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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不放心,因为你这样有想跟我上床的意思,我不喜欢毛头小伙子,我喜欢年纪大一点的成熟的男人,”女孩挑衅地眼神,铮铮有词道。
被女孩嘴里贬成毛头小子,男人差点吐血,都是这个四百年不变的相貌害的。
“好,你就睡卧室,我睡沙发,”男人忍着一肚子不爽,退了出来,顺手在外面把卧室的灯关了。
“把灯开着!”已经跳到床上的女孩喊道。
“你怕黑?”男人走回到门口问。
“你把灯开着就好,”女孩扯过被子翻身背向男人。
摇了摇头,男人默视了一下床上女孩显得瘦弱无助的身子,把灯打开,心里感觉一丝郁闷,然后顺手把门带上。
很长时间之后。
女孩或许已经睡着了,或许因为自己的存在,辗转不能安睡也有可能。
“我究竟应该怎么办呢?”
“接下来的生活究竟应该从何入手?”
男人在心中问自己,一直以来他都是以回到那个石棺为目的生活着,而今突然失去了方向,令他无所适从。
忍耐,忍耐,静待事物的发展,向来如此,走投无路之时,切勿轻举妄动,只宜静静等待。等待当中肯定有什么发生,有什么降临,这是男人从经验中学得的。迟早必有举动,倘有必要,必有举动无疑。四百年都过来了,时机到了,命运自己会把路显示出来的。而这个半路杀出的女孩或许就是一个契机,总之,先回到中国再说。
好,那就静等。
外面潇潇落雨,客厅里男人手拿玻璃杯,轻轻摇晃着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冰块,静静思索着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东西,人生价值啊,事业啊,爱情啊,朋友啊之类的,总之人类惯常思考的东西都与他不沾边,在他静静一个人的时候,他究竟在思索什么?
* * *
清晨,当男人从沙发上睁开第一眼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个白色曼妙的人体。
女孩儿披着旅店的白色睡衣,站立在窗前,衣质轻薄,雨停了阳光照射进来,可以隐约看见垂到大腿的睡衣里面深色三角裤。
“你想好怎么弄钱没有?”男人伸了个懒腰问道。
微敞的窗户,晨风吹动女孩儿的长发,传来女孩的声音。
“你绑架我怎么样?”
“什么?”男人没有听懂。
“绑架我,然后从我爸爸那里拿到钱,”女孩转过身,走近男人,逼视男人的眼,黑白分明的瞳孔里面闪着挑战的欲望。
“你没睡醒吗?”男人轻笑道,这是连他也觉得荒唐的想法。
“你怕了?”女孩眼里满是不屑。
“你这是什么意思?”男人笑的有些不自然,看来对方是来真的。
“你这个胆小的偷渡客,看来你只有要么饿死街头要么被警察捉去的结局,”女孩偏头讥讽道。
饿死男人倒是无所谓,可是跟警察沾上边,那就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男人深知这点。
“这就是你所说的保证能弄到钱的方法?”男人回敬道。
“不错,有什么不对吗?机票要钱,而且假护照需要更多的钱,况且我们还需要更多的钱做日常开销,这些在短时间内到哪里弄的到呢?所以我要临走前敲诈他一大笔钱,然后永远地远走高飞,”女孩有些兴奋地说。
“你认真的吗?”男人依然不能确定。
“恩,”女孩肯定地点头。
“你能保证不让警察插手进来吗?”男人追问道。
“我很厉害的,我很擅长完游戏!”女孩拍了拍男人的肩头,要他放宽心,走到他身后,将昨晚剩下的玻璃杯里的水,一口而尽。
男人转过头,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儿,黑黑的长发,白色无暇的睡衣,年轻纯净的脸庞,一双明晃晃的漂亮眼睛,竟会让人有发冷哆嗦的感觉。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本想静待一切的,本想静等事物的发展给出契机,没想到一来竟如此的棘手,男人突然觉得有点兴奋,已经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四百年前也曾有过,这感觉让他感到自己是活着的,而不是在睡眠的梦中。
“我们首先是要让老头子知道我被绑架的事情,”女孩冷静说道。
“怎么做?”男人问。
“一切交给我,你只需要跟着我就成,”女孩笑道,这笑容邪恶而美丽。
与他做交易要他杀一个中国男人,要他绑架她敲诈她父亲,这个女孩究竟怀着什么企图,男人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他所知道的就一件事,这个女孩选择了他,把他作为了她实现目的的工具。
第四十八章
人类情感的悲哀在于,一生短暂似流星火石,茫茫人群中能遇见合乎自己喜好一见钟情的另一半的事情,微乎其微,而更不可思议的是,外表上符合自己口味的人基本百分百在内在方面——或者说为人——不符合自己的口味。所以,即便最初如被电光石火击中一般胸口怦怦直跳,而同对方交谈起来就一下弱似一下地平复下去,没等堕入情网便已偃旗息鼓。这样的人生说不幸也不幸,说平和也平和。当然,更年轻的时候注意不了这么多,为对方外表所吸引而闹起一厢情愿的恋爱也并非没有。但年纪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深切体会出了这项作业的徒劳无益,心情自然沉静下来——“原来如此,算了算了”。相比之下,还是同能够默契的——和外表什么的无关——女孩子在一起惬意得多。当然这不能称为恋情。
话说回来,外表上符合自己口味的女性却不具备自己喜欢的人格这点,看着实在让人难过。
以上出自我喜欢的作家村上春树的《朝日堂集》,此刻听着《我的女孩走了》这首歌,终于彻底被击跨了,那个嘶叫和悔恨歌者似乎把我禁锢在一场葬礼中,或许正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失去的东西,比如青春比如爱,我又怎能逃脱他的倾诉,烟再抽,也没有味了,酒再喝,也不会醉了,我只想找一个角落静静的躺下,看灰尘落在我的身上,接着,被世人遗忘独自长眠。
以上都说的是题外话,下面继续我们的小说。
* * *
“首先我们要注册一个免费邮箱,”在附近的一个网吧里,女孩指导坐在电脑前的男人道。
“你不知道吧,现在的黑社会组织也会上网,也有邮箱的,”看着男人一步一步地做,女孩顺带笑着说。
“我想你父亲一定知道是我干的,因为那几个人回去之后肯定会向他报告的,”男人边注册邮箱,边说着自己的顾虑。
“那不更好吗?这样故事才能编圆了,难道你怕了?”女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调侃。
“我想你父亲会把整个仁川翻个底朝天的把咱俩找出来,你难道不怕钱没到手就被抓住了吗?”男人嘴上虽是说,两手可在键盘上敲个不停。
“嘿嘿,他在江原道,这里是仁川,昨天那几个不过是仁川分部的人而已,他的势力虽大不过还到不了这里。”女孩说道。
“哦,邮箱注册好了,现在写内容,该怎么称呼你父亲?”
“靠!一封绑架勒索信还要什么称呼?”女孩差点背过去。
“锐牙会,江原道锐牙会!”在男人的坚持下女孩闷声说道。
“你的名字?”
“李素”。
“就两个字?”
“就两个字!”女孩不耐烦道。
“打好了,你看看,”男人从键盘上收回手,微眯的瞳孔像挑逗猎物的食肉猛禽的眼神。
“江原道锐牙会,我们绑架了李素,两天内请给我们2亿元现金,当你们准备好钱的时候,请回复这个邮件。如果你们报警,李素就死定了!”电脑屏幕上面简单的两行字。
(注:2亿韩元折合人民币160多万)
“你看好了,如果一旦发出,就永远也收不回来了,发送?”男人将鼠标搁在屏幕上的发送按钮上,回头看了看女孩。
女孩两眼紧紧盯着屏幕,喉头吞咽了一下口水,面部表情有些僵硬。
“你现在决定放弃还来得及,你选择回家,中国我自己再想办法回去,”男人说。
“嘀”,女孩俯下身,拿过鼠标按下发送,“怕什么,我们就赌一把!”女孩白了男人一眼,转身走出了网吧。男人急忙追出来。
走在街道上,两人之间,就像无声地落了一层沉默厚重的雪。踯躅前行在陌生的城市,男人知道从刚才她按下发送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已经被联系在一起了,这是福,或者祸,他不能预知。
仁川港,海风凉飕飕,拖网渔船在港口进进出出。女孩在码头青石栏杆边停了步,双臂裹紧身上的泡泡纱衬衫,可是膝上的短裙被风鼓的猎猎作响。
“此刻相信警察会马上到你家里去的,而且一定会是一个有着解决绑票案经验的警察办理此案,”男人走近女孩身边说。
女孩回过头,表情不无奇怪地对男人说,“你是不是看太多电影了,黑帮之间的纠纷总是在黑帮内部解决。我爸爸一定会找一个厉害的人来办理此事,但不会是警察。他将在组织内部挑选熟悉干练的人,包括熟悉绑票的专家。他们将在我家里集合,并首先分析和排除是不是敌对社团干的,同时我的照片将下发到所有组织成员手中,包括家族的传统盟友,并发动一切关系寻找涉及我被绑架的可能线索与人。”
“哦?”,男人发自内心地佩服。
“以牙还牙,我爸爸一定会让绑架我的人后悔的。这就是他的做事方式!”女孩说到这里饶有兴趣地看着男人的眼,这是一双神情忧郁的漂亮眼睛,她很高兴在这眼睛中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
“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来办理此事呢?我希望是一个长得帅点的家伙,最好是长的像张东健那样的,呵呵,从可恶的绑匪手中将无助的女孩解救出去,女孩躺在他有力的臂弯里,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英雄的脸庞,刚毅坚定棱角,啊!”女孩已经开始自做多情了,她忘了自己才是这出绑架案的始作俑者。
“你爸爸真会这么做吗?”男人郁闷地问。
“会”女孩毫不迟疑答道。
“他从不向别人表露他的弱点,他就是这样的人”。'
* * *
一天过去,男人从网吧回到旅店时,女孩早已等的不耐烦。
“还是没答复?”女孩问。
“恩,”男人耸了耸肩,这是一天之中他第六次无功而返了。
“我去看看,我就不信!”女孩从沙发上跳起来。
“不行,现在你一步都不能从这里出去,小心被看到!”男人阻止她。
甩掉男人的手,女孩冲到桌子前,把上面的各种速食包装袋一把全部拨弄到地上。
“妈的,我讨厌这样,我对这绑票游戏烦了!”女孩背过身怒吼道。
男人有些奇怪地看着发怒的女孩,对她的表现感觉莫名其妙。而女孩怒气冲冲地翻出自己的挎包,想要出门。
“听着,这不是儿戏!”男人比女人更快,他一把捉住女孩开门的手。
“收拾好你搞乱的房间,”男人不睬女孩怒视的目光拉开门出去,他要再次去网吧等候消息。
然而,现实是无情的,又是半天过去邮箱里还是没有答复。男人不仅也有些气馁,看来女孩对她爸爸的评价没错,对方的确是不受要胁的性格。
当男人再次沮丧地回到旅店房间的时刻,发现女孩已经不在了,房间里乱七八糟依旧。
“混蛋!”男人难得骂了粗口,他还是第一次跟如此任性胡闹的女人打交道。
街道上人来人往,有处可去的人,无处可去的人,有目的来往的人,无目的来往的人,望了一阵子如此杂乱无章的街道光景,男人心中不由叹了口气,真是个任性的家伙,在家里好好呆着落跑,落跑出来了,可是到这个绑架节骨眼上又落跑,真真是个落跑成性的女人!
男人在街头漫无目的地寻找,对能否找到女孩他基本不报希望,可是另有一种情绪在促使他希望能再见女孩一面,无关绑票也无关什么护照机票,他只是觉得女孩身上有一种令自己模糊熟悉的东西,女孩的脸庞女孩的某些举动都令他有睡梦中似曾经历的感觉,那究竟是什么,在找到答案之前,他不想就这么错过。
找人的确是一个体力活,当转遍周围几个街区失望而回时,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更清楚的认识,找人,这门职业绝对不适合他做。
男人步伐沉重地走进旅店时,却听到女孩开心的呼叫。他顺着声音寻找,旅店一楼的快餐厅里面,女孩的形状姣好的手臂正向他挥舞着,脸上是开心的笑容。
憋了一肚子的气,男人大步走了过去,还没走到就怒喝道,“你还有心思在这里......”。但是话没说完就被女孩打断。
“嘘——,”女孩以手指挨唇示意他小声点,“别吵,别人会注意到的。”
男人忍住怒气左右看了看,然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为什么还要出来,你不知道很危险吗?”
女孩不答,摸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用塑料打火机点燃,眯细眼睛,漫不经心地朝上喷出一口烟,旋即注视着烟圈落在对面男人的脸上,似乎看到了很好笑的事情,扑哧笑出了声,笑的一切烟消云散似的。
“干嘛要出来?”男人忍着对烟圈的痛恨,低声斥问。
“因为我感觉你对我不好?”女孩只抽了一口烟,就把烟放在烟灰缸上,继而拨弄着眼前的咖啡杯,低眉顺眼的。
“不过你刚才出去的时候真够傻冒的,我想喊你,可是你居然理都不理人家,那人家只有在这里等你回来咯,”就在男人一楞时,女孩又变了一个面孔,大眼睛眨巴笑视男人的脸。
“你再这么擅自行动,我可真会绑架你的!”公共场合,男人有怒气也只得低声威胁道。
“你敢?我可是会叫的!那你可就真成了绑匪了,没有人为你作证!”女孩反威胁道。
男人完全被她打败了,气得全身向后一靠,惹得背后进食的女人转过一个不满的脸色。
“当然,如果你对我好点,我就不会叫了,”女孩笑着盯视男人气急败坏的样子。
“好吧,我会对你好的,现在跟我回房间去,”硬的不行,男人来软的。
“不行,现在我不想回去,我想上网!”女孩倔强地道。
“那可不行,万一被看到怎么办?”
“怎么?又不听话了?”女孩张嘴欲叫。
“好,好,我们现在就去,”男人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小嘴。
“要去就快些。”
“你说,老家伙会不会真不顾我的死活,一分钱也不会拿出来?”坐在电脑前,女孩似有所思地问。
“不会,做爸爸的谁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啊,”男人敷衍道。
“言不由衷吧,”女孩转过头揭穿他,令他尴尬不已。
“有了,快看!”屏幕上的回复邮件解了男人的围。
第四十九章
“我是李克烈,钱已经准备好了,但在给钱之前,我要确保我女儿的安全,确保她完好无缺!!!!!!”
结尾处是六个惊叹号。
两人回旅店,然后男人照女孩的吩咐到街上买回了宽胶带。将女孩手脚捆紧,并将嘴巴封住,整个人平躺在浴缸里,接着用女孩的手机拍下了她充满惶恐不安的受惊表情。
“好了,”男人撕掉女孩嘴上的封条,将手机递还给她。
“怎么样,我拍的还可以吧?不会被看穿吧?”女孩接过手机欣赏了一下,显然很满意自己在镜头里的表演,把手机递到男人脸跟前要他欣赏,。
“别担心,你那样子看起来很骚!”男人推开她的手,站起来喝水。
“我骚?我哪里骚了?”女孩跟着站起,一把扯住男人的衣服,紧贴着他身上,大腿挨着大腿,腹部贴着男人的下体,明亮亮的眸子挑着眼睛盯着男人的脸,表情暧昧。
未料想女孩这招,男人喝水的动作僵硬了片刻,他本该依照惯例顺势把眼前这个甘甜温润的猎物吞掉,一口不剩,令她此后的一生都将沉浸在后悔刚才的举动之中。然而他忽然做不到了,在此点上最近他变得越来越笨拙,或者说是越来越讲究口味与兴趣了,而非单凭本能。
“我很满意,你是一个听话的绑匪,”女孩儿用小手指轻轻勾了一下男人的下巴,风骚十足地说道。虽然她的年龄正是成长过程中最富有活力的阶段,就连勾小手指这些简单动作也显得生机勃勃,流畅自然,可是风骚起来则是别样的打动人心。
“可惜你不是一个能听话的人质,”男人语气不满。
“傻冒,我要听你的话,咱们这绑票就别做了,“女孩儿扬起脸,嫣然一笑。
半小时后,在网吧准确无误地把照片发了出去,并且很快对方就有了回复。
“时间,地点?”四个字。
女孩亲自上电脑操作,把一切敲了进去,最后在发送的时刻停了一下,最终还是确定发送了。
“我真的做了......”回到旅店,女孩的神情有些异样,她坐在沙发上低头说道。
“怎么了?”男人问。
“我真的骗了我爸爸,”女孩儿的表情有些哀伤。
“后悔了?”
“NO!”女孩站起来在房间走动,嘴唇紧咬,“我想享受自由的生活,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等以后他知道了真相,那就完了吧?”女孩带着点哭笑的表情,想从男人那里寻求肯定。
但是男人默言。
女孩儿失望地转向窗外,街头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冷漠的表情。“我妈妈说过,如果你没有勇气养你爱的人,那么你将会输的很惨,包括爱。”
“爱?”男人琢磨着这个令他百思不解的字。
“你恨过一个人吗?”女孩转头问他。
“没有,”男人思考了一下很干脆地回答。
“你如果深深地恨着一个人,那是因为你对她还留有爱意!”女孩走到男人跟前扬起脸说。
“你跟我爸爸很像,”女孩注视着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说。
“不可能吧,”男人讶道。
“很像,“女孩打断他道,”你跟他一样,很可怜,没有真正恨过也没有真正爱过,”手指轻轻地在男人的胸膛前划着圈圈,时重时轻,眸子里闪着一点沉浸在想象中的黯然光点。
男人被她逼退了一步,他说了,“等一下”。
女孩儿楞了一下,但是接着扬着脸庞,微闭双眼,嘴唇轻启送到男人的眼前。
这是怎么回事?男人虽然不愿意拒绝,可是内心之中似乎有什么在压倒一切地阻止他,难道这不是顺水推舟的事情吗,自己在躲避什么呢?“
“等一下,”男人捉住女孩儿的肩头,“你能确定这是爱吗?”他开始要学习了解爱了。
女孩儿盯盯注视着男人眼睛半响之后,嘴角漾起笑容,“傻瓜,我说了爱吗?”
房间里静静地,窗外吵吵闹闹的,女孩儿低下睫毛,嘴唇吻在了男人唇上,浅尝辄止,轻咬了一下便离开,接着又轻轻咬合在了一起。
或许,是因为没有谈到爱的缘故,当女孩儿笨拙地解开男人的拉链,将它捉出来的时候,它却未能像样地挺起。不过并不防碍女孩儿特地后仰端详了一下男人的命根子。
“不必在意,这样也挺好,”女孩摘掉手链,脱掉泡泡纱的上衣,将短裙与腿袜折叠整齐放好,然后轻轻贴上男人的肌肤,身子冰凉中带着一丝紧张颤抖。
“之前跟别的女人睡过没有?”片刻温存之后,女孩最终还是忍不住扬起脸问,眼神灼然闪亮。
“没,”男人虽然想到了在北朝鲜跟真纪子的那场野外之事,但是嘴上还是很严。
“那为什么跟我就不行了呢?”女孩的问题古怪而有理。
“可能是没有爱吧?”男人老实回答。
“爱?”女孩听明白了这个字后,笑的花枝乱颤,“你还真搞笑。”
“你这种偷渡的家伙一定是平时手淫过度了,到了真要用的时候就不顶事了!”女孩儿貌似说笑貌似认真地说道,手指轻轻扯着男人胸前的绒毛玩。
“手淫过度?”男人不解。
“不是吗?作为身份可疑的偷渡客,自然没有收入可观又稳定的工作,到哪里去找合适的女孩儿呢?恩,对了,你的脸蛋还是不错,是不是有什么富婆包养吧?”自己都觉得好笑,女孩儿贴在在男人的身上笑的浑身发颤。
“得了,瞧你那个样,跟你开玩笑呢,要真没有富婆包你,等拿到了钱,我可就发了,看在你出过力的份上,以后就让我这个小富婆包你吧,”看到男人的表情不自然,女孩笑着改口道。
“啊!”她猛的跳出了被窝,原来男人重重地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
“你这个家伙下手这么重!”女孩跪在床头,转身端详遭了男人毒手的地方。
果然,白皙的屁股上面一个清楚的爪子印。“混蛋!”女孩看见罪证之后,暴怒,一个饿虎扑食抓向躺着的男人的脸。可惜,在床上她的功夫显然不如她在地上那么厉害。人没扑到,两手肘部下方一寸处就被男人捉住,整个上半身被举在半空中,无法动弹,而男人的脸就正好在她的胸罩下面。对于积怨已久的男人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他朝上抬起头,牙齿衔住了女孩儿的胸罩正中的吊带。
“你敢!”女孩漂亮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威胁道。可惜在床上没有男人不敢的事情,男人的牙齿已经“咯嘣”一声拉断了吊带,一对均匀细巧的乳房展露在男人的嘴边,而乳房下部被胸罩勒出的一道红印清晰可见。
“你,你是个混蛋!”不能动弹的女孩儿无力地骂道,原本瘪瘪的乳头瞬间凸硬起来。碰见这么无赖的男人,几份紧张,几分期待,她闭上眼睛,等待男人的牙齿,等待男人的舌头,等待想象中的男人的报复与蹂躏。
“你干什么呐?”耳边传来男人嘲讽的声音,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被男人耍了,对方正带着玩味的表情欣赏着自己闭目投入的窘态。
“混蛋!混蛋!你这个混蛋!”女孩追打着逃下床的男人,丝毫不顾自己春光外泄。
“我说,你还是把那个先系好,”男人逃到客厅把门抵住,女孩只能从卧室里拉开一条缝,可惜出不来。
“系你个头啊,都被你拉断了,你给我赔个新的!”女孩现在也不羞涩了,仿佛老夫老妻之间吵架似的,任凭胸前的乳房展露在男人的眼里,而且还惟恐男人看不到自己的罪证!
“我可没钱,要不你就别戴那玩意了?”男人笑道,跟这个女孩相处这么久了,如今他终于有了翻身做主人的感觉。
“这是你说的,我可就不戴了,等会出去就让别人看去!”女孩拉不开门,一使气回床上去了。
“呵呵,哎呀!”半响没有动静之后男人才敢开门进去,刚露个头,一件物什就飞到脑袋上,抓来一看,竟是女孩儿的胸罩,而床上已经穿戴整齐真空上阵的女孩则笑的歪歪斜斜的。
等到最终出门时,女孩还是拒绝戴那已经残废的胸罩,美其名曰要出门去给男人丢丑。面对这样的女孩,男人哭笑不得。
不过闹归闹,正事还是要做的。接下来女孩在床上一手策划了交钱的时间地点和方式,以及钱到手之后两人碰面的地方,同时还要求和训练了男人做到防跟踪,这一切都要在赴约前短短的半天时间内搞定。
“你真的认为你爸爸不会报警?”出发前男人再次想确认一下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放心,黑社会找警察帮忙就不叫黑社会了,这个事关面子问题!”女孩保证,并且递给男人用于联系对方更改交易地点的手机,以及新购置的墨镜,而另外一副则自己戴上。
就这么带着女孩并不可靠的保证和同样并不可靠的计划,两个人出发了。
* * *
“仁川港码头北仓三号仓库”。
“中国城”。
“松岛游乐园大门口”
两人坐在市内观光车的最后一排,沿途男人依照女孩吩咐,每隔半小时通过电话拨通对方联系电话,要求更改交易地点。
“只剩下最后一个地点了,”男人看着女孩说,征求她的意见。
“仁川市政银行,要他们到银行换钱,要旧钞票!要快!”女孩面上不苟言笑。
“为什么要到银行换钱?他们不是把钱已经准备好了吗?”突然变更计划,使男人觉得奇怪。
“这是为了预防万一,如果我爸爸真的通知了警察,那么钞票很有可能被做了记号,事后只要我们在任何地方用了一次,就会被逮住!”戴上墨镜的女孩此刻冷静的超出她的年纪,连那双暴露在空气中的修长美腿都充满酷酷的杀气!听了她的这翻解释,男人对她的绑票计划佩服的五体投地,这真是一个为绑票而生的人才。
“仁川市政银行,到银行换旧钞,给你1个小时之内,如果慢了就等着给你女儿收尸!”男人对着电话说。
“喂,时间不够啊!”电话里一个苍老的声音。
“啪”,男人关掉手机,拒绝重复第二次,整个人完全投入了角色。女孩对他的表现也颇赞许,朝他竖了大拇指,嘴角露出森然可观的漂亮牙齿。
在这等待的一个小时中,两个人下了观光车,换乘出租车到了就近的一个高速路外面等着。
时间一到,女孩再次让男人拨打电话,确认对方已经换好钞票,要求对方立刻上这里的高速。
在估计差不多该到的时间,两人都看到了按约定迎面开来的白色轿车,不过对方并不知道他们就藏身在高速路边上。
“数到二十,把钱箱丢出高速路,不准停留,车子继续开走!”男人按女孩事前交代的话拨了最后一个电话。
得到命令,白色轿车果然按约定从车子里丢出了一个皮箱,皮箱飞出高速路,正好落在他们藏身之处20几米远。男人正要上前捡皮箱却被女孩拦住,足足等了1分半钟,在确认高速路上的没有可疑车子停留之后,女孩拨通了事先停在不远处的出租车的电话,叫司机立刻把车开过来,然后捡了皮箱上车。
出租车内,两人眼中互视了一眼,“成功”两字清清楚楚地写在喜悦的脸上。
然而,此时手机来电,男人疑惑地看了女孩一眼,接了电话。
“钱,你们已经收到了吧,我女儿什么时候回来?”那个苍老威严的声音问道。
“你爸爸,”男人把电话交给女孩。
“爸爸,我是李素,钱他们已经收到了,我很快就会回家,你们在家里等我”,女孩说完,不等电话里面再问就挂掉了,顺手就把手机丢出车窗。
“已经用不着了!”面对男人的疑问,她淡然一笑
第五十章
拿到了钱的两个人,并没有再回旅店,而是直接坐上了去汉城的车子。这一切当然还是女孩的安排。
车上放着那首《加州旅馆》,在暗夜荒漠中的高速公路上,孤寂与疲倦让人沉沦。加州旅馆的灯火通明、尽情狂欢,囊括了人生全部的欲望与奢华。有些人舞蹈为了回忆,有些人舞蹈为了遗忘,你想什么时候结帐都可以,但你永远无法离去。————带有海潮味儿的湿润的南风从车窗外吹来,女孩独自把皮箱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不时拨低鼻梁上的墨镜,拿眼望了望表情严肃的男人,掩饰不住笑的似很快意。年轻的确不是一件坏事,即便是索然无味的事情都能自得其乐喜不自胜。
男人只是闭目合眼,茫然听着风声,听着车内弥漫的音乐,想着自己的往昔岁月,想着自己身边曾经出现过的那些稍纵即逝的女人们,那些一去沓然再也不曾光临的东西,竟忽然有了一种被抛弃感。
想到这里,他转身想要确认一下身边女孩的存在,可惜只看到坚挺性感的鼻梁与小巧单薄的嘴唇,以及墨镜下面一个不真实的漂亮轮廓。
抵达汉城,一切由女孩做主,住进了豪华的高楼酒店,在耗费时间与精力地数完了皮箱里的钞票之后,女孩伸伸懒腰,拉开了落地窗帘,阳光直射进来,刺疼男人的眼。他走到女孩的身边,和她并肩看着窗下令人叹为观止的高度,倘若摔下去一定连一丝骨血也找不见吧,自己或许真的能死去也不一定,男人第一印象便是如此。
看见男人望着下面专注入神,女孩恶作剧地推了一把男人,把男人赫了一跳,紧紧捉住窗框。
“放心,我还不至于做谋财害命的事,“看见男人惊吓的表情,她安慰道。
“手牵手跳下去如何?”她问。
窗子外面高的令人发晕,下面的人群如同沙子渺小到可以忽略其有生命这一特质,浑浑噩噩,无知无觉。
“手牵手跳下去,让我们两个人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在一同注视窗下面的风景片刻后,女孩喃喃自语,不再像初始那么玩世不恭,有一丝恐惧,有一丝迷茫。
“我才不要,你自己跳吧,”男人收回心神,离开窗户。
“那我就跳了?”看到男人离开,女孩扒着窗户一脚探出,对着男人喊道。
然而男人毫不动容,依旧背对着她,无视她做出的危险动作。自感无聊之下,女孩小心翼翼地收回伸出去的脚,回到房内郁闷道,“你还真是不顾我的死活,没意思。”
“2亿韩元,我可以拿多少?”男人眼睛也不抬,摸起一沓钞票问。
“混蛋!”女孩抄起沙发上的垫子砸在男人身上。
最终,两人留下部分必须的现金,其余的办了信用卡,一人一张。
“护照!”
现在这对手上有钱的男女只需要再弄到护照,就可以实现他们离开韩国的初步计划了。
“变装!”
护照不可能从正规渠道弄到,但是假护照一律都与黑道组织有关联,为了不暴露身份,我们必须变装,女孩如是说。
“一切只需听从我的安排,护照的事就手到擒来。”女孩头戴一顶新买回来的米白色棒球帽,鼻子上依旧还是叼着墨镜,可是身上的行头全换了。棒球帽,墨镜,栗色的大波浪长卷发,一件及臀的抹胸连衣裙,下着灰白马裤配白色铆钉长靴,够性感,有个性。
“拿去,你也给我把衣服换了!”女孩丢给男人两袋衣物。
“我也换?有必要吗?”男人问,话未说完,一条窄版黑领带落到了他的脸上。
郁闷,男人当着女孩的面褪掉上衣,上半身全裸露,将领带随性地打个结挂在脖子上,一副漫不经心的雅痞味。
“要死啊!”幽默的男人让女人心动,恶搞的男人让女人头痛。精光着上身打领带,折腾了半天还没系好,女孩终于受不了啦。
女孩从衣袋里面扯出一件POLO衫套在男人的脑袋上,动作粗鲁之下未想却把男人的耳朵挂着了。都说这女人性感看胸,气质看肩,男人其实也一样,楚狂人脸被POLO衫蒙着,双手也高举着被束缚在袖子里,上半身裸露柔韧的肌肉线条散发着皮肤温凉的气息,恰成一副旖旎的画面。
“无聊!”女孩借短暂的机会观摩之后,将POLO衫从还在唧唧歪歪嘟哝着的男人脑袋上一拉到底,露出他的短发,顺便麻利地为他把领带系好,最后不留痕迹地用手掌在男人的胸膛上揩了把油,抹平了衫上的褶皱。
“好了,晚上我就带你去找个人弄护照,到时候,你有多大本事尽得给我全拿出来,不得藏私。”
“什么地方?”
“一个能制造和买卖假护照的人,他跟我家那老头子有过节,所以不能让他认出我来,也许到时候还要来硬的。”女孩儿若无其事地说着,鼻梁上挂着的墨镜看不到她漂亮的眼睛里究竟在想什么?
“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说到武力,男人想到一个问题。
“是老妈生前教的,她是韩国朴氏花郎道的三十一带传人。老头子年轻时候跟她是同门师姐弟,后来为了家族,他娶了江原道另一个黑道家族的女人,把老妈甩了,可我老妈还对他恋恋不望,最后还为他把我生了下来”女孩自嘲地笑道。
“花郎道?”男人问。
“就是跆拳道,现在的跆拳道是从古格斗技花郎道中发展出来的,是为了健身与比赛而改良了的。出于安全原因,花郎道中的许多古关节技和必杀技都被废除了,成了全民健身的运动了。”
“哦,”男人明白了。
“那你父亲知道你会功夫吗?”他问。
“恩,也许知道吧。不过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女孩自嘲道。
“也是,”男人也耸肩表示理解。
* * *
一个人投入爱情的精力,与她在这场爱情中品尝到的寂寞恰成正比。
黑夜深深的这个世界,同一时间,不同的三个城市,三个不同的女人,各有心事。
成都,伊藤洋华堂,落地窗外,蓝墨色的世界渐次远离这个房间的主人,手上,一杯淡酒,浮沉的是寂寞的心事。而每天醒来 。。。 。。。都仿佛看见一个身影出现在床前,转瞬又消失不见,起身环顾空荡的屋子,仿佛只残留下他一点点的气息。
香港,豪门公子散尽,丑陋的,美丽的,捕食的,被捕食的,千金堆砌的浪漫,已换不回逝去的岁月与心境,抵不上记忆中一个披散长发赤足披袍从墨迹与山水中走出的男人,在耳边低低的一声,“你是属于我的了”。
汉城,夜深人静,独坐窗台,孤寂与幽雅,发丝与黑管,纤纤十指之间,若有若无的声色,摩天高楼上的女人,唯一能回忆的只是,那遥远城市的酒吧,悄悄地和我对视,再悄悄别开的脸庞,以及那双讥讽与洞穿了世间爱与恨的眼神,灿烂时却能让满天阴霭都会散去的笑容。
而在这城市的另一侧,戴上墨镜的那对男女已经整装待发。
“准备好了?”女孩问,棒球帽压低帽檐,墨镜搭配卷发马裤帅极了。
男人不出声,只是用手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嘴角森然的一笑,显然初次戴上墨镜的感觉不错。
然而,他们去的地方既不是写字楼,也不是酒吧,更不是夜间喧嚣的迪厅,而是城市黑暗中一座巨大的地下停车场,当然这是一座被改装了停车场,它位于城市的边缘,一座看似孤独荒凉的大楼地下。
推开厚重的铁门,无视门口几名服饰怪异表情凶狠猜疑的男人的目光,走进里面则是一个疯狂的场景。
令人感官不爽的车库音乐以超分贝的音响震荡着整个大场,衣着暴露艳俗的啤酒女郎不停地穿梭在人群缝隙中,而所有人都红着眼睛疯狂地围聚着中央一个搭起的类似拳击比赛用的平台,平台上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拿着麦克风正用声撕力竭的声音呼喊着什么,似乎是拳击手出场前的介绍,又似在号召人们投注什么的。
“这是个什么地方?你怎么知道的?”对这个场面有点不习惯的男人问,他一向不喜欢暴露在人多的地方。
“这就是传说中的打地下黑拳的地方!”女孩儿轻骚地从身边经过的啤酒女郎手中接过一瓶啤酒,左手递到嘴边以牙咬掉瓶盖,另一只手顺手在女郎的暴露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对方随即回以暧昧的艳笑。
“地下黑拳?”男人不解。
“你不知道地下黑市拳?不会吧,一个偷渡客,没有工作没有亲戚,又有一身好功夫,刚开始我还以为你也以打黑市拳为生呢?”女孩吃惊道。
“以前我曾跟老头子来过这里,从江原道特地赶到这里赌拳,花郎道的传人当然对世上的功夫拳法有兴趣了,而作为黑帮老大物色打手也是必须的。尤其是偶尔还有顶尖的杀手和职业格斗家来黑市拳赚外快。”女孩仰脖喝了口啤酒为男人作解释。
“黑市拳很厉害吗?”男人有点兴趣了。
“恩,怎么说呢,纯粹从格斗技巧与杀伤力来说,黑市拳法并不是最厉害的,但是他是最残忍的,因为他没有规则限制,没有专业的救护应急,所以死伤是难免的。”女孩儿摇晃着脑袋很快将那瓶啤酒喝了一半去了。
“你也来点?”到此时她才想起递给对方。可是想的到的被男人一贯的拒绝了。
“什么嘛,一个大男人啤酒也不喝!“女孩儿不屑道。
“你说的那个有护照的人呢?”男人不理她的不屑,只关心应该关心的问题。
“没劲儿,人家还想看看比赛呢,”女孩嘟嘴表示不满。
“我想还是把正事早点办了的好,”男人一脸严肃。
“好了,好了,你跟我来,”女孩儿将喝空了的啤酒瓶子丢在角落,顺便将帽檐拉低走向场地的另一方。
男人跟在她后头,看着她摇曳生姿地在人群中穿梭,看着那被修长贴身的马裤包裹住的匀称动人的腿所描绘出优美的曲线,以及其腰部、臀部无一不漾着青春动人的撩拨。
第五十一章
眼前的这个女孩,确切地说,还不到用尤物来称呼的年纪,如果一定要给一个形容?(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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