宽体阔,圆庞大脸,像条大熊,颇有威信;烽炮一米七五的个,长得有点像梁朝伟,染着一头黄发,他们另住一幢楼,以防出事了,会被人家一网打尽。

    家乐超市门口的大舞台正在进行歌唱比赛,密密麻麻的观众们都站满了半个路道,车子要过,都得让喇叭直响,车头灯眼怒睁,像蜗牛一样慢慢推进。

    张永弟说:“我靠,这么多人?”老吊说:“放假都是这样的,等下到广场跳舞的时候,就随便你抠妹仔了。”关生说:“老吊就是爱吹,随便抠?你以为是捡的可能?除非是碰到熟悉的浪妹?”烽炮说:“到溜冰场去抠好一点,容易得手。”老吊说:“破烂这家伙很有女人缘的,以前跟我们出去,他都不用怎么说话,就自动会有女孩子跟他的,不用担心他抠不到。”张永弟心说:“跟我的又不是什么良家少女,都是浪妹鸡婆。”又甩甩头想:“好像自己从没主动认真去追过姑娘?都是玩一夜情的多。”

    老吊又笑的说:“阿志他们今天就惨了,要陪他们马子,没得玩了。”黄海,李志的马子都是在厂里上班的,相貌一般,如果出来做,也许还没在厂里加班赚得多,张永弟说:“哎,烽炮,你马子不是也在厂里的,怎么她不让你陪?”烽炮笑着说:“她跟人家聚会去了,今天要不要开工呀?”张永弟问:“开什么工?”老吊笑的说:“就是撞人诈钱了,人多,容易诈。”关生摇头说:“我看就不用,破烂第一次跟我们出来玩,再搞这个,太扫兴了。”老吊说:“也是,阿志他们也不在,人少了也不好搞?”

    文化广场占地三千平方,每晚这里都有各式的摆摊,当村里要开晚会时,摊位就不给摆,也可以说是个夜市广场。广场中心是个舞场,是用修路工人用的障碍线简易围成一个四方的舞池,摆着几排椅子,有几位老师在教跳舞,每位要学的进去就是二元,饮料另算,这里是最热闹的,围观的人也多。

    张永弟在广场路口看到许多人围着一圈,走近一看,原来在玩猜硬币,三个小盒,老板双手迅速的来回摆换盒子,硬币就在三个盒子中来回换着位置,这跟家里面换三张纸牌猜老K的一样,一个叫着:“中间这个我压一百。”旁边两上女的也叫着:“我压五十。”老板一开,赌徒压中了,老板说着:“你们手气不错哟,连赢了五把……”忙着付钱,张永弟笑笑退了回来。

    老吊说:“这种老掉牙的玩意每天都有人上当。”张永弟说:“这种街头的骗赌不是说抓得很严的?”烽炮说:“有什么严?抓去不到半个小时,人就可以出来的,这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你看前面那个免费抽奖的?雇几个拖,一个晚上就可以搞六七百块钱,在这边,什么鸟骗钱玩意都有,丢钱包的,撞药水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

    张永弟上前一看,一张摊上晒着许多透明胶纸装着的镀金手饰,上面放着几张价表,自行车一百五,微波炉三百五,电视机八百五……手饰的软纸片上有个撕奖的标签,上面写着中奖的名称,老板正喊着:“免费抽奖,不中不要钱?”一个撕中自行车,老板马上按价付钱,扣十块钱手续费,给一百四,多数人都是抽中一根原珠笔,十块钱买一根五毛钱的原珠笔再加一副烂手饰,买不中的只认为是运气不好,根本就没想过这只是骗局,唉,这个世界贪心人太多。

    张永弟说:“他天天都摆呀?”老吊摇头说:“天天摆,谁还会相信,他是经常换地方,那个穿蓝衣服的姑娘长得不错,等她不抽奖了,我们上去抠。”那姑娘模样不逊于春娇,更添着一股清秀,她同伴戴着眼镜,脸上长着几颗小痘痘,张永弟说:“如果现在去,是不是打扰了人家做生意?”老吊点点头。

    “哇”的哭声传来,赌币那里人们忽然散开,那个摆币的老板正对着两个女孩子拳打脚踢,女孩子痛哭的慌忙后退,无人上拦,张永弟也只是摇摇头,女孩子们痛哭着摔在地上,畏缩着抬着头,男人指着骂说:“操你妈的,输了想不认账。”见到治安队的从十米外走过来,老板便往另一头走了,几个同伴也尾随其后而去。

    张永弟他们上前,治安队的询问,一个女孩子抽泣着说:“刚才有个女人在赌,她叫我拿脚帮她踩住一百块脚,她拿钱,还没等她拿出来,那人就开盒子,钱压输了,那女人就收起她压的钱说,这钱是她借给我压的,要我自己付那钱,我不同意,他就抢我的金耳环,说是抵钱,还打了我们。”说完抚着脸抬头,泪眼汪汪的还想找人,可哪找得到?

    张永弟低声说:“这样跟抢有什么吊差别?一个大男人打女孩子也真牌是丢人?”烽炮说:“怕丢人哪吊还有钱赚?搞这个本来就是要这样做,这些打工仔打工妹,哪个会舍得一出手就是五十一百的压?如果是男孩,还要给人家打得半死,女孩子算是好的了,只要你每天出来玩,一个星期有四五天可以看到他们揍人的,聪明一点的,明知是骗,乖乖给钱就是了,免得白打还要再给钱。”

    看来,要避免不被诈,只有远离,不要观看,张永弟说:“这样说,那勇唐也是很乱哟?”老吊点点头又说:“差不多了,这里哪个村都有这样的,乱一点我们才会有钱赚么。”张永弟说:“你们跟他们熟不熟?”老吊说:“关系一般般,有时也就见面打个招呼。”关生说:“走,去跳舞。”

    走了几步,就有妇女上来发紫红色的名片:“先生,要不要办证,想办什么证都可以办到?”张永弟边走边摇头接过,正面写着“东南亚证件(集团)有限公司”联系人王小姐,BP机:XXXXXXXXXX,前面就印着各种“证件”名称。

    张永弟笑着说:“这么有姓有电话的办假证,也不怕抓?”关生说:“警察管别的事的都管不过来了,哪还有时间来管这个?再说,哪有这么容易捉?”老吊说:“这里办一个初中高中毕业证只要二十块钱,身份证要一百块,大学毕业证也只要三百块,二十分钟就可以给你搞定。”张永弟拍着纸片说:“这上面就是没有写办健康证和暂住证,看来这两个证是不好办?”关生说:“是不容易冒充,不然人家派出所的不是没有一大笔收入了?”

    张永弟问:“现在办暂住证要多少钱呀?”老吊说:“一年三百六(含工本费),一块钱一天,不过,我从没有办过这东西,也没有被人家抓到过。”关生说:“我以前被抓过一次,交了钱就可以出来了,如果没钱,就送你到收容所。现在没抓得这么严了,只要你租房去租那些楼房的,治安队去查房都不会上楼去,只会去平房那种查,如果进厂了,厂里帮办就要便宜一半。”老吊说:“二村夜市后面那片平房就是经常被查的,没事也最好不要到那边去。”

    烽炮推推张永弟说:“哎,你看到坐到石凳上的几个妇女婆没有,她们也是出来做的,十五块钱就可以了。”没想到广场这里还有流莺,价格如此低廉,张永弟说:“她们的外表就跟平常的妇女(三四十岁)一样,你不说,还真是看不出。”老吊说:“她们一般都不会找年青仔,只会去找一些民工。”张永弟说:“像她们这样,要不要交保护费?”烽炮说:“好像是每月两百吧。”老吊说:“那姑娘跟她朋友去看人家跳舞了,破烂,我们快点。”

    老师正在教二十四步,而那姑娘跟她朋友正在外头看着,关生烽炮另寻目标,老吊靠近那姑娘笑眯眯的说:“哎,你们刚才没看到我给你们使眼色,叫你们不要抽那奖么,那是骗人的,你们抽了多少钱呀?”张永弟心想:“老吊还真是会找借口呀,没有的事也给说成有的?”她们一脸惊讶,也不怎么警惕,戴眼镜的说:“哎呀,我们都没看到,刚才我们一人抽了二十?”

    老吊摇头说:“真是浪费了四十块钱,不过比我好了,以前我第一次被他们骗了一百多块钱,下次见到这些免费抽奖的,你们都不要再相信了,哎,你们是在什么厂呀?现在还招不招保安呀,我这个朋友正在找工?看你像坐办公室的,能不能帮忙介绍介绍?”张永弟微笑的点点头,戴眼镜的说:“我们在天峰厂,没招保安,普工倒有招。”

    天峰厂是做陶瓷工艺的,离广场也就一百米的路程,老吊摇头说:“普工呀,不行,谢了,你们会不会跳舞呀?”戴眼睛的说:“会的不多。”老吊说:“那走,我请你们进去跳舞?”戴眼睛的摆手说:“不用了。”那靓妹握了握朋友的手,戴眼睛的又说:“我们要走了。”说完,两人后退,老吊点点头说:“那你们慢走。”

    张永弟说:“你怎么不追上去呀?”老吊摇头说:“请她们都不进,还有什么好泡,搞下去都是浪费时间,你还没女朋友,你倒可以去追呀?脸皮厚一点,什么都搞定了。”张永弟摆手笑笑说:“免了,你以为我是你呀,如果还会第二次见面,倒还可以?”老吊说:“我们再转转,看有没有鱼上勾?你晚上也好有个人给你垫垫床。”烽炮走了过来指着一边说:“那几个姑娘要到溜冰场去,我们一起去,破烂,等会就看你的手段了。”张永弟笑笑。

    七十七章

    更新时间2006…1…2022:53:00字数:3348

    张永弟两人与关生烽炮间隔着三十米,大家不一起去,而是先让关生他俩邀请那四个女孩子进溜冰场,是为了消散女孩子们戒备,等进里面后,再以碰巧方式汇合。

    老吊告诫的说:“这溜冰场是一村的老大的开的,进去后,如果有人惹到你,你就不要在里面打架,等他出来后再打,因为里面是有人看场的。”

    老吊给张永弟说过,勇唐的黑社会势力分一村二村,一村是以村治保主任陈军为首,二村是以黄国明黄国丰为首,他们是堂兄弟,关系良好,但又分开做,各有各的手下,如有事需要人,又可彼此调动对方的手下。

    黄国明以开赌档,收保护费,替厂追帐为主;而黄国丰以开六合彩,开游戏厅,彼此之间的灰色收入并不怎么冲突,正规暴利的产业两人就以合股的方式,像开废品站,煤气供应站等。

    黄国明他们上面还有一个金盘洗手的太上皇黄见名,而太上皇自己也另外培养了一个湖北的马仔赵权,处理着一些自己在村外的产业,赵权的名声比黄国名兄弟稍逊。

    做一方大老,基本上都是深通帝王之学之一的牵制,不让手下一党独大,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像官场上设立了一个市长,却还要设一个市委书记,表面上是一套领导班子,实际上却是两套,其实就是为了彼此之间的牵制,更便于政府的管理。

    由于以前一村陈姓跟二村黄姓因田地水利问题就不和,现在国家开发这里,大家有钱了,关系有些缓和,但二村的地多势大一些,过界争灰色收入的斗争还是时有发生,但都是小打小闹而已。

    旱冰场(大家习惯叫溜冰场)有七八百平方,正面是用铁网当墙,每天都会有人站在外头看。中间垒起一个四方形舞台,四架大音箱分立四角,顶上是彩灯闪灯,不溜冰的可以上去跳舞,平时的门票女孩子三元,男孩子五元,周末则各加两元,隔壁还有一间旅馆,一楼是市多店,二楼是投影厅,三楼是客房。

    远远就听到迪斯科轰炸的声音,老吊随着音乐扭动身子指着旅馆说:“到晚上十二点到投影厅去,如果没有跟男人的女孩子,机会就来了,很容易上勾。”张永弟说:“看来,这里浪妹也是很多的喽。”老吊点头说:“不过,都长得不怎么样?稍微长得好一点,就给人家泡去做了,李志的就是在这抠的,这里也是经常因为抢姑娘就干架,还有一个容易抠姑娘的地方就是草皮地,明晚带你去看看。”

    张永弟说:“你马子怎么愿意从厂里出来做,不像丁仔是直接去抠发廊的?”老吊摸了下巴后说:“把她抠到手后,就骗她说不用在厂里做,自己在外面赚的钱随便都可以养得起她,等她出来同居后,就天天带她出来玩,去潇洒,什么也不用做,再尽量让她和老关的马子她们已经出来坐的多接触,由她们去说去影响她,穿得漂亮,工资又高,又不辛苦,自己再说欠了高利贷什么的,再加上一点甜言蜜语的感情去哄她,她就愿意了。”

    “像那些不愿意的,那就有打到她愿意为止,老关马子刚开始就是不愿意,给老关天天打,衣服都不用给她穿,饿她,下次你注意看她马子小手臂上的四个黑点,那是老关用烟头烫的。”张永弟骇然,电视上逼良为娼的手段就活摆在面前,心里有些反感,张着嘴问:“如果还是不愿,是不是再拍相片来威胁?”

    老吊点头说:“也有人这样搞,不过,如果这样搞就太没水平了,女孩子哪还甘心赚心给你花?哪天给女人捅死都不知道?”张永弟笑的说:“老关那就是没水平喽,他就不怕她马子捅死他?”老吊笑着说:“现在过得有滋有味,哪里会?有些女孩子做了以后,就认为自己也就是这个命,很少说会回头报复的,如果真是那样,那也是命了,没什么好说的。”

    张永弟说:“你说,她们明知道你们不会娶她们,怎么还心甘情愿的赚钱给你们花?”老吊说:“有些是真的讲感情,有些是攀比,多数都是寻个安慰,你一个出来做的,没有男朋友,很容易给人家欺负,如果受了气,至少还有男朋友听你哭,去替出出气,或者哪一天你混得上位了,她也可以有机会赚得更多。”

    张永弟笑笑问:“一个月能搞下多少钱?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说?”老吊轻笑的说:“跟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平均起来,大概也就两千,我马子是长得还可以,像一些长得差一点的,最多也就一千四五这样。”张永弟说:“哪也就比丁仔他马子多三四百块而已?”老吊说:“没办法,在发廊做就是这样,如果中标了,得了病,那就完了,上次黎老马子就得了盆腔炎,花了两三千块钱。妈的,如果是懂人昵,让人家送到干宋的酒店去做,给人家妈咪带,那就有钱了,一个月最少也有八千,高峰的时候可以两三万,疯子的马子就是在酒店做的,听他们说,如果运气好,给老板包到,那就更好,三五万一个月。”

    相貌差不多,却因为坐台的地方不同,价钱却是天壤之别,像有人就把小姐等级概括下来:一等的在歌舞厅,夜总会,俱乐部;二等的在酒吧或咖啡店;三等的在桑拿浴和按摩店;四等的是在练歌房,健身房;五等的是美发美容店的洗头妹;六等的是在站在街头拉客的,以低价的出租房为主。

    大家普遍的观点都以为娼妓每年可以赚个二三十万,却忽略了一个地点问题,小姐的钱,其实也赚得并不轻松,张永弟说:“让疯子带去不行么?”老吊说:“他哪里会让我们的马子跟她马子抢饭碗?”

    张永弟见七八个人坐在门口不远处打牌,老吊说:“他们就是看场的。”买了票走进去,人挺多的,从远处看,像是在挤着溜,近处看,都会有空隙溜。四周都有贴壁的休息椅子,一面还有扶杆,舞台上的人们摆着手扭着身躯,迪斯科的画面投在一面洁白墙上,老吊贴着耳朵说:“这里没有卖摇头丸,也不给带进来,被发现了,就要拿一千块来赎人,换鞋,关生他们可能在尾处等我们。”张永弟想:“这一村老大还真是有意思?”

    张永弟在县城溜一次,还不怎么熟悉,只是能缓缓溜动,不能自由的转弯,他们换好鞋后,向着尾处溜去,张永弟有些生硬,步子较慢,老吊带着他溜,见到关公他们正在一起溜,老吊故意喊起来:“老关,这么巧。”靠近过去,关生说:“是呀,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周茹萍,刘香,黄玉梅,王秋灵,都是喜嘉厂的,这是苏志和张永弟,我们一起玩。”她们笑笑点头。

    四人都是短袖配牛仔裤,周茹萍和黄玉梅的身材不错,都有一米六三四,周茹萍鹧鸪蛋脸,却无斑点,小嘴,高鼻,白齿,剪着短发,模样不错,看得极爽眼;黄玉梅,长发,短下巴,双眼眨动,倒显得秀气;王秋灵小脸,很瘦,像架挂衣杆,倒还有点点胸部,笑逐颜开,看起来活泼好动;刘香是西瓜脸,身材微胖,头不断跟着节奏的点动。张永弟心里说:“除了两个高的能上眼,后面两个实在不行,老关的眼神是想抠周茹萍,烽炮是黄玉梅了,王秋灵就看老吊抠不抠了?”

    老吊指着张永弟说:“他不会溜,你们哪会女士能伸出热心的手帮帮他?”张永弟说:“如果不介意,你教我怎么样?”大家想不到他会向刘香伸手,刘香点头说:“那好吧。”张永弟说:“那我们到人少一点的地方去。”说完慢慢移,刘香过来说:“捉住我的手,我来牵你。”张永弟笑着伸手。

    到扶杆旁,张永弟来回的跟着刘香溜,很少说话,刘香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老吊他们已经自然的分配成对的说笑,手也牵上了,也时而见到摔倒人。

    二十分钟后,张永弟说:“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刘香笑着说:“你学得很快嘛,一下子就学会了,这后退的只要多练习就可以了,那你先休息,我还继续溜。”张永弟退后向椅子溜去,一个十七八岁的溜冰男孩撞了上来,两人“啪”的倒在地,男孩子看了一眼,什么也不说,站起来又溜走了,张永弟眉头一皱,看着男孩的背部,又摇摇头笑了,刘香溜过来说:“没事吧?”张永弟站起来说:“没事。”溜回了椅子。

    老吊溜过来摇头坐下说:“没戏了,等下她们十点钟就要走人,看来只能又要抠浪妹了,如果抠不到,我放药随便搞一个。”张永弟惊诧的说:“你说什么?你……”老吊笑的说:“我只是说笑的,除非不想在这里混,才搞?”张永弟说:“你们有这药?”老吊说:“不就是拿几片安眠药,不过,想买那些反应快的,也有,找疯子就可以弄到了。”张永弟说:“还是不用去搞这个,人家报个案一下子就查出了,你又不是没马子的人,我不跟你们搞通宵,姑娘也没什么兴趣抠,晚一点我就先回去。”老吊说:“由你,反正你在家去舞厅也是这样,如果不想去抠,又想要的时候,跟我说,我介绍一两个浪妹给你。”张永弟说:“到时候再说吧。”

    七十八章

    更新时间2006…1…2122:02:00字数:4012

    五月七日,张永弟通过同农场的陈平介绍,进了“明旭玩具有限公司”当了一名保安,今天正式上班。

    陈平是农场十六队的,已经出来打工五六年了,现在是厂里的仓管,当初老吊上来就是找他的,几天的休闲,勇唐村的大街小巷张永弟是熟记于心了。

    张永弟的工作就是坐在厂门口的收发室,简称门室。对进出的车辆和人员检查登记,由同宿舍的李朋指导着他。明旭厂玩具产品以出口为主,有员工一千五百多人,保安人员有四十五个,只有十个是真正的退伍兵。

    保安又分流动岗和固定岗,流动岗就是巡逻队,固定岗就是门卫,监舍,水电供应。张永弟分属固定岗,工作时间是十二个小时,两班制,一个月有两天假期,工资六百五,押一个月工资,三个月后七百块,比流水线上的员工每月四五百好多了。

    张永弟虽然没当过兵,但正步敬礼,排列报数,左右转,折豆腐?(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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