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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梅垂下眼帘,轻声道:“那你为什么不留下来陪我和小曦一段时间呢?你知道吗,你走了,我妈和我哥随后也走了,那些日子里,我一个人整晚整晚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就是大海出事的情景,每次都要哭醒……到了白天,小曦总是问爸爸在哪,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我的心是多么痛吗?都要碎了啊!你为什么就不能留下来陪陪我们呢?”
赵阳心痛不已,一边为她擦着泪水,一边着急地安慰道:“不哭,不哭了,你说的,都过去了!不哭啊,都是我不好,要不你打我两下!”
只是她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河一样,怎么擦也擦不干,他擦了两下,忙又拿过毛巾为她擦去泪水。
晨梅抽咽道:“你说,为什么不留下来陪我,让我那么难过!”
第一百六十三章花月夜(下)
赵阳苦笑,以现在两人的关系当然是要陪着,但当时又是什么关系,和现在能一样吗?
很多时候,爱也需要资格的。
他叹了一口气,将当时的想法说了出来:“受了打击是一个方面,当时我也发觉师兄出事是一场阴谋,但是我又没能力报仇,感觉愧对师兄,也怕见到你们……而且,你们娘俩当时也不缺钱,我觉得留下来也帮不了什么,就……”
晨梅抬头泪眼注视着赵阳,道:“钱就那么重要吗?有钱就有一切了?你知道吗,当时我是多么痛苦,多么无助,却只能一个人硬撑着!钱是能给我一个依靠的肩膀,能跟我说说安慰的话语,还是能给我做顿热菜热饭?”
想到那段日子里,她们孤儿寡母的凄凉,赵阳只觉得又是愧疚,又是心痛,他将晨梅温柔地抱在怀里,不住地道:“对不起,对不起……你打我两下吧,狠狠地打!”
晨梅推开赵阳,抽咽着道:“走开,别碰我!你自己跑回家,眼不见心不烦,还用管我们娘俩的死活吗?”
赵阳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痛苦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直在惦记着你们俩!我虽然回到了村里,但手机号一直没变,就是想你要是需要帮助的时候能随时找到我……你一直没有联系我,我也想给你打电话,问问你和小曦的情况,但不知道要说什么……我给你们寄去了干蝉龟,想着有个借口给你们打个电话,可是,唉……等到你打电话说小曦病了,我当时魂都要吓飞了,只想赶紧赶到你们身边!真的,我当时怕死了,如果小曦有什么意外,我一辈子也不能原谅我自己!”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终于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而眼泪也从他的眼角渗了出来。
晨梅没想到赵阳一向淡然,竟然也有如此感姓的一面!
听着赵阳发自内心的话语,又看到他痛哭流涕的模样,晨梅抽咽了一下,眼泪突然就如雨过天晴般地停住了!她拿着毛巾将自己的眼泪擦干,又伸手准备给赵阳将眼泪擦去,同时嘟着嘴准备哄他几句:女人哭也就算了,你一个大男人哭算什么事?
当她将毛巾递向赵阳,忽然觉得这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毛巾有些眼熟,她忙问道:“赵阳,你这块毛巾是从哪里拿的?”
说着她向床边望去,果真,那块刚擦过身体的毛巾不翼而飞了!
面对着赵阳有些茫然的眼神,晨梅又羞又气地道:“这是刚才给你擦身体的毛巾,你拿来给我擦眼泪,你,你这个混蛋啊!”
赵阳脸上还带着眼泪,扭头看了看,解释道:“我不知道啊,看着挺干净的,随手就拿过来了。”
晨梅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然后赌气道:“不行,我也得用这块毛巾给你擦擦眼泪!”
说着拿着毛巾作势往他脸上擦去,赵阳忙抓住她的手腕,但看到她刚哭过而显得格外娇羞的脸,心头一软,就把眼一闭,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道:“来吧!”
很快,一块布就覆盖上了他的脸。他赶紧闭紧呼吸,想着擦就擦吧,反正垫了起来,表面应该是干的,只要不闻到什么异味就当是一块干净的毛巾吧!
但是,他马上就发现了不对:盖在他脸上的不是毛巾,而是一块柔软的丝巾,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嗯,这个香味他很熟悉,正是身边躺着的佳人的。
有些用力地为赵阳擦去眼泪,晨梅将丝巾扔到了床头边的桌子上,嗔道:“哼,看在你还有点良心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了!”
看到赵阳暗暗松了一口气,晨梅又哼了一声,问道:“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赵阳忙大点其头,道:“都是心里话,有一句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晨梅生气地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怒道:“说话就说话,说什么死不死的?”
赵阳急忙握住了她的手,呲了呲牙,道:“我的意思是说,对你们,我完全都是真心,绝不可能有半点欺骗的!”
晨梅脸色好看一点,道:“你要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如果将来要是欺骗了我……”
赵阳举手发誓道:“绝不可能!”
晨梅盯着赵阳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低头掩饰住从嘴角浮上来的笑意,往他胸前靠了靠,轻声道:“我相信你!”
赵阳舒服地把她往胸前抱了抱,道:“相信我就对了!咱俩是夫妻了,互相信任是应该的!”
晨梅嗯了一声,又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道:“那你以后就更要爱惜自己,知道吗?小曦不能没有你,我,也经不起第二次打击!”
赵阳感动地紧紧抱住了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晨梅满意一笑,伏在赵阳的肩上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感觉自己的心也和他的心一快一慢地应和着,组成一曲温馨动人的旋律。
窗外月光如银,洒进屋内,落在大床上,让大红色被子的鸳鸯戏水的画面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晨梅感觉在两人心跳的合弦中像是马上要睡了过去,但她真的舍不得这么早就入睡,于是又开口道:“赵阳,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说实话!”
赵阳道:“问,尽管问!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句句实话!”
晨梅将赵阳放在自己臀部的手拿到后背上,舒服地靠在他温暖的怀里,问道:“你说一见面就喜欢上了我……”
赵阳皱着眉插话道:“那是爱慕!”
晨梅道:“一个意思……你别插话!嗯,你又说,在大海事后,你也没想着趁虚而入,是吧?”
这话是自己说的,赵阳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晨梅抬起头,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赵阳,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对我动心思的?”
赵阳:“这……”
感情的事从来不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具体什么时间他也十分费思量。
晨梅眨了眨眼睛,接着问道:“处理大海后事的那一个月,你没有动心思吧?”
赵阳点了点头。
那一个月的时间里,悲伤、痛苦、彷徨、无助等情绪交织在他的心里,又来来回回地为董海的后事到处奔波,心累加上身累,可以说,那时的他对任何事都没有想法。
晨梅又问道:“你回到村里那三个月呢?”
赵阳没有急着回答。
回到村里后,他马上就得到了逍遥子的医术传承,终于又找到了新的生活理想:自在逍遥。那时,他一边采药熟悉药姓,一边为人看病,生活过得很充实,虽未刻意去想,但潜意识里还是很挂牵晨梅和晨曦。
其中,晨曦是董海在世上唯一的血脉,对她的将来,赵阳思考得要多点,想着怎样才能更好的照顾她。但是,对晨梅也不能说一点想法也没有,只是这种念头很淡,至少当时他并没有明确的想法。
晨梅见赵阳不说话,继续问道:“那小曦病了后,你回黄海给她治病的时候呢?”
赵阳道:“没有。当时只是单纯地为小曦治病。”
很奇怪的是,在未见晨梅的面的时候,他还有一些非常朦胧的想法,但见了面之后就没有了任何想法了。
晨梅歪了歪头,道:“那把小曦接回到村里来呢?”
赵阳摇头道:“当时情况你也知道,我怎么可能有什么想法?”
晨梅眼睛一转,道:“那就是你把我也拐回来的时候动的心思,对不对?”
赵阳:“这……”
晨梅用两只手固定住他的头,道:“回答我!不许骗我!”
赵阳摸了摸鼻子,道:“有点,不是很明确!”
晨梅秀眉一挑,道:“有点?不明确?我怎么记得没过几天,你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县里去搔扰我了?”
赵阳忍不住一笑,用食指挑起晨梅光洁的下巴,志得意满地道:“幸亏那晚上去了,不然,今天晚上哪有机会和你鸳鸯戏水,共度良宵?”
晨梅白了他一眼,又抓住他的手指,没好气地道:“那天晚上就不该下来见你!”
赵阳笑道:“那你怎么就下来了呢?”
用自己的嫩脸摩挲着赵阳的手,晨梅无奈地道:“谁知道呢?看到你在楼对面着着,我几乎想都没想就下去了——谁知道你那么不老实?”
赵阳故作委屈地道:“我还不老实?做人要厚道啊!”
晨梅噗嗤一笑,揉着他的脸道:“你老实?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赵阳淡淡一笑,看着晨梅的眼睛道:“这是命中注定!”
这是晨梅今晚上第二次听他说起“命中注定”四个字,心中一跳,感觉这四个字有着莫名的力量——她微低下眼帘,转而问道:“你怎么突然就决定要追我了呢?”
赵阳道:“你还记得去年十一前,你连着去黄海进货,累得肩膀酸疼,我给你拿了拿肩膀上的大筋,你趴在我怀里睡觉了那件事吗?”
晨梅点了点头,又嗔道:“我累了,借你的肚子休息一会儿不行吗?”
赵阳托起她的脸,目光坚定地道:“当时抱着你,我忽然就想通了一件事:师兄走后,我一直想照顾晨曦健康成长,也想照顾好你,那为什么不和你结婚组成一个家庭呢?”停了一下,他又说道:“梅梅,你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女人,小曦是我心尖上的肉,我们组成了家庭,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照顾小曦,也能和我最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而且,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比我对你和小曦更好的人了!所以,我说我们在一起是命中注定!”
“赵阳!”晨梅咬着唇,强压下心中奔涌的感动,喘着气道:“可是,我,我是结过婚的女人……”
赵阳用手指压在晨梅的唇上,坚定地道:“我说过,你是我在这个世上见过的最完美的女人,能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又微笑道:“因为师兄和小曦,我既然喜欢上了你,就不会再喜欢别人了,你也要只爱我一个啊!”
“赵阳!”
晨梅只感觉心中被巨大的幸福、甜蜜和感动填满了!她抱着赵阳的脑袋用尽全身的力气地吻着,身体也慢慢翻到赵阳身上,恨不能把她整个的人都融在这一个吻里!
俄而,大床又慢慢摇晃起来,不过两人位置发生了变换。
第一百六十四章你骗我!
云散雨收。
激烈的声音停了一下,屋里慢慢又响起了两人的切切私语。
当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两个人的心再没有任何的隔阂,交流也就变得更加自由、顺畅。一个眼神、一动作、甚至时一声无意义的语气词,都能碰触彼此的内心,这种交流无疑会让两人感觉到精神愉悦,自然也不会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正月十五的圆月升上了中天,又慢慢西斜,龙窝村里慢慢沉寂了下来。而在村外,在这处远离村子的果园的房子里,两人依然在热烈的说着话,时不时地会从屋里飞出一阵发自心底的笑声。
在一张床上,在一对情人之间,交流自然不会仅仅止于语言上面。
果园的环境,让这方空间只属于两人,也让这个夜晚只属于两人,敞开心扉的两人。
新年的第一个月圆之夜,圆月在依依不舍地向西边滑落,而在渐明的天色里,它的光辉也慢慢淡了下来。
房间时里,大床又一次在激烈而有力的摇晃后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飞在云端的魂魄又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晨梅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回过头,迷醉着眼道:“你骗我!你个大骗子!”
说着她又伸手去拿放在床头上的毛巾,只是,经过一夜的缠绵,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刚把手放在了上面,就闭眼睡了过去。
赵阳轻轻推了推晨梅的手臂,笑道:“我骗你?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来,你说说……喂,怎么不说话?”
他伸过头看了一眼,看到她已经睡了过去,而外面天色已经发亮了。
躺在床上发呆地看着天花板,好像什么也没想,但总忍不住微笑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两个瓷瓶,先倒出一粒《珍珠养阴丹》喂晨梅吃下,自己也服了一颗《参精补肾丹》,然后将两人的手机都关机,完了准备睡觉。
刚躺下,他又一次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粒《珍珠九花丹》,捏碎了均匀地涂在了晨梅的下面。
其实,《珍珠九花丹》内服可以养血行气,滋阴补肾,是一种起沉疴、解火毒兼有固本培元功效的灵药,外用未免有点暴殄天物了!但是,对赵阳来说,他花了十三天炮制药材又花了七个小时炼制的这瓶丹药,本来就是给晨梅护肤用的!
轻轻地将晨梅转过身,轻柔地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赵阳幸福地叹息了一声,慢慢半上了眼。
……正月十六的早上,做完饭,孙振香乐呵呵地为晨曦洗了脸,拉着她坐在了镜子前,一边为她梳着头,一边笑道:“新年了,曦曦又长大了一岁,变成漂亮的小姑娘了,发型也要换个样式了!”
赵丙得坐在一边看孙振香将晨曦的小辫改成了散发,就提议道:“这样好吗?不如原来看起来精神!”
孙振香拿出一只黑质镶白花的发卡给晨曦带到头上,满意地打量了一番,然后白了赵丙星一眼,斥道:“你懂什么?女孩能跟男孩一样养?小女孩就要文静一点!”
说着,她又笑眯眯地看着晨曦道:“曦曦,奶奶给你梳的头好看吗?”
晨曦看现在的发型和晨梅的有些像,就脆生生地道:“好看!谢谢奶奶!”
孙振香顿时像是吃了蜜一样,喜得在晨曦的小脸上亲了好几下,嘴里喊道:“真是奶奶的乖孙孙!”
赵丙星羡慕地看着她们祖孙俩亲热,过了一会嘟囔道:“他俩再生个小孩就好了!”
孙振香和晨曦亲热了一会儿,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八点半了,两人还没见踪影,她就一抬下巴,对赵丙星道:“哎哎,你别光坐着,给赵阳打个电话问问,怎么还不下来吃饭?”
赵丙星一侧身子,没好气地道:“我不打!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又不是一定是小阳接电话,你还让我打……我抱着曦曦,你打吧!”
孙振香哼了一声,道:“我抱着曦曦又不是不能打电话,用你抱?”
她拨通了赵阳的电话,关机。又拨通了晨梅的电话,还是关机。
“这小两口……新年刚回来第一天,还睡起懒觉来了?”
又看了看时间,她将晨曦抱到桌前,道:“算了,曦曦也饿了,我们先吃着吧!”
等她们吃完早饭,自然还是没有见到赵阳两人的身影,打电话,还是没有一个开机的,孙振香就沉不住气了,道:“我去看看!”
赵丙星忙道:“带点饭过去,省得还要花时间回来吃!”
孙振香白了他一眼,道:“还用你说?你在家里看好曦曦啊!”
赵丙星已经抱起晨曦道:“走,爷爷带你去你三爷爷家窜门去,让他看看曦曦的新衣服、新发型漂不漂亮!”
孙振香一笑,嗔道:“老东西!”
她麻利地将小菜、粥、馒头放进了篮子里,刻意多带了两颗鸡蛋就出门向果园走去。
到了果园,开大门没动静,进了堂屋,也是静悄悄的,她刻意用稍大一点的声音道:“都不吃早饭了?”
依然没有反应。
孙振香意识到什么,就走到赵阳卧室门前,小声地叫了赵阳几声,还是没动静。
她小心退了回去,将食物拿出来放进了橱子里,说了一声:“饭放在橱子里了,一会醒了自己热热吃就行!”然后就快步离开了这里。
反正果园里既有电热锅,又有炉子、电磁炉什么的,也不怕饭菜凉了。
但是,直到她将专门做好的中午饭送来,早饭还原样放在橱子里,赵阳两人也依然没有起床。
无奈摇了摇头,一边从篮子里往外拿饭菜,一边想着,回头要跟晨梅说说,年轻人要节制点,怎么能这么不注意身体呢?
孙振香走后不久,晨梅就醒了过来。
她没急着睁眼,而是半着眼回了回神。想着昨天晚上的疯狂,还感到一阵阵的心慌意乱!但奇怪的时,身上并没有因过度欢爱而带来的过度浑身酸痛与无力,只是一种慵懒的舒适,精神反而有种雨过天晴般的透彻与轻松!
舒服地呼出一口气,她慢慢睁开眼,先看了看闭着眼睛一副恬淡模样的赵阳,又看到在他身后桌子上四块揉成一团的毛巾、两人同样揉成团的内裤和一桌子的手纸,忍不住又低声道:“大骗子!”
赵阳忽然睁开了眼睛,抓住了她的手,道:“背后说人坏话,被我当面抓住了,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晨梅咬着唇道:“你还好意思说,昨晚……往后再也不信你的话了!”
赵阳无辜地道:“我昨天只做不说,堪称劳模啊!”
晨梅红着脸照他胸膛捶了几下,但又皱了下眉头——虽然没感觉到肌肉酸痛,但一动起来,却发现骨子深处还是有些发酸。
赵阳舒服地接受了晨梅的“按摩”,又大言不惭地道:“再说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么能说骗呢?”
晨梅哼了一声,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啊!”然后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瞟了他一眼,道:“前几天,你说什么小曦在不方便啊、环境不好啊、怕有摄像头啊……都是借口吧?你是怕吃得不过瘾,是不是?你个坏蛋!”
赵阳好整以暇地道:“说起这个,我们还有个账没算呢!”
晨梅先伸手往下一摸,又像被烫着般缩了回来,脸上变色道:“别闹了,要是你妈来撞到就好看了……对了,现在几点了!”
看到晨梅转移话题,赵阳只是一笑,心想她老人家都来过两次了!其实孙振香来了两次,他都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起而已。
至于现在是几点,他当然也没有看表。不过,根据手上小肠经的气血旺盛这一点来判断的话,大概刚过一点的样子。但他却和晨梅说道:“没事,现在还不到八点!”
晨梅松了一口气,但向外面看了一眼,又有些疑惑地道:“不对吧?”
说着她拿起自己的手机开机,等看到时间,将手机一扔,她捂着脸呻吟道:“完了!这下丢死人了!”
然后又充满期待地看向赵阳,问道:“婶子她没来吧?”
赵阳靠近她的脸,问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晨梅:“我……”
赵阳咳嗽一声,道:“我说过的,不能骗你!其实咱妈已经来过两回了,刚才是第二回,就你刚醒之前才走的!”
晨梅无力地看了赵阳一眼,嘟着嘴道:“被你害死了!”
赵阳将她抱到胸前,道:“你是怕咱妈说你,是吧?”
晨梅白了他一眼,委曲地道:“都是你的错,最后挨说的却是我,不公平啊!”
赵阳微笑道:“要想不挨说,其实很简单!你只要按我说得做,保准咱妈一个字也不会说你的!”
晨梅有些不信地道:“真的?怎么做?”
赵阳一本正经地道:“你一见面就喊她妈,保准……咝!”
晨梅松了手,又在他胳膊上摸了摸,道:“从今天开始,我还是和小曦在西间睡,你还是自己睡吧!”
赵阳:“啊?!”
晨梅一笑,又忍住了脸。
第一百六十五章你骗我!(下)
这懒觉直接睡过了一点,再不起床可就说不过去了。
晨梅摸着衣服打算起床,赵阳还有些舍不得,不断地捣乱。但在晨梅接到孙振香的电话后,他的捣乱就被强力“镇压”了!
等到两人洗刷完,时间已经过了一点半。
赵阳擦完手,道:“你坐着,我来把饭热一热吧!”
晨梅一推他,道:“坐着吧你,这点事还是不让你个大男人做了。再说只是热热菜而已!”
赵阳笑道:“那我把毛巾洗了去——不洗就没毛巾用了!”
晨梅端着那碗用人参、黄芪、当归、甘草、山药的乌骨鸡就要泼他,赵阳哈哈一笑,三步跑进了卧室。
孙振香一共送来了四个菜,一碗用猪腰子、枸杞和核桃仁煨出来的补肾药膳,一看就是给赵阳准备的,那一大碗乌骨鸡自然是专门给她做的。除此之外,还有一盘醋溜藕片,一盘虾皮炒萝卜丝。
这些菜热起来也简单,直接放在篦子上用热气馏一下就可以。
晨梅将菜热好,等赵阳把毛巾和两人的内裤洗完晾上,她才开始往桌上端。
赵阳擦完手一屁股坐在晨梅身边,向桌上看了一眼,笑道:“咱妈真疼咱俩!”
晨梅嗯了一声,先拿了一只勺子递给他,让他先喝点猪腰汤。
赵阳喝了一口汤,点头道:“好喝!”又舀起一块猪腰子连汤带水地递到晨梅嘴边,道:“你尝尝!”
晨梅歪了歪头,道:“那是给你们男人补的,我们女人吃它干什么?”
赵阳笑道:“一样的!吃点对你也有好处!”
晨梅有些羞涩地张嘴吃下,感觉脸上一阵阵发麻,但心里却暖融融的。
赵阳一笑,伸手端起碗,从晨梅手里接过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晨梅看的一笑,一边夹起一块藕吃了起来。
或许是昨天晚上做得多说得也多,后面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吃着饭,但清晰地感受着彼此的气息,这顿饭也吃得温馨而愉悦。
吃完饭,两人也不急着收拾碗筷,而是静静地互相依偎在一起,这种宁静的气氛,就像潺潺细水般流过两人的心田,让两人的心境变得格外的安宁。
此时的赵阳,再也没有昨天的如火山般灼热而澎湃的能量,而是变成了一片平静的湖,安详而广阔。
靠着赵阳,看着门外仿佛不变的阳光,晨梅懒懒地道:“婶子叫我们吃完饭就回去!”
赵阳嗯了一声,没有说话,身体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晨梅又道:“我们回去吧?”
赵阳又嗯了一声,但还是没有说话,身体也一动不动。
晨梅坐直身体,晃着赵阳道:“不行,我们得回去了!”
赵阳随着晨梅的手左右晃着,道:“回去做什么?又没什么事!”
晨梅白了他一眼,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道:“婶子都说了,我们还不赶紧回去?你以为都像你这么厚脸皮吗?”
新年总给人以崭新轻松的感觉,早春的下午,阳光也还温和,牵着手从果园里走出来,眼睛的余光中看到赵阳微笑的模样,心中就有种微醺的甜蜜,只是心中难免也有新媳妇初见公婆的羞涩和忐忑。
这种感觉离老宅越近越明显,手心里都变得有些潮湿起来。
好在回到老宅后,孙振香并没有像晨梅担心的那样,要和她说什么,而只是问她们吃的怎么样,有没有吃饱。
晨梅微红着脸,柔声地说了声吃好了,然后就安静地坐在了她的身边。
看着晨梅娴静温柔的模样,孙振香满意地拍了拍她的手,又对赵阳说起年初六的时候,县委书记张德洋曾经来过,前两天还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回来。还说当天来的时候,他带了些礼物,有酒还有一药材什么的,临走强留下了。
联想到上次谭帅婚礼的事情,这次又专门到他家送礼,看来是找他有事了,他家什么人病了?赵阳想了想,问道:“他说来咱们家到底有什么事了吗?”
孙振香接过晨梅倒上的茶,道:“那倒没有。”
有什么事不能明白说吗?赵阳也不费脑子去想,直接说道:“那就先不管他,有事自然还会来的,到时候问清楚,该帮帮,不该帮、帮不上,就把东西还给他就完了!”
孙振香只关心赵阳的个人问题,至于其它的事,她也不干涉,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又聊起了曹佳、元月春节后专门来看她,给她送了什么东西,谭帅两口子也来走亲戚云云。
因为回来的晚,只是随便喝喝茶、聊聊天,就到了做饭吃晚饭的时间了。
还是孙振香和晨梅两人一起做的饭。
当晨梅端着一盘水煮花生米进来的时候,看到端坐在桌前的赵阳,她忽然就想起了一个词:举案齐眉。再看到趴在他腿上拧来拧去的晨曦,就有了一种缺了一块的东西又圆满了的感觉。
这顿饭,晨梅不自觉地就将说话的声音放得很轻很低,不愿意打扰到心中那份满满的喜悦。
吃完饭,孙振香还没亲够晨曦,依然要留她在老宅住,只不过在赵阳两人要走的时候,对他俩说了一句:“晚上早点睡,不要起那么迟了!”
赵阳无所谓,晨梅的脸瞬间成了大红布。
回到果园,赵阳摸了摸晾在外面的毛巾,对晨梅笑道:“嘿,干了呢!”
说着就像丰收的果农摘果子一般,哼着小调将毛巾一条条的摘下挂在了自己的胳膊上,让站在他身后的晨梅一阵阵心慌意乱,一阵阵的苦恼纠结。
还是赵阳先洗的澡。晨梅泡完《珍珠九花汤》,看到除了赵阳卧室亮着灯,堂屋和她的西屋灯都关着,她就一笑,轻手轻脚地开门进了屋,又摸到了西间卧室。
“混蛋!”
看着锁鼻上挂着的锁,晨梅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摸了摸在浴袍下面专门穿上的睡衣睡裤,她清了清嗓子,给自己打了打气,举步向东间卧室走去。
一进门,她就说道:“人家的店一般都在初八开门,都是你们爷俩给耽误了!今天也是好日子,又错过了!”踢掉棉拖从床尾上了床,又转头看向赵阳道:“十八那天必须开门,不能再拖了!”
和你聊正事,你总不能还有心情想其它的吧?
赵阳帮她拉起被子,很干脆地道:“好!”
只说一句话可不行啊!晨梅不等赵阳动手,很自然地将浴袍脱下,露出里面一条白底带蓝花的棉布睡衣睡裤,又正色道:“对了,年前的货也卖得差不多了,明天最好去进一批货!”
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都那么漂亮!不过,听到晨梅说明天要去进货,赵阳又皱眉道:“不能老是一趟趟地去那么远的地方进货吧?在网上找几个品牌,看几个样式,让厂家发货吧!”
晨梅一笑,拉上被子躺下,又正色道:“那怎么行!大品牌的不适合咱们小县城,中小品牌你知道有多少个吗?样式每一家又都有好几种,价格也千差万别,不亲自看看,哪里能进到合适的货?”
赵阳为她收了收被子,不满地道:“差不多得了,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晨梅一拉赵阳,道:“快躺下,别冻着!”又道:“你不懂,一些小细节才能抓住女人的心,才能体现出她们的小心意……不说这个了,快睡觉吧,明天你也一起去!”
以前他不会开车,现在会开了,以前呢,两人的关系是那样的,现在呢,两人的关系是这样的,她提这个要求就很理直气壮了!
赵阳却道:“不去!”
晨梅抓着他的手放在脸边摩挲着,又轻声在他耳边喊了一声:“老公!”
赵阳心中一震,一句话脱口而出:“几点?”
晨梅忍不住开口一笑,向他怀里靠了靠,道:“明天早点走吧,当天就赶回来了!”
赵阳在她后背上抚摸了一下,笑道:“把衣服脱了吧,不舒服!对了,我是不是该要点报酬?”
晨梅抓住自己的衣服,嗔道:“你昨天已经预支了!”
赵阳据理力争:“昨天吃过饭,今天就不吃了吗?”
晨梅吃吃一笑,道:“昨天吃多了,所以今天要休息一下!”
赵阳舔了舔嘴唇,回味道:“这等人间美味,只有不够,哪会吃多?哎呀,口水都要下来了!”
一下小心,胸前就被那只偷袭的大手给占领了。
晨梅用力压着他的手,威胁道:“再胡闹,就把你踹下床去!”
她刚说完,赵阳给她来了一个熊抱,又笑道:“看你怎么踹!”
晨梅压制住和他继续调笑的心,正色:“赵阳,明天早上你要开车,要保证好休息,不要闹了,好吗?明天回来再……”
赵阳低头捉住她的红唇来了一个长吻,然后满足地道:“放心,我有数的!”
晨梅双眼迷离,停了一下,有些艰难地摇了摇头。
赵阳伸出一根食指,道:“就一次!”
晨梅张着嘴踹着气,在赵阳的注视下,心脏在欢快地跳动着,抓着衣服的手也被他一拉就松开,她叹了一口气,嗔道:“就一次啊!”
……第二天吃过早饭,赵阳开车,两人就向黄海进发了。
出了村,晨梅打了个哈欠,瞪了赵阳一眼,道:“大骗子!我再也不信你的话了!好好开车,我得休息一会儿了!”
赵阳精神抖擞地道:“你就请好吧,保证让你睡个好觉!”
……赵阳两人走后不久,一位母亲带着她的儿子来到了他的家里。
第一百六十六章毒瘾(上)
孙振香看着眼前的两人,母亲四十来岁的样子,面容白皙,只是眼中难掩愁苦,儿子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非常瘦,看起来还挺精神。
“你们是?”
那位母亲很有礼貌地问道:“这里是赵阳的家吧?我是张德洋的爱人,这是我儿子张广朋。”
孙振香想着赵阳说的没错,他们果然来了,就问道:“你们是来找赵阳的吧?”
张夫人神情有些激动地道:“是啊,他,在家吗?”
孙振香道:“你们来得不巧,他们刚走!”
尽管孙振香一看就是很真诚的人,但是,他们昨天还打电话问过,说赵阳在家,现在如何肯信?
张夫人在孙振香脸上看了一眼,小心地问道:“请问你是?”
她听张德洋说过,赵阳家有两眼女人,一个母亲和一个女友。眼前的人,看面相和赵阳有些相像,但腰背挺直,脸颊红润,皮肤好像三十多岁的样子,她还真不敢确认到底是谁!
孙振香用手揽住跟出来的小黑,道:“我是赵阳的母亲。”
尽管猜测是这样的,但听她说出来,张夫人仍然有些惊讶。但这种惊讶只是一闪而过,她又忙道:“你好,看年龄你比我要大两岁,没想到人这么年轻!”
恭维的话谁都愿意听,孙振香微笑道:“是吗?你也五十多岁的人了?真没看出来,我以为你才刚四十呢!”
张夫人叹气道:“就是真四十又有什么用?”说着看了旁边的张广朋一眼,又对孙振香说道:“我们能进屋坐坐吗?”
孙振香知道她不信,但是还是实话实说道:“来,进屋,进屋!一会就留在这里吃饭吧!不过赵阳真的不在家!你们开车来的,在路上遇到过一辆蓝色的小轿车了吗?那就是赵阳对象的车,他俩一起去黄海进货了!”
张夫满是歉意地道:“那就打扰你们了!”
说着看了张广朋一眼,他则有些茫然地道:“好像有吧!”
张夫人有些担心地为他理了理衣服,一边拉着他的手跟着进了院子,一边小声地问他道:“你现在没事吧?”
张广朋擦了擦鼻子,摇了摇头,道:“没事!”
进了屋,孙振香请他俩坐下,又去为两人沏了茶,笑道:“你儿子,叫张广朋是吧?他是干什么工作的?”
张夫人叹气道:“还干什么?什么也没干,在家养病呢!”
张广朋也不看两人,而是看向门口的地板。
孙振香一听就明白了,知道他们是来找赵阳看病的。但是她对她们又不解,自然不能为赵阳揽事,就点头附和道:“年纪轻轻的,要是有病的话,一定要先养好病!没个好身体,其它的东西再多也没用!”
张夫人喝着茶,只觉得口里发苦。她放下茶杯,愁苦地道:“朋子这病吧,要是一般的病还好说,他这病……”
张广朋忽然开口道:“你家这狗真大!是什么品种?”
孙振香看了蹲在她身边盯着对面的两人,像是在帮她防备着坏人的小黑,笑道:“就是狼狗,我也不懂是什么品种!”
张广朋点点头,看小黑蹲在那像一头雄狮一样,那种威武雄壮的气息让他感到心灵震撼,忍不住有些想要摸摸它的冲动,于是问道:“我能摸摸它吗?”
张夫人忙道:“你这孩子,这么大只的狗,哪里能随便摸的?咬着怎么办?”
张广朋咽了一口吐沫,道:“它看起来很温驯,不会咬人的!是吧,阿姨?”
小黑不仅会咬人,而且咬起来还会很凶!孙振香就有些为难地道:“小黑只认熟人,它和你们不熟,这个……”
张夫人忙拉了一下张广朋,笑道:“是啊,狗这种动物对陌生人还是很警惕的!”
张广朋哦了一声,眼神一下黯淡下去。
张夫人心中不忍,问孙振香道:“要不大姐你抱着让他摸一下?”
其实家养的狗,一般都会听主人家的话。如果有主人在旁抱住了,只是单纯地摸摸,别把手往它嘴边送,一般是没什么危险的。
孙振香没办法,想着小黑很聪明,就抱住它的脖子,道:“摸吧!你别把手往它嘴边送,也别弄疼它!”又看向小黑,道:“小黑,老实点,他只是摸摸你的毛!”
张广朋兴奋地站起身走了过去。
没想到小黑先是有些嫌恶地向后挣扎着退,看孙振香不松手,就对着他凶狠地叫了两声。
这是在屋里,小黑的声音本来就很大,现在更是格外的响亮,而且那种威胁的感觉是那么明显,张夫人听了都有些心惊胆战,更别说正面对着的张广朋了!
只见他呱唧一屁股摔到地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张夫人下意识地抢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张广朋,同时警惕地看向小黑。
孙振香没想到小黑突然发怒,她先忙用力抱住它,然后焦急地道:“张夫人,你看看你家朋子没事吧?”
张夫人已经把张广朋扶到了座位上了,给他擦着脸上的汗水,着急地问道:“朋子,你没事吧?”
孙振香一看,气得先将小黑弄到屋外面,也走上前问道:“朋子,你没事吧?”
张广朋呼呼喘了几口气,有些发抖地道:“没,没事!”
看他回过神来,还能说话,孙振香和张夫人都松了一口气。
孙振香对张夫人充满歉意地道:“张夫人,你看这事弄的,差点把你家朋子给吓坏了!”
一个成年男人,被一只狗给吓着了也真不好听!但是,这事也怨不得别人。张夫人强笑道:“没事,这事都怪他!”又道:“你也别叫我张夫人了,我叫王芳,你比我大,就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叫我一声妹妹吧!”
孙振香笑道:“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就叫你王芳吧!我叫孙振香,直接叫我老孙就行!”
王芳先看了张广朋的反应,又向孙振香笑道:“我叫你孙姐吧!孙姐,你家的狗真凶啊!”
孙振香倒了一杯茶递给张广朋,道:“来,喝杯茶压压惊!”又道:“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小黑原来脾气还挺好的,可能是和你家朋子不熟的缘故吧!”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就见张广朋喝完了那杯热茶后,突然打起哈欠来了。随着一个哈欠又一个哈欠,他的神情也萎靡起来。
孙振香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们娘俩一眼,道:“这是?”
王芳一脸羞愧地道:“他,他……唉,朋子他上大二的那年,从小学就和他一起上学,从初中就和他好的女孩子突然变心了,结果他,他……”
孙振香忙握住王芳的手,安慰道:“妹子,你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芳擦了擦眼泪,抱着张广朋的肩膀,抽泣道:“他一时想不通,又被几个坏孩子一带,就,染上了吸毒的恶习!”
孙振香看了一眼双眼无神的张广朋,同情地道:“唉,这孩子,怎么摊上这种事了呢?但也不能吸毒啊!你们就没及时发现,送他去戒毒所吗?”
王芳听着张广朋微弱的喘息声,心痛地道:“他为了和那个女孩儿好,和她一起在东北读的大学。那年暑假他没有回来,到了寒假我们才发现他吸毒的。我们当年连年都没让他过,直接就送到市里的戒毒所了!”
孙振香拿了一条毛巾递给她,又道:“我听在里面能把这毛病戒掉啊,你们怎么……”
王芳接过毛巾,细心地为张广朋擦去汗水,小声地问道:“朋子,能撑住吗?”
张广朋有气无力地点了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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