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权重 第 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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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他就做了一个梦,重生之前一串串的画面如放电影般出现在梦中:

    2013年的一个夏天,大雨倾盆狂风怒号,狂风将江水卷起数米高的巨浪,一波又一波冲向微微可及的江岸。一个官员带着秘书和几个官员正在抗洪抢险第一线检查工作,几个电视台的记者紧随左右。正在这时,离他不到百米的地方突然发生管涌,防洪民工发出一阵惊叫,从民工到官员个个面如土色,胆小的几个双股打颤。

    看着堤脚水柱越喷越高、喷出的水越来越浑浊,深知管涌危险、更深知自己责任的这位高官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跃入堤外的洪水里,指挥民工用沙袋、泥土堵塞漏洞。在他的鼓舞下,所有的人镇定下来,不但在场的民工没有一个逃离,就是那些官员也一个个奋勇争先。

    眼看漏洞就要堵住,这时一个巨浪打来,一根被巨浪掀起的木头正好砸在他脑袋上,他的身体慢慢地沉入水中……

    一道惊魂从尸体上升起,飘荡在乌云翻滚的天空。这道惊魂看着大堤转危为安,看着自己的尸体被人捞起,也看着无数的人为他死去而悲哀。惊魂在高空中飘荡了好几天,就是无法降下来,无法让尸体起死回生。它还看到了有关部门组织召开的“郭拙诚烈士追悼大会”,看到自己的亲人悲痛欲绝的一幕,看到了尸体被送入焚化炉化为灰烬。

    不甘心的惊魂挣扎着过、尝试过、努力过,但都无法使死去的郭拙诚复活,也无法安慰自己的亲人,更无法完成他未竟的事业。

    而且随着时间的消失,它越来越绝望,越来越远离那个熟悉的地方,最后陷入无穷的黑暗中,感到非常无助、非常绝望。

    就在惊魂以为就此湮灭,如所有人死后一样,只有一个名字留在人间的时候,他却意外重生了,他自然惊喜莫名:好人真是有好报啊!

    ……

    第二天,他很早就起床了。这是他前世今生都保持的习惯,凌晨五点起床,然后进行体育锻炼。不过,这次他没有去学校操场而是穿过几条街跑到了县城外的山林里打拳。因为那里空气清新、有没有其他人,无须担心别人看见一个少年将一套拳法打得有章有法而惊讶。

    打完两趟拳之后,他这才跑到学校和以前的玩伴跑一会步或者打一打篮球,这才回家。

    融入了这个时代,虽然时间很短,但过去的陋习又多少出现在郭拙诚身上,回家经过那段自发形成的菜市场时,心里有点不喜,全没有昨天早上回家时的那股温馨感。他脚步匆匆地朝前走。

    突然,一阵歌声传来。郭拙诚下意识地跟着那歌声无声地哼了两句,但随即他怔住了,心脏狂跳不止,额头上冷汗直冒,眼睛惊慌地朝歌声发出的方向看去:“那首歌可是前世里的,它还需要几十年才能出现!难道有人也重生了?也穿越了?”

    歌声依然飘来:“……,名和利啊什么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世事难料人间的悲喜,今生无缘来生再聚,爱与恨哪什么玩意,船到桥头自然行,且挥挥袖莫回头,饮酒作乐是时候,那千金虽好,快乐难找我潇洒走条条大道,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把酒当个纯镜照,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甜脆的歌声让他脑海里一下涌现前世那个唱《小背篓》和《辣妹子》的歌坛巨星形象。

    他情不自禁地跑过去,看到的却是昨天那个卖山药的女孩,她正一边低声地喝着《得意的笑》,一边低头整理着篮子里的山药。

    精致的脸蛋、白里透红的肌肤、饱满的胸脯、柔软的细腰,修长的双腿,如果不是因为背后拖着两条乌黑的长辫,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陈旧,她完全可以跟前世那些美女媲美,比那些女人更清纯、更清秀、更有魅力。

    郭拙诚感觉自己如此打量她简直就是一种亵渎,他不由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歌声嘎然而止,她惊慌地抬起头。等看清眼前的人之后,脸色突然涌起一层红晕,慌忙不迭地问道:“你……是你?你……你要买山药?”

    她的目光躲闪着,不敢看他,犹如受惊的小兔一般,脸上一副害羞而惭愧的样子。被抹胸紧束的胸脯一起一伏的。

    郭拙诚一愣,脱口问道:“你是穿越来的?从哪一年来?你姓宋吗?”

    女孩显然听不懂如此高深的问话,不,应该说是如此糊涂的问话。她眨巴眼睛,茫然地看着他,似乎在问“穿越”是什么意思,哪有问人从哪一年来的?只有问从哪个地方来吧。

    郭拙诚略微思考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唱这首歌的?”

    第十七章只要不姓宋就好(求推荐、收藏)

    女孩突然笑了,恍然大悟地说道:“小弟弟,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刚才我被你吓了一跳,好像你是大人我是小孩似的。你昨天不是唱了这首歌吗?我觉得你唱的好听,所以就记住一部分。你是从哪些学的,能不能告诉我?”

    这一笑如百花绽开,惊艳极了。

    郭拙诚脱口问道:“不可能吧。你听一遍就记住了?”

    虽然惊讶,但他放心了不少:应该不是穿越来的。

    女孩说道:“也不知道记的对不对,但旋律应该不会错多少。对了,昨天谢谢你。”

    郭拙诚说道:“不用谢。我本来就看不惯那群家伙。他们还推了我、骂了我。……,你能不能再唱一遍给我听听?”

    “不!”女孩摇头道:“要不你唱一遍给我听,我把记错的改过来再唱。要不丑死了。”

    郭拙诚也摇头道:“我五音不全,偷偷唱可以,用心唱准出丑。要不这样,我把歌词念一遍,你记下来,然后唱一遍,怎么样?我听歌的本事还是很好的,能把你唱错的地方指出来,这样你不就可以改正过来了吗?这首歌很好听,对不对?”

    女孩权衡了一会,看周围人不多,就说道:“那我们到没人的地方去唱。这里人多,我不好意思。”

    显然这个女孩胆子不大,无意中哼唱可以,要专门唱就有点难为情。

    看女孩欲提着一篮子山药走,郭拙诚说道:“没必要。放这里就是。”

    他对旁边那个卖鸡蛋的老太太说道:“大娘,你帮我们看一下山药。我们去去就来。”

    老太太连忙说道:“不行,不行,我不会看称,等下有人要买山药怎么办?”

    郭拙诚笑道:“不用卖。这一篮子山药我已经买下了。您只帮我看着就行,谢谢。”说着,上前牵着女孩的手就走。

    女孩一愣,想挣脱郭拙诚的手,但看他似乎是无意的,又看他年纪比自己的弟弟小,心说算了。就跟着他往前疾走,脸上刚消散的红晕又涌了上来。

    郭拙诚一边走,一边清晰地念着歌词,也不知道念了几次,女孩笑道:“够了,早记住了。……,就这里吧,这里没人。”

    郭拙诚有点不舍地放开她的手,又忍不住在鼻子那里闻了一下,说道:“好香。”

    女孩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到底是不是小孩,怎么像那些混混一样。再这样,姐姐就不跟你玩了。”

    郭拙诚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说道:“混混是男人,我也是男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呵呵,不说了,不说了。你唱,你唱。”

    女孩羞涩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唱了起来。她的声音很甜很脆很好听,但唱出来的效果并不怎么好,加上她是从郭拙诚这里偷学的,听的不是很全面,以至于让她唱错了好几个地方,给仔细欣赏歌声的他一种惨不忍睹的感觉。

    不过这种惨不忍睹的声音让郭拙诚更加相信她不是重生的,也不是穿越的。一个人就算假装无法假装得这么好,再说,对方如果是重生的,这么处心积虑装假的话,也就不会唱前世的歌了。

    于是,他一边回忆前世那名歌手的唱法一边用心地唱了一遍,并告诉她哪里错了。

    想不到的事,这个女孩经过郭拙诚这个音乐门外汉的指导下,唱出来的这首歌竟然有模有样,虽然还是跟原唱不同,但这个女孩唱出来的歌有不同的味道,至少在郭拙诚听来,特别舒服。

    女孩也没有开始的拘谨,见郭拙诚真心流露出欣赏的表情,她也高兴了,又唱了一遍。歌声刚落,突然旁边传来一阵叫好声:

    “好!”、“真好听!”、“这是什么歌,我也想唱!”

    忘情的两人这才发现在不知不觉间,他们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有买菜的,有上学的,有上班的……

    女孩羞涩而兴奋地瞪了郭拙诚一眼,说道:“都是你!”

    娇羞的神态就如一个小女孩在撒娇。

    郭拙诚笑了笑,说道:“回去吧。我还要吃早餐、上学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犹豫了一下,一边快步往回走,一边说道:“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告诉你。”

    郭拙诚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叫出口,说道:“不行,我只叫名字,不叫姐姐。”

    女孩又提出了一个条件,说道:“那你再唱一首歌给我听。”

    郭拙诚对这点倒不反对,因为前世他经常去ktv,虽然后来当官后去的少了,但会唱的歌非常多,只是唱的不专业而已。他说道:“可以。明天早上再来教你。”

    女孩凑到郭拙诚耳边,说道:“我叫梁凉。前面的梁是屋梁的梁,后面的凉是凉爽的凉。记住了?你呢?”

    郭拙诚心想:只要不是姓宋就好。说道:“梁凉,记住了。我叫郭拙诚。”

    本来郭拙诚准备将梁凉的山药全部买下,但她死活不同意,最好只卖给了郭拙诚五斤山药,还不肯收钱,说是感谢他的。郭拙诚见只有二毛钱的事,也就没有再坚持。心里决定等以后两个人熟悉后再帮助她吧。

    现在的东西忒便宜,山药才四分钱一斤,这还是因为早稻还没有收割,如果新稻谷出来了,这个价格还要降,最低的时候只有一分钱一斤。一元钱可以买一百斤,真是不可思议。

    “要不把白诚仁、欧阳常林先生谱写的,由宋巨星唱红的《小背篓》给剽窃过来?”走在回家的路上,郭拙诚有点无耻地想着,“反正他们都是音乐界的大佬,损失一首无所谓。”

    冲凉吃饭再去上学,郭拙诚有条不紊。虽然告诉梁凉唱歌耽误了不少时间,但上学还来得及,不会迟到。如果不是今天换到新班级,他还懒得去这么早。

    到达学校门口的时候,舒校长已等在门口,看见他连招手道:“郭拙诚,你等一下。”

    郭拙诚连忙走过去,客气地喊了一声舒校长,又喊了他旁边的那个中年人一声王老师。

    那个中年人一愣,问道:“你认识我?”

    郭拙诚笑着回答道:“王老师的教学水平高,对学生要求严格,我怎么能不认识呢。我很希望能在你的班级里读书。”

    显然舒校长不敢糊弄郭拙诚,他安排的班级还是不错的。此时的他手里还拿着几本教科书。

    听了郭拙诚落落大方的话,舒校长和王老师又是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

    特别是王老师眼里全是狐疑,似乎在怀疑郭拙诚只有十来岁。本来他今天来是要劝郭拙诚打消跳级想法的。郭拙诚还没有来的时候,他在舒校长面前指责舒校长糊涂,怎么能放任学生如此胡搞?

    可是现在他心里有了一点点动摇,感觉眼前这孩子与他印象中同龄孩子不一样。不过,作为一个负责任的老师,他还是劝道:“小郭,我建议你还是回原来的班级。学习没有捷径可走。非得老老实实下苦功夫不可。”

    第十八章高调行事

    郭拙诚回答道:“如果我的知识水平只有初一的程度,那你说的对。问题是我通过自学,目前的水平已经超过了高中毕业班的平均水平,继续呆在初一就是浪费时间。如果王老师对我的知识有怀疑,我随时可以接受老师的各科测验。”

    其实这个时代老师对学生的成绩并不怎么在乎,只要思想好什么都不管。学校里的课堂学习经常让位于各种活动,一个学期能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上课就不错了。

    王老师虽然有点迂腐,但经过这么多年政治运动的熏陶,还没有迂腐到以成绩来评价一个学生的好坏。前几年的张铁生、黄帅等“英雄”可是很明白地告诉所有想学生有好成绩的老师们:老九同志,追求分数是很危险的。

    见郭拙诚落落大方,看起来比他班上现在的学生都显得成熟,显得有气质,王老师心里终于认同了他,他转头对舒校长说道:“校长,就让他在我们班吧,谢谢。”

    舒校长想不到刚才还气愤不已的王老头竟然破天荒地说谢谢,不由有点懵了。

    因为王老师不准备接收郭拙诚,教室里自然就没有什么准备。不过,这难不到郭拙诚,他进去的时候随便找了一个没有人坐的座位坐下,然后对着同桌笑了一下:“我先坐一会,如果等下有人来,我换。”

    想不到对方笑着说道:“没事,这个家伙估计这学期不会来了。我快忘记他的模样了。”

    现在的高中真没有后来的严,因为没有高考,没有考大学的机会,成绩好坏没关系。城里的孩子拿着高中文凭对招工还有点点用处,农村里的孩子拿了文凭,揩屁股都嫌硬。所以学生读书几乎凭他们的心情,农村来的学生随时可能逃离。

    郭拙诚说道:“那就好。我叫郭拙诚,你是——”

    对方很不适应这种自我介绍方式,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叫魏红旗。”

    郭拙诚哦了一声,随口问道:“住笔架山那里?”

    魏红旗倒也没有惊讶,因为笔架山那里有一个村子叫魏家庄,基本上全是姓魏的人。那里之所以有名,除了酷似笔架的山形外,更有一家隶属于地区的水泥厂,现在这个水泥厂并不安宁。他看着课桌上放的几本书,问道:“你的书怎么全是新的?你从哪个学校转来的?”

    郭拙诚扫了教室里的人一眼,见里面没有熟面孔,就说道:“以前的课本不见了,找老师重新要的。”

    谈话间,老师来上课了。上课的是一个数学老师,从魏红旗那里知道他姓龚,叫龚恭。戴着厚厚的镜片,两条胳膊上带着深色袖笼。

    郭拙诚心里有点为他担心:都夏天了,还戴着玩意,不怕捂出痱子?

    老师讲解了一道正三角形外接圆的半径计算的几何题,然后在黑板上板书了一道类似的习题让学生做,要求学生做在作业本上。布置完作业,龚恭老师背着手在教室里走着,嘴里不时念道:“会不会做?不会做的话看黑板上的步骤。会做的话赶紧做。会不会做……”

    他唐僧念经似的语言,让郭拙诚感到好笑,见其他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知道大家习惯了他的唠叨,也就安心做起习题来。

    老师走到郭拙诚身边,停下脚步,看了郭拙诚一眼,说道:“这位同学,低着头装着做习题的样子,很辛苦吧?我看你还是好好看看黑板上的步骤。能看懂就行了。三角板没有,圆规没有,你也来上课?”

    这确实是郭拙诚大意了,他没有想到课题上要画几何图,带的只有钢笔。

    龚恭讥笑地哼了一声,然后从郭拙诚胳膊下抽出作业本,翻了翻,沉着脸问道:“你的作业怎么回事?大家的作业本都快做满了,你的才开始?”

    这话让郭拙诚很无语,这老师也太马虎了吧,也不看看我以前是不是你的学生。但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对不起,龚老师。我以前的作业本弄丢了。”

    老师倒是很大度,对于这么有礼貌的学生,心里感到很欣慰,说道:“下次记得要好好保管,作业本就是你们吃饭的碗,没有碗怎么吃饭?……,你的字写的很好,要多发扬。咦——,这是你做出来的?”

    最后,他的脸上呈现一片惊讶,有不相信地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学生,见其他学生都没有做出来,有的甚至都没动笔,他才确信眼前这个学生是真正地独自做出来了。

    他很高兴,似乎找到宝了,举起作业本大声说道:“同学们,你们看,这位同学做的很快,完全正确,而且步骤也很对,格式也整齐。……,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只要我们努力学习,我们的成绩还是能提高的。”

    说完,他低下头,很客气地问道:“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上周星期六布置的家庭作业肯定认真做了,对不对?回家一定认真复习了,所以你做的这么快、这么好,是不?”

    郭拙诚再次无语,一道简单的几何题不至于上升到这个高度吧。他回答说道:“龚老师,我叫郭拙诚。”后面的问题就没回答了,他不想伤这个可怜老师的心。

    老师眼睛一亮,说道:“‘故曰:巧诈不如拙诚。乐羊以有功见疑,秦西巴以有罪益信’。是不是‘巧诈不如拙诚’里的拙诚?”

    郭拙诚恭维道:“龚老师真是博学多才。连文学都这么精通。”

    老师通体舒泰,就要张口背诵几段文言文,但想到这是数学课的课堂,又想起现在的时代不适合知识分子肆意发挥,只好强行憋住,老脸憋得如死虾般通红,他一边走一边摇头。

    整天一共有四个老师上课,一个老师讲评。除了龚恭外,还有一个老师没发现郭拙诚是新来的,有一个老师开始以为郭拙诚是经常旷课的学生,接着又以为是哪个学生的弟弟。

    看到老师和学生的认识率如此之低,郭拙诚在感叹的同时也对自己今年能考上大学的把握更大了。老师和学生相互不认识,学生能学好知识就怪了。管中窥豹,由此可以判断高中毕业班的水平。

    为了高考成绩出来后不让人惊讶,郭拙诚从第一堂课起就开始认真听讲,认真完成作业,做的作业一丝不苟,字写的工工整整。对于稍微有点难度的题目,他还在草稿本上简单演算一下,然后在誊写在作业本上,力求不出一个错误。

    郭拙诚显然是在作秀,作业做得好,首先就能在老师和同学的心目中留下一个他学习成绩好、学习刻苦的好印象,将大大分散高考后考上大学时对世人产生的震惊。

    他近阶段的目标就是将“学习刻苦”、“主动要求跳级”、“考试满分”、“全国最年轻大学生”等等挂冠戴在自己脑袋上,在“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年代,这些将成为他仕途的助力,帮助他以最快、最安全的方式跨入政界。这些也将成为媒体将来宣传他的素材。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应该高调的时候必须高调!

    第十九章父子协商

    到下午快放学的时候,学校里已经传遍了有关“217灭门案”的事:整个案子的凶手有六个,其中三个是县里的官员子弟,分别是县委书记贾清泉的儿子、副县长李岗的儿子、公安局局长王春熙的儿子。地区的官员也有三个,分别是地委办公室副主任的儿子,军分区副司令的儿子、地区劳动局局长的儿子。年龄最大的二十岁,最小的十六岁。

    这些凶手连同包庇他们的父母、亲戚都被抓。在抓捕中唯一反抗了的是军分区副司令的儿子,他夺了他父亲警卫员的手枪与警察对抗。但最终没有敢开枪,是他父亲亲自用胸膛迎着枪口走上去将其擒获,这也是唯一没有被有关部门抓起来的家长。

    现在就是学生也惊叹一件凶杀案竟然牵扯出这么大的动静。

    只有郭拙诚知道这个动静还是小的。前世动静大得多,因为随着时间的延长,越来越多的官员被卷入其中,很多官员自觉不自觉的为犯罪分子提供了保护,特别是那些为凶犯进部队提高证明、帮助隐瞒案底、收取了家属贿赂的官员无一幸免,涉及的官员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几十个。

    现在事态还没有到那一步,很多事情还没有运作,所以牵连的人不多。前世为了填补犯事官员被抓后留下的空位,连乡、镇、区一级的干部都提拔了不少。郭拙诚的父亲降职后就是搭这次顺风船上来的。

    回家走进县委大院时,很多大人都跟他打招呼,脸上布满了巴结和献媚的笑容。

    回到家里,母亲更是兴高采烈,连儿子跳级到新班级的事都不问,就喋喋不休地说着今天的事情:接了哪个好姐妹的电话,她来祝贺她找了一个好老公;接了哪个以前不怎么理她的人的电话,前来攀交情;接了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电话,询问房子是否需要检修……

    郭拙诚很无语,虽然现在大家对孩子的学习不重视,孩子去学校的主要目的不是学知识,主要是关着他们不让他们闹事,但也不至于这样理都不理吧?

    他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前世就是这么过来的。

    就在这段时间里,大门不断有人敲响,不时有人进来寒暄几句,不少还留下一些礼物,因为是白天,现在又不时髦送重礼,他们送的无非是鸡蛋、白糖、罐头什么的,价值不高。虽然母亲态度坚决,一定要对方带回去,但总有几个留下的。

    郭拙诚不胜其扰,干脆躲进自己的睡房看书。

    他看的是高中教科书。虽然前世的他考上的是全国著名的重点大学冰城工业大学,但这世可是提前了好多年参加高考,很多学的知识都忘记或模糊了,必须尽快将那些拾起来,到时候若真的没考上,那成了天大的笑话。

    田小燕的饭做好了,郭知言却还没有回家,她就走进儿子的房间。看见儿子破天荒地在看课本,她这才想起儿子昨晚说的事,总算问道:“今天真的到毕业班上课?能跟上班吗?”

    郭拙诚放下课本,笑道:“你这才想做家长的,我以为你对我漠不关心呢。”

    田小燕正要教训儿子敢说妈妈,却听到了有人开门声,连忙从郭拙诚睡房冲出去,前去迎接今天给她带来极大荣耀的丈夫,她还不知道这个荣耀有她儿子百分之八十的功劳。

    郭拙诚看着动作敏捷的母亲,笑了笑,心里很充实。

    坐在饭桌旁,郭知言第一次破天荒地谈起了公事:“明天我和谭县长去地区,省委阳铭书记要来视察,可能会接见我们。”

    田小燕自然认为这是丈夫对自己说话,不由愣了一下,这可是破天荒的事,以前的他从来不把公事带回家说。她马上高兴地说道:“好啊,好啊,省委书记接见,那可是机会难得,你要表现好一点。知言,要我准备什么吗?”

    郭知言却瞥了郭拙诚一眼,没有接妻子的话。

    郭拙诚似乎自言自语地问道:“省委书记为什么这么快就过来?他平时很关心这个‘217灭门案’吧?”接着,他看着父亲说道,“如果是这样,他肯定会接见你们,会听取这个案子的汇报。依我估计,他心里对之前负责主管这起案子的官员有点不满,虽然不会表达出来,但爸爸你必须在谈话之前暗示你是最近从一个区委书记调上来的。”

    田小燕大惊,真要呵斥儿子不知天高地厚,减少丈夫的怒火。可是,见丈夫不但没有发怒,反而一副沉思的样子,她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就静静地看着他们父子俩。

    郭知言的眉头皱了起来,刚想说话反驳,郭拙诚却提前说道:“表面看这有点投机取巧,有的耍小聪明的意思,但事实本就如此,他心里的窝火本就不该落在你身上。你之前还不算县里的领导,没有义务承担责任。而且,你这么说,他心里更高兴,你们可能会有更多的话题。”

    田小燕实在太惊骇了,忍不住伸手在郭拙诚的额头上摸了一下,缩回来又在自己额头上摸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郭知言见妻子如此,就瞪了她一眼。

    田小燕却大声说道:“他是我儿子,我要咋的就咋的。”

    郭知言没有跟她说什么,而是问道:“你觉得这次人事安排呢?”

    田小燕眼睛圆圆地看着丈夫,又目不转睛地瞪着儿子:难道他知道谁能坐上县委书记的宝座?

    郭拙诚回答道:“难说,谭县长肯定是不可能上升,就是保住县长的位置都难。不管怎么说他都有脱不掉的领导责任。至于上级会不会空降干部下来,就看你能不能让阳铭同志中意。符合他的心意,你就是敢闯敢干、敢于承担责任,有思路有魄力的好干部,在上级领导的支持下完全可以掌控一个县。如果不合他的心意,你就是工作负责、吃苦耐劳的干部,但还需要进一步锻炼,需要积累经验,让掌控力强的领导带你一把。”

    郭知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儿子,说道:“现在县里很乱,我才从区里调上来,如果坐那个位置,实在不服众,县里没有几个干部认同。”

    郭拙诚笑道:“现在乘着破案的东风都不行,那将来这股东风慢慢消失后,你的机会就更渺茫。可以说现在你是众望所归,就是有人有意见他们也能找出理由说服自己。如果你将来再上,就是等上五年、十年他们也会认为你是侥幸者。”

    听了这么久,田小燕也认可了儿子不同寻常。她急切地问道:“儿子,那你爸怎么才能让省委书记中意呢?”

    第二十章投省委书记所好

    郭拙诚摇头笑道:“我怎么知道?我现在想得到妈妈你中意都难,更何况高高在上的省委书记。”

    郭知言也笑了,说道:“是我太着相了,这次本就是意外之喜,难道还要贪心不足?吃饭!吃饭!”

    郭拙诚端起碗,说道:“爸,也许你说的对,明天汇报的时候,你就从吃饭说起。”

    见父母惊讶不已,郭拙诚又说道:“我听说省委书记一到我们川昌省就到农村调查,对农民很关心。你实在没好点子的话,就说一说农村‘三熟制’、农村‘土地深耕’的事情。”

    郭知言摇了摇头,说道:“这么做风险太大。这些都是上面的要求,这些领导都在位,我去唱反调不好。而且这么逢迎领导,投其所好,弄得我像过去的奸宦佞臣一样。”

    郭拙诚笑了,说道:“爸爸既然要随大流,那我就说想不出什么办法。其实这事就看你心里怎么想,如果你心里认同上级的这些事,那就不要说,说出来他也知道你是因为讨好他才说的。如果你心里坚决反对,那又有什么不能说的?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见丈夫面子有点挂不住,田小燕打圆场道:“你小子今天吃了豹子胆,竟敢教训你爸。怎么做难道你爸不比你知道更多?……,好了,别说这些事了,吃饭!儿子,这两个鸡腿都是你的,快趁热吃。”

    刚才郭拙诚说的“三熟制”和“土地深耕”是深受农民反感的农村政策。

    川昌省是有着几千年农耕历史的省份,农桑业自古就非常发达。农民早就根据当地的气候条件形成了自己的农耕习惯。一直进行的是“一稻一麦”二熟制。每年都能有一定的农闲时间休养生息。可是,自从大(跃)进开始后,政府部门强行要求农民搞“三熟制”,也就是种两季水稻,一季小麦,就如同纬度沿海地区的省份一样。

    结果因为川昌的日照时间严重不足,无论是水稻还是小麦都无法满足正常的生长期,导致产量大降。原来每季的产量平均在五百斤以上,换成三熟制之后平均亩产不到三百斤,农民还累得要死。所以当地农民戏言“三三得九,不如二五一十”。

    可是,因为川昌省个别海拔低、日照时间长的地方执行三熟制提高了一些产量,那些官僚和为了讨好上级的干部依然要求农民坚决执行,导致农民不满。

    至于“土地深耕”的问题更简单,不知何时起到处流传一个“科学”的耕种方法——要想产量高必须耕得深。完全不顾当地的土壤条件和气候,把农民累死累活还破坏了肥力。

    拥有前世记忆的郭拙诚知道,现在的省委书记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深入农村调查,最早入手的就是改变这两个政策,但执行起来却阻力重重,各地干部阳奉阴违拒不承认自己的错误。有的甚至公开反对,多年的拉锯战之后才开始逐地逐区地扭转。

    如果父亲能在这次会见时主动提这个问题来,无异于给省委书记雪中送炭,肯定符合对方的胃口,也肯定对父亲的仕途有帮助。

    经过自己这番试探,郭知言越发变得糊涂,都有点不相信儿子身后有人了,而是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那批示也许真是儿子一个人干的,他不同于其他孩子,就是不知道他是天才还是妖孽。

    吃完晚饭,郭拙诚休息一会就回房看书,到了九点左右出去到外面的树林子里打拳,然后回来冲凉准备睡觉。看着父亲书房里的灯光,郭拙诚本想再去劝父亲在省委书记面前说一说农村“三熟制”和土地深耕的事,但最后还是没有去,因为他不知道父亲对这两个政策在农村的实施效果了解不了解,也不知道他心里是认同还是反对。

    前世的时候郭拙诚因为年纪小,对这些实在不了解,他之所以想到这些,一是因为前世的网络上有这事的谈论,二是他前世当地方官的时候对这些有所了解。

    欲速则不达,郭拙诚知道,这种事最主要在于父亲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根据前世的发展强行给他灌输自己的理念,很可能物极必反,画虎不成反类犬。现在能够给父亲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就达到了目的,就有利于今后劝说他。

    想到这里,他甚至有点想父亲碰一个钉子,这样的话效果就更好。

    第二天早晨锻炼身体后回家的路上,他又看到了正在卖山药的梁凉。无顾客的时候,她又轻轻地哼唱着《得意的笑》。

    歌声很美,很清新,让郭拙诚有一种很自豪的感觉:“呵呵,这可是我调教出来的。”

    郭拙诚发现歌声里的缺点已经很少很少,虽然还有一些衔接纰漏,但他觉得够可以了。加上他本身没有专业的音乐知识,就算想帮她也无从帮起,也许过段时间她自己会纠正。

    实际上,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喜欢这首歌了,分布在她周围的小贩成了清一色的年轻人,有几个也跟着哼了哼。当锻炼之后满身大汗的郭拙诚经过他们摊位时,还真没几个人注意他。

    只有梁凉看见他的时候,眼里露出惊喜的目光,连忙喊道:“郭拙诚,你来了?大家都想学这首歌呢,你快来教他们吧。”

    几个少男少女不相信地看着这个满身臭汗的“粗鲁小汉”,异口同声地问道:“他?”

    郭拙诚马上摇头道:“我不会,是梁凉骗你们的。”

    开玩笑,这首歌可是有“不健康”的内容,好奇地教给梁凉一个人听也许没事,真要教大家唱,传到那些顽固的家伙耳朵里,还不知道会给自己和家庭带来多少麻烦和变数。

    说话的时候,他偷偷地向梁凉传递几个眼神。

    梁凉很是惊讶和委屈,见郭拙诚如此紧张,虽然她还是迷惑不解,但聪慧的她知道里面一定有自己所不了解的事情,觉得自己应该替他掩盖。可她实在不习惯撒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说好。

    郭拙诚见她不配合,心里叹了一口气:今后我得小心又小心啊。

    他大声说道:“只是我也是在街上听人无意唱起,觉得好听就在梁凉面前炫耀,其实我真的不会唱。”说着,他唱了几句。

    其实他的歌声在这个时代应该还是不错的,可梁凉的珠玉在前,加上他故意装拙,故意把歌词唱错,音节唱跑调,他唱的就与梁凉唱的自然有了云泥之别。

    众人本就不愿意承认是他教梁凉唱的,听了他的话、听了他的歌,大家再一次看向梁凉,意思自然是想梁凉教他们。

    梁凉慌乱地连忙说道:“等有空的时候我就教你们。现在我不敢大声唱。”说着,她郁闷地看着郭拙诚,心道,“不就是一首歌吗,神秘兮兮的。……,你说好还要教我一首歌的。”

    看出了她眼里的不解,郭拙诚走过去轻轻说道:“你不懂的。”

    梁凉白了他一眼,但没有说话。她心道:“我不懂,难道你这个小孩子懂?”

    他在她身边呆了一会,等周围的人不再注意她,低声问道,“梁凉,你读过高中吗?”

    第二十一章培养明星代言人

    她不解地看着他,说道:“高中读了一年就没读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问道:“你还想不想再读书?”

    他心里想鼓动她考大学。77年、78年参加高考人员的资格是工人、农民、下乡知识青年、复原军人、应届高中毕业生。她现在是农民,显然符合报考要求。如果她考上艺术学校,也许真能成为一个甜靓歌手。

    “读书?”梁凉咬着嘴唇说道,“不行!我家里不会让我读的。”

    郭拙诚笑道:“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就几个月。怎么样?”凭现在高中毕业生的成绩,他突击培训她半年多时间,这个聪慧的姑娘很可能考上一所大学。

    梁凉自然不知道还有考大学一说,继续摇头道:“那也不行。学几个月有什么用?我每天还要卖东西呢。”

    郭拙诚问道:“卖这些东西,你一天能赚多少钱?”

    梁凉以为他看不起自己,很自豪地说道:“一天至少能赚一角五分。有的时候还能赚两角多。而且我卖完东西,还可以回家做事。”

    一天一角五,一个月就能赚四五元,确实不算少,更何况还能回家做事。不说是在农村,就是在城里,这笔钱对家里的贡献也不小:“要说服她放下这份赚钱的职业,还真有点难度。”

    他想了想,说道:“我等下去跟校长说一声,让学校收你卖的东西,我保证让你每天赚两角钱,你就跟着我读书,怎么样?”

    她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我不读书。……,校长他会答应你吗?”

    郭拙诚笑了笑,走了。

    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将她推出去,让她成为一代歌王。不让她把自己从ktv包厢里学的歌唱出来,那些歌曲岂不浪费?不能把剽窃的歌不当歌吧?就算有些歌她唱不合适,也可以通过她将它们卖出去不是?呵呵。

    而且郭拙诚心里还有一个打算,那就是将来将她培养成企业的代言人。至于什么企业,到时候再说就是:服装、音像、食品、电子产品什么的,都行。

    心里如七八只兔子乱蹦乱跳的梁凉完全没有看见他如抓到了鸡的狐狸一样笑着。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比自己年轻好几岁的孩子要将她的价值压榨干净。

    担任郭拙诚班教课的老师显然都已经知道班上有这么一个年纪小,但学习好、字写得漂亮、上课认真、对老师有礼貌的怪物。

    无论什么时代,老师对成绩好的学生都是亲睐有加。于是,无论是讲课的时候,还是让学生做习题的时候,他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每次让学生回答问题,十个问题往往有九个问题由他来答,另外一个问题不管其他学生回答得好不好,老师还要让他回答一次,或者说重复一次。

    这让郭拙诚很无语,让其他学生很高兴:高中学生已经不是小学学生了,他们不喜欢在老师面前图表现,更不希望老师喊起来回答问题,回答对了没什么,万一回答错了可就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失了面子。虽然人家不把回答不出课题问题当回事。

    是的,现在高中生一样有暗恋的对象。

    到了中午,舒校长又做出了一个让郭拙诚无语的动作,将他的女儿——也就是郭拙诚提着鱼上校长家的时候,在房间里冷嘲热讽的那个大辫子——送到了他的旁边,让她和他做同桌。

    舒校长一身正气,但也知道以权谋私,不管郭拙诚说的马上要恢复高考是不是真的,至少让自己的女儿从他这里多学点知识。

    舒校长的动作当然没有引起别人——特别是魏红旗——的反感,魏红旗同学早就巴不得离郭拙诚远些:

    草,年纪比老子小一截,字写得这么好,啥题都会做,让老子的脸往哪搁?每次都被这些狗屁老师当成了反衬对象。目光在郭拙诚身上扫描的时候,那个柔和、那份怜爱,真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搞那个……,可是目光一扫到老子身上,立马就变成了鄙夷和可怜。

    老子妨谁碍谁了?用得着这样吗?除了这个妖孽,谁的成绩不是差不多?而且最可恨的是,因为老师的眼睛几乎没离开过这里,他想睡觉想看其他书,想和周围的人说小话都不行。原以为有了一个同桌,虽然年龄相差大,但也多少有一个谈话的对象,心里还高兴了一会,谁知道竟然来了这么一个祸害!

    好几次下课时间,魏红旗都想揍这家伙一顿。虽然他看出这个小家伙的家庭不简单,他身上穿的衣服和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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