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世纪传说 第 58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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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千里,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

    幼儿园时,他们睡一张床,她将口水流了他一身,害得他洗了五遍澡还觉得身上有口水的味道;上小学去露营,她抢了他的睡袋,害得他发烧39℃;初中她离家出走逃到他那儿,三更半夜她梦见她讨厌的爸爸,硬是将他踢下了床;高中时他全家移民,她更是堂而皇之地住进了他的家里,彻底地压榨他。

    算起来,封千里是从小被她欺负到大的,换作其他任何人早就撒腿走人了。只有他,不仅不讨厌她,还明里暗里帮着她、护着她,这让之雾不得不感叹:“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人,以后嫁给你的那个女生一定巨幸福。”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没有问出口,换作几年前,他一定会借机会向她表白。而现在……已经没那个必要了,可有些话哽在喉中,他不吐不快。

    “你跟卓远之到底是什么关系?只是朋友吗?”

    为什么那么多人在意她跟卓远之的关系?朋友也好,兄妹也罢,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照顾亦悠和优优——保姆当不好,津庭叔可是要扣我薪水的。”感情归感情,工作上稍有马虎都会得到经济上的损失,那是幸之雾最不愿看到的悲剧。

    将他丢在一边,背对着封千里,之雾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她不会去为他送行,她从不喜欢离别的场景。

    之雾前脚刚走,封千里猛一回头就看见卓远之双手环胸站在他的身后,“你是鬼啊?”老是这么神出鬼没,不知道的人还真当他是梅菲斯特转世呢,“幸好在英国的时候这种经历训练了不少遍,否则我迟早有一天被你当场吓死。”

    他对卓远之说话的口气算不上客气,但也不至于视为仇敌。没有人知道,前两年在英国的时候,卓远之见的最多的人不是之雾,而是面前这个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文,实则诡计多端的坏小子——封千里。

    上前一步,卓远之长臂轻挥帮他卸掉眼镜,褪去镜片遮掩下的那双狭长双目眨着的诱惑的光芒,那正是卓远之想看到的视野。梅菲斯特用双臂将封千里困住——黑色风暴将他包围,封千里昂起下巴回望着他,无畏无惧。

    “你很麻烦,知道吗?”

    “能得到你的夸奖是我的荣幸。”封千里皮笑肉不笑,那阴郁的态度跟卓远之竟有几分相似。

    早料到无法从封千里的口中得到让他满意的情绪,卓远之也不在意,将眼镜放进他的上衣口袋里,他只想告诉他:“谢谢你对幸之雾的照顾,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会遵守的。”

    “那就好。”拨开卓远之困住他的手,封千里要他知道:如果他想逃,没有人能阻拦,“我可以走了吧?”他的离开不是离开卓远之,而是跟随幸德书离开罗兰德学院。再次见到之雾,他来罗兰德学院的目的已经结束了。

    不过在走之前,封千里要提醒卓远之:“男人间的约定不要告诉女人。”

    他从未想过将他们之间的约定告诉幸之雾,她不适合太复杂的局面。不是她无法应付,而是他、封千里都不想她去面对。

    “忘了说,”封千里拉开门,用背对着那方黑色的阴影,“我不可爱,不过你还是蛮可爱的——之雾的原话,在英国时她这样告诉我,一直忘了告诉你。”

    可爱?她竟然用这个词去形容他?卓远之翻了一个极不符合梅菲斯特形象的白眼,他会提醒她——麻烦别用那么恶心的词语去形容他这么伟岸的男人。

    “啊嚏——”幸之雾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揉揉鼻子,她很想知道,“谁在说我坏话?”又不感冒又没惊风,好好的突然打喷嚏,一定有问题,八成是哪个小人正在说她的坏话呢!

    说到小人,为什么她的眼前突然出现卓远之那高大、伟岸,外带黑压压的形象?甩甩头,她告诉自己不用太过在意。

    等等!卓远之……

    没有人是完全、彻底的坚强——这句话是她跟卓远之说的,封千里怎么会知道?而且还是原封不动地重复出来!

    秘密!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走出邀海轩,杜蘅提着行李站在楼前的平台上。该走了,非洲那边的野生动物保护组织急邀她回去,她也没有再待在这里的理由,现在离开再合适不过。

    知道之雾有卓英冠照顾,她没什么不放心的。至于那个身为她丈夫的男人,世界级的大律师,有钱有权又有势,她不需要担心,也担心不了。

    还是回到她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她的旅程吧!她不想跟卓英冠告别,就像上次离开卓冠堂一样,这一次她也要悄悄地离开,不让分别成为以后许多年不断怀念的记忆,她的心负担不起这些无谓的重量。

    提起行李,她正要离开,眼前忽然出现一只毛色绚丽的鹦鹉,它就停在她的脚边,瞪着鸟眼望着她——她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只鹦鹉,记不清了。

    “小东西,你怎么会飞到这里来了呢?”

    “主人带无语我来为姑娘你送行,姑娘你要保重,无语我祝姑娘你一帆风顺、一路顺风、一生平安、一塌糊涂……”

    一塌糊涂?有人为你送行祝福你“一塌糊涂”吗?她又糊涂了,又不是人为她送行,分明就是一只鸟在向她告别嘛!

    跟非洲的野生动物培养了那么多年的感情,杜蘅面对动物有种与身俱来的亲和力。将这只长相花哨的鹦鹉捧在掌心里,她望着它想起了很多年以前,那个能卜擅卦的八卦也带着一只这样的鹦鹉。

    她是无意中见到八卦的,那种神秘又沉稳的气质让她那个年龄的女生很难不着迷。所以,即使只看了他一眼,她也深深记住了那个像迷一样的男人。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如果他还待在卓冠堂怕有四十多岁了吧!

    “年轻。”

    男人的声音?杜蘅回眸望去,一位二十多岁的男人就站在她的身后,他内敛而帅气,像紫色的雾气扬着神秘的魅力。她看得有些发呆,而鹦鹉看到那男人比她更兴奋。

    “主子!主子!无语给主子请安!无语给主子请安!”

    啰嗦的鹦鹉逮到机会就展示起自己的口才来,杜蕾懒得理它,只盯着面前这个男人,“你是……你是八卦?”即使隔了那么多年,她也不会忘记八卦的容貌。她不确定的口气是因为:二十多年过去了,他怎么可以依旧年轻?

    别问他,他那简明扼要的说话方式即使再怎么解释,也无法给杜蘅完整的答案。至于无语那只多嘴的鹦鹉,此时没有说话的权利。

    紫色的斗气笼罩着她,杜蘅惟有抬头正视他的存在。他将她的表情收在眼底,送给她两个字:“珍惜。”

    不需要无语的解释,这两个字所包含的意思也不是它一只小小的鹦鹉能解释清楚的。即使它再怎么多嘴多舌,恐怕也无法说清那个中包含的无穷意境吧!

    就像杜蘅的人生,除了她自己谁也无法言尽。

    带着八卦给她的占卜,杜蘅提着行李踏出了卓冠堂。红漆染成的辉煌大门为她打开,门外那个孤单的身影是为她而来吗?

    “德书?”

    她因为惊讶脱口而出的呼唤很小声,他还是听见了。这些年他最最想念的就是她喊他名字时的声音,此生难忘。

    望着她,他没有靠近,没有接过她的行李。靠着出租车的身体微微向前倾,从他脚边散落的烟灰看来,他已经等她很久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可能知道卓冠堂总堂所在。

    “是卓英冠。”幸德书乐意为她解惑,“他给了我这里的地址,他还说今天你会离开。”接到电话他的惊讶如洪水猛兽,卓英冠怎么会跟他说这些?

    卓英冠又怎么知道她今天会离开?杜蘅不禁回头望望擎天楼——卓英冠住的地方。他对她的了解恐怕比自认很爱他的她更多一些吧!这男人的感情总是深藏不露,可他的爱却无处不在。

    能被他爱的人是幸运的,杜蘅一直这么认为。

    珍惜!这世上值得她珍惜的人有很多,那个将自己埋在黑暗中,永远给她光明的男人;还有那个站在她的正前方,永远敞开怀抱将她拥抱的男人。

    “你是来接我的?”

    她问得怯怯的,羞涩得像个十几二十岁的小女孩。这样的杜蘅是幸德书藏在心底最深、最美的记亿。

    为她拉开车门,他给自己找台阶,“是之雾要我来再见你一面的,所以我来送你去飞机场,你不是又要回非洲了嘛!”这一去,又不知道还得等多久,两人才能再见面。最后相聚时刻,他不想跟她吵架,让她带着平静离开他吧!

    她笑了,这男人总是这么不老实,大方地承认他想她,想再见到她就那么难吗?好吧!成全大律师的小算盘,她不客气地将行李交给他,自己大方地坐进了车里。

    做女人,该偷懒的时候就要偷懒。不!这不叫偷懒,美其名曰:小鸟依人。她这样的年龄当一回“小鸟”,不容易啊!

    幸德书在司机的帮助下将行李放进后备箱里,全套手法相当熟练,显然他没有忘记当年每每送她离开的情形。

    坐到车上,他坐在她的身边。不去看她,他只望着后视镜里的她。之雾说得对,他们在不知不觉中都老了,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坐在街边长凳上嚎啕大哭的小姑娘,他也不再是为了爱勇往直前的小伙子。

    他们老得只剩下“老伴”了!

    “幸德书!”

    她叫他的全名,刚结婚的那几年,每次他惹她生气,或者她要很认真地跟他谈一谈的时候,她都会叫他的全名,以至于那几年,每听到他的全名从她的嘴里出来,他都会用提心吊胆的眼神望着她。

    事隔多年,他这个毛病还是没能治好,这一次也一样,他望着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恐惧。

    她倒是不客气,直白地告诉他:“其实我在非洲的那几年里,最常想起的是你和之雾,是我们三个生活在一起的时光。”

    她……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的心会跳个不停?

    她才不管她的话会不会给他带来困扰呢!她只知道将最真实的心情说出口,就像卓英冠说的那样。

    “我想你,想之雾。真的!尤其是看到那些动物们一家一家地围抱在一起的时候。”

    原来是看到动物们相亲相爱的画面才想到了他们,幸德书哭笑不得。他在她心中的级别永远低于非洲的野生动物,他早该认命了,还期盼个什么劲啊?

    她径自说着,完全不理会他的反应:“我当时决定去非洲,参加保护野生动物的组织的确跟卓英冠有点儿关系,这我得承认。我想做回当初那个有理想,有抱负,有自我的杜蘅,而不是幸大律师的附属品。”

    附属品?她怎么会是附属品?在他心中,她始终是第一位的,即使是之雾出生以后,他依然把杜蘅看得重于一切。他做错了什么,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他的附属品?

    “你对我太好了。”这就是他的错,杜蘅说得理直气壮,“你为我考虑一切,做你的太太几乎什么都不用想,连如何爱你都不用想。因为你不需要,你只是一个劲地付出,甚至不向我要求回报,有些时候你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人活在这种环境里很容易颓废,日子一天天地过着,她越来越不像杜蘅,而像大律师的幸太太,像一件摆设,不像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

    再见到卓英冠,她从那双沉黑色的眼睛里看到了颓废后的自己,她不要那样的杜蘅,她不想一步步杀死幸德书眼中原本美好的自己。

    所以她走了,去非洲找回那个敢对着黑道老大,大声喊出“我爱你”的杜蘅。

    卓英冠让她看清了自己,而接下去的路却与他全然无关。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在非洲待的时间越长,她越发地思念之雾和……幸德书。

    嫁给他的那会儿,她只想着能被一个人那样无私地爱着是一件幸福的事,她不想错过他,她甚至从未想过自己到底有多爱他。距离让她看清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也让她看清了自己的感情。再回来找卓英冠是为了将初恋搁浅到一旁,她需要全新的、成熟的感情。

    千言万语,这些年来历经的种种汇集成三个字——

    “我想你。”

    非洲的月亮帮杜蘅找了很多词语,可真正见到幸德书,她只想跟他说这三个字。

    这一次,让她主动牵他的手吧!她的右手盖上他放在座位上的左手,两只手交叠在一起。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手已不复当年的水嫩,非洲的太阳让它变得苍老。

    她的成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绽放,他不够爱她,否则不会忽略她这么久。

    “杜蘅……”

    她抬眼望向他,没有年少时对爱的期待,剩下的是相濡以沫的感慨。

    “再见到你,我很开心,那种开始是你想象不到的,你明白吗?”

    她明白,就像这些年来,虽然不在一起,但她明白他的爱一样。她明白!

    两个人的手在分开这些多年后再度握到一处,虽然仍会分开,但这一刻他们做到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原来,这简单的八个字仅仅只是一种美好的结局,它不会介意在漫漫的旅途中,你是否曾松开他的手。只要最终故事同样美妙,坎坷的过往就当成人生的小插曲好了。

    幸之雾难得不用做校工,站在阳台上,她昂起的头在天上寻找什么呢?

    战野顺着她的视线向上寻找,他想找到之雾和卓远之之间真正的关系。趁着精明的幸之雾难得走神,他赶紧伺机刺探,“你们俩到底是兄妹,是情侣,还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她是**。”

    “她是我妈?”

    战野顺着答话一路想下去,他抓抓头发,极度困惑,“她不可能是我妈啊!如果她是我妈,我没道理不记得她啊!虽然说我有面容健忘症,但我对亲人的脸一向记得很清楚。”

    再抓抓脑门旁边的短发,本来就很短的头发,再耙还是那幅糟糕的模样。谁让他心情痛苦呢?“难道我的面容健忘症严重了?连我自己的妈,我都不记得长什么模样了?我是不是该给我爸打个电话,或许他记得呢!”

    转脸正对上卓远之笑得快抽筋的表情,度天涯尽可能保持优雅,可怜他憋着笑憋到皱纹横生的地步,委屈了那张绝美的脸。

    战野回过头再看看幸之雾,瞧她那张“我是**,快管我叫妈”的表情,他想被捉弄下去也不太容易。

    “你们耍我!”

    他大喝一声,幸之雾立刻用母亲安抚儿子的态度抚平他受创的心,“不是我们耍你,是你太可爱了,让人实在不忍心……不耍你。”轻而易举就被耍了,这孩子太可爱了。

    不怒不恼,战野自认是个有修养的男人“笑吧!尽情地笑吧!天涯,我就不信,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卓远之和幸之雾究竟是什么关系吗?”

    想!天涯当然想知道!可王储殿下的修养告诉他,一切顺其自然,决不表现出迫切的情绪。因为卓远之这种人,你表现得越是急切,他越是不揭开谜底——梅菲斯特的本质尽在不言中。

    “等他什么时候想揭开谜底,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嘛!”拎起战野的衣领,天涯不想看他再中卓远之的奸计。

    夏日的阳光铺在阳台上,暖和的空气让之雾穿着一件小吊带,即使这样仍然有些微热。他站在她的身后,黑色的身影帮她挡住些许阳光。她喜欢灿烂,他就给她,毒辣的日头就交给他来挡吧!

    “卓远之,如果我真是你妹妹怎么办?”

    她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卓远之用手撑着阳台,将她罩在自己的怀抱里,他像一堵巨大的墙,“我不希望你是我妹妹。”他明确地告诉她,“我不缺妹妹,我已经有朵猫猫了,多一个你干什么?当摆设啊?”

    唉!这男人真不可爱嗳!“我这么可爱的妹妹,你上哪儿去找?我还不要你这种没品的哥哥呢!”

    “我才不要你这个妹妹呢!你就做你,当好你的幸之雾就好了。”

    他霸气地盯着她的后脑勺,即使看不到他那双深沉的眼睛,她也能感觉到他的决心。什么叫当好“幸之雾”?他的话巨矛盾。

    “不做兄妹,即使你是爸的亲生女儿,我也不想当你是妹妹。”

    “为什么?”

    幸之雾用极其期待的眼神望着他,难道他有什么心意没有告诉她?战野和度天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的那一头钻了出来,静等着卓远之给出答案。

    注意了!注意了!关键时刻即将到来——

    卓远之先生这就公布答案:“你那么小气的女生要是我妹妹,我身上的每分钱都会被你刮光的。你这种妹妹,凡是长脑子的男人都不会要你当妹妹的。”

    倒!两个男人倒在地上,压倒了前来偷听的阿猫、阿狗,顺带连累了小姐,作孽啊!

    之雾白他一眼,双手托着下巴,她眺望远方,“我啊!倒希望有你这样的哥哥。”这样她就可以管卓爸叫“爸爸”,而且还多个哥哥。

    卓远之望着她的身影,如果她真的是爸的亲生女儿,他多个妹妹,那么……

    问题是,到底之雾是不是爸的女儿呢?

    “你是之雾的父亲,你必须是之雾的父亲。”津庭轻描淡写地帮卓英冠作出最后的抉择,“之雾需要人来爱,她跟幸德书断绝了父女关系,她的妈妈竟然不认识她了,她需要一个父亲,而你是最好人选。”

    这就是卓英冠为什么不肯跟卓远之说出真相的原因了,他在乎的人不是杜蘅,而是之雾——卓爸在乎的人是他的女儿。

    卓英冠的心思只有津庭能明了,卓英冠冲他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只有你最了解我。”所以这些年,虽然他是独身一人,但并不觉得孤单。

    好在杜蘅终于离开,卓冠堂又恢复了平日的安宁、祥和。伸直胳膊,卓英冠长舒了一口气,他正要吸进下一口气,只听津庭大吼一声:“幸之雾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是谁唱的呢——有谁能做到真正不在乎?

    第29话:宿命

    “有个问题我不懂。”

    围坐在303寝室的客厅里,刚蹭完晚饭的幸之雾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找话题,那问题已经困在她心中许久了,实在是不吐不快,“你说,八卦为什么二十多年都能保持青春,好像长生不老的样子。”

    这种问题实在是太具专业性了,不过度天涯也很想知道,“那个八卦总给入神神秘秘的感觉,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怜的人。”

    卓远之下的定语实在是让人出乎意料,虽然战野不记得八卦的脸,却记得这个诡异的名字,“他哪里可怜?我怎么不觉得?”被他用那种穿透一切的眼神看着,战野反倒觉得自己比较可怜一些。

    “什么人能永葆青春?”

    到底是王储殿下智慧过人,“早夭的人。”

    “拜托!”幸之雾笑也不是,叫也不是,“洋鬼子,你别玩中文好不好?早夭在博大精深的中文里是指……”她猛地一怔,瞬间明白了过来,“难道是说……”

    她心痛的表情意味着她猜到了正确答案,卓远之也不再卖关子,“你猜得没错,一个人想永远年轻,惟一的办法就是在他尚未衰老之前就去世。”

    “难道说真正的八卦早就去世了,这只是用真八卦的DNA克隆出的人?”战野最近看多了这方面的电影。

    说到DNA幸之雾可来劲了,“克隆人的立法不是尚未完成嘛!难道说现在的黑道那么厉害,连科技实力都远高于白道,大有全面倾吞的意思?”

    “那可不!”战野跟她一唱一和,口沫横飞,“你没看那美国大片上演的吗?克隆人在下一个世纪将全面取代……”

    卓远之不动声色地拔出度天涯放在沙发后面的佩剑,直接将没剥皮的橘子整个塞进战野的嘴里。再任由他们瞎扯下去,他怕原本残酷的问题会变成儿戏。

    眼见伙伴被橘子塞住了关键部位,之雾赶紧乖乖地闭上嘴,这就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说!你说的比美国大片好看!”

    还想着呢!卓远之用黑黑的眸光白她一眼,那是拿她没辙的反应,“‘八卦’不是一个人的名字,他是一个家族之称呼。”

    “‘八卦’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族?”在天涯的国家里也有这样的情况,一个家族的子弟总是以家族作为自己的名字,久而久之他们以家族为生,以家族为荣,如果家族蒙羞,每个人都无以活在世上,集体自杀的事件在X国的历史上也曾不止一次发生过。

    在外人看来这些家族内的人简直比猪还蠢,可他们却注定了这样的命运,很难有人能从中逃脱,这大概就是宿命吧!

    “‘八卦’一族世代为卓家的黑道充当占卜师的工作,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维护卓家黑道不变的声望,让卓家在黑道势力里能够走得更远、更顺。”

    这原本也无可厚非,只是之雾不明白,“这跟我们看到的八卦永远年轻有什么关系呢?”

    从前卓远之也不觉得有什么关系,可随着年龄增长,他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挺奇怪的,“就像‘八卦’一族神奇的占卜师,最奇怪的就是,族里的每个男子都长得极其相似,若不是族内人,在我们这些外人眼中,他们简直每一个都长得一模一样,所以看在我们眼里,他们每一个都是‘八卦’。”

    等等!之雾需要将卓远之的话一次理个清楚,“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今天看到的八卦跟昨天那个跳出来告诉我‘再不将锅里的鱼翻身,鱼就焦得不能吃了’的八卦不是一个人?”

    “八卦会跟你说这么多话吗?”卓远之生活在卓冠堂这么多年,每次八卦跟他说的词语最长不超过五个。凭什么之雾享受这么高的待遇?

    说到这儿,之雾就来气,“我哪有享受这么巨高级的待遇?他就跟我说了两个字——焦了!我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等无语啰里八嗦解释一通,烦得我一个头两个大,将无语的话压缩成精髓,再望向油锅里那条可怜的鱼,正好符合八卦给我的占卜——焦了,不能吃了。”

    憋、憋、我憋憋憋。不能再憋了,战野将含在口中的水直喷向幸之雾,谁让她刚才当他XX的,现在就得忍受恶心的儿子在此作孽。

    被喷了一身水的幸之雾张口就喊:“卓远之——”

    “别叫我!”又不是他将水喷了她一身的。

    “是你见死不救。”他竟然在战野将要将水喷向她的时候,将她和战野之间隔着的那份报纸抽了开来,这家伙心眼巨坏。

    为了逃过一劫,卓远之赶紧继续话题,以此分散之雾的注意力,“并不是说你今天见到八卦跟昨天见到的不是同一个,而是说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另一个八卦来取代前一个充当卓家的黑道势力的占卜师。”

    “那前一个呢?”总不至于闲置在家吧?

    “修养。”关于八卦一族的秘密,卓远之知道的也不多,“听爸说,百年前‘八卦’一族因为它神奇的占卜师而闻名,也因为这种力量而被很多人追捕,众人都想让这一族为他们效命。那时的族长选择了卓家的黑道势力作为他们的栖息地,也是为了给后世子孙安定的生活环境。从那时起,八卦一族就依附卓家的黑道势力生存了下来。”

    之雾爬到卓远之身后的沙发旁,静听着故事。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就垫在她的身下,软软的,真舒服,“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然后八卦一族就为卓家的黑道势力服务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能够未卜先知的关系,大多数的族人都短命,而且越是占卜师超凡的人过世得越早。”

    卓远之说得云淡风轻,之雾听得惊心动魄,“不是吧?八卦……我是说预示我的鱼会焦的那个八卦,他不会很快就要死去吧?”不要啊!那么帅的帅哥就这样死去,那是全世界女性同胞的巨大损失。拉过那毛茸茸的东西,她擦擦眼泪。

    瞧她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卓远之怎么看怎么觉得缺少了几分哀痛的成分,“那是以前,现在八卦一族已经制订了一套防止早夭的方式。每个族人占卜一段时间,可能是几年的时间,然后将这项工作交给下一个族人,一个传给另一个,每一个泄露的天机都不算太多,他们也活得比从前长了许多。”

    “哦!也就是说八卦帅哥会一直活下去?”

    她那天真烂漫的样子看在罗兰德三骑士的眼中,着实有些别扭。她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不会又是拍帅哥照片拿出去卖钱吧?

    “怎么会?我不会打任何坏主意的。”她一边保证一边拿身旁那个毛茸茸、温温软软的东西去擦拭额头上沁出的冷汗,那是被看破心思的紧张。

    “别擦了。”卓远之好心地提醒她,“再擦下去,你冒出的冷汗会更多。”

    之雾尤不信,“怎么可能?绝对不可……”

    这是什么东西?卓远之身为黑道第一大帮的少堂主,品位不至于这么差吧?大夏天居然弄条黑毛巾放在身边?顺着那还带着温度的黑色毛巾向上望去……

    八卦去修养,卓冠堂也不会缺少占卜师,因为卓远之基本具备了这项功能。瞧之雾!她果然如卓远之所言冷汗越冒越多,就快挥汗如雨了。

    再听她微微颤抖的呼喊——

    “阿猫,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阿猫“呜咽”了一声,你拿着我的手又是擦眼泪又是擦鼻涕;倒现在才知道使用的是我的手?巨差劲哦!

    就你幸之雾会使用“巨”?人家阿猫也会!

    冲着卓远之,之雾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然后巨迅速地晕倒在地上,其姿势巨丑!

    大家轰笑成一团,惟有度天涯,扬着一双幽蓝的眼眺望远方,宿名吗?那是他无法触摸的地方……

    送幸之雾回卓冠堂,卓远之顺便帮卓英冠处理了一些事务,回到303寝室已经很晚了。放轻脚步,他掏出钥匙打开大门,一束柔弱的光芒*人了他的眼中,灯光下是静坐着发呆的度天涯。

    老实说这家伙长得实在是太完美了,即使是海蓝色的眼睛直直地发怔,即使慵懒的身体斜靠着沙发,他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散发着无穷的吸引力,让你的目光随着他而游转——这世间恐怕再难见到如此绝美的艺术品。

    卓远之看在眼中,忍不住想逗逗他:“奥古斯塔斯?克里斯塔贝尔?艾伯克龙比王储殿下,你这么晚不睡,不会是在等我吧?”他语气轻佻,手也顺着油滑的语气窜上了天涯的身体——他又想到小时候骗天涯是女生的故事了。

    换作平日里的度天涯一定会奋力反抗,直到拿出骑士的英勇将他击倒在地为止,而今夜的他平静得像转角处的路灯,静默得没有半句言语。

    他怎么了?梅菲斯特拿过沙发上随意散放的杂志在他眼前挥来挥去,“你不会在梦游吧?”

    “如果梦游,我一定将你从阳台上推下去。”天涯抿起的双唇间吐出轻描淡写的话,就像他绝美的脸,他连说出杀人的企图都是绝美的从容。

    卓远之抹了把脸,沉黑色的眼睛逃过那束幽蓝的灯光,躲进了黑暗里,“总算唤回了正常的度天涯。”懂得反击的王储殿下更是可爱,他的手伸向度天涯的胸部,像一只大灰狼对着小绵羊摇起了尾巴,“但是这样的你,更能吸引我的欲望……”

    没等他的手继续摸下去,度天涯猛地起身,被阿狗刁到沙发旁忘了拿回卧房的佩剑在这时候起了作用,剑在手,卓远之的咽喉随时欲穿。

    “你们干吗呢?”战野端着咖啡,光着上身,穿着短裤从厨房里钻出来,迎面看见的就是这幅情景。瞧这阵势,他提起眉角追问道,“你们不会在玩什么新游戏吧?”很好玩的样子,“加我一个。”将咖啡放到一边,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扑了上去,直压得卓远之和度天涯乱成一团,沙发成了沙滩,让三个大男生压得不成形。

    阿狗今夜等了又等,等不到王储殿下回房休息,它正钻出狗头向外张望,恰巧看见阿猫那只黑糊糊的脑袋四下张望。

    脏东西你在看什么?

    我看什么要你管!

    一白一黑两只脑袋向左右两个方向摇摆,恰巧看见自己的主人跟另一只宠物的主人的身躯交叠在一起,还等什么?

    只见一白一黑两个巨大的身形同时向沙发飞去,野生动物超级弹跳功能在这时候发挥了功效。阿猫不愧是美洲大黑豹,跳跃能力远高于养尊处优的狼王子,它先阿狗一步压在战野身上,战野的哀呼尚未来得及发出,第二道力量随之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哀号,还是免了吧!

    幸好还有小姐这个可人疼的小型智能机器人,双眼眨着“程序无法解释”的亮光,她的身体一直闪着红灯。就在她即将死机的前一刻,他们玩够了,也闹累了。

    罗兰德三骑土加上两只宠物,五道身体并排躺在沙发上。阿猫、阿狗敞着肚皮,四脚朝天也顾不得姿态是否好看,一溜排开的样子像等着被屠宰。

    人在疲惫的情况下往往无力掩饰,天涯出神的表情让卓远之摸清了他半夜不睡坐在客厅里装鬼的起因。

    “你在想八卦的事?”

    天涯猛地转过头,那双比地狱还黑的眼睛就停在他的鼻尖处,“你或许会比八卦更早夭的。”谁让他那么轻易看透别人的心思,比八卦的占卜术更恐怖、更神秘。

    那么绝美的脸诅咒起人来越发阴毒,卓远之闭上的眼将心中的介意全部抹去,“你果然在想八卦的事。”天涯的话已经出卖了他急欲隐藏的心思。

    “我在想的不是八卦,而是你,是我自己。”天涯诚实地说出整夜复杂的思绪,朋友贵在交心,或许头脑简单的战野和复杂沉重的卓远之能帮他解开诸多繁复的结。

    “八卦一族生下来就具有占卜能力,他们注定依附卓家的黑道势力生存,注定因为神奇的占卜术而早夭。你呢?生下来就注定要活在黑道中,你的存在就是为了担当黑道接班人,即使不是龙门的门主,也成了卓冠堂的少堂主,未来卓远堂的堂主。我呢……我生下来就是王储,我接受的所有教育就是为了将自己培养成X国的国王。我们的命运在生下来的那一刻就被确定,逃不掉的……逃不掉的……宿命。”

    很悲哀的感觉,你的人生你不能选择,早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被注定了未来的结局。这样的人生,还有人出生的意义吗?

    战野端过那杯早已冷了的咖啡,他将它当成可乐一般往胃里灌,“在未来,科学家对DNA的研究可以达到一种超高水平。他可以在你还只是胚胎的阶段就根据你的DNA结构断定你在什么时候会得什么病,你可能会因为什么病而亡故,甚至可以判定你的性格,你成年后的精神状况,甚至你在什么情况下会因外因、内因而一齐作用,成为杀人狂。这多少有点宿命的成分。”

    “我情愿不知道。”天涯摇摇头,不能接受这样的命运,“你知道自己多大会因为什么病而去世,你知道自己有杀人狂的心理结构,你活着为了什么?为了死?为了成为杀人狂吗?还是,为了证明科学家有多伟大?”

    他是人,不是智能机器人,他又不是公子的小姐。

    “我在想,如果我不是生下来就注定做王储,我能做些什么,我会成为怎样的人。”

    “你觉得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不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而是上天赐予的,所以你无法接受?”卓远之轻易洞察他的心思,像天涯这样高傲又优秀的男生是不能接受自己的人生由其他人给予,他再多的奋斗都被王储殿下的光环遮掩了去,他觉得委屈。

    卓远之却不同,他的人生是他用自己的能力打拼来的,虽然他注定要做黑道继承人,但曾被龙门抛弃的他却因为自己的努力才重新当上卓冠堂的少堂主,他的努力有目共睹,他的人生是自己书写的。

    天涯的感受他懂,曾有段时日,他也在问自己,如果我不是卓冠堂少堂主,如果我没有卓英冠这个黑道龙头老大做靠山,我还能做些什么?

    为了证明自己,他单身赴会,挑了东南亚的一个贩毒组织——那时候他十五岁,与之雾、封千里刚刚认识,他们是高中同学。

    “试着甩开王储的身份做些什么吧!”卓远之只能送给度天涯这样的建议,“你不是也以平民的身份待在了罗兰德学院这么长时间嘛!你今天赢得的目光不是因为你是王储殿下,而只是因为你是你。”

    是这样吗?如果没有了王储殿下的光环,他也能像今天这样从容吗?

    “宿命是可以逃脱的嘛!”

    战野说得轻而易举,他甚至还在帮小姐接电源。经过他这个计算机高手的检测,小姐之所以会亮红灯不是因为程序不符合逻辑,而是因为小姐需要充电了。

    一切搞定,他光裸的上身挂着细微的汗水,夏天就该挥汗,要不然为什么四季会有那么大的变化呢?

    青春,他就要活得精彩。

    “战家的男孩生下来就得当警察,我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人生,可我不要,我不当警察,我喜欢的是小姐,是计算机,是智能机器人,我不愿意当警察,所以不管是断绝父子关系,不管老头子是不是还认我这个孙子,也不管战家的叔叔伯伯怎么看我,我都会选择自己的路,即使这条路挺累的,可选了,我就不后悔。”

    在踏上这条路之前会有诸多的犹豫,总以为会有很多自己无法承担的后果。可真的走到了这一步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没有什么路是走不了的,爸也好,老头子也好,叔叔伯伯也好,大家都会了解你的想法,不过是需要些时间罢了。

    只是这时间稍嫌长了点儿,如今爸企图让他当警察之心依然不死,尤其是在见到朵猫猫之后——三叔的女儿竟然比他更符合当警察的条件,他这个长孙没能给长子留脸,爸自然灭他之心不死。

    “但我不怕,只要我有自己的坚持,什么宿命不宿命——滚蛋吧!”

    战野强势地叫嚣着,他话未落音,就听门外传来了毫无规律的脚步声。阿狗率先扬起狼耳朵警惕地徘徊在门边,阿猫更绝,做好扑上去的准备姿势,只等主人一声令下,直接咬断来人的咽喉。

    别冲动,就算是小偷,也没必要为此付出死的代价。不过话说回来,敢偷罗兰德三骑士的寝室,让你死还算是你的荣幸。

    王储殿下懒得动弹,卓冠堂少堂主不肯轻易出手,阳光小子滴溜溜窜到门边,逮好时机猛地拉开房门。

    “谁敢在此放肆?”

    “你老爷子我!”

    辩论会现在开始,主席由度天涯和卓远之共同担当。正方:战野;反方:战连,也就是主讲方的“老爷子”,学名:祖父,又称“爷爷”。由正方开始自由答辩——

    “你这么晚来我寝室门口转悠干什么?”

    反方接招,“我来看你,老爷子来看臭孙子,这还要理由啊?”

    “现在是半夜三点,哪有老头子这时候来寝室看孙子的。你当我是傻瓜啊?”

    战野的话刚出口就迎来老头子的一计板栗,他不是傻瓜,谁是傻瓜?打他还是便宜的,战连才不管战野这小子怎么想呢!反正他认准的事谁说也没用,“我就喜欢选择这个时间来看你,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战野宽大地接受老爷子蹩脚的理由,“你喜欢三点来看我,我不喜欢三点被你看。反正你也看到我了,我完好无损,没有缺胳膊少腿,肥瘦得当,也没有跟谁鬼混,你放心了吧?”拉起战连,他将他爷爷向门外推去,“快点儿回家睡觉啦!我爸会想你的。”

    他XXXX的——战连刚要骂他,话未出口先收了回来——骂战野他奶奶,不就等于骂自己老婆吗?!不行,换个骂法,“你小子几天不见皮痒啊?我好心好意来看看你,你哪那么多废话?”

    战野的口气比他还冲,“我就不愿意被你看,你怎么这么鸡婆?”

    眼看战火欲开,卓远之和度天涯不能再袖手旁观下去。卓远之去拉战连,度天涯抱战野,两个人一边一个将祖孙俩拖到沙发上,再使眼色要阿猫、阿狗发挥特长,用它们巨大的身躯压住祖孙俩的双腿,发火没关系,别冲到天花板破坏罗兰德学院的设施就好——他们可不想明早被君怜伊督察以主的名义打扰。

    沙发上这对祖孙人是坐了下来,火气可没有降低。两个人交换一下眼神,眼看就要开火。

    “猫猫还好吧?”卓远之找到一个安全的话题,这段时间大概是因为幸之雾回来的缘故,猫猫经常住在战野的三叔——战来那里。算起来,他已经很久没见到猫猫了,趁这个机会正好问候一下。

    “她挺好的,前段时间还陪着战来——她爸去抓罪犯。小丫头挺能干的,我现在见到她就乐。”

    战连现在最开心的事就是见到老三的女儿——猫猫。有时候,他也奇怪,怎么对自己的孙女就能心平气?(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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