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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么一种场合,无论病人是谁,居什么高位,都只有唯唯诺诺的份。
第二十五章 韩雪儿的担心(下)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韩雪儿的担心(下)
王馨走后,病友们冲丁宁笑。石伢子说道:“叔叔不乖,惹阿姨生气了。”
丁宁讪讪地一笑,和这机灵小鬼聊天。
石伢子的爷爷回村了,他得赶回去做事,第二天一大清早又赶过来。丁宁就问石伢子爸爸妈妈呢,石伢子告诉他都去深圳打工了,过年才回来,有时候过年也不回来。说到这,顽皮的石伢子童稚的脸上忽然有一种大人式的落寞表情。
春州的企业若是多了,工资和沿海差不了多少,这些外出务工的农民工也就可以在家门口做事了,这个时候,丁宁倒有些理解发展工业的必要性。丁宁发现自己走神,心里发笑,自己还残留些当初大学时代卧谈会时那股忧国忧民的情怀。
接下来站在教师的立场,丁宁又问了问石伢子同学的学习成绩。石伢子很骄傲地说他是全班第一名,即使在医院不上课也不会把功课落下,说着,把床头的课本拿在手中得意地晃了晃。
真是一个好孩子啊,就是太调皮了一些。
聊着聊着聊到了石伢子的爷爷,石伢子兴奋起来,说爷爷是个伟大的木匠。丁宁有些惊讶于这么小的小孩,而且是农村娃用出了“伟大”的词眼来形容他的爷爷,同时,他非常感兴趣石伢子爷爷木匠的身份。
“你爷爷会做什么?”
“我爷爷什么都会做,他的手可巧了!”石伢子骄傲地说道。
丁宁心中一动,如果自己梦中小屋要建在石伢子他们村的话,石伢子的爷爷说不定能帮上忙。丁宁想到这,心里就留了意,开口问石伢子家中的电话,借口是自己一直想去他们村玩,认识了他们,可以到他们家中来看看。
石伢子很爽快很清晰地报出了家中电话。
丁宁心头琢磨着哪天叫上老杨去探访一下这李村,问问他们村长看看能不能便宜买一块地,中午的时候顺便在石伢子家吃一顿,土鸡什么的多吃一些,得好好补一补,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生活方式终究让人觉得有些不放心。
丁宁想到土鸡的时候,鼻子当中似乎闻到那特有醇厚的香味,肚子禁不住鸣叫起来。
“哎呀”,手边没有电脑,不可以上网真难受,难不成自己还要装配一个笔记本电脑。不能这么奢侈啊,忍耐一下吧,明天医生就会下结论了。丁宁四处望了望,三面都是白墙,一面是靠江的大玻璃窗,病房里的电视已经关了,对面病人的家属已经鼾声如雷了。丁宁不能责怪,这个家属一个礼拜都没睡好觉了,正是困极了的时候。人啊,得什么都不能得病,丁宁心头一边感叹,一边却想自己这个不睡觉功能来做陪夜床的事倒是挺适合的。
丁宁胡思乱想了一阵,看旁边的石伢子已睡着,越发感觉无趣,下了床溜出了病房。
人站在走廊上,天花板上的有一支日光灯正在不停地闪烁,丁宁心里“靠”了一句:还是什么三甲医院啊!
很静,偶尔听到其它病房病人痛苦的呻吟声,听得丁宁心里一抽搐,对昨夜也就是这个时候自己的莽撞行为颇后怕,万一身体某个部位少了,那现在哼哼的就是自己了。
丁宁下意识地往护士值班办公室里走去,那里有可爱的王馨同志。深夜,与美作伴,乐事一件!
走了几步,快到值班办公室门口,丁宁就听到有一男一女在小声地说话。女的正是王馨,声调压抑着,显然有些不耐烦。丁宁走到门口,看到王馨背对着门口坐在电脑旁,看似在忙碌,旁边站着一个男人,嬉皮笑脸地在那说着话。丁宁看到桌上放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那架势似有九十九朵。丁宁知道自己撞到了王馨千万追求者之一正在展开深夜追求攻势。
小伙子看起来长得不错,人模狗样的,看那玫瑰经济能力也不错,至少如果是他丁宁,顶多是三朵三朵的进攻攻势,这一束够玩一个月的。
那个小伙子还在那说:“王馨,再过一会,我去给你去端碗瓦罐肉饼蛋汤来。”
这小子还真是殷勤啊,丁宁拿不定主意自己是进去还是转身走人。
“王馨,你要多穿一点衣服,这个,晚上值班,气温降得快,看你穿这么少。”小伙子见王馨不搭理他继续说道。
丁宁看到放在门口靠墙角的烤火器,有了主意,也不说话,弯腰拿起烤火器,然后在那小伙子瞠目结舌之下迅速把它抱到王馨脚下,也不作声,手脚麻利地把插头迅速插到插座里,摁下开关试下温度,调整好角落,准确地放在王馨修长的美腿旁边。
“你是?”小伙子问道。
丁宁没作声,他又发现了王馨的茶杯空了,立刻端起她的茶杯走到饮水机续水。
饮水机发出“汩汩”的声音,丁宁知道那个小伙子在盯着自己的背看,显然这个时候他已经发觉又进来一个竞争者。
丁宁把茶杯轻轻放在桌上,看了王馨一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旁边的小伙子脸红,他在这说了半天竟然没发现王馨的茶杯已经空了,真是该死啊。
王馨从这丁宁丁大讲师窜出来时候就看到了,她纳闷他的举动,等他做了这一系列的殷勤动作之后,她就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们两个,因为她的嘴已经非常不雅地咧开了,她想笑,因为这丁老师还真是太搞笑了,他来凑什么热闹了。
丁宁做完了,笑着看了这脸红的小伙子,说道:“鄙人丁宁,春州大学教师。”
“哦,我是胡晓德,移动公司的。”胡晓德觉得十分奇怪,他没见过脸肿了一半的男人还能这么气定神闲地站在这,“你这是?”
“哦,代价,英雄救美的代价。”丁宁淡淡地说道。
“这样啊,”胡晓德心里打鼓,难道是救王馨?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什么丁宁可与王馨关系不一般啊。
王馨抿着嘴了,心里想这丁老师可真是逗,不过,要不是他来,今天晚上又被胡晓德这个无聊的家伙缠着了,想到这,王馨说道:“胡晓德,你不是要去买肉饼汤吗,那你就去,对了,买两份。”
胡晓德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丁宁一眼,转身出了办公室,下电梯,奔出医院忙活去了。
丁宁却觉得有些过了,这和看着自己老婆和别人“耍”而自己出外买点心一个性质,不同的是轻重不同而已。丁宁摇了摇头,男人到这个时候往往贱得有卖,可怜他也是没有用的。
“可以坐下吗?”
“可以啊。”王馨笑道。
“你们上班很辛苦啊。”
“是啊,不比你们老师,真是舒服。”
“这样熬夜可不行,容易老啊。”丁宁关心道。
“是啊,所以想早些找人嫁了。”说着,王馨看了丁宁一眼。现在看来,眼前这个家伙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之列,如果他全身心爱自己,全世界只爱自己一个,以后的家务全包了,照顾自己照顾得妥妥帖帖的,那么也可以将就一下。丁宁显然没注意到对方心里正在如此高标准严要求设想自己,要是知道,他一定会拔腿就跑,不作半刻停留。
丁宁笑了笑接话道:“那就赶紧嫁了,看刚才那位,对你就不错,上夜班来陪上夜班,真很不错了。”
“别说了,烦都烦死了。”王馨抱怨道。
“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男人,一开始都是这样的,像我们,成了黄脸婆,又不一样。”
“肤浅。”丁宁评价道。
“哦,那你说说。”王馨说道,几乎没有个男人可以这么随意和她说话。
“幸福最终是靠自己的,即使是自己爱人,也不能完全靠他。女人的美丽是各个阶段的,如果自己都对自己没信心,那么就根本谈不上栓住男人的心。”
“你好象很懂啊。”王馨偏了偏头望着丁宁,绝大多部分的脸展现在丁宁面前。
俏丽护士就坐在旁,吐气如兰,虽罩着白大褂,但优美曲线若隐若现,在这么一个寂静的场所,四处白色冷冰冰的环境下,让丁宁忽然有些意动。
丁宁侧过脸,双手搓了搓,停了片刻,然后很郑重地说道:“我看了很多书的。”
王馨扑哧一声乐了出来,说道:“你这人说话还真逗啊,不过,我看你一定有经历的,属于曾经沧海难为水的那种,给你说说你的初恋嘛。”
丁宁的心脏猛的一跳。
第二十六章 与领导当场叫板(上)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与领导当场叫板(上)
丁宁并没有跟王馨交代他的初恋。
初恋对大多数人来说是苦涩的,同时又是珍贵的,那里面的一丝一毫都记录了自己最宝贵的时光。这么宝贵的东西,丁宁岂会轻易拿出来与王馨分享?老实说,他丁宁和王馨还不熟。
这一夜,丁宁还是没睡,本以为在这医院特殊环境下会有所不同,看来就昨天晚上被人打昏了才睡了个塌实。丁宁不禁有些怀念昨晚,要不再找那个黑大个,让他再捶自己几拳试试?
丁宁看到病房里的灯光熄灭,室内一片黑暗,看着黑色一点点浓了起来,然后又看到黑色一点点收了回去,曙光一点点从玻璃那侧照射进来,于是,新的一天又开始。
上午十点,丁宁的主治医生就来了,还跟着两个老头,拿着丁宁的一张张CT照。丁宁心想,这大概是自己最、最裸露的照片吧,以后一定要好好保存。
主治医生在那里念结论,说了一通专业术语。丁宁有些晕,只感觉到医生说查出点异常,但又没任何问题,最后一句丁宁倒是彻底听明白,那就是他现在就可以出院了。
晕,折腾这么半天,看来是虚惊一场,看来这家三甲医院实在不怎么样,连自己不睡觉这一异常都找不出来。
丁宁走出病房,在护士值班办公室探了探头。王馨下班了,这个时候看不到她。
看不到美女,心情多少有些差,丁宁走进电梯。电梯刷刷地往下走,很快就到了一楼。
在一楼丁宁看到聚了一堆人,这些人大多是宽肚圆臀,给人感觉这里正在举行一堆官们或者老板们的聚会。
对这些人丁宁显然无兴趣,他不知道春州市的父母官——杨真市长现在依然处于昏迷当中。其实,即便丁宁知道,像他这种小民也必然是漠不关心的,他的眼睛,现在更多地停留在那些站在门口的漂亮导医护士玲珑起伏的身上。
丁宁出了医院时想到给周倩打电话。看看时间,她们大概在上课,于是给周倩发一条短信,告诉她自己已经出院了,一切安好。
丁宁在家休息了两天,头上的淤肿渐渐散去,虽然还有几分青,但是已不碍瞻观。期间,张大海这小子打来一个电话,说他住院怎么不通知哥们一声,是不是有了佳人就忘了兄弟?
丁宁握着手机颇有一种被噎着的感觉,这小子才是彻底的有了老婆忘了兄弟的人,就算自己有意,这两天的成果顶多是在王馨同志那挂了一个号,而这个号码估计要排到百位开外去,要想最后抱得佳人归,那可要有万人勇,万人敌,自己可不去劳这个神。
丁宁回到家马上向雪儿报到,雪儿的关心让丁宁很知足。虽然两个人隔了这么老远,但彼此关心,这种感觉对要求不是太苛刻的人生来说,其实就可以这样过下去。丁宁的意思,是指单身这样过下去。
丁宁已经得知韩雪儿即将出演《孔雀东南飞》的女一号——刘兰芝。丁宁很高兴,因为是大片,更因为是国际大导演,当然,这些对丁宁来说暂时还没什么概念,他只是本能地替韩雪儿高兴。这个消息是韩雪儿博客第一时间发布的,很快各大门户网站也转载了这则消息,立即又掀起了又一阵对韩雪儿关注的热潮。丁宁又在此事件当中找到一点新闻发言人的感觉,而与此同时,他的留言箱里出现越来越多娱乐杂志、周刊的要求采访的请求,丁宁一一以工作忙为由礼貌地回绝。
平静而又热闹地度过了周末两天。
平静是指现实生活的,而热闹,当然是指丁宁的网络生活。
本来,周末两天周倩与李清梵想请丁宁,以答谢他的英雄救美之举,不想这两日学校《形势政策》一些乱七八糟的考试满满地把时间占去,两个可怜的学生脱不了身,晚上得临时啃那些复习资料。若不是这样,丁宁的周末是难以逃脱的。
周倩想,反正丁老师还要上她们最后一堂课,下星期五再请也来得及。
周倩本来想告诉老爸,让春州权力最大的老爸好好奖赏一下丁老师,比如说提拔提拔之类的,但是,转而一想,说自己出入迪吧那种场合,先换来的是一顿“臭骂”,想想还是算了。
丁宁对他出院后两大美女没什么后续感谢活动并没觉得有任何不对。他周末忙了两天,把自己耽误的工作给补上,当然,现在博客与论坛运转一切都走入正轨,操的心要比以前少多了。丁宁在博客与论坛里还招募了一些观察员,他们分别是各个时间段上论坛、博客,如果发现什么异常,他们可以上QQ给自己QQ留言。
丁宁的手机已经申请QQ包月,但界面太难看了,看来过一阵得去换个大手机了。
这两天丁宁还联系了一下老杨,说他对那个藏在深山里面的李村感兴趣,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再去。他说他手头正有事要忙,过一阵子再联系。
对这事,丁宁也不急,实在不行,自己抽空去看一看。雪儿对这样的居所也充满了好奇,如果她能打钱过来,那么这速度就快了。
又过了两天,这天也就是星期二下午他接到办公室主任曾务打来的电话,通知他星期三下午开全院大会。
丁宁蛮烦这个曾务,口里却答应着。
到了第二天上午,曾务又是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下午的会很重要,一定得出席。不是这个电话,丁宁还真打算不去,无非是念念报纸,高校老师学习学习,既然对方如此强调,那就去一趟吧,不想这一去,又干了平生一次血性举动,闹了个全校师生扬名。
第二十六章 与领导当场叫板(下)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与领导当场叫板(下)
有时候,丁宁会回忆一下自己,那天,到底自己为什么会来那么大劲就砸了那把大锁呢?
很寻常的一天,太阳光白花花的在头上顶着,丁宁从自己的单身宿舍溜达出来。
单身宿舍曾经繁华过,楼上楼下呼朋邀伴,很是热闹。可是,丁宁从一开始的新住户到成了这楼里的元老,看着身边人各自八仙过海,想办法住进了套房,丁宁心头算是憋了一口气。按资历,也该分给他一套房,可是他这人向来不喜溜须拍马,不会请客送礼,人也不乖巧,在领导面前显得不听话,好事自然就落不到他身上。
这小区里面又空出一套房来,丁宁心头终于有些蠢蠢欲动,他想去总务处找人送礼拉拉关系,可架不住心里别扭、难过,可不找,估计轮不着他。
丁宁这天溜达来溜达去就来到这套房门前。
房子里面空空如也,原住户已住到外头,钥匙也已上交,只见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挂在大门上。
丁宁斜着眼睛歪着脖子在那看,头顶的太阳光耀眼。丁宁看着看着就觉得难受,混了半天,在这个地方,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晕晕的丁宁忽地就摸起路边一块硬砖,“咣咣”朝那锁砸了起来。
两下就砸开了,做了初一就做十五。丁宁的腿脚从未这般利索过,马上上街斥巨资买了把昂贵结实的牛头锁,回来把锁重新安上,门重然后,找来一把破扫帚,端来一个脸盆开始打扫起来。
丁宁打扫中途还进来了一个观光的退休老太太,她好奇地问:小伙子,这套房分给你呢?
丁宁非常理直气壮地答:是。
用了一个上午草草打扫完,又用了一个下午找来张大海他们把自己那点破家具立马搬了过来。
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丁宁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的,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又过一个星期,总务处来人抄水表了,也就意味着正式承认了丁宁的地位,于是乎,革命取得胜利。事后丁宁总结:穷人的确是最具革命精神的,因为熟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在这样一个思想指导下,丁宁于是对所谓的领导不怎么看在眼里,当然,表面的尊敬是有的,但要想指望他丁宁鞍前马后地给领导跑什么他可不干!
曾务曾大办公室主任之所以不入丁宁的眼,就是因为他就属于为领导鞍前马后的人,属于特遭丁宁鄙视的那种。
曾务与丁宁是差不多同时来学校的,但在丁宁眼里,活得像狗一样。这样的人,好象中国哪一个单位都有,也属于不可或缺的特殊人才。领导累了,有这么一张笑得花一般灿烂的脸孔尽说些舒眉开心的话,其功效实在不亚于一小型桑拿或者是按摩。
曾务因此混到了办公室主任之职,前途现在看来也是大大的。当然,对社会看法日渐成熟的丁宁对曾务意见没从前那么大了。因为他现在理解了,人要得到什么总是要拿什么去换的,只要他自己心里能过得去,别人评论啥都没什么意义。就像曾务,他要拿他的热脸去贴领导的屁股,这实在是与别人无关的事,而丁宁,他所要的就是“自在”二字。自在虽然没有自由价值大,但一个人在社会上能做到自在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丁宁基本上做到了,他自在了,代价是他从来没有进入领导的法眼。
不过,他还是看不起曾务,甚至觉得他们两个用同一个“宁”字而感觉到羞耻。因为曾务的叔叔曾国安正是本学院的副书记,不靠这点关系,光靠本事他终究是到不了现在这个位置。
下午三点的会丁宁及时赶到,会议室黑压压的一片人。进门的时候,正襟危坐在前排的曾务朝丁宁微笑地打了个招呼,令丁宁实在有些诧异。丁宁扫了一眼主席台,曾务他那矮胖的叔叔曾国安副书记正在主持会议。
丁宁赶紧找了一个后排位置坐下,四处看了看,院里面的老师除了正在上课的差不多都来了,另外还有一堆学生干部低眉顺眼地也坐在其中。
曾国安副书记正上面口水四溅地讲话:“这一次,市里周书记在《春州日报》发表的社论就是要引发全市上下关于知足与不知足的大讨论。高校是一个地区先进文化的代表地,作为高校老师,我们有责任参与这场轰轰烈烈的大讨论当中去。集思广益,最后是为了统一认识,群策群力把我们市的发展推向一个新的高潮。”
丁宁心道这胖子可真会说话,呆在这真是屈才了,转念丁宁又得意起来,这胖子若是知道这场讨论是因自己而起,那该怎么个惊讶了得?
丁宁无聊地四处看了看,发现同事们大多在低头小声聊天。
老师们现在住的可谓四分五裂,平时上完课就走人,也就开会的时候能见得着彼此,于是,趁这机会,女同事聊聊生孩子、带孩子、逛街之类的重大事务,男同事的则大多谈股票啊房子等关系国计民生的问题,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比较低声的相当有礼貌有秩序的状态下进行的。
丁宁来晚了,没有扎堆,于是只好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后面,他感觉到无聊至极。
丁宁正摇头晃脑之际,恰好碰到曾国安副书记向他射来的极严厉的目光。丁宁赶紧转过头,不与之对视,不是怕,而是犯不着。
接下来就是念周辉书记那篇《知足常乐与不满则进》的稿子,曾国安副书记念得可谓抑扬顿挫,极富感情色彩。丁宁心想,这当官的,没有一副好嗓音那是不行,wωw奇Qìsuu書com网有那么多会要开,有那么多稿子要念,不是人才终究是到不了那个位置。
市委书记的文章丁宁早已在医院看过一遍了,现在再听全无兴趣,不禁趴在桌上无聊地看起课桌文化了。
别小看了这课桌文化,那里面的内容丰富着了。丁宁甚至一度觉得现在流行的网络论坛,也就是所谓的BBS正是发源于此。
比如说这个地方有这么一行,某年某月一个痴男用钢笔在课桌上写道:翠花,我爱你啊,爱死你了啊!
下面于是有一行,笔迹不同,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哪个人跟的:那你就爱啊,不爱就去死!
再下面还有一行,同样无法考证日子: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翠花已与昨天晚上十天生了一个胖小子,七点二斤,你还有希望成为孩子的干爸。
最后一句则是:5555555555555
丁宁看得笑疼肚子。
丁宁来了兴趣,再往下看:
本人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却夜夜寂寞,特在此地征同样寂寞女。
后面并留下QQ号码。
再看别的,密密麻麻用铅笔写上的往往是学生考试舞弊急急抄下来的。
忽然,丁宁看的触目惊心的一行:我爱周倩!
下一行是:她的奶子真大!旁边还非常恶心地画上一对丑陋不堪的乳房。
再一行又有人哀叹道:真不知道谁做她老公,真是美到天上去!
丁宁看得耳红心跳,心想:学校里尽是一帮荷尔蒙激扬的人,不过,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只是千万不要让当事人看到,看到了那就恶心了。
丁宁看得头上冒汗,不再留恋课桌文化。他抬起头,却看到曾国安副书记的肥嘴还在一张一合,不禁对他嘴皮子功夫仰慕得犹如春江之水一般滔滔不绝。
曾国安副书记总算念完了,又开始做个人的引发,最后总算告一段落,又开始说其他方面问题:一个是就学生在院长接待日提的意见做个回答;一个是对学院的团委工作做个简短指示,反正是杂七杂八的事。丁宁心头哀叹:金子一般宝贵的时间就这样白花花地流掉。就在丁宁感叹之际,曾国安话锋一转,显得十分严厉起来,以致那些正在小声聊天的同事们神色茫然地抬起头。
曾国安扳起那张胖脸说道:“半个月前我们学校响应市里的号召,组织了全校教职工工资一日捐的活动,我们学院的同志绝大多数表现得都非常好,可是!”
这个“可是”突然拔高了音调,丁宁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因为似乎自己就好象在没交之列,记得曾务打来几次电话,他心中不爽,半开玩笑地说自己不交。
“可是有的老师就是不愿意交,要知道,你们是高校教师,”曾国安的语调转而变得有些痛心疾首道:“高校教师这一岗位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做,我们说才为师,德为范,不仅是教授学生知识的,更是给学生为人表率的,一个日的工资五十来块,不多嘛,为什么就不愿意交呢?难道我们的教师道德水准就这么低下,我可不相信。”
靠,丁宁心里不爽,听不得这种夹枪带棒的话。
“丁宁老师,我希望听到一个解释!”
丁宁就觉得头“嗡”的一声,相当于在迪厅被那黑大个拳击了两个当量。这个死胖子,竟然毫不客气地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丁宁立刻面红耳赤起来,所有在场同事以及学生都扭头看向他。丁宁不禁有些纳闷,为什么这些人能在第一时间就准确地找到自己坐的方位,正是出了鬼。
曾国安说到半句就停了,显然是等自己回话。瞬间,丁宁就觉得全身的血在沸腾,看到这位曾国安副书记正一副笑模笑样地看着自己,脸上的笑像是一个个肥肥的虫子拧成一堆,十分让人恶心。向来在同事面前少言寡语,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丁宁于是表现得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因为他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而且眉毛一立,和丁宁相好相熟的同事立刻感觉不妙了。他们有幸偶尔领教过丁宁的脾气。
人身上有无数开关,平常开的一些,比如说丁宁平常预备着在网络上开的“油嘴滑舌”开关,也有平常不怎么开的开关,非得在异常情况触发了才开。曾国安副书记也是倒了霉,他万没想到他的话正好就触动了丁宁那平时绝少用的冲动,极富血性的开关。
这个时候,丁宁虽然脸红,肾上腺激素却在急速分泌,心跳在加快,但口头表达却一点都不乱。他站了起来说道:“曾副书记,我记得去年我也交过这个捐款,当时我就问过我们的办公室主任说这是干啥用的,主任没说。我心想,不说就不说,上头叫交那就交,我也就没放在心上。”
曾国安脸上不悦,连忙招手,那意思是说你别说,先坐下,哪有领导正说话被你打断的道理。
丁宁却当作没看到,坚持说道:“今年又说交,我就跟曾主任说了,我不交,就是这个事。我不知道这是交什么钱,捐到哪里?哪些人在用这些钱?”
“这个自然有相关部门统一的筹划。”曾国安开始感觉语气不对,连忙语气严厉地说道。
丁宁却依然神气十足地站着,说道:“五十来块钱的确不算多,就一天工资,但是,话得说明白,如果上面说是摊派,是强行要交,说实话,我第一个交,我喜欢这种明明白白的。”
丁宁说到这里,有些人开始觉得恐怖了,而有些人则觉得一场热闹要上演了,有些人则心头暗暗佩服,反正,这个时候,曾国安副书记那个脸色啊,铁青铁青。
话说到这份上,丁宁就觉得自己有如在火上烤一般,但是既然开口说了,那就索性说个痛快,反正这人是得罪了,“既然说了是捐款,那我要请问曾副书记,捐款当然是自愿为第一原则的,我不愿意捐那是我个人的事,曾副书记至于拿到开会当着这么人说吗?”
“丁宁老师,你还有半点组织纪律性没有?!”曾国安再按捺不住,拍了桌子,从来,从来没有过人敢在会上顶撞他的,而且对方只是一个普通老师而已,“你这样配是一个人民教师吗?”
丁宁傲气来了,说道:“曾副书记,你恐怕搞错了,我不吝啬那五十块钱,我所捍卫的是捐款自愿的原则,我倒是没想到捍卫这点原则也要冒着全院大会挨批评的危险。”
曾国安的脸已经是标准的猪肝红了,特别是看到有些学生的神色似乎还有赞同、激赏之意。
“至于作为一个高校教师的荣誉感我从来是不缺乏的,”说到这个时候,丁宁心态完全轻松,既然做出来就不要后悔,就当是一场临场发挥的课,尽情发挥去了,特别是这么自己这么多学生在,丁宁继续说道:“本来,国人做好事向来是不留名的,但是在这个场合我得说说,我自去年起共捐助三位小学学生的学费,钱虽不多,但花在实处,我看得着,这三个学生每个学期都向我汇报学习成绩,这个钱我花得乐意,如果曾副书记不相信,可以到我这来看学生报名时缴费的单子。”
曾国安就觉得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后面竟然有学生偷偷鼓起掌来。他那个气,全身都有些哆嗦了。
“曾副书记要我做解释我就做解释,这个,教研室还有个事要办,我就先走了,不好意思。”说完,丁宁看也不看这快要气疯了的曾副书记,昂首阔步出了教室。
丁宁脚刚一迈出教室心里就强烈地后悔起来,仿佛自己这会子刚刚清醒过来,完了!这会可把曾胖子彻底得罪了,与之相关的以后单位的福利,分房子之类的美事,进修的机会,出差旅游之类的美差,晋职称之类的关键事,这家伙都可能跳出来卡自己一下。
丁宁走过了长长的走廊,下了楼梯,心里又琢磨回来了,就算学校有新房也一准没自己的份;这么多年进修也没见轮着自己,旅游也从来没自己的份,自然原本这好事都没捞到一件,今后似乎也不用图曾胖子赏赐这些东西。想到这,丁宁又抬起头了,心道:怕个鸟啊,还是那句话:光鞋的不怕穿鞋的,无产者就应该拿出无产的勇气与魄力来。
丁宁马上又想到自己目前还兼着职,每月有一万的进帐,三个月就抵得自己在学校干一年,怕什么啊?
丁宁教研室里屁事没有,瞎转了下,出了学院大楼,开始在校园里漫无目的激动地逛了起来。
刚才义正词眼数落了曾胖子一顿的是谁啊?
是自己啊!
那真是了不起。
可以后在这家伙手下怎么混?
丁宁心里来回颠三倒四的。
丁宁这副心理状态很正常,换做人任何一人,某一天突然没管住自己的嘴,指着自己平时畏惧的顶头上司痛快淋漓地数落完一遍后,心情都会这样激昂一阵,沮丧一阵。
大阶梯教室内,丁宁老师公然甩袖走后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尴尬。
学生们心里大多激赞丁宁老师,他们觉得,学院老师堆里还有那么一两个特有个性的老师,真是难得,但是他们不能把这份激赞表露出来,他们毕竟是各层的学生“领导”啊。
老师们当中有的想乐,但忍着;和领导们关系好的更觉得尴尬,不看领导眼神不行,看领导了又不知道自己该配合怎样的表情,领导怎么下台。
这个时候,曾务咳嗽了一声,干笑了一声,说道:“曾副书记,我们丁老师就是这么爱开玩笑啊。”
不管这个人说的是什么,于状况有无解释之功效,只要他出声了,这尴尬就算打破了。
有人笑了起来,曾国安也尴尬笑了,再扳起脸说了几句就宣布散会。
副书记办公室,曾国安生气得把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大声说道:“这小子也太猖狂了。”
“叔叔,”曾务在一旁说道:“您不要这么生气。”
曾国安仍忿忿道:“这小子,有空我治治他!”
曾务神色有些复杂,显得有些犹豫,但是终于还是说:“是这样,有学生看到丁老师和人文学院的周倩走在一起,样子很亲热。”
“哦?这个丁宁有作风问题?”曾国安顿时来了兴趣。
曾务十分不满叔叔的迟钝,只得说道:“叔叔,是周倩啊?”
曾国安大概是气糊涂了,胖头望着天花板,心中想了一遍,说道:“听着有些耳熟。”
曾务真是哭笑不得,说道:“我们市委书记是谁啊?”
“周辉,哦想起来,是周书记的女儿,他们?”曾国安瞪大了眼,额头开始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是一个学生告诉我的,他看到丁老师与周倩手挽着手走在学校里面,而且旁边还有春州大酒店老总李老总的女儿。”
曾国安头上的汗正式开始滚落下来。
“我怎么也想象不到丁宁敢这么大胆在会上这么和您说话?”曾务继续分析道。
曾国安心里咯噔一下,一拍自己脑袋,心想:是啊,这种当面跟领导大会上对着说话的全校也没听说过啊,这丁宁怎么就这么大胆子?!难道真的是在和书记女儿谈恋爱,如果是这样,自己几十年苦心经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那就算到头了!
第二十七章 扬名春大(上)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扬名春大(上)
丁宁在校园里瞎转了一阵,激动了半天,走到图书馆准备窜进去去看看,这时,自己手机呼噜呼噜响了。丁宁一看号码,挺陌生的一个手机号,一接听,曾胖子的声音就立刻从里面热情洋溢地飘出来,“哎呀,小丁,我是曾国安啊。”
丁宁吓了一跳,连忙答道:“哦,是曾书记啊。”丁宁这个时候特别懂事地把那个“副书记”的“副”字,给省略了。人嘛,总是要见面的,撕破脸终究不好。
“是这样的,小丁啊,你也知道我的脾气,刚才在开会的时候点名批评了你,现在看来,是我不了解实际情况。我向你道个歉。小丁,我也没恶意,我想是我们之间缺乏沟通,所以,才有那些误会。”
丁宁听得云里雾里,曾胖子居然打电话来说“道歉”的话,这怎么可能?丁宁就觉得脊背上一阵一阵直冒冷气,不怕当场翻脸的,就怕这种笑面虎的。不过,既然曾胖子话面上说了,自己怎么也要给他一个台阶下不是,丁宁想到这连忙说道:“曾书记啊,刚才在会上我这个人也是太激动了,非常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年轻人嘛,就是有股子冲劲。就这个事,小丁,平时我们多交流,有什么具体困难可找我,组织上能解决的尽量解决。”
挂了电话之后丁宁就犯了嘀咕,这老曾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像是给自己放了一个套,但又像是真的要许自己点好处。对于后者,是不是证明有些人天生贱格,给他好脸他当你不是人,无端的拽起来他心头倒怕了你。丁宁想了想,又觉得不像,觉得还是这曾胖子可能会玩阴的,比如说给自己一趟美差,实际上事后挑毛病再把自己折进去。
丁宁站在巍峨的图书馆大楼门口左思右想,终没有所得,最后他决定不想,反正是小人远之,一定没错。
星期五下午两点,丁宁再一次出现人文学院教学楼。这个时候,他脸部的伤基本上看不出来了,也就是说恢复了正常面貌。
这是丁宁的最后一堂《自然科学概论》课,接下的内容属于物理方面的,就该别的老师接着上了。
丁宁恢复了以往的激情,带着指点江山似风采以“蹭蹭”的速度上完了两堂课。
话音落下,精准地伴随着下课铃声,相应而起的是如浪潮一般的同学们的掌声。
这突如其来的掌声把丁宁吓了一跳,因为比以往热烈多了。他一下楞在讲台上,这时,就看到周倩从座位站起来,手里忽然多了一大捧花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丁宁心里哀叹:怎么是花不是红包啊?
“丁老师,我代表我们全班对您表示衷心的感谢。曾经是您的学生,这是我们的荣幸!”
丁宁接过了花,说道:“我也为你们感到骄傲,不过,你们这弄得太过了吧。”
“丁老师,您的英雄事迹已经传遍全校了。”周倩微笑着,露出扇贝一般的美好牙齿。
丁宁脑袋发晕,这丫头不是把自己在迪吧被救的事给宣扬出去了,这算什么啊?
“丁老师,您仗义执言,痛斥学校曾胖子之流,可谓大快人心!”
“曾胖子?”
“是啊。”
丁宁脑袋了一闪光,没想到是这事,笑道:“你们也管他叫曾胖子?”
“是啊!”这时候,全班同学异口同声答道。
丁宁还是有些不解。
“他以前在我们人文学院呆过。”周倩解释道。
周倩这么一说,丁宁就想起来了,这曾胖子的确是几年前调过来的,他不禁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丁老师不知道吗?星期三下午,丁老师的精彩表演,当时有许多同学看到,是他们说出来的,所以,现在,整个学校都知道。”
丁宁呵呵一笑,说道:“这个,没什么,我也是当时头脑发热,没你们这些小孩想得那么夸张。”
原来,在丁宁正慷慨激昂的当儿,有学生偷偷用手机当场拍了下来。
学生干部基本上是学生当中最温顺听话的一群,但他们毕竟还是学生,处于这个年龄阶段,叛逆与反抗往往是天性。平常,他们面对一小小的辅导员都是恭敬有加,更不用说严肃而富有权威的曾副书记了。可这天下午,在这个时候,偏偏就有一位青年教师站出来和严厉的曾副书记顶着干,这事看着虽小,但在已经变得有些畏畏缩缩的学生干部看来,这几乎是一场不畏学校权贵的大戏。于是,他们激动地宣传出去,加上他们在学校各社团都有关系,这宣传面就更广了。最后,学校的bbs热闹起来,众生纷纷赞丁老师有胆有识。因为丁宁从来就没上过学校的bbs,所以,对此事已被闹得沸沸扬扬是一点不知。
其实,丁宁若是知道此事闹得如此大心里倒有另外一番感叹:想来在学生心目中的,他们的老师大概也是属于温驯可欺,毫无个性的那种,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丁宁这不大不小的事件才被端了出来。
周倩把情况一说,丁宁才知道自己无意之举已让自己大大出名。丁宁想到,自己这么风光,曾胖子那边更是下不了台,这次可算把人得罪苦了。丁宁于是感叹,自己一直都韬光养晦得极到位,怎么这就忍不住呢?
丁宁只得苦笑着接下这全班人民的好意。
出了教室,周倩背着包从后面追了上来。刚才在教室里周倩不好意思当着全班人面说,这会跟上来,说要请丁老师的客。
丁宁有些反应不过来,周倩这左一出右一出闹的是什么。
周倩连忙说明是为了上个星期周末丁宁的“义举”。丁宁爽快地答应了,他知道欠别人情的难受,赶紧让小姑娘们的心理平衡。
校园主干道两个人走着,丁宁非常不老实地偷眼观?(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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