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世纪传说 第 2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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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既是老爷子的儿子,又是战野的爸爸——老爷子年龄大了,身为儿子我必须在意他的感受。可作为父亲,我怎么会不疼自己的儿子?战野倒好,自己赚钱自己花,甚至连一个电话都不打回家。他妈妈跟我闹,说我身为高级督察竟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他爷爷骂我没用,说我作为父亲连儿子都压不住。夹在两个顽固分子之间,简直比我抓国际通缉犯还累人。”

    战持的视线近距离找到了焦点,随意拨弄着手中的烟,他显得有些茫然。“很诚恳地说一句,我并不希望战野报考警校。”在同样为人父母的面前,战持首度说出了真心话。

    “我们战家说是警察世家,兄弟姐妹共有九个,加上女婿、儿媳共有十人是警察。除了一个小妹正在警察学院上学,尚未毕业,算起来有九个人工作在警察第一线。这九个人中,牺牲了三人,四人因执行任务而落下或大或小的终身残疾,现如今依然能完好无缺地活跃在警坛的就只有我和三弟战来。老爷子或许认为这是一个警察世家的光荣,但身为父亲我不这么认为。我必须顾虑他的安全,考虑他的人生,我不要他背负着警察世家的头衔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我只希望他能过得好,以他喜欢的方式好好地活着,这才是一个父亲的真实心情。只是,他似乎……不太了解。”

    “我们家那个还不是一样。”卸下罗兰德学院院长的外壳,宇文博也只是众多为人父母中的一个。取下厚重的眼镜,他以最清晰的视野去体察这个世界。“寺人……就是我的儿子,他和卓远之、战野、度天涯一样都是大一的学生。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不是我做父亲的自夸,他的优秀有时候比我们这些成年人都来得突出。他个性耿直,见不得社会上的阴暗面,他总想着用自己的力量去补齐这世界一切的缺陷。”

    提起那个优秀得跟神一样的儿子,宇文博的嘴角在不自觉间弯成了一个弧度。“或许就是这种信念的推动,他的积极进取使我这个身为父亲的人都备感压力。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做他的父亲。我开始害怕面对他巡视的眼神,害怕看见他清澈的眼神。我们之间的距离就这样渐渐拉开,等我想重新找回父子之间的亲密无间时,已经太迟太迟了。”

    回想过往,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曾经依偎在你怀中的小婴孩儿已经长成了大人,在日渐衰老中,你只能远远地望着他奔跑在前。那根由血缘织成的绳索再也锁不住他的脚步,而你却连为他呐喊助威的勇气都没有——这大概就是亲情中最可悲的一面吧。

    低垂着头,宇文博的脸上有着浓重的遗憾。“这还不算,在寺人眼中,我这个父亲,我这个顶着罗兰德学院院长头衔的父亲却在有形无形中给了他压力。无论他做什么,付出多大的努力,取得什么样的成就,别人总会把这些加诸在我这个父亲的身上。所有的这些不断地造成他的困扰,而我却什么也帮不了他。”

    所有认真的父母都希望给孩子创造一个相对安全的空间,这是父母的天性。看着孩子陷入内心的惶恐中却无能为力,那种自责即使在睡梦中也难以摆脱。宇文博也是如此,上次学生会主席竞选事件中,当儿子受到诬陷时,他竟然怀疑起了自己的儿子。面对孩子的责问,他甚至动了手,每每回顾这些,他总会感到心中有愧。

    “我很想跟他道歉。”为了他的不信任,为了他出手打他的那一巴掌。“可是每次看见他冷漠的眼,我道歉的话又给吞了回去。只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都说不出口,我这个父亲真的很失败。”

    几个自认失败的父母亲聚集在一起,各自感怀着彼此对儿子的遗憾,沉默中一道深沉划过——

    “不用那么在意,真的不用太在意。他们未来的人生还很长,总有一天他们会找到自己的路,那种探索的过程不是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人所能替代的。”这是卓英冠的切身体会。

    他也曾茫然过,也曾怀疑过自己是否是一个好父亲,他甚至认为如果远之当初没有成为自己的儿子,或许会拥有更好的人生。那种因为爱而产生的矛盾心情折磨着父子俩,终于拨云见日,他们找到了只属于他们的答案。

    “远之……他一直很努力地想做我合格的继承人,他成功了,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做我的儿子。可是某一天,我突然发现在这成功的背后少了点什么。他从不会像个正常的小孩那样跟父亲撒娇,所有的事情他都会自己解决,我这个父亲反倒显得可有可无。我甚至很少看到他笑,那时候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让他背负继承人的命运真的是对的吗?如果没有这么庞大的责任需要他担负,他的人生会不会更加精彩……许许多多的问题压在了我身上,作为父亲,我必须为自己的儿子考虑——这是父亲的天性,我逃不过我自己。”纵然父子之间没有血缘关系,这一点还是难以泯灭。

    那段时间,卓英冠感到了人生从未有过的困惑,巨大的黑影摆在他面前,即使是面对最强势的黑帮组织他也没有那么难以决断。

    揉揉眉头,他试图揉散眉心间的那片阴影。“直到有一天,远之遇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就是那个人改变了他的一生,也改变了我们父子俩的关系。远之学会了该笑的时候放声大笑,该闹的时候随心所欲地去闹,他找回了自己想要的人生。猛然间,我明白过来,原来只要顺着时间的脚步,一定会找到一条父母与儿女之间彼此协调的道路。”

    “这是亲情的力量,连上天都无能为力的力量。”

    “这是亲情的力量,连上天都无能为力的力量……”

    卓远之按下了手上的遥控器,303寝室更是沉静一片。度天涯、战野,还有宇文寺人分坐在他的身旁,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开口。就连阿猫、阿狗和小姐都默默地静卧在一边,努力维持静默气氛。

    院长室里四位或父或母彼此间的独白与对白,他们这些做儿子的听得一清二楚,想忽略都很难。卓远之对卓英冠的那一个拥抱可不单纯,他将微型窃听器别在了卓英冠的身上,本来只是想借此听听院长到底会跟他们的父母谈些什么,没想到竟然听到如此深沉的感慨,连带着宇文也陷入一个很迷乱的漩涡中,都是这个梅非斯特害的。

    战野漫无意识地捣了捣身边的天涯,“魔女妈妈……我是说伯母很疼你,你早上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太伤她的心了?”

    海蓝色的眼一瞥,王储殿下不客气地瞪了回去。“你还不是一样,你父亲那么疼你,你却忽略了他的感受。”

    “你们对待自己的父母太过分了。”宇文一贯冷漠的防线撒了下来,教训人的口气倒是丝毫没减退,不愧是从纪检部部长升任学生会主席的典型。“你们该跟他们道歉。”

    天涯和战野同时调转视线对抗他,“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棺材脸再度变成棺材脸,这次不是因为冷漠,而是被坏学生堵了个哑口无言后的尴尬。

    垂着脸,宇文有些无力,过往的一幕幕回放在他的脑海中。他明白身为如此规模的高等学院院长,父亲有着自己的无奈和彷徨。生存于这个世界,而不为其左右,那是多少人的梦,只是一个单纯的梦。一直以来,他只顾着追寻这个过于华丽的梦,忽略了父亲的感受,他也有错。

    有好几次面对父亲,他都想为上次因一时冲动而说出的那些话向父亲道歉。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只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他却说不出口,原来父亲也是一样的心情。莫非,这也是遗传的作用?

    “我先走一步。”拔开腿,宇文向外奔去。他一向追求稳重,这一次竟也急了起来,他要赶在父亲之前跟他道歉,以一个儿子的身份道歉。

    奔跑的身影顿在门边,他突然一个转身直直地逼向卓远之。“不要再玩这种窃听的把戏,这可是违法的。如果下次被我逮到你做这种事,我就把你送到训导处,让万任横主任来教你如何尊重他人的隐私。”

    放下他的正义宣言,宇文马不停蹄地奔向院长办公室。

    将他的义正词严丢给阿猫当球耍,卓远之深沉的黑色对上两位室友。“宇文寺人一定是去找他的院长爸爸说他该说的话了,你们没什么话要对自己的父亲或母亲说?”

    “那个臭爸爸……我才无话跟他说呢。”战野拽拽地嘟着嘴巴,顺手牵起小姐,很是亲热地说道:“小姐,咱们回房睡觉,补足精神晚上将《蜡笔小新》从头看一遍。”

    他的话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思,这个阳光大男孩只会在心情特别复杂的时候才会借助回顾《蜡笔小新》来抚平他波涛汹涌的心。

    卓远之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走进自己的卧室,他能安稳地睡着那才奇怪呢。黑色调铺向天涯,眼见着金色的发在阳光下闪动,他的心是否也在金色中跳跃?

    “伯母会按照你说的,家长会结束后直接坐飞机回去,你忍心她带着欣喜来,带着伤心归?”

    天涯绝美的脸慢半拍转了过去,“卓冠堂不是已经有个神算子叫八卦了嘛!难道你的名字也是八卦?”避开那如漩涡般神秘的一汪黑水,他不想心思就这样被探究。“阿狗,跟我去收拾东西。”

    踩着高贵的步子,雪狼阿狗跟在了主人的身后——收拾东西,为什么要收拾东西?我们的东西乱了吗?

    原本纷乱的客厅忽然间就只剩下阿猫和卓远之一对活宝,一双金金绿眼对着一对矇眬黑眼,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这冬日的风会往哪个方向吹。

    缩着肩膀,垂着头,直直地站在那儿,那是谁家的小孩在挨批?

    卓家小孩名远之的是也。

    “居然将窃听的功夫用在我身上?你真是出息啊。”卓英冠羞愧远大于生气,要不是儿子那个拥抱给了他太多意外的感动,他这个混了半辈子黑道的老大也不会被一个小小的窃听器抹去了尊严。

    “我的出息显然还没到家。”卓远之显得有些沮丧。原本他是指望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下那个窃听器,没想到摸了半天没找回窃听器,自己的耳朵反遭受轰炸。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回去,那个小黑盒子正握在人家手中呢。说来惭愧,玩了半天他还是玩不过卓英冠,什么是父亲?这就叫父亲。

    凝望着和自己一般高的儿子,卓英冠的唇角动了动,“你已经很出息了。”能这样手脚迅速地在他身上安装窃听器,以至一个小时之内都没被他发觉,放眼全世界的特工、卧底、警察、杀手,他还是头一个。“或许,已经到了让卓冠堂更名的时候了。”

    此话一出,卓远之立刻摇首摆尾,以最大的幅度拒绝。“你承诺了给我四年的时间自由支配,你不能反悔。”

    你当他在怕什么?卓家在黑道的势力已经延续了百年,有能力的新堂主接任一般分两种情况,一是老堂主故去,另一个就是原先的堂主选择让位。后一种情况,新任堂主必须已经娶妻,或者在接任大典的同时娶妻,显示出“齐家治堂平黑道”的意思。接任大典中一项主要的仪式就是更改堂名,取新任堂主名中的一字作为堂名——卓冠堂取的就是卓英冠的“冠”字,等卓远之继任堂主,卓冠堂就将顺势变成卓远堂。

    卓英冠口中的更名其实就是将卓远之推上堂主的位置,他打算当个逍遥的太上皇。可惜卓远之似乎并不打算这么早继承大统,也罢!就再给他四年的准备时间吧!

    “我收拾好东西明天就回堂里。”卓远之交代了一声正准备送父亲上车,无意中看见战野的父亲战持向这边走来。“伯父!”

    像是故意要避开战持似的,卓英冠先一步上了车,“早点回去,亦悠和优优还等着你呢。”在卓远之的答应声中,黑色的加长型豪华防弹车驶出了罗兰德学院。

    收回送别的目光,卓远之迎面看见战持几个大步走了过来,冲卓远之微微点了点头,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装现金的信封袋递了过去。“帮我把这个给战野那个臭小子,他一个人打工能赚多少钱?我看他的牛仔裤都已经不成样子了,一定是玩滑板的时候摔的,这小子从小在裤子、鞋子上的花销就比别的孩子来得大。真是拿他没办法!”

    责怪的话语却听不出训斥的口气,父子俩一个德性。卓远之望着那个信封袋迟迟没有接下,黑色的视线像个雷达探测器一般扫过远处,他忽然轻笑开来,“伯父,你为什么不自己交给战野呢?”

    “那小子不值得别人为他操心……”

    “那你还拿钱给我?”一道火暴的声音窜了进来,战持回过头正对上自己年轻时的翻版。“你怎么来了?”

    战野踩着滑板稳稳地停在父亲面前,偏着头他一脸很神气的样子,“看你怎么还在我们学院逗留啊。”

    “我就逗留怎样?你还想赶我走不成?”战持的火气也不小,将那个信封往前一送,他没好气地嚷着:“拿着,小子!别说做爸爸的虐待你。”

    “谁要你的钱?”战野的手始终插在裤子口袋里,连伸都不愿意伸出来,“我在酒吧打工的钱够花了,编辑软件的钱也够交学费了。不用你多事!”

    战持不客气地将钱塞到他怀里,“你就是赚再多的钱你也是我儿子,拿着。”

    “都说不要了。”战野一手推过去,一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塞到他手上,“给你的。”

    “炸弹啊?”战持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一块设计简单大方的男式手表走进他的眼眸,“手表?给我干嘛?”

    原来他都忘了啊?战野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六七岁的时候我迷上了拆东西,那次把你最喜欢的手表给拆了,你说等我以后赚了钱,一定要赔你一块更好的表——这是我卖了第一个设计软件赚的钱买的,现在赔给你。”他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棕色瞳孔却时不时地瞟一眼老爸,紧迫不舍的目光等待着他的反应。

    半张着嘴巴,高级督察原来也会出现这种呆滞的表情,将手表放在手心里来回翻看着,动作甚是小心。

    卓远之有点看不过去了,轻咳了两声想要唤回他的注意。不想,这一咳却咳出了他的一本正经。战持也换上一脸的满不在乎,手指轻柔地合上盒子,慢动作地将手表放回自己的上衣口袋,顺道还拍了两拍以确保物件的摆放安全。这才抬眼看向儿子,语调里依然洋溢着冲冲的火药味。

    “想不到你这个离家出走的臭小子也知道孝敬父母?我还以为你根本不认我这个爸爸了呢。”

    别过脸,战野将下巴抬得半天高,“你这个臭老爸有什么好孝敬的?哼!”'手 机 电 子 书 w w w 。 5 1 7 z 。 c o m'

    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战持依旧充当着恶质老爸的角色,绝不为一块手表所收买。“不想被你妈唠叨个半天,就记得回去吃年夜饭。”

    “知道了!知道了!”战野不耐烦地挥着手,脚下的滑板也不安分地滑动了起来,“你快上车吧,走啦走啦!一个警察成天待在学院里会吓死人的,赶快走啦。”

    战持在儿子的苍蝇拍下以二分之一的播放速度预演起上车镜头,“你又不是没长脚,别成天踩在滑板上,磕掉了牙,你可没有再换牙的机会了。”

    开动车子,他凝望了儿子片刻,终于如战野所愿地走了。

    当车缓缓地驶出战野的视线,那一脸的不耐烦终于被落寞撤换了下来,棕色的眼眸转为黯淡,天知道他多想跟老爸一起回家。可他不能,他要做完手上的几个软件,他要在特洛亚酒吧做诗应生,他要独立创造他自己的独立时代。

    一双坚实的手臂撑起了战野颓然的身体,没有说话,卓远之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足以将友情的支持传递过去,他们……是心意相通的朋友。

    “等你们都走了,303寝室就是我一个人的天下喽。”战野伸了一个懒腰,重新升起的还有他阳光灿烂的笑容,“到时候我想睡哪儿我就睡哪儿,我上半夜睡你的房间,下半夜睡天涯的房间,半夜去我自己房间里的洗手间小便——生活多舒服。”

    “我看你是脑子有病。”卓远之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板栗。战野的话倒是让他想起一个人,“天涯怎么还不出现?他妈妈好像要走了……”

    说话间战野的眼前瞬时出现十几个黑衣人拥着一位绝美少妇,那十几个黑衣人似乎还死拖硬拽地拉着一个女孩。

    搞什么?玩绑架啊?

    “我真的不能……不能……”女生惊慌地四下寻觅,终于找到了熟悉的身影,一边想从黑衣人的手中挣扎出来,一边大叫着:“卓远之、战野,救我!救我!”

    战野相当认真地凝望着那一窝人,终于他的热血沸腾了起来。脚下的滑板快速移动,他像一个英勇的牛仔从恶毒的晚娘王后手上救下了小巧可人的公主。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绑架罗兰德学院的学生?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很厉害的,上次有一群人想要绑架我的朋友天涯都失败了,这次凭你们几个休想当着我的面绑架这位女生。”

    他气势汹汹地对视着眼前这帮黑衣人和为首的绝美少妇,末了还不忘招呼卓远之:“这里有绑架案正在发生,你快来帮我啊。”

    被叫到名字的家伙有点尴尬地冲在场的各位笑笑,“他……他在跟大家开玩笑呢,玩笑玩笑,不用当真!”又是一个糖炒板栗,梅非斯特将它当成新春佳节的礼物慷慨地赠送给战野英雄。

    就算你有严重的面容健忘症,也麻烦你用脑袋仔细想想,有这等绝色之姿和宏伟阵势相互辉映的不就只有天涯的魔女妈妈——度一夜王后嘛。这样推论下去,她手上的女生一定是公主,更何况战野至少见了公主二三十次,怎么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同是女生,人家车神的面容他一次就记了个牢靠,还真是偏心得可以。

    为了缓解气氛,卓远之主动上前问候王后陛下:“伯母,你这就要走了吗?”

    “是啊!”一夜妈妈神情一黯,迅速地扬起笑容,“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有件事要拜托公主,如果她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带她回国。”

    闹了半天还是绑架嘛!她还真是不辜负魔女妈妈这个头衔,卓远之嘴角上扬,随意问道:“你是不是要公主原谅天涯啊?”

    “你怎么知道?”他比她还具恶魔本性,居然连这个都能猜到?

    “因为他是无所不知的梅非斯特。”从他们的对话中,战野终于明白了来者的身份,有些不好意思他充当起免费的注解员,“其实伯母完全不用担心,公主不会真的跟天涯绝交的啦!”

    公主从地上随意拿起一根树枝刺了过去,“你又知道?”

    “你真的再也不跟天涯说话?真的再也不管他的任何所为?真的就这样完全地放手?”沉黑色的眼眸悬在她的身上,注定她逃不开这份懵懂的纠缠。上前一步,卓远之凝望着她,“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话吗?”

    默默然地,公主螓首微垂。在去解救被绑架的天涯的路上,卓远之曾经跟她说过:公主,如果你没有自信能让王储殿下爱上你,就……放弃吧。

    那种放弃是决然的放手,是老死不相往来,是将曾经的一切当成一场梦,梦醒全无。这样的放弃她能做到吗?不放弃,她和那位至高无上的王储殿下之间还残留些什么?

    是他说的,是他亲口说的:她不可以随意涉足他的人生,她也不是什么公主,她的条件根本不可能加入贵族的行列,更不可能成为奥古斯塔斯?克里斯塔贝尔?艾伯克龙比的王妃——想来可笑,那么长的名字她竟然如此轻易地记了下来,想忘都忘不了。

    她不是一个死皮赖脸的人,或许她比一般的人坚持了一些,但她没有自信可以靠着这份坚持支撑自己一点一点攀登到有他的高空。她惧高,上了天再摔下来会死的。

    望着战野,迎上卓远之,终于她与王后陛下的视线交织在了一起。“对不起!王后陛下,我想我不能答应您的要求……”

    “无所谓!即使你不答应魔女妈妈的要求,我依然是你击剑教练。”

    一把剑毫无预兆地刺中了公主的心扉,那可是爱神之剑?

    度天涯默默地走过来,默默地将手上的行李交给侍卫,默默地凝望着母亲。半晌,他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妈,我和你一起回国。”道歉的话无须多说,他已经用行动回应了母亲的爱。

    一向魔女气质浓郁的度一夜竟然再度红了眼眶,“涯涯宝贝,你不生妈妈的气了?”

    他半真半假地撇了撇嘴,“如果你再叫我这么难听的小名,我一定会生气,能烧掉整个王宫的那种。”

    “你就是这么小气,一点也不可爱。”泪水退潮,魔女妈妈还原本色,不客气地骂着儿子,这时的她全无王后该有的尊贵。“就是你这个死小孩儿说了那么难听的话,才会害得公主现在都不理你了,你老妈我费尽心思想让她重新对你树立好感,可什么作用也不起。你有那个闲功夫跟我在这儿扯蛋,还不快学会怎样哄女生开心。”

    不用他哄,公主的神志已经陷入呆滞状态。怔怔地望着眼前一身西装革履的度天涯,公主连移开眼睛的力量都没有。

    平时的他已经非常帅了,换上设计得体的西装,他像一个中世纪贵族呈现在现代人的审美世界里,美化着周遭环境。阿狗穿着一身为狗设计的唐装,昂着高傲的狼头伫立在他的身边,像是王子护卫队队长警惕地四下巡逻,不放进任何一个危险的陌生人。不要夸赞它一身唐装很得体,实在是它被剪去的长毛有些惨不忍睹。

    感觉像在上演一部偶像剧的大团圆结局,战野踩着滑板兴奋地来回转着,“好了!好了!主角上场,所有的一切恩怨情仇都可以圆满解决。”

    “呜——”阿狗惨歪歪的哀鸣似乎预示着这是一部悲剧。开玩笑,它将要有整整四十天见不到他的小姐,还不悲啊?

    刚刚在303寝室的时候,它真的很想和小姐拍照留影,好在接下来的四十天里时不时地拿出来以解相思之苦。可是王储殿下说是赶时间,催着它一定要快离开,根本没给它与小姐来个吻别的机会。而且,它现在全身的毛成了这个样子,实在不宜照相留念。阿猫那臭不要脸的更是故意在它面前和小姐亲热,还威胁说是要趁它不在之机对小姐先下手为强,那它岂不成了后下手遭殃?呜呜呜……我的亲娘我的爱啊!

    完全不理会阿狗失恋的心情,天涯海蓝色的眼追随着他的小矮魔女。“我可是你的击剑教练,你没忘吧?”

    “你不是一直很不情愿做我的教练吗?我也不会死扒着你不放,所以下个学期你大可不来——天塌不下来的。”她小矮魔女也不是吃素的,脾气?谁没有?

    凑近一点,天涯贴着她的耳说了些什么。下一刻,公主冷淡的面孔渐渐布上笑容,兴奋的嗓音也再度提起,“真的?这可是你说的哦,你不能反悔。”

    举起右手,天涯指天为誓。“我以奥古斯塔斯王储的名义,我以艾伯克龙比家族的名义向你起誓,绝不食言。”

    满意地点着头,公主很是兴奋,“既然这样,我就同意你继续做我的击剑教练。记着!下学期一开学你就要将答应我的东西送到我手上,如果没有那东西,你也不用做我的击剑教练了。”

    哟!她还摆上谱了呢。

    被好奇心驱使着,战野紧追不放,想问个究竟,“你到底答应她什么了?刚刚你妈妈差不多都要使上绑架手段了,都没用,居然给你这么轻松就哄她过关,好厉害!”

    被捧得有点飘飘然,天涯绽放出水仙花的神采。“什么是王储?什么是王储的政治头脑?什么是王储的外交手段?瞧见了吧。”

    真的是这样?梅非斯特终究是梅非斯特,不自觉地摆出狐疑地态度瞅着两个当事人。天涯自不用说,公主一脸的兴奋像是中枢神经系统出了故障,真的是天涯几句话造就的事态?

    不管怎么说,这出偶像剧总算是有了个大团圆结局:王后陛下与王储殿下母子和好,二人带着一只名为阿狗实为狼的宠物偕同他们的侍卫队向朋友们告了别,这就回国去度过这个多姿多彩的寒假。当然,阿狗的狼心狼肺已经遗落在罗兰德学院,寒假过后它还是要重新回来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的。

    目送车队远去,卓远之扯了扯公主的衣服,“天涯他是用什么办法让你原谅他的?我是说,他之前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一夜妈妈又那么劝你,你都没有答应,为什么会……”

    “你知道现在最红的男性偶像组合是什么吗?”

    在公主认真的眼神中,卓远之和战野面面相觑,偶像?还组合?对于流行前沿而言,他们是落伍的大叔级别,所以他们的答案是: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似乎也没指望他们能答出个所以然,公主伸出四根手指在他们的面前甩了甩,“度天涯那个小气鬼答应帮我弄到他们最新出炉的新专辑豪华CD一套,还是签名的那种,你说如此诱人的礼物摆在面前,我没道理不原谅他啊。”

    有道理,真的很有道理。

    战野颇为沉重地点了点头,“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王储的政治头脑,王储的外交手段哦!”

    “厉害!厉害!真是王储级别的厉害!”

    梅非斯特黑色的眼神在闪烁,那是来自恶魔的嘲笑,就连飞在空中的私人豪华客机也要为之颤抖——

    “居然用这种办法?你在公主的心中还不如四个‘你认识他,他不认识你’的偶像明星,这样下去她怎么会答应做我的儿媳?真不知道,我度一夜这么有魅力的女性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没用的儿子?你简直将王室的尊严、家族的荣誉给我丢得干干净净……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啦——”

    最后这一阵剧烈运动是魔女妈妈制造出的全三维立体效果,生动而形象地骂进了王储殿下的心中。

    用王储的身份换一张当今四个最走红的偶像明星最新出炉的新专辑豪华CD一套,附带签名,只为了挽回一个小矮魔女愤愤不平的心。

    值得吗,你说呢?

    第12话武征的爱情实录

    灵苗随春草怒生,罗兰德学院随春草迎来了新的一学期。林荫道旁一个高壮的男生正在发表他青春的宣言——

    “我……我很喜欢你,你……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他双手捏成拳几乎不知道摆哪儿才好,深沉的眼紧随着他的爱而转动。对面的女生被他瞅得慌了手脚,纤纤玉手抚着胸口,急切中带着恐慌。

    “听着,武征,我知道你喜欢我,也知道你人很好,成绩好、人品好、前途好,甚至连厨艺都很好。可是……可是你要知道,你看起来很……魁梧——是的,你的身材太过魁梧,就像一头熊,跟你在一起我很害怕,我怕你哪一天心情不好一个拳头就把我给揍扁了。”

    “我不会出手打你的。”武征的拳头飞扬在半空中,那是激动精灵的化身,“虽然我是拳击社的社长,但我绝不会对女生使用武力,这是学武之人的原则。而且。我们初次相识的时候,当我把你从那几个王八蛋的手上救下来的时候,你说我很英勇,你说我能给你安全感。”

    在他渐渐高起的声调里,女生缩成了一团。“你……你不要伤害我,不要!不要!”

    她恐惧的眼神震撼着武征的心,他只是想爱她,难道这也错了吗?一再的相对沉默使得众人围观上来,更有人议论纷纷:

    “那不是学生会秘书长武征嘛。”

    “是呀,是呀,就是那个和宇文寺人、宇文浪一起出现的武征。果然名副其实,长相还真武。”

    “听说他是拳击社社长,不过他这个体型不加入拳击社实在是可惜了。我敢保证他最起码有一百九十公分,体重不下一百公斤,简直就像个大猩猩。不!分明就是一头熊,熊中的狗熊。”

    “同样是高个子男生,303寝室那三个帅哥就给人一种帅气挺拔的感觉,这个武征嘛……感觉好可怕。”

    “长得难看不是他的错,出来献丑就是他之过——看他一眼就已经觉得很可怕了,怎么还会有女生敢做他的女朋友?”

    “就是没人敢,他才会用武力逼人家女生和他交往啊。”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男生,简直就是男性的耻辱。就他这个样子也能当学生会秘书长?我看他根本是混黑社会的嘛!这种人怎么进罗兰德学……”

    狠狠一个瞪眼,瞪住了旁人的流言蜚语,武征却再没勇气面对自己的爱情。紧握着拳头,他慢慢地向寝室走去,孤独的背影拉出长长一道斜线,线无交点,人无交集。

    新的春天,新的学期,新的开始,武征却没有新的爱情。

    沉重的身影移入寝室,拉开门,拉开的是一个欢乐的殿堂。殿堂里的王子、恶魔和牛仔,再算上一个多情种正在分享寒假的喜悦。

    自从上次度天涯遭绑架无意中错绑了宇文浪,天涯的王储身份在学院里就又多了一个知情人,303寝室的三个小子也多了一个非敌非友的玩伴。原本他们的关系也就停留在这一步,不会再有太多的进展。

    谁想到,寒假期间一群小混混上特洛亚酒吧挑衅,挑起了战野的怒火,也扫了宇文浪泡美眉的兴致。两个火冒三丈的男生就这样成了“打友”——打架的朋友,连带着天涯和卓远之也和宇文浪来了交情。这么一来一往之间,他们忽然发现这个花花公子除了对美眉的心多了几瓣,多情种撒哪儿哪儿发芽,其余的个性倒也很对胃口——什么叫不打不相识,这就是最好的明证。

    朋友圈子往往就是这样,甲和乙是朋友,乙和丙是哥们,同理推出:甲和丙也能架起友谊的桥梁。

    往宇文浪的寝室走多了,303寝室的那三个懒鬼发现一件值得期待的事:和宇文浪同寝室的武征厨艺了得,中餐水准简直可以和X国王宫里的世界级大厨媲美,有这等不用做饭的好处摆在这儿,那还犹豫什么,常常是晚餐时间,卓远之、天涯和战野有事没事就蹭了过来。像现在——

    “你回来了,武征?”宇文浪很开心地招呼着,“你今天不是去和那天认识的可爱女生表白嘛!结果怎么样?她是不是很热情地扑到了你怀中?”

    “没怎样,和前几次一样。”武征平静无波的声音让宇文浪他们静默了下来。和前几次一样,那也就是说——又没戏了。

    身为花花公子的宇文浪无法体会个中的悲伤,扯着嗓子他像拉拉队的主力军那样高叫着:“爱情尚未成功,武征你仍需努力。”

    呆楞地站在原地,武征扪心自问:这个时候他该说什么?谢谢鼓励,他会再接再厉?

    找不到答案,他环视着客厅里四个在女生圈子中最为吃香的帅哥们——金发蓝眸的天涯浑身散发着高贵气质,举手投足间自成一格;战野虽然也有187公分,但他体型偏瘦,阳光灿烂的笑脸更是颇受青睐;卓远之更不必说,什么表情都不用摆,只那一双神秘莫测的黑眸,便如梅非斯特的漩涡牢牢锁紧女生目光。就连宇文浪这个花花公子在女生的心中那也是爱神的化身,即便对他游戏人间的态度了若指掌,只要浪哥哥一个飞眼,别说心,就是肺都掏了出来。

    看看眼前四个看起来很快乐的帅哥,这份欢乐怎么也没能溶入武征的躯体,走进茶水间,拉开一罐啤酒,灌进喉间的却只有酸涩。如果不是身高190公分身材健硕的大男生哭起来太可笑,他一定会趴在水池边嚎啕大哭,以此为他从幼儿园算起第九十六次求爱失败做哀悼。

    瞟了一眼心情不佳的武征,战野嘟起了嘴,武征的面容在他的记忆系统中就是一桌桌美味可口的中式佳肴。不过,看他的表情,今晚这顿美味佳肴可是要长着翅膀飞走喽。

    “看样子,今晚咱们是没什么口福了。”天涯的口吻里不无惋惜。回想一下,今晚轮谁煮饭了?好像是战野,那他还是准备好事先叫外卖吧。

    卓远之可就没那么认命了,凑近宇文浪他小小声地说道:“他……又失恋了?”请注意这个“又”字。

    “对啊对啊!”这事关晚饭问题,宇文浪也很挂心,“这个学期才开始十五天,这已经是第三回了。其实武征的恋爱要求也不高。只要——”

    听清武征的恋爱标准,谁是他的最佳女主角请主动报上名来。

    “只要相貌过得去,比他那个社区服务专业的系花好看那么一点点;体态娇小可爱,最好能控制在一百五十五公分到一百六十公分以内;性情温柔体贴,常常小鸟依人的那种;待人诚恳有礼,每学期品格鉴定书上都能拿A的;内在气质丰富,希望她能懂一两样乐器,像什么钢琴啊竖琴之类的;本人无不良嗜好,无亲近男友;喜欢足球和凯瑟琳?泽塔?琼斯,偶尔能陪他去看几场精彩的拳击赛,闲暇时分亲手织点毛衣啊围巾什么的送他……如果可能最好是标准足型,那种第二根脚趾与大拇指平齐的秀气小脚——就这么多,他的要求真的不怎么高,除此之外就再没别的了。”

    “如果她能是中长发,发色为纯黑色就更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武征坐到了他们的旁边,大方地做着补充。这就是最具体、完整的武征恋爱对象征集标准。

    他终于叙述完毕,天涯、卓远之和战野六道视线在空中交汇,最后停在武征的脸上。“你的恋爱标准真的不太高,世界小姐选美也就这个档次吧。”

    这句话天涯最有发言权,还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就曾担任世界小姐选美总决赛的评审。看情形,想帮武征找个恋爱对象,还得走出罗兰德,走进世界,搞不好还得冲出地球,向宇宙深层次挖掘呢。

    战野火火地拍着武征的肩膀,“难怪你三天两头的失恋了,别说世上没这种完美女生存在,就是有,你也高攀不上。”

    “如果有一天见到你所梦寐以求的女生,请告诉我,我会请最好的程序编辑员来察看一下,她到底是真人,还是电脑制作出的三维动画。”卓远之很认真地点着头,平缓的嘴角代表他此刻的严肃。那么完美的人不认识一下,岂不是枉费此生。

    “这个标准真的很高吗?”武征疑惑地巡视着他们,无措的手揉了揉后颈,“我不觉得啊!这也是在我一次又一次的爱情失败中树立起的标准,正处于修改之中,还没达到最后的完备。”

    “哈!哈哈!”天涯的口头禅再度上马,“这还没完备,等你的标准全部完备,你就出家做和尚吧你,这辈子你也休想‘嫁’出去。”

    他这句话将武征在春日中刚刚萌发起的那么一点小芽给踩了个稀巴烂,耷拉着脑袋,不用说晚餐又泡汤了。

    民以食为天,吃不好就是梅非斯特也要抗议的。卓远之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武征,你不妨带着你的预备提案去跟一些离标准尚有一段距离,可是条件又不错的女孩交往。如果你同意,我倒是想起一个女生很合适。”

    武征眼神一亮,连带着弯曲的腰都挺直了。“你真的有合适的女孩?我不介意认识一下,虽然她可能不是我最理想的人选,但那一点小瑕疵我还是能够忍受的,你就干脆一点把她介绍给我吧。”

    他的表情很像一个急色鬼,如果不是了解武征那害羞却死要面子的个性特征,卓远之还真不敢把心中的那个名字报出来。为了免费的美味晚餐,只好牺牲她一下了。

    黑色流光一勾,卓远之钩出天涯绝美的脸部轮廓。“这个人天涯也认识,如果由他出面相邀的话,我想人家女生一定会克服自身的羞怯,主动投入武征你的怀抱。”

    一股不祥的预感冲入脑门,天涯望着卓远之眼神有着几许恐慌。“你说的难道是……”

    “公主啊!”卓远之扳着指头一个个地数着,“无论是从长相、身高这些外在条件,还是品行、个性这些内在条件上看,公主都很符合武征的要求,我觉得他们很合适。你说呢?”

    有人想充当乔太守,宇文浪但笑不语,乐得看戏,只要能把今日的晚餐混过去,就是要他充当女生跟武征交往都没问题。在温饱问题尚待解决之前,一切的精神世界都揣进了胃囊中。

    为了一时的口腹之欲,宇文浪很勤快地充当起帮凶的角色。“那个公主我也见过,卓远之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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