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世纪传说 第 2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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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瞪啊,也不怕眼睛充血。

    干吗瞪我?武征的胸口一直凝结着一团疑问,他所本着的原则是你的眼睛看着我,我当然要看着你,这是起码的尊敬——瞧!粗神经的人就是这么有趣。

    居然敢叫宇文寺人把她介绍给他,胆子不小啊!看她不K他!我瞪我瞪我瞪死你……好累,先吃点东西补充一点能量再说。

    抛开所剩无几的淑女风范,柯柯毫不客气地大吃特吃起来。她一声不响地吃着,狼吞虎咽的程度连武征这个有点粗粗的大男生看着都怕。和她搭档了这么久,梅忍礼倒是早就习惯了。

    身为新闻系的领头人物,柯柯的口头禅是:我们是记者,记者就是跟时间赛跑的人——吃饭只是赛跑的过程中一个加油站,补充够了能量,照样要起程。

    梅忍礼不这么认为,他们是记者,更是人。因为是人,所以有人所必须的东西,像食欲、休息和……情感。在他看来一个好记者除了要有敏锐的观察力,更要有博爱精神,学会去爱,去用充满爱的眼神关注这个世界,点缀这个世界,以至让大众发现爱的美丽。

    同是记者,他们秉持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他却始终坚守在她的身边。有时候,他的顺从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手边,他知道她有边吃东西边喝水的习惯。柯柯伸出手在熟悉的方向稳稳握住了水杯,咕噜咕噜灌上一大口,她指了指梅忍礼的盘子,“你还要吃吗?”

    将自己的盘子推过去,梅忍礼将她吃剩的盘子推到一边。人家都是男生帮女生消灭食物,她的胃口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浅笑着将面纸递过去,平时的她或许是精明干练的记者团团长,可是一旦饿起来,就全没了形象。

    就像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舞台戏,武征是最完美的观众。他坐在他们的对面,安静地看着他们之间的默契与谐调。感觉着那种外人根本插不进去的相对关系,第九十九次失恋提前一步走到了他的眼前。

    没有再自取其辱的必要,武征起身想要先行告辞;一声大喝,喝住了他的脚步,连带着把他的魂魄都给收住了。

    “你给我站住!”

    吃饱喝足,她开始有工夫跟他算总账。居然让她认定了的男朋友人选宇文寺人把她介绍给他做女朋友,要不是她平时注意303寝室那三个帅哥的动静,知道他们最近都在帮这个学生会秘书长兼拳击社社长武征找女朋友,她差点就为宇文寺人的相约而兴奋起来。就凭这一点,眼前这个长得跟熊一样的武征就该死。

    站起身,她才不在乎他的体型是不是比她大很多,“你——武征,你想找我做你的女朋友,是吗?”

    她直白的问题霎时间问住了武征,一直以来总是别人为他介绍一个还算不错的女生,或者无意中他巧遇到一个什么人,他就将这看成是上天赐予的缘分,奋不顾身地向爱靠拢。久而久之,他连爱……到底是什么都忘了。

    将他的沉默当成是不好意思,梅忍礼识趣地想离开。“你们慢慢谈,柯柯,我在办公室等你。”明明是宇文寺人做出的安排,她也知道这是一场变相的联谊,可还是答应了下来。临来时她却硬拖上了他,还说什么这是记者团的任务之一。自己也奴性十足,她要自己来,他还真就跟来了。老实说,他的确有点想参加这场联谊,想看看宇文寺人会把什么样的男生托付给她。

    结果来了,看到了,却走不掉了——跟人家恺撒大帝的“我来过了,我看到了,我征服了”,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嘛。

    再度使用强制手段,柯柯不允许他离开。“不是说了这是一次记者任务,任务尚未结束,你走什么走?作为一个未来的新闻工作者,你的职业操守就这么点?”

    这一吼硬是将梅忍礼吼住了,他不好意思地朝武征笑笑,随意说道:“她就这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被吼的人是你,你都不介意,我有什么权利生气。武征不在意地偏过头,这时候转回正题的柯柯摆开精明的架势俯视他的存在。

    “在宇文寺人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就查看了手上所有关于你的档案。身为学生会秘书长,你认真负责,吃苦在前,能独挡一面。但是你缺乏创新精神,墨守成规,说白了就是脑瓜子不太好使。作为拳击社的社长,你连续两年获重量级冠军。在拳击场上,你的缺点是个子太高,反应不够灵活,往往在进攻的同时难以兼顾防守。作为一个男生,你就读社区服务专业,为人忠厚有爱心,擅长厨艺,属于那种居家型的新好男人。总体来看,你应该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她不去加入狗仔队真是靠挖明星隐私为乐的娱乐界一大损失,梅忍礼借此警告自己,以后千万别在她的背后做什么小动作,否则自己怎么被卖的恐怕都不知道。

    此刻的柯柯还在不遗余力地把武征卖掉,“可惜你所有的优点都敌不过你的外在,由于你身材高大、健壮,又是拳击社的,再加上平时你又不怎么笑,总之所有的原因加在一起,你成了一个不受女生欢迎的男生,偏偏你极其渴望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以至于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到了最后朋友为你介绍一个,你就去试着交往,再认命地接受失败的命运。我很怀疑,你到底需要一份什么样的爱情,你真的了解吗?”

    他真的了解吗?“我……我当然知道,我要一个相貌过得去,体态娇小可爱,性情温柔体贴,待人诚恳有礼,内在气质丰富,无不良嗜好,无亲近男友,中长发,发色纯黑的女生,这就是我要的。”

    他话未说完,柯柯已经笑瘫在了梅忍礼的怀抱。武征傻了,他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吗?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柯柯不客气地反问道:“你当你在挑大白菜呢?如果你的喜欢是可以用条条框框标出来的,那人类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了,你也不需要这么努力地去找个人来爱。在我看来,你所谓的标准根本就是杜撰出来的东西,在现实面前,它只能瓦解,连一点存在的价值都没有。你的条件比较适合输入计算机,做电玩游戏的附属品。如果你真的有按照条件找女朋友,那你连恋都甭想恋上。”

    像这种成天把时间花在如何发现完美,再让自己在完美面前自惭形秽的举动,柯柯只觉得幼稚。“你根本不是爱上了谁,你只是爱上了恋爱本身。你想找个人陪你玩一场恋爱游戏,在这过程中体验爱情——因为你爱上的只是‘爱’的形式。”

    不等武征开口反驳,一直默默坐在一边的梅忍礼忽然张了张唇,“而真正的爱情……或许那个人根本就不符合你的标准,但是,当她走向你的时候,你感觉到了心跳,那种名叫怦然心动的东西。又或者,一开始的时候你对她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有点害怕面对她。然而在一天天的相处中,你发现自己的视线忍不住会跟着她旋转,即使只是一天没见,你也会品尝到思念的滋味。”

    那些舒缓的台词从梅忍礼的口中缓缓流出,他的眼神飘渺,那是为谁升起的感伤。

    第一次发现如此感性的他,柯柯禁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其实,他认真的时候也蛮有味道的,只是不能和她的宇文寺人相比。

    抽回远走的心情,柯柯以一种坚定的目光锁着武征。“就像梅忍礼说的那样,等你有了那种感觉,就是你该出手的时候了。这么大一个男子汉,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拿出勇气,将爱紧握在手中。”

    大力拍拍他的肩膀,她显得很卖力。“加油!”

    卖力演出结束,柯柯冲着梅忍礼打了一个响指。“还坐那儿干什么?没有活儿要做吗?我们是记者,记者就是跟时间赛跑的人——还不赶快起程。”

    “哦。”梅忍礼顺从地答应着。拎起记者随身携带的东西,他掏出钱包,柯柯先一步拉住了他。“你干嘛?”

    吃午餐都不用付账的吗?他疑惑。

    柯柯不客气地瞟了一眼依旧为她的话所震撼着的武征,“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来这里跟他见面?不就是为了省下这顿午餐钱,我对他说了这么多话,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还鼓励了他这么久,难道都是白做功?什么叫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就是!他请我吃午餐,我为他做心理建设,非常公平!Uderstand?”

    “Iknow.”拿出一半的钱,梅忍礼想将它放在桌边。她有理由吃这顿免费的午餐,可他没有啊。

    “你又干嘛?”柯柯抽回那些钱塞回到他的钱包里,“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就当这顿饭是武征秘书长看在我的面子上请你的,也就是说你欠我一餐午饭。明天记得请我。”

    即使他想忘,她也会不停地提醒他,直到他还上这顿午饭为止。

    丢下依旧茫茫然的武征,两个相携相伴的矛盾集合体开始了全新的征程。

    一具身高190公分,体格健硕的庞大躯体在罗兰德学院做着自由漂移,看上去不免让人有点怕怕——那就是武征。

    在学生餐厅里清醒过来的时候,周遭只剩下他一个。那种空旷的感觉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从餐厅里出来,他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试图让自己一点一点地消化柯柯和梅忍礼说的那些话。

    他们所描述的是一个他不熟悉的领域,他不了解的情感世界。活了近二十年,忽然发现自己对感情一无所知。就像一个懵懂的孩子用一双新奇的眼看着恋爱世纪,想要参与进去,想要成为个中的主角。

    其实他根本不了解爱情是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就像一个陀螺,转了起来就无法再停下,只因不想摔倒,不想成为众人的笑柄。或者,他只是单纯地想摆脱大学生活中的单调、乏味和无聊?

    而他所做的一切本身就是无聊的代名词,他也只是这个恋爱世纪里让人嘲笑,供人调剂心情的小丑罢了。

    就此停下来吧,在找到他所想要的恋爱感觉之前,就这么停下来吧。

    如果某天,爱乘风而来,那埋藏在风中的叩门声会提醒他鼓起男人应有的勇气打开门,送上最宽阔,最温暖,最安全的怀抱,他将收藏起真实属于他的那份爱情——那才是武征的恋爱无极限。

    伸个懒腰,这么长一段日子以来,他头一次感觉心头无比畅快。这就回寝室吧!找上卓远之、战野和度天涯,再拉上宇文浪,做上一桌子美食,大家痛快地吃上一顿,将这阵子的郁闷通通吃掉——就这么决定了。

    轻松的心情让他的步伐显得畅快,走进寝室区,迎面走来一个体态娇小可爱,有着纯黑中长发的女生。她走得很慢,手挡在眼睛四周,看不真切。远远地只觉得她的肩膀上下起伏着,好像隐忍着巨大的悲伤。

    身在罗兰德学院,虎背熊腰间那勃发的骑士精神不客气地窜了上来,武征几个结实的大步走了过去。俯下身子,他用所能表现出的最柔和的声音徐徐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她不说话,头垂在胸前,低低的声音可是因伤悲而起的抽噎?她越是这样,武征越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

    没有任何征兆的,女生急急地往前踏了一步,踏进了武征的身体范围之内。下一刻,她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双臂环住他结实的身体,她像是抱着一个巨大的玩具熊,大声地哭了起来。

    这一次,武征完全没辙了,手忙脚乱地想要挣脱,却又觉得这样不妥。只好任她靠在他的胸前,任她的泪洗劫他的心,他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几乎是出于直觉,他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陌生又熟练地哄起她来:“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就这样做了差不多五分钟的雕塑,窝在他怀中的她哭势依旧没有丝毫的减弱迹象。他只是轻声哄着她,用体温传递着他的存在,将那分安全感送到她的怀中。

    不是第一次看女生哭,却是第一次如此有感觉地去体味那份柔软中的沁香。在这样的春日无限中,哭,也成了一种美。

    怦怦——

    那是为谁而跳的心声?

    第13话天外飞灾

    对这次莫名冲进怀中的艳遇,武征表现出极大的耐性,从一开始的哄着劝着,到最后默默地凝望着她发泄悲伤。全过程他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不耐烦,反倒显得乐在其中。

    当春日的夕阳染红了她的身影,泪水终于被蒸发殆尽。吸了吸鼻子,对于自己的行为她显得有些羞怯。“不好意思,我没头没脑地拖住你哭了那么久,你一定觉得很烦吧?”

    “不会!怎么会?”他乐还来不及呢。爱的脚步靠近的时候,首先要来个自我介绍:“我叫武征,是罗兰德学院社区服务专业二年级学生,学生会秘书长兼拳击社社长,我很高兴能认识你。”

    他的介绍有点突兀,不过她还是接受了。“我是战郁,警察学院一年级学生,我是来找人的。”

    看她地上摆放着的大包、小包,她似乎不止是来找人这么简单。武征帮她拎起那些行李,顺便问道,“你找谁?我带你去找。”

    “战野——计算机专业一年级学生,他应该住在303寝室。”那里是她现在惟一能去的地方了。想到这些,战郁沉重地叹了一声,她竟然沦落到了无家可归。真想再大哭一场,不过在这之前,得先要找个地方喝点水,补充一些可以当做眼泪的东西。

    武征拎着东西与她并肩走在寝室区,眼看着303寝室越来越接近,他压在心里的问题也急切着想要跳出来。“你也姓战,你是战野的……”

    “小姑姑!”

    踏着滑板,刚将设计好的程序交给购买公司的战野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战郁,一个漂亮的踏脚,他停下了滑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警察学院嘛。”

    “等等!”武征不想插进他们中间,但他脑袋里有一个巨大的疙瘩结在那里解不开,“你叫她什么?小姑姑?”她不是警察学院一年级的学生吗?

    他这一问,问出了战野的疑问:“武征?你怎么会跟我小姑姑在一起?你认识她?”

    战郁先一步挡了过来,“巧遇。”总不能跟自己的大外甥说,你小姑姑我哭倒在一个陌生男生的怀中。

    “是啊!巧遇。”武征憨憨地笑着。一场相遇燃起了他心中爱的火花,可谓一个“巧”啊!将手上的行李交给战野,他先行告辞。“我还有事,就不妨碍你们了。明天……明天你还会在这儿吗?”那含情脉脉的眼,再怎么假想也不可能是对着战野说的。

    “明天?”战郁漂亮的眼眸一转,很肯定地说道:“在!我不仅明天在这里,我这个星期都在这里。”

    “什么?”战野心一惊,在武征像是中了六百万大奖似的兴奋不已中从滑板上摔了下来。“这一星期都在这儿,你要在我们男生寝室安家落户啊?”

    忽悠悠地重重点点头,303寝室——她是住定了。

    嘤嘤的哭声从303寝室里传出来,如此柔媚的声泪俱下配上阳刚气十足的寝室氛围,怎么听怎么别扭。瞧那画面,更是诡异得紧。

    战野的手恭恭敬敬地捧着盒装面纸,手臂向前,方便小姑姑随时抽取。看她一下抽几张擦擦鼻子,一下又抽几张抹抹眼泪,时不时再抽几张蹭蹭涂得不够好的指甲油,他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敢说。刚才他不过是问了一个“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就哭给他看,那个山崩地裂、风起云涌,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电影。

    这样下去怎么行?好歹你先停止哭泣,说说事情的缘由,我们也好帮你解决啊!度天涯自认形象较好,很适合扮演安慰天使的角色。躬身向前,他展开绝美的容颜,连最高雅的微笑都为她绽放而出。“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咱们把它说出来,也好有个……”

    “男生没一个好东西!”

    金口一开,更胜却安慰无数。天涯摸摸鼻子,摆了一个还过得去的Pose,趁早歇菜。

    三个人中就数卓远之最冷静了,他刚刚参加完卓家一位大家长的葬礼回来。连身上的黑色西装都没来得及换下,这就毕恭毕敬地坐在沙发上,腰部、背部与沙发靠背完全平行。他甚至把耳朵都清理得很安静,一心一意地任女鬼的魔音灌耳,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战野的小姑姑呢。真倒霉,一天参加两个葬礼,这个比刚结束的那个哭得还真切、高亢。

    三十分钟后——

    卓远之手中的高脚杯满满地倒上了一杯红葡萄酒,轻摇慢晃着,葡萄酒在自由呼吸,而他在呼吸酒的芬芳;天涯品一品手中的蓝山咖啡,体会着什么叫极品,什么叫正宗;战野补充起一天的钙质,一杯牛奶可以让他的神经平稳下来。

    战郁吸吸鼻子,泪眼惺忪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你们关心我吗?”

    “关心!关心!”

    三个男生很有默契地连连点头,然后——品酒的品酒,喝咖啡的喝咖啡,喂牛奶的喂牛奶,也很默契。

    三十分钟后——

    卓远之手上的酒放下了,腿上多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炮火轰天,他可不是在玩游戏。那是他用计算机模拟的全局战争,可以测试他所设计的新型卫星跟踪导弹系统有多少的进攻效用,还能检测出它的弱点。等它完全通过检测,就可以利用卓氏名下的军火制造公司生产出来,反正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名叫卓英冠,跟他很熟的。

    天涯的手边依然放着咖啡,不过他的身边多了阿猫、阿狗两个宠物,拿起全套修指甲的工具,他极仔细地帮它们修理指甲,战野的小型智能机器人——小姐端着可爱的脸,不时地为他递上工具。阿猫、阿狗争起风,吃起醋来,总在无意中把人家小姐抓得浑身是伤。它们不觉得怎样,他这个做主人的可再也丢不起那个脸,战野也会叫喳喳。

    战野的牛奶已经见底,他正对着电视上的《蜡笔小新》笑得痴呆呢。那可是他的最爱,天塌了,小新依然长存。

    擦擦眼泪,战郁发出柔软的呐喊:“你们……你们还在关心我吗?”

    “关心!关心!”

    底气不是那么足,再怎么说他们的关心也像商店里的换季大甩卖,那可是打了折扣的。

    三十分钟后——

    好困!好想睡觉!

    卓远之的背完全嵌入沙发里,西装扣已经松开,领带歪斜着,那双黑色的眼眸早已失去了神采,之所以还没陷入睡眠中,全因为面子上抹不开;天涯的手肘支撑着沙发扶手以此撑住全身的重量,优雅的姿势还能骗人,只是那双海蓝色的眼微微闭阖着,出卖了他昏昏欲睡的现状;战野更是不客气,牛奶的功效超大发挥,他歪倒在卓远之的腿上,就差没打呼噜了。

    甩下手上的面纸,战郁倏地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咆哮:“你们根本就不关心我!”

    “关心……关心……”那不清不楚的声音更像是睡梦中的话语呢喃。

    心一横,战郁跳上茶几,手摆成扩音器的样子,“死人啦!”黄河在怒吼。

    这一吼还真吼出点效果来,三个人同时跳了起来,惊慌地四下看着,“谁?谁死了?”

    叉着腰,她的大拇指摆向自己,“我!你小姑姑我要死了。”她不像要死之人,更像是街头大姐大来挑衅。

    抹了一把脸,战野总算是清醒了一点,“你终于肯开口了,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抬高下巴,她不屑地瞅着罗兰德女生最想与之交谈的三个男生,“你是我的外甥,这样算来你的朋友也比我小一个辈分,没听说小姑姑要向外甥哭诉的。”

    又提这档子事,战野忍不住计较起来,“虽然在辈分上你跟我老爸同辈,可是在年纪上我还比你大几个月呢。”

    配合着他的话,卓远之双手环胸,他自认为这样看起来沉稳一点。天涯的手肘依然撑着沙发,人帅,就连姿势也帅得没话说——其实是这个姿势摆得太久,僵了的手一时收不回来。

    “好吧!”战郁一副吃了亏的样子,不情愿地说道:“我失恋了,不想见到臭男生,可是警察学院的男生太多,如果回家,顽固的老头子一定会把我送回学校。所以我就向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到你这儿寻找避风港的感觉来了。”

    “可我们也是男生啊。”天涯还挺会记仇,她刚刚不是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难道他们三个是人妖?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战郁无奈地皱起了眉头,“这倒是。”

    看着战郁很认真地思考起天涯的问题,卓远之以为灾难正在步步远离。嘴角上翘,他那副梅非斯特的笑脸重新摆了出来,仿佛在说:我是男生,我最坏!

    “不过我吃亏一点,忍耐一下也就完了。”

    扶住我!

    赶紧扶住我!

    卓远之和天涯相互扶持着,以免过度的惊吓让他们当场跌倒。这年头,恶魔上面有恶魔,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战野更是一脸的不敢相信,他这个小姑姑也太乱来了,失恋就可以不上学了吗?失恋就能够不回家了吗?失恋就能够入住男生寝室了吗?

    “难道你这一个星期都要住在我这里?这可是男生寝室。”

    “你们会欺负我吗?”纯洁的眼徘徊在三个大男生中间,她像一只温顺的小白兔,让人连一句重话都不忍说。

    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她非常顺利地找到了战野的卧房,将自己大堆大堆的行李拖进去。不一会儿,战野的枕头、被子被扔了出来。她的小熊抱枕、小狗床单、小猫暖被铺到了床上。再然后,战野原本空荡荡的洗手间台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养护品、洗发水、护发素什么的。

    非常满意地看着自己收拾出的房间,战郁换上了一张愉悦的笑脸,拍拍手,她冲着三个大男生发表宣言:“接下来,我会在这里度过一个快乐的假期。请各位多多关照!”

    该请你多多关照才对吧。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笑脸变哭脸——天外飞灾,飞来个天大的灾难。

    三男一女共处一室,战野的小姑姑究竟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灾难,谁能克制住她,到底她和武征之间会不会点燃爱之火花——请看《涩世纪传说之五》。

    (未完待续)

    第13话天外飞灾

    像每个早晨醒来一样,六点整,度天涯走入茶水间想为自己弄上一杯橙汁,补充一天所需的维生素C。他是王储,自然有着最合规格的生活方式。

    天涯刚想从冰箱里取出两颗橙子,忽然发现果品盒里放着几片切好的橙子。“是谁这么好心?”将那些橙子随手丢进榨汁机里,按下按钮,他自去准备早餐吃的色拉。

    几分钟后,早餐端上了桌,喝上一口橙汁,他感慨起来,“营养早餐,味道真不错。”

    就在这个时候,战郁顶着一头尚未梳整齐的乱发,穿着印有考拉图案的睡衣走了进来。好端端的寝室多了一个女生,他还真有点不习惯。目不斜视地盯着盘子里的食物,他又喝了一口橙汁,稳定心情。

    战郁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像是在找着什么。翻翻这里,又拨拨那里。恰巧卓远之跟了进来冲咖啡,随口问了一句:“你在找什么,战郁?”

    “怎么不见了?”战郁烦躁地耙了耙一头乱发,这个小动作和战野颇为相似。

    女生的小东西总是很多,这里放一个,那里放一个,最后自己都不知道放哪儿了。卓远之跟着她找寻的路线看过去,“什么不见了?”

    “橙子,橙子不见了。”

    天涯的眼从手中的橙汁移了开来,看看战郁的身影,他再望望手中的橙汁。“你要橙子,冰箱里还有。”

    “冰箱里的是完整的橙子,我找的是切好的橙子。”战郁还在那儿四下寻找,大有找不到决不停手的意思。

    好吧好吧!男生该大气一点,天涯拉开椅子站了起来,“我帮你把冰箱里的橙子切好,可以吗?”

    “不可以,我就要找到我原先切好的那些橙子。”女生的倔强往往能引发一场世界大战。

    天涯气闷,卓远之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那些切好的橙子?”这其中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是他们这些大男生不知道的吗?虽然什么都不是,但就像宇文浪讨厌所有和“四”有关的东西一样,人们管这个叫一个人的个性。

    在回答他的问题之前,战郁找到了她要找的橙子,它们已经变成了渣,完全不具本来面目。“怎么会这样?”她困惑地再耙了耙头发,“这些是我刚才用来做脸部美容的橙子,我正想把它们丢掉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呕——

    天涯用最快的速度冲进自己卧房的洗手间,除了有想吐的冲动,他那容易过敏的肌肤也将他的心理反应完整地表现了出来——全身的鸡皮疙瘩蓬勃发展起来,那是谁作的孽啊?

    战郁很无辜地眨了眨眼,“他怎么了?”

    卓远之瞧了瞧天涯迅速消失的背影,再瞅瞅桌上那杯橙汁,心底有了答案。嘴角上勾,他斜斜地笑开了,“他……有点食物中毒,一会儿就好,不严重。你不用担心,不是你的错嘛!”拿起那杯让天涯“食物中毒”的橙汁,他的手臂笔直悬着,以确保橙汁绝不会沾到自己的身上,走向水池,他非常爽快让杯口朝下,美味的橙汁喂了下水管道。

    转过身,他对着战郁不明所以的样子,“你请便!”端着自己的咖啡,他飞快逃窜,这么危险的人物,还是离远点比较好,说不定下次他会把她的粉底当成糖放进咖啡里。

    这场小型灾难刚宣告结束,那边就有人按下了门铃。乖巧的阿猫用它的黑爪子扒开了门,进来的女生是气势汹汹的公主。“度天涯,你迟到了!说好了六点十分你教我练习击剑的,你死哪儿去了?”

    “早上发生了一点小事故,他现在人在卧房,一会儿就出来。”度天涯已经这么惨了,卓远之实在不好意思再给他惹祸。谁知他收敛了恶魔本性,反有人大放厥词。

    “你是度天涯的女朋友?”战郁一段小跑冲了过去,“你叫公主是吧?我听阿野提起过你,你的名字好奇怪。”

    “你很坦率。”公主礼貌性地笑笑,“请问你是……”

    “我是阿野的小姑姑战郁。”

    “小姑姑?”她看上去不比他们大啊!怎么会是战野的小姑姑呢?

    战郁很热情地将她拉进客厅,絮絮叨叨地说着:“你喜欢度天涯是吗?别骗我,我看得出来,同样是女孩,我知道你喜欢他。”

    除了坦率,你还有一项优点,那就是自以为是。公主尴尬地笑了笑,凌厉的目光却狠狠瞪着刚从卧房里出来的战野。

    他昨天把房间让给了小姑姑,自己只好在卓远之的房间里打地铺,地上睡着怎么会舒服?他既不是日本人,又不是韩国人,一觉睡过来头昏昏,眼沉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这边他的心情尚未好转,一起床就迎上公主吃人的眼神:我招你惹你了?

    卓远之双手环胸,凉凉地看着热闹,凉凉地丢下一句:“祸从口出——这句话战野你有没有听过?”

    “呃?”

    不给他反应过来的时间,战郁一把扯过他,“战野,你说公主喜欢度天涯,这话是你在电话里告诉我的,没错吧?”

    “我?”战野伸出手指耙了耙棕色短发,“呵呵呵”地笑了起来,“我……我说过这种话吗?”

    公主大方地笑着走向他,“你和你小姑姑的感情还真好,简直是无话不谈嘛!嗯?”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同时,她的脚也落到了战野的脚背上,用力地踩着他的脚面,还扭转了几下脚跟。你皮再厚我也让你痛快地疼一场。

    痛痛痛——

    战野痛得涨红了脸,龇牙咧嘴还不敢喊出来。他算是明白卓远之那话的意思了,那个梅菲斯特看他那么痛苦,也不赶快过来帮忙。

    接收到战野的求救热线,卓远之那黑色的眼眸闪过戏谑的神采,“公主,你先坐一会儿,和战郁聊聊,天涯他很快就出来了。”拉过公主,他顺势在战野受创的脚面上再踩一脚,算是给了小费。

    你个死梅菲斯特,战野逃命一样地去洗手间,心里祈祷着:小姑姑啊小姑姑,你可千万别再给我惹出什么事来。

    只可惜,上帝还在睡懒觉,他的祈祷——显然没听到。

    阿猫、阿狗并排坐在沙发的两边,中间摆放着的是小姐。她的头顶上,战郁拉着公主非得聊聊感情这个危险的话题。

    “你说气不气人,他居然爱上了我最好的朋友。一时间,我的爱人背叛了我,我的朋友也背叛了我。爱情没了,连友情都失败,他们还联合起来说是我的个性太坏,根本没人受得了我。你说说,你说说我的个性哪里坏了?像我这么好的女生,现在上哪儿找?我觉得我简直接近完美……”

    为什么公主的眼神总是向度天涯的卧房那边望去?战郁忍不住捏了她一把,“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公主收回自己飘忽的视线,扬起笑脸大力地点着头,“有啊有啊!你说自己接近完美嘛!”这个度天涯到底在磨蹭什么?死在洗手间里了吗?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直接封上这个接近完美女人的嘴了,只是不知道战野有没有意见。

    战野有没有意见不知道,卓远之是一点意见也没有,如果不是还有功课没完成,他简直想逃出寝室了。反反复复就是那么几句话,他完全可以将战郁的失恋故事背诵下来。

    失恋的人依旧在那儿沉痛兼气愤地诉说着:“那些臭男生,一个个都是移情别恋的高手,没一个靠得住的,所以我认为我们女生要一起站起来,为了自己的幸福奋斗到底。”

    你是不是准备高唱姐姐妹妹站起来?从礼貌上来说,公主是很想陪她,但她更想跟度天涯去练习击剑。度天涯,你倒是好了没有啊?

    将她的心不在焉收在眼中,战郁坏心眼地说道:“我知道你喜欢度天涯,不用瞒我。毕竟他长得那么好看,比一般的明星都更上镜,而且还若有若无地散发出一种高贵气质。别说是你,如果是一个星期前,或许见到他,我也会喜欢上他的。”

    那当然!阿狗很神气地挺直了颈项,雪狼白色的皮毛显出光亮的色泽。王储殿下那可是它的主人嗳!怎么会不出色?瞧它那表情,颇有点“人仗狗势”的意思。摆出与主子同样高贵的神采,它向小姐发出求爱的信息。

    你神气什么神气?阿猫用绿莹莹的豹眼不屑地睨着它,瞧你长得白乎乎的,就跟一团面纸堆在一起似的,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小姐,还是我比较有英雄气质,咱们回卓冠堂共同创造一段美好未来吧!

    小姐发辫上的信号灯快速地闪了闪,她的电子视野所展现出的内容送到中央处理器分析出的结果如下:两只雄性动物,一雪狼,一黑豹,在发情的同时互相敌视着对方。综上所述,它们彼此之间又爱又恨,由爱生恨,由恨出爱——和公子的小姑姑所描述的内容非常吻合。

    可是,雄性的雪狼和雄性的黑豹可以交配吗?小姐的身体内的CPU转啊转啊,这个问题太复杂,不在她可以解决的范围内,五秒钟之后——死机,是她必然的命运。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两个又爱又恨的雄性动物这下子可慌了四只脚,又是耙耙她,又是捣捣她,完全没有反应。

    说倒了一个小姐还不够,战郁再接再厉准备把公主也给说倒:“不过根据我的经验之谈,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喜欢那个度天涯。他长得那么好一定有很多女生喜欢,你的一片真心最后只换来他的背弃,你说你多吃亏。”

    看在她刚失恋的分上,公主本不想和她较真,可形势发展得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了。蹙着秀眉,她的表情难得如此严肃。“每个爱情都危险,如果一味地担心、害怕,我永远无法赢得自己的感情。度天涯的确很受女生欢迎,这是他与身俱来的东西,我不能因为他受欢迎就拿硫酸去泼他,难道一定要他变成钟楼怪人,我才开心吗?那不是爱情,那只是一种互相伤害。”

    有一点战郁说对了,她和度天涯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远得她都鼓不起勇气去跨越这道城墙。待在墙的这一头,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你不可以喜欢上他!你不可以喜欢上他!他是王储,是未来的国王,而你虽然叫公主,却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公主。

    在一天又一天的重复中,她忘了,爱就是爱,即使明知没有好结果,即使明知会遭遇伤害,却还是无法蹉跎去爱的心情。

    渐渐地,对自己,对爱,公主开始感到无能为力。

    于是,她开始说出这样的话:“我努力过了,我试过了,我爱过了,走到最后即使不得不分手,只要他不是成心想伤害我的感情,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被原谅的。只因我明白,他曾经爱过我。”

    战郁像猫逮到了老鼠似的兴奋,“这么说,你承认自己喜欢他了?”

    “我喜欢他……是的!我喜欢他,那又怎样?”被问急了,公主紧压在胸口的话就这么冲破了栅栏,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正在忙着抢救小姐的阿狗小尖耳朵坚了坚,她说她喜欢王储殿下,可是看她那长相也没有当王后的福分啊!管那许多,还是它的小姐比较重要。小姐……振作一点,小姐!

    面对着如此坦白的心意,连公主白己都感到震惊。难道这就是她真正的心意吗?

    她总是……总是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你喜欢我,我知道你喜欢我”,其实是想用一种催眠的方式让他接受爱的存在吧。她其实没有那么高深的心计,只是出于爱的本能如此去做,因为她明白,以他的身份……他不会轻易接受她的感情。

    她不认输地坚持着这份感觉,心里想着即使不能相爱也要拥有朋友间的亲近。她是如此小心翼翼地徘徊在友情与爱情的边缘,生怕一个失衡,和他就连最基本的朋友都做不成了。

    可是,战郁的出现却轻易打破了她努力维系的一切。看着自己的情感赤裸裸地摆在眼前,她有一种一发不可收拾的悲哀。

    一直默默坐在一边做着自己的事的卓远之抬高了眉角,黑色的眼顺着公主失去血包的脸庞望向天涯的卧房方向。身在黑道,他的感觉从来都比一般人来得敏锐。在公主说话之前门的把手略微转动了一下,后来又停住了。想必该听到的与不该听到的,他都听清楚了。

    战郁果然是个天外飞灾,这来了还没有二十四小时,就已经惹了一片灾难升天。

    “天涯很快就要出来了,公主你要不要再喝点东西?”

    卓远之沉稳的脸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在他黑色目光的投射下,她镇定了下来。轻轻地摇摇头,她用表情告诉他: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这边搞定,阜远之望向另外一头,“天涯,你好了没有?该出来了吧!”

    他是故意的,天涯猛地拉开房门,以尽可能乎常的表情唤了一声:“你来了?”

    “嗯。”她站起身迎上他海蓝色的眼,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你只是喜欢上了一个王储,没什么大不了的。

    转过身,他走在了前头,“咱们去练习击剑吧!”拿过白己的佩剑,他率先走出了303寝室,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她。

    直到两个人离开,战野才露面。看看空荡荡的客厅,他嗅嗅空气里的气息,转眼对上卓远之沉黑的漩涡。“没发生什么灾祸吧?”不用说,这句话的主语自然指他的小姑姑。

    卓远之给他的回答是:“是福是祸,现在还很难说。”不过,有一场横灾正眼睁睁地放在原地呢!

    “你的小姐……好像死机了。”

    “阿猫、阿狗,你们又骚扰我的小姐了,是不是?”

    “嗷——”

    “唔——”

    是又怎样?你咬我?

    月色当空,303寝室的阳台上正凑着三个脑袋,他们可不是来欣赏月光的,现在谁还有那个好心情?三个大男生正在召开高峰会议,商议解决灾难的办法。

    战野瞅了瞅正在客厅里将脚架到茶几上涂指甲油的小姑姑,心情再度下降了十五个百分点。“我原本以为她只要住上一两天就会离开的,现在已经三天了,她越来越能适应这里的环境,简直有点乐不思蜀了。”

    “她最好还是‘思蜀’,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疯了。”度天涯抚着额角,头疼的感觉久久不散。

    话说昨天夜里,他去茶水间取东西,结果看到一张绿不啦叽的脸出现在黑暗的角落。他直觉地拿出手里的东西想要刺出去,他这边还没行动,那边一根黄瓜扔了过来,同时响起的还有“鬼啊鬼啊”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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