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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李汉龙停顿又说:“中国为什么老是要评十大警察,十大检察官,十大什么之类的,就是要典型,一是宣传政府清政廉洁的脸面和反腐的决心,有功必赏,有错必罚;二是唤起百姓的心中的共鸣,相信没有几个人看了这些人的先进事迹不被感动的,大家对政府就更加的信任支持。”
“不过,话又说回来,哪个朝代没有腐败,现在中国的百姓的生活比起以前,还算是可以了,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没有动乱,每个人只要肯动手,起码都不会饿死,大家都羡慕美国三权分立,说中国太专政,一党独大,应该学人家美国。其实说这些话的人都是不经大脑说的;中国三千年的专政,使中国人的奴性已深深的渗入骨髓了,这是中国国情,为什么俄国革命城市包围农村的战术能取得胜利,到了中国给王明博古一用就失败了呢?反而让*把位置倒一倒就成功了呢?国情不同,看看现在的台湾,同样是中国人,*国民党斗得死去活来,他们够民主吧,却搞得台湾乱七八糟,经济下滑,嗯,说远了。”
张永弟摆手说:“不会,我听得很爽,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有文化?”李汉龙摇头说:“我有屁文化,初中都没毕业,这些还不是听朋友说来的,听多了就顺口说了呗,卖弄卖弄。”张永弟一笑,然后站起来说:“不说了,我先过去了,明天再过来。”
张永弟走上楼,身后传来“永哥。”的叫声,张永弟转身,吕银凤提着纸袋正轻跑过来,张永弟眉头一皱说:“你怎么在这里?”吕银凤答非所问的笑说:“我已经等你一个多小时了,我还是第一次等人等这么久的。”看着她脸庞的欣喜和手里的纸袋,张永弟心由顿悟,轻微的摇头说:“你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吕银凤笑容攸收,面容凄淡,像瞬间被暴雨摧残盛开的花朵凋落在污浊的泥水中,残脏不堪,纸袋脱落倒地,袋口掉出了条黑裙,眼泪酸糊迷痛而出,突然破口而出:“上班,上班,为什么我就不能像小静一样休息呢?你能帮她,为什么就不能帮我呢?难道让我和你的一个朋友好上,你才会帮?”说完蹲下来呼呼大哭。
张永弟脑子一大,下午才跟她们说好,自己有心无力,只能先帮一个,她们也没说什么,怎么现在她就这样?难道……语气冷淡的说:“怎么,想用你的身体的来求我?别浪费时间了,快点回去。”吕银凤仰起头嘶声反驳说:“我不是,不是,我喜欢你,喜欢你。”她的直白轰得张永弟怔然不已,声音又低沉下去:“你不知道,我跟别的男人时,满脑子都是你,你去WD市时,总想打电话给你,听听你的声音,可我不敢,我知道自己不配,可我多想你能对我有一点点的好,我不想对你有什么嗜求,只想好好跟你过几天,只想留给自己一点美好的回忆而已,难道这样做也不行吗?”
张永弟呼吸加速,烟头亮光不断加燃,她继续哭腔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花心的人,我只有这次陪你的机会了,我不想让自己后悔。”是男人,碰到这种情况,除了感动,也许更多的是无奈,张永弟扔了烟头,提起她的纸袋说:“上去吧。”心里说:“又要跟海蛇请假了。”
进了房,见屋子添了不少东西,吕银凤从背后抱住张永弟说:“谢谢你。”两团柔物蠕背而动,张永弟身子一颤,欲念一动,但很快压下来,心里告诫:“同样的错误绝不能再犯第二次。”轻拉开她的手说:“这几天你就住这里,规矩一些好,我女朋友脾气很犟的,我也很喜欢她,我只想让自己面对她能心安理得,问心无愧。”吕银凤轻声说:“知道了,你要不要冲凉?”张永弟说:“你先吧。”吕银凤说:“借我手机用一下。”张永弟给了手机便进屋去。
“永哥,我洗好了,到你了。”张永弟听了,走出门,见吕银凤发夹盘上发,穿着宽松的粉红薄丝睡裙,可直透黑色的低胸罩杯,温白柔和的凝脂肤色,妍意淡容的媚笑,一股淡淡清香味飘来,张永弟失神盯着,见吕银凤双手拘甩着发稍的水珠,一颗水珠飞甩到脸上,张永弟才回神,自问:“这样住在一起,自己能顶得住吗?”甩甩头说:“银凤,换一套不要这么暴露的睡衣。”吕银凤说:“我只有两套这样的呀,而且在家一向都是这样穿的?”
张永弟直截了当说:“那明天就去买两套,你这样穿,我是不敢住这里啦,男人呀,都是下半shen思考的动物。”吕银凤啧着嘴妥协笑说:“好吧,听你的,等会你的脏衣服放下来,我洗就行了。”张永弟摇头说:“不用了。”吕银凤笑说:“是不是怕我洗不干净呀?永哥。”张永弟走进浴室说:“你知道我的意思。”说完合上了门。
张永弟一手提着胶桶,一手拿着钱包走出来,吕银凤走上前说:“钱包泡湿了,我来帮你挂衣服。”张永弟摆手说:“不用了。”吕银凤抢过桶说:“君子坦荡荡,挂个衣服你也会害怕呀?你还是晾钱吧?”说完向阳台走去,张永弟有些感动,又吮吮唇,摇摇头走进卧房,把钱一张张的凉在床架上。
吕银凤走进来说:“永哥,这么早,又没电视看,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张永弟甩头说:“今天有点累了,不想动。”吕银凤则接过说:“饿了吧,我下去打宵夜上来?”张永弟说:“我已经吃过了,打你自个的就行了。”吕银凤靠近说:“我不饿,那我给你按摩按摩,反正现在睡又睡不着,给你松一下筋,更容易睡。”
张永弟抓起床头的《京华烟云》递上去说:“睡不着就看书。”吕银凤说:“这书我都看过了。”张永弟惊讶的说:“你看过?”吕银凤下巴一抬说:“怎么?不相信?”拿过翻动了看了一下便轻拍着书说:“她们富家小姐命好,给人家拐卖了还能碰到亲朋好友救回来,不用去做……嗯,哪像我们……”说到这,声音哽咽起来,转身说:“你睡吧。”递还书,张永弟看她拉上了房门,抿抿嘴,内心怜悯、苦涩,坐到床上翻出了香烟点上,拿起了那书来看。
一五一章
更新时间2009…5…416:45:35字数:3258
早上九点半,刘玲推着车子走出彩凤楼,昨晚九点她出了派出所后回到宿舍,姐妹兴奋的闲聊起来,半小时后,银凤先走,再过半小时,佳静也让李朋叫走了,刘玲百般无聊的打开电视,眼睛虽盯着看,以前盎然有趣的节目现在却觉得枯燥无味?看看时间,才十点钟,过惯了夜生活,现在哪能睡得着?想找个人出来谈谈心,可除了两姐妹,脑海里再也翻不出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出去逛,又觉得独自一人是那么无聊?不用上班,这不是所期望的么,为什么会这么空虚?
此时竟想起苏明春,明知是彼此之间都不是真感情,还经常受他的气,可却特别希望他现在在这,听听自己说说话,释放心底的空虚?可一想到真正面对‘变了样’的他,却又感到慌措,面对他,自己要怎么说?他现在不知在哪?为了报仇,不惜跟赵权翻脸,可都已经二十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唉,想他作啥?随手拿起明星杂志来看,却还是躁闷,字不入眼,最后走出了租房,可脚步却惯性机械式的往彩凤楼去,结果又坐了台,开了房。
刘玲环坐上车,心底怪怪的,总感觉有人窥视,环视一眼,却没发现什么,是不是错觉?甩甩头,启动车。
丰言从随意餐厅出来,抹嘴的餐纸狠狠甩掉,昨晚被陷害,他不但缴了四千块的罚金,还在派出所里当众让人教育,颜面全无,狠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今早去上班,所有人的目光全是笑意,热心的跟张玲玲打招呼,她却黑脸色的一句:“哼,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恸动的离开,陈胜益同情的解释说:“全厂的人都知道了,应该是李朋那王八蛋让人传出来的。”丰言咬牙切齿的说:“我是不会放过他的。”班也不上,忿愤的离去,无论是哪个有文化的大学生,有此境遇,还能有勇气还待在这里?
丰言见对面信用社那头围了好多人,走过去,见到刘玲抬着头看着里面,狠不得上前锤打一顿,心里愤怒不堪,:“一个**女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不捉去看守所?”又想到张永弟,心里又骂:“腐败,真他妈的腐败。”其实固然有腐败,但丰言对法律也并不熟悉。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第三十条规定:严厉禁止**,**,嫖宿暗娼以及介绍容留**、嫖宿暗嫖,违者处15日以下拘留,警告责令具结悔过或者依照规定实行劳动教养,可以并处5000元,以下罚款。也就是说,这事可大可小,这要看警察的态度,不想整你,交钱就出来,想整你,去劳动教养。
丰言转头,见一辆崭新的绿色三轮单车侧翻在地,黑色的车链子断在地上,两个轮子的钢线都扭曲变形了,两只车轮无力的旋转着,后车板都被打破了两个大洞,车角和地上都乱洒了好多沾着黑泥的黄姜,部分都被踩破了皮,一杆称也拗断了,白色称盘被拗成变形的“V”字。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嘴角流着血,枯黄的脸皮挤着皱纹,眼眶里还吮着泪水,粗糙青筋直露的大手扶着嘴巴,浑身灰尘,正吃力的从地上爬起,轻呜着说:“太没天理了,太没天理了……”旁人都轻声的唏唏说:“真是可怜!”
两个治安队站在旁边,一个问着:“到底怎么回事?”老头擦了擦嘴角的血指不远处的菜市场说:“我在那里卖姜,几个人就过来叫我滚开,说是不准在那里卖,我就来了这边,他们还叫我走,我忍不住说了两句,他们几个就冲过来打我,还把我的车打烂了,称铊也拿走了,我都这么老了,他们还……”说着泪又流了下来,用补丁的衣服轻拭着眼,有一位妇女接过说:“你在市场门口那卖,人家里面要交租的还怎么卖?肯定要找你麻烦的啦,你应该到别的马路去呀。”另一位男观众又说:“到别的马路,城管一来,全部给你收掉。”唉,城市生活的无奈。
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周建党走了下来,治安员立即叫着:“周所。”周建党问着:“怎么回事?”治安员说了一遍,周建党还没说话,老头子忽地跪下来叫着:“所长,你要捉住他们,叫他们赔我的车呀?”
老头子这个动作吓了大家一跳,那样的车才三百多块钱,竟然为了这点钱下跪,大家看那泪流满面的期盼祈求,心里酸酸的。在老人心里,车就是他的唯一财产?就好像是《骆驼祥子》那样,黄包车就是祥子的尊严和生活的希望,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却还有着如此贫苦生活的人,怎能不刺痛着大家的心?
周建党扶着老人说:“老大爷,你起来再说,这个事,我们一定会好好办理的,一定会还你个公道,这样吧,你先上车,跟我到派出所……”心里却想:“到时以占道为依据让他无话可说。”两个治安员也一起扶着老大爷,老大爷忙指着说:“那我的车子。”周建党蹲下帮他捡起黄姜说:“放到车后,我帮你送去修。”老大爷感激说:“谢谢。”
丰言心里痛骂:“操,跪这种人,老子有枪,一枪嘣掉你,妈的,你这鸟贪官。”同时在心里恶心的还有刘玲:“哼,这老色鬼假面功夫做得好哟,呸。”转身上车,偏头正好看见丰言,见他怨恨的眼神,淡淡一笑,拔拔发尾挂耳后,眨了两下媚眼微笑开车离去,“呸,三八。”丰言朝地吐了一口啖,摸出手机低声狠意的说:“笑吧,笑吧……”
刘玲走上楼,窥视的感觉越来越重,扭头,又空无一人,走去拍周佳静的门,想聊聊天,又无人答,刘玲摇摇头想:“这么早,他们去哪了?”掏出钥匙走向自己租房,门一开,廊道走来一个人,偏头一看,心猛直缩,脸色惨白,钥匙掉在地上。
苏明春戴着黑色鸭舌帽,一套黑色的休闲运动服,他笑着拍着她脸蛋说:“怎么,见到我这么惊讶?是不是想我了?”说完径自走进屋去,刘玲打了个冷颤,他的手掌怎么这么冰?“啧,两个人住得这么小?真不像你们?怎么,还不进来?”
刘玲有点结巴的说:“你……你还没……没吃早餐吧?我们下去……”苏明春一把抓过她拉进来关上门,亲了她的小嘴一下,刘玲咽咽喉咙,心底毛毛直盯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仰,苏明春手紧攥笑说:“怎么了?”刘玲结巴的说:“没,没,没什么?”苏明春往回拉,舔了她耳垂一下,然后贴着她耳朵轻声说:“知道我什么回来找你吗?”
这温柔的声音让刘玲听得毛骨悚然,低声的回答:“不,不知道?”“因为我想你啦,非常的想你。”苏明春说完又舔了她一下耳垂,刘玲心再次收缩,一向粗暴的春仔变得这样如此温柔,感觉阴阳怪气,抑不住恐惧低下头,“脸色这么难看?你怕我……”苏明春抬起她下巴,刘玲猛地摇头说:“没有,没有。”
苏明春松开她笑说:“你的眼神出卖了你,放心,你是我的女人,我会给你自由的。”说完,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递上去,点上烟走到窗台,刘玲接过打开,是自己的**和底片,又惊又喜的问:“这个,这个……你……”苏明春背着她说:“我跟权哥拿的,我要离开这里,少了点路费,就算互清吧。”刘玲舔着嘴唇说:“你要要多少?你知道,我们的钱……”苏明春转身伸着一个手掌出来,刘玲忙说:“这么多……”苏明春打断说:“你觉得多嘛?你的私房钱我一向很少过问?”
刘玲听到这句话,突地歇斯底里哭喊指着:“你少过问?你还少过问?我每个月做的,你拿了多少去赌?我自己留了多少,你说,你说……”苏明春没有像往常一样动手,静默的吸着烟,刘玲平静下来后,紧紧攥着信封,犹豫一会便说:“最多只能拿得出两万。”苏明春上前伸着三指说:“就这个数,不用再说了,你现在去取钱,我等会还有事。”
刘玲心里迟疑难断:“相底真的全部在这么?有没有私留呢?春仔这次怎么这么好心,他变得这么多?”苏明春猜到她的心思,淡淡的说:“你不用这么多疑,全都在这了,如果我骗你,让我家人死光光,可以吧?”虽然许多人都不再信发誓之类的,但很少人会拿父母健康来发誓,刘玲盯着他的眼睛,看不出什么,苏明春拍拍她手掌,拿过信封底说:“走吧。”
两人到信用社后,苏明春接过钱微额轻点说:“你什么时候离开?”刘玲一愣,摇头说:“不知道。”苏明春合动帽沿说:“这次回来,除了找你,还要再找回我的东西,再见。”刘玲望着他坐车而去,喃喃自语:“找回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一五二章
更新时间2009…5…416:46:02字数:3567
张永弟走出小区,看到几个治安员在前面拦着人,也没在意,直走过去时,被一个治安员拦住,说:“有没有暂住证?”张永弟一摸口袋,才想两证放在床头没拿,看到旁边还站着四五个穿着普通的男女,看来都是无证的,说:“放在家,忘记带了。”一个治安员说:“过去站好,等会到派出所叫人送来。”如果是三无人员(身份证,暂住证,工作证),一般都要送回遣送站去。
张永弟心一悸:“到派出所,关公的事不知有没有从那没有传送过来,自己名字一对上号,不就完了?”连忙掏出手机给银凤Call留言,那治安员再次打量了一眼,张永弟问:“这是什么路?我现在就叫人送暂住证过来。”治安员说:“环带路十号。”张永弟挂了手机后,掏出烟笑着分给几个治安员,他们都点头接过,张永弟笑说:“一天可以拦到多少个呀?”
治安员说:“有多有少,一般都是七八十个,要到月底了,搞点资金发发。”张永弟又问:“一个人要缴多少钱呀?”治安员说:“也就一百块,如果是三无人员,只能往遣送站送了。”(注:遣送站有许多黑幕,较为著名的是广东的孙志刚事件,有兴趣的可以上网看看)。
张永弟心想:“一个地方捉七八十个,摆上几个地方,钱财滚滚呀。”一名干警从附近的一家店面出来,张永弟走上前递上烟,干警摆摆手面无表情的说:“不用,你到那边跟他们站好。”张永弟吃了个闭门羹,心里暗骂,只能退回去,对旁边的治安员耸肩笑笑,而治安们都不约而同的悄悄扔了烟。
见到他们又拦住一个挂皮包的年青仔,年青仔焦急的说:“我昨天才从湖南过来,还没来得急办呢?”治安员问:“车票呢?拿车票出来看?”一般外省的车票都可以顶一个星期的暂住证,年青仔说:“车票我扔掉了。”治安员没好气的说:“不用说了,到旁边去站好。”年青人立即慌说:“我真的是昨天从湖南过来,我可以叫朋友过来证明,我……”说这话就知道是第一次出门的菜鸟,治安员打断推着说:“别废话了,到派出所去说。”年青人只能忐忑不安的乖乖走过去。
两个短背心超短牛仔裤,趿着拖拉板的小妹仔,发边染着桔红色,模样倒还可以,给别人一看,就知道是风尘女子,她俩被拦时,立即说:“我们就住在上面那里,今天出来忘记带证而已,我们跟李那锋也是朋友,他在你们派出所的,你应该认识呀?”治安员扭头看向干警,干警走过来说:“李那锋,认识。”俩女子高兴的嗲嗲的说:“你看,我们都是他的朋友,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了我们吧。”干警说:“不行,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乱拿名字来说的?”一个女孩子说:“哎呀,我们骗你干嘛,他脖子是长了一个红色的胎斑,警服的号码是XXXXX,我说对了吧。”干警说:“所里都有贴着各个人的相片,要记住一个人名字不是很简单,你们不用说了,回到所里再说。”一个不甘心的说:“谁会用心去看那些照片呀?”另一个说:“我们穿这套衣服到派出所不是很丢人?”
干警笑着说:“你们既然都敢穿出来逛街,还怕丢人。”俩女子不说话,呶着嘴走过去,低声说:“这么倒霉,买点东西都要给人家捉。”
一个穿着红色T恤配牛仔裤,脚上套着人字拖低着头走过来,让人一拦,抬头,一副长发,黑脸,大嘴,扁鼻,左眼旁还有一大块黑班的胎记,边发半遮,他眼睛变得惊惶起来,撒腿转身就跑,治安员一惊,立即追上去,干警在后面追赶叫着:“站住,站住。”
没人看守,现在逃是好机会,张永弟想想又算了,这不划算,看向其它人,没人敢逃,眼睛齐往追人的方向看,那红T恤跑了一百米便被追上了,治安员们脚打脚踢,最后拷上,干警抓着那人头发走在前,边走边打着对讲机,两个治安员在后扭着那人手臂。
到众人面前,鼻青脸肿,干警连甩两记耳光,骂着说:“跑什么跑?”那人低头不说话,搜着他身,搜出一把白色的弹簧刀,还有几十块钱和身份证,干警脸色变得严峻起来,张永弟连忙往后靠,贴墙,悄悄拿出弹簧刀从后臀放进内裤,如此一闹,观众渐多,治安员们也没心拦人了,一辆面包警车开了过来,张永弟心焦急:“银凤怎么还不来?”掏出手机再次拔号,心跳慌促,额上泌出了汗珠。
治安员叫着:“都上车。”一个人说:“我的单车怎么办?”治安员说:“放心,我们会给你们拉过去的。”红T恤的最先扭上,其它依贯而上,张永弟眼睛直往人群看,剩他最后一个,干警说:“快点上。”张永弟的脚步一踏车门,传来了期盼声音:“永哥。”
吕银凤拿着两证走上前,她一套黑裙,美妙身材和雪白的肌肤恰如其分的展示出,娇艳的面庞自然引得众人心底暗赞,张永弟连忙说:“我的暂住证拿来了。”干警接过对着张永弟看,又对银凤说:“你的暂住证?”她又拿出本人的来,对比后,还给说:“你们可以走了。”张永弟欣喜的牵上她的手,轻拍着她脸说:“走吧。”这动作不知引了多少人的羡慕?吕银凤心一喜,笑逐颜开。
扭头见到警车走了,张永弟松气说:“你再来晚一点,我就完了。”吕银凤笑摇着手说:“那你想怎么打算报答我呀?”张永弟才记起牵着她的手,轻松掉笑说:“你说吧?”吕银凤说:“那就陪我逛街,你不是让我买睡衣么?”跟女人逛街,张永弟头大,见她欣喜样,又不忍心拒绝,点头默许。
走过一家职业介绍所,大门外都立着各种招聘信息的木架子,许多人都在围看。出门打工,见最多的就是职业介绍所的传单,但有好多职业介绍所多数都是骗人为主,要去也要去那种一个星期举办三次现场招聘会的,一张月卡也就十五块。对于要求放三五十块钱押金的,绝对不要理它,它介绍的一定是烂厂,加班时间长,伙食极差,多数人都是顶不住一个星期就会自离。
吕银凤指着说:“唉,这么多人又要被骗了,永哥,听说勇唐的职业介绍所一个月可以骗几万块钱,是不是呀?”
勇唐只有一家职业介绍,不是正规的,是陈军罩的,它的欺骗性相对小一些,只需填表费十块,如果介绍进厂后,干满两个星期觉得可以,就再付五十至一百的介绍费,不行,就走人,一般找工的人谁也不会去在意这十块钱。
张永弟点头说:“权哥是这样说过。”
职业介绍所隔壁是一家相馆,吕银凤又说:“永哥,去照相吧?”张永弟摇头说:“我不上相的,不照了。”吕银凤拖着进去说:“照两张嘛?只要对着镜头喊茄子就行了。”张永弟说:“我真的不想照。”吕银凤嗔乞说:“朋友照张相留念都不行么,永哥?”张永弟沉默,老板迎上来说:“两位男才女貌,珠连璧合,一定是非常上像的,先生,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真是幸福!”张永弟刚一开口:“她……”吕银凤抢断说:“老板,快点来帮我们照。”
走进,见到白色的婚纱时,吕银凤轻摸着感叹说:“能穿上这个跟自己心爱的男人结婚,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又一声叹息,继续说:“对我们而言,也许只是一个洁白的虚梦。”眼眸的向往,失落,哀怨尽收张永弟眼底,心底泛起无奈的怜悯酸味,不知如何安慰?
老板走进来见着,笑说:“是想要照婚妙照吗?我们还可以配歌,帮你们制作成光盘……”张永弟打断说:“不需要,就随便照两张。”感觉进来就是一个错误,老板听这语气不对,终于看出点异样,说:“那你们挑景吧?”
两人并肩照了两个镜头后,老板心说:“跟这么靓的女孩子照,也不笑,都不知道他怎么想?”吕银凤伸手侧抱,张永弟一惊,欲挣脱的低声说:“不行。”吕银凤仰头哀求说:“永哥……”见她眼眸蒙上水气,神情楚楚可怜,心便软了,她连摆三个镜头后便说:“再照最后一张,永哥,你抱住我吧?”说这话时,眼睛却望向那婚纱,张永弟也望过去,不再说话,而是从背后温柔的搂住她,低声说:“一起喊茄子。”吕银凤真心说:“谢谢你,永哥。”
走出相馆,吕银凤高兴的说:“永哥,我们到菜市场,我今天做一顿好的给你。”张永弟说:“那你不那衣服了?”吕银凤说:“晚上再出来逛,反正晚上我们也没事,那样天气不热,气氛又好。”这时手机响起来,张永弟一听,递给吕银凤说着:“刘玲的电话。”吕银凤接过,听了惊讶的叫出:“什么?真的这样,好,好。”还着手机说:“永哥,春仔刚才找过小玲了,跟她要了三万块就走了,我现在过去看看。”
张永弟才走几步,手机又响,一看,是赵权的,“破烂,晚上八点钟,你带几个人去砸一个溜冰场,到时让海蛇带你们去,我就不去了。”张永弟皱起了眉,又说:“溜冰场?不知道大不在,如果大,起码要多点人手。”赵权说:“不大,就跟我们这边的一样,我多叫几个人给你,详细情况,海蛇会跟你说的。”张永弟说:“喔,我知道了。”吕银凤问:“永哥,谁打来的?出了什么事么?”张永弟摇头说:“赵权叫我,晚上有事做,你晚上就不用回来了,走吧。”
一五三章
更新时间2009…5…416:46:28字数:3862
八点钟,张永弟站在小区门口郁闷抽着烟,本来让吕银凤不用回来,她却在四点钟便回来了,还说:“我可要抓紧时间陪你,再过两天,就没机会了。”想到先前出门她捏着自己的手关心说:“你小心一点,我等你回来。”说实话,张永弟就有那一刹那的感动,如果没有巧艳,他真的会忍不住搂上她。
彭海明开着面包车过来接,张永弟爬上车,见到二筒他们四人和老吊三个正欢笑的交谈着,以前固然有些恩怨,但现在同一战壕出来办事,就像兄弟,张永弟心骂:“妈的,还说多加点人,就他们四个?”二筒他们四人不约而同的叫着:“永哥。”张永弟笑着点点头,递分着烟,彭海明说:“办事的地方不远,就在夹长镇。”
张永弟诧异的说:“夹长?权哥跟这边的人闹了矛盾?”彭海明笑说:“可能吧,反正你们冲进去胡乱砸两三分钟就出来,这些你们都是熟门熟路的。”张永弟听到“熟门熟路”这字眼,心里极不悦,这不是说大家只是打头阵的兵命,彭海明又说:“包在车座下,家伙在里面。”
老吊拉出,打开,里面放着一扎白手套和一叠砍刀,二筒看着说:“就我们几个人,大家都认识,就不用戴了吧。”老吊分着砍刀说:“也是,这样握刀还不稳,破烂,等会我跟你去砸办公室,怎么样?”张永弟点头说:“行,他们就砍外面看场的,不过,等下到地方,我要先进去看看位置,如果人多,就放弃。”彭海明接过说:“你们放心,溜冰场很小的,最多三五个人看场而已,而且附近也没有治安亭。”
霓虹灯形成“腾飞”两个大字,在旱冰场的大门闪光烁烁,占地面积比勇唐的旱冰场大一半,但只有一层,是用铁皮盖的顶,大门是用大小铁水管焊成的,是滑轮底的,旱冰场左右是铺面,张永弟交了五块钱走进去,摆设跟勇唐一样,中间舞台,下面溜冰,虽然时间还早,但已有四五十人在劲爆的音乐中奋情,张永弟走了一圈,连厕所也没漏过,回到车上后,便开始分工。
“收票一个,里面走道的长椅上有三个,交给二筒你们六个搞定,发鞋的窗口里面有一个人,再里面的制控室看不到,但我估计最多也就两三个,就交给我和老吊,厕所旁边有一个后门,但被锁上了,所以只有一个大门这个出口,好了,检查一下,准备开工。”
张永弟打头阵,一脚踢中收门票的下体后,便冲进去,张永弟并不理走道三人,直向控制室冲,而走道三人见势不妙,撒腿就跑,二筒他们追砍,纵乐的人们见了,立即鸡飞狗跳的四散跑开。
张永弟一脚踢开大门,房内的年青人惊恐失色,张永弟一刀就挥过去,砍中他的左肩背,血水直渗,年青人惨叫一声后退跌倒,张永弟不理它,上前踢开内门,老吊冲上前,对着年青膝击脚踢,年青人缩身斜倒,像断了腿的蟾蜍,鼓着肚子痛叫,最后声音渐轻,在血泊中粗喘,老吊再挥砍着柜台,柜台上摆放着旱冰鞋和人们寄放的鞋子,甩得屋子都是。
门内一张桌上摆着DJ,一名女子正双手弯腰撑在桌边沿,套着黄色短袖,褐色的短裙掀在腰上,粉红色底裤褪在右脚裸,她臀后的男子穿着黑色紧背心,牛仔裤就落沿着双肢落地,双手扶臀来回摆动,女人头发不断的甩动,嘴里时缓时急的‘呖嗯’,另一名蓝衣男子坐在可以转动的靠背椅上,双脚散怠的伸展,手里拿着蓝啤,笑哼哼盯看着。
张永弟一脚踹进来,正在爽动黑衣人刚扭头,原本要骂人的话变成杀猪似的惨叫,背心直裂开,一条血沟从右而下斜翻而出,他同时脚步一转,脚却被裤子勒住,摔倒在地,立即收膝滚边,手捉向了皮带,又迅速的蹬掉裤子,而张永弟往回横收的刀正好让他避过,女人尖叫的迅速收臀贴桌,惊惶的向另一旁移,张永弟并不理她。
蓝衣人反应过来,甩过蓝啤罐,张永弟偏头避过,想冲上前,啤酒却正好洒溅出来,甩到了张永弟的眼睛上,一眨眼用右手衣袖擦,对方已举着椅子冲过来砸上,张永弟往右一挪偏身,左脚却是一痛一紧,让黑衣人半立腰甩上的皮带,打卷了两三圈,张永弟心里又惊又恐,让人家一拉,平衡失调,往左倒,铁椅脚重重的砸在左上肩,而宽大的底坐盘下的一根固定升降高度小铁棍紧贴着肩胛骨边缘插下,推掉了一层皮肉,险恶呀,只要再进一点,就是直穿肩胛骨的中心了,张永弟痛的大呼,胸口直闷,左臂又痛又麻,身子倒的同时,右手用力一挥,斩进了对方左腹,摔到在地拔出刀时,对方痛退松掉椅子,后退两步,双手捂肚,一截血红的肠子已露了出来。
黑衣人右手往左边向前一拉,左手抓住椅子往前推,椅角正好对着张永弟的空门下体,没想到用力过猛,皮带给松掉,张永弟赶紧收腿偏身,椅角撞向了左大腿,逃过了致命一劫,张永弟忍痛撑腰挥刀,黑衣人扯回椅子挡住,“哐当”响一声,张永弟收腿,左腿痛入心肺,强忍着,左手撑地,向右面一个旋转,避开黑衣人的正面,蓝衣人慌忙的后退,张永弟猫腰便向门冲去嘴里大叫着:“老吊,快走。”左腿直痛,但也只能咬牙硬顶,老吊见张永弟左脚半拐,脸色慌张的向外跑,立即跟上,连内室都不敢瞧上一眼。
二筒他们追砍着三人,黎老给收票背部一刀后,便不理他,跟着冲进去,卖票捂着下体挣扎着站起来,拉开抽屉,拿出大锁,凭着毅志力屈躬着腿踮着脚尖小跑到大铁门旁,咬牙忍痛推动铁门,由于二筒他们都只关心对手,没人见到收票人的动作,张永弟冲出来时,喊叫着:“回去!”时,正好“哐啷”的重响,门被锁上了,收票的也瘫坐在地,但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大家面如死灰,二筒他们六人立即跑向大门,二筒拿刀疯砍着大锁,而其它人砍向铁管,星光四溅,刀刃砍缺了,锁和铁管都安然无恙,收票的人在外头冷笑,转身便走,黎老慌叫着:“门打不开,怎么办呀?”然后带着哭腔急促的说着:“他们的人一来,我们就死了,死了,死了,死了……”重复的词,让大家更加恐慌,谁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二筒大喊着:“海蛇,海蛇。”可惜声音全被迪斯高的重音掩没了。
黑衣人抓着椅子出来,见到铁门关了,便又倒退回去,撕出布帮同伴包扎,张永弟粗喘气,老吊不断环视,大喊着:“难道今天就死在这吗?就死在这吗?”张永弟抓住老吊贴着耳朵大声说:“到后门去,快点。”
两人到了后门,老吊使力用脚踹着,虽然掉了不少灰,但只能砰砰作响附着迪斯高,徒劳无功,过了三四分钟,门口出现了几辆摩托车,七八个人拿着家伙下来,他们并没立刻开门,而是聚集在门外,二筒他们连忙后退,张永弟感到绝望了:“这将会越来越多人?老大一到,全都玩完,现在想什么也没有用了,只能和大家一起拼了,看谁有机会逃掉?”明知这想法不亦天真,但也只能强安慰了。
张永弟推动见老吊,丧气摇一下头,贴着耳喊:“走吧,死也死个痛快。”老吊的手抖动了起来,张永弟用力抓着大喊:“别怕,别怕……”看到两个女孩子从厕所出来,突然灵光一闪,大声说:“快到厕所去,有办法脱法了,快点,快点。”急跑向厕所,老吊听到,好似罩杯下的苍蝇找到了缺口,无比兴奋,跑步跟上,没有去想叫黎老他们。
厕所的正面墙两米半高处有一条透气档,砖块两两想对成人字立起,形成波浪线,大部分公用厕所都有这种排局。
张永弟就是打它的主意,只要再往下敲开两块砖,就可以逃了,现在这是唯一逃命的办法了,心里祈祷着水泥不要沾得紧。
张永弟冲进去男厕,吓得里面避的人立即逃涌出,张永弟眼睛一尖,捉住一个十七八岁穿着厂服的男孩,把刀挂在他脖子上说:“你给我听话,不然,老子一刀废了你。”男孩胆颤的哭腔叫:“别杀我,别杀我……”老吊冲了进来,张永弟急叫拖着男孩往尿台道去,然后指着说:“你,快点蹲下,像我这样趴。”张永弟在台上做了四肢撑地走路的动作,站起又一巴掌扫过去骂说:“快点,等下我踩在你身上,你不要晃,不然砍死你,又分咐着:“老吊,你扶好我,注意看好门口。”男孩立即照办,老吊听话,知道张永弟逃命方法了,见尿道尾处有半块断砖,立即捡起递上来说:“用这个。”
砖块湿湿得,散发尿骚味,张永弟没顾虑抓过,踩上男孩的背上,用力砸,立对的四块砖在猛力的捶击几下就松了,张永弟扔掉湿的砖块,拿起好的用力砸墙面,灰白色的泥面碎块哗哗掉,落到男孩身上,男孩动都不敢动。
张永弟见到裸露的砖块,立即拿出弹簧刀,对着砖与砖之间的缝道,刀尖不断砸进,然后又拔出对着另一边缝道砸,收起刀,再拿砖块直砸边角,粘贴的砖块便松了,万事开头难,第一块撬开后,后面便轻松了,砖块每掉一块,老吊心便惊喜的猛烈跳动一下,又紧张的望着门口,害怕对手突然冲进来,而张永弟越砸动作越快,逼迫涌现出的生命力让人叹为观止,仅仅两分钟,就砸出一个四十公分的缺口,身子刚好穿过。
这缺口就是黑夜的第一曙光,让人振奋,墙的这一面是一条屋与屋相隔的路道,墙边没任何扶物,几名道边的住户人们听到声响走出来,见到一个人的头从洞口伸出来,扔下一把砍刀,缺口离地面一米四五的的距离,那人便是张永弟。
张永弟也不管这高度,身子像蛇身扭曲,头手朝下,双手沿着墙面下滑,双手“啪”的撑地,双臂震得发麻,脸面就与地面一掌之隔,呼出的气吹起了尘灰,还好,没有受伤,但手机从口袋落出,后盖都震掉了,抓起手机塞入,见四周有人,立即抓起刀指着喊:“看吊看。”胆小的立即跑回房间,抬头,见老吊的头伸了出来,刀扔下,他往下滑时,张永弟伸手扶住,两人连忙往另一头跑,穿了两条道,拦到了一辆拉客摩的,张永弟开口说:“到干宋。”迅速离开了现场。
一五四章
更新时间2009…5…416:46:47字数:3649
两人找了一间私人诊所包扎,老吊抚着胸口说:“哇,运气好呀,差点就没命在那了,还是破烂你聪明呀,跟着你就是没错,操他妈的,真是玄,不过,黎老他们……”说到这又改口说:“呃……这也是没办法,谁知道会让人家锁住大门,你打电话跟权哥说一下,看有什么办法救救他们。”张永弟心里也惭愧,当时没通知他们,一个是时间不允许,另一个就是是希望他们能拖对手时间,牺牲他们成全自己,如果他们是阿信他们,自己又不会这样做了,人呀,都是自私的。
张永弟吐着烟说:“不用了,海蛇应该已经跟他说了,他要做,应该已经做了。”又摇头说:“希望他们能下手轻一点,留他们一条命。”老吊唉叹期望说:“嗯,难呀,也只能求老天保佑了,你还是打电话给他吧,如果海蛇没跟他说呢?”张永弟抿着嘴一下,迟疑的说:“你去打吧,不过不要说我们在一起,就说我们逃散了。”老吊奇怪的问:“怎么要这样说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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