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世纪传说 第 48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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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爸什么也没说,用他所熟悉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了?”

    “我回来了,爸。”

    这一句将父子间该说却不能说的情绪全都扑灭,他们在彼此沉黑的眼眸中看到了无奈。

    是男人,是儿子,他就该收回自己的任性,回卓冠堂做他的少堂主。他是梅非斯特,做不了骑士的。

    在战野心中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只有不想解决,“你要是走了,罗兰德三骑士就少了一个了!”他威胁利诱全都上了,“说不定那些原来看上你的女生全都转移目标爱上我哦!”

    “只要你能记住人家,谈场恋爱也很好。”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卓远之果然是梅非斯特投胎。

    眼见劝说不成,战野开始拉拢天涯,王储殿下的雄辩能力比他好多了,“天涯,你快劝劝卓远之啊!他要是走了,这里就剩我们两个人,那多不好玩。”卓远之一走,阿猫势必跟着离开,少了一个雄性动物,将小姐和阿狗放在一堆里,他怕会出现先上车后补票的状况。

    抽了两口,天涯已经能习惯烟的味道,手指轻绕,绕不开那白色的缠绕,“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吐出沉重的烟雾,任它们慢慢下沉,直至消散在夜色中。

    天涯站起身,修长的身体挡住壁灯,光被遮住了,卓远之被掩埋在黑色的阴影中,那本是他的色彩,早已习惯。

    “不送。”天涯关门将自己锁在卧室里。

    “天涯——”战野想追回天涯,却又撇不下卓远之。左右看看,两厢回望,拿起沙发上的那盒烟,抽出一根,点上。

    “咳咳!咳咳咳!咳——”

    他被呛得泪水连连,这烟怎么这么难闻啊?

    “不会抽烟就别抽。”

    拔下他嘴上的那支烟,卓远之狠吸一口,随即将它拧灭。青烟缭绕,绕不尽那青涩的味道。

    第25话:做客卓冠堂

    她睡得好熟,像婴儿一样。

    凝望着她沉睡的表情,卓远之想到了优优。优优刚出生的时候,睡容跟她简直一模一样,相比之下亦悠那小子就太不可爱了,明明看他睡得很熟的样子,下一刻竟然会猛地睁开黑不隆冬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你,吓死人了。

    恶魔无论是睡是醒,都具有当恶魔的本钱。

    “你干什么一直盯着我?”

    幸之雾猛地睁开眼,手指掐上卓远之的喉结——她打架不行,突袭的本事还真狠。

    “你怎么突然睁开眼?”简直跟亦悠一样,原来她也是恶魔,从前真是小看她了。

    之雾才没心思跟他打哈哈呢,左边肋骨疼得厉害,最可怜的就是她的手背,因为打点滴的缘故满是针孔的痕迹。要是再发热,她就该跟宝宝一样,在额头上打点滴了。无意间瞥到了床头的时钟,屋里顿时炸了锅。

    “迟到了!迟到了!我还没有给亦悠和优优喂营养米粉,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然后你开车载我去罗兰德。”省路费啊!

    将她按在床上,她似乎还弄不清楚状况。卓远之抚去她额头上的发,理顺她的每一丝纹路,“你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两周内肯定不能去罗兰德学院。还有,我……不再回大学了。”

    “不再回?”之雾喃喃地重复着他的原话,“你什么意思?”

    卓远之侧着身,不去看她询问的表情,十根手指无聊地相互攀附着,“那些大学的课程对卓冠堂的未来没有太大的作用,开始说去读书也只是图个一时新鲜,如今新鲜劲也过了,我突然发现上学是件很无聊的事,还是算了吧!我还不如待在卓冠堂图个轻松自在。”

    “你没有发烧吧?”之雾作势要探探他额头上的温度,却被他技巧性地让了过去,这更证实她的猜测没错,“正常的卓远之怎么可能就一个问题做这么多的解释,除非你病了,而且病到神志不清的那一种。”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卓远之笑得夸张,像是把聚集了多少年的笑一次拿了出来,“好了,你休息吧!我去看看亦悠和优优,这对恶魔绝对是我的克星。”他絮絮叨叨地念着,完全不像之雾熟悉的卓远之。

    脚刚走出门口,手机铃声就如催命符一般追来了。是天涯还是战野?

    “喂?”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喜悦。

    “卓远之,你敢随便休学?”

    冰冷的声音让卓远之想起冰冷的棺材脸,“找我有事,宇文寺人?”

    “你随便递个报告就算休学了,我不找你,学院会找我。”连休学都不符合正规手续,他生下来就是为了打破罗兰德学院百年规矩的吗?

    “这次不用你赶我就离开了,不是很好吗?莫非你觉得不过瘾,非得亲自驱逐我?”卓远之用冷言冷语刺激他,用黑色幽默调侃他,这些在罗兰德学院时常玩的把戏,很快就全都派不上用场了。所以……现在……当然要抓紧时间好好玩玩喽!

    这时候还有心思玩?本想冷静解决问题的宇文寺人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卓远之,要休学你按照正规手续来办,否则我算你旷课!”

    “嘟——”

    好家伙,他挂电话的速度够快啊!卓远之对着手机咧开了嘴:冰山崩喽!

    梅非斯特笑得太多,天地都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他走后,之雾扶着受创的身体慢慢爬了起来。睡久了,人会变傻的,她该起来走动走动喽!

    有什么地方不对,度天涯立在门口横扫整个303寝室,烦乱的心更是骚动起来,“战野!战野!”

    “干吗?”战野踩着滑板从内室溜出来,他本可以稳稳地停在天涯面前,可惜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许多暗器,没关系!他良好的滑板技术足以抵挡任何危险。

    我绕,我绕,我绕绕绕。

    绕过了一堆书籍,两团废纸,还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三块铁板,眼见他就要停住了。

    “砰——啪!哄……”

    “谁?谁吃香蕉,不吃皮?竟然将它丢在这里打算暗算我。”

    小姐的信息系统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飞快地得出结论:“昨日午后四时三十分,公子吃完香蕉后,将皮——公子特别注明:香蕉皮不可食用——放在了原地。根据以上信息得出,公子将不能吃的香蕉皮丢在这里打算暗算公子。”小姐的信息系统显示:刚才那一长段话属于语法错误,需要更正——等一下,记得提醒公子。

    “不用提醒,下次这种自打嘴巴的事千万别提醒我。”查到最后竟然查到自己头上,太丢脸了。战野忍不住咆哮:“我怎么会忘了收拾呢?”

    “因为今天是卓远之打扫寝室的时间。”天涯说得很小声,仿佛喃喃自语一般,战野还是听到了。即使他不说,他也正惦记着这件事呢,“卓远之真的休学了?”

    阿狗趴在地上,四脚张开,像一张白色的长毛地毯供人踩。唉!那只脏兮兮的黑猫在的时候,它嫌它,等阿猫真的走了,它还真有点儿想它——想让它看看它这个雪白的狼王子是如何将玲珑可爱的小姐给勾搭上的,阿狗果然长着“狼心狼肺”。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卓远之回来?”一个月三十天,每个人只要打扫寝室十天就够了,现在换成两个人合住,每个人要打扫半个月啊!想想看,多不划算。战野极力期盼着卓远之回来。

    天涯早已对此不抱希望,他无所谓地撩了撩卷发,那是他习惯的动作,“他既然已经休学就不会再回来。”

    “我没让他休学,他现在属于旷课中。”字文寺人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你们找个机会告诉他,他没有犯下非得退学的错误,如果没有其他因素,请他两周后主动复课,这段时间我认定他是无故旷课。旷掉的课时如果他补不回来,年终将会因为出勤率不够自动留级。”留级比退学更丢脸,这才是宇文寺人打的如意算盘。

    “这么说,卓远之还能再回来住喽!”战野兴奋地上下蹦着,差点冲破屋顶,冲向太空,“天涯,你听到没有?卓远之可以再回来的!他很快就能再回来了!”

    “走”这个决定是卓远之自己作出来的,并不会因为宇文寺人的擅自改动而有所变化,天涯半点也笑不出来。

    倒是宇文寺人的举动让他觉得惊奇,卓远之走了,最开心的应该是号称罗兰德清道夫的学生会主席,怎么可能他竟出面挽留他?

    “你来就为了卓远之的事?”

    “话我已带到,人我也带到,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宇文寺人转过身,惊喜从他的身后冒了出来,“这么长时间不见我,有没有想我?”

    “幸之雾?”天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在罗兰德学院里见到她,战野紧接着他的话追问道:“幸之雾是谁?”

    呵呵!呵呵呵呵!之雾笑得尴尬,“看样子,没人想念我。”战野那可恶的面容健忘症专门用来打击人自满的情绪,“走了太久,我可以坐一下吗?”

    天涯看出她的表情依旧以青色为底色,难道她的伤势还没好?“你怎么过来的?不会是……”没告诉卓远之偷着跑出来的吧?

    “我没告诉任何人,借着到花园里散步的名义就散到这儿来了。”

    还真被他猜中了,瞧他们俩说得那个热闹劲,战野插不上嘴急得团团转,“你们谁能告诉我,她是谁?”

    之雾痛苦地阖上双眼,随即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战野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莫非他又在不记得别人面容的情况下干了什么错事?“我……我怎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上个周末,你在特洛亚酒吧打完工回家的路上,遇见了正被歹徒欺辱的,可怜的,无依无靠的,让人百般怜惜的我?”

    她形容的是幸之雾吗?阿狗呜咽了一声,当做没听见。

    别急,之雾的精彩表演尚未结束,“之后你拼死救了我的命,从此小女子决定以身相许,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我都许下一生了,你怎么不记得我呢?”

    “有……有这回事?”战野挠挠棕色短发,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做了这么英雄的事?“你确定真的是我救了你,不是旁人?”

    之雾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严重的面容健忘症吗?”

    “喝!”他战野是有严重的面容健忘症,但绝对不代表他的智商有问题,“你既然这么了解我,说明咱们俩一定不是在路上认识的,你一定跟303寝室的某个人很熟悉。”当他战野是笨蛋吗?他的智商等于爱因斯坦的二次方。

    “我想起来了!”别以为他的记忆力真的这么差,“你不就是追着宇文寺人满校园跑的那个记者团团长嘛!我就说嘛!怎么看着你这么面熟。”

    少丢人现眼了,天涯将他推到一边,免得之雾笑岔了气,引发新伤,“你来有事?”

    “卓远之不在这里,我就不能来了?”好歹她也是罗兰德学院的学生呢,算了,跟一帮缺乏幽默感的男生不适合谈论喜悦的话题,“为了感谢你们上次的帮忙,我请你们去卓远之家里玩。”

    “去卓远之的家?那不等于去卓冠堂吗?”战野脱口而出,完全没料到更精彩的人物等在他的身后。

    “谁?谁要去卓冠堂玩?带我去!无论如何我也要去!”

    车神?

    那个一心恋着幻想中的卓冠堂少堂主的车神?

    完了!这一次卓远之是死定了!

    到底幸之雾会不会带车神去卓冠堂?车神又能否知道她心仪已久的卓冠堂少堂主就是卓远之呢?已然决定离开303寝室的卓远之会不会再回来?罗兰德三骑士是否从此天各一方?

    请看《涩世纪传说PART9》!

    前情提要

    龙铠的到来让罗兰德学院陷入一片恐慌中,而度天涯和卓远之的关系也因为公主的缘故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僵局中。

    为了不再给朋友带来生命危险,卓远之选择主动退学,他放弃了平静的大学生活,离开了303寝室,回到了卓冠堂,重新踏上黑道少堂主的生涯。罗兰德三骑士少了梅菲斯特,战野、度天涯,包括宇文寺人都感到身边的世界悄悄起了变化。

    就在此时,正处于卧床休养中的幸之雾积极行动起来,她邀请众人去卓远之的家——卓冠堂做客。车神无意中听到了这一消息,吵闹着要去卓冠堂见她的梦中情人——她想象中的卓冠堂少堂主。

    幸之雾会邀请车神去卓冠堂吗?车神能否知道她心仪已久的卓冠堂少堂主就是卓远之呢?已然决定离开303寝室的卓远之会不会再回来,罗兰德三骑士是否从此天各一方?

    答案即将揭晓——

    “之雾,我命令你停止这场荒唐的游戏。”

    鲜少看到卓远之气得吹胡子瞪眼,连“命令”二字都对她用上了,可见他气得有些语无伦次,乍看去还真有点儿吓人呢!可惜幸之雾没那么容易被吓到,否则她也不是幸之雾了。靠在床上,她满脸虚弱的表情,有伤在身是无理取闹的最佳时刻。

    “嘿!卓远之,别这样!我只是邀请几个朋友来家里做客,这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你用不着这么紧张,看上去巨奇怪。”

    瞧她说得云淡风轻,也不想想他的家是什么地方,那是全球第一大黑帮的总堂啊!多少黑道、白道上的人想尽办法要挖出卓冠堂总堂所在,更有那不知死活的家伙妄想混进卓冠堂做卧底,只可惜掩盖身份这项工作做得不够彻底,别说混进来,连个擦边球都没能打上。

    现在她竟然要放一群人光明正大地走进卓冠堂总堂,还要他这个少堂主别紧张,她当这是科技展览,还提供免费参观呢?!

    本以为将这极度荒唐的邀请告诉爸,会换来堂主威严镇压她胡乱的行径。谁知道津庭叔偏来凑热闹,说什么堂里太冷清了,既然卓远之现在做了大学生,就该有点儿学生的样子。津庭叔打出旗号全力支持幸之雾的瞎闹,有他做靠山,幸之雾的举措更是畅通无阻,连爸都默认了她的决定,给出一笔不小的经济援助。爱财如命的她,更是如虎添翼。

    如今形势对卓远之而言大为不利,他必须孤身抵抗到底,誓死保卫卓冠堂的威严,坚决不能让幸之雾将客人请进家来。

    第一章

    “我不管你是怎么邀请他们的,总之卓冠堂的大门绝对不会为他们敞开,我不能再纵容你胡闹下去。否则,卓冠堂迟早会毁在你手上。”

    瞧他义正词严的模样,说得她像是败家子似的,幸之雾喘了口气,经龙铠这么一折腾,她旧伤复发,还真是痛苦啊!

    “老大,你横竖不适合扮演宇文寺人清道夫的角色。你就别替自己找借口了,说白了,你就是不想让车神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想让她知道你就是她的梦中情人吧?”

    “我的真实身份本来就属于保密范畴,她身为卓冠堂兄弟的家属,没有资格了解少堂主的真实身份。”

    原本理直气壮的原由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不知道为什么就少了那么些底气,也不知道泄到哪里去了。

    糟糕!梅菲斯特碰到坏丫头,威力降低了。

    幸之雾却知道从哪里找回她的底气:“既然不是因为车神对你盲目的感情,那就是因为战野和度天涯喽!”

    瞧他在瞬间变了脸色,幸之雾顿时得意起来,像只逮到猫的老鼠。“哦!我知道了,你害怕见到度天涯——怕他因为公主的事恨你,而你还在为龙铠的事感到内疚?是这样,没错吧?”

    不回答她的问题,卓远之以僵硬的口吻命令卧在脚边的黑豹。“阿猫,替我间候之雾,她需要你的吻。”

    恶劣的态度出卖了他急欲隐瞒的心思,为了逃脱阿猫的魔爪,幸之雾捂着肋骨大喊起来:“痛!伤口巨痛!痛得我气都喘不过来了。”

    又跟他玩这一招,卓远之会上当受骗才怪呢!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心软,可到底还是手下留情了。抚抚阿猫的脑门,庞大的黑猫在他的抚慰下卧在了幸之雾的身旁,没有用体重压得她半死。

    好不容易逃过这一劫,幸之雾笑得有些惬意。向床里缩了缩,她自在地靠在卓远之的怀里,像妹妹躺在哥哥的身旁。

    “不就是邀请几个朋友来家里吃餐饭嘛!用得着这么紧张吗?听我的,咱们将家里布置一下,保证车神进了门都不相信这里是卓冠堂总堂,她自然不会想到卓远之竟然是卓冠堂少堂主。”

    她说得容易,再怎么说卓冠堂也是有着百年历史的黑道组织,每个角落都流窜看黑道的味道,不消多说,只要车神看到兄弟们的配枪,一切就自然明了了,这是幸之雾那点儿小聪明能掩饰得了的吗?

    “你要相信我!”他紧锁的眉头泄露了他的担忧,幸之雾却像在做游戏一样兴奋,“只要有我在,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一切就交给我了,你只要全程配合就好,就这么说定了。”

    卓远之沉沉地叹了口气,他有种寡妇被逼上花轿的悲哀——龙铠,你再来揍我一顿吧!这样梅菲斯特就可以假借受伤的名义逃过更大的劫难了。

    完全不顾某人的悲愤,幸之雾掰着指头自顾自地说起来:“我邀请了战野、度天涯、公主,如果宇文寺人愿意来,我也不介意啦!为了朵猫猫,最好请上宇文浪。还剩下车神,就算不请她,她也会非常主动地闯进来吧!”这基本属于不争的事实,“宴会就定在这个周末,到的候你一定要出席哦!”

    这分明是**民意,卓远之怒火中烧地冷言道:“我是不是还得着正装出席?”

    “这主意不错,可以考虑嗳!”

    她还认真了?“阿猫,替我问候之雾小姐,她需要你的吻清醒一下。”

    “嗷——”

    阿猫做出猛虎下山的架势,眼见就要扑上去,忽然却冲着之雾喵呜了起来,倒把等着看好戏的卓远之弄呆了一下下。

    抬眼望去,之雾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刚才还兴高采烈地策划着如何蹂躏他,怎么这会儿的工夫就睡得跟死猪似的,不会是装模作样吧?

    “之雾!之雾——”他拍拍她的脸颊,“别装了,你以为你装睡我就不让阿猫吻你了?”有胆惹他,怎么没胆承担后果?“快醒醒,你还没吃药,现在不是睡觉的时间。”去外面疯了一天,还有精力想着如何折腾他,现在装出虚弱的模样,实在缺乏可信度。

    等了又等,仍不见她醒来,卓远之心下有些焦急,手也探上了她的脑门,那上面的高热叫他失去了理智。她的伤势根本就未痊愈,她的确在伪装,不是装睡,而是装作不要紧,她是不希望他担心啊!

    “之雾!之雾!津庭叔——”

    “我再说一遍,到了那天的宴会,你们的身份是卓家的下属,是帮佣。卓家是正经生意人家,你们跟黑道毫无关系。”

    卓远之第一百零八次提醒着那群脸上戴着墨镜,身着黑西装,皮带上揣着枪的小子,生怕他们在那天的宴会上曝露出真实身份。即使如此,他依然有些提心吊胆,这一切的麻烦全都来源于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坏丫头。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没做错什么,只是请你的朋友赏个脸,来家里吃个饭而己。卓爸都不介意破费这餐饭,你干嘛瞪我?”屹立在他冰冷的目光下,幸之雾依旧能保持极度干静的神色,不愧为真英雄。

    她那英雄气概气得卓远之想呼唤阿猫上前吻她——算了,看在她重伤未愈的情况下,就放她一马吧!她现在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还能装出一副淡笑风生的模样,也不简单了。

    这家伙怎么总是这么古怪?你以为她病得严重,为她担惊受怕,殊不知她的病有一大半都是装出来的。

    她到底还要他为她担心多久?从十四岁至今,都整整五年了,她还要他牵挂多久?

    瞧着她的眼神变得幽深,幸之雾忍不住伸出手,像个色狼一般轻拍他优美到举世无双、尊贵到无与伦比的……屁股。

    “你……”卓远之正要发作,再瞧瞧身后那些高大威猛的下属,再多的怒气也被尊严压了下去——梅菲斯特遭遇恶魔大概就是现在这副憋屈的模样吧!

    其实,这些年来,跟在卓远之身旁的这些卓冠堂兄弟早已习惯了之雾小姐和少堂主之间若有似无的暧昧举动,非常自觉地将目光压在墨镜下,心中告诉自己: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没看见之雾小姐正在拍……少堂主的屁股。

    这世上最开心的事莫过于欺负一个总是喜欢欺负别人的人,而那个人却又对你的举动感到无能为力、手足无措。

    幸之雾偷偷地笑着,那得意的模样让卓远之近乎抓狂。“我们待会儿回房里好好谈谈。”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可惜作用不大。阴狠的话语在她的耳边荡过一圈,随即烟消云散。幸之雾太了解梅菲斯特的行径了,他的恐吓是吓不到她的。

    现在不是跟她谈判的的候,他有更要紧的事要做。既然在家里举办宴会已是无法逃避的问题,他惟有迎难而上,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车神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除了战野和度天涯,他不能让罗兰德学院的任何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喂,你到底害怕什么啊?”

    幸之雾扬着头望着他,她看得极仔细,将他脸上的每处纹路都刻在心底。当年,她决定离开卓冠堂,离开卓爸,离开津庭叔,离开亦悠、优优,离开他去英国的时候,也这样盯着他望了一整夜,他们之间有太多不可确定的因素,但对她来讲能望着他便是一种安定。

    “车神迷恋了你那么久,是该让她知道你真实身份的时候了。否则,她会永远活在自己的幻想中,你有没有想过战野该怎么办?”

    回望着她的那双黑眸闪烁着逃避,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再过几年,车神会明白她心目中那个卓冠堂少堂主根本不存在,如果她跟战野有缘,他们还是会走到一起的。”

    真如他说得这么轻松,公布他的真实身份又有何难?“那么,你还是很在意战野和天涯,是吗?”即使离开了罗兰德学院303寝室,他依旧牵挂着他的朋友,他是卓冠堂少堂主,但内心深处他仍是二十岁的少年。

    卓远之扯起唇笑得僵硬,“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像我这样的人不需要多余的情感,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怎么接任卓冠堂?怎么将卓冠堂更名为‘卓远堂’?”

    他的表情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她不说话,只是抬头望着他,许久……许久。在幸之雾的注视下,他终于选择投降:“你说得没错,我的确很在意战野和天涯,他们是我的朋友。可朋友只能陪你走一段,到了岔道口,我们该分道扬镳了。”

    “可你心中依然有不舍。”她不想将自己的观点强加于他,她只是要他明白——即便他是卓冠堂少堂主,即便他背负着众人的命运,即便他必须做梅菲斯特,他依然有生活的权力,他依然可以在必要的时刻选择懦弱地面对。

    “没有人是完全、彻底的坚强——即使是你,也不能够。”

    她的心意他都懂,就是太懂,很多时刻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她总是这样,轻易看穿他的心思,却还将他当成平凡男子来对待。即便是度天涯、战野也做不到如此坦然地面对他,否则他也不需要离开罗兰德学院。

    幸之雾,你怎么能如此特别?为什么是你?如果不是你……如果特别的那个人不是你该有多好!

    战野靠在阳台上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少了一个人,外加一只四处滴口水的大黑豹而已,为什么寝室就显得这么空旷?糟糕的是这两天小姐频频发生短路现象,没有阿猫的骚扰,她的运转速度应该更迅速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别说是小姐了,连阿狗都掉了一地的毛,难怪王储殿下黑了半张脸,战野将这些改变自动自发地归为天气的原因,谁让天气这么好。

    这该死的鬼天气就缺乏梅菲斯特的教训!

    战野没有多少心思诅咒天气,他需要更多的精力回忆卓远之的面容,他怕再过段时间,他会彻底忘了恶魔骑士的长相,如果“卓远之”这个名字在他的心中变成“陌生人”,他会恨自己的。

    所以,有空的时候他就一遍遍回忆着卓远之的音容笑貌,像闺中怨妇等待着老公的归来——比如说现在。因为太过集中精神,他竟没有听见敲门声。

    在幸之雾将门踹开的前一刻,度天涯的脚步停在了她的身后。

    “你怎么又来了?”

    “听口气,你好像巨不欢迎我哦?”

    幸之雾笑得有点儿痞,她略带算计的笑容让天涯在不经意间想起那双沉黑的双眸,除了梅菲斯特,没有人能笑得这么阴险。

    都说了不再想起那个人,怎么又犯规了?天涯打开门让她进屋,“有什么事吗?”难道是卓远之决定回学院了?

    “提醒你这周末别忘了带公主去参加卓冠堂举办的晚宴。”她说得煞有介事,完全忽略天涯挣扎的表情,自说自话的本领与卓远之很是相似。

    但度天涯不是卓远之,不会被她玩弄干鼓掌之间,“周末我可能会很忙,你可以单独邀请公主出席,我这边就让战野全权代表好了。”

    “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卓远之?”

    她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聪明?这样的女生很不可爱嗳!迎面而来的阿狗冲着王储殿下甩了甩越来越少的毛,换来的只是安慰的眼神。它的主人正处于心烦意乱中,他还等着有人安慰呢!

    那么,就由聪明的女生来安慰王储殿下吧!拍拍度天涯金色的卷发,之雾早就想伸手摸摸金发的质感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每次她魔爪未出,就被卓远之捉了回去,今天总算逮到了。

    “你如果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卓远之,那只好像平时一样面对他就好啦!”虽然这很难,但其实度天涯认识的卓远之从一开始就是以黑道少堂主的身份出现的。他是梅菲斯特,没有欺瞒他的朋友,至少他是真诚的。

    “想想看,他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卑鄙了一点儿,为了保护那些他想保护的人,牺牲了你想保护的人。换个角度,如果有一天公主面临危险,牺牲我,可以保护公主,保护卓远之和战野,保护整个罗兰德学院,你确定你不会作出同样卑鄙的决定吗?”

    他会!

    受过英才教育的度天涯知道面对大局要牺牲很多小东西,他明白卓远之的选择是情非得己,是最明智的抉择。但想到卓远之将公主推在死亡面前,他就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眼神去看待这个朋友。

    烦啊!烦得他都快像阿狗一样掉毛了。

    “你去问战野,车神铁了心去参加那天的晚宴,战野一定比我更不想去。你不妨先解决了他,再来问我。”将麻烦推给战野,天涯发觉自己跟梅菲斯特一样坏。

    幸之雾望着沉浸在阳光中的战野不觉皱起了眉头,晚宴请的客人不多,怎么一个个这么麻烦?想当初她在英国的的候,哪里请客她跑得比谁都勤快,能节省饭钱,又能享受美食。只有那些吃饱了撑着的人才拒绝出席呢!

    “喂!周末晚上六点,你必须出现在卓冠堂邀海轩——记得将这条消息输入到小姐身体里的硬盘,让她到时候提醒你出席。”

    邀请人出席晚宴的口气硬成这样,她当她是撒切尔吗?战野的手耙了耙脑袋,他必须控制自己的拳头别招惹不该招惹的女人,“就不能取消这餐饭吗,幸之雾?”

    他一句话让幸之雾的眼球差点儿掉了出来,不容易啊!竟然记得她是幸之雾,中六合彩也就是这种比例了吧?

    “你记得我是幸之雾?你真的记得?”她激动得想冲上去拥抱他,如果没有小姐的虎视眈眈的话。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战野翻着白眼,傻呼呼的模样很符合现代人对“阳光男孩”的定义。“我当然记得你是谁,你不就是整天跟在宇文寺人后面,那个精明得不像话的记者团团长嘛!你叫幸之雾,我记得没错吧?”

    沙发那头王储殿下毫无形象地掉倒在地,阿狗抢救不及,只来得及给主人当垫背,不用怀疑,它的毛掉得更多了。

    幸之雾沉痛地抹了把脸,有些事是不能太较真的,否则她会气得直接从阳台上跳下去。“好好好!你别管我是谁,你只要记得周末晚上六点整出现在卓冠堂邀海轩就行了。”

    战野听到“卓冠堂”三个字就像小姐的身体里发现病毒一样,他浑身神经绷紧,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取消这餐饭吧!一餐不吃又不会死。”如果让车神知道她心仪已久的卓冠堂少堂主就是卓远之,他就离死不远了。

    “你还是不是男人?”幸之雾恨不得将他的耳朵揪下来,一个卓远之不够她对付的,规在又来个战野,现代的男生怎么比女生还没用。“你能隐瞒一辈子吗?趁这时候要车神面对现实不是很好嘛!”

    “可现实如果是她爱上现实中的卓冠堂少堂主呢?”每道程序只有经过检测才能面市,战野不打没把握的仗。“再过段时间吧!”

    “你想等到你在车神心中的分量与她幻想出的卓冠堂少堂主差不多,再告诉她实情?”

    战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是个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

    天啊!让我晕倒吧!

    幸之雾开始怀疑卓远之怎么会跟这两个人交上朋友,仔细想想,这也不奇怪,他们三个基本上都属于同类——同样古怪的类型。

    战野可不管她心里惦念着什么,一个劲地寻找计划实施的可能性。“天涯,你觉得幸之雾说的这招执行起来怎么样?我是说,等我在车神心中的地位跟她梦中的卓冠堂少堂主一样高的时候,再告诉她,其实她梦中的卓冠堂少堂主就是我朋友卓远之,然后我再……”

    “哈!”天涯耸耸肩,很不符合王储殿下的形象。自从来了罗兰德学院,他的礼仅标准大为降低。

    “别问我,我不是恋爱专家。”

    直觉告诉他:这招不灵。说出来战野也不会接受,很多事除非亲身经历,否则即使知道过程是错误,也会等待那个并不被看好的结局,然后学着站起来——这大概就是成长吧!

    只是,有些成长的代价是付不起的……

    “你根本不爱车神,你对她完全不负责任。”

    面对幸之雾的吼叫,战野只有发呆的份,他不记得自己对车神做了什么需要负责的事,干嘛被骂?可是没等到度天涯认同的他,刚转过身就听到她在咆哮。这让他不自觉地想起了高尔基的《海燕》,大海咆哮也就这个音量了吧!

    “你如果真心爱她,怎么舍得看她对一个幻想中的人物步步沦陷?”幸之雾叫得很大声,在气势上先压倒跟电线杆似的战野。

    “你明知道她爱的卓冠堂少堂主就是卓远之,你不告诉她;你明知道真实生活里的卓冠堂少堂主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模样,你不告诉她;你明知道卓远之对车神根本没有意思,你不告诉她;你明知道这份感情对她来说是彻头彻尾的虚幻,是永远到得不到的幸福,你还不告诉她!”

    她一句排比句压到战野的心上,压得他头也大,心也肿了。抹了一把脸,他满脸沉痛地瞅着她。

    “知道自己错了吧?感到后悔了吧?自责到想自杀了吧?”

    “不是!”战野憋足了劲,痛苦万分地嚷了起来,“你说话就说话,别把口水喷得我满脸都是。”

    度天涯的手滑了一下,幸灾乐祸的笑容让他手中的红酒溢到了地毯上,染红了阿狗多灾多难的毛。

    是可忍,孰不可忍。幸之雾非常确定即使车神不再迷恋卓远之,也不会爱上战野这个楞头青。“我不管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不过你记清楚了,这场晚宴绝对不会取消,以车神的脾气也不会取消赴约,你就看着办吧!”她懒得再跟这种人浪费时间,活该一辈子单恋人家得不到回应,没人爱的命。

    掉门,她这就要走,跟这种人再待下去,会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这不仅仅是幸之雾的离去啊!看在战野眼中,仿如车神离他而去,永不回头。他人高手长,伸出胳膊拉住幸之雾,像拽住财神爷似的,“别这样,咱们好好谈谈,只要你不让车神知道卓远之是卓远之……我到底在说什么啊?反正只要你不让车神知道她的梦中情人是梅菲斯特,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幸之雾冷跟望着他,冥思苦想了一阵,地很认真地向他伸出手,“把你这个月打工挣来的钱全都给我,可以吗?”

    如果说卓远之是梅菲斯特,她绝对是美女蛇。咬咬牙,战野决定打落牙齿和血吞,“只要车神不知道卓远之就是她的梦中情人,我这个月的血汗钱就交给你了。”

    乖乖!他这么爱车神,爱到连血汗钱都愿意交给她?幸之雾不得不拱手说佩服,若换作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拿血汗钱换爱情的,更何况是那么悲惨的单恋。

    无奈地摇摇头,幸之雾照样往门外走,战野惨兮兮地望着她的背影。“我都牺牲到这份上了,你还想怎样?”

    停住脚步,幸之雾拍拍他的脑袋,像抚摸一条可怜的老狗。“忘了告诉你,卓远之正在对卓冠堂的兄弟进行特训,他发誓绝对不让车神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两个可怜的男人,被一个车神弄得疲于奔命,让他们俩面对现实似乎比告诉车神她暗恋已久的卓冠堂少堂主就是卓远之还难。“他比你更紧张,因为他比你更在乎你是否会彻底失去车神。”

    不该说的,不该做的,幸之雾都说了,都做了。

    接下来会怎样只有看他们自己的了,没有人能帮另一个人走完人生路,即使是血缘相通的人也无法做到,

    门挡住了战野的视线,原本笃定的决定在动摇,车神有权利知道事实的真相,而他没有权利阻碍她的选择。

    “天涯,我是不是该告诉车神?”

    天涯摸摸阿狗雪白的头,太白的色彩让人觉得眩目,太洁净的地方容不下半点儿污渍。战野对车神,他对卓远之是不是都如此?

    他不知道,他却知道卓远之对战野很在乎,梅菲斯特对友情很在乎。

    “嘿!美女!”

    这么轻佻的声音竟然出自女生的口中,吓得公主频频回顾,树阴下荡漾着幸之雾微笑如花的脸,瞧见她,公主不自觉地舒了口气,除了幸之雾还有谁这么有个性?

    “你的伤好了?”

    “你的伤好了?”

    两个人同时开口,随即彼此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太阳从树阴间透下来,斑斑点点,洋溢着令人舒适的温暖。

    幸之雾随意地坐在树阴下,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踢腾着腿。“这个周末卓远之在家里举办晚宴,在王储的陪伴下做一回真正的公主,怎么样?”

    搭在她的身旁,公主让两条腿在半空中荡漾,像她一样,“我是平凡人,做不了公主的。”

    她话中的苦涩因何而来,在感情方面,幸之雾自认是过来人,少不了要唠叨几句。“跟度天涯相处得不太愉快?不可能啊!你被龙铠伤害的时候,他明明比谁都担忧,说他对你没感觉,鬼也不会信。”

    “你不懂。”

    连公主臼己都搞不懂,外人又怎能明白个中曲折呢?她受伤的时候,度天涯的担心她看在眼里,她睁开双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深邃的眼神。如果失去可以激起一个人对真爱的珍惜,为什么她痊愈以后,他却变得异常冷淡?

    她不懂,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如果不爱她,就不要在意她,不要对她好;如果不爱她,就不要靠近她,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

    “你越来越在乎度天涯了。”幸之雾不懂她的爱情,却懂得她现在的心情。她也有过她现在的心情,那时候她多大?十四岁,还是十五岁?

    “一开始,你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等到你发现自己心中的悸动,你已经爱上他很久了。你不需要他的回应,只要天天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你就觉得满足。而他……如你所愿,满足了你的愿望,他陪在你的身旁。

    “然后,你开始期盼他对你微笑,跟你说话,一刻见不到他,你就觉得心慌意乱。而他……依旧满足你的愿望,用对待朋友的态度友好地对待你。

    “接下来,你开始期盼他对你好,用超乎一般朋友的目光来追随你。他稍有冷淡,你就会胡思乱想。想他是不是爱上你却不敢表白;想他是不是压根就不喜欢你;想他是不是早就有了意中人……

    “你越来越在乎他的感觉,你对他的要求越来越高,你想得到的爱情回报也越来越多,你总是处在患得患失的感觉中,你觉得他快把你逼疯了。”

    幸之雾的话句句刻在公主的心中,公主觉得自己像是赤裸裸地站在她的面前,让她去读她的心。

    长久以来,她越来越无法忍受与度天涯之间那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想要被他拥抱,想要呼吸他的气息,想要他的一切。

    真正逼疯她的不是度天涯,而是她自己。

    “之雾,我该怎么办?”

    摇头,幸之雾给她的回答只是摇头。公主茫然的眼神忽然变得有神,?(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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