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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声音恨不得他立即用超绝的球技玩死我。
听着这些嘈杂的噪音,一丝轻笑浮上了我的面庞。我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用另一种更有趣的方法来解决我们之间的这次赌斗。
随即我的脸上露出被他戏弄的气愤,猛的向他手中的球扑去。他一个急速胯下换手,球到了另一只手上,同时一个加速,从我失去平衡的身体旁斜擦而过。
我笨拙的动作和狼狈的姿态立即惹的周围学生哄笑出声,只是谁也没有看到我那看似因身体失衡而乱舞的右手在两人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从腋下穿过在付桐城的运动短裤裤带上触了一下。运动短裤的裤腰通常都有双重保护,一条松紧带和一条布质带,两个都断掉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可它们今天碰到了我可以瞬发绝对力量的的食指和中指,其命运可想而知。而凭借着我高超的意动之识,没有人能看出我刚才的真实目的,都以为我不过是个被付桐城轻松突破的倒霉菜鸟。就连付桐城也没感觉到我对他做的事情,因为当时我的出手计算精确,他腰上根本没受什么力。
就这样,他闪过我之后双手持球准备上篮,速度加的很快,却在一片惊呼声中被滑落到膝盖的短裤绊倒在地,“碰”一声巨响,他摔倒在地板上,篮球也脱手滚了出去。整个场地静的能听到落针的声音,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场地中央那白生生的屁股和隐约暴露的另一个限制级事物,一时间都不知怎么反应才好。
我慢悠悠的绕过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皮球拿在手中一脸怪笑看着他道:“嗨,我断到球了,你输了!”
场地周围的观众这才反应了过来,立刻响起了尖锐刺耳的尖叫声和口哨声,嘘声也随之如海啸般响起,比我刚才听到的还要高很多分贝。口哨当然都是男生吹的了,只是这尖叫的女生中不知有多少是因为第一次看到男生那个部位受到惊吓,又有多少是因为终于能看到梦中情人的宝贝而发出的惊喜之音。
伏桐城也不抬头,只是趴在地上不动,额头青筋暴起,脸色红的发紫,显然这个意外让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了,连短裤都不知道提起。
目的既然已经达到,我自然不再废话什么,悠哉悠哉的离开此地。至少,据我的判断,象他这种一直一帆风顺又自大自负的人,受到这样的羞辱后是绝对不会再留在这个学校了。
第四十四章黑道教父(2)
自从上次的事件发生之后,连续几天学校里的热门话题就是付桐城的那话儿,男女生都不能免俗。如我所料,付桐城也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连转到哪个学校都没人知道,听说还到派出所去改了姓名,这个讨厌的臭虫终于从我眼前彻底消失了。
骆琳回来后为我拿她当赌注的事十分生气,却也在我的甜言蜜语下过了半天就消气了。她虽然对我怎么赢得赌赛有所怀疑,但当时全场近千双眼睛都见证了付桐城的裤带是意外断裂,所以也捉不到我什么把柄。当她问我为什么那么笃定自己能够赢得比赛时,我立刻一大通爱情给我力量、爱你的心给我了必胜信念之类的一堆糖衣炮弹砸过去,当时就把她听的笑逐颜开,乐的不知东西南北。随后我不由得在肚子里暗自嘀咕:那句‘陷入热恋中的人智商变零’的话说的真对,这么幼稚的话都可以骗到她,在以前我可真不敢想象。
随着关系的公开,我和骆琳也开始在校园内双入双出,这一举动引起了广大火玫瑰粉丝的强烈不满。付桐城事件的后遗症出现了,竟然三天两头有人找我赌斗的,说是要拯救骆琳脱离苦海。骆琳在旁,我骂不好骂,打不好打,装好人的滋味苦不堪言。在那些人嘴里,让我觉得最好听的称呼是青蛙,其他诸如臭狗屎、癞蛤蟆、烂冬瓜等等也是不胜枚举。以往我几曾受到过这种侮辱?如今却拿这些人没办法。而且最让我受不了的一点是,每次只要一有人来找我赌斗,骆琳就想起我拿她做赌注的事,每每都要我费尽心机,累的口干舌燥方能博得佳人一笑,让我不由的愈加痛恨这些挥之不去的苍蝇们。
当我实在忍受不了,只好恳求骆琳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够逃避这些人的骚扰。其实我是想暗示她,让她同意我来个杀一儆百,达到教训一个,吓倒一群的效果。她却把眼一瞪,道:“你不是说你是黑社会老大吗?怎么这么容易被欺负?我可没办法帮你。”
唉,听她的语气还在对我的身份抱有怀疑,而且因我在真实身份的问题上对她的欺骗行为而恼恨在心。想想也是,如果我真的是黑社会老大,前呼后拥的的一堆小弟,谁还敢再来找我麻烦?更不用说有胆量指着我鼻子叫骂了。想到这里我眼睛一亮,眼前瞬时豁然开朗。我怎么这么笨哪,虽然我不是真的黑社会老大,但小弟我却不缺,我手下的SPO队员们不都是我的小弟吗?只要找到恰当的理由,让他们做什么事还不是我说了算?
SPO的训练每年都有一部分时间是在基地外进行的,诸如一些伞兵空降,野外生存,甚至是飞行器驾驶的训练都不大可能在基地内完成。基地里的那些仿真模拟环境只适用于蒙蒙那些还没见过实战的AB组学员们,到了我们这些真正经历过血与火磨练的战斗人员眼里,还真是“天低了飞不了鹰,水浅了游不了龙”。因为我们这些战斗队员打起仗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比起大自然的环境,这些模拟环境里的不可控因素实在是太少,根本不够我们折腾的。譬如我上次提议用麻醉气体攻击吴震的“红楼”,就是钻了基地内模拟环境调控能力有限的漏洞。
关于模拟环境的局限之处,基地里曾发生的一次不小的事故就很能说明问题。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因“弹头”的三中队和“野鸡”的五中队年终绩效分一样,为两队奖金的多少问题争执起来。最后怎么办?上级决定让他们两个中队在基地内进行一个演习决定分配。演习内容是跨海强攻登陆作战,一方攻,一方守,取胜的一方获得较多的奖金。这个演习虽然简单,却有着明显的不公平,守方显然占有很大的便宜。上级出这样一个题目的目的也就是为了让他们两个尽快分出胜负,以解决麻烦。
“野鸡”比较幸运,拿到了守方的签,他那副嘴脸得意的就如同拿到了一把绝世好牌。“弹头”十分气愤,却也没什么办法。分给登陆方的是十辆水陆两栖坦克和两量水陆两栖装甲运兵车,守岛一方则有十艘鱼雷艇和两门岸防炮。表面上看双方似乎资本差不多,鱼雷艇胜在灵活,可它的鱼雷对身披反应装甲的坦克却效果有限,十枚鱼雷命中能击沉一辆坦克都算是运气了;两栖坦克的炮弹威力确实很大,对鱼雷艇来说绝对可以做到一击必毁,可它到了水中跟鱼雷艇比起来就如同是乌龟遇到了鱼,笨的没法看,而且坦克的武器是基于陆地,在水中准确度实在有限之极,十发炮弹能准确命中一发就该谢天谢地了!这样一来表面上看确实是各有各的千秋,武器分配并无不公平之处。可这毕竟不是实战,而是演习。演习用的弹头全是颜料弹,无论谁挨上一下就得自动减员,这样一来坦克的装甲坚固的优势根本被抹杀掉了,反而凸显了它的笨重。而且守方最大的优势在岸防炮,两尊固定好在混凝土上的大炮威力惊人,在没有空中支援的情况下,就是战列舰也很难突破它们的火力网。就算不是演习,岸防炮也可以轻易而举的瞄准海中移动缓慢的两栖坦克,把它们一个个定点消除。而再来看一下进攻方相应的配备是什么?两辆两栖装甲车?这不明摆着是送人家大炮打的活靶子吗?
“弹头”并没有就此认输,而是梗着脖子想了一会儿,问领导是不是无论什么方法,只要能把旗插上小岛就算他赢。领导犹豫了一下,刻意强调必须在不违反现有演习规则的前提下。
于是“弹头”又要了几种简单的步兵常规武器,因为一般这种登陆作战根本就不在步兵武器的射程范围之内,无论拿多少也改变不了战局的结果,所以“野鸡”也很痛快的没提什么反对意见。
双方准备好一切后,演习在进攻号声中如期开始。看着望远镜里一字排开的坦克和装甲车,“野鸡”慵懒的面庞上堆满了笑容,嘴里嘱咐身边的炮手道:“给我瞄准了打,谁的命中率低于五成,今年的奖金就充公好了。
话刚说完,“野鸡”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进攻方的坦克和装甲车竟在演习开始的同时飞快的沉入了“海”底。鱼雷艇并不是猎潜艇,既没装备深水炸弹也没配备反潜鱼雷,看着一个个消失在水面的对手顿时没了脾气。
为了提高登陆速度,两栖坦克和装甲车在接近海岸一定距离内是可以短暂沉入水底的,借着强大的动力驰骋近海大陆基上的速度显然要比在水面上龟游迅速的多,而且也可以有效的躲避一部分来自海岸上的攻击。但同样一个道理,坦克并不是潜艇,也不可能永远呆在水底。如果不是近岸,在大海中沉下去的话绝对是自杀行为。可惜的是现在所在演习的这个海,深度只有十五米左右而已,而且海底还是坚硬的防渗混凝土,坦克跑在上面别提有多轻松舒适了。
“野鸡”看了看身边一脸苦相的助手,嘲笑道:“怕什么?我们这个海固然同真的海不一样,同样的,我们这个岛也跟真的岛不同。我们的岛和海底之间没有任何坡度,他们想登岛最终还是要到水面上来的。通知各单位,分散警戒,等他们浮上水面就展开攻击。”
坦克在水下行驶有十分钟左右,并没有浮上水面,而是在水下排成了整齐的一字型纵队停了下来。
看着海面的一溜淡淡的涟漪逐渐消失,“野鸡”的眉头皱了起来,轻曲着手指敲了敲太阳穴,自语道:“奇怪,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声东击西的计策?”略微沉吟了一下后,他发出了继续分散警戒的命令。
如同任何变故发生前一样,气氛宁静的有点可怕,已溶入血液中的对危险的敏感让众人一个个不由得环视四周,却都找不到危险从何处而来。
“轰!”,一声低沉、闷涩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几乎是个开始的信号,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如同炒豆子般响起。视线所及之地却并无任何物体被炸毁的痕迹。
“野鸡”的脸色已经变的苍白,喃喃自语道:“不可能!是定向爆破的声音,还有解离火药!”
话还未完,沉闷的爆炸声中,一阵咯咯吱吱的巨响传来。“野鸡”一跳而起,大骂道:“这家伙疯了!”
他的这句话并没有人听到,因为这句话淹没在了接下来的轰隆巨响声中。远方的“海岸”在巨响中倒塌,“海水”如逃脱牢笼的囚徒,奋勇争先顺着巨大的缺口呼啸而出。怒海狂涛中,水面上的十艘鱼雷艇如枯叶般毫无反抗的被海水带着扔出了缺口。
狂涛惊洪过后,此时的“大海”变成了只有约半米水深的浅滩,海底里唯一可以见到的就是三辆翻了肚皮的坦克和两辆侧翻着的装甲车。再仔细看,还可以发现七辆一字纵列完好无损的坦克。海水的突然流失几乎卷走了海中所有的东西,而此时坦克巨大的体重占到了便宜,竟保持了七成的完好率。
陆陆续续的士兵从装甲车中钻出,跟在坦克后向小岛方向进发。
十分钟后,七辆坦克一字排开,停在了步枪有效射程之外。
接着坦克上的机枪就开始了对岛上守军的猛烈扫射,坦克机枪本来就是有打武装直升机的功能,此刻用来和步兵死磕,自然是占尽了便宜。而此时岛上的守军竟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进攻一方的武器。你说岸防炮?你见过可以水平转向的大炮,也见过可以向上转向的大炮,你什么时候见过可以向下开炮的大炮?处在水平线以下的进攻方就这样把守军威力最大的两门武器给废了。
“野鸡”在岛上不断跳着脚破口大骂,却也只有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染红(进攻方的橡胶弹头里的颜料是红色的)阵亡。
当把岛上的兵打的差不多了后,两辆坦克大摇大摆的开到小岛跟前,然后从坦克里跳出两个士兵,架起两个掷弹筒,轻松把颜料炸弹抛上小岛,解决了最后一批幸存的守军。
最终“弹头”的部队以百分之二十的“阵亡”率,全歼了守军,获得了演习的胜利。
这次演习在基地里造成了一场巨大的灾难,还好基地内的建筑基本上都是以防轰炸的标准建造的,并不是那些贫民房屋或者水库移民住宅可以比拟,所以固定财产的损失并不明显。而基地里又是人人都受过游泳训练的,所以这次水灾并没有造成人员死亡,但却制造了近五百个伤员。也多亏了基地内的排水系统十分强劲,下水道都是可以过大卡车的标准,这次水灾也就只持续了两天,水就被排干了。只是从此以后,基地里永远少了一个海洋模拟训练基地。新的模拟海洋再也不敢建在基地地势最高的地方,而是选了个最低的地点从新开工。而原来的无名岛从那后则成了基地内有名的景观——朝天一柱峰。
“弹头”虽然受到了处罚,但也并不严重。因为领导有言在先,他可以不择手段。而且他也确实没有违反演习条例,相信在外面如果谁在演习条例里加一条跨海登陆演习中不允许把海水放干,这个编条例的人铁定要被丢进精神病院去。
“弹头”所在的第三中队虽然领到了多的那份奖金,但刚到手的奖金却都支付了罚款。纵使如此,那些队员们也全都得意非常,到处宣传自己的功绩,一个劲儿的向周围的人夸耀自己中队长的胆量。
我当时刚好有事在外,并没赶上那场盛事,只跟上吃到杜得辉贡献的几条捡到的海鱼。不过自从那次后,所有正式队员的演习都不再被允许在基地内进行。
第四十四章黑道教父(3)
如今的我身为大队长,虽然没有调动队员执行战斗任务的自由,但却可以自行安排平时的训练日程。于是一个丛林对抗的计划书在我脑海里迅速成型,紧接着我就把三中队和六中队调出基地参加一个为期两个月的丛林特种兵单兵对抗演习。因为每个士兵都是带着必要物品单独行动,所以我很轻易的就把杜得辉和他的十五个心腹手下调到了我的身边。
既然是违规作业,这件事自然是瞒的滴水不露,我交待完他们该怎么做后,就再也不同他们见面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每个在白天拦路辱骂我的家伙无论当天夜里睡在什么地方,第二天必定能在医院的病房找到他们。一连几次后,就再也没有人跳到我面前让我赶快放弃骆琳了。由此可以看出,虽然英雄救美很多人都想做,但如果救美有丢掉小命的危险的话,还是没什么人愿意多管闲事的。
骆琳虽然也有怀疑过这些学生受伤是不是我打的,可每个晚上她自己就是我的时间证人,盘问不出什么的情形下,也只有放弃了对我的猜疑。不过从此后,学校里关于我是黑社会老大的传言是愈演愈烈了。
今天骆琳突然告诉我七天后她老妈庆生宴会要我参加,让我准备个合适的礼物前去拜访。我问骆琳她老妈喜欢什么,“钱!”这个回答倒是简洁有力。为了此事我还颇费了一番脑筋,最近我可是银根紧缩,节俭度日。由于杜得辉一行人是私自行动,自然不敢在这里动用他们自己的军卡消费,于是十几人的吃、穿、住、用、行等花费全都包在了我的身上,让我本就不多的薪水顷刻就被花的一干二净,如今粗略一算,剩下的钱也就够他们这些人三天的伙食了,这样一来,七天后还能在未来丈母娘面前拿出什么象样的礼物?
见到杜得辉一行时,我还正在为钱的事情烦恼,看他们一个个的腆着脸向我要花销,让我忍不住把他们臭骂了一通。这群废物就知道花钱,别的还能干什么?
等我狂风暴雨般的怒骂结束之后,杜得辉小心翼翼的看着我道:“老大,我有办法弄到钱,就怕你不同意。”
“有什么不同意的?如果能弄到一大笔钱,就算把你们卖了我都同意!”我没好气的揶揄道。
“我们这几天在外面玩,发现这个城市有好几个黑社会团体,而且个个都有自己的产业,如果能够把这些产业都据为己有,那我们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而且就算以后被情报部门逮到什么把柄,我们也完全可以说自己是为民除害,至少比去抢运钞车好交代。”杜得辉的声音压的很低,但还是掩饰不住眼神中透出的贪婪。
“哪有那么容易?你以为是香港黑帮片呀?带着片刀去街上抢地盘吗?”我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不禁有些意动。
“放心好了,老大,一切我们都计划好了,就等你点头答应了。”杜得辉一付自信满满的表情。
我微一沉吟,道:“好吧,你们自己行动,这件事就当我不知道。”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搞到钱,如果将来出了什么纰漏,我只要是事先不知情,也不会牵连到我什么事。
“得令!”杜得辉啪的敬了个礼,一脸喜气洋洋的神色,“老大,就看我的好了。”
“记住,三天内把事情搞定。”我沉声嘱咐道。其它的也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以他们的素质去对付黑帮,跟提着屠龙刀杀鸡一个效果,我需要的只是结果。
“为什么要三天?这么急?”杜得辉奇怪的问道。
我两眼一瞪,怒道:“因为我的钱只够你们吃三天饭了,如果三天后你们还搞不定,要么你们还回去原始森林啃树皮,要么就到街上要饭去!”
把仅余的钱都给他们后,我就直接回去骆琳的公寓,身无分文的我这几天只有在老婆那儿蹭饭吃了。
现在正值上午,骆琳和薛冰芸都去上课去了,我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包着个薄被子看电视。虽然很是轻松,却也无聊的紧。明天就是我给杜得辉他们下达的最后期限了,也不知道他们把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这两天骆琳已经几次催促我跟她一起去给她老妈买生日礼物了,她似乎看出了我囊中羞涩,话里的意思明显是要替我出钱。可我怎么可能接受的了这种施舍,这两天在这里蹭饭,每次买菜都要从骆琳手里拿钱已经让我觉得够屈辱的了,不过到了明天,也许一切都不同了吧?
正傻笑着发我的数钱大梦,一阵“砰砰砰!”急促剧烈的敲门声把我惊醒了过来。
打开门一看,竟一堆人,全是杜得辉的手下。我立刻露出了一脸的笑容:“怎么?还提前完成任务了?表现不错!……”话到一半,发觉有点不对劲,这些队员一个个低着头,没精打采、面带愧色,根本就不是提前完成任务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我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随着前面的人向两边让开,最后出现的杜得辉竟是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搀扶着,他面色煞白,右边大腿缠着白布,外侧隐隐渗出血迹,还可以看到顺着裤管滴下的几滴暗红色的血渍,在白色的水磨石地板上显的格外醒目。
“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干的?被暗魂盯上了?”我内心突的一跳,开口问道。在这个城市我并不认为有什么能伤到杜得辉的人存在,他们这么一群人的战斗力我心里还是有数的,能伤到他们的也就那区区几类人。而我们同在SPO的人应该不会对他出这么狠的手,毕竟大家都知道杜得辉是我的心腹爱将,谁在出手前也得掂量掂量我这个大队长的分量,我可是管着给他们各个中队分配任务呢。排除了这类人,也就只剩那存在于传说中的“暗魂”了。只有他们有这样的能力,而且也跟我们分属对立阵营。如此对付杜得辉,很有可能是为了报复我上次炸死他们那群海军军官的事情。而故意放他们到我这里,还不是为了逮到我这条大鱼?想到这里,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面上不由的流露出凝重的神色。
“不……不是的!是被鱼头帮老大打的。”一个队员支吾着回答道。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我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上了脸庞,一张老脸刹那间涨的通红。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么羞愧,杜得辉竟然伤在了一个混黑社会的人手下?这就是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心腹干将?如果这件事传回基地去,那我肯定要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了。而我带出来的手下也将成为SPO历史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被混混打伤的战斗队员。如果不是看他伤的似乎挺重,我现在一脚把他踹出门的心都有了。
我努力平复下胸中的怒气,把他们让进屋,沉声道:“这里有医药箱,先给你们中队长包扎伤口。”
这些人都学过战场急救,这里是医大学生住的地方,基本医疗器械都还有,几个人七手八脚的解开绷带,用碘酒清理伤口,缝了几针后,血也就止住了。我微微放下了暗自悬着的心,看着杜得辉躲闪惭愧地表情,怒火又涌了上来。
“说说详细情况!”我指住了一个平时比较伶俐的队员阴沉着脸道。
那队员倒也口齿便给,经他绘声绘色的讲述,我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他们几个开始行动都很顺利,把本市几个黑帮老大一股脑儿都抓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前面的任务完成的都太过轻松,他们也越来越大意起来。到最后一个鱼头帮老大时,杜得辉觉得应该从正门攻进去才更有威慑力。谁知刚冲进门,那个老大虎鲨就拔出一把霰弹枪开枪了。因为弹丸太分散,距离又近,冲锋在前耍威风的杜得辉没有完全躲开,大腿外侧被带出一道伤口。人虽然后来也抓到了,可他自己也受了伤。这种枪伤又不好去医院,只有找到我这里来治疗了。本来杜得辉嫌丢人,宁愿把血流光也不来我这里的,是两个队员硬架着把他给架了过来。
听完整件事情的叙述后,我就知道这家伙的受伤完全是骄傲自大、咎由自取造成的。而切他还不爱惜身体,为了什么面子问题,差点把小伤拖成大伤。我那个气的呀!顿时开训起来。先从杜得辉开始训,然后一个接一个的训,一直过了两个小时才训斥够一个来回。接着又从杜得辉开始训起,一直低着头没说话的杜得辉忍不住小声咕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大声点!”我指他怒道。
“老大,如果不是你不让我们杀人,那家伙根本没开枪的机会,他拿出枪的时间我就用匕首把他给解决了。你也应该了解,象我们这种习惯于决杀的人突然被下了不许杀人的限制,就跟被绑住了手脚一样难受。每次动作前都要考虑出手多重才合适,反应自然慢了许多。”杜得辉小声的争辩道。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们杀人了?”我奇怪的道。
“就是前不久。”杜得辉一下来了精神,挺胸道,“那天你还拍着我的肩膀说,得辉呀,我们现在在外面不同以往,行事都要尽量收敛,出手也要知晓轻重。我们这些人只是把人打伤的话是不会受到什么处罚的,但出了人命被抓到就不同了。到时候你我都有麻烦,所以一定记得把握分寸。”
杜得辉一边说,一边学着我当时的样子做动作,倒把我的语气学的个十成十。我有些苦笑不已,那些话我确实说过,不过是让他对付军医大学的那些向我挑衅的学生时对他说的。总不能因为那些对我毫无实质威胁的学生因为骂我而送命吧?我又不是只会杀人的疯子,当然得对他的行为加以约束。谁又让他把这个规则用到对付黑社会分子身上?
我微一思索,轻声道:“我的意思不是不让你杀人,而是要你别被人抓到杀人的把柄,只要你把痕迹消除的干净,谁又能证明你杀过人?是你这些手下?还是我?”
“真的吗?”杜得辉的双眼一亮,满脸喜色道,“我正愁能否逼迫那些老大们就范呢!这下应该没问题了!我现在就去处理他们,保证明天让老大你见到足够多的钞票。”说着就搭着旁边一个队员的肩膀,站起来准备向外走。
“慢着!”我叫停了他,沉声道,“我知道有个好去处,房山陵园,你去那里或者能找到点消除痕迹的灵感!”
“知道了!”杜得辉一边回答着,一边和他的队员们呼呼啦啦的挤出门去。
房山陵园所在的那座山上那么多无主孤坟,相信再添几个土堆也不会很显眼吧?到时警察就是想找尸体,除非把整个山都挖一个遍才有可能。那里实在是个毁尸灭迹的好去处!这些家伙临走时兴高采烈、争先恐后的样子,显然是好久没杀人等的急了。咦?不对!我靠!被杜得辉这小子忽悠了!他们这兴奋表情哪是因为可以杀人,根本是因为终于可以逃脱我的责骂了!被他打个岔竟就这么着把这群混球给放走了,哼,下次见到他们再算总帐好了。
第四十四章黑道教父(4)
深秋的夜已是充满了冰冷的气息,寒风呼啸过后,车窗外时而可以看到打着旋儿飞舞的碎纸、塑料等杂物,为这冷寂黑沉的夜色凭添了一分活跃的白色调,那不断随风而动的白点儿,成了这块黑色单调画布上跳跃着的灵魂,让整个幽暗的风景呈现出一种韵动的美。
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如此美的夜色,我此行的目的却是大煞风景,即将迎接我的是一场特别为我表演的葬礼,而这呼呼而过的风声,也仿佛成了提前奏鸣的挽歌。
我本不想管这件事的,可杜得辉一定要我参观他的成果收割盛会,在他百般恳求下,我只有无奈的答应了他的邀请。为了今夜出来的事,我还特意向骆琳编了一大通谎话呢。其实我也明白杜得辉这是第一次私自杀这么多人,心里实在没底,要我去也就是给他壮胆的。至少将来万一事发,还有我这个大队长在头上顶着。我当时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心里一软,答应了他的请求。反正我的麻烦够多了,再多这一件也无所谓。如果哪天东窗事发,至少以我的身份,获得赦免的权利也要大的多,而且上次我和吴震还做了合谋杀人的事情,差不多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他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过分的处罚吧?如果我出什么事了,他的椅子肯定也不会坐的稳当。
汽车并没如我所想般停在房山陵园所在的山上,而是在山前饶了个弯直奔山后而去。我微微有些诧异,不知道杜得辉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大约十分钟后,汽车在一片厂房前停了下来,远远可以看到清朗月光下高耸的烟囱,还有那空气中令人一点儿也不陌生的焦胡尸体气味。这是什么地方已经不言而喻了,“云阳市火葬厂”,一张出现在我面前斗大字的黑漆招牌证实了我的猜测。
我没有说话,而是在杜得辉的引领下步入了厂房之中。几个转折之后,我们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焚尸车间。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火葬厂的人,显然值班的工人已经被杜得辉他们制伏,不会打扰到这里将发生的任何事情。
车间里温度不低,进来后就感觉一丝淡淡的暖意。不大的空间坐了不下二十个人,都是被绳索反缚,神情委顿,看来这就是那些所谓的黑帮老大了。没有人说话,只有焚尸电炉开动着发出的巨大轰鸣声。
人群的正中放着一张椅子,显然是为我准备的。我毫不客气的坐下来,静待杜得辉的表演。
车间内只有五六名队员,其他的应该都在外面保持警戒,这次他的谨慎倒让我很是满意。清了清嗓子,杜得辉开始说话了:“大家好,今天请你们到这里来开个会,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帮大家的忙。现在是经济社会了,任何事物都要讲经济效益。我们云阳市这么大一个城市,却帮派林立,内斗不止,损失了不少赚钱的好机会。而且也间接消弱了我们各自的实力,甚至连外地帮派的人都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我今天在这里就是要奉劝各位联合起来,加入我们文刀会这个大家庭,共同谋取最大的利益。现在椅子上坐着的就是我的老大,今后也将是你们的老大,我们将在他的领导下把大家的事业推向从未有过的颠峰。”
他的一番话说的是冠冕堂皇,却没什么人应声。坐在地上的众人一个个面露不忿之色,只是没一个人敢于出声反对。
杜得辉并没有接着说什么,而是挥挥手,立刻有人抬上前一个嘴也扎着的家伙。那人块头很大,脑袋光光的,浑身肌肉贲鼓,赤着膀子,上身纹满了青紫文身,一脸的横肉显的凶神恶煞。绑嘴的带子一被解开,那家伙就破口大骂,表现的甚为不服。
杜得辉也不搭理他的谩骂,径自道:“这位想必大家都很熟悉,鱼头帮前老大,绰号虎鲨。以性格凶狠残暴著称。三年前带人砍走湖南帮,霸占市东环果蔬批发市场至今,资本积累迅速,如今在东区已有夜总会六家,桑拿浴室三家,地下赌场一家。据不完全统计,近年来直接或间接死在他手上的无辜人命就有不下三十条。因关系疏通得当,每次又有人为其顶罪,故一直逍遥法外。今天在这里我代表我们正义的文刀会,宣布虎鲨和他的主要部下死刑,所有资产收归文刀会所有。”
听到这些话,虎鲨也不再骂了,怒吼道:“你他妈算哪根葱,敢动老子?老子跟城东区政法委副书记是拜把子兄弟,老子死了你也得挨枪子!老子的钱你一分也别想拿到。”
杜得辉快意的笑了起来,伸出食指向他摇了摇,道:“谁说我要杀你了?你只是会突然失踪,只要拿着你的身份证去银行为你的存折挂失,相信什么钱都取出来了。”
这句话一说完,我听到地上坐的所有老大们都长出了一口气。虎鲨也是面现迷茫之色,不明白杜得辉打的是什么主意。
杜得辉接着拍了三下手掌,立即又有人提进来三个黑皮袋子,撕开袋子,里面竟滚出三个头发凌乱的女人。
我有些奇怪,怎么会有女人掺和进来这件事了。正准备开口询问,那边的虎鲨已经变了脸色怒吼起来:“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想让大家先欣赏一段火热的舞蹈而已。”杜得辉的神色突然变的冰冷起来,连语气也带着一丝森寒的味道。
以前纵使在同敌人面对面的战斗中,杜得辉也永远都是一付玩世不恭的样子,从没露出过这种表情,看到他的奇怪表现,我也按下了口中的话,耐心看他还会做些什么。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连我也没想到,杜得辉把三个女人直接丢到了焚尸炉的传送带上,随着传送带的运动,三具身体被抛入了电炉中。电炉的维护窗开着,外面的人可以清晰的看到炉子里的情景。急剧的温度上升使昏迷的女人醒了过来,然后就是三朵绚丽的人型火花,在炉子里来回跳动挣扎,同时传入耳中的还有凄厉,尖锐的哀号声。那刺耳的尖叫,直磨的人牙根生痛。而空气中那种人体燃烧的臭鸡蛋味,也是令在场的众人都是直欲作呕。在这一刻,我至少看到地上坐着的老大们有两个人裤子湿了。
我有些生气,虽然知道他会用杀鸡敬猴的办法来对付这些老大们,可没想到他竟把这方法用到了对付女人身上,而且还是这么残忍的手段。相信若不是我在战场见多了这种被火活活烧死的人的惨状,恐怕此刻的我也要头皮发麻了。他这一招可真够狠的!
此刻的虎鲨再没了刚才的桀骜不训的气势,整个人如被捅破了的皮球,瘫软在水泥地上,眼泪鼻涕都流了一地,悲痛的哀号着。
杜得辉也不说话,等了约十分钟后,方才按动按钮,从机器内倒出一堆碎散的骨灰。
他握起一把手中的骨灰,轻吹了口气,立刻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淡淡的粉尘气息。地上的几个老大无不例外的一个哆嗦,眼眸中的惧怕神色更甚。
杜得辉看着地上的虎鲨轻笑起来,语气里却透着一股阴森:“真可惜你没有其他亲属,否则可以开个篝火舞会了。看在你挺重感情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让你的三个情妇先在黄泉路上给你打点打点。”
虎鲨的面孔都扭曲了,尽力的挣着绳子,斯吼道:“我们道上混的从来都是祸不及妻儿,你做的太绝了,老子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我做的绝?恐怕不如你吧?”杜得辉眉毛一竖,接着道,“把人带进来。”
外面的两个队员拉进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那少女面容黑瘦,神色恐慌,一付惊弓之鸟的样子。
这一刻我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虽然是要吓唬人,但这种做法也太过分了点。无论这个女孩同虎鲨是什么关系,但很明显,她还是个未成年人。把她也牵扯进去也太残忍了,不能因为挨了人家一枪,就如此报复人家吧。就算今次的计划无法成功,也得开口制止了。打定主意后,我正欲开口,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我到嘴边的话又咽到了肚子里。
“你认识这个人吗?”杜得辉看着虎鲨沉声道。
“哈哈,哈哈,哈哈……”虎鲨看到这个女孩后竟狂笑起来,嘶哑着喉咙大声道:“靠,老子还以为你是哪条道上的呢,原来是这个小婊子一伙的!那老子不亏,老子的仇早就先报了,哈哈,哈哈!”
那女孩显然怕极了虎鲨,虽然虎鲨被捆绑着,女孩的身子还是在他的狂笑声中簌簌发抖。
杜得辉示意了一下,那两个拉着小女孩的队员手一松,那女孩立刻如受惊的兔子般躲到了杜得辉的身后,并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拉住他的衣角。
杜得辉转过身子看着女孩,用手轻抚女孩的头发,柔声道:“阿丽,别害怕,哥哥在呢。”
哥哥?我一阵狂翻白眼。这小子自己都二十八了,怎么让人家一个小女孩叫他哥哥?叫叔叔还差不多!这小子不会是个罗莉狂吧?以前也没看出来呀?而且也不应该选个这么没水准的,这个小女孩的容貌虽说不上难看,却也只是中上之姿,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至于气质?其实从刚刚短短的几分钟表现来看,是人都能看出这个小女孩的智力是有点问题的。故此,我愈发觉得此事蹊跷起来。
第四十四章黑道教父(5)
不过那女孩倒也奇怪,在杜得辉温柔眼神的安抚下,竟很快平静下来,再不象最初那般惊慌。很显然,她只认杜得辉一个人。
杜得辉又转过身来开始说话了,似乎是怕吓到身后的女孩,语气很是平缓柔和,可话里的东西让我听完也顿觉义愤填膺,再也不觉得他对虎鲨刚才的做法有什么过分之处了。
“今年三月,从福州到云阳市东环果蔬批发市场落脚的菜畈李于来,因初来乍到,不了解虎鲨定的规矩,以比规定价格每公斤低两毛的价格批出了一批库内积压大白菜。结果招致虎鲨手下报复,十多人打砸其商铺。期间,小头目色皮四,见色起意,协同其中四名手下轮奸李妻。李于来进货归来,发现惨状后立刻报警,却因呈报证据被某法医更换,被以伪证罪、诬陷罪刑事拘留十五天。走出看守所的李于来不服判决,不断上访告状,于十日后死于一场意外车祸。而当时驾车的人是虎鲨手下一个小头目,赔偿死者家属的抚恤金却是从虎鲨的一个帐户上划出。翌日,李妻身藏刀具进入虎鲨办公大楼,报仇不成,持刀割腕,最终从九楼跳下身亡。半个月后,在福州上学的李丽得知父母死亡消息,因不相信法医得出的结果,欲图搜寻证据,随即于几天后在云阳市莫名失踪。其后不久,就从帮内传出小道消息,帮主收养一养女,只要帮内有立功者,皆可前去亵玩。”
杜得辉的字里行间中,吐露出一丝决绝的恨意,那个叫李丽的女孩显然是因打击太大而出了精神问题,此刻还是一脸天真的看着杜得辉,丝毫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听到这个惨绝人寰的悲剧后,我早把先前对虎鲨因失去情妇时那悲痛欲绝的神情产生的一点儿怜悯抛之脑后,反而想亲手把这个混蛋丢进焚尸炉里。
虎鲨此刻反而坐了起来,冷笑道:“一切?(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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