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手 第 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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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后面的数字,钟正天顿时倒吸口气,下意识地握紧了手,紧张地发出意念:“什么宝物?有没有图片?”

    西北90度,0。004公里,不就是前方4米处吗?

    宝物在水潭里?

    一阵水纹波动之后,提示框内出现了一幅清晰的画面,钟正天立刻看到一块比普通的石头要光滑细腻,又比玉石类稍为粗糙的鹅卵石。

    这块鹅卵石呈一指长,半指宽,两边细,中间粗,外层米黄,中间卡着一个深蓝色的圆珠子,米黄和深蓝色的中间则是浅浅的银白,活灵活现一只大大的凤眼!

    画面下是一段浅红色标注:“2级凤眼水阳石,属水火双性灵石,可提升灵血点。”

    钟正天顿时心中一跳。

    可提升灵血点?

    那可是好东西!难怪自己有那种莫名的感觉。

    不过他不知道,这并不是凤眼石能在远距离的范围内与他发生奇异共呜的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直到他读大一下半期时,方才揭晓。

    既然发现了宝物,那就想办法得到它,带走它!

    拿定主意的钟正天很快目测了一下水潭的深度,估计这中心地方也就及到自己的肩部,把握就更加的充分。

    他便招呼起大家:“柳姐,既然芊芊这么喜欢彩虹,我们不如在这里休息一下?”

    大伙自然没有意见!

    钟正天再看向死党:“大方,你看着芊芊,我想游一会儿!”

    “在这?”李定方颇觉意外。

    “反正这地方地势低,水也没有人敢喝。凉快凉快呗!”钟正天笑笑,回头向已在周围左看右看,准备找个平坦的石头坐坐的柳翠云和汪蓉大喊:“两位美女,我要下水了,非礼勿视啊!”

    许青妍吃惊地掩住了红润的小嘴,美目瞪得老大。

    汪蓉则是脸一红,扯了扯正欲张口笑骂的柳翠云,很快就找定了一块大岩石,然后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去。

    钟正天便得意地嘿嘿一笑,飞快地除下外衣和长裤,只留下一个贴身的短小裤衩,再趁着许青妍害羞躲眼的空儿,扑通一下就跳进了清凉的水潭中。

    这水冰凉澈骨,饶是他自觉得身体底子好,还是忍不住打了个激泠,怪叫一声:“该!这水真凉,青妍,你要是想玩水就在旁边,别深入,免得寒了身子!”

    不等许青妍回话,他已摇摇晃晃地涉到水潭的中心,然后深吸口长气,发动“空间之眼”,开始搜寻这凤眼水阳石的所在,便蹲身下沉。

    潭水十分清澈,没过几秒,钟正天已经摸到了压在凤眼水阳石上的那块扁平石片,再轻轻一翻,这块如凤眼般的奇异石头就出现在眼前!

    钟正天心中情不自禁地一颤。

    它就浅浅地隐藏在这里,如同黑暗中的一只眼,默默地看着这片世界,那种与世隔绝的孤离和冷傲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强烈地唤起了他心底的共呜,让他第一眼看到就有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莫名之感,似乎它将会与自己未来的某一段生活发生纠缠不清的联系,而一旦与它错过,便将会是他自己这一辈子最最遗憾及后悔的事!

    愣了会神,钟正天突然清醒过来,马上甩甩头:“奇怪,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他立刻拣起这块凤眼水阳石。

    方一入手,他心中一动:“该!这石头挺温的啊!

    宝物到手,钟正天就断了继续玩下去的心思,只是为免大家的怀疑,他又特意在周围游了一会儿,磨叽了两三分钟,任清凉的潭水洗去全身的暑意,这才又拣了一块雪白如贝,表面有条条细纹的小石块,从水面上冒出脑袋,再装模作样地扬起手大喊:“喂,这潭里面的漂亮石头可真多,你们看这一块是不是很像贝壳?”

    刷地一下,五道目光全部投过来,然后又全部失望地移开,李定方更是十分不屑地摇头:“切,一块破石头,有什么大惊小怪?”

    钟正天心中暗笑,顺手抛开石头,再慢慢走回潭边,穿衣。

    在彩虹潭歇了快一个小时,当太阳已升至头顶,大家又继续后面的旅程。李定方一马当先地领着小芊芊在前面小跑,汪蓉和柳翠云居中,钟正天和许青妍特意手牵着手地走在了最后,时不时情意绵绵地对望一眼,含情一笑,只觉得此时无言胜有声!

    才走了几分钟,李定方兜里的手机彩铃就不甘寂寞地响了起来,他赶紧掏出来接听。

    但没听几句;他那轻松的笑脸就倏地一僵,眉间也多了几分惊疑不定,急步走回,把手机往钟正天面前一伸:“疯子,许叔找你!”

    找我?

    迷惑地接过手机,钟正天莫名地喂了一声,就听到许青妍的父亲焦急地喊:“小天,你在哪里?你爷爷出事了,中风,刚刚进了二医院的急救室,你赶紧回来吧!”

    “什么……?”钟正天心中一颤,脸色大变,手下意识地一抖,差点没把耳边的手机摔掉!

    怎么会这样?爷爷一不抽烟,二不喝酒,怎么会突然之间就中风了?

    他刚刚飘到天堂的美好心情立刻就被这突然而来的坏消息撕得粉碎!

    第一卷上天恩赐的异能第二十八章揪心的懊悔

    不假思索地,钟正天脱口而出,声音中已充满了焦急:“许叔叔,我爷爷现在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我刚收到消息,只知道是中风,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不过,费用方面倒暂时不用操心,财务室的刘科长跟二医院的副院长有点交情,已经同意先接收你爷爷!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大概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老实的许父在电话里都有些语无伦次。

    钟正天心中更急,本能地想起爷爷那张充满了慈爱的脸,下意识使出遥感。

    但眼前又立刻现出那几个刺眼的黑色大字:“对不起,无法感应到目标物!”

    该死的!

    钟正天气得重重一跺脚:“该!你玩我啊!”

    但气归气,他还是得马上想办法回去。

    钟正天立刻对手机回答:“许叔,我现在在索涟溪,会尽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医院那边就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

    “好的,那你快点!”

    手机一按断,李定方和许青妍就关切地围住了他:“小天(天哥),是不是钟爷爷出事了?”

    “嗯,许叔说,爷爷突然中风,被送进二医院了,所以我现在要马上回去!”忧心冲冲的钟正天归心似箭,大脑紧急运转,飞快地思考着该用哪种方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花峰市。

    “啊?”李定方和许青妍同时惊叫起来,随后,两人便迅速做了决定:“那,我们也陪你一起回去!”

    钟正天感激地点点头,转脸看向一旁的汪蓉和柳翠云:“柳姐,汪蓉,对不起,我家里出了点事,不能再陪你们玩了!……”说完转身就走。

    李定方和许青妍互视一眼,立刻跟上。

    “等等!”汪蓉连忙唤住他们。

    钟正天有些不解地回头,李定方和许青妍更是十分迷惑。

    汪蓉眨眨眼:“我听到你们刚才的话了!不过,这里是县郊,离汽车站还有点距离,你们未必就能及时搭上回市里的车。”

    “这个我知道,但我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我必须得尽快赶回去!也许,我的运气好,可以很快就找到回城的士,价钱贵一点也无所谓了!”钟正天十分焦急,又满脸无奈。

    汪蓉马上把脸一板:“我说钟正天,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大家都是一愣:这话从何说起?

    倒是柳翠云马上猜到了小姑的心思,赶紧道破:“行了,蓉蓉,你就别为难他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小钟啊,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你也别跟我们客气,现在既然时间紧急,我们就开车送你回市里!”

    “啊……”钟正天这下真的意外了。

    他知道汪家那辆车还不错,七人座的金杯车,今早大家就是坐它来的索涟溪。但是,虽然他们是在一起玩,可毕竟只认识短短一天啊!这样做,是不是太麻烦人家了?

    “唉呀,发什么愣呢!你不是赶时间吗?就这样定了,正好我们也可以去逛逛花峰市!”柳翠云不由分说地拍板!

    钟正天心中一暖,眼睛顿时有些湿润。

    什么是朋友?不管结识了多久,关键时刻,能够挺身而出,鼎力相助,就是朋友!

    “柳姐,汪蓉,那就真的太谢谢你们了,其他的我不敢说,但以后凡有需要我钟正天出力的地方,你们尽管开口!”两女的仗义让钟正天激动未名,郑重地许下了男人的承诺。

    当然,汪蓉和柳翠云都不会料到,她们今天的一时同情和慨然相助,让汪家的事业在以后的几次重大难关时,都及时地得到名声已渐显的钟正天的鼎力帮助,有惊无险地渡过,进而走上了另一条高速发展之路!

    很快,一刻钟后,快跑下山、气息有些杂乱的6人就迅速坐上原本就在山下等候,可以同时容纳9人的金杯轿车,一路上风驰电掣地朝花峰市内驶去。

    心如火燎的钟正天一路上满脑子想的都是爷爷的病情,坐在车内一言不发,一会儿看看导航仪的屏幕上显示的距离,期待车子还能开得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一会儿又脸色苍白地转过眼,如死人般地瞪着窗外不断掠过的景物,生怕爷爷再出现什么意外,之前的开朗和潇洒根本就荡然无存!

    众人见此,心里也不太好受,汪蓉只能频频催促自家的司机再加快点速度,紧挨着钟正天的许青妍有心安慰他,又怕无意中说错话,会更刺激他,小嘴微微张了张,还是最终选择了沉默,只是握着他的纤手又紧了紧。

    刚到半途,机械厂的工会主席,李定方的妈妈也着急地打来电话,从儿子口中知道他们的大概位置后,就好言安慰着钟正天:“小天,你不用太着急,你爷爷现在已经出了急救室,虽然检查结果还没有完全出来,不过听医生说,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们赶路归赶路,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该遵守的交通规则还是要守。我和你许叔都会在医院里看着的!”

    她平时经常处理一些紧急事件,说出来的话,比起老实巴交的许父,更显得有说服力,焦虑不安的钟正天心里便稍稍恢复了一点冷静,眼睛中也多了些神气。

    但,他那青筋暴突的拳头依然还是握得很紧,仅仅一毫米长的指甲依然深深地陷在皮肤里。

    在这种压抑而沉闷的气氛下,金杯车仅花了一个半小时就走完了全程高速,回到花峰市,直奔许父所说的二医院。

    见到他们这么快就赶到,一直翘首以待的许父相当惊讶,也着实松了口气:“你们的速度真快!李主任去找医院的领导了,让我留在这里等你们。”

    “医生初步诊断是因为晚上喝多了酒,年纪又大了,上楼梯时不慎滑倒,导致了脑中风。刘科长也问过财务科的几个同事,昨晚是小万有事请老钟喝了点酒,谁知道老钟这些年来滴酒不沾,昨晚却是一口气喝了一斤半的二锅头,回来就醉得走不了路,还是小万找了一个朋友才把他给搀回来。上楼的时候,两年轻人没注意,让老钟稍稍滑了一下,也没当回事,结果老钟今天没去上班,科里的人知道他这一年来从没请过假,觉得奇怪,过来一看才知道出了事!李主任在和医院的领导协商,让我在这里等你们。”

    听着许父的解释,再看看床上眼珠子在缓缓移动,脸上却是痴呆无力的爷爷,刚刚缓过一口劲来的钟正天立刻就红了眼,一颗心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大力撕扯着似的,很痛、很痛。

    记忆中,爷爷其实是能喝酒的。在初中以前,只要工作上有烦心的事,爷爷都会和许父一起出去喝上几两,但是。当自己在初一时第一次独立做出第一顿饭后,爷爷就再也没有喝酒来松懈过。昨晚的放纵,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已经顺利地高中毕业,高考成绩又好,绝对会被录取,这才放松了自律吧!

    “爷爷!”带着哭意地担心大叫了一声,鼻子有些酸酸的钟正天强忍下已经在眼眶边打滑的泪水,迅速扑到病床边,轻柔地抓住爷爷的手,急声地呼唤:“爷爷,天儿回来了,我是天儿!您能看到我吗?”

    情急之下,他已不自觉地使出异能。

    爷爷的一双老目随着他的移动而有些生涩地转动,慢慢的,那浑浊的眼中就辛苦地流出一滴豆大的眼泪,只是银白色的提示框内仍然是那行汉字:“对不起,您现在的等级不足,无法接收目标的脑波!”

    钟正天的身体猛地一震!

    但随即,他就又愤怒、又无奈地死死握紧了抓着爷爷的拳头!

    这该死的等级不足!

    自拥有异能以来,虽然已多次被提醒等级不足,他心里也多次地闪过几许无奈,但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地从内心深处无比地痛恨这个一点也没有人情味的等级制度。

    钟正天更痛恨,自己为何会如此愚蠢地浪费了那么多天,从高考完毕,一直到昨天,将近20天的时间,他居然每天只花了两个小时来练习升灵法第1式,半个小时练习第2式,以致于现在仅有500个灵血点,连3级都没有突破,无法在此时与未能再说话的爷爷进行沟通!

    爷爷现在只能听,不能表达的情况,多无助,多可怜啊!他可是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这一刹那,钟正天真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耳光!

    第一卷上天恩赐的异能第二十九章一周10来万?

    钟爷爷在病床上辛苦挣扎的无助,和钟正天脸上的自责不已,都让一旁的汪蓉和柳翠云眼眶微微泛起红意,心里相当沉重。

    心里同样很难受的许青妍偶一转眼,看到她俩的表情,油然生出几分歉意,便悄悄地拉着她俩离开了病房,送走。

    再回到房间时,她和默默无言的李定方双目一对,各自暗暗叹息。

    他俩都是跟着钟正天一起,在钟爷爷的关心和爱护下长大的,对于这个顽强又慈祥的爷爷更是别有一种不同的感情。

    沉默了几分钟,待爷爷和钟正天脸上都已泪流满面时,许父和李定方同时上前一步,将趴在爷爷跟前的钟正天强行扶开。

    钟正天本想挣扎,许父好言地劝他:“小天,不要太伤心了,你爷爷的病还是可以治的。你现在长大了,懂事了,也该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

    李定方也赶紧附合:“是啊,小天,钟爷爷的身体一向很好,我相信这一回,他也一样能够顺利扛过。你就不要太难过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许青妍体贴地递给他一方洁白的纸巾,再默默地走到爷爷的床边,轻柔地抹去爷爷眼角的浑浊泪水。

    小哭了一场,钟正天因骤闻噩耗而积聚在心头的郁积之气也发泄得差不多了,慢慢恢复了清醒和冷静,听了两人相劝,也颇觉有理。

    毕竟,爷爷现在只是生病,不是过世,一切还有希望!

    他微微点头,飞快地擦净脸上的泪水,哽咽道:“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虽然中风是一种很难治愈的慢性病,虽然在医院治疗要花费很多的钱,但是,既然拥有遥感的异能,花峰市又是一个历史悠久的中等发达城市,钟正天相信,自己应能在这近三个月的时间内,赚到给爷爷治病的钱和上大学的学费。

    他再坚定地看向眼中已有些清明的爷爷:“爷爷,您放心地养病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您!”

    李定方、许父、许青妍三人闻言,默然。

    这时,一位身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皱着眉头快步走进,听到钟正天的话,脸上略微抽*动了一下就轻咳一声,有些古怪地插话:“嗯,你就是小钟是吧?我是你爷爷的主治医生,我姓万,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想和你说说你爷爷的病情。”

    钟正天如今灵识敏锐,立刻就察觉到他的脸色变化,再一扫眼,瞥到他胸前的工牌上写上“主任医生”,是相当高级的职称,稍一思索就答应下来,回过头跟目光一直没有移开过他的爷爷低低地说一声,就随着万医生走出了病房。

    许父和李定方犹豫了一下,也跟了出来。

    没走几步,万医生就在这人来人往的过道上停下来,转身看向钟正天,脸上的表情颇为复杂:“小钟,你爷爷的检查结果已出来,因为他年龄偏大,发现的时候又没有及时采取救护措施,现在已恶化成重度中风,治疗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所需要的时间也比想像中的长很多。”

    这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钟正天刚刚恢复平静的目光立刻多了些惊怒和担忧。

    但很快,他就深深地吸了口气,暗暗咬了咬牙,力持镇定地看向万医生:“万医生,您的医术高超,经验丰富,能不能给我一个大概的时间?”

    讶异于他的冷静,万医生目光一闪,含糊地回答:“这个我很抱歉,中风和其他疾病不一样,即使治疗得法,注意恢复和调养,也极易留下后遗症,所以,我不敢冒然断定,唯一能肯定的是,要达到自理生活的水平,至少需要两年以上的时间。”

    钟正天、许父、李定方三人同时色变!

    两年以上,大学都快毕业了!

    但万医生的话还没有完,后面的才是重点:“另外,你们机械厂财务室的刘科长刚才又打来电话,说你爷爷是在家里发病,不属于工伤,他不方便让全部医疗费从厂里的帐上走。这样一来,虽然你爷爷也有医疗保险,但有一部分费用还是要现付的,如果再加上其他的后续支出,一周内至少也要花10来万元。这笔费用,最好明天上午就要交进来,不然,我虽然很同情你爷爷的遭遇,也不好处理,希望你能理解!”

    钟正天心里一震:就要钱了?还要10来万?

    家里哪有这么多钱?

    “什么?”老实的许父也被这个数额吓了一大跳,失声惊叫:“万医生,您弄错了吧?我明明记得,钟科长刚被送进来的时候,财务室的刘科长专门给你们的马副院长打了电话,说是费用的问题可以先记厂里的帐,怎么还不到二个小时,你们就催着交钱了?钟科长可是干部,可以报销一部分医药费的!”

    钟正天自己也记得,以前爷爷不管是住院还是门诊,都没有自己掏过钱,爷爷还曾经为此自豪不已,觉得这个干部的身份就是好,治个什么病都不用花钱,怎么现在……?

    他马上怀疑地看向万医生。

    万医生对钟正天还算和颜悦色,但对许父这个普通的工人却是丝毫不放在眼里,见他居然敢质问自己,方脸立刻一沉,眼神里全是嘲讽:“难道我还骗你不成?没错,刚开始,刘科长不知道钟科长的具体病情,本着人命关天的原则,确实是打过电话来,马院长也因此让我先安排急救和检查。”

    “但是,如今诊治结果已经出来,这个重度中风也不是短短的几天或者几周就能够治好,何况钟科长年事已高,身体不一定经得起折腾。所以,费用方面,你们厂的领导经过商量,已经明确地表态,初始费用必须由你们来解决,然后,该由厂里报销的部分,等每个月的数字出来了,他们再直接划帐!这些都是上面领导决定的,我只是转述而已!”

    万医生脸上颇显不耐的蔑视和这段阴阳怪气的嘲讽,让钟正天心中立刻生出一股无名之火。

    本着人命关天的原则?

    爷爷年事已高,身体不一定经得起折腾?

    听起来冠冕堂皇,实际上,不就是因为爷爷现在病得很严重,短期内难有起色,所以厂里那帮高高在上的领导就不想在爷爷身上再花任何精力和虚伪的爱心!

    该!什么狗屁领导,简直是无情无义!

    若非顾及爷爷还需要在这里住院,钟正天真想马上跑回厂里,抓住那些平时里和颜悦色的几位领导,好声质问一番!

    又老实、又不明就里的许父被万医生的一番厉声批驳给震住,勇气顿消,只是嘴里还是小声嘀咕,底气不足地表达着自己的怀疑:“那也不用一个星期10来万元啊?我们医院又不是没有过中风的病人,顶多也2、3万打顶了……”

    清楚地听到这番抱怨,万医生冷笑一声,斜斜地朝他一瞥,十分不屑:“你知道什么?你以为这是你们厂里的职工医院,什么破仪器都是几十年的旧货啊!我们这是市里的二甲医院,基本上用的都是国内先进或者国外进口的设备,药也是国外进口药,成本很高的!再说,这个重度中风,每天还需要专业的护理人员来全身按摩穴位,那也是要花钱的!要不是你们厂那个姓李的工会主席专门打电话来求马副院长,你们要出的又何止10来万?不懂就不要乱讲!”

    万医生最后的这一句,说得趾高气扬,很有气势,让许父心虚得再次缩了缩头,也让本想反驳几句的李定方马上闭嘴。

    机械厂,姓李的工会主席只有一个,就是他亲爱的老妈!

    既然老妈也知道这事,他就无谓再去多嘴了!

    不过,老实巴交的许父始终心疼那高额的数字,虽然不是自己出钱,还是在几秒后,又忍不住再次忿忿然地小声反驳:“就算进口药贵,也用不着几万块啊,这不是等于在抢吗?……”

    万医生这下就真火了!

    不仅仅是因为许父的不恭语气,更因为,他所报出来的数额,确实是比医院正常的收费要贵那么1倍,为了就是医院的马副院长意味深长地跟他耳听面命:“机械厂的有关领导说,病人年事已高,不适合再担任这么关键的财务职位,但又没有犯错,不可能平白无故的降职,那就只有请医院想点办法拖延治疗的时间,最好拖到病人退休,那就皆大欢喜。多花点钱没关系,证明领导很爱惜职工嘛,反正那一半的钱是公家出,又不是领导私人出!”

    万医生当然很清楚,事实上,他、马副院长、还有机械厂的某位领导,都可以从这笔高价中捞点好处,长期性的好处!

    至于病人家属会不会因为这个高额费用而要求转院,马副院长也分析得十分明白,这个叫钟正天的病人家属,虽然只是个高中生,却很有孝心,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让年迈又中风的爷爷离开医院!

    因为,机械厂的职工医院,虽然收费便宜,但众所周知,这些年,重病或者绝症人住了进去,就没有一个人是站着走出来的!

    心虚的万医生眼睛微眯,稀疏的眉头迅速挤成一团,脸暴青筋,眼看着马上就要朝许父发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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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上天恩赐的异能第三十章医院的强逼(一)

    钟正天也觉得这笔钱是很高。

    但他也清楚地听到,这位万医生刚才提到了“姓李的工会主席”这几个字。

    机械厂,姓李的工会主席?

    那不就是死党李定方的老妈吗?

    她既然出面说情,那马副院长开出的这个10来万的费用应该是真的不高!

    他赶紧拦住许父:“许叔叔,万医生说得没错,这里的条件确实是比厂里的好,收费高一点也是正常的。”

    但钟正天哪里知道,万医生纯粹是拿李母当挡箭牌!

    事实上,李母是打过电话给马副院长,也确实是为了这笔费用而求情,但两人之间并没有说起具体的数额。

    万医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就大胆地钻了这个空子!

    见钟正天无可奈何地表态,正想借发火来掩盖真相的万医生便顺势下了台阶,脸色微霁,暗中想想很快就将到手的额外收入,对许父方才的顶撞也就不再那么在意。

    不过,为了面子上好看,他鼻子里还是重重地哼一声,以示不满。

    钟正天见万医生及时收住火气,没再为难许父,心中就是一松,思路又重新转回到爷爷的医疗费上。

    一周10来万元医药费,对于每个月纯靠爷爷1400元工资的钟家来说,无疑是非常高的一笔费用,即使钟正天前天刚从三中那里意外地获得2万元奖金,也依然还有着8万元的缺口。

    这个缺口,怎么补?

    这还只是区区一周的。万医生刚才说得很清楚,要想爷爷能够恢复到自理生活的水平,至少要持续治疗两年!

    2年,意味着24个月,96周,就算后面的费用降低一倍,他也要开销差不多近千万元钱!

    千万啊!

    钟正天自问,如果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慢慢地熟悉和升级这个“原空间异能”,那么,他完全可以凭遥感,或者“空间之眼”,抑或者“脑波感应”,来赚到这几千万元!

    但现在……?

    想想家里仅存的19000元现金,再下意识地摸摸口袋里剩下的区区几张百元大钞,钟正天很为难地向万医生恳求:“万医生,您的意思我明白,该交的钱我一定会交!不过,我刚考完试,家里的存款平时都是由爷爷来掌握的,他现在这样子,我就是拿到存折,也没办法立刻就取出来,必须先去派出所打证明,再到银行去改密码,然后再等上几天,才能取到钱,对吧?您看,能不能给我一点缓冲的时间,明天我先交2万,然后一个月内补齐这个月所需的费用?”

    面无表情的万医生很快就皱起了眉。

    若是平时,换上另一个熟悉一点的人,凭他主任医师的身份,医治费用缓上个2至3天,也不是不行,何况医院正常的收费也不过是一周5万元。

    但是,马副院长刚才却是强令要求,必须让病人家属在明天之前,交纳至少一半的费用!

    所以,钟正天这个要求,他没有办法接受,或者说,没有办法向顶头上司马副院长交差!

    “小钟啊,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实情,但是,你这个要求,实在是让我为难!”万医生缓缓地思索着用词:“如果只是几千元钱,以我的能力,也可以帮忙缓上一缓,但是,你现在要交的是10万元啊!就算你明天交了2万,也还差8万,远远超过了我的权限范围!”

    李定方连忙帮腔:“万医生,刚才小天也说了,该交的一定会交,只不过我们需要时间。现在他们家真的很困难,您就多多体谅一下,帮忙向上面说说情吧,您是内科的一把手,医院里的领导肯定会给这个面子!”

    见他说话相当圆滑,让人听起来十分舒服,万医生就十分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是?”

    李定方赶紧自报家门:“我是小天的同学,我妈就是您刚才提到的,机械厂的工会主席。”

    万医生目光一闪,恍然:“哦,原来你就是市政府人事局李科长的儿子!”

    李定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心中自忖:“老妈啊,你平时那么爱在家里争长争短的,但你这工会主席的正职,在别人心里,始终是比不上老爸那人事局的副职啊!”

    不过,万医生下面的话马上让他傻眼:“小李同学,既然你也是这么说,我今天就担点干系,这样,小钟明天先交上7万元钱,另外的3万元,一周内补齐,如何?”

    如何?

    当然是不行,这7万和2万之间,可是差了足足三倍啊!

    钟正天无奈地苦笑起来;朝李定方微微摇了摇头。。

    李定方会意,正想该如何将这数额继续减下去,就听到一句熟悉的冷哼声:“行啊,万医生,您还真的给面子啊,居然能减下区区3万!”

    他顿时像有了主心骨一般,迅速侧头,欣喜地大叫:“妈!”

    钟正天也赶紧侧过身,恭敬地打了声招呼:“芳姨!”

    一直紧锁眉头的许父则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李主任,你可算来了!”

    在他们侧面,那位粉脸微愠,走起路来颇有些大家风范的女人,正是七一机械厂的工会主席,李定方那风韵犹存的老妈。

    而李母身后的一步之遥,也不慌不忙地跟着一位身着白大褂、头发梳得十分整齐,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肥脸中年人。这位中年人气色红润,脸上透着一层微弱的油光,大肚微挺,下巴微抬,一看便知是个相当讲究又比较注意身份的领导级人物。

    适才还相当矜持的万医生,一见到这位肥脸中年人就脸色一整,恭敬地叫了声:“马院长,您也来了!”

    钟正天恍然,暗中思量:“该!大领导出面,芳姨再帮忙说说情,明天要交的费用应该可以再减一减吧?”

    他眼中立刻多了份希望。

    李母先是朝许父礼貌地点点头,再半嘲半讽地盯着万医生:“万医生,你是不是看这两个孩子都只是高中生,不懂事,就欺负他们年纪小,耍着好玩啊?才减区区三万元钱,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正准备来几句客套的万医生没想到李母一照面就如此毫不客气地奚落,立刻被她利落麻溜的话顶得整个人一怔,待品过味来,看到来往的诸多病人都已开始用一种异样的目光偷偷瞟他,他心里那股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就马上熷地一下全冒了出来,涨得通红的脸迅速一板,冷厉地顶了回去:“有什么说不出口?若不是看钟科长现在挺可怜,若不是看小钟确实有为难之处,若不是你这儿子还是个懂点人情、讲点义气的人,我根本就不会帮这个忙!”

    “是么?”李母继续冷笑:“看来我还要多谢你给我家大方的面子啊?”

    “哼,那倒不用!”万医生对李定方的老爸还多少有点顾忌,但对于已经衰败下去的机械厂和厂内非核心领导的工会主席一职,他还真没怎么放在眼里,语气也是越来越冲。

    只是李母却不再理他,在迅速调整好情绪后,她相当冷静地将目光转向身旁一直保持着淡定的马副院长:“马院长,您刚才也听到了,既然您这位手下,万主任医师说,先交7万是他的最大权限,那么,您身为医院的重要领导,肯定有更高的权限了吧?您能不能给我一个数,最少,小钟他明天要交几万进来?”

    万医生脸上便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很是尴尬。

    原来,不仅他没有把李母这个企业工会主席的职务放在眼里,就是李母,也并没有把他这个二甲医院的主任医师放在眼里啊?之前向他的挑衅,无非是引出后面马副院长的更多权限!

    万医生顿时收起了之前对李母的小覤之心。

    而马副院长此时却是暗暗懊悔。

    半个小时前,李母刚从他的办公室走出去,为了就是听到机械厂不肯替钟家垫付医药费,而专门回厂找相关领导说理。要早知道到李母会这么快就从机械厂回来,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下楼,然后被她刚巧碰上,缠了上来,连遁走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看着万医生那忿忿然的模样,再对上李母犀利的目光,想想她方才指责万医生时的那种泼辣和大胆,最后再看看钟正天那双异于常人,似乎能够看透心灵的明亮眼神,不知怎地,见惯了各层领导和老总的他突然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就将心中的底限说了出来:“那就只交5万吧,另5万,一周内交齐就是了!”

    满怀期望的钟正天顿觉心中一凉,眉宇间全是愁苦——堂堂副院长开口,居然也只能再减掉2万,还得先交5万?

    可他手里现在只有2万啊!

    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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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上天恩赐的异能第三十一章医院的强逼(二)

    看他如此表情,李母心中暗叹,双眉便是一蹙,看向马副院长的眼神就略现不满:“马院长,明天要交的钱能不能再少一点?小钟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就算钟科长现在就办理病退,不再当我们厂的财务副科长,你们医院也不用逼得这么紧吧?”

    当着下属的面,被她如此质问,马副院长顿觉得自己的颜面受损,肥脸立刻就沉了下来:“李主任,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医院也是有医院的规章制度,要是每个人都像您这样提要求,我们会很难做!”

    “马院长说得是,我们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不能因为随便一个干部来说情,就为一个普通病人坏了一直以来的规矩!”万医生此时亦已很恼火李母对他的不屑,马上很含蓄地附合。

    看着他俩一唱一合的配合,李母突然笑了。

    她笑得表面上风清云淡,但若是仔细一看,却又似乎能从中看出几分嘲讽和轻蔑。

    钟正天心中一动:“难道芳姨还有什么高招?”

    马副院长则是心中一紧,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然后,大家就听到李母悠然地说了一句:“马院长,真的不能再通融么?你要知道,我不是为我自己求情,我是为老钟科长来求情,你们医院以前在这方面还是相当大方,相当有人情味的,若是在老钟科长的事上有什么特别,一不小心传了出去,让京城的那一位知道,呵呵,后面的事情可就很难说了!”

    这最后的一句,与其说是提醒,不如说是威胁,赤祼裸的威胁!

    京城的那一位?啥意思?

    钟正天莫名其妙地和李定方对视一眼,脑子里同时飞快地闪过这个疑问。

    马副院长心中突地一跳,猛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当他刚刚升至副院长时,提携他的那位领导曾经很慎重地给他一句警告:“十年之内,尽量不要跟七一机械厂的钟会计做对!”

    他当时对这位领导毕恭毕敬,自然是牢牢地记住了这句话。只不过过了这么多年,他要打交道的人物实在是越来越多,要顾忌的各色人物也越来越多,慢慢地,这句话在他脑海里的痕迹也就越来越淡。

    就是上午接到机械厂某位领导的电话并同意合谋时,他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位钟科长,有可能就是老领导之前曾一句带过的“钟会计”!

    毕竟,在他接手副院长一职,和七一机械厂结算款项时,他就知道,机械厂有位钟副科长!

    一个科长,一个是会计,职位不同,可就容易引起太多的误会,想想他们医院,不也有姓马的医生,和他马副院长么?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问了句:“你们财务室,倒底有几位姓钟的?”

    李母似是知道他铁定会问出这一句,脸上颇为挪揄:“从16年前开始,一直到现在,就只有一位姓钟的副科长,也就是今天我跟你提起过的老钟会计!”

    马副院长心里顿时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脸色也变得惊疑不定,看向钟正天的眼神更是多了明显的顾虑。

    16年来,七一机械厂为了各方的利益和自身的效益,也是变革不断,厂领导换了几届,就是在马副院长自己任职副院长以来的4年里,机械厂就换了一个党委书记,一个副厂长,一个财务科长。

    而这位钟副科长却能在16年的时间里,在财务室副科长的位置始终稳如磐石地干着,这说明了什么?

    这毫不起眼的钟家,究竟和上面有什么关系,又得到哪位重要人物的长期护佑?

    正犹豫间,他脑海里又响起了上午听到的,机械厂某位领导的话:“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又赚了钱,又得了表现,上面自有人记住你的功劳,保不准哪天就会赏识你,提拨你。但一旦错过,哼哼,可就再也没有后悔药可买了啊!”

    这句话又让马副院长心里痒痒的,蠢蠢欲动。

    他在副院长的职位上也干了有4年了,眼看着老院长就要退休,周围还有几个势均力敌的副院长也虎视耽耽地盯着那个正位置,他心里也急啊!

    他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机械厂的那位领导会说,钟科长这次中风,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是钟会计自己要中风,没法再坚持工作,没有人逼他,所以,待遇有所变动,也怨不得别人!

    而若是他能趁这个机会好好表现,得到本市某位领导的支持和赏识,说不定以后还……。

    马副院长的心思在来回摇摆,颇有点举旗不定,脸上也是忽地振奋,忽地又转为阴沉。

    钟正天见他半天没有说话,心中又是紧张,又是烦躁,暗暗恨骂:“快说啊,倒底能不能再降啊?该!要是我现在就能使用‘脑波感应’就好了,这该死的等级不足!”

    沉默了几分钟后,当所有人眼中的疑惑愈来愈重,李母的脸上更是透出些不太耐烦时,马副院长终于将刚刚动摇的心重新稳定下来,脸色一肃,装模作样地轻叹起来:“李主任,不是我们步步紧逼,实在是医院有医院的制度,老钟科长的病很麻烦,我也很担心啊!这样吧,我再担点干系,以后的每一周,小钟同学都可以分开交钱,周三和周日各交一半,这样也多少能赢得点缓冲的时间,多筹点钱,怎么样?这可是我最大的权限了,您要再不满意,要不就找我们伍院长,要不就让老钟科长直接回你们职工医院去住!……我相信,有些领导还是讲道理的!”

    说出了这一番话,他心里也象是放下了千斤巨石般,本来还有些飘乎不定的气势便在最后一句时显得异常强烈,脸上更是现出一心为公的?(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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