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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萧浩庭简洁有力地表达自己的肯定,随即对詹筱媛续问道:“那你记不记得,文章里,纪晓岚提到自己的先外祖母有一块苍玉扇坠?”
“嗯……好像有说是什么原本属于曹化淳的……”
詹筱媛边追忆,边回复。萧浩庭舍不得她伤脑子,照本宣科地替她补充道:“云是曹化淳故物,自明内府窃出。制作朴略,随其形为双螭纠结状。有血斑数点,色如熔蜡。”
“对!”
被萧浩庭一提醒,詹筱媛便都想了起来:“是《阅微草堂笔记》第八卷如是我闻二的香玉。”
“正是!”
萧浩庭竖起拇指赞赏了詹筱媛一声,见吉布森一脸迷茫不解的样子,随即解释道:“《阅微草堂笔记》是清朝一个叫纪晓岚的大官编写的小说集,里面有一篇小说讲到有种能发出香味的玉石。”
听完萧浩庭的解释,吉布森恍然道:“哦~!原来是这样!但这块扇坠的材质跟我见过的,也能产生香气的蛇纹石玉好像又不一样啊?”
“嘿嘿~!盘玉方法无奇不有,想要让玉石带上香气也不是什么难事!”
萧浩庭神气道完,瞄了眼唐宁,见她表情似乎飘过一丝后悔的意味,好意劝说道:“唐宁,现在取消打赌还来得及!”
没想到,这更加激发了唐宁的怨气,撇嘴道:“就算苍玉扇坠的出自处让你说中了,但是这块小东西就值一千万吗?难道萧大掌柜也估错价的时候吗?”
说中?
詹筱媛听到这话,着实吃了一吓,从萧浩庭的手里接过扇盒。传说中的东西突然在自己眼前出现,教她感动地呢喃道:“制作朴略,随其形为双螭纠结状。有血斑数点,色如熔蜡……”
仍是不敢相信地朝唐宁问道:“宁丫头,这真的是纪晓岚说的那块香玉吗?不是已经失传了吗?”
“失传?”
一直关注萧浩庭接下来有什么高谈阔论的唐宁不防詹筱媛有此突兀一问,和言反问道:“筱媛姐,你问我什么呢?我没听清……”
“你啊~!还是那么容易的怄气!”
詹筱媛好笑地抱怨道:“我是问,这块扇坠真是纪晓岚说的那块香玉吗?他的笔记里不是提到失传了吗?”
“咯咯~!”
被詹筱媛这么一问,唐宁顿觉好笑:“筱媛姐,你和萧大掌柜都要结婚了,你还这么不相信他的眼光呢?嘻嘻……唉啊,你别打我!好啦~!告诉你吧,这玉坠其实没有失传,而是私下传给了纪晓岚的母亲。其他的,我就先不说啦,省得萧大掌柜说我有意让他了。”
“你们啊……都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都是光长年龄不长心智的主!”
詹筱媛调侃了唐宁一句,从盒里取出纸扇,跟唐宁问询道:“宁丫头,我能不能试试扇坠的香气?”
“东西本来就是要送给筱媛姐你的,要不是你家老头从中作梗,你早就闻到扇坠的香气了!”
唐宁一句话的功夫,就把打赌的责任全推给了萧浩庭,把“女人都是不讲理”的名言诠释得淋漓尽致。再看到萧浩庭瞠目结舌、无可奈何的郁闷样子,心中暗喜,笑着将扇坠取了下来,放到詹筱媛的手心。
而詹筱媛在正式摩擦扇坠前,不由再看了眼萧浩庭,征询一下他的意见,要是不妥,她便将扇坠还回去。
“呵呵~!”
詹筱媛可爱的举动,教萧浩庭好笑道:“要是喜欢,留下也没事儿,就是扇子……”……
第096章 揭裱
扇子怎么了?
随着萧浩庭关子卖出,詹筱媛和吉布森又再次被他无厘头的话语吸引。而此刻,唐宁的娇颜才初现紧张,内心深处居然有种不愿把扇子交给萧浩庭的念头。
“嗯……唐宁,你拿把扇子,不需要这么用力吧?”
接住唐宁递来的扇子,萧浩庭这才发觉对方使了暗劲,似乎很不情愿把扇子交给他。
好在,唐宁经萧浩庭这么一“点化”立即将手松开。可……萧浩庭要真是看出扇子背后的故事,那以后岂不是真要叫他“姐夫”了?
萧浩庭认为,唐宁现在最想要的莫过于一颗后悔药了!但这世上哪有卖的啊?
就在这一递一抓间,萧浩庭身旁的詹筱媛已经净扇坠摩擦得生热。一股沉香气息随即弥漫在空气中,其中似乎还隐藏着几许金丝楠木的馥雅香气和丝丝墨香果然是老纪家的香玉!
萧浩庭细嗅一口,紧接着缓缓打开扇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竖写的两个行书字——“五粒”好眼熟啊!
可是,一时又记不起来在哪见过。
萧浩庭眉头微皱,又徐徐地展开两片扇面,这回是个“松”字。
五粒松……五粒松……五粒松?
娘的,太熟悉了!
靠~!究竟在哪见过,印象太深刻了!
萧浩庭一边思索,右手食指一边轻敲着桌面,无形中更是增加了小店里的紧张气氛。
唐宁这个事主按捺不住,烦心道:“喂~!你能不能不敲了?”
萧浩庭随即调侃道:“行~!你都发话了,有什么不能的?”
道完,又将扇面殿开了两片,“深溪水清”五粒松深溪水清!
“哈哈~!”
萧浩庭终于理清头绪,轻咳一声,随即有韵律地吟念道:“五粒松深溪水清,众山摇落月偏明。西林静夜重来宿,暗记人家犬吠声。”
正是唐·徐凝的再归松溪旧居宿西林!
吟念完,将扇面全部展开,萧浩庭所念七言绝句与扇面上的文字丝毫不差!
詹筱媛更是细声重念了一遍,但当她把目光停留在扇面最左侧时,她和吉布森同时不敢置信地念道:“雍正?”
“正是雍正!”
在萧浩庭还未来得及回答前,唐宁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对萧浩庭说:“没想到你在诗词方面也有研究,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你没掌握的……”
“呵呵~!”
萧浩庭浅笑一声,看木盘上还有几块芝麻酥,不客气地捡起一块,整个塞进嘴里,嘎吱嘎吱地嚼了起来。
再喝下唐宁倒好的茶水,续道:“这回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这么生疏的诗句不是人人都能学到的,更不用提记住了。”
听到这样的解释,不仅詹筱媛和吉布森好奇,连唐宁也不免好奇道:“那你是怎么知道这首诗的?”
“这……说来话长。”
萧浩庭话不出五字,又捡了块芝麻酥,嚼食后,才续道:“如果我没有和师傅一起去台北故宫博物院,如果我们没有正好赶上那次特展,那么我也就不知道有这么一把雍正御笔亲书的行书七言绝句扇了!”
原来是这样!
唐宁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郁闷——因为高兴的是,原来萧浩庭也有不知道的时候;而郁闷的是,他居然知道有这么一把雍正御笔亲书的行书七言绝句扇,那他鉴赏出扇子的背景来历已经不成问题了。
但,同一首御笔亲书的行书七言绝句,竟然出现在两张扇面上,这足以让萧浩庭头疼的了。
最可恶的是,如果是后世,也就是现代伪造的,萧浩庭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扇面的纸质显然是“原路货”那最有可能查出猫腻的就是字体和落款了!
萧浩庭随即将扇面凑近,由上而下,慢慢地改变视角。字体边缘浑厚而不毛刺,字面墨泽柔和而不刺眼,不像是利用旧纸作伪。
轻煽扇子,萧浩庭闭上眼,深嗅了口扇子散发出来的气味。没有恶心的烟臭味,也没有“王老吉”的特殊味道,只有纯天然,无做作的古香气味。
既然在文字上找不出破绽,那就从细节着手吧!
萧浩庭紧接着把目光聚集到扇面最左边的三枚印章上,这也是最容易找出破绽的地方。因为,如果要同时兼具三枚印章的印文、印痕,甚至印章间的位置、间距,并且做到点水不露,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不过,这三枚印章好像……是根本和台北故宫博物院的原件一模一样,也是用的羊脂玉印,也是用的八宝印泥。所产生的印章大小、印痕粗细残缺等等,完全一样……
萧浩庭不由深吸了口冷气,将扇子放到了桌子上。闭眼,深思。
其实,萧浩庭认为扇子作伪的办法,倒是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揭裱,但这谈何容易啊,真品可是摆在台北故宫博物院!
除非……除非……
有这可能吗?
萧浩庭就像在冬日里让人淋了盘冷水,猛地一个激灵,惊喜地对詹筱媛说:“宝贝儿,借你扇坠子用用?”
宝贝儿?
一个词酸倒了众人的牙,教詹筱媛的心甜甜地,娇羞着把扇坠交到萧浩庭的手里。
这回,萧浩庭不敢马虎了。将扇子合好,拿在右手上,左手随即捏着扇坠绳头上的纯金环扣,和纯金扇轴一起对着光亮的地方。
他要干什么?
连唐宁也被萧浩庭怪异的举动吸引,强按下要质问的念头,不动声色地盯着萧浩庭。
借着光线,萧浩庭终于看清了环扣和扇轴的表面都被一层厚厚的氧化物包裹着,没个上百年功夫,肯定达不到这种效果。
再配上已经有百年历史的楠木扇架,那就证明了一件事——这把扇子是百年前就伪造好的了。而且极有可能是原物做好不久后,用揭裱法取下了扇面表层,然后再造了这么一把雍正御笔亲书的行书七言绝句扇!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揭裱后墨色浅淡的字体,在新添笔迹后,最大程度地和原著保持一致,从而不被人轻易地察觉出破绽!
不简单!……
第097章 不蒸馒头争口气
“呵呵!”
得到答案的萧浩庭轻松一笑,将扇子放回盒里,感叹道:“好手法!差点让我着了道。”
“哦?”
唐宁不敢相信道:“你有答案了?”
“嗯!”
萧浩庭略微思索后,续道:“唐宁,在我说出结果前,你还是可以提前结束这场打赌的。”
唐宁没想到萧浩庭胜券在握的时候还有恻隐之心,一颗芳心竟是微颤了下下,用有些发干的嗓门说道:“不……不用你扮大方,有结果直接说!”
“好!你要爽快!我就给你痛快!”
萧浩庭见唐宁还是如此固执,心中不解,微怒道:“这把扇子的扇面和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的相应扇面同属一源,造成这样的原因就是有人采用了揭裱之法,将最初的扇面一分为二,甚至多份。而我们眼前的这份扇面肯定是揭裱的最上层,因为纵观整张扇面,我也没有发现由于揭撕而产生的浮毛。”
揭裱之法?
“萧~!”
听到萧浩庭的解释,吉布森动容道:“照你的分析来讲,这幅扇面就比台北故宫博物院的那幅还要珍贵了?”
“嗯!”
萧浩庭瞥了眼唐宁,见她虽然嘴角微扬,强颜欢笑,但已经面无血色——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是什么样的原因促使她一定要在彼此间分个高低呢?这么倔强的女人,萧浩庭还是第一次碰到。
萧浩庭眉头微皱,续道:“不过,我也只是知道表面的东西,背后的故事恐怕也只有唐小姐自己才清楚。今天这事儿,也让我学到了不少东西。就拿揭裱技法来讲,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世上已经没有人,可以达到如此鬼斧神工的境界了!”
“想听故事也容易!”
既然被萧浩庭说出扇面的背景来历以及真假,唐宁反倒有种轻松的感觉,她向来不是小气的女人,不然也不会拿把价值远超一千万的雍正御笔亲书的行书七言绝句扇来送人。和萧浩庭打赌,也不过是不蒸馒头争口气!
有故事听,吉布森第一时间举起手来,响应道:“想听!我想听!”
言行举止间没有丝毫老教授应有的沉稳,但最让人佩服的,也就是他这股“较真劲儿”事情经吉布森这么一“搅和”萧浩庭也乐于自在,他知道,唐宁在关键时候卖的这个关子,无非是想让他和詹筱媛收下扇子,但这么贵重的东西,实在不好意思……一下子就收下……
但,女人的心思,男人永远猜不中。
唐宁眸中黠光一闪,对吉布森妩媚笑道:“教授~!故事一定要讲的,但筱媛姐和……姐……夫他们俩要是不收下扇子,我这贺礼就送不出去了。那我郁闷还来不及呢,哪有心情讲故事呀?这样吧!你帮我劝劝他们呗?”
话锋一转,把吉布森拉到了帮手说客的位置。
“嗯……这……”
可怜的吉布森,没想到要求听故事也能惹来麻烦。他已经从萧浩庭的分析中,了解到扇子的贵重程度。要是能收下,萧浩庭早就接受了……这个忙不能帮!现在还是沉默的好。
詹筱媛显然是不忍心让吉布森为难,把扇盒推到唐宁面前,劝道:“宁丫头,你的心意,我和你……姐夫心领了!这么贵重的扇子,你还是……”
“筱媛姐~!扇子有价,恩情无价!”
唐宁说着,把扇盒又重新推到詹筱媛的面前,感动道:“六几年那场动荡,要不是你们詹家相助,哪还有现在的唐家?”
六几年的动荡?文·革?
果然,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
“宁丫头~!一事归一事。”
詹筱媛再次把扇盒推回去,劝道:“真要算起陈年往事,从上世纪两家结识开始,每当我们詹家有困难了,你们唐家哪次不是仗义相助了?你快把扇子收好!今天我们也打扰很久了,等哪天有空,我们再来看你。”
“好!”
不等詹筱媛先起立,唐宁自个先站了起来,捡出盒中扇,展开,作势就要撕毁。
“哦,NO~!”
“你干什么?”
“宁丫头?”
吉布森,萧浩庭,詹筱媛三人,第一时间出声制止唐宁的疯狂行为。
“咯咯~!”
见众人这么紧张,唐宁爽朗一笑,娇嗔道:“那你们还收不收?真不要的话,我就撕了,扔了。”
太疯狂了,居然还有这么送礼的!
收也不是,拒绝也不成。詹筱媛不由向萧浩庭投来了求助的眼神,萧浩庭随即贴近她的耳根,细语道:“老婆~!我们要不……先收下的。等宁丫头哪天嫁人了,我们再加些别的,一起当贺礼送回,这不就成了吗?”
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詹筱媛微叹一声,从唐宁手里把扇子接了下来,无奈道:“宁丫头,希望你能快点找到真命天子,好改一改你这倔驴子般的脾气。”
“咯咯!”
唐宁被詹筱媛的话语逗乐,用余光瞥了萧浩庭一眼,嬉笑抗议道:“筱媛姐~!我们做女人的,一定要为男人而活?为男人而改变吗?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呀!你麻烦了哦~!”
“麻烦你个头!”
詹筱媛被唐宁反过来一将,顿时双颊红晕,满是恼羞地操起装好扇子的纸盒,佯装要抽打唐宁:“丫头片子,该给我们讲讲扇子背后的故事了吧?”
“讲~!我讲还不成吗?”
唐宁开玩笑道:“其实,凭筱媛姐无比玲珑的心智,恐怕早就猜到了,你自己回去跟你们家老头私下说说不就行了吗?非得我说……你们夫妻俩就会欺负人!”
“……”
“……”
萧浩庭和詹筱媛对视苦笑,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看来,论蛮横,论刁钻,甚至论赖皮功夫,唐宁认个第二,估计没有人敢来认第一……
“嗯……那个……”
而吉布森还真以为唐宁不想说出扇子的背景来历,诚恳地请求道:“唐小姐,那……我怎么办?我还不知道啊!”……
第098章 镶黄旗
“好了,宁丫头!”
詹筱媛见吉布森急的满头大汗,对唐宁劝说道:“你也别为难吉布森教授了,关于老唐家的事儿,我也只是知道你们祖上是在皇宫里当差的,其他的还是你自己来说吧!”
皇宫里当差的?
萧浩庭随即开始猜想唐宁祖上在皇宫里任的什么差事,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内务府!但内务府光直属机构就有七司三院,分别是广储、都虞、掌仪'礼'、会计、营造、慎刑、庆丰七个司和上驷、武备、奉宸三个院。
而这些直属机构下面又设了一堆的郎中、主事、委署主事、笔帖式、书吏等等的官职。
嗯……如果从专业对口来讲,唐宁祖上所任的极有可能是广储司的差事。
但,不管是任的哪司哪院的差事,唐宁祖上,上三旗(即镶黄、正黄、正白旗)包衣的身份,已经是**不离十了。
再加上唐宁如此钟爱旗袍……
成份很高啊,难怪当年要被批斗了。……
“都是些陈年往事了。”
唐宁忆起先辈事迹,也是有感于心,帮众人斟好茶水,浅笑着续道:“不过是在内务府任个差事,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是个内三旗的包衣,就是个家奴。”
“……”
唐宁如此轻描淡写,教萧浩庭顿时无语。在内务府这种油水最肥的衙门,随便混个几年都是腰缠万贯。
邓友梅先生的小说《那五》里,刚好有两句话是戏谑内务府的——“房新树小画不古,此人必是内务府。”
说的正是如果哪天皇城根下出现一户暴发户,房子是新盖的、院子里的树是新栽的、墙上挂着的画也是时下手笔,那么这户人家肯定是内务府的官员!
萧浩庭随即略带调侃地戏说道:“好个包衣!好句家奴!难道古时候,皇帝天天骂的狗奴才,就是……”
“你!……”
唐宁果然被气得哽噎,要不是有詹筱媛在场,凭她一身武术修为,她真想把萧浩庭好好暴打一顿。
萧浩庭却不理她的疯狂,侧目对吉布森讲解道:“吉布森,所谓的内务府,简单点讲,凡是皇帝家的衣、食、住、行等各种事务,都是由内务府承办的。而内务府的办公人员,基本上来自由皇帝直接统辖的三个旗。嗯……是太复杂了些,你只要知道唐小姐的祖上,就是其中的一员家~奴~就可以啦!”
“哦~!我懂了!”
吉布森恍然大悟道:“也就是皇帝的管家吗?”
管家?
确实挺贴切的!
“你……们……”
被萧浩庭和吉布森这对师徒一唱一和地戏弄,唐宁郁闷得不行,可“家奴”的说法又是自己道出来的,唉……
吉布森以为管家两字让唐宁觉得门庭受辱了,慌张解释道:“对不起~!唐小姐,我的话没有丝毫看不起的意思!其实,在国外,管家这种职业是需要非常有素质的人,才可以担当的!”
真是越描越黑了……
就算是内务府一员小吏,也不是管家之类可以比拟的!
就在萧浩庭还担心唐宁会就此暴走时,唐宁居然和言道:“教授~!你不用道歉呀~!事实本来就是这样的。”
这时,詹筱媛也把萧浩庭拉近,凑到他耳根细声道:“唐宁祖上是爱新觉罗氏!”
爱新觉罗?
那岂不是和皇帝一个姓,同属镶黄旗的了?那唐宁祖上……太恐怖了!
萧浩庭随即问询道:“唐宁,你是镶黄旗后人?”
唐宁不防萧浩庭有此一问,微微呆愣后,淡淡道:“嗯!不过……我现在也是汉族人了。”
语气中,包含了几丝无奈和苦楚,教萧浩庭微叹了口气,劝道:“唉……都是陈年往事了,关键的是现在和将来!”
陈年往事?
唐宁不由多看了眼萧浩庭,那眼神似乎在质疑萧浩庭,怎么也知道那年的那些事儿?感动之余,礼节上不免回道:“谢谢~!早就习惯了。”
再看眼吉布森张口欲问的可爱表情,微微一笑,开始述说道:“这把扇子确实采用了揭裱之法,而且是揭裱的最上层。”
略停一秒,偷瞄了一眼萧浩庭,却没看到他有一丝骄傲的表情,暗叹一声,随即对他问道:“姐……夫~!你知道这扇面总共有几幅吗?”
“嗯~?”
萧浩庭没想到唐宁会这么娇滴滴地唤自己一声姐夫,爽得头皮直发麻,愣了半天,被詹筱媛再次在他大腿内侧狠掐了一把后,才清醒过来,轻咳一声,装傻道:“两幅?”
其实,要是两幅的话,唐宁还会多此一问吗?
或许,萧浩庭的真诚感动了唐宁。只见她微笑着摇了摇头,伸出三只纤纤玉指,和气地说:“三幅!”
“一画三裱?”
身为典当师,萧浩庭自然知道这项绝技的意义。虽然野史里也有流传着一画多裱的小道故事,但真正让世人见识到的,却只有一画三裱。可就是一画三裱,也在民国抗日时期流传了……
可怕的战争!可怕的断代!可怕的……
唐宁同为行内人,能够理解萧浩庭对一画三裱这项绝技的钦佩与叹息之情。捡出扇子,展开,指着右侧两处墨痕,续道:“这两处墨印,在台北故宫博物馆的那幅扇面也有。也就是这个原因,才会将扇面揭裱三份。”
听到这样的解释,萧浩庭随即问道:“你是说,第三份扇面就没有这两处墨痕了?在哪呢?能让我观赏下吗?”
渴望之情,尽显无遗。
教詹筱媛和唐宁二女,一时竟觉得身旁的像萧浩庭换了个人似的,太认真了,认真得可爱至极!
居然有点像那个吉布森教授……
“没有了~!”
唐宁带着感慨回了一句,见萧浩庭不解,续道:“圆明园一场大火,烧尽无数珍宝。从那后,再也没见过那把扇子。”
“这……”
“干……”……
第099章 结婚啊……
再从“天水斋”出来,已是日薄西山。
萧浩庭只觉手里的扇盒越来越发地沉重——国不强则危!敌虽远,必来犯!
再联想起前阵子的国际时事,萧浩庭顿时觉得满腔的热血像沸腾了一样,快要将他的身体挤暴。
适时,一双温暖的,柔弱无骨的小手把他空闲的左手握了起来。像爱抚小动物一样,抚摸着。教萧浩庭紧绷的神经,愤怒的意志,稍稍平缓了下来。
詹筱媛知道,萧浩庭又想起憋屈难受的事儿来了。
不由安慰道:“会好起来的!会强大的!我们一起努力!”
“嗯!又让你担心了!”
萧浩庭自我嘲笑一声,对身旁一直默默无语的吉布森说道:“吉布森~!有机会,帮我们把那些流失在美国的文物,早日送回中国吧?”
“OK~!”
早在天水斋,当唐宁说出另一把扇子可能毁于圆明园大火时,吉布森已经略微察觉出萧浩庭的异样。这,显然不是老师和学生之间应该有的氛围。所以,萧浩庭这个看似简单,办起来却是很艰难的请求,他随即接了下来。
虽然有了吉布森的承诺,但要那些流失在海外的文物回归祖国,真正实施起来,还是有很大难度的。
挺伤脑筋的。
相对无语地走到停车场,吉布森在要追进那辆挂着使224-888车牌的总统级CTS时,忽然想起什么,把头重新伸了回来,扭头对萧浩庭说:“萧~!下周一,我在北大有个现代考古学的讲座。你和太太要是有空,可以去听听。我顺便向北大考古系的教授们,介绍介绍你这位哈佛大学的交换生。”
“嗯!”
萧浩庭想到詹筱媛周一还要上中央党校培训,随即替她回绝道:“我太太周一还要参加培训,去不了。而我,嗯……没有什么意外事情的话,应该没问题!”
“OK~!那星期一见~!”
吉布森朝萧浩庭他们挥完手,正准备回到车里,萧浩庭却追问道:“那个……老鲍勃呢?他今天怎么没有和你一块来啊?”
吉布森稍微想了下,似乎没怎么把自己的老朋友记在心上,随意地说道:“哦~!他回美国去了,说要办点什么事情,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你要找他吗?”
“嘿嘿~!”
萧浩庭淫笑一声,好几天没敲竹杠了,原来是冤大头跑回美国去了。难怪……难怪……“没有,只是随口问问,您走好哩~!”
目送着吉布森的车子离去,萧浩庭挽着詹筱媛朝自己的座驾走去。
“你说的那个老鲍勃是谁啊?”
临近拜别,还能让萧浩庭想起来的人,肯定不是泛泛之交,詹筱媛当然得多问一句。因为,身旁的男人,貌似越来越不老实了。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和唐宁大搞暧昧……
萧浩庭不知道詹筱媛此问的目的,但又不想让她卷进尔虞我诈的琐事中来,随即简单回道:“哦~!他啊,是吉布森的好朋友,也是哈佛大学的教授。”
萧浩庭只想让詹筱媛过的简单并幸福就好,估计詹筱媛也是感受到了这种意思,并没有进一步追问的倾向。
取好车,发动,目的地却是景行典当。
看到车子经过天朗大酒店,而没有停下来,察觉出不对劲的萧浩庭,疑惑道:“还有别的活动?”
“活动你个头!”
詹筱媛娇嗔了一声,继续不急不慢地开着车,想到一会儿要把萧浩庭扔在景行典当的停车场,不由笑道:“我也好久没回家了,正好回去把户……口簿取下的。”
“虾米?”
萧浩庭不解地大叫出来:“取户口簿干嘛?明天我陪你一起回去,顺便取了不行吗?”
“咯~咯~!你个呆子!”
詹筱媛媚笑道:“谁家结……婚不要用到户口簿呀?”
原本还一肚子失落的萧浩庭听到‘结婚’两字,顿时充满幸福活力,但一想到今晚无妞暖床,随即佯装可怜道:“那明天取不也一样吗?呜……呜……北京的冬天其实很冷的啊,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卷着被子睡觉吗?你太残忍了。”
“噗嗤~!”
詹筱媛少有地空出手来,拍打了下萧浩庭的猪头:“今晚回去拿了,明天我就可以回党校了啊!”
“靠~!”
萧浩庭郁闷道:“有必要这么赶吗?”
见萧浩庭和自己耍赖,詹筱媛轻叹一声,娇嗔道:“我得争取早点把论文写好的呀,这样才有时间陪你张罗婚礼的事情啊。还有新……房也得收拾收拾的,你啊,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就你以为结婚是件很简单的事儿。”
结婚啊?结婚啦?
嗯……
到现在,萧浩庭不经意地想起来,还是感觉像在做梦一样。突然,有种美眉才会有的结婚恐惧症萦绕在心头。
呃……
俺们好像才二十二岁啊,嗯……筱媛的岁数,已经不允许她在孩子的问题上拖拉下去了。呃……待到佳人肚隆隆,必是鞍前马后时……
再到宝宝呱呱啼,夜半三更换尿片……
萧浩庭似乎都听到了一记稚嫩的童声在耳边环绕:“老豆~!偶要吃奶!”
呃……萧浩庭冷不防地打了个冷颤。
詹筱媛等了半天,没得到回话,又说道:“喂~!猪头~!你在听吗?”
“嗯?”
萧浩庭刚从‘恶梦’中醒来,不解道:“听什么?”
“听什么?听什么!”
詹筱媛少有的抱怨了一声,方向盘一转,在景行典当停车场的入口处,将车停稳:“现在~!你~给~老~娘~滚下车去!要不然,自己张罗婚事!”
“……”
好霸道!好威武!萧浩庭还没见过詹筱媛这么泼妇过,本能地快速打开车门。下车,还没站稳,甚至,萧浩庭还没来得及和詹筱媛道声别,车子已经重新启动。
也只有将萧浩庭一个人丢下,再从后视镜里看到他气呼呼的样子,才能稍稍解了詹筱媛心中那口从‘天水斋’里一直窝到现在的“恶气”……
第100章 我好后悔
“拍拍身上的灰尘,振作疲惫的精神。
远方也许尽是坎坷路,也许要孤孤单单走一程。
早就习惯一个人,少人关心少人问。……”
看着詹筱媛的红色座驾消失在灿烂灯火中,萧浩庭有感地哼起高中时,很喜欢的一首曲子——《壮志在我胸》真情流露的质朴嗓门,带着几许同龄人不应有的沧桑。
从高一开始选择走典当行这条路,孤独就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别人在玩,在疯,在学习的时候,他就像一个贪婪的黑洞,吞噬着互联网带来的海量信息,勤奋并寂寞着。
从怀里掏出烟,叼住烟嘴,嗖地一声划着火柴,在爆裂的火焰中点燃香烟。
深吸一口,缓缓地把烟雾吹出来——二十多小时来的头一根烟,果然爽快!
接下来的目的地,是天朗大酒店?还是曾琬筠的温馨小筑?
“我每晚都在家烧上可口的饭菜,只要姓詹的女人不缠着你,你就回来。我陪你吃饭,陪你喝小酒,陪你……帮你暖被子……”
曾琬筠动情之言,忽然在萧浩庭的耳边响起。
萧浩庭随即掏出手机,刚想给她打个电话,在拨出的瞬间就把电话挂掉,给她来个惊喜吧!
取车,发动,握好方向盘,一路狂踩油门。整套动作下来,流畅老辣得如同开了二、三十年车的老手。……
当电梯稳妥地停在16楼,当萧浩庭准备按下门铃的时候,闭合的防盗门啌咙一声,应声向外推开。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
傻女……
萧浩庭随即把曾琬筠拥抱得紧紧,原本还准备跟她好好地解释下为什么要跟詹筱媛结婚的原因,现在都成了苍白。
“唉……”
萧浩庭轻叹一声,怀里的曾琬筠听见后,柔声道:“进屋吧,饭菜都凉了。你先看会报纸或是电视,我热一下很快的!”
“好!”
萧浩庭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将门合上,直接把她送到了厨房。递菜台上,果然放着好几盘菜肴,最吸引他目光的,无疑是那盘颜色艳丽的地三鲜。
琬筠,为难你了!……
曾琬筠见萧浩庭不肯回屋里去,也不强求。掀开锅盖,从萧浩庭手里接过菜,开始温热起来。
翻炒间,背着萧浩庭,轻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老岳那找你吗?”
岳家包子铺?
“不……知道。”
萧浩庭将双手放在曾琬筠的肩脖处,帮她按摩着,调侃道:“因为想我的?”
“呸~!”
曾琬筠娇嗔一声,将菜翻个面,续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老岳家吃东西的情景吗?”
“嗯?”
萧浩庭记不清当时的情景,只知道曾琬筠当时很火暴……“怎么了?”
“就知道你个没心没肝没肺的东……家伙会什么都不记得。”
曾琬筠狠狠地锅里菜铲成两截,续道:“当时你就只顾着和詹筱媛短信来短信去的,把我个大活人当成空气一样对待,哼哼……我走后,她揪你耳朵了吗?咯咯~!”
“……”
不是这么记仇吧?萧浩庭苦笑道:“姑奶奶,当时,我要是反过来对你大献殷勤,你还能看得上我吗?还能给我烧火作饭吗?宝贝儿~!永远不要相信你的眼睛,还有你的感觉。这叫欲擒故纵!哈哈~!”
“你……”
曾琬筠气得把一锅青菜胡炒一通,越想越气,干脆把铲子一甩,挥着拳头转身。刚要给萧浩庭来上一拳,却看到他一副甘愿受罚的样子,心一软,脚一跺,娇嗔一声,又转回去,把铲得稀巴烂的青菜盛了出来。
还有这么个生气法的……
萧浩庭好笑着从后面把曾琬筠搂个结实,在她耳边猛嗅了一口,带着口中暖气,在她耳根讨饶道:“生气了?”
充满磁性的一句话,带着暖痒痒的爽快感觉,教曾琬筠芳心忍不住微微一颤,拎住的炒锅差点脱手。
“混蛋!大混蛋!你就是个大混蛋!”
曾琬筠把锅往灶上一甩,握着粉拳,转身对着萧浩庭的胸膛就是一通好捶。
刚才喜相逢时,憋住的眼泪顿时决堤。
最后,捶累了,把头往萧浩庭怀里一靠,幽幽问道:“你们……真……的要结……婚了吗?真的吗?为什么这么快?只是周五一个晚上的时间,你们就能把事情给决定了?她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药?我好后悔,好后悔把你交给她,要不然,你们也不会决定要结婚了。我好后悔……”
曾琬筠终是把最心里的话儿说了出来,无形中,字字声声都在拷问着萧浩庭的良心。
“我……”
萧浩庭苦涩的嗓门刚出声,嘴唇随即被曾琬筠冰凉的小手堵个严实:“你别自责,是我不好。”
刚要转身,却被萧浩庭一把抱了起来,惊呼一声,以为他是想办那事了。娇羞着把手勾住他的脖子,把头倚靠在他的胸膛上,闭上眼,听着心跳声咚咚地。
可,萧浩庭没走几步,到了餐桌前,就把她放在椅子上。
曾琬筠不解地看着坏笑中的萧浩庭,娇嗔一声,捡起水果盘里的苹果,朝萧浩庭扔了出去。
萧浩庭随手一接,咬了一口,扔回去,嘿笑道:“我可舍不得让你饿了!你乖乖坐着,我一会儿就能热好饭菜。”
看着萧浩庭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后,拿着苹果痴痴看着的曾琬筠突然有种想大哭一场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不让她早点遇着萧浩庭?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是詹筱媛?
为什么?……
曾琬筠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很是寒冷,冷得她不由把双腿缩到了椅子上,用手臂环抱住,把头依靠在双膝间——妈妈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全心全意对他好!”
妈妈说:“男人的事,他不说,你不要问!”
妈妈说:“男人在外很辛苦,作妻子的要温柔体贴!”……
可是……您能教教女儿应该怎么继续下去吗?……
。
第101章 你……从来都不缺女人
“都热好啦~!猪婆,你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啰!”
当萧浩庭从厨房里传来话时,曾琬筠还是没有想通,到底要怎么将她和萧浩庭的关系继续下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真没有再和萧浩庭纠缠下去的理由了,因为,詹筱媛已经迈出了最后一步,那就是,她一直希望不要发生的事情——结婚!
当初,曾琬筠就是凭着詹筱媛迟迟不和萧浩庭结婚的原故,誓要把萧浩庭抢到手。到如今,唉……
怕被萧浩庭撞见自己失魂落魄的模样,曾琬筠赶忙拂去泪水,下椅,快步走向厨房,帮萧浩庭把饭菜端进屋。
两人很快就把饭菜汤水摆好。
萧浩庭看了眼桌上,那个仍是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眉头微皱,给曾琬筠盛了碗汤递去过。“宝贝儿,有事儿别一个人扛着,我们一起承担,好吗?”
“我……”
曾琬筠接下汤碗,端着,幽幽道:“我……怕你哪天真不要我了!”
“哈哈哈~!”
这还是那个敢爱敢恨的曾琬筠吗?萧浩庭可舍不得让她变成林妹妹类型的,佯装取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其实我更担心被你抛弃呢!”
“啊?”
萧浩庭的话成功地转移了曾琬筠的注意力,但略想下,就知道萧浩庭是在调侃她,随即娇嗔道:“你巴不得我离开你!你除了詹筱媛,戒指里还藏了个亚特兰蒂斯的美女祭祀长。还有,酒店那一堆前台小姐,她们恨不得能把你吃了才好!你……从来都不缺女人……”
提到酒店,一个女人的影像忽然在曾琬筠的脑海里浮现。当时,那一堆前台小姐中,好像有一个是很特别的,她对萧浩庭的那种态度,让曾琬筠很熟悉。是那种愿意为萧浩庭死心塌地、一厢情愿的态度。
这种态度,曾琬筠至今也是未曾变过。
刹那间,曾琬筠有了一种很是大胆的想法——她要把那个女人拉下水!让她也成为萧浩庭不可割舍的女人!
这次让萧浩庭如此迅速的答应和詹筱媛的婚事,教曾琬筠学到了很多。从中也知道了,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法和詹筱媛——这个萧浩庭心中无法替代的女人相抗衡。
只有!只有联合其他女人,才有可能和詹筱媛打个平手!
打定主意后,曾琬筠重现往昔的媚态欢颜,娇笑一声,开始享用晚饭。
巨大的变化,教萧浩庭一时又把握不好方向,不知道曾琬筠这又是演的哪出大戏。心虚地讨好道:“宝贝儿~!你要说我花心,这我认了!可是,你要说我从来都不缺女人,那你真是冤枉我了。你看!”
萧浩庭指着自己的心窝对曾琬筠续道:“你看!我的心在这儿,他只有左、右两个心室,一个住着詹筱媛,一个住着你,都装满了,哪还能装下别的女人了呀!”
“哦~?你是说,现在,你的心里还装着一个詹筱媛呗?”
曾琬筠当然不愿如此简单地放过萧浩庭,见他心虚,随即发飙道:“你可别忘了我怎么告诉你的啦?”
空出筷子,狠狠一夹,一扭,然后恶狠狠地续道:“和我在一起,还敢想别的女人,小心你那话儿身首异处了!”
“……”
有没有这么夸张?萧浩庭苦涩道:“那我把心室关掉一个吧……”
“嗯!”
曾琬筠忍着好笑,可一想又不对,心脏不还有左、右两个心房的吗?差点被萧浩庭骗了。眸中黠光一闪,柔声道:“萧大掌柜呀~!”
“嗯!嘛事儿?”
萧浩庭真吃不准曾琬筠的意图,喝口汤,放下碗,像个纯情少女一样,对曾琬筠扑闪着双眼。
曾琬筠随即伸出玉手,捏着萧浩庭的脸:“好像人的心脏除了左、右心室外,还有左、右心房的吧?你说说,还想装谁呢?我给你张罗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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