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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枪指着郭拙诚的警卫员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妈的,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我们不是普通人吧?现在这个时候你还装,真是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
他冷笑着用看死人的目光看向郭拙诚。
张子滕也笑了,说道:“小娃娃,想不到你的胆色不错啊。到底是咱们军队出来的,面对枪口而脸不改色。我问你,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还是假装不知道我的身份?”
郭拙诚随手将手里的帽徽、领花扔到办公桌上,轻描淡写地说道:“知道!”
张子滕和那个警卫员都吃惊地看着郭拙诚,在他们心里,原以为郭拙诚会继续假装不知道,用不知道来减轻自己冒犯上级领导的错误,谁知道郭拙诚一口就承认了。
警卫员知道现在没有自己说话的资格,只是更加将枪握紧,死死地盯着对方。
张子滕冷笑道:“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这样做?你难道不知道对上级首长要尊重吗?”
郭拙诚一边慢条斯理地走向办公桌,朝自己的椅子走去,一边说道:“我说的知道是我猜的。能够被人喊着张司令,能够引起其他人大呼小叫,能够带警卫员拿着枪塔风的,在马驿镇没有,在长河县也没有,只有在吼地区才有,也只有张子滕司令员有这个资格,所以我虽然怀疑张司令的素质如此低下,但还是不得不猜测你就是张子滕司令员。”
“你——”被郭拙诚一番话说得脸红耳赤,但他心头猛窜的怒火反而没有了刚才的猛烈,似乎发现自己堂堂的地委常委、堂堂的军分区司令员还没有眼前这个小伙子稳重。他好不容易稳住自己,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道,“你真的是镇党委书记郭拙诚?”
郭拙诚好整以暇地坐下来,说道:“不错!这里是我的工作介绍信。”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了过来。因为他刚到这里上班,暂时还没有制作工作证。
张子滕没有接郭拙诚的纸,而是问道:“你的意思是非要看我的证件?”
郭拙诚点头道:“不错!人情是人情,制度是制度。今天我没有接到上级通知说有上级领导来检查,而且我也不认识你,虽然我猜测你是张子滕司令员,但世界上坑蒙拐骗的人不少,骗子之所以能骗人,就是有人能把假的装成真的一样,天衣无缝的骗术能让很多不按制度办事的人骗得晕头转向。”
张子滕说道:“我们身上的军装,我们手里的手枪不足以证明我们的身份吗?”见郭拙诚眼睛开始看向桌面上的文件,他只好对前面的警卫员道,“把王秘书的证件拿出来给他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张子滕的话虽然说的怒气冲冲,但显然是在自己找台阶下。他的态度之所以这么好,一则是自己一方确实理亏在前,郭拙诚现在占据了一个“理”字,虽然这个理有点过分,明明知道对方的身份了还要看狗屁证件,但人家拿制度压人,你官最大也只能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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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当面打司令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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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当面打司令的脸
最主要的是他今天过来是有求于郭拙诚的,是为了薄自己的侄儿、侄孙而不得不请放下身段。也可以说,他张子滕是被马修德威逼过来的。
今天早上他还没起床,床头的电话就响了。打来电话的马修德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和张恒德设计陷害郭拙诚的事可能会暴露,如果张子滕不马上行动的话。
因为那个参与陷害郭拙诚的萧雨春已经被马达鸣抓捕,而马达鸣现在在郭拙诚的支持下故意不露面,县公安局的领导根本找不到马达鸣。
一旦那个被抓的萧雨春顶不住马达鸣的审讯,一定会和盘托出他们两人做的坏事,到时候张恒德和马修德自己一样不是枪毙就是坐一辈子的牢。
他们两人一旦被枪毙,不,或者说只要失势,那些曾经被他们陷害的人就会趁机而起,不说他们会逃脱不了被惩罚的命运,就是他们两人的后代也逃脱不了被整死的命运。
为了张家的血脉,为了张子滕自己的事情不暴露,马修德要求——不错,马修德的口气就是要求,甚至可以说是命令——张子滕立即赶往马驿镇,在第一时间内让郭拙诚停止追查♀件事比青回城后告状更紧急、更急迫!
张子滕虽然当时破口大骂了马修德,但想到张家的独苗苗,想到自己一世的清名将很可能毁于一旦,后悔不迭的他迅速地穿好衣服,马上命令秘书安排车辆和人员前往马驿镇。他知道自己今天的事能不能成功就落在郭拙诚身上,这不能不让他垂下高傲的头颅。
但是,他还是不想自己掏出工作证,不想面对自己的手下时在一个小小的镇党委书记面前做出如此低声下气的动作。
前面那个警卫员犹豫了一下,然后将手枪插回腰间的枪套,走到瘫倒在地上的秘书跟前,弯腰从他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工作证,然后走到郭拙诚的办公桌面前,很不爽地说道:“给!”
郭拙诚这次倒也没有装逼,而是伸手接过证件,仔细地看了一下,看完了第一页就将证件还给了警卫员,然后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露出满脸的笑容,走向张子滕,说道:“张司令,你好!欢迎领导莅临指导!请坐!”说着,他朝外面大喊道,“朱彩虹!小朱!张司令来了,快过来泡茶!”
张子滕被郭拙诚的这一连串动作搞得目瞪口呆,心头的怒火又一次窜了起来,看到郭拙诚伸过来的手,他冷哼了一声,径直走到前面的椅子上坐下,说道:“郭书记,相信了?”
郭拙诚笑着走到张子滕身边,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说道:“相信,我一开始就相信。只是我这个人有点太古板,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干什么事都喜欢讲制度、讲纪律,以至于常常怠慢上级领导,多次被领导批评。如果这次你有气,就请领导当面批评指正。”
对于郭拙诚现在的“谦虚”,张子滕心里感到很腻味很窝心,可是又不好真的说他遵守制度不行,也不能真的批评他遵守了纪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冷哼了。
见郭拙诚依然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张子滕恨不得挥上一击老拳,好不容易强行压住心头的怒火,问道:“你把王秘书怎么样了?你为什么这么对待一个领导,……,就算他是普通军人、普通同志,你也不能这么对待吧?”
郭拙诚笑了笑,说道:“如果是普通军人、普通同志,我当然不能这么对他。那是我犯错误,是我横行霸道。可是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你肯定不知道,那我就把情况稍微说一说。”
说着,他平静地述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当时我正在认真思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这个人,就是你的秘书,他也不敲门就闯了进来,对着我说什么要下去迎接张司令。现在我知道了你确实来了,但当时我不知道啊。看他不讲礼貌,我就怀疑他的素质,自然就更怀疑他的身份,你想想,一个如此低素质的人怎么可能是军分区司令的秘书?这不是在领导的脸上抹黑吗?所以我就要他出示证件。
可是,我这么一个如此简单又正当的要求,他竟然视为奇耻大辱,不但不拿出证件来证实他的身份,而且还口出狂言,蔑视一级基层领导干部不说,还说什么这个世界竟然真有不怕死的人v司令,你听听,这个王秘书说的什么话?世界上有不怕死的人很奇怪吗?
不是我们常说一句话说怕死不当**吗?他这话把我们**置于何地,把以前那些在敌人面前视死如归的革命先烈置于何地?我先不说那些与国民党反动派坚决斗争的先烈,也不说与日寇坚决拼杀的先烈,只说我在越南战场上所看到的,我身边的战友可是一个个都视死如归,面对敌人的枪林弹雨,没有一个怕死的。
如果他说的话是普通群众说的,我不会怪他也不会怀疑他,但这话从一个军人,一个现役军官的嘴里说出来,实在令人震惊、实在令人怀疑、实在令人气愤。于是,我气急之下就拿起桌上的书本朝他扔去。
这家伙实在不经打,轻轻的一本书,撞在他膝盖上,他不但就此倒地不起,还鬼哭狼嚎,说什么我造反。呵呵,我郭拙诚造反?亏他说得出来。为了维护领导你张司令的威信,为了不让其他干部群众看笑话,为了不有损我们人民政府和人民军队的形象,我就用另外一本书打晕了他。哎,可万万没想到,他真的是你张司令的秘书。”
郭拙诚这打脸打得啪啪直响,打得张子滕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可他一时又不好反驳,他也知道自己秘书的德性,他从高高在上的地委下来,随着司令员到这里,自然有很高的心理优势,在一个小小的镇党委书记面前免不得了趾高气扬。
如果这个人不是郭拙诚而是其他干部,他们不但不会质疑、刁难他,还肯定会点头哈腰地奉承他。面对如此不上道的小子,不说自信心爆棚的王秘书,就是其他人又岂能心平气和,岂能不嘀咕几句?这下自然被郭拙诚抓住了把柄。
“你***如此不顾官场潜规则,还说的振振有辞,老子真是无语。”张子滕心里恨恨地想。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要尊重领导,在不明显违背原则的情况下,都会顺着领导的意思来,不说露骨地奉承,至少不会挑剔领导的言行,更不会鸡蛋里挑骨头,除非他不想在官场里混,除非他做好了面对领导责难的准备。
当然,真有人严格按制度和纪律办事,领导在现场除了暴怒也没有其他办法,也不敢当场对这种较真的二愣子怎么样,只能在事后给小鞋穿,只能事后抓他的小辫子。
正因为只能事后报复,张子滕现在脸色变成了猪肝色也只能听着郭拙诚胡说八道。
郭拙诚见张子滕尴尬着不说话,又追问道:“张司令,你怎么选这么一个不知轻重的人当秘书,不尽给你添麻烦吗?”
这时朱彩虹端着两杯茶进来了,她弯腰将茶水放在张子滕面前时,正好听到了郭拙诚这句责难,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眼睛吃惊地看着大胆之极的郭拙诚,连茶杯里的茶水撒出来了都不知道。
正在施救王秘书的警卫员也无语地看着郭拙诚,就在站在门外的警卫员听了郭拙诚的话也是一头黑线。
郭拙诚没有一点震惊他人的感觉,他现在正一脸关心地看着快要暴起的张子滕。
张子滕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又是好不容易才压住心头的怒火,说道:“郭书记,你也太上纲上线了吧?人家只是随口说一说,你就说什么置党于何地,置革命先烈于何地,现在可不是那个随意污蔑自己同志的年代。”
郭拙诚将朱彩虹好不容易放稳的茶杯移到张子滕面前,用手掌随意抹了一下茶几上洒出来的水,说道:“领导批评得对,当时我心里确实有点上纲上线,现在也后悔自己怎么这么死抠组织纪律和制度呢?你们好不容易从地委下来,多辛苦,他有点怨言也是应该的。所以,我本来想喊派出所干警过来的,但还是算了c要抓他进去拘留几天,他这一辈子的政治生命就完了,我们还是应该讲革命人道主义。”
张子滕又有暴起的冲动:玛的,你小子也太无耻了吧?好的坏的都给你说了,敢情你把人家打倒、打晕,还有理,人家还得感谢你?什么政治生命就完了,他是老子的秘书,老子都没说他的政治生命完了,你有什么资格说?老子堂堂的地委常委、军分区司令还保护不了一个并没有犯错误的秘书?
张子滕咬了咬牙齿,“顺着”郭拙诚的“自我批评”说道:“郭书记还年轻,知道自己错了,能改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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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我保你张司令没事
第508章我保你张司令没事
显然张子滕不想再纠缠这些破事,更不愿被郭拙诚这个小子在自己脸上打来打去,他转移话题问道:“小郭,刚才你说王秘书进来时正在思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是一件什么事,能不能说说?不违反你们马驿镇的纪律和制?”
郭拙诚点了点头,说道:“张司令你是视察我们的工作,不说你问起,就是不问,我也应该代表镇党委向你汇报。”说着,他对那个面对昏mi的王秘书束手无措的警卫员说道,“不用着急,你把他拖到走廊里,让他好好地平躺着,用不了半个小时就能苏醒。”
那个警卫员有点惭愧地看着张子滕,征询他的意见。
张子滕沉着脸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出去。”
等那个警卫员抱着王秘书到走廊后,外面传来一阵惊讶而压抑的呼声:“啊——”
郭拙诚对正在整理书本的朱彩虹道:“小朱,把mén关一下,我要向领导汇报,外面吵吵闹闹,让领导心烦。”
张子滕总算听了郭拙诚说了一句贴切的话,他现在心里真的很烦,只是这烦躁根本不是外面的人引起的,而是面前这个小子——郭拙诚——带来的。
等朱彩虹把mén关上,郭拙诚说道:“张司令,刚才我在想有关张恒德的事情。”
张子滕内心巨震,但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郭拙诚:“这小子不蠢,知道我是为了张恒德这个王蛋来的,他素xing自己提了出来。”
正弯腰捡书本的朱彩虹担忧地瞥了郭拙诚一眼:“郭书记,你难道不知道他是张恒德的亲叔叔?你把张恒德的手腕都打断了,还把他抓起来,他岂会善罢甘休?”
郭拙诚继续说道:“刚才他也是坐在这里,劝我识时务一点,要我网开一面,说他今后会感ji我。”
张子滕心里一动,试探着说道:“他也这么懂事?看来我是白的了,我以为他只是一个二百五呢。他现在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怎么答复他的?”
郭拙诚笑道:“他岂止只是二百五?你也一下听出来他遇到了麻烦,说明他根本就不应该在我面前说这种话,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于是,我就问他遇到了什么事,并说如果他的事太重大,我也帮不了他。你猜他怎么说?……,你肯定想不到,他说他反正是要吃子弹的,如果我不帮他,他就鱼死网破。而且没说几句,他就掏出手枪来对准我,竟然要毙了我。
我心道这家伙不会真的犯了大案?竟然不顾堂堂县公安局局长的身份做出如此冲动的动作。我越想越狐疑,越想越觉得他的问题严重,于是用茶杯打断了他的手腕,击飞了他的手枪,然后让他带来公安将他带到派出所审讯去了。”
张子滕和朱彩虹异口同声地惊呼一声。
朱彩虹惊讶的是郭拙诚吃了豹子胆,竟敢当面说这件事,这不让张子滕恼羞成怒吗?张子滕吃惊的是自己的侄儿竟然被郭拙诚给制伏了,还被抓进了派出所进行审讯!
郭拙诚生怕张子滕不信似的,对朱彩虹说道:“小朱,你把墙上贴的那张报纸扯下来,让张司令看看张恒德的手枪还扔在那里呢。”
当用茶水粘在墙上的那张报纸被朱彩虹揭下的时候,里面lu出了一个破碎的茶杯和一支手枪。它们镶嵌在墙上,那个dong口呈放shè状炸开,给人以一种强大的震撼,让人不由自主地思索它们是怎么镶嵌进去的,力量该是多大。
看着着不可理喻的场景,张子滕有点颤抖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郭拙诚说道:“没事。我的茶杯主要对准的是他的手枪,只是震断了他的手腕而已,对他整个身体没有大的伤害。你别看手枪镶嵌在墙体里就以为我有多厉害,主要是这种墙壁的质量太糟糕,粉刷的墙面都是石灰和泥沙,没有水泥。而且这墙也是空心墙,只要力气大一点,一拳就能打进去几寸,因为里面的砖头可以移位。其实,最主要的是我不能将他伤害太多。”
虽然他对郭拙诚的话半信半疑,但张子滕还是偷偷地松了一口气,以为郭拙诚虽然是二愣子,但还是顾忌自己的身份,这话暗示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他正要说出自己这次来的目的,说出请郭拙诚帮忙通融,将来帮他在仕途上进步的话。却不料郭拙诚却说道:“张恒德虽然罪大恶极,但不是我郭拙诚能处理他的,应该留着他,不能让他死得太轻松。公安人员还要从他嘴里审出更多的线索呢,真要我就此一下毙了他,那也太便宜他了。仅仅从他说出的几句话里,我就发现他的罪行真是罄竹难书、骇人听闻!不被公开枪毙不足以平民愤!”
说到最后,郭拙诚不顾张子滕脸sè苍白而说得大义凛然,掷地有声。
朱彩虹被郭拙诚一身正气感到了,也为他的大胆而担忧、而钦佩v子滕却脸sè灰败,嘴chun颤抖,眼睛死死地盯着郭拙诚。
郭拙诚对朱彩虹道:“你也出去,我单独向张司令汇报有关工作。”
朱彩虹的身影刚消失,张子滕就迫不及待地说道:“郭拙诚,你不会说你不知道我是张恒德的亲叔叔?”
郭拙诚很“真诚”地说道:“知道!我也知道你今天为何而来v恒德是你张家的独苗苗,他的儿子更是你张家唯一香火传人。否则的话,你堂堂地委常委、堂堂的军分区司令、正师级高官怎么可能会到我马驿镇这种小地方来?你怎么可能受马修德这种小人的要挟而亲自出面?”
“那你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对待他们。只要你……”张子滕犹豫着说道。
郭拙诚连忙打断他的话说道:“张司令请慎言。有些话不说来没事,一旦说出来了,后果就未必就如你所预料的。”
张子滕决然说道:“为了张恒德,我豁出去了。我……”
郭拙诚说道:“你是聪明人。你以为你豁出去了就能挽救得了他们被枪毙的命运?错了!最多只是稍微拖延时间而已。对于这些人拖延几天有什么意义,早死几天晚死几天有区别吗?用得着你毁了自己,把自己的前途也搭进去?”
张子滕沉痛地说道:“如果他死了,他的儿子我的侄孙死了,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我将来在yin间怎么敢见我那个可怜的哥哥,他是为了救我而牺牲的。”说到这里,他眼里流出了眼泪,说道,“是我害了他啊,我一次又一次原谅他,一次又一次为他……,哎,我怎么就不早点狠下心呢。……,郭拙诚,郭书记,你能不能帮一下忙,让他回去老老实实地种田,再也……,你放心,只要你这里能稳住,其他的事情我去摆平……”
他现在的神态就如一个农村的老头,再也没有军分区司令的威风与派头。
郭拙诚冷笑道:“你到底是高看我还是低看我?我有这么大的权力吗,我又会为了一个血债累累的家伙背负我背不起的责任吗?”
张子滕心如死灰,突然冷笑道:“郭拙诚,我也说一句话,你知道鱼死网破吗?我侄儿是县公安局长,也许他说出这句话有点不自量力,那我呢?”
郭拙诚讥讽地说道:“张司令,你确定你真的要犯傻,要舍身去救你根本不可能救出来的侄儿、侄孙,要保你根本不可能薄的马修德?我知道,除了你要保存你张家的血脉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马修德这个王蛋掌握了不少你的把柄。如果你不保他,他很可能将那些把柄公之于众,你的将在失去亲人之后很可能身败名裂,对不对?”
张子滕没有回答他,但他的沉默代表了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郭拙诚将自己面前的茶杯移到一边,说道:“张司令,事情已经明摆在你的面前,所有的一切你自己都明白。现在你之所以前来,纯粹是心头残存一份侥幸,明知道无可挽回依然飞蛾扑火。我得告诉你,无论你是鱼死网破还是拼出老命,马修德、张恒德的命运已经决定,至于他的儿子情况如何,我倒是不清楚,但我能保证他们都会受到公正的审判,他们都会受到他们应该受到的处罚,如果他们必须以死顶罪,那他们也必须死,这是不容讨价还价的,就是有人试图阻拦,我郭拙诚也不会答应。
但是,只要你张子滕没有严重触犯法律,只要你没有在张恒德、马修德身后推
o助澜,只是受了马修德、张恒德他们送的一些财物,一些好处,很多甚至是瞒着你送的,我保证你没事。虽然今后不能再往上升,但我可以保证你能留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干到退休。
但你必须从现在开始猛醒回头,不但积极配合有关部mén对马修德、张恒德犯罪团伙的调查,在公安机关采取行动的时候全力支持,而且你还得支持我郭拙诚,全力支持我郭拙诚在马驿镇、在长河县的工作,就如之前你支持张恒德一样。”
第509章收伏一个大佬
张子滕虽然知道自己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但也被郭拙诚这番大言不惭的话激怒了。
他轻蔑地看着郭拙诚,讥讽地问道:“你以为你是谁?听你的口气,你比地委记唐刚的权力还大似的。知道情况的人晓得你是马驿镇的镇党委记,不知道情况的人,听了你的话还会以为你是省委记呢,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哼,还保证我没事,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
郭拙诚盯着张子滕反问道:“你看我这么年轻就坐在这个位置,不感到奇怪吗?你是军人,又是领导,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有点肆无忌惮?但我你,我为什么敢这么做?我真的是你认为的愣头青吗?”
张子滕没有想到郭拙诚会这么问,脱口问道:“为什么?难道你身后真有很厉害的后台?……,那你为什么会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对方来工作?”
郭拙诚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到办公桌,从抽屉里翻出一本小本本,走回来后异诚肃地递给了张子滕。
张子滕狐疑地接过这个小本本,开始的时候他不以为然,但随着时间的延长,他的脸色越来越激动。起初,他只是一只手轻描淡写地捏着这个小本本,很快,他变成了两只手捏着,最后变成两只手捧着,吃惊地问道:“这是你的?”
郭拙诚没有回答,而是从张子滕手里拿过中央特别发出他的持枪证,将其重新放入抽屉里。
走回来重新在张子滕身边坐下后。他说道:“其实,我根本不需要浪费这么多精力和时间,完全可以一枪把这些王八蛋给崩了。我现在不是威胁你,如果你依然舍命跳进陷阱里。一定要为这些禽兽不如的家伙摇旗呐喊,那我可以一样送你跟他们一起上路☆多,我被上级首长批评,让上级首长责令说明击毙你的原因而已。”
张子滕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传说中的这种持枪证可是第一次看到,实在震惊了他№为地委常委,又是军分区司令的他当然知道这张持枪证意味着什么:郭拙诚如果发怒了,而他自己又有充足的理由毙一个碍事的、身上有缺点的干部还真没有多大的责任,最多就是写一份检查,提供一份对方较为详细的犯罪或违法记录就行。
不管自己以前是否犯罪,只就目前亲自跑到马驿镇来打招呼。替马修德、张恒德这两个死有余辜的人说好话,就足以让郭拙诚认准自己该被枪毙,罪名至少有:不顾自己的特殊身份,不顾严重的社会影响,而徇私舞弊、包庇犯罪分子∠重妨碍司法机关办案。
更何况他还有收取马修德、张恒德赃物的事实,郭拙诚完全可以凭借这些给他按上“已经被犯罪分子所收买,一直充当犯罪分子的保护伞、帮凶”,甚至还可以说他是犯罪集团中的一名主力干将。为了不给干部队伍抹黑,为了彻底清除马修德、张恒德的残余势力。被迫将其击毙。
想到这里,张子滕额头上冷汗直冒v口结舌什么都说不出来。
面对一个地委常委在自己面前低下了高傲的头颅,露出惊慌的神色,郭拙诚心里并没有多少成功的欣喜,他说道:“张司令,张恒德是一个无知识、无能力、道德败坏的家伙,可他占据公安局局长的宝座,主管长河县的治安和刑事侦查,这是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这个冷笑话就是你张子滕制造出来的,没有你张子滕背后推动,张恒德不可能上位,没有你这个叔叔,他依然只是一个普通农民。凭这一点,把你撤职查办,让你判刑坐牢都不为过。
可是,这种事毕竟是以前做的,当时法制不健全,里面也有不少事情是县里某些人在揣摩你的心意而主动帮你做的,他们做的某些事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全把张恒德的升职责任推到你一个人身上是不妥当的。
如果张恒德只是当农民肯定会安安全全地过完这一辈子,他的儿子也会在农村里安心地生活。现在他沦落为一名犯了死罪的犯罪分子,可以说你们这些人帮助了他,同样也害了他,这也说是对你的一种惩罚。
除了你得到了惩罚,你张子滕还做了一件好事,那就在提拔张恒德进入县委常委的时候发挥了作用,这个作用就是阻拦张恒德入常委,让他没有窃取更多的权力,让他无法在更大范围里作恶,在这一点上,你是有功劳的。
你犯了错误,也有立功表现,但最终何去何从还得看你现在的表现如何≡己的命运自己决定,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
其实,你是受党教育多年的老干部了,你应该知道现在男女都一样,就是农村里也有很多开明的人都知道不再重男轻女,你怎么还是抱着传宗接代的封建思想不放?女儿一样是传宗接代的人。
你是高级干部,我想你应该知道了现在国家正在研究如何严格控制人口,我相信用不了几年国家就会控制人口增长,那时候将会严格要求每个家庭生育孩子的数量。我们国家的土地只有这么多,我们的资源只有这么多,如果人口继续像现在一样肆意地增加,将来我们没有土地可分,没有资源可用。到时候很多家庭可能就只有一个孩子,只有女儿的家庭将大大增加。”
对于郭拙诚说出的计划生育的事情,张子滕是知道的。其实这件事在几年前就开始喊了,只是直到现在还汪在鼓励少生少育上,没有真正地强制人们生育。按前世的历史,两年之后,也就是1982年,国家将计划生育定为基本国策,这才开始严格地执行这项政策。
只不过张子滕现在不再也不敢考虑张恒德和他儿子帮张家传宗接代的事情了,不仅郭拙诚已经肯定地说出张恒德该死,他自己也知道张恒德绝对逃脱不了被枪毙的命运,他昨天晚上还从马修德嘴里知道他的侄孙也同样是这个命运。
对于张恒德父子的死,他心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了郭拙诚的那本一般高官都拿不到的持枪证,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可能改变这个现实。他现在考虑得最多的是自己能不能从这件事中撇清出来。
听了郭拙诚开始的话,他心里有了一丝企盼,消自己能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干下去,直到退休。
张子滕看着郭拙诚,问道:“我是军分区司令,不管地方上的事,我怎么支持你的工作?张恒德都已经这样了,如果我再插手长河县的事,引来的只有嘲笑。特别是在县公安局局长人选后,我不好意思再说。”说话小声了许多。
张子滕这话虽然是转换话题,似乎有推托责任之嫌,不愿意插手今后长河县的事。
但郭拙诚却知道这是张子滕在变相里承认郭拙诚的话,只是出于面子问题不好意思直接说,而且话里还暗示他已经在考虑公安局长的事,只是把握不足而已。
郭拙诚说道:“只要你在张恒德的问题上旗帜鲜明,你什么话都可以说。现在是关键时期,既是决定某些人命运的时刻,也是你能否薄现有影响力的时刻,如果你采取逃避的态度,那么,你是自己在帮自己消失,自己打垮自己。你认为呢?”
听起来郭拙诚的话都在维护张子滕,是在帮他摆脱现在尴尬的局面,是在帮他稳住现在的位置〉际上郭拙诚对眼前这个人还真没有多少好感,恨不得让他消失不见。
可是,身在官场的郭拙诚却知道,官场上很多事情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不是某人想爱就爱想恨就能恨的,将马修德、张恒德的势力及其有关的势力一股脑全部清扫掉,虽然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但还是可以做到的。
然而,郭拙诚却知道即使把所有的人枪毙了,对整个社会未必就有多大的好处,填补这些人位置的后来者未必个个都是清廉有能力的官员,或许有些人还不如以前的。
郭拙诚可不愿意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他只消能把几个罪大恶极,如马修德、张恒德、萧雨春,给枪毙了,把某些贪污数额大而工作无力的家伙给撤下了,但濒其他犯罪不太严重但有一些能力的人。马修德这个人虽然很坏,但他是一个聪明人,他固然收罗了不少头脑简单的蠢货为他冲锋陷阵,但也收罗了一些不得志的能手为他做事,这些人只要使用得好,还是可以发挥作用的。
当然,他更消这些人能归于自己的麾下,为他言听计从,为他马首是瞻,从而轻松接管他们留下的势力。
现在有一个便利条件就是这些人的主子很快就会被枪毙,昔日跟在马修德等人后面跑的家伙一下陷入了群龙无首的惶恐状态,盼望着有人能收编他们,渴望有人能给他们提供保护,只要有人伸出橄榄枝,他们就会屁颠屁颠地跑来。
第510章又来两个大佬
第510章又来两个大佬
如果真的能实现这个目的,而又在张子滕的帮助下将县公安局局长的位置抓在自己手了,再加上即将退休的县委组织部长秦怀生帮助,那么他郭拙诚就能在长河县就有了一席之地,就能在长河县的官场上发出自己的声音。域名请大家熟知
郭拙诚并不是想控制长河县。一个小小的县级组织,对重生而来的郭拙诚而言,实在太轻,他的目光远远不止在这里,但他又必须这么做:只有在长河县站稳了脚跟,在官场上能够发出自己的声音,他就能利用前世的记忆大展拳脚,能够在长河县做出一番成绩给中央的大佬看。
更何况在官场上对对手斩尽杀绝是官员们最忌讳的,在官场大佬眼里,这种行为是无能的表现,说明这个人没有广阔的心xiong、没有能力协调各方面的能力、不懂得平衡和适当的妥协。
而且大肆抓捕和杀戮,最容易给社会带来不利的影响,让群众造成误解,以为政fu是黑暗的。
即使抛开这些,仅仅就郭拙诚本身而言,将对手的势力斩尽杀绝也是不可取的,因为这些空出来的位置绝对会被潜在的第三方势力、第四方势力所占据,千辛万苦赶跑了一群狼却引来了一群更加凶猛的老虎,得不偿失不说,还被人当枪使、被人嘲笑。
郭拙诚的目的就是让中央大佬知道他在官场有足够的驾驭能力,有足够的本事处理好这件事、有出乎别人意料的容人之量。他能够把这件事的影响控制在可控制的范围内,而且还能快速而积极地扩充力量。
这样一来,他就充分地向大佬表明他不但打仗是高手、搞技术是高手,就是搞行政、hun官场一样也是高手,他们完全可以放心把更大的涤放在自己的肩上。
要实现这一系列的目标,要将马修德、张恒德多年蓄积的力量转为自己的力量,眼前这个失去了威风的张子滕就是最重要的一环。因为马修德、张恒德手下的人都知道他们这一帮子人最大的依仗就是张子滕,没有张子滕他们到不了今天,也根本无法保持下去。
当马修德、张恒德被枪毙的时候,张子滕比郭拙诚更适合出面整合这些势力,只要他出面劝说那些人转投郭拙诚,远远比郭拙诚自己劝说那些人为好。
只要张子滕出面,那些人就不会将郭拙诚视为他们的敌手,不会将郭拙诚视为摧毁这股势力的罪魁祸首,而是将郭拙诚领导他们视为他们势力内部的领导替换,是郭拙诚个人与马修德、张恒德个人之间的对决,是领导位置的竞争。
郭拙诚现在实力弱小,有利用价值的人绝对不能放过,更何况张子滕这么一个关键人物呢?
张子滕其实也知道郭拙诚是要利用自己,堂堂的地委常委竟然被一个镇党委书记所利用,不能不说这是一种悲哀,但张子滕却别无他法,他只得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说得更严重一点就是张子滕甚至还有点的自己有没有被郭拙诚利用的价值,的郭拙诚出尔反尔。
他看着郭拙诚足足有一分钟,这才说道:“行!我知道怎么办了。”
郭拙诚显然知道张子滕会这么说,他没有任何惊讶,而是平静地转移话题道:“刚才张恒德在这里说想见你一面,你去派出所见见他吧。……,我送你过去。”
这话显然是一种命令的口气,但张子滕没有任何反感,而是马上站起身来。只是因为jing神打击太大,站起来的时候有点站立不稳,身子摇晃了几下,幸亏郭拙诚连忙扶住了他,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先休息一下?”
张子滕摇头道:“没事。我估计等下还有人过来劝说你,我得早一点过去稳住那个王八蛋。”
郭拙诚刚才出于本能的搀扶让张子滕心里宽心了不少,知道郭拙诚确实不想利用这次机会一下把自己踩死。
郭拙诚知道张子滕也是聪明人,他这么说正好也符合自己的猜测,就说道:“那就辛苦张司令了,请。”
在郭拙诚的陪同下,张子滕稳步地走出了办公室、走下楼梯,前往派出所。
只是到了派出所后,郭拙诚没有陪同张子滕进去,而是站在外面。
他看着跟在身后又惊讶又不服气又萎靡不振的王秘书道:“王秘书,刚才真是误会,我真没看出你是张司令的秘书。下次我想我们不会再产生误会了。”
这家伙才苏醒不久,站在走廊中他虽然一肚子怒火,但他看出情况不对而强行控制住了自己,一肚子郁闷地跟着顶头上司来到了派出所。
越是跟着他们走,心里越诧异,内心越骇然:总司令竟然以这小子为尊!这是什么情况?张司令,您可是堂堂地委常委,军分区司令啊?!
郭拙诚的话里有话,“真没有看出你是张司令的秘书”无异于说他王秘书很不称职。
王秘书眼神复杂地看着郭拙诚,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最后只是尴尬地lu了一个笑容:连总司令现在都装孙子,我一个秘书再牛又牛到哪里去,得,暂时也低头吧。
郭拙诚在派出所没呆多久,镇政fu大mén口又传来了一阵吉普车的刹车声。
没有一分钟,朱彩虹就气吁吁地跑来说县长马庆豪、副书记赵洛夫已经到了,正在小会议室等他。他们让她通知他过去有事。
说话的时候,朱彩虹眼里全是担忧。
虽然之前不知道具体的人,但预计到县里有大佬要过来的郭拙诚没有任何惊奇,他对王秘书说道:“我先过去有事。如果等下张司令出来,你告诉他一声,再见。”
王秘书这下真是惊呆了,脱口问道:“你不怕……不怕我们把张恒德带走?”
郭拙诚微笑着说道:“怕?怕什么?张司令是领导,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做手下的只有坚决执行命令。”
王秘书吃惊地看着郭拙诚,朱彩虹也心急如火:如果张恒德被张子滕带走了,那怎么办?人家还不马上诬陷你?
王秘书没有说话了,心里则冷笑不已:哼!说的比唱的好听,刚才你把老子打晕,是下级对待上级的做法吗?老子虽然只是张司令的秘书,可是堂堂正正的科级干部,权力比你一个镇党委书记大得多,你竟然说都不说一声就动手。……,等下我们把张恒德带走,老子看你还能笑出声来不?只要张恒德不在你手里,张司令肯定就不会再低声下气了。只要张司令发飙,老子顺便也发泄一下,到时候就可以好好泡制你,把今天失去的成倍捞回来,哼!
直到现在他还仅仅以为是郭拙诚掌握了张恒德,捏住了张子滕的卵子,张子滕才不得不装出尊重郭拙诚的。
郭拙诚不屑去猜测王秘书内心的想法,他带着忐忑不安的朱彩虹朝办公大楼走去。
朱彩虹追上一步,小声问道:“郭书记,你真的不的总司令把张恒德带走?”
郭拙诚说道:“张恒德太重了,他的车装不下。”
朱彩虹愣愣地看着郭拙诚,脑袋更是糊涂:“装不下?什么意思?……,算了,不想了。他怎么说,自己就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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