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之途 第 40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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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悠闲的歇了快有二十分钟了,还没见有什么动静,我有点不耐烦起来,左右看了看,大家似乎对比赛并没有什么热情,时不时低头交流着些什么。久等之下,还急着赶快打完后休息的我再也忍耐不住,向带我们来的人询问比赛到底什么时候开始。

    那人看了我一眼,满面讶色的问道:“怎么?你不知道你们的对手是谁吗?听说放他出来需要请示,所以得等一会儿!”

    “我靠!什么人这么厉害?放出来还要请示?”我奇怪的问道。实在想不通,一个在押的准囚犯,让他出来打一场比赛还这么麻烦!

    那家伙扭头看了看四周,目光中尽是惊惧之色,伏在我耳边低声道:“听说你们这次的对手绰号叫‘杀戮机器’,还有个外号叫‘嗜血狂屠’,本名不详,是个非常非常厉害的人物呢!你没看这次来了这么多警戒人员,他们都是为了防止出事被派来的!”

    “呵呵!”我忍不住轻笑出声,哂道,“搞格斗的哪个没个恐怖的外号呀?什么‘地狱杀手’了,什么‘无敌金刚’了,难道都能当真吗?那可就成了神仙,鬼怪一大团了!”

    听到我的话后,那家伙也是半信半疑,看来他本人也没有见过那个叫什么杀戮机器的,他先前的说法恐怕只是被道听途说的夸大传闻误导而得来的消息。如此情形下我更是笃定,拍了拍他的肩膀,得意的道;“什么杀戮机器?如果我愿意,立刻就把他给拆成零件!”

    那家伙似乎不是很相信,反驳道:“我确实听说他很厉害的!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怎么把他给拆成零件,可惜我现在得走了,我们只有领人来的职责,看比赛我们是没这个机会了!”说完后,他就转身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好象生怕那个什么‘杀戮机器’的出来抓到了他……

    看着那家伙的仓皇模样,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林东在旁边问道;“老大,你在笑什么呢?”

    “我在笑有些人真够胆小的了,听几句传言就吓成那样!”我轻蔑的道。

    林东还以为我是在说他,连忙发誓表明自己绝对不害怕。我顺手给他一个响头,道:“去你的,我说的是带我们来的那个家伙!”

    林东立即应和道:“就是,就是,我一看他,就觉得他比胆子我还小!”

    “哈哈!你这个评价倒也中肯!”我满面笑意的回答道。

    “……”林东这才发现刚才讽刺别人的话连带也贬低了自己,登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还没顾的上再嘲讽他几句,目光就被突然涌进来的一群人吸引住了。进来的大约有四十多人,全部穿着统一的深蓝色紧身制服,戴着浅黄色的钢质安全帽,背上还都有碗大的白色“工程队”字样。

    真奇怪?工程队来干什么?虽然在这个基地待了这么久,可是工程队这个种类的地勤人员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看着他们有的抬着钢筋,有的拿着电钻,有的推着电焊机,……

    虽然人很多,但是显得井然有序。他们的到来令整个大厅顿时嘈杂起来,众人议论纷纷,都在争论这个工程队是来干什么的,由此看来我并不是唯一一个不明白怎么回事的人。

    这些工程队人员进来后全都默不作声的围着中间的大铁笼,轰轰隆隆的干起活来。在地上钻孔,拧螺丝,固定钢筋,焊接,气割……他们的动作迅速而精确,神情专注而又认真,埋着头只顾着干活,对周围人们的议论和询问毫不理睬。

    其实自从被带到这个大厅,我就知道我们的测试要在中间的大铁笼中进行。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中央铁笼的观众席,而且大厅四个角落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现有的几十名观众也都是稀疏的分布在我们座位周围那片儿,这更加坚定了我的推断。只是实在想不通这些工程队来是干什么的,因为以前从来也没有听说在暗黑格斗前要有工程队来搞建设的。

    多半个小时后,工程队建造的东西已经初具雏形,竟是在大铁笼的周围又竖起了一圈一人多高环形的栏杆。正在奇怪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环型栏杆已经开始封顶,装门,接着分隔,终于判断出了到底造的是什么。原来竟是新建了二十个小笼子,连接排列,环绕着大铁笼,仅距正中的铁笼外缘三米左右。当工程队撤离,我们被警戒人员按照学员编号顺序分别赶进这些小笼子的时候,我才明白了这些笼子的用途。感觉自己象动物一样被关起来,我忍不住在肚子里破口大骂。(不敢骂出口是因为这些警戒人员手里可都掂着‘微冲’呢)

    接下来的的抽签让我了解到了原来这么做是为了让我们不能够偷偷的互换牌号,心下不由得暗笑这次测试的组织者也真够笨的,其实找个人把号码对号入座记下来,不就没法互换牌号了吗?竟然费了这么大工夫建造了一圈小笼子,还把我们也关起来?

    看了看手中的牌号,是十九号!看来教官的运气并不是怎么好,我就算想帮忙也只能帮的上一个人了!反正我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轮到我就一次过关,免得夜长梦多。如果教官不给我签字通过,我就以他作弊的事情威胁他,大不了一拍两散!而且这家伙也绝对不止做这一次弊,至于事情捅出去后他还能不能当教官,那就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环顾四周,突然发现隔邻的林东神色有点不对。他的脸变的纸一般苍白,手握着牌号微微发抖,目光中流露出的只有深深的恐惧,仿佛见到什么妖怪似的!

    该不会是这家伙抽到排名第一的序号了吧?竟然吓成这样?刚才还厚着脸皮说自己绝对不怕的,这么快就露底了?

    他看着我,神色极为古怪,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看到他那难受模样,我觉得一阵心烦,把自己的牌号拿在手里,两手背在身后,转过身背靠着我们之间的隔栏,挡住警戒人员的视线,微微侧过头,轻声道:“我的是19号,排在后面,趁现在没人看见,我们换换!”

    他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牌号,稍稍犹豫了一下。

    我害怕时间久了被警戒人员发现,低声催促道:“快点!别被发现了!放心好了,记得上次笼里斗豹子吗?我这次不让那家伙死翘翘也让他变残废,轮到后面你肯定轻松多了!就算过不了我下次也能帮你!”

    给完承诺后,我不禁有点后悔,怎么不知不觉的就心软了?竟然轻易许下了诺言!看来这次还是得老老实实给教官当作弊的劳力了。

    林东并没有答我的话,飞速的把自己手里的牌号和我的调换了一下,然后缩到了笼子的一角。

    这小子通常都是这么胆小的,我也没有在意他的反应,随便扫了一眼换到手中的牌号,一瞬间惊呆了!

    咦?怎么回事?他换给我的竟然是20号?这是什么意思?

    我恼怒的瞪着他责问道:“喂!你这小子是不是想玩儿我呀?给我换个最后的号码?骗我一次很开心吗?”

    林东蜷缩着身子,静静的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低沉着声音道:“老大!你就别问了!以前从来都是我听你说,这次你可不可以听我说一次?”

    感觉今天的他有点奇怪,我茫然的点了点头。

    林东似乎在极力忍耐着激动的情绪,颤声道:“老大,其实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的人格魅力所征服了……”

    “喂!”我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的道,“长话短说!我怎么听你的话肉麻的有点过分了?”

    林东却并没有象往常一样因为我的调侃而露出笑容,而是双目通红,滴下几滴眼泪来。

    我一下子慌了神,连忙闭上嘴巴,挥手示意他再说下去。

    他哽咽了一下,接着道:“你那么小的个子,那么瘦弱的体型,却能够对欺负你的学生报以轻蔑的笑容,以强者的姿态藐视他们。当时的我是多么的羡慕呀!总是梦想着有一天能够有你这样一个朋友!因为你做到的事情是我做梦都想做到的!直到再次见面,你又一次义无返顾的帮了我,(我想说那其实是无意的,可是看到林东的认真的表情,我只有把话咽进肚子里去了)我害的你去跑圈,你却没有怪过我一句,我的内心真的是非常非常感激。你虽然常常拿我来消遣,来开玩笑,但我知道这只是你亲近人的一种方式,因为你对别人都是不理不睬的!尽管你比我小,但我一直叫你老大,因为在这个字眼里,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每一次,站在你身后,看着你的背影,我的心就有一种平和宁静的感觉。如果有时间,我还愿意一直做你的小弟,永远站在你的背后遥遥望着你。可现在我真的不想再做小弟了!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一个同你分享痛苦,分享哀愁,分享快乐,分享幸福的朋友?”他的话一说完,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脸庞刷刷掉了下来。

    “朋友?”我被他的话蒙的丈二摸不着头脑,看着痛哭流涕的林东,奇怪的问道,“你这小子到底哪根筋出了毛病?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要假惺惺的用眼泪来软化我!眼泪不是男人应该用的武器!我才不会同情你呢!小弟就是小弟,在我的字典里,朋友是一种用来出卖的东西。你做我小弟,如果有一天你出卖了我,我也不用那么难受!”

    林东失望的看了看我,没有说话,背转过身子,看着外面的人,一付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也没工夫再理他,因为比赛就要开始了。我正想看一看这次的对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于是把关注的目光投向了大铁笼的门口,可在宣布比赛开始的广播响起后,却并没有看到大铁笼的门打开,而是听到一阵吱吱哑哑的机器转轴摩擦声。随着这阵声音,大铁笼中间的暗红色地板正中裂开一道缝隙,并缓缓向两边分开。接着一阵轰轰隆隆的声音,从地底升上来了一个六七平方米大小同样为暗红色的正方形平台。说它是平台有点不够确切,因为这个小平台的边缘和大铁笼的顶部似乎有电极相连,形成一圈小型电弧栏杆,阻挡小平台上的人越过。

    平台上的人毛发浓密,几乎全裸着身体,仅仅穿着一条染的灰黑的三角短裤,蜷曲身子蹲坐着,把头抱在两膝之间,看不到全部的面孔。不过有一点我是非常肯定的,那就是,这家伙一定是几年没洗澡了。他浑身粘满乌黑灰垢,头发胡须纠结成一个个硬块,最真切的感受是——即使是在这个无风的地下基地,他的出场也让我立刻闻到了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

    我皱了皱眉头,暗骂道:“***,让老子去揍这种人?简直是活受洋罪嘛!等会儿看能不能申请带个手套!绝对不能和他近距离接触,离的太近说不定还没开打就被熏晕了!不过SPO也真是的,难道有虐待俘虏的传统吗?就不能找个人给他理理发,洗洗澡吗?”

    突然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响起,电弧消失了,那个家伙在笼子里的试探着缓缓站了起来。看到他的身型,我也不禁吃了一惊。这家伙身高足有230几公分,站在大铁笼中几乎快碰到笼子的顶部了。他满面灰黑,胡须足有半尺长短,几乎盖住了整个面孔。唯一能够看到的是一双漆黑的眼珠中闪动着几许陌生与恐慌。而且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象是在看一个天真稚童的眼睛。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对外部世界的好奇,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对自身处境难以理解的迷茫。

    很奇怪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感觉,心头竟掠过了一丝怜悯之情。我赶忙压下纷乱的思绪,关注起即将开始的比赛。

    对打败这个家伙我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可以说这种人高马大型的对手是属于我最不害怕的类型。身材高大了,力量可能会比较突出,但是相对动作速率就会缓慢,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物理动量定律。就象你不可能去要求一个大个子,让他比一个小的多的小个子更灵活。而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对手,因为凭借着我出色的意动之识,他肯定只有挨打的份,到时候的他恐怕连我的衣角也碰不到。

    第一个出场的是肌肉男,我不禁暗笑教官作弊的运气真差。由于教官对肌肉男实施的恐吓型精神摧残,使他为了更好的在以后战斗中活下去,而在训练中非常的的努力。可以说是除了我以外,练习最勤奋的一个。他本身力量就非常优秀,再加上两年多的苦练,如今已是非同小可。虽然综合实力跟我比起来还差的远,可他的确是小组中格斗实力仅次于我的,跟小组中其他人比试他都能够恃力破巧,轻轻松松获胜。我想教官提过的两个肯定能通过的人应该就是我和他了吧。

    不过今天的对手可是个比肌肉男还要高大的家伙,力量显然是对方的强项。让肌肉男去跟他硬碰硬,分明是自找苦头。而教官在赛前为肌肉男做的战术安排是——趁对方不备一上来就用手臂紧紧箍住对方的双臂和腰,让对方无法再进行下一步动作。说实话,就算是我,如果不小心被他这样抱住,要想挣脱也是极为麻烦的。这个方法无可厚非,本来就是为了弥补肌肉男动作沉稳有余,灵动不足的缺陷的,这样一来使他的力量优势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可惜这次他的对手显然也是个力量型选手,这个不知变通的笨蛋如果还用教官教的办法,很可能会以最快的速度落败。如果用游斗的方法,也许还能多撑一会儿呢。

    没想到肌肉男进入大铁笼后竟然聪明的没有动作,那个叫“杀戮机器”的似乎很是害怕,微微往后退了几步,到了笼子的一角。

    看到这一幕情景,我不由的哑然失笑。这就是那个什么非常非常厉害的家伙?心下顿时再一次坚定了“道听途说的东西绝对不可以相信”这个信念。

    当看到肌肉男微皱着鼻子,苦着脸的表情后,我才知道原来不是他变聪明了,而是他太害怕对方的浑身臭气,不愿意上前抱人。看到这幕情景我差点笑出声来,周围的学员也在这时候一起鼓噪起来,给肌肉男加油助威。

    肌肉男得意洋洋的逼上前一步,“杀戮机器”扭头看了看身后,却并没有再后退。对方明显流露出来的恐惧让肌肉男更是有恃无恐,接着再踏前一步。杀戮机器仿佛被吓呆了,竟站着一动不动。

    我正在奇怪SPO到底是哪根筋出问题了,竟然安排了一个这样胆小的对手来同我们测试?肌肉男终于忍不住沉默了,大吼一声,冲上去抱住了那家伙的腰,轻易的锁住了对方的双臂。看到他胳膊上的肌肉层层突起,额上青筋暴露,显然已是用尽了全力。观众席上没有声音,周围的小铁笼里到是一片欢呼声。

    我没有欢呼,因为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个“杀戮机器”似乎根本没有用力,他那身沾满灰垢的肌肉连动都没动一下。练成了意动之识后,我每次观察别人打架都不自觉的会用上被意动之识,来预先判断他们双方的下一步动作。可是现在我发现那个“杀戮机器”好象根本就没有准备做下一个动作的趋势,而且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肌肉男的动作就好象一个小孩抱着个大人,看上去十分滑稽可笑。

    突然间,欢呼声骤然而止,我也在此时感受到了从笼子里传来的一阵强烈的压迫感,那股气息中饱含着血腥与狂暴,无风的空间竟给了我一种被空气迎面灌入鼻腔的窒息感觉。笼子中的肌肉男还在满头大汗的努力着奇Qīsūu。сom书,被他环抱着的“杀戮机器”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阵咯咯嘣嘣的脆响从“杀戮机器”身上传出,这绝对不是肌肉男把他的骨头箍断了,因为我清楚的看到肌肉男的后颈上还在暴突着的青筋。这应该是对方活动关节的声音,看情况肌肉男是彻底的输了。

    约十秒钟后,响声结束,“杀戮机器”身上的肌肉已经暴突而起,那些沾在皮肤表面的污垢也在他肌肉的抖动下簌簌落下,在地上升腾起了一阵灰雾。那家伙的肌肉终于完全显露出来了,从手指到脚趾,甚至到脸部,都是一块块极其标准的肌肉。看上去简直是一个标准的肌肉模型,糅合了力与美的全部。不过这样一张肌肉组成的面孔,看起来却甚是狰狞可怖。而且,从肌肉男愈来愈颤抖的双臂可以看出他的力量根本不是肌肉男所能够抗衡的。

    本以为他会轻松挣开肌肉男,很快结束战斗。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那双紧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取代原来的黑色,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瞳孔也变的赤红。那目光带给人的感觉只有血腥、残忍、杀戮。看着那双眼睛,从来没有过害怕的我,竟也不自觉的双腿颤抖,冷汗直冒,没了力气。真真切切的从他的眼睛中,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可能这就是杀气吧。我在笼外尚且如此,在笼中的肌肉男的状况就可想而知了。

    “杀戮机器”的脸孔扭曲变形,一双血瞳呈现散光的状态,似乎并没有看着前方的任何事物。紧接着,他仰起了头,“嗷————!嗷————!”,一阵凄厉的怒吼震的众人的耳朵嗡嗡做响。从他大张着的血盆巨口中,清晰的看到了四个足有三寸长的犬牙。

    这还是人吗?怎么看上去也象是野兽的牙齿!

    他并没有挣开肌肉男,而是双臂往前一合,箍住了肌肉男的腰,轻轻用力,咯嘣一声响,肌肉男被倒折了过来,后脑碰到了脚后跟。肌肉男那惊恐的面孔,瞪的如同死鱼般的眼睛,满脸不相信的表情,组成了一辐凄厉的画面。鲜血顺着他的嘴唇喷涌而出,仿佛一眼红色的泉眼。使这幅极静的景象中,又跳动着一丝妖异的残酷。

    “杀戮机器”并没有罢休,把对折的肌肉男又折了一次,变成了四折。这才抛下已经断了气的肌肉男。地板上的血已经漫流到了笼子外,笼子里还有肌肉男临死的时候因失禁而排出的大小便,血腥味与粪臭味顿时充斥了整个空间。

    已经有人跪倒在地呕吐起来,还有人在哭着喊妈妈,也有人拼命的拍打着笼子吼叫着要退出考试。到现在我才明白了建造这些小笼子的真正目的,原来是只是为了阻止后面的人逃跑引起混乱而已。

    下面的观众似乎对这些情景很感兴趣,一个个情绪高涨,在肌肉男被杀后拼命的鼓掌叫好。

    “杀戮机器”似乎失去了理智,对观众的叫好声回以愤怒的嚎叫。

    我静静的站在那里,脑袋里一片空白,耳中又响起教官的话“你们在那些格斗选手眼中只是孩子罢了,他们绝对不会下重手的!!!!!!”

    为什么?为什么教官你要骗我们?你不来是因为不敢面对我们吧?死对我来说并不可怕,可是那种被最亲近的人出卖的痛苦,我是真的不愿意再承受一次了!

    五分钟到了后,第二个人被赶进了笼子,十秒钟内被拆掉了四肢。……看着一个个曾经同住一室的队友被一一残忍的虐杀,愤怒的我,拳头越攥越紧。“咯吱”一声响,我才发现手中的牌号被自己攥裂了。

    这才想到林东,这小子把他的号码换到了我的前面,原来是因为他当时感觉到了危险,然后他就把留在最后的机会让给了我。遇上这种对手难道留在最后就能占便宜吗?没看到每个人上场的时间都不超过十秒钟吗?这个笨蛋!傻瓜!混蛋!自私的要我留在最后,承受看着他丧命的痛苦,一点也不会为别人着想!

    不!我绝不在临死前承他这个情!我愤怒的喊叫他,要把牌号换过来。可他却始终背对着我,不发一语。

    现在想想刚才的我真是可笑!本以为自己是在帮他,结果无意说的话反而令林东下定了和我交换牌号的决心。反倒成了我挟恩图报,轻易就剥夺了林东多活五分钟的权利。关于他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原来是在做临死前的告别。一股难言的悲伤涌上心头,眼眶中忽然有一种湿湿的感觉。我们两个这两年多的经历,一一浮现在眼前。

    一同吃饭,一同训练,一同战斗,同室倾谈,嬉笑怒骂,出生入死……一切的一切,仿佛电影般流过我的脑海。

    朋友?我这样算什么朋友?

    我大吼一声,向林东怒道:“小子!你想我当你是朋友的话就立即把我的牌号还过来!”

    林东转过头,看着我,轻笑道:“老大!我才不当你的朋友呢!我可不是为了出卖你而生的!呵呵,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弟。”

    他的表情让我惊奇,此刻的他非但没有一丝惊恐,而且一张脸上布满了宁静祥和,仿佛将要去参加的不是一场事关生死的决斗,而是安闲的去赴一场清幽淡雅的晚宴。

    我的指节已经攥的发白,嗓子已经喊的嘶哑,可是他还是对我毫不理睬,脸色依旧是那么的苍白平静。

    我无力的坐倒在地,无言的看着一幕幕屠戮在大铁笼中上演。

    第十八号已经被揉成了一团骨肉不分的东西,还有四分多钟就轮到林东了。我着急起来,甚至向警戒人员投诉,自己刚才换了牌号,要求自己先上。可是警戒人员摆摆手,表示事情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之内,反正是按着牌号决斗,至于换还是不换,都是大家自愿。

    我忍不住摇着铁栏杆,狠狠的对林东骂起来。他准备上场前,转过头来,微笑着对我道:“老大,知道一句话吗?‘狂风虽猛,但终有歇;暴雨虽骤,亦终有息!’记住,别放弃,要活下来呀!我还等着你给我报仇呢!”

    什么意思?他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小子在说些什么。可是看着他的背影,我的眼泪已经不自觉的涌了出来,眼前的情景也模糊了起来。

    突然一阵寒冷的感觉流过身体,如果在以前,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可现在我非常肯定的感觉到了,这是杀气。但绝不是“杀戮机器”的杀气,他的杀气炽热、猛烈、血腥、狂暴,可我现在感觉到的杀气冰冷、汹涌,残酷,绵密,而且这股杀气驱散了刚才那种让人窒息的腥臭。

    我擦了擦眼睛,所看到的一幕让我顿时目瞪口呆。

    大铁笼中,林东站在“杀戮机器”的对面,那股强大冰寒的气势就是从他身上发出,“杀戮机器”已经被他的气息逼迫到了笼子的一角,愤怒的低声嘶吼着。

    这小子竟然这么厉害?这么久以来一直瞒着我?玩儿扮猪吃老虎?靠!原来被他骗了!我还一直自以为厉害,以老大自居,也不知道我得意洋洋的时候这家伙是怎么看笑话的?那么他平时的胆小也是装出来得了!怎么说这种情形我的腿都有点抖了,他倒好,还能镇定自若、谈笑风生,原来是有深不可测的实力藏在身上的。

    看来我这次还要靠林东救命了,虽然有点伤自尊,可不到万不得已,我是根本不愿意死的,有太多的仇恨未了!想到自己刚才还在心里大言不惭的说要如果有幸得脱,一定为他报仇,现在想起来真有点脸红。

    我努力的瞪大眼,想看看林东到底展示什么高超的技艺来为惨遭屠杀的队友复仇。可接下来的发展又一次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林东身上散发的杀气突然一滞,“杀戮机器”在压力一减的空当一拳打在林东的左肩上。一瞬间,碎骨夹杂着血肉四溅纷飞,林东如同纸一般抛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笼壁上,又重重的摔落在地板上。

    怎么回事?拥有那么厉害的杀气的人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还在隐藏实力吗?

    躺在地上的林东身上依旧连绵不断的放出冷厉的杀气,可已经不如刚开始那么强烈。“杀戮机器”嘶吼着冲上前来,一拳又一拳的打下来,两个斗大的拳头仿佛一双铁锤,依次抡在在地上,把林东的身体砸的粉碎。

    我还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是真的,喉咙里堵的难以呼吸畅通,什么也喊不出来。

    渐渐的,林东的身体在物理上已经不属于活着的人了,可是他的杀气还在绵绵不断的从那堆碎肉中释放出来,让“杀戮机器”的拳头一刻也没有停歇,一双巨拳,越来越猛烈的砸在地板上。不长时间,地板已经被砸出了一个深陷的凹痕。

    终于,我吐出了喉咙里憋的气,喊出了声音:“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了!住手!……”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求别人,可是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怒吼着打在地上。每次拳头与地发生的碰撞,都如同凿击在我的心上,痛苦的感觉让我的指甲深深的扎入手掌,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缓缓流下。

    现在的我仿佛在忍受着最残忍酷刑的折磨,眼睁睁的看着最好的朋友在眼前被虐杀而无能为力。是啊!是朋友!为什么到这一刻我才认清楚了自己的想法呢?其实自从接受了那份咸鱼饭,我就等于接受了这份珍贵的友谊。可是从最初,一直到最后,我都由于虚荣心的蒙蔽而将这份友谊误会成了可以炫耀,可以利用的东西。而在好友为我舍弃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却无知的残忍的拒绝了好友的要求,我从没有真真正正的承认好友的地位。现在想承认,却悔之晚亦。此时的我,良心终于受到了最为残酷的审判。

    五分钟的时间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终于,他的挥拳的力度越来越小,林东的气息也越来越微弱。终于,一切都停了下来。广播也几乎在同时宣布我的测试正式开始。

    我根本用不着警戒人员威胁,一个箭步冲进打开的笼门。入目尽是地上一大堆难辨分明的碎肉,那个“杀戮机器”浑身几乎被鲜血浸透了,刚才的持续大运动量令他好象也累了,低垂着双拳,站在那里喘着粗气。

    我怒吼着冲上前去,发疯般的把拳头砸在他的胸口,小腹上,足足三分钟,他动也没动。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拳,最终疲惫的我停了下来。这时我才发觉一阵刀削般的疼痛从双手传来。垂下视线,发觉自己的双拳已经血肉模糊,白森森的手骨也露了出来,想再挥拳,却发觉自己已经没有了一点挥动拳头的力气。

    接着,我看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一个愈来愈大的拳头,感觉自己身子一轻,飞了出去。消失意识前,我睁眼看了看,发现自己被打的嵌入了铁柱中间,扫了眼两边的铁柱,心道:“中间的那根现在应该在我身体里吧!听说犯了错的人下地狱后都要被穿在铁柱上烤,我倒好,现在已经先被穿上了!看来我还是没有能力报仇的……”

    ……

    第二十七章生体实验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周围都是一片苍白的颜色,光线很强,耀的眼睛也睁不开。感觉只有眼珠可以动,脖子以下没有一点知觉,同时在空气中还有一股熟悉味道,仿佛回到了童年时代妈妈的怀抱中的感觉。

    这是哪里?我到了天堂吗?原来死竟是这样容易的一件事情!妈妈,我终于再见到了你了!爸爸,也许我还有机会对你说声对不起。林东,我们在这里也可以继续做好朋友了。……想着,想着,我的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周围耀眼的强光中,整体轮廓被光线勾勒出一个男子的身型。是谁?爸爸吗?身高好象不够。林东吗?身高好象还是差了点。

    正绞尽脑汁思索间,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9047,你醒了吗?”

    这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一股亲切夹杂着厌恶的感觉在胸中升起,真是奇怪的感觉。努力的想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谁,我费力的把眼睛对着面前的人影聚焦。渐渐的,模糊的轮廓清晰起来,周围的光线也黯淡下去,那张神秘的面孔终于清楚的映入我的眼帘。

    “教官?”我沙哑着嗓子喊了出来,怒火已如火山爆发般喷射而出。如果我现在能动的话,一定会冲上前去狠狠的揍他,不顾一切的痛揍他!只可惜我现在连个小指头都动不了,只能够用自己的声音和眼神来发泄自己的愤怒。

    自从眼前的一切变的清晰后,我就明白自己并没有死,而是苟且的活着。刚刚由于突然睁开眼睛造成了不适应,才产生了周围都是强光的错觉。如今的我,应该是在重症监护室中,在我旁边看护我的就是刚刚出卖了我们的教官。

    教官的脸色略微显得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道:“9047,你听我解释。”

    “解释?我不需要任何解释!你的解释能让死去的人复活吗?”我愤怒的吼叫着,想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却也无法做到。

    教官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道:“我开始也并不知道你们的对手就是那个家伙,他已经有五年没有参与暗黑格斗的测试了。”

    “那你知道后呢?知道后你又在做什么?为什么不阻止我们参加测试?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死的很冤枉的?都是你间接害死了他们!你还算什么教官?”我冷冷的回道。

    教官神色黯然,低沉着声音道:“我当时以为去申诉就可以把人换掉的,我以为是电脑出错才为你们选择了这样一个你们根本无法对付的对手。结果刚到就被扣押了起来,关了十天禁闭。等到我出来的时候,木已成舟,什么也改变不了了!”

    “被关禁闭?你少再骗我了吧?他们会有权利就因为你去抗议这点儿小事就关你禁闭?”我轻蔑的嗤道。

    教官脸上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容道:“不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是为了另一件事情!”

    “你又犯了别的什么事儿?偷盗?打架?破坏公物?”我对他还在为自己找理由推脱的行为十分不满,毫无顾忌对他的话发出无情的嘲笑。

    “作弊!我因为在极限生存中帮忙作弊的行为而被罚了禁闭?”教官无奈的答道。

    “你承认了?”我满脸的不相信,“还是有人告密?”

    “都不是!”教官阴沉着脸着道,“我们太低估测试组织者——情报部门的能量了!从我帮忙作弊开始,全程都被留下了证据。在每个人配备的呼叫器里,都有一种非常先进的超声波全球定位装置,我们的一切行动,对方几乎了如指掌。”

    “那为什么我作弊都没有人发现?”现在第三项测试已经不可能通过,第二项作弊于否都不再重要,因此我毫无顾虑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教官黯然一笑道:“9047,我不是教过你吗?永远不要低估自己的敌人。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你的仇人应该是情报部门的高级官员,推荐你来只是想害死你。可惜他的运气不好,两次都没有成功。”

    “什么意思?”教官八九不离十的猜测让我的心咚咚的跳了起来,罗猪人那肥胖冷森的圆脸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很简单,第一次不拆穿你的作弊行为是为了让你有机会参加越南的那次任务,可惜你不但没死,反而真的立了大功。第二次则直接挑出一个你绝对对付不了的对手,只是他想不到你又侥幸逃过一劫罢了。”淡淡的语气中,教官又回复了往日的神情。

    一瞬间,我变的异常迷茫,楞楞的看着教官,颤声问道:“难……道……他们……他们都是间接因我而死?”

    教官摇了摇头道:“也不能这么说,这次事故的发生,有多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我对教官的话甚是不解,教官却只顾着低头沉思起来。

    忽然发现他皱紧了眉头,隐隐听到他低声念叨了一句:“真是奇怪?为什么他们一点儿也不反对?”

    “谁?反对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教官却不再说这个话题,顾左右而言它道:“9047,你这次伤势可很难痊愈了。手骨几乎碎完了,脊椎骨也断成了几截。如果不是你当时被一拳打飞出去,从而卸去一大部分打在你额头上的力量的话,你说不定早已头骨粉碎,命丧黄泉了!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好,你极有可能下辈子都在床上度过了!”

    “呵呵!”我自嘲的笑了两声,沉声道,“我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本来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呢!现在活着这条命就当是捡回来的了!”

    教官安慰道:“是你运气好!要不是被撞弯变形的导电柱为你的身体卸去很大一部分撞击力量的话,你的小命肯定早就玩完儿了!”

    “导电柱?什么东西?”我对他的话非常奇怪。

    教官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导电柱就是杀戮机器所在的笼子中四周的柱子形东西,每根柱子有5米长,直接连通上下两层,如果人不进去的话,就全天24小时有十万伏的高压电流通过。这是为了防止杀戮机器逃跑的设置。很显然,任何钢铁制作的柱子恐怕也经受不住那家伙愤怒的一拳。为了保证优异的导电性,那些柱子都是由纯银制成的,质地很柔软,所以你才侥幸逃脱性命。”

    “不会吧,怎么看上去和铁的一样?”我诧异问道。

    教官的神态突然深沉起来,低缓而平静的道:“那只是外面一层漆的颜色,因为在以前,柱子曾因为被人血污染而丑陋不堪,漆成类似钢铁的颜色是为了使血的颜色不再那么突兀明显。”

    我的心情也随着教官的话沉重起来,那血腥的一幕幕仿佛又重现在眼前。定了定纷乱的心神,我低声问道:“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是高科技制造的彷真机器人吗?可现在的科技好象还到不了能造出这么逼真的程度吧?他的力量,速度,根本就不是人类所能够达到的,你如果知道有这样一个恐怖的怪物,为什么开始的时候不提醒我们?”看到教官转了转眼珠又想转移话题,我立刻提高声音,怒骂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害了他们的也有你一份!因为你是知情不报!”

    教官也被我的话挑起了怒火,吼道:“你以为我想他们死吗?谁知道天狗竟然会同意曾经制造过死亡风暴,应该已经被永远封存的杀戮机器出战?”

    “天狗?”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你终于说了吧?现在你应该解释一下原因了吧?”

    教官现出一丝尴尬之色,诺诺道:“9047,其实知道太多也没什么好处。详细的情形我也不是很了解,大致情况我到是知道一些。中国近代以来受过大大小小的侵略无数,而影响最广,受害最深的是日本在二十世纪中期发起的侵华战争。古代有个天狗食日的神话,天狗的取名就借意于此,喻指将一切对中国的侵略意图在萌芽状态毁灭吞噬。天狗并不是个战斗的组织,它是由一批精英科学家组成,从事的是高科技方面的技术支持。SPO的设备制造,武器检测,后勤供应,资金流动等等,都是经由天狗控制。其实SPO就是由天狗一手成立起来的,现在只是由于职能的不同而相互之间独立存在了。十年前天狗开始了一个代号为‘星期六’的计划,‘星期六’是取意圣经上的七天造人故事,天狗把自己暗示为可以创造一切生命的万能上帝,他们的自信与狂妄可见一斑。总体来说,该计划是在可能的情形下,集合人体的所有数据,通过化学药物,生物溶剂,电流刺激,程式控制等方法来激发一个人完完全全的潜在能力,也叫做完美生命体计划。杀戮机器确实不能算是真正的人,他可以说是改造人,哦,这种说法也不够确切,应该算是被强化了的人吧。他以前是SPO的一个队长级人物,因为犯了错,就自愿充当实验品。只可惜接受了‘星期六’实验后他丧失了自己的意识,智商只有两岁孩童的程度,而且受到稍微的刺激就嗜杀如命,所以就被关了起来。自从五年前第一次为A组的一个最优秀的小组做暗黑格斗的测试,令那个小组所有的23人无一幸免,制造了当年闹的沸沸扬扬的‘死亡风暴’事件后,近几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参加暗黑格斗测试的,所以开始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想到会是他参加对你们的测试!”

    “那他也算是生化武器了?”我冷冷的哼了一声,接着道,“我们其实是在做实验品吧?实验这件武器的威力吗?”

    “实验品?”教官自嘲的笑道,“我不也是一样?只不过被用做实验品的方式不同罢了!你在这里就要接受这个事实。”话到最后,教官已经转为一脸凝重的神色。

    “接受事实?”我冷笑了一声,“要我接受什么样的现实?用不用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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