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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他治疗的第一个晚期癌症病患,他比谁都关心白校长的身体恢复情况。虽然白校长这两周也有到仇医师那里复查,再没有发现任何的癌细胞,元气恢复的速度比他们所料想的还要快,但是于情于理,钟正天还是想亲自了解一下。
白书境现在对钟正天是发自内心的信服和感激,也不顾自己论年龄足可以当钟正天的伯伯,对钟正天说话全是敬称:“呵呵,托您的妙手,我现在不光感觉全好了甚至还有种回到了年轻时候的感觉,精神特足,全身也特有劲,所以我现在已经正式结束病假,回学校上班了哈哈……”白书境在电话里笑得很愉悦:“今天给您打电话,是想问您今晚有没有时间,能否赏脸到寒舍吃顿便饭?这不光是我的意思,也是我哥的意思。他和伍利、伍益、老方今晚都会来。”
“这个……”钟正天有些犹豫,毕竟这些天来,每天都有康复的病患诚意请他吃饭,只是他怕麻烦,也不想在人情往来上花太多的功夫,所以通通以学业繁重的理由给拒绝了。不过,白书境毕竟和伍家的关系不一般,又是白副书记的弟弟,以后说不定要经常来往,这吃一顿饭,应该没啥问题吧?
听出钟正天的犹豫,白书境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不过,钟正天这次冒莫大风险地把他从生死线上抢救回来,这份救命之恩可不一般,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请钟正天到家里坐坐,好好谢谢这位又有背景又有能力又是好脾气的少年:“钟顾问,您就别再推辞了,就凭您和伍利,和老方的关系,咱们这一顿也是少不了啊不光是请您,我还想请钟老爷子也一起来,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地说说话。不然,钟老爷子一个人在家,应该也挺寂寞的。本来我是想到外面的香格里拉去摆一桌的,不过我家水君的手艺比外面的大厨可不得差,再说您的爷爷未必也喜欢外面那个调。怎么样?今晚六点,我到滴翠山庄去接您?”
白书境的话很诚恳,尤其是为钟爷爷想得很周到。钟正天心里一动,想想爷爷在岳林市还真的没有什么新朋友,每天吃完饭就是和刘司机下下象棋,这日子是过得有点单调,所以,没有再多想,他就爽快地回道:“那我现在先问问爷爷,回头马上给您电话。”
“好啊我等您消息”这个白书境倒是能够理解。
钟正天很快就打电话回清风苑,征求了爷爷的同意,然后迅速给白书境回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再继续专心地诊疗下一位病人。
眼看着快到中午,送走了今天的最后一名病人,钟正天就意外地收到刘院长的通知,让他马上赶去院长室。
听出刘院长的声音比平时还要高兴,钟正天情知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也懒得去动用异能感应,稍稍向小李护士交待了几句本周后两天的安排,他就直接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刚一进门,钟正天就吃惊地收住了脚步——来第一附属医院这么久,来院长办公室也不下十次了,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同时出现:古书记、刘院长、徐副院长、孔副院长、门副院长、董副院长一个不缺,全在,廖医师、艾允华、仇医师,还有一位他曾经远远见过一面的负责第一附属医院内国家重点专科…心脏病科的黄老医师,也在这里,一下子就把本来还挺宽敞的院长办公室挤得满满的。
貌似,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的哦钟正天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这个念头,脸上微微一热。
见到钟正天一如平常的不慌不忙地进来,然后吃惊地呆住,俊脸迅速泛起一层淡红,所有人都抱以理解的微笑,就是曾经对钟正天有意见的孔副院长,那脸上也再无以前的僵硬,泛起一丝不太明显的笑容。
孔副院长也没办法,虽然侄子目前在第一附属医院算是废了,但他现在哪有那个机会和实力来对付钟正天啊现在的钟正天,在第一附属医院的绝大部分人的眼中,就是个谁都惹不起的财神爷
第238章白水易有问题
刘院长见钟正天到了,忙包容地笑笑,朝他亲切地招了招手:“呵呵,小钟,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进来,快进来,人都到齐了,就等你了”
“不好意思,刚刚治完一个病人才出来……”趁着刘院长这声招呼,钟正天赶紧不好意思地朝大家道了个歉,毕竟在场的都是长辈。
“没关系……”除了黄老只是淡淡一笑之外,包括古书记在内,在场的诸位都很快地摇摇头,表示并不介意。
然后,刘院长就再不浪费时间,直接步入正题。
钟正天一边很自然地就走到艾允华的身边,一边听着刘院长的发言,也就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动作让廖医师和仇医师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目光中迅速闪过一丝异样。
听着没多久,钟正天就了然了。
原来,刘院长今天这么大动作地把几个副院长和素来就潜心搞研究的黄老都全部请了来,是为了中医学界在全国范围内每年都要举行一次的大规模的研讨会
这是中医学界每年的一大盛会,也是各地的中医大、小中医院,各大、小中医世家每年都很看重的出头机会。以往的每届都是选在上半年在京城举办,这次也不例外。而做为岳省中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这种省级的三甲医院,能出席的名额总共也就17个。
古书记做到明年就退休,这是最后一次,自是一定要去的;刘院长会留守医院,再从几个副院长里会选出一位来负责后勤和联络,那位国家重点专科黄老、脑病科的艾允华、瘫痪病科的廖医师、五官科的仇医师,都是铁定要参加的,其他一些只是纯粹跟着露个脸,学习一下的副主任医师的名单则是由在场的几位来推荐商定。
至于把钟正天也请了来,则是因为钟正天这段时间的名气几乎已经传遍了全国,所采取的治疗方法与传统的不太一样,所以研讨会主办方的某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颇有兴致地点了名,不在这名额之内。
显然,在钟正天来之前,所有人都从刘院长这里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此刻看向钟正天的目光都是十分的柔和——毕竟,钟正天就是出席,和他们也没有利益冲突,名气又是从第一附属医院里传出去的,说出去大家脸上也倍有光彩,尤其是几位领导,更能博个识人之明和提携后进的好评价。
而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钟正天也不推辞,微笑着点了点头就饶有兴趣地听着大家热烈地开始争论着本科室的出席名单。因为是公费,名额有限,分摊下来,脑病科、瘫痪病科、五官科、心脏病科也就平均2…3人。哪个科室多一个,哪个科室少一个,就得看各自的真正实力。
钟正天倒好说,气功理疗部虽然目前已经有6个人,但真正能治疗的就他一个,压根没有这种苦恼,所以别人也不会跟他争。国家重点专科的黄老,德高望重,也没有人敢跟他争属于他的三个名额;可瘫痪病科、五官科的廖医师和仇医师却是一反以往的稳重,为了本科室的几个副主任医师的名额开始争论起来。
廖医师率先开炮,矛头对准了仇医师:“老仇啊,你们五官科就那个李森和杨户的性情还比较稳一点,其他的都太年轻,毛毛燥燥的,带出去不丢脸就不错了,还指望着能涨脸?再说,你们的病人总体算来并不多,实践的机会也不多,还不如把另外那个名额腾出来给我们。”
仇医师哪肯让他插手本科室的名单,当下毫不退让:“这是研讨会,不是比赛,更多的是为了学习磨练后进,让他们开开眼界。我倒是觉得,你那边要让出1个过来。你们瘫痪病科,有多半都是脑部问题引起的瘫痪,老艾他们一样能治”
“……”
廖医师和仇医师都是老谋深算的聪明人,钟正天方才那个向艾允华自然靠拢的动作均让两人心有顾忌,不想轻易向艾允华发难。而艾允华也乐得自在,没有人跟自己争。
争了几分钟之后,已经习惯了这个场面的刘院长看看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便威严地拿出院长的派头,一锤定音:“好了你们俩不要争了,去年是瘫痪病科的去了3个,五官科的只去了2个,今年就公平一下,五官科的去3个,瘫痪病科的去2个,等到明年,再重新调整过来”
刘院长也知道钟正天和艾允华的感情好,不愿意去动脑病科。加之五官科现在鼻烟癌的求诊率特别高,而瘫痪病科的却是相对较少,所以,干脆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暗中偏了一偏。
而这个理由也确实能让两个正如斗鸡般的主任医师勉强接受。反正是一年一调,下一年又调回来了,也不存在什么吃亏的说法,当下各自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散会后,一边走,艾允华一边温和且感激地看看钟正天:“下午有课不?没课就去我那坐坐咱们也有好久没有在一起聊聊了。”
钟正天认真地看看他,敏感地发现这位长者的眼底深处有着几分莫名的黯然,心里一动,估计可能跟这次的研讨会有关,便诚恳地笑了:“就是下午有课,才赶在上午来处理的。晚上还有个饭局,要不,我明天下午过来?”
“行”艾允华脸上明显一松,眼中的笑意也多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赶紧去吃饭吧,吃完饭,好好休息一下,你们年轻人啊,中午还是要坚持小憩一个小时才能对身体有些好处。”
“嗯”
下午早早地上完了两堂课,钟正天就开车到商学院附近一家药材店买了两件货真价实的、可以调节人体免疫力的灵芝茶,回到清风苑时,白水君早已和一个和伍利有些相似,但眉宇间颇多军人硬气的俊朗年轻男子由伍利陪着在客厅里耐心等候,和脸上略有些郝颜的爷爷在说着闲话。
见到他回来,爷爷那微皱的眉头才欣然舒展,等伍利介绍过那位俊朗男子便是自家的堂哥后,爷爷忍不住就埋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小伍和白小姐他们都已经等了你半小时了伍益在部队做事,平时忙得很,难得为了你请假回来”
见白水君和伍益慌忙摇头:“没关系,没关系,这个时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堵车,回来晚很正常。”
见两人态度诚恳,钟正天也微带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地提了提手里的东西:“以前听艾伯伯说过,市面上有一种灵芝茶对大病初愈者很有调理效果,所以我下课后特意去他说的那个店看了看,买了点回来,耽误了一点时间。其实你们完全不用这么客气,反正伍利他知道地点,让他带我们去就是了。”
伍益忙恭敬地解释:“这怎么能行?您可是我岳父的救命恩人,我们走一趟是应该的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见他倒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钟正天忙看看爷爷,爷爷立刻瞪眼:“看什么看,我衣服早就换好了,就等你回来”
钟正天怕怕地做了个鬼脸:“那行,我们现在就走。”
白书境的家是在岳林大学内,教职工家属区的一套五室两厅两卫的自建福利房,虽然比不上方家所在的蓉竹园,也比不上钟正天所买的清风苑,但胜在别有一种书香劲雅之气,也足够宽敞,虽然此刻白书境已经成家立业搬出去的儿子白水易偕妻子,以及方至刚和白书远都带着各自的司机赶到,那足足有45平米的客厅却是丝毫不显拥挤。
尽管身为岳省的省委副书记兼代省长,且在下一届很有可能再进一步担任省长,成为真正的封疆大吏,可谓实至名归的位高权重,但白书远却不敢对钟爷爷和钟正天有丝毫的怠慢——这爷俩可是连华国的最核心的8位政治局常委都见过的。
同样,自去了一趟京城之后,眼光已经完全放开的钟爷爷虽然在身份上只是一个地级市国有大型企业的副科长干部,却也不会再在白书远这样的副省级高官面前束手束脚。因此,两人和方至刚、白书境坐在一起闲聊起民生问题来,都还能够说到一块,偶尔有争论,也是无伤大雅。
这么多人的晚宴,自然不是白夫人和白水君两人就能完全胜任的。出乎钟正天的意料,白水易仍陪着他和伍利在客厅里聊天,伍益这位根正苗红的中校却有板有眼地进厨房帮着岳母和爱妻忙活,真是跌破一地的眼镜
伍利不无得意:“知道不,我哥当初就是靠着这手绝活征服了我岳父岳母,才能以一个粗鲁的武夫身份,娶到这么漂亮的嫂子。别的不行,打个下手,我哥那刀功真是漂亮得很”
钟正天释然了,练过武的人啊,眼力和力度就是不一样
随后斜眼睨他:“你怎么没学到你哥的半点?还天天到我家里来蹭饭?”
一直很温文尔雅、颇有学者风范的白水易忍不住笑了,伍利也顿时讪笑:“嘿嘿,这个……等我找到另一伴时再考虑也不迟啊”
钟正天摇摇头——这家伙,就是个吃货,只会吃,不会做
在客厅里坐了半天,眼看着时间已经快六点半,马上就要开席,居然还没有见到白家的小一辈,钟正天忍不住低声问伍利:“喂,怎么没看到白水易的孩子?送岳家去了?”
一直在笑嘻嘻的伍利马上噤口,飞快地瞄了眼一旁的白水易,低声说道:“易哥一直想生个孩子,但是易嫂子一直没法怀上听我堂嫂说,好像不是易嫂子的问题,是易哥的问题”
第239章借醉仗胆
钟正天顿时愣住,吃惊地瞥了一眼温文俊朗的白水易,很难想像这样一位斯文美男居然身体有问题
而且听伍利那语气,应该不是那种“寡人有疾”之症,而是其他的疑难不育之症。
他忍不住低声确认:“你确定不是易嫂子的问题?比如宫寒啊,输卵管不通啊,或者排卵泡有问题之类的?”
伍利没好气:“废话告诉你,我堂哥他岳父就两兄弟,也就是白副校长和白副书记,而白书记只生了一个女儿,就指望着易哥能生个儿子传传香火,以后有可能的话,也走走仕途。白书记现正当壮年,易哥现在在党校干得也不错,要能再生一个小子,这第三代也就可以顺理接下了可惜易哥结婚都有8年了,没一点消息。我堂嫂还专门陪着易嫂子去省内各大医院看过,你们附属医院应该也有相关的病历,就没查出一点毛病,所以才说是易哥的问题。”
钟正天更奇怪,也学他压低了嗓子:“易哥没去检查?”
伍利撇撇嘴:“听说是去了,但具体的,我堂嫂不愿意说,我也没好意思再问。”
钟正天这就明白了——肯定是白水易有问题,不然白家这盼孙子的两老只怕老早就和媳妇吵开了。
他不禁对白水易和他那位同样很秀雅的老婆生出几分怜悯。
华国最讲究的传统思想是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白书远现在五十刚出头就已经是副省级高官,只要不出大错误,在退休前更进一步是绝对没有问题,更进二步也不是没有可能,而白水易现在在党校工作,也算是个公务员,如果在人脉上利用得好,再仗仗伯父的势力,转个有实权的政府机构也不是不可能。而如果,白家的再下一代又有男丁,教养得好的话,名门之势顿成,再加上和伍家的联姻,以后肯定也是个势力显赫的大家族。
所以,白水易的这个不孕对白家的影响,和白书境之前的晚期鼻烟癌和伍家的影响,那是同样的麻烦
而明白之后,或许是上午刚治完四名病人,潜意识里还总认为自己算是半个医生,不期然地,从“不孕不育”这四个词上,钟正天突然灵光一现,想起了家中那套《奇草经》。
如果他没有记错,他最初翻看的《奇草经》的黄品上阶那册上,就有一页是专门描述了医治男性某些不孕不育病症的治疗药方,翻译成现代白话文,就是指专治无精,少精,或者**活性太弱等病症的药方
其他的药材、如龟板、鹿茸、人参、枸杞,都比较常见,关键在于一个奇怪的药引:花瓣颜色酷似森林中的兽中之王的虎皮、叶子形状极似弯弯柳叶的虎纹六叶兰,而且是要200年以上的才有效。
没有这个药引,也不是不能治愈,只是成功率在40%,且要半年以上持续不断服药才能有效,但如果有这个药引,可以极快地激发药材的活力和人体自身的细胞活力,一个月就可以100%一射得中
想到这里,见白水易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和伍利的谈话,而是和刚在厨房里打完下手,出来休息一下的伍益聊起了家中闲事,钟正天心中一动,悄悄地对伍益和白水易的腰部分别开启了“空间之眼”。
因为以往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钟正天只能拿已经育有一子的伍益的**状况和白水易的**状况进行对比。很快,两副被放大了三十倍的画面就呈现在他的眼前。
输精管……正常;
附睾……正常;
精索静脉……也正常;
最后一个**状态……钟正天目光一凝,惊讶地微张开嘴。
看着右边那密密麻麻又活蹦乱跳满处游的蝌蚪形生物,再看看左边那稀少得简直可以称做为无、又孱弱得仿佛就要断气了、蠕动得比蜗牛还要慢的细小蝌蚪形生物,钟正天恍然明白了白水易的大概问题所在——少精、兼精弱
知道了病况,剩下来,就是如何去挑起这个话题了。只是,由他一个外人,而且是一个年纪轻轻还没有成家的少年人来提起这类**话题,貌似很有些不妥。
所以,钟正天决定,先吃饭吃完饭了,再找机会看由谁来挑起这个话题吧反正,不能是他
白家母女的厨艺还真的不是盖的,4个热气腾腾的鸡、狗、鱼、清汤火锅、4个地道的猪、羊、牛炒菜,4个冷盘,4盘时疏,可谓色香味俱全,冷热皆有,再加上那颗颗饱满的正宗泰国香米,别说钟正天了,就是一向挑嘴的方至刚都是食指大动。
今天的主角是钟家的爷孙俩,所以酒是少不了的,伍利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来的时候就聪明地挤在钟正天那辆宝马X6上,准备回去时充当爷孙俩的司机,所以钟正天也没啥顾忌,对伍益和白水易两人的敬酒是来者不拒,再加上白书远对爷爷的刻意交好,方至刚和白书境的感恩戴德,这一顿酒宴自是吃得宾主尽欢,连开了四瓶52度的五粮液,都喝了个精光,也醉倒了四个:白水易、白书境、方至刚、伍益。
待到席终肴残,已经有八分醉意的白水易醉眼迷糊地靠在钟正天的椅背上,嘴里一边打着酒嗝,一边不停地嘟囔:“小天,易哥我今天呃……,真的很感激……呃,感激你救了我爸……我真高兴呃……,老爸的病,好了,证明,呃……你的医术……是这个”他很费力地摇摇晃晃竖起大拇指:“我那外甥,我那外甥小海,以后,呃,也不用再担心这个……”他再度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再很迟缓地转头,右手一搭,靠在妹父伍益的椅背上,半睁半闭的醉眼盯了同样是满脸通红的伍益的脸,突然嘣出一句话:“小益啊……要不,我跟你,打个商量……呃,你和小君再生个……呃,儿子,过继给我……呃,姓白……呃,行不?”
话一说完,方才还在喧闹的整个大厅,一瞬间寂静无比
第240章劝说
客厅里那架悬挂在天花板上的豪华水晶灯依旧大发光明,令整间屋子都亮如白昼,照得酒桌上的人脸红的越红,白的越白。正在另一桌笑嘻嘻地旁观的两个司机下意识地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赶紧扭过头故做嘴馋地盯着满桌半残的菜肴,装做什么也没有听见。而与他们同一桌的几位女性则是面面相觑,脸上很快就变得不太自然。
已经醉得满脸通红的钟正天错愕无比地看着兀自在摇遥晃晃的白水易,再看看同样是半睁半闭的伍益,再想想方才伍利所言和自己暗中所查,就同情地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隔壁这一桌,正坐在他对面的又羞又难堪又黯然的白水易的爱妻何亭的身上。
从何亭那双瞬间变得黯然,却也隐隐含有某种期望的美目中,钟正天不用去感应她的脑波都能够判断出,白水易这一番话,应该在心里已经盘旋很久了,也和妻子商量过,得到了妻子的支持,只不过碍于伍家毕竟是传统的军人世家,极为看中这子嗣问题,所以一直到了今天,才趁着酒意大着胆子地说了出来。多半也存了如果伍益不愿意,就当做是酒后醉言一笑而过的心思。
而做为伍益的岳父的白书境,虽然是喝得很醉了,可说话的神智还是有的,对这个提法显然也是比较赞同的,所以那双因为醉酒而显得鼓鼓的老眼虽然是转向了伍益,却没有马上喝止。都是白家的血脉,只不过是女儿生的,改成了白姓,还不是一样继承白家的势力?
只是,伍益能同意吗?
近十双或醉或醒的眼睛不约而同地一起看向了似醒非醒的伍益,却见刚才还在强睁着迷蒙醉眼的伍益,没几秒就软软地将上半身往残冷的酒桌上一倒,眼睛一闭,不省人事
早不醉,晚不醉,偏偏在白水易提出这个请求后醉过去,不用说,他的意思大家也都明白。
因此,白书境、白书远、白水易、何亭、白家老太太五人的脸上均不约而同地流露出几许失望。
倒是做为伍家的嫡系,伍利暗中松了口气,觉得这个堂哥其实也挺圆滑聪明的。
沉默了近一分钟之后,白水易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去了洗手间,只是象征性地喝几口酒、依旧很清醒的白书远就不太自然地朝同样很理智的伍利笑了笑,有些多余地解释:“小利,小易刚才喝醉了,他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呵呵……不会不会,我了解易哥的为人,他平时就喜欢开玩笑”伍利很有深意地看了看白水易的背影,故做无所谓地笑了笑,只是钟正天敏感地发现,他眼睛里既有明显的同情,却也有一丝忿然。
不料白书远解释过后,又马上扭头来看钟爷爷:“钟老伯,今天请您和小钟顾问过来,一来是想酬谢钟顾问他甘冒莫大的责任和危险,不辞辛苦地救助书境,二来,也是听说钟顾问看病奇准,书境想请钟顾问帮忙,给水易也看看病。只是书境喝醉了,我这个弟妹的脸皮也有点薄,不好意思说,就只有我这个当大哥的越杵代庖了您看,我们能不能进书房去细谈?”
显然白书远在白家的地位很高,颇有种说一不二的气势,所以这一通话才说出来,白家老太就是老脸一红,讪讪地陪起笑来,而何亭的脸则是蓦地一下羞得通红
冷不防被白书远这么一说,钟爷爷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相当惊讶:“我看水易他挺好的啊又精神,又壮实的”
白书远顿时苦笑,但某些**的话还真的不方便在这里说:“唉,有些病啊,外表还真的看不出来,像书境他那癌症,之前不也是大家没有留意么”
钟爷爷想想有理:“也是”他也是深通世情之人,刚才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联想到方才白水易那番醉话,马上就同意了:“天儿,既然白书记这么说,等下水易出来,你就帮忙把他扶进书房吧呃,”钟爷爷想了想,又再招呼了一下另一桌的白老太:“白家妹子,等一下你也一起进来吧”
白书远和白老太脸上同时一松,看向爷爷的眼神立刻就充满了感激。
两分钟后,白书远、白老太,钟爷爷,钟正天,连同刚从卫生间里出来、似乎清醒了一些的白水易,一起来到白书境的书房。
这间足足有二十来平方米的书房宽敞明亮,一面是满满一墙柜的各类书籍,整整齐齐地竖着,一面是高高垂下的一幅工整而用笔劲迥的仿魏碑的大字,虽然钟正天不懂书画,不知道此书法的作者是否名人,但单从字形上感觉,还是颇为大气磅礴,至少比方至刚之前送的那幅要强烈很多,整个房间也因为这幅字而充满了浓浓的书香味,雅致了不少。
白书境这间书房平时不仅用来办公,闲暇读书,有时也供小憩,临窗的一面放着个宽大的暗红书桌,而大字的下面则摆了一套旧式的硬木沙发,正好供五人安坐,还多出一个位置。
待大家坐下,见依然醉意浓浓的白水易支撑不住地斜靠在沙发的扶手上,白书远的眼中就透出几分怜惜。对于这个同样是选择了走仕途的唯一侄子,他还是很看重的。
而白老太一坐下来就很不好意思地道歉:“钟顾问,真是对不起啊,又要麻烦您了”
钟正天理解地笑笑:“没关系。伯母,能不能说说易哥和易嫂子倒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早已从伍利嘴里听到了一些消息,但他还是想更全面地了解情况。
白老太脸上颇有些尴尬,好在她也是出身名门,现在涉及到关系白家香火继承的关键,也顾不得再害羞,便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这不是小亭的错。小君陪小亭去医院看过,她很正常。是小易的身体出了毛病。医生说,他的**数量,比正常的水平少了几十倍,而且活力很弱,不易受孕。本来这个病也不是一个很难治的病,我们暗中打听到京城和南方的香州那边也有些大医院治愈了不少类似的病症,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也去了,那边的医生也检查了,还给小易开了不少方子,吃了好几年的中药,可就是不见效。久而久之,那边的医生也不敢再治了。这件事就一直拖了下来。”
说到这里,她的脸色相当凄苦。
她是一个观念很传统的女性,虽然女儿也生了个儿子,但那毕竟是外孙,将来接替的是伍家的香火和事业,感觉上还是比自己的孙子要隔了那么一点。
白书远也轻轻地咳了一声,唏嘘不已:“钟老伯,也不怕您老笑话,我们白家现在就水易一个男丁,我自己就一个女儿,在这个位置,也不敢再生,但我们也都是讲究传统的人,就指望着这个家族能够在水易这里顺利地传下去,实在不愿意到了他这一代就断了线”
钟爷爷恍然大悟:“所以,方才小易才说,想让伍益再生一个,过继过来?”
“是的”白书远点点头:“如果伍益同意了,反正是小君的孩子,也都是白家的血脉。可惜……偏偏我们还不能怪他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只有请钟顾问帮忙了。”
钟正天站在中立的角度,倒是挺能理解伍益的感觉,听出白书远心中隐约有些忿然,不想两家因此生出什么嫌隙,便好言地劝他:“白书记,您的想法大家都能理解,我相信,如果伍益和伍利的身份掉转的话,这个办法或许应该能行得通。”
虽然他看出伍利刚才也有些不满,不过目前要顺着白书记的想法去劝,所以钟正天也不怕说假话。
听出他意有所指,白书远眉毛一挑,颇为疑惑:“你的意思?”
钟正天很诚恳地分析:“伍益是伍家这一代在部队的唯一继承者,和您一样,他也要考虑他在部队里的发展。以他目前在部队里的职位和影响,如果再生一个,公然违反了国家规定,保不准会有政敌会暗中中伤,影响他的前程。”
以白书远的官场厉练,本不应该想不到这一点,看来是身在局中,过于紧张而乱了分寸。
果然,白书远霍然顿省,眉头一轩,懊悔地拍拍身边的扶手:“我怎么……”
知他已经明了,钟正天正色地继续劝道:“七大军区,绝不会是铁板一块,而且伍家和你们白家有联姻,等于在政治上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忌惮他们的人肯定很多。不可不防白书记,恕我说话直白,伍利那边一旦出了问题,对你们家的影响也是挺大的,所以,这个想法,我建议,还是不要再提了。”
白老太这时也明白过来,刚才对伍益的不满顿时消失,对钟正天能够这么开诚布公地劝说更是相当感激,老脸微微一红:“谢谢你,钟顾问,之前也是我们太注重这个传承了,有些问题考虑得就不是很周到。现在你这么一说,我们也想明白了。确实,伍益这孩子也有难处,我们也不能怪他……。”
第241章药引
见这两位白家顶顶重要的人物都想明白了,抛开了心中那份疥蒂,钟正天便着实松了口气,温和地笑笑:“不用谢,我和伍利是好朋友,我也希望他的亲人能过得开心,彼此不要有什么矛盾。”
“那,那剩下来,就只有麻烦您帮小易看看了,看他倒底是怎么回事酬劳方面,您不用担心,我们家里还有些值钱的收藏物。”白老太马上诚心诚意地请求。
钟爷爷眉头微微一皱,故做不悦:“白家妹子,天儿在医院里替人治疗,这收费是有点高,但那是医院定的。我现在让天儿帮小易看病,可不是冲着这酬劳来的”
白老太一怔,没完全明白钟爷爷的意思,钟正天却是明白得很,当下笑了,特意地重申了一次:“爷爷说得对,我和伍利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们很聊得来,早已是好朋友。”
见白老太这一下似有所悟,钟正天又补充:“像肿瘤、癌症、中风之类的病症,因为和医院签署了协议,我必须得遵守,所以才不得不让白校长去医院。但这个不孕症不在我和医院签署的协议范围内,没那么多的顾忌,不收钱也没关系您别急,我现在就帮易哥看看。”
白水易的身体状况,钟正天虽然在开饭之前就察看过一次了,但现在为了让白老太和白书远安心,自是再重新地核查一遍。不过钟正天所用的时间也很短,总共也就7分钟左右。
再然后,他又着意地回忆起《奇草经》上那株已经有200年生龄的虎纹六叶兰的图案,力图让这种水墨和矿彩绘就的颜色迅速地幻成现实中的兰花应有的生动和娇嫩,形成了一个十分立体的印象,这才开始遥感。
不到半秒,淡金色光圈里出现的结果就让他微微松了口气:还好,目前的华国还真的能找到这种虎纹六叶兰,而且不止一株
只不过其位置有点远,在华国西南部,野生的。
有了这个结果,知道不用等到第9级以后去其他的异空间寻找,钟正天的底气也足了,沉吟片刻,他转过头来,认真地问白老太:“伯母,易哥以前吃了哪些中草药?”
白老太都背熟了,张口就来:“也就是人参、鹿茸、枸杞、黄精、御丛蓉……”一口气说了近十种药材,都是些补肾助子的药材。
钟正天微微点头,再问:“全是养植的?”
“不,野生的也吃过,养植的也吃过,不过都没有效果。”
“那易哥平时肠胃的消化和吸收能力如何?”
“吸收一般,消化还行。”
钟正天心想,看白水易那斯文的样子和偏瘦的体形,就知道他的吸收能力一般。
不过他虽然能看出白水易的毛病,但这具体开方却是从未有过的,只能依《奇草经》上的来,便很谨慎地说:“伯母,易哥之前吃的那些药都没错,之所以没有效果,我想多半还是与易哥自己的体质有关。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更有效果的偏方,不过药引比较特别,不太好找……”
他刚才虽然是找到了,却是凭着遥感的异能找到的,可不能现在就把这个直接说出来,否则没法解释。
白老太这些年来为了这个唯一的儿子也不知操了多少心,跑了多少家医院,每一家的大夫开的药方其实都大致相同,只不过份量有多有少,现在让钟正天帮忙看看,也只不过是没有办法之下的最后一种选择,钟正天前面的话说得谨慎,倒是在她的预料之中,心里顿时轻叹口气,以为没有希望了,但钟正天后面说起这个药引,却是让她象在迷蒙大雾中呆呆行走的旅人突然发现前面的一束光亮一般,精神大振:“请问是什么药引?”
钟正天也不隐瞒:“虎纹六叶兰而且要200年以上的才行”
“虎纹六叶兰?”白老太和白书远茫然两顾——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钟爷爷是知道《奇草经》的,当下深深地看了钟正天一眼,没有说话。
迟疑了一下,白老太问:“钟顾问,这个,这个应该属于兰花的一种吧?”
钟正天笑笑:“这是一种变异的兰花。”
白老太得了他的肯定,精神一振,说话的速度也快了:“我知道兰花有芬香开窍,醒脑提神,开胃健脾,除疲安神,益气生津,调整内分泌紊乱的作用,但这个跟肾没有什么关系吧?”
听她问得直白,白书远有些责怪地瞪了她一眼。
钟正天却能理解她的心情,一点也不在意:“这是药引,主要是使其他的药力更加集中于肾部。当然,这个方子我也没有试过,只是从家中一本收藏的药书里看到过,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但此书的作者曾经和初唐时期的药王交流过彼此的医学经验,互通有无,所以我相信他的能力,易哥既然吃了那么多的药都没有见效,不如试试这一个。”
白书远微一沉吟:“钟顾问,你说的那个药王,是否孙思邈?”
钟正天点头,十分恭敬:“除了他老人家,还有谁配称药王?”
白书远眼睛一亮,心中对钟正天的信心立刻从原来的不到二成一下子提升到八成,目光飞快地扫过白老太,又问:“那,那个虎纹六叶兰是什么样子?”
知他已经心动,钟正天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的画工不好,回头把图片扫描给您和伯母吧,您和伯母可以到处问问。我也会问问我们医院那些医师们,看他们有没有见过。”
白书远和白老太顿时大喜:“那就太感谢您了”
…………
回去的时候已经星光满天,伍利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地瞄瞄后座的钟爷爷,待发现钟爷爷慢慢地闭上眼,脑袋不知不觉地斜靠在后座背上,他便瞥了眼副驾驶位上的钟正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调侃:“喂,你什么时候成全能医生了,连不孕不育症都会治了?”
钟正天淡淡一笑:“只是运气好,刚巧手里有易哥这种症状的方子。换了其他的,我只怕就要去医院里找真正的大夫帮忙了。对了,你那边寻找的速度最好能加快一点不然,你堂哥虽然这一次是混过去了,但此事未解决,长久下去,以后的日子未必好过。”
虽然他是劝过了白书远和白老太,俩人目前也接受了,但子嗣一直都是华国老百姓心中跟结婚一样顶顶重要的大事,谁知道白家以后会不会再复起这种心思呢?
伍利嘴角一撇:“谅他们也不敢这种事情传了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伍家怕了他们呢”
钟正天不以为然:“怎么会?人家都说明了是过继,又不是入赘。意义完全不一样要换了是我,青峰他将来若是生不出孩子,我不介意让青妍再生一个,过继到他那边去。”
伍利惊讶:“你真的这么想?”
“历史上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古时候,生育一样是一件很重要也很麻烦的事”钟正天意味深长。
伍利这回显然是听进去了,开始沉默起来,直到几分钟后,想通了的他才不情不愿地说:“那你回家就马上把那图片拍张照给我一份吧。怎么说也是我堂哥的大舅子,早点解决,大家都轻松。”
钟正天满意地笑了。
十几分钟后,他们安然回到清风苑。被唤醒的钟爷爷自是上楼洗澡,钟正天则让伍利直接在楼下的客厅处等,自己拿着数码相机快速地跑到二楼的主卧,翻出《奇草经》的黄品上阶那册,把那图片上绘着的200年以上的虎纹六叶兰的形状整个拍了下来,再下楼把储存卡交给伍利:“喽,记得明天还给我还有,白书记他们那边,你也帮我一并发过去好了。人多力量大”
“行”伍利挥挥手,走了。
钟正天这才上楼,尽情地冲洗了一遍,稍稍去掉了一些酒气,然后,他就换上舒服的睡衣,趿着拖鞋来到爷爷的卧室。
爷爷戴着老花镜静静地靠在床头看着一本花草种植指南,感觉到他进来,便摘下了眼镜:“你刚才在白家说的那个虎纹六叶兰,是不是〈奇草经〉上的记载?”
钟正天点头:“是以前您刚生病的时候,我就看见过那个记载。前段时间我把那几册又翻了一遍,所以不会记错。”
“能找到吗?”
“找到了。而且我看到了三株。只是刚才不敢说。”
“不说是对的,你那气功治病的能力,还好前有古籍记载,现有你义父的例子,上面的人也不会怎么怀疑,但这种寻物找物的本事,却是连你义父都不具备的,?(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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