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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卓远之的手机没人接,眼看这一天就要在等待中错失,战野真有些不甘心,“卓远之,芝麻开门!”
“如果你说‘幸之雾,芝麻开门’,这道门就会开的。”
战野的背后飘过凉飕飕的声音,他想也没想直接接话:“幸之雾,芝麻开门!”
厚重的红漆大门“咿咿呀呀”地开启了,战野兴奋不已,“没想到这口令还真管用。”
“不是口令管用,是我这个人出现得及时。”刚从外面办完事回来的幸之雾拍拍他的肩膀,笑得无比优雅。
盯着眼前这位小姐足足看了三十秒,战野搜索完整个脑子里面的面容记忆系统,非常干脆地告诉面前的小姐——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呵呵!幸之雾早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答复,认识他又不是第一天了,除了卓远之、度天涯和车神,他什么时候记过非血缘关系的面孔?不记得她是正常现象,记得她才有鬼呢!
“你找卓远之?”她不再难为他,直接领路。能让战野出现在卓冠堂门口不停地叫着“芝麻开门”,若不重要事也费不了这么大的劲,“我带你去见他吧!”
“你人真好!”战野由衷地发出感激,“你叫什么名字?待会儿我见到卓远之,一定在他面前好好夸你,我让他奖励你。”
有时候,面对一个有生理缺陷的人,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幸之雾耸耸肩,认真地告诉他:“你一定要跟他说,让他加我的薪水。我不要别的,只要钱,我实在是太穷了。”
“你也穷啊?”战野像是找到了知心人,有了诉苦的对象,赶紧发挥语言功能,“最近物价涨得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也好穷啊!穷得我不得不四处打工,不过身为男生我还比较容易找到暑期工,你呢?是不是挺难的!”
“难!很难!”要不是卓远之从中找茬,她找工作的事也不会这么难。她怎么知道身为一个黑道分子,卓冠堂的势力居然会遍布天下,害她想找个收银员的工作都泡汤。卓远之这恶魔成心想将她困在家里带孩子嘛!
其实这也没问题,重要的是他不给她加薪水,逼她动用他给她的老婆基金——她偏不,做人,特别是做女人,尤其是已为人老婆的女人一定要保持独立的经济地位,这样才能不被老公欺负,这是她学法律的又一主张。
带着战野进了邀海轩,估摸着这时候卓远之正在跟护卫队布置最近的几次安全保卫活动。之雾让战野在偏厅稍坐等待,她自个儿先进会议室瞧瞧。
现在的黑道组织可跟从前不一样了,卓冠堂的主要收入不是打砸抢、收保护费、开妓院。实际上他们更多的收入来自于制造军火、卖情报以及承担安全保卫工作。
见到幸之雾,卓冠堂的一帮下属各个笔直地挺着腰杆向她行礼,经过上次哥伦比亚大鳄入侵事件,之雾在卓冠堂的地位直线上升。她用自己的勇敢和智慧解救了卓冠堂,也赢得了众兄弟的心。
这个女人——卓远之命定的女人,注定魅力非同寻常,赚钱的功夫更是可见一斑。
“卓远之,我给你送了一个人来。”幸之雾凑上前伸出贪婪之手,“你是不是得给我点小费啊?”
卓远之黑色的眼眸忽悠一圈,笑容奸奸地挂在嘴角,“你在卓冠堂领的是保姆费,你早上没有照顾亦悠和优优,我是不是应该扣你的工钱?”
“要不怎么说越有钱的人越小气呢!”幸之雾嘀咕着,“我算是白认识你一场了。”
这可怨不得他,每个月给她那么多“老婆基金”,她说什么都不肯花,非得拼命外出赚钱,这不是自找苦吃嘛!
会议结束,遣退护卫队成员,卓远之一言不发地望着面前的战野,想来他找自己一定有事吧!
“说吧!”
早说晚说都是说,踢腾起滑板,战野向恶魔求救:“我要加入黑社会,准确来说就是加入卓冠堂。”
他的要求还真不低啊!刚刚加入黑社会就选择了卓冠堂这样的第一大帮,表情还颇有些委屈。让卓远之猜猜:“是因为车神,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战野开始佩服起卓远之来,能当卓冠堂小老大,实力果然非同凡响,跟着他,说不定自己未来能更上一个新台阶。就怕老爷子和爸爸知道了以后,会将他五马分尸!
刚从他那别扭的表情里,卓远之也判断得出肯定是为了车神,“让我猜猜,车神觉得你是警察子弟,她是黑帮分子的女儿,所以借口你们俩不合适拒绝了你。于是你就想到了我,觉得只要加入卓冠堂,你们就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对吧?”
战野抄起滑板瞄准卓远之的脸,“说!昨天我跟她说话的时候,你是不是就躲在门后面?你怎么能这么缺德呢?居然还偷听我们说话?我知道,有一种人对于自己不喜欢的女生,却又不希望那个女生喜欢别人——你、你是不是就是那种男人?我真是看错你了,卓远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这个朋……”
话未说完,一颗被阿猫拿来戏耍,上面沾满阿猫庞大细菌的棒球正中战野的脸——不要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会拿东西砸人,身为活生生的人类,谁都会有这样的冲动,尤其是被自己的朋友误会为小人的时候。
“我对偷听没兴趣,更何况以卓冠堂的情报系统,根本不需要亲自出马。”卓远之彻底砸醒处于迷糊中的战野,“你到底要不要加入卓冠堂,别浪费时间。”
仔细想想,以卓远之的个性,让他躲在门后偷听是不可能的,他只会躲在床下偷听——战野狠下头皮,“要!我一定要加入卓冠堂,我要证明给死人妖看,我跟她是同等的,没有人能阻止我们相爱。”
“没有人要阻止你们相爱,只是车神不想爱你罢了。”
幸之雾一语戳中战野的痛处,他开始怀疑面前这个女人是不是叫“幸之雾”,只有卓远之的老婆会跟他一样“梅非斯特”。
没时间耽搁,卓远之拉着战野的颈项,像对待一只大猫似的将他拎了出去,“想要加入卓冠堂,你要通过考试——现在,来吧!”
“第一关,射击!”
卓远之将战野拖到射击场,花了三十秒的时间告诉他,他所握的手枪的使用方法,然后就他放在了射击的位置上。
“想要加入黑道就要学会保护自己,如果连射击都不会的话,你只会以加速度的方式死亡。到时候生死两茫茫,你跟车神还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我得先看看你的射击能力,以你‘随拿随掷,随掷随中’的本领,相信一定能射得很好。”
“可是我明明记得他在上次罗兰德学院的运动会上没有报名参加射击比赛啊!”幸之雾一直就在想象战野这样的瞄准神童要是参加奥运会射击比赛,那一定能拿到全满灌。上次她跟度天涯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天涯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笑容告诉她:如果她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那战野的射击到底如何呢?快来看看!
“卓远之,有没有轻一点的枪,这个太重了。”就连平时端惯了盘子的战野都觉得手里握的这支枪跟铁饼似的,成心让他手脱臼啊?
卓远之漫不经心地威胁着他:“手枪都是这么重的,你要是连枪都握不住,那不用试了,你肯定不适合加入黑道的。别人出门带枪,你等于负重上场,算了算了!”
“我射!我射还不行吗?”战野苦苦哀求,就怕连这次机会也错失了。握着手枪,他瞄准靶心,按照卓远之说的那样扣动扳机。射了多少环,他是不知道,因为根本就没有发出枪响声,“卓远之,卓冠堂不愧为黑道第一大帮,连使用的一般手枪本身就带有消音的功能哦!”
这绝对不可能!卓远之疑惑地看着战野手里握的那支枪,他现在是老革命遇到了新问题,也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来看看!”幸之雾跟在卓远之身后这些年,对枪支多少也积累了一点经验。
她正要去接枪,就看见一颗黑色的物体飞快向她冲出来,没等她来得及反应,腰被一股力道拉住,身体迅速飞上了半空,再落下已距离战野十米以外。一声巨大的摩擦声随即钻入她的耳朵,那是子弹钻进地面的声响。
战野傻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突发状况,脑子里直冒星星,“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没有开枪啊!”
卓远之被吓出一身冷汗来,要不是刚刚他对危险的第六感提前发出报警,他实在不敢想象此刻的幸之雾是什么模样。
小心翼翼地接过战野手中的枪,卓远之决定提前结束所谓的射击考察。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如果战野使用手枪,他的命能不能保尚不可知,但兄弟们的命是一定不在了。
战野还妄想再来一次,“卓远之,我这次是失手,下次一定打准了,你就让我再来一次吧!卓远之……”
“这次是失手,下次要是打准了,我和之雾的命全都没了。为了不让亦悠和优优成为孤儿,你就行行好,不要再试了吧!”卓远之恳求声声,总算模糊了战野继续射击的坚持。
就这样……就这样结束了?战野迷瞪着眼,无焦距地对着前方——他的黑道生涯就这样结束了?他不甘心啊!
瞧战野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幸之雾不禁安慰起他来:“别着急啊!这才过了第一关,也许第二关是你擅长的项目呢!”
“第二关?对啊!”战野重新燃起了斗志,“那第二关是什么?快说快说!”
“格斗。”
卓远之单独使用的格斗场就显现在战野的面前,这将成为他第二关的战场。
“在战斗中一旦枪没了子弹就跟废铁一模一样,但是你的格斗技术却能在任何时候保你性命。所以你的格斗能力是你加入黑道组织的第二块撬门砖。”
说得容易,战野心里直犯嘀咕:“远之,我们俩认识这么久你又不是不知道,轮打架三个人中我最差,你还考我的格斗?这不是成心不想让我过关嘛!”
“我这是对你负责。”卓远之松了松筋骨,一副准备大战的模样,看在战野眼中不寒而栗,“怎么?你跟我格斗啊?”
卓远之一派轻松地瞄着他,“本来应该阿土试你的,可是他奉命去X国了,只好我亲自上场。不过你放心我是不可能让你打倒我的,我只是想试试你的功夫底子和反应能力,不会要你小命的。”
开玩笑,他是跆拳道九段七带,还是散打高手,而且还会一些战野不知道的武术,想要打败他,在今天的战野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又不是不要命了,跟他玩。
战野举手申请:“卓远之,我能不能换个格斗对象,比如——她!”
“我?”幸之雾指着自己的鼻尖,她真倒霉啊!每次站在卓远之身边,都有人提议要跟她比武,她天生长着一副很欠揍的模样是吧?
卓远之当然不能让战野捡了便宜去,操起格斗的架势,他要告诉战野的是经验之谈,“如果在格斗的过程中遇上女对手,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因为能站在格斗场上的女人绝对比男人更狠,所以她们揍你的时候更凶猛——记好了!”
这点战野倒是深有感悟,瞧电影里那些打架的女人,一个个不仅出手狠,而且打架的姿势都很美,让男人们瞧着瞧着就乱了方寸,只有挨打的分。对此战野更是有切肤体会,“对哦!死人妖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打人又快又狠,完全不顾情面……”
战野声音未落,身体已经遭受了重量级的碰撞,他怒火冲冲地大喝一声:“卓远之,你是小人,趁我不备,偷袭!”
“没有人会在打你之前先通报一声的。”这是卓远之给他的第二个经验。
战野来不及领会,只有不断招架的分。用不到一分钟,他连招架的功底都没了,除了躲和挨打,他别无选择。卓远之的手毫不留情,在不断给他创伤的同时,还没完没了地教训着——
“出手太慢了!”
“防得了身体,你就不顾腿了吗?”
“就算被人打趴下,也要迅速站起来,像你这样慢吞吞的,在正式格斗中你早就没命了。”
“快点起来,你听到没有?”
起不来了!战野趴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他真的不适合黑道吗?为什么连小小的格斗都这么痛苦?
不停地摇着头,战野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格斗再继续下去。
幸之雾用可怜的眼神瞧着他,抬起望着卓远之的眼神却是埋怨:“你出手也太重了。”
“不重,他还以为黑社会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混的呢!”卓远之一句话将战野撂倒,“怎么样?现在死心了吧?发觉自己根本不是加入黑社会的材料了吧?”
他还偏不信这个邪,为了爱情,为了死人妖,变态男要向前冲啊!“事不过三,你再给我第三次机会,我一定能行的。”
第三次?还有第三次吗!
“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呗!”幸之雾劝说着卓远之,反正给战野几次机会,结局还不是全都掌握在卓远之的手里。看在战野对车神一片真心的分上,再多给他一次机会又有何不可?
说到底,幸之雾只是想看看战野还能闹出什么事来。
“行!”卓远之咬着牙陪战野玩完这场游戏,“战野,第三关咱们去车车行附近进行。”
精彩全由他掌握!谁让他是梅非斯特呢!
“卓远之?”
“少堂主?”
车家三口见到卓远之纷纷愣住了,谁也没想到,少堂主竟然和战小子在一起,还来到了车家。
车神首先洞察出了端倪,“变态男,你是不是背着我在进行什么阴谋?”
“什么阴谋?说得那么难听。”战野死也不会承认自己进行的是阴谋,“我只是想加入黑社会,成为卓冠堂的一员而已,哪是什么阴谋?”他趾高气扬,完全忘了自己加入卓冠堂的可能根本微乎其微。
车神尤不相信,“以我的能力,努力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办法加入卓冠堂,你轻轻松松就挤进去了?怎么可能?”当她是傻子啊?
“所以要经过筛选啊!”
卓远之宣布第三关的测试,“车王叔,我需要你的一点帮助。”
少堂主需要他的帮助?“行!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就是让我为少堂主您去死都没关系。”车王一副义薄云天的模样,再次让战野见识到了黑道的魅力所在。
“不用去死。”卓远之又不是死神,成天收人命有什么好玩的?“我只要您躲起来让战野来找你。”
闹了半天,第三关的测试就是玩躲猫猫啊?这么简单!
可对于战野来说恐怕未必容易吧!卓远之将战野拉到车王面前,吩咐他:“看好这张脸,待会车王叔会躲起来,当然他就躲在这间屋子里,然后你去找他,只要你能找到他就算你赢。”
“这……”
车王和车鬼父子俩还以为少堂主故意让战野进入卓冠堂,所以给他出这么简单的题目。幸之雾、车神心里可清楚着呢!卓远之这分明是针对战野的软肋出的题目,以他那严重的面容健忘症,根本不用车王躲起来,只要稍稍隔个三秒钟,车王再出现在战野面前,他就忘了曾见过这个人。
越是难办,战野还越是要试试。或许瞎猫撞到个死耗子,真给他撞上了呢!
车王按照卓远之的吩咐藏了起来,他这么大年纪的人,身体又庞大,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隐蔽的地点。想着少堂主根本是故意放水让战野进入卓冠堂,他也没认真躲。
不到两分钟,战野就发现了他的身影。伸出头,车王正想举手投降,战野忽然用礼貌的语气向他询问:“大叔,你有没有见到一位大叔?那位大叔长得……长得……”他也不记得他要找的那位大叔长成什么样了。
抓着棕发,战野一路迷糊着,“我到底要找的是哪位大叔呢?”再抓抓棕色短发,“我到底找的是谁?是大叔吗?我怎么记得好像是大哥?要不是大姐?大妈?大婶?大奶奶?大狗狗?大老鼠?”
“我!就是我!”车王连连向他招手,不等人找自己钻到了他的面前,“我说小战啊!你看清楚了啊,你要找的就是我。”这屋子里哪里还有第二位大叔?小战是不是喝酒了?怎么迷迷糊糊的,连要找的人都忘了。
战野瞧了他一眼,非常肯定地摇摇头,“我要找的一定不是你!一定不是!”
“你确定你要找的真的不是他?”卓远之适时的出现,给战野的最后一次测试做出最终定夺,“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你要找的不是他?”
车神躲在幸之雾的身后不停地点着头,给战野以暗示。之雾更绝,在车神的前面不停地摇头,战野也分不清到底谁给他的暗示更正确,只好硬着头皮以自己的感觉为准。
“不是!”
卓远之的微笑宣布第三关结束,战野失去了进入卓冠堂的机会,“战野,要是在混乱中你连自己的兄弟和自己的敌人都分不清,你怎么保证自己和兄弟们的安全?所以我不能让你加入卓冠堂,也不会让任何黑道组织接收你的。”
死刑判决书下来了,战野彻底失望,车王父子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车神小声嘀咕:“等有空再跟你们说,现在——闭嘴!”
为了堵住老爸和鬼的嘴,车神主动送卓远之他们出去。战野意兴阑珊地跟在后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卓远之……”
“别求我,求我也没用。”卓远之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加入黑社会,不过是给他一面镜子,让他认清自己罢了。
战野还妄想用朋友的交情换个黑道分子的头衔,“要不我给你做保姆,也算黑道分子。”
“你问她吧!”卓远之指指幸之雾,她的公开身份一直就是亦悠和优优的保姆。可惜……
“我并不属于黑道。”要是照战野这个推论,当初给她接生的医生不全成了手染黑道的黑医了。
战野彻底死心,瞧着他沮丧的表情,车神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她在心底里有些希望他加入卓冠堂,这样他们俩就真的成了同一国度的人,可这样安排,真的好吗?她弄不明白自己的心。
正寻思着,一道寒光射进车神的眼中。不知道从哪儿跑出一个疯婆子,举着刀就向幸之雾冲了过来。
“你敢抢我老公,我跟你拼了!”
现在流行拿菜刀砍第三者吗?可幸之雾自认跟卓远之是头婚啊!“卓远之,你不会瞒着我,在外面早就结过婚了吧?”
这种危机关头她还有工夫想这些?卓远之的黑眼珠翻了一道白光,他迅速挡在她的身前,想为她踢开菜刀的威胁。
“少堂主,别怕,有我呢!”车神身为黑道分子女儿的保护欲冲了上来,挡在卓远之面前,她像一道坚固的墙屹立不动。
卓远之快疯掉了,本来以他一个人的力量完全有办法对付那个疯婆子,现在多了一个车神挡在他的面前,他是进攻不得防守不得,进退之间只能一动不动。
眼见着车神将自己摆在了第一道危险线,战野赶紧冲上前去护卫他心爱的死人妖,“我来了!我来了!你不要怕啊!”
这就像一道横摆着的叠罗汉,卓远之挡在幸之雾前面,车神挡在卓远之的前面,战野再挡在车神的前面,一个追加在另一个的面前,顶前面那个倒霉鬼直接被送到了疯婆子的面前。
这样干等着被菜刀砍实在不是战野的风格,总该做些什么才好。战野的脑海中立时立刻出现了跟卓远之格斗的画面,没有多想的时间,他奋起反抗。
出手要快,太慢只会挨打,这是卓远之教的;不仅要防身体,还要顾及腿,这也是卓远之教的;就算被人打趴下,也要迅速站起来,如果慢吞吞就会丢掉性命,这还是卓远之教的。
三下五除二,战野竟然渐渐了上风,将疯婆子制住了。
“没想到战野还真有两下子,这么快就将你教他的招数全都学会了。”幸之雾欣赏的目光直瞥向车神,“这么好的男生要是错过了,那多可惜。”
车神还死鸭子嘴硬,“可惜什么?变态男一个!”
说话间,战野已经将疯婆子给困住了,他兴奋地向他的死人妖招手,“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所有的事都搞定了。”
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被困在战野怀中的疯婆子被夺去了凶器,只得仰着头望向面前的男人,她的脑子里到底出现了什么画面,正常人未可知,只是她扑向战野的动作来势凶猛,大有恶狼扑羊的架势。
“我的小亲亲,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跟那个狐狸精走的。我知道你是要我的,你只要我一个,对不对?小亲亲……”
呕!
战野心中一阵作恶,他不断地向后退,还是无法退出疯婆子的连番围攻,“你……你想干什么?”实在不得己,他只能将求救的目光对上卓远之,“你们……你们别光看着啊!来一个人救命啊!救命!”
车神还故意糗他:“你现在是温香软玉在怀,我们可不敢打扰,走喽走喽!”他们卑鄙地这就要将他丢下。
战野不能看着救星离去,匆忙闪躲着想跑向车神的身旁。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究竟发生了怎么回事,疯婆子庞大的身体直接压向他,“你想走?没这么容易,我不会让你丢下我,去找那个狐狸精的,你休想走!休想——”
“砰”的一声巨响,众人回眸望去,只见战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战野!”
“变态男——”
望着面前的战野,车神脸上逞强,心里还是有些自责的。早知道就不丢下他了,谁也不会想到那疯婆子居然用石头将变态男砸出个脑震荡来。
果然!当变态碰上疯子,还真是没治。
卓远之已经调来卓冠堂的医生给战野看过了,除了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没有生命危险,“等着吧!等他醒来就没事了。”
听卓远之这么说,车神就放心了。她还有点事想跟他商量,“从今天变态男对付那个疯婆子看来,他其实还是挺厉害的。加上他的编程技术那么高,少堂主,您不想将他拉进卓冠堂吗?”
早就料到她要说这话,卓远之默默无语不答腔。还是幸之雾知道他的心意,“从一开始,远之就没打算让战野进入卓冠堂,或者说他根本不希望战野进入黑道。”
“可是他的才能……”
“他是战家的人。”卓远之不得不提醒车神,“我不能因为对他的欣赏,而将他推入与家庭决裂的地步。我是他的朋友,我不能害他。”
的确,车神说得没错,战野的计算机编程技术和对机械的改装对卓冠堂很有帮助。如果他因为这一点将战野拉入卓冠堂,就等于让他与战家彻底的决裂。他这到底是帮他还是害他?
“车神,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害他?”
“其实战野肯为你牺牲进入卓冠堂,你为什么不因为他而放弃偏见呢?”幸之雾接下卓远之的话,她明白有些话只有站在女生的立场才好说明,“就像这些年,你爸爸和哥哥一直不想让你插手卓冠堂的事,不就是希望你能过正常的生活。你为什么非得往黑道上挤,还带着战野也进去呢?”
说到底,她太自私了。
“我们先走了。”卓远之起身拉着幸之雾先行离开车家,有些事一时半刻是想不明白的,还是让车神单独跟战野待会儿吧!
离开车家的时候,幸之雾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卓远之,上高中的时候你特意避开我,就是不希望我也卷入黑道吧?”
“不只是上高中的时候,即使是现在我也不愿意你卷入黑道。”他依旧希望她能完成她自己的梦想,做一个干干净净的律师,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女人。
她懂,她懂他的苦心。靠在他的肩膀上,她像世间所有简单的女人一样依靠着她爱的那个人,“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有最简单的幸福。这就足够了!”
他牵着她的手,两个人默默不语,像所有平凡的恋人一般走在大街上。他在期待,希望几十年后,等他们老得必须互相搀扶才能走得稳的时候,身边依然站着她——这个小老太婆。
没有黑道风云,没有枪林弹雨,有的只是她甜美的笑容,即使脸庞爬满褶子,即使他老眼昏花,就快看不清她的模样,他依然握着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掌心里,攥出那抹永不忘记的温暖。
然后,他会看着她永远地离开他。
他不要比她先死,因为明白她无法接受眼睁睁看着他离开的悲痛。所以,由他来承担这份痛苦吧!他会陪着她经历最后一刻的生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去另一个世界找她。
她是他命定的爱人啊!
无论生与死,无论天堂还是地狱,她都注定了做他命定的一半。
走慢点,再走得慢一点,让我们记住这一路走来的每一步。死后,我们将倒退着往回走,走回此生的点滴。回忆起曾经的岁月,那上面只刻着一句话:卓远之携幸之雾之手直到老死。
生同在,死同穴——此爱绵绵无绝期!
第39话:她是女生;她叫车神
“你怎么这么傻啊?”车神忍不住拿勺子光滑的背面敲战野的脑门,“有没有搞错?我去保护卓远之,是因为我爸和鬼都是卓冠堂的人。你好端端地冲上来保护我做什么?我不需要人保护?你忘了,我的功夫可比你狠多了,每次我们俩打架,你什么时候赢过我?”
回忆起来,他们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打过架了。唉!好像从他慢慢喜欢上她开始,他就再也无法对她出手。
她至今仍记得那一次,她把他惹急了,他抬起的手又放下,嘴里喃喃念着:“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跟你打架,我根本没办法对你出手。”
他是喜欢她的。
是的!她早就知道他是喜欢她的,可她固执地就是不肯面对。因为不想被拴住,因为不想面对警察世家长孙和黑道人家女儿的差距,因为不想让自己爱上这个阳光四射的男生。
绕了一圈,她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女生。可望被人爱,却又害怕受伤害。
摸摸他的脑袋,趁着他昏迷不醒的时候,让车神有足够的机会可以吃他的豆腐。这么近地望着他,看得她都快流口水了。身为罗兰德三骑士,他还真不是图有其表呢!无论是他的个性、气质,还是这张吸引人眼球的脸,都让人动了凡心,欲罢不能。
“如果你不是警察的小孩,我会不会爱上你呢?会不会……”
床上昏迷中的战野微微动了一下,吓得车神赶紧抽回身,站得笔直的身体不自在地注意着他的动静。
如她所愿,他醒了过来。
“你感觉怎么样,变态男?”
“不要随便对人用侮辱性的词汇好不好,先生?”
他居然叫她“先生”?有没有搞错?以前他都是叫她“死人妖”的。车神吃惊地瞪着他,心想不会是这一跤把他摔傻了吧?
战野摸了摸疼痛的后脑勺,那个疯子下手还真重,竟然直击他聪明的脑子,幸亏他没事,万一留下点后遗症就完了——又不能追究一个疯子的刑事责任。
“卓远之和幸之雾回去了?”
“嗯。”车神点点头,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小子有点奇怪,居然还记得跟卓远之一起来的女生是幸之雾,她还以为他根本不记得那张脸呢!
说话间,车鬼进来给战野送水和药,“吃药的时间到了,看在你用小命保护神的分上,我就伺候伺候你。药,给你!”
“谢谢,车鬼。”战野接过药的同时向他道谢。
这下子,车神可以非常肯定变态男将脑子摔坏了,“你……你居然知道鬼的名字?”
战野莫名其妙地望望她,又瞧瞧车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是车鬼嘛!我在这里住了两天,我当然知道他是谁了。这位先生,你不要总像个娘们似的大惊小怪好不好?”
“什么?”车神的额头不断地冒出冷汗,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强行抬起他的头,她要他看清她的脸,“战野,你好好看着我,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战野如她所说,用力地、尽力地、费力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眼神更呆了,“我说这位先生,你这个人很奇怪唉!没事干要我瞪着眼睛看你,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奇怪啊!要真说奇怪,你的嗓音太古怪了。堂堂这么大个儿的一个男人,说话声音居然跟女生差不多。”
“我本来就是女生!”
车神忍无可忍,也不管战野是不是有伤在身,直接踢开腿踹向他。战野的反应也足够迅速,不等她的腿踢过来,他先撩开架势挡住她的大腿,顺势将她撂倒在床上,并倾身压住了她。
“你这个男人真的很无聊,我就说你一句,你竟然对我动手,以为我不会打你是不是?”
车神望着他,这一次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却又抱着最后一丝幻想,“你不记得我了,是不是?”
战野的头又痛了起来,“你是谁?我们认识吗,先生?”他真的不认识她了。
“我不是先生,我是车神,我们认识一年了。你知道我的,而且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知道我是女生。”他曾说过无法再对她动手,现如今他再度对她出手了,她悲哀地想着。
“你是女生,你是车神,我们认识一年了……”战野很想记起有关她的一切,可是非常可惜,无论他怎么想,脑子里就是没有这个人。
车神不相信,她无法面对现状。以前他哪个人的脸都不记得,却能记住她的。她对他来说,从一开始就是独一无二,特别的那一个,可是现在呢?他昏迷醒来,记得所有人的脸,却独独忘了她,这不公平?
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车神翻到他的身上,两个人形势大逆转。她晃着他的身体,试图将他脑子里储存的所有有关她的信息全都晃出来,“你看着我,想想我,我是车神,你总是叫我‘死人妖’,你喜欢我,你为了我,来我家打暑期工,你甚至去找卓远之,希望能加入黑道,跟我处在同一个世界,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你不可能忘记我的。”
她的话让战野彻底迷糊了,听她的说法,好像他们很熟,而且自己还爱着她,那为什么他一觉醒来记得所有人,却独独忘了她呢?
不是这样!一定不是这样!“你在跟我说故事,对不对?”
车神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怎么会这样?明明都是刚刚发生的事,为什么连同她的脸一起退出了他的记忆,他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打造的?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当着他的面脱起了衣服,“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就是碰到我的胸部才知道我是女生的。然后在你的心中我一直是特别的,所以你记不住任何人的脸,却一定不会忘了我。咱们照搬一遍过去的记忆,你一定会想起我的。”
战野瞪着眼睛,看着她原本就穿得不多的衣服在他面前越来越少。小T恤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小小的抹胸,幸好她不是丰满的女生,否则现在他一定喷鼻血了,“你……你这是……”
不能再任她脱下去,战野躲到车鬼的后面,一个劲地叫救命:“我……我相信你是女生,我相信还不成嘛!你不要再脱了!千万别!”
车鬼估摸着是继续看着妹妹表演得不够吸引人的脱衣舞秀,还是将战野救出苦海。原本战野的出现已经解决了妹妹的终身大事,可惜战野临场出状况,居然忘了妹妹是谁。眼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车鬼也很失望。
两相比较,车鬼决定还是先救自己吧!
拉住车神,车鬼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使用蛮力将她拖了出去,“神啊!你乖乖回房,等到明天早上,他一定会记起你的,相信老哥我!”
相信他?车神翻了一个白眼,“你也跟我说过一觉醒后,妈妈会睁开眼睛跟我说话,可那晚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妈妈,你骗人!”
车神受骗上当不是第一次了,会信他才有鬼呢!
不信就不信吧!车鬼一个手刀,劈晕她直接拖出去。看在战野心里直犯寒,“你就这么对她啊?”
车鬼白了他一眼,直截了当地把麻烦丢给他,“要不……你继续看她为你表演脱衣舞秀?”
战野的答复是:“你还是直接将她劈死吧!”
这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他又不认识她。
车神站在战野的房门外,好半天不敢进去。那种忐忑的心情是从来没有过的,就怕……就怕他一觉醒来,还是没能想起她。
到底要不要进去呢?
还是进去吧!反正早晚要面对,或许他的脑震荡有所好转,已经想起她了呢!
抱着希望,车神正要推门进去,有抹人影蹭着她的身子向楼上走来,“早上好!”
是战野!他微笑地向她打招呼,一定想起她是谁了。车神一阵激动,“你这么早就醒了?睡得好吗?头还痛吗?”
“你怎么知道我头痛?”
战野细细打量着她,车神的心中顿时起毛,不知道接下来他会说什么,更不感相信自己的心情竟然随着他的话语而转变,“你……”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好像没见过你吗,先生?”
先生?他叫她先生?不好的预感从车神的心里钻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战野完全看不懂她的心思,继续自说自话:“你是车家的朋友吗?你来找人?车鬼就在楼下,车王叔好像出去了,你要是找他就到楼下坐一会儿吧!哦!你不认识我,是不是?我是来这里打工的暑期工,你叫我‘战野’好了。”
他不认识她,甚至于一觉醒来,他将昨天跟她有关的所有信息都一并忘记——他的遗忘,很彻底。
她不信,不信他这么绝情,一个普通的脑震荡治愈了他的面容健忘症,代价却是让他忘记了她,而且还是“转身就忘”,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这算什么?
抓住他的衣服,她死也不放,“战野,你不可能忘了我的,你在装是不是?你在试探我的反应,对不对?我不是什么先生,我是女生,我是车神,你到底记不记得我?”
战野漠然地摇着头,满脸复杂的表情是被她吓的,“我道歉,我看错了您的性别。现在,你能放开我了吧?”
除了放手,她似乎什么也做不了。就像近二十年来,除了卓远之、度天涯和她,战野从来没有记得过任何陌生人的面容似的。就算他不希望自己有这种特殊的缺陷,可说到底他还是改变不了什么。
如今这种缺陷缩小范围,只定点在她一个人身上,她又能抱怨什么呢?至少,在战野心目中,她仍是特别的那一个,特别陌生的那一个。
望着他的背影,她坐在楼梯上撑着脑袋发呆,怔怔的目光不受她的控制,她的脑袋空空。努力想弄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冰箱里有六十二度的红星二锅头,拿在手里,她不停地往嘴里灌,一口接着一口,浓烈的酒精为什么让她醉不了?
酒精的刺激让她鼻子酸酸的,不是酒精味,却是酸楚——这酒一定变质了,竟然醉不了人,却让人鼻子发酸。
车神气恼地将酒瓶抛开,没有传来瓶子摔碎的声响,它落在了车鬼的手中。
“六十二度红星二锅头,神,你心情不好?”车鬼从外面回来,迎面看到的就是她这副痴呆的表情。像一只思春的小花猫,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妹妹流露出如此女性化的神色。
凑上去,他的表情近乎取笑的意味,“你在想小战啊?”
“谁会想他?”车神坚决不承认,这么丢脸的事,她怎么能认账。
“别骗我了。”昨晚当她得知战野不认识她的时候,你瞧她那反应,说不在意骗鬼呢?连他这只鬼都骗不了,“喜欢人家就承认,干吗这么别别扭扭。”
说到底还是妹妹不好,“人家喜欢你的时候,你跟人家耍别扭,死不承认。现在倒好,人家不记得你了,对你完全没有那种意思了,你还跟人家耍别扭。要不是你,他也不会脑震荡,更不会忘了你,这就是不珍惜爱情的结果。”
“你烦不烦啊?”车鬼每句话都戳到车神的痛处,她越是不想面对的过错,他越是提出来说,听在她心里直冒火。
为了妹妹的幸福,主要是因为难得一次抓住机会可以摆出“我是哥哥,你该被我训”的架势,车鬼坚决发挥一下教育家的口才。
“我要是你,我就去帮助战野恢复他的记忆,无论如何一定要让他想起你。就算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你应该努力让他重新爱上你。既然他已经爱上你一次,说明你的个性对他来说非常具有吸引力,再爱上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呢!去吧!去吧!一定要让他……”
教育家的口才死在半道中,主要是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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