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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来得及用非常隐晦的手势,让坐在会场最后一排的波东哈跟上自己。
她这次,选择相信周生辰。
“北北?”程牧阳的声音从接收器传过
'奇·书·网]、45第四十四章致命的筹码(2)
接收器是单向收听;不能回答。
她不知道程牧阳是在哪里;但现在耽误之急,是要锁定住这个女人的所有行动,不能让她离开视线范围。洗手间的门是透明的;在合上的瞬间;南北再次推开了它。
还有个人在这里,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在用清水清洗脸颊。
南北看也没看她们,走进一个单间;关上门。她从缝隙处;看到陌生的女孩子将视线移向了女科学家。
而同一时间,接收器里的莫斯科科学家们;仍旧在喋喋不休。
忽然;程牧阳说了句话,是用俄语,她听不懂。但明显能感觉到,他真的生气了,不再有任何的绅士风度。那些莫斯科本部的人,都噤声,保持了频道的安静。
“凯尔,”程牧阳换到英文,以便让南北也听到自己的安排,“让你的人准备好,最后一个女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他很聪明,南北的动作,已经告诉他最后的结果。
“程,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凯尔的声音,非常悠闲,“我现在这里,有所有人的航班资料,这批贵宾会分三批前往利雅得机场。我会想个办法,让这个女人的车的临时脱离,或者索性做个爆炸现场,把人带走。”
程牧阳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无论你怎么做,带她离开沙特。”
南北盯着一门相隔的两个女人,安静地听着程牧阳和凯尔的对话。
她看见镜子里的女科学家摘下面纱,摸出随身携带的睫毛膏,开始补妆。这个女科学家,有着一张亚裔脸。
同时,那个女孩子已经直起腰,从口袋里摸出张干燥的白色纸巾,擦拭着自己的脸颊。镜子里的两个人,就像是一对普通人,没有任何的交集。如果她不是刻意的窥探,又怎么会想到她们的联系。
很快,女孩子把纸巾扔在一侧,离开了洗手间。
白色的纸巾,被揉的皱了,就在洗手池的边沿。
那个女科学低头去看时,南北也透过门缝看着同样的地方。听过刚才程牧阳的安排,她也渐渐放下心。只要这个女科学家顺利听完会议全程,坐上去往利雅得机场的车,就会有人料理一切,不再需要南北再操心任何事情。
想到这里,她的手已经扶住门,想要若无其事地走出去,离开洗手间。
没想到此时,女科学家忽然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低头边看着纸巾,边输入了一串的电话号码。南北一瞬间停下来。
非常安静的一通电话。
女科学家惜字如金,从始至终,低声说了一个词“法赫德机场”。听起来声音有些疑惑、不确定,像是在重复电话另一边的话。
法赫德机场?
南北记得,刚才接收器里,凯尔说的并不是这个名字。
她虽然不熟悉沙特,却能猜到,这肯定是沙特另外的机场。
女人已经挂断电话,把那团纸撕烂,扔进了垃圾口。
南北再没有时间思考,更不可能求证。
她猛地推开门,大跨出一步捂住那个女人的嘴,手起掌落,砸向她的后颈。悄无声息地,把这个女人放倒在地板上。
南北站在镜子旁,俯视这个昏迷的女人。
她知道,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刚才那个电话说明,CIA已经改变了这个女人离开的路线。
如果南北现在把她明目张胆带出洗手间,CIA马上会发现,如果他们得不到这个核科学家,很有可能会向沙特反咬一口,说程牧阳绑架了中东的核科学家。
到时候,别说是这个女人,连程牧阳这一行人都很难再离开沙特。
可她也不能偷偷把这个女人运走。
一但CIA发现,这个女人没有返回会场,很快就会猜到,这个核科学被绑走了。
忽然。
波东哈又咳嗽了声,像是呛了烟的声音。
这里是公众洗手间,随时会进来外人。南北没有时间再思考,迅速把女人拖到一间里关上门,把她的手表和手机都拿出来,和她换了黑袍和鞋。
同时,将她口袋里的眼镜拿了出来。
在刚才的一瞬,她决定要下一个赌注。
她要把这个女人留在洗手间,让波东哈通知程牧阳,以最快的方式,把这个女人送离沙特。
几个小时之内,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做这个女人的替身。
代替这个女人,继续听完所有课题演讲。
代替这个女人,坐车离开这个会议大厅。
代替这个女人到法赫德机场。
然后找机会,脱离CIA的监控,和程牧阳会合。
她有把握,最少在一个小时之内,CIA很难近距离接触她,认出她是个赝品。南北迅速扯下一张纸,用睫毛膏给波东哈留下了简短的话:
女人交给程牧阳,最快时间带走。
做完这些,南北把昏迷的女人留在单间,紧闭上门。然后走到镜子前,给自己刷了几层厚厚的睫毛膏,并用睫毛膏的尖头,草草地描了层眼线,伪装了眼睛的形状。
最后,她戴上了眼镜。
眼镜子里的南北,虽和那个核科学家有区别,但已经掩饰的非常好。
她看着自己,再次程牧阳的好运气。
他要找的偏偏就是个黑眼睛的女人,而又偏偏这个女人,自始至终都蒙面,除了一双眼睛,没人会知道她的外貌。况且,这些科学家都只相识一日,不会深刻记得彼此的容貌。
如果没有这些有利条件,南北根本没机会伪装成她。
万事妥当后,南北终于走出了洗手间。
波东哈始终在不远处的吸烟区望着这里,当南北走向他时,他还没有留意,直到她走近,轻轻地用缅甸语说:“去洗手间,取东西。”
波东哈夹着烟的手,忽然就顿了顿。
南北没有停步,迅速回到了会场。坐回那个女人的位置。
接收器里,所有的频道都已经静了音,不再有任何的交流。
凯尔一定以为,坐在这里的南北就是女科学家。
而他真正的猎物,却在洗手间最右侧的单间里,安静地躺着。
按照行程安排,所有的科学家果然如凯尔所说,分成了三批。有负责人在谨慎地清点着人数,等轮到南北的时候,负责人的助理,忽然轻声说了句什么。负责人立刻点头,笑著对南北说:“卡纳女士,我们已经知道您和另一位女士的意愿,听说您非常想要体验,从首都到达曼,横穿沙漠的列车,我们非常荣幸地为您安排了头等舱。抵达达曼后,您会从法赫德国王国际机场离开沙特,祝您旅途愉快。”
南北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颔首,算是礼貌答复。
果然,CIA做了临时的变动。
所以,按照这个负责人的说法,她会先坐一列穿越沙漠的火车,然后才会到法赫德机场。
CIA对危险的感知,真是灵敏。
莫斯科的核科学家尚在争论时,CIA就已经察觉这个女科学家可能暴露了身份,迅速做出了反应。他们果然是非常狡猾的敌人。
南北按照安排,离开大部分人,和另外一个女科学家,被同时送往了利雅得火车站。
负责接待的女人,在轻声介绍着这个古老得火车站。
阿拉伯半岛最古老的客运路线,横跨了沙漠,听起来非常有趣。
她从坐上汽车,抵达利雅得火车站,进入火车的头等舱,始终没有看表,心里却分分秒秒估算着时间。“卡纳女士,你刚才所说的课题,我也非常感兴趣。”和她同行的另一位女士,对南北始终感兴趣,估计是源于刚才在会场的那场精彩的演讲,和周生辰的问题交流,让面前这个女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南北犹豫了下,没有说话。
她的冷漠,显然伤害了面前的女人。
“抱歉。”那个女士,神情有些不自然,礼貌地站起来,换了个位置坐下。
利雅得火车站的人寥寥无几,而这趟列车上,也只零散坐了几个人,坐在南北身侧女士离开后,她这一排,就剩了自己。
接收器里,仍旧保持着缄默。她猜不到,程牧阳那里发生了什么问题,只希望自己没有白白冒险,能够让他,成功扼住CIA的喉咙
列车开始缓慢地开动,南北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终于低下头,看了眼手表。
刚刚过去半个小时。
从这列车的起始站到终点站,要耗费五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CIA的人,很可能随时都会出现,和自己接头。如果真的就在这火车上,她要如何,才能不被识破?沉默不语吗?显然行不通。
“北北。”
接收器里,突然响起程牧阳的声音。
南北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忽然听到他的声音,心急跳了几下。
接收器装在耳朵里,他的话像是耳边低语。
“我很快就会追上你,”程牧阳的声音很柔、也很稳,只有对着南北,他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注意安全。”
很快就会追上来?
怎么追?他没有说,但很显然,程牧阳已经离她很近了。
“请问,”有询问的声音,从身边传来:“这位女士,您现在是否需要用餐?”
送餐的女孩子,正在侧身询问她。
南北想要摇头时,接收器里又传来程牧阳的声音:“记住——”她凝神去听,声音忽然就变成了嘈杂噪音,竟然在沙漠中断了联系。
“请问您是否要现在用餐?”
身边再次有人礼貌询问。
南北侧过头去,想要开口拒绝,却被眼前的那张脸惊住了。这张脸,虽然几年未见,却一眼就能认出她。电光火石间,她们同时认出了彼此。
女孩子摸枪的一瞬,南北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狠狠地,砸向座椅的靠背,摔掉了她手上的银
'奇·书·网]、46第四十五章绝地大反击(1)
他们的位置;在首都利雅得附近的荒废之地。
接送程牧阳的私人飞机,会在日次清晨抵达利雅得机场,在这之前,他似乎想要一直呆在这里,毕竟沙漠对于城市来说,更适合他这种人。万一迫不得已有流血冲突;也比较容易掩盖,尸骨和鲜血;都将被流沙掩埋。
而这里,距离全球最大的骆驼买卖市场;非常的近。
午后;程牧阳带她去看那里的骆驼买卖。
不止有骆驼的贩卖;还有骆驼奶,甚至是骆驼肉的汉堡。
程牧阳把一个骆驼肉的汉堡递给她,南北神情怪异地拿过来,闻了闻:“这个真的好吃吗?像什么味道?鸡肉?羊肉?还是牛肉?”
“都不太像,”他笑一笑,说,“不过肯定不会让你变肥胖。他们沙特人总是人为,骆驼肉味道非常鲜美,而且脂肪含量会非常低。因为大多数脂肪,都在驼峰里。”
南北喔了声,咬了小半口。
这个味道怎么说呢,没觉得好好吃。
她看程牧阳并没有买自己的那份,就把手里的递到他嘴边,示意他尝一口。岂料,程牧阳只是摇了摇头,她又把骆驼奶递给他。
程牧阳又摇摇头,轻声告诉她:“忘了告诉你,在阿拉伯男人眼里,骆驼奶就是天然的壮阳药,非常有效。”
南北啊了声,顿时也不想喝了。
她想起昨晚,程牧阳不止自己喝,还要用嘴巴喂自己骆驼奶,忽然觉得非常的脸热。
因为是贩卖大型牲畜的市场,这里非常杂乱,还有现场的宰杀,血腥的气味混杂在空气里,让人非常的不舒服。南北很奇怪,程牧阳为什么特意带她来这里,直到他们走进一个很大的帐篷,看到了非常非常多的,美丽的石头。
有大有小,摆放在帐篷里。主人正在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这些石头都是黄棕色的,表面像有着砂砾,被人工雕刻出两三朵玫瑰花。帐篷中最大的玻璃罩内的那个,甚至有近百朵的样子。
花的形态各异,但都有层叠的花瓣。
“沙漠玫瑰,”程牧阳揽住她的肩膀,告诉她,“最大的那个,我已经预定下来,准备送到莫斯科我们的家里。”
“沙漠玫瑰?”
他颔首:“挖出这块石头的地方是红沙漠,所以结出的玫瑰石,和澳大利亚的沙漠玫瑰一样,是偏橘红色的,观赏价值更高。”
南北摸着临近的那块小,能感觉到沙砾的触感。
程牧阳低声给她解释。
告诉她,在沙特这里的某个特定地点,很容易挖出这些沙漠玫瑰。用铁锹挖地三四米后,如果碰到湿地层,就会有石块,幸运的话,就是这种沙漠玫瑰。
“流沙长不出真实的玫瑰花,但可以用几百、几千年结出沙漠玫瑰,永不凋谢,”程牧阳从身后环住她的腰,用旁人都听不懂的中文,低声说,“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快乐。”
南北回答他。
这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礼物,但真是足够浪漫。
他笑:“释迦牟尼在29岁时,感叹人有生老病死的苦难,索性舍了王族身份,夜别妻儿,出家修行,”他的声音很清晰,“我一直以为,他做的很有道理。昨晚仔细想了想,怎么会有人能舍弃妻儿,只为脱离生老病死的苦海?真是傻透了。”
南北笑起来:“释迦牟尼,从生下来就是七步生莲,可不是你这个凡人的境界能比的,”她握住搭在自己小腹上的手,玩笑着说,“程牧阳,你这种动不动就说佛家典故,手握屠刀的男人,绝对是所有女人的克星。”
程牧阳笑了声,没继续说下去。
这个帐篷的主人,并不懂这两个东方人说的是什么。他只是礼貌含笑着,在一旁陪着两个人看形态各异的沙漠玫瑰。甚至还用临时学的中国话,一直在说“永不凋谢”。
南北听得笑死了,料定肯定是有人事先授意,让这个生意人要讨好程牧阳。程牧阳反倒表现的很正常。两个人从帐篷出来,看到远处有一群出乎意料漂亮的品种,大多是盛产在阿拉伯地区的单峰骆驼。
只是这一批很醒目,皮肤光滑,眼睛也是大大的,倒更像是用来观赏的骆驼。
她看得有趣,程牧阳在身边告诉她,沙特贵族特别喜欢赛骆驼,所以这是当地人专门培育出来的精品跑驼:“有时候碰到上等骆驼,单匹最低50万美金,高的可以有百万。”
“这些?”她好奇看那些骆驼。
“名贵的跑驼,都不是在这里交易。”程牧阳笑起来。
他说的时候,有一些穿着讲究,面相贵气的阿拉伯人,在为他们的主人购买精品跑驼。他们在大声交谈着,程牧阳仔细听了会儿,然后翻译给她听:“下午,会有一场小型的赛骆驼,我们可以跟着去看一看。”
她毫无异议。
这是在这里的最后一天。
然后她就会和程牧阳回莫斯科,和宝宝,还有他住在一起。
大概一个小时后,赛骆驼终于开始。
就是在距离骆驼交易市场几公里的地方,有个簇新的赛场。很多穿着白袍的沙特男人坐在看台上,南北和程牧阳挑了个角落,看着场上坐在骆驼身上的小骑手。
照程牧阳所说,骑手年纪越小,骆驼负担就会越轻,自然奔跑迅速。
所以看上去,那些坐在骆驼臀部,紧紧抱着驼峰的男孩子,都差不多十二、三岁模样。比赛开始后,看台上群情激昂着,不断有人站起来,大声喊着。
南北也被叫的热血沸腾,忍不住握住程牧阳的手,却发现他在看着不远处的地方。她有些奇怪,刚想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程牧阳却已经悄悄地搭住她的肩膀,轻声说:“不要回头,他们来了。”
“谁?”
“我们现在的敌人,未来的朋友。”
CIA的特工?
听程牧阳的语气,他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南北散漫了大半天的心情,也终于再次打散,绷紧了心弦。她其实猜到了,在他们送走核工程师,又绑架了他们的特工人员后,迟早是要追过来的。
这次他们不会有顾忌。
如果说昨天之前,他们的首要任务是要从沙特带走核工程师,那么现在,他们的任何更简单直接,在这里,暗杀这个记录在CIA名单上的头号通缉犯。
程牧阳大概知道,肯定会有这一次交手。
所以才选择停留在利雅得的城外,在沙漠的腹地,和他们来一场游戏。
骆驼的奔跑,飞尘滚滚。
程牧阳忽然就握了下她的手,跳下看台,对她伸出手臂,南北紧跟着他跳下来。程牧阳稳稳扶住她的腰,两个人转过身时,大批的骆驼已经迎面跑过来。
而不远处的几个白袍人,也明显站起来,沿着看台往这里跑。
欢呼的人群太多,没人会留意这几个白袍人的特别。倒是程牧阳和南北,以非常快的速度横穿过赛场,让看台上的人嘘声四起。
骑手们已经在冲刺,纷纷跳上驼峰,手握着缰绳,不断鞭打骆驼。
这种速度,根本不可能避开两个人。
幸亏是程牧阳,也幸亏是南北。
两个人在滚滚尘土中,飞快穿过赛场,在程牧阳踏出赛道那一步时,身后飞奔的骆驼蹄,已经踏上了刚才穿过的地方。两个人在工作人员目瞪口呆时,抢过了他们手里即将上场的骆驼,程牧阳把南北抱上去,自己也跨上去,迅速骑着它,离开了赛场。
身后是观众席的欢呼和掌声,还有工作人员声嘶力竭的叫喊。
“他在喊什么?”南北侧头,问脸贴着自己的程牧阳。
“他说这是冠军骆驼,”程牧阳的声音带笑,“潜台词就是,非常值钱。”
“最少要百万美金?”
“不止。”
“强盗,”南北笑,“你不止是流氓,还是强盗。”
两个人的对话,被风撕裂开来。
不愧是冠军骆驼,虽然身后有人追着,却完全把那些人甩的远远的。大片的沙漠,望不到边界,南北把黑色面纱戴上,挡住越来越强的风沙。
程牧阳显然在往沙漠腹地走,避开多余的人群。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绝不担心。
如果说菲律宾的旅程是意外,这次完全就全完是精心部署的行程。
细沙如粉,在日光下,呈现出刺眼的橘红色。
不同于马,骆驼的跳跃式奔跑,绝对是折磨人的。
好在他用双臂把她梏的很紧,不让她颠簸的太厉害。
程牧阳怕她被细沙吹的难过,竟还很细心地在“逃难”中,把她的黑色面纱拉上来,裹住她的整张脸,连眼睛都遮了起来。
南北的视线,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色,不至让她眼睛受烈日和流沙的摧残。
只是有些不透气。
“前面会有阴阳山,”程牧阳低头,抵在她耳边说,“跳下骆驼,阿曼会接应我们。”
南北嗯了一声,很快就模糊看到,远处的沙丘和砂石山。
真狡猾,这是早已安排好的陷阱吗?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周日必须结束这个文。。。。
所以,请看二宝这两日疯狂飑文吧TT
ps。霸王们,快完结也露个头蹦达两下,以资庆祝。。。。这已经是我写的最快的文了,yeah。。。。
'奇·书·网]、47第四十六章绝地大反击(2)
“程牧阳;”她低声抗议,“你下次能提前通知吗?”
“提前通知?”他笑,“会影响你玩的心情,得不偿失。”
好理由。
应该说他永远都有道理,不管是真理,还是歪理。
此时已近黄昏;残阳似血,沙漠如血。
风化的砂石山丘越来越近。
那些被风沙侵袭百年的山丘;形态各异地矗立在远处,无论白日姿态如何;到了深夜;在月色下都勾出了一座座浮屠的影子。她想起刚到沙特时;也是被这样的景象所吸引,程牧阳也提到过月下浮屠。
日落只是转瞬。
当他们放弃骆驼,从山体的天然裂缝中进入后,就已经变成了黑夜。程牧阳很熟悉这里的地貌,在几次分岔路前,都果断做了选择。如此大范围的沙丘地貌,非常容易迷失,很快,身后跟随的六七个CIA,都不再有踪迹。
程牧阳最后,彻底从迷阵一样的阴阳山走出来,绕过巨大的商丘后,竟然看到两三簇火堆,旁边都坐着早已等候的人。
还有搭好的帐篷。
阿曼和凯尔在低声说话,看到他们出现,凯尔才笑著抬头,用腔调奇怪的中文说:“两位,情人节快乐。”
程牧阳没搭理他,走过去。
所有火堆旁坐着的人,都马上站起来,安静地看着他。
程牧阳探身,仔细看看火上正在烤的肉,随手撒了些粉状的调料。
“我们本来的计划,是有人假扮你们两个的样子,把CIA的人引来,”凯尔笑眯眯看南北,“可惜,今天是情人节,程坚持和你庆祝。”
南北笑一笑。
程牧阳的浪漫,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比如能给你多大的惊喜,这背后就会有多少危险在等待着。幸好他是程牧阳。
阿曼身边的宁皓,始终在用电脑监测那片山丘之内的CIA。人体热源的红点,不断在屏幕上移动,有时候那些红点聚集在一起,甚至能听到不远处,小范围的枪战声响。看来程牧阳不止安排了这个迷宫,还安排了诸多障碍物。
很快,密集的枪声就消失了。
程牧阳从身后摸出一把短刀,把最好的割下来,走到南北的身边,蹲下来喂给她。
南北咬下来半块,轻轻咀嚼了两口。
“好吃吗?”他问。
“肉质不错,”她笑,“好吃。”
程牧阳笑著把另外的肉吃下去,告诉阿曼,他要洗个热水澡,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原计划,一个小时之后开始,务必在明早7点之前解决所有问题。
他交待完,带着南北走进一个小帐篷。
早有准备好的淋浴设备,还有用来冲洗的淡水。
“这里,水可是比石油贵,程小老板,你可真奢侈。”南北在水流下,清洗着头发,将那些发根处的细沙,都冲掉,大片的白色泡沫在她的头发上,迷了眼睛。
触感中,他的手,在帮她抹掉耳根,下巴,那些不容易冲洗的泡沫。
然后顺着她的脖颈,滑下来,握住她的胸。
“流氓。”她睁不开眼睛,只嘟囔着笑骂他。
“不是流氓,”他声音调侃,“是强盗。”
这是她下午嘲笑他的话,没想到他还记得清楚。
她抿嘴笑著,没有说话。
程牧阳贴上她的身体,给她洗澡,从头发到身体,都清洗的一丝不苟:“我有些奇怪,周生辰为什么会帮你。”南北想了想,摇头:“或许是举手之劳,或许是因为他弟弟很喜欢我,但理由都很薄弱。”
程牧阳的眼睛,在水雾中,有着很漂亮的光泽。
只不过此时,真的不些不快。
南北笑著,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脸:“或许这么想,我们都流着华人的血,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程牧阳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和她亲吻。
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很快就都有了渴望对方的反应。
只是在他有所行动时,忽然远处,又传来了枪战声,CIA应该又遇到了山谷里的人为“障碍物”。南北趁机拉开他的手:“外边很多人。”
他笑:“今天是情人节。”
她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以后还给你。”
“加倍?”
“加倍。”
“六日六夜,如何?”
好大的胃口。
南北觉得好笑,随便点点头,拿过浴巾,迅速擦干身体上的水,穿上了干净的衣服。很快又穿戴上黑袍头巾和面纱,经过刚才的沙漠上的逃亡,她忽然喜欢上了沙特女人的装束,起码不会让如粉的细沙,无孔不入,弄得浑身污垢不堪。
他们走出来,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妥当。
一队人,从山顶侧面爬上去,走在高地起伏的砂石上,可以透过缝隙,看到山底所有的景色,程牧阳拎着把微型冲锋枪,带着众人在山顶穿行。直到进入小范围包围圈,南北终于看到有几个男人匍匐在山顶上,用巨石遮蔽着自己,不断和下边的人交火。
这是一个设计好的陷阱,可惜CIA的人还不明白。
这些自认是全世界最优秀的特工,在执行暗杀任务的时候,却碰上了敌人设下来的陷阱,南北想,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甘于承认的。
可惜,程牧阳想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绝望。
程牧阳拿出自己的银质小酒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酒,这还是他来这个国家后,第一次的违禁。对于朋友的信仰,他通常都很尊重,而对于敌人,就没这么仁慈了。
深夜的沙漠,风沙很大。
他的头发也被吹乱了,挡在脸孔上,眼神却犀利而直接。
在观战仅仅五分钟后,他对那些和CIA交火的手下,说了两句话,非常简短的俄语。那些人的神情都有些凝固,但很快就收起枪,停止了射击。
程牧阳戴上夜视镜,很快举起手里的枪,瞄准谷底,尖啸的子弹声响撕裂空气,不间断,不留情,南北不断看到有人影扔掉枪,却没有人倒下。
他只是在给他们卸枪。
或者说,是震慑。
他射击的姿势,非常漂亮,尤其在沙暴中有种让人窒息的威慑力。
山顶上程牧阳的人,加上莫斯科安全局的特工,大概有二十五六个,却只有他自己在示威一样的,进行这场极为藐视的射击。
“我不想杀你们,”他终于放下枪,用英语对那些美国人说,“相反,我还要还给你们一个朋友,让你们安全回国。所以,放下枪,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谷底的人影没有变化,但显然,已经停住了射击。
程牧阳把枪扔给身边的阿曼。
然后走到身后,蹲在被绑住双手双脚,堵住嘴的阿法芙说:“我知道你们这次来沙特的目的,而你们也应该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
阿法芙睁大眼睛看他。
这个男人,她在遇到他之前曾经阅读了大量的资料,但都很皮毛,直到他忽然出现在菲律宾,上级马上对她卧底多年的密令取消,改为追踪这个军火大亨的行踪。
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在菲律宾海岛上,对身边女伴温柔眷顾的男人,这就是她的初次印象。后来,菲律宾上**组织的内耗式恐怖袭击,让他消失无踪。当她回到总部,才看到他单人屠杀数个特工的血腥录像,用东方人的话形容,他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鬼,阿修罗。
国际通缉犯,暗杀名单上的重要人物,竟然在沙特公然抢走他们策反的核工程师,绑架她,甚至还在沙漠的腹地,围困CIA负责暗杀他的特工。
程牧阳看着她的眼睛,撕下她嘴巴的封带。
“你想做什么?”阿法芙哑着声音问他。
“把你们交给沙特,”他神情平淡,有着旁观的冷漠,“当然,你可以对他们告发,我抢走了核工程师,不论他们是否相信,首先就会要了你们的命,因然后会有大批的宗教分子仇视你的国家,恐怖袭击将会绵延不觉,防不胜防。”
因为说的慢,突显语调的冰冷柔软。
客观的分析,让人难以招架。
程牧阳每句话都说的没错,在这个世界,美国已经得罪了大多数宗教和国家,关系已无法修补。所以他们一直做的,都是不断找各种机会,制约、控制这些国家,中东是个危险的地方,如果这件事被揭发,将会带来更多的仇恨。
“如果想清楚了,我就放你下去,”程牧阳笑一笑,“接下来的日子,你们将会接受漫长的药物和心理审讯,然后,你的国家一定会以经济投资做妥协,换回你们这些特工。我只有一个善意忠告,封住你们的嘴巴,忘掉核工程师的事,这样你们才有命回去。”
他说完,站起身。
示意左右的人给她松绑。
“祝你好运。”
他不再看她,返身走到南北身边,轻轻替她拨开吹乱的头发,吻了吻南北的额头。好像他和南北,只是偶尔路过这里,放阿法芙一条生路而已。
“程牧阳,”南北轻声说,“有时候,你真吓人。”
“真的?”
她眼睛微微弯起来:“真的。”
“我对美国人没好感,”他低声说,“纯属种族歧视,只想吓一吓他们。”
南北渐渐听到,是螺旋桨飞速运转的声音。震耳欲聋的噪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有强光的照射,而且不止是一束。
'奇·书·网]、48第四十七章绝地大反击(3)
南北的黑袍被风卷着;飘起来。她抬头,能看到四五个直升机的影子,盘旋在夜空里。有梯子从直升机上放下来。
沙特警察?还是什么?
她看不清站在扶梯上的人。
直到那个人跳下来,在巨大旋风和噪音里,向着她走过来时,南北终于认出来是波东哈。显然;在她离开的这一小段时间里,波东哈已经成了程牧阳计划中的一部分。
“王储听到有这么多美国特工出现在沙特;非常震惊,”波东哈笑了笑;“同时;他也非常担心;你这位贵客的人身安全。”
波东哈看到南北,颔首招呼。
“我很好,”程牧阳在高分贝的噪音里,笑著说,“只是,稍微受了一些惊吓。”
波东哈心领神会:“这句话,我会帮你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他们。”
“谢谢你。”
纷乱的光束,不停从程牧阳的身上、脸上掠过,这样的强光,更突显他的皮肤白,他的头发被直升机搅出来的旋风吹乱了,混着流沙。
南北只是努了努嘴,示意他稍后给自己解释。
能让波东哈出手的,只有南淮和她。所以,显然是南淮帮了他。
虽然终究已经是一家人,但她不太相信南淮能这么容易妥协,在最后,利用自己和沙特王室的关系,帮助程牧阳,颠倒了黑白。
此时,沙漠的尽头,已经有数十辆警车和军队武装车,向着这里开过来。程牧阳将枪递给波东哈,后者心领神会,把这伤人的凶器递给王储的心腹。
从程牧阳递出枪开始,‘事实’就已经注定:
整件事情的过程非常简单,他这位沙特贵客,在观赏赛骆驼时,忽然遭遇美国特工袭击。幸好,王储英明神武,事先收到情报,及时救了他。
而从头到尾,他这位贵客,根本不知道有关核工程师的事情。
而之后的事情,就是美国和沙特之间的纠葛了。
最后,程牧阳带着南北和自己人登上直升机,远离了沙丘。南北从高空看下去,那里已经被车灯照的亮如白昼。非常多的武装包围了那里,如临大敌,只是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在谷底的那几个CIA特工,早已经被程牧阳击溃信心,弃枪投降。
南北盯着越来越远的地面,越来越佩服身边的男人。
“在想什么?”他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
她笑:“在想你颠倒是非,黑白不分。”
他笑而不语。
南北继续说:“这些人一定会被起诉间谍罪。而且,这件事也一定会让美国和中东关系紧张,这一次,莫斯科更要感谢你了。”
程牧阳嗯了一声:“他们又欠了我一次。”
“CIA真可怜,”南北感叹,“费尽力气,策反了核工程师,却让你转手送给了俄罗斯。如今不仅没了工程师,还要忍气吞声,接受间谍罪的起诉。”
他又嗯了声。
过了会儿问她:“要不要喝酒?”
“不要。”
“就喝一小口。”
“我会喝醉,你喝的酒,简直就是酒精。”
“不会的。”他笑。
“如果醉了呢?”
“我会把你送回家。”
非常不搭调的答案,却是程牧阳有意的回答。他们离的很近,她甚至觉得,如果再多说一个字,两个人的嘴唇就会碰上。那样双眼睛里依旧有允诺,也有蛊惑。
她忍俊不禁。
这分明就是最初相识,他在高速公路上□自己的话。从眼神,到口气,都有着非常迷惑人的暧昧。她想到这里,忍不住揶揄他:“说实话,你当初是不是就想把我灌醉?”
他笑:“是。”
南北扬眉,还真是个流氓。
程牧阳低声说,“如果那个时候把你灌醉,就不会有现在的程牧阳。不过,不论怎么样,我们的结局都一样。”
真是非常诱人的情话。
南北本想继续问下去,让他告诉自己,究竟是什么理由,能够让小哥哥妥协,在最后这一刻助他一臂之力,将整件事情做的更加完美。可惜还没开口,身边的宁皓忽然就递过来耳麦,示意程牧阳接电话。
看上去,是莫斯科的事情。
她收住自己的好奇心,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再问。
在他们离开沙特的当天,已经有媒体爆出美国特工,在沙特行动时被抓获的消息。而行动目的,行动内容,都不得而知。南北在飞机上看到中东某个电视台的特别播报,先是非常意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快知道这个消息。
但是很快,她就相通了。
这一定是直升飞机上,程牧阳和莫斯科的那通电话所安排。
经过沙特这次极为简短,而又非常有效的旅程,她对程牧阳运筹帷幄的手段,还有国际政治头脑,已经非常信服。
她能想象的到,一切的走向都会按照程牧阳的预估而发展。只不过最开始,程牧阳只是想联手莫斯科,以核工程师为由头,威胁美国承认程牧阳的慈善商人身份。而南淮最后的帮助,却让中东也成为了程牧阳的盟友。
在接下来的日子,这些国家之间,将会重新进行一些利益的协商。
程牧阳相信,南北也同样相信,在现代社会,任何的战争、策反、分裂,或是间谍、暗杀活动,都只不过是为了经济服务。经济利益高于一切,这才是斗争的核心。
所以只是时间问题。
所有的事情,都会在另一个圆桌上悄然解决。
这个世界,陆地和海洋总面积近5。1亿平方千米。
而同样的地下世界,也始终存在着。
或许生存规则不同,但同样的,那里的每个角落都存在着一些势力,在为自己一方土地上的人,进行着尔虞我诈的争斗。
就如同南淮所说:北北,我们这种家族诞生的起源,是因为要保护自己的亲人和故里,不论战乱贫穷,不论朝代更替,保住这一方水土和土地上的人。
而程牧阳,也说到过类似的话。
南北想,她对程牧阳最初的心动,就是因为看到了真正的他,和自己同属于一个世界的程牧阳。她很庆幸,她遇到了他。
她以为飞机的目的地是比利时,却没料到,程牧阳并没有如此安排。更令人奇怪的是,他非但没有去比利时,也没有直飞莫斯科,而是到北京,转换了从北京开往莫斯科的列车。
他们在极特殊的一节车厢。
除了程牧阳安排的人,就再没有其余的乘客。
有日光从玻璃外照进来,落在地上,列车正在往西伯利亚大陆行驶,车站之间间隔着数千里,只有大片的森林和草原,绝非是畹町能看到的风景。
南北正在低声哄着宝宝,无心去看窗外。
“我哥哥带着宝宝回云南了?”南北挂断南淮的电话,有些紧张地看向程牧阳。
她以为,程牧阳是要给她惊喜,所以才突然改变行程。
或许在这列车上,宝宝忽然会出现,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更加有惊无喜的消息是,南淮竟然带着宝宝离开比利时,回了云南。
程牧阳倒不意外,嗯了声:“他和我说过,他要带走宝宝三年。”
他的手顺着南北的背脊,滑到腿上,轻轻地抚摸。
“你舍得?”南北总觉得,这里边,有什么蹊跷。
他摇头:“不舍得。”
“那你还答应他?”
“他是你哥哥。”
“可宝宝是你女儿。”
“没关系,”程牧阳笑起来,“我会再想个办法,抢回来。”
南北哭笑不得。
这两个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哥哥答应帮你,就是因为要带走宝宝?”
“不是主要原因,只是附加条件。”
“主要原因是什么?”
程牧阳笑一笑,声音低下来,却并非是回答她的问题:“北北,你没发现这条路线,风景非常好?”南北看了眼窗外,听见他继续说道,“这条从北京通往莫斯科的铁路,车站之间间隔着数千里,只有大片的森林和草原,非常适合安静的看书,或是做一些喜欢做的事情。”
“的确很美。”她随口应付。
“最主要的是,整个行程刚好六日六夜。”
她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这个男人,还记得自己在沙特应允了什么。
程牧阳笑而不语,接通内线,吩咐人送来晚餐。
很快有个莫斯科姑娘,端来烈酒美食。
南北在那个姑娘放下托盘时,才随便看了她一眼,却有些愕然。是喀秋莎,在比利时念书时她的室友,那个多年未见的莫斯科姑娘。喀秋莎只是对她龇牙,笑了笑,很快用俄语和程牧阳恭敬地说了句话,退出房间。
南北更加疑惑,回头看程牧阳。
看来她真的需要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关于比利时,关于程牧阳和自己的相识,是否都是他的刻意安排:“她是你的人?”
“不是,”程牧阳搂住她的腰,轻轻捋着她的长发,“她是安全局的人。”
南北躲开他的手,却躲不开他?(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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