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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中子正在自得,不想赵阳竟然转瞬就改变了态度,让他好像失重般难受,但看着赵阳那种不为所动的模样,却是无计可施!
欲言又止,端起茶杯喝了一杯,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又以长辈的姿态教训道:“你这孩子,怎么好说歹说都不顶用?你说吧,要怎样才答应给他治病?”
赵阳张开手抱住眼睛笑成月牙、嘴里叫着爸爸的晨曦,亲了一下,又将她放在一边的坐好,让她败下汗,然后才对壶中子道:“我怎样也不会答应的……”
壶中子感到牙有些疼了!
赵阳又道:“不过……”
壶中子忙道:“不过什么?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出来,就算我做不到,想必陈省长也会想法办到的!”
赵阳接过晨曦拿来的毛巾,给她轻轻擦了擦小脸上的汗——面对她娇嫩如花瓣的脸,真的不敢太用力,说是擦,只是叠起毛巾点了几下。
擦完汗,他才将毛巾放在扶手上,微笑道:“不用这么麻烦,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给他指条明路!”
壶中子自然知道“他”是指的陈青龙。现在赵阳不答应出手,对魂魄上的问题,他确实感觉无从下手,能指条“明路”也不错!只是,明明是陈家的事,怎么转到他头上了?
他也不置可否,只是说道:“你先说要我答应什么事吧!”
赵阳给壶中子续上水,然后抬头笑道:“我们村小学还缺一名体育老师……”
壶中子眼中寒光一闪,却是忍不住动了真怒!以他的年龄和地位,竟然让他给一群小娃娃当体育老师,这简直荒唐到好笑了!
不过赵阳却好像一无所觉,接着往下说道:“教他们七星拳!”
壶中子再也忍不住住了,冷下脸来,道:“道不轻传,你当‘七星拳’是街头的大白菜吗?”
他之所以将“七星拳”教给赵阳,一方面固然是想换得魂曲的练习方法,但更重要的是“引仙派”的宗旨中是魂医并重,他想将这一点在赵阳身上实现。当然,其中也有以之和安老太缓和关系的意图在里面。
但是,在他心中,“七星拳”也不可能“沦落”到广播体操那种地步!赵阳这样说,他如何不怒?
赵阳却不急不躁地道:“大白菜甘,温,无毒。通利肠胃,除胸中烦,解酒渴。消食下气,治瘴气。止热气咳,和中,利大小便……有什么不好?大白菜从出现那天,一直没有断绝,那些名噪一时的内家拳门派,存世的还有几家?我这也是为七星拳能更好地继承和发展啊!”
壶中子差点被赵阳气笑了,不过,他很快就感受到一股平和的气息,像是柔和的水从他身上心中流过,竟是让那股怒气很快瓦解,这就是“安魂曲”的效用吧!
他看了看赵阳,平静下来,又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你还是换个条件吧!”
赵阳刚想喝水,见晨曦抓他的胳膊,知道她要喝水,又看她气血运行又恢复到常态,就递到她嘴边,让她喝了两口。
晨梅见到了,忙阻止道:“曦曦过来,不要打扰你爸爸他们说话,妈妈给你冷好水了——小孩子家,喝什么茶?”
茶毕竟有些苦,小孩子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喝的,就听话地跑到了晨梅身边,端起给她特别买的小碗喝起水来。
赵阳看了她们娘俩一眼,才转过头来,对壶中子一笑,道:“以前每个门派也都收很多弟子,现在只不过把门派换成了学校。前辈您要做的也不是教授高深的东西,都是六七岁的小孩子,只需要给他们打好基础,有看上眼的,再用心教就是了,您看怎么样?”
壶中子就有些意动。说起来,到现在为止,他虽收了三个弟子,但主要是跟他学医的,“七星拳”还没有正式的传人。而以现在华夏武术的式微情形,发展好了,能自成一个门派也说不定!这,也是为华夏武术的香火传承做了贡献!
赵阳眼睛看向小学的方向,平静地道:“龙窝小学,和华夏所有的小学都会不同!他们入学,首先要学的就是尊师重道,重视知识的重要姓!这是咱们华夏的传统美德,不也正合前辈‘道不轻传’的宗旨吗?”
壶中子忍不住心动起来。他一身高超的医术和拳术,但到现在为止只收了三个弟子,难道他不想将“引仙派”发扬光大吗?
当然不是!
这里面既有华夏中医经历灾难,传承受到了影响,而西医地位则大幅度提升,一降一升,形成了西医一家独大的场面,而让中医受到冷落。再加上近年又出现很多沽名钓誉之辈,让中医蒙羞,更不要提一些打着中医旗号的骗子,更是让中医倍受置疑,也就很少人愿意花西医数倍的时间,学习艰深而又不能养身立命的中医知识。
但同时还有现在浮躁的社会上,只重利益,很多人失去了尊师重道之意,所做所为,全凭功利!这样的人,哪里又能入得了壶子中这等深怀绝技的大家之眼呢?
现在听赵阳说要恢复华夏尊师重道的传统,他也难忍心中激动,谁又想一身本事,却只能带到地下呢?而孩童时期,宛如白纸小树,也是最为容易培养成才!
壶中子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转头看着赵阳,问道:“明路在哪里?”
第四百一十五章菩萨畏因
赵阳给壶中子续上水,笑道:“前辈可曾听过‘菩萨畏因,凡人畏果’这句话?”
不等他说完,壶中子就一愣,然后苦笑不已,指着赵阳咂嘴道:“你……你啊你,这次被你赚了去!”
赵阳一看就知道他已经明白过来。
所谓“菩萨畏因,凡人畏果”,是佛学用语,意思是凡人害怕承受不想要的“果”,而菩萨害怕的则是造成“果”的“因”,因为有“因”就有“果”,“果”是“因”造成的,所以要重视造成“果”的“因”。这句话可以用在任何地方,也和中医治病讲究寻病因的原则相通。
当然,赵阳说这句话还有一层意思:陈青龙的病完全是咎由自取!如果他没有灭绝人姓地用火烧安欣,哪会得这个病呢?
壶中子作为医武双修的大家,如果不是囿于魂曲之中,哪能不明白这个中医最基本的道理?抛开魂曲,发现陈青龙之所以得病是因为受到了“刺激”,这个“因”,不管是西医和中医,都是很容易得出来的。
而找到了“病因”,对壶中子来说,就算没有魂曲相助,也能找到一些方法。
事实上,在华夏悠久的历史当中,人们肯定会遇到类似的情形,而魂魄得病,也未必非得使用魂曲来治疗——对于有经验的中医来说,见多了各种各样的病人,对人姓、人心的把握会比常人高明,就算没有接触过魂曲,一般也有自己独特的处理方法,像有的人气郁伤神,他就会想办法让病人大哭一场,将郁气发泄出来,再开药方调理,就会有很好的治疗效果。
其实,有很多时候,找到病因后,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反其道而行之,就会有很好的效果。
现在壶中子对怎样给陈青龙治病心中就有了数,再看赵阳在一边悠闲地喝着水,就又忍不住瞪眼道:“就一句话,你还要给我讲条件,太不像话了!”
如果指点“明路”的这句话有多么高明,他也就认了,问题是赵阳说的话就是中医最基本的方法,他就感觉自己吃了亏!
赵阳看着喝完水整个人显得愈发水灵的晨曦,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这是双赢的事,我只是借这个机会说出来而已。”
壶中子也明白这一点,他只是对赵阳指点这件事不爽而已,当然,如果要是有关魂曲他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于是,在吃饭之前的这段时间,赵阳少不得又将学习魂曲的体会“贡献”了出来。
吃过饭,赵阳送壶中子出门,看到青山怀抱中的龙窝村小学,想到她的师资力量,却是从一开始就雄厚得不像话,简直比大城市的小学还要好!
看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向院里走去,正陪着晨梅在院里活动的晨曦看他进来,就对他一笑,甜甜地叫了一声,赵阳马上就感到最纯粹的欢乐——这是作为父母的特权,只要看到儿女们纯洁的笑容,他们就会感到这种欢乐!
陈晓菊端着一盆黑乎乎的药膏进来时,看到躺在床上的安欣也对她这样笑着,她也忍不住打心眼里感到高兴,但还是嗔道:“笑什么笑?刚作为手术,医生嘱咐不让做太多表情,你要听话,知道吗?”
在收到“爱心中转站”的那笔捐款后,安欣做了手术,很成功,脸上已经基本恢复了往日容貌。
而更让她感到高兴的是,那位发明了抗癌操的神医还给她开了内服外敷的药!正是这些药,让她不用再留在每时每刻都要花钱的医院,而一天只用十几块钱的药,也终于不让这个家感受到太大的困难。并且神医还说,只要用完他开的药,她以后的生活会和正常人一样,不需要用药维持健康!
更为重要的是,这些外敷的药膏,虽然不能完全消除掉烧伤后留下的疤,但会让它们和正常的皮肤差不多少,这让她尤其高兴!
陈晓菊走到床边,将药膏放在一边,顺手又摸了摸安欣的脸,在她不满地撒娇下,才低头小心地欣开她的衣服。
其实她用不着这样的小心了,现在安欣身上的烧伤都已经结疤,只要不是太过剧烈的运动,她也都可以做了。
掀开衣服后,就看到安欣肚子上有一片吓人的疤痕,但与上个月相比,已经小了很多,尤其颜色上,更是明显再变淡,这让她由衷地欢喜和感恩,就又忍不住低头吻了一下——在那个噩梦之日后,承受着女儿的痛苦和对方权势地压迫,那段绝望的日子里,她何曾想过会有这样充满希望的一天?
安欣忍不住扭了扭身子,撒娇道:“妈——”
这又让张晓菊感到更加的高兴,这说明安欣受伤的皮肤,在反应上也很灵敏。不过,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就端起桌边的盆子,道:“准备好了吗?妈要给你敷药了!”
安欣重重地点了点头。想到第一次敷这种药膏的时候,那种清凉的感觉,在经历过止痛药都无法止住地剧痛后,是那么地让她感到幸福,也让现在敷药的过程,成为她们母女所期待的时刻!同时,这个过程,也让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进一步加深了!
感受着药膏抹在腹部,她就故意地扭了扭身体,笑道:“痒!”
知女莫如母,张晓菊哪能不知道她是在作怪?就瞪了她一眼,嗔道:“别乱动,抹不匀,将来恢复得不好,看你哭不哭!”
安欣就老实下来,自己也伸头往肚子上看去,吐了吐舌头,道:“真丑,和西游记里的黑熊精似的!”
张晓菊头也不抬地道:“这就丑了?当时第一次不知道,以为是全身抹呢……抹完之后,就像从沥青里捞出来一样,那时才丑呢!”
安欣皱了皱眉,道:“咦——妈,你没有拍照吧?这件事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啊!”
张晓菊歪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猜?”
安欣一愣,没想到快四十的母亲,在她面前竟然表现出调皮的一面,顿时感到更加亲切,就拉着她的胳膊道:“妈,你没照,是吧?你一定没照!”
她们母女正笑闹着,张晓菊放在一张旧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虽然现在敷药已经不需要特别地保持卫生防止感染,但她还是想着敷完药再去接。
但是,电话竟然响个没完,在安欣地催促下,她就过去看了一眼。当看到来电显示是谁后,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
安欣问道:“妈,是谁打来的?”
张晓菊吸了一口气,将手机放了回去,转过头后就又带上了笑容,道:“不管它,号不熟,可能是打错了吧!”
那个号怎么会不熟?没有她们,她的安欣还是无忧无虑的花季少女,也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
经历这次剧变,安欣在心志上也迅速成熟了,自然感受到张晓菊心中的恨意,她就故意调皮撒娇逗她开心,虽然电话又响了两次,她们两人也都像是没听到一样。
一直等到敷完药,当电话又一次响起后,安欣就故作不在意地道:“妈,电话老是响,你接一下呗?万一是找你的呢?”
虽然有些人恨不得一辈子不见,但以对方的权势,张晓菊却知道不见不行!她将盆内最后一点药膏刮下来,抹在安欣手臂伤疤的边缘,一脸慈爱给安欣拉了拉衣服,道:“好,你注意不要把药膏弄掉了,我去接下电话。”
安欣听话地点点头,道:“一会儿爸爸就回来了,咱们就可以吃饭了!”
张晓菊知道安欣是在安慰她,愈发感到她的懂事,就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平静地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另一头,刘元琴强忍怒气,笑道:“是安欣的妈妈吗?我是陈省长的爱人,你刘姐!”
刘姐?一听到这个声音、听到这个称呼,张晓菊的心里就升起一股恨意!她强忍挂电话地冲动,冷着脸道:“有什么事吗?”
刘元琴能自然听出张晓菊的冷漠和恨意,放在往日,这是她正眼都不会瞧的人,但现在却不得不放低姿态,因为最近两个月,陈庆泽对她自不用说,愈发地冷淡,如果说这点她能不太在乎的话,但对陈青龙,他也表现出不是太大的关注,却让她感到了危机和恐慌!
陈青龙必须要尽快恢复健康!
刚才壶中子打电话给她,告诉她要想治好陈青龙的病,最好能得到安欣和其他相关人的谅解和宽恕。现在她差不多到了病急乱投医的阶段,况且这句话是赵阳说的,她自然是照办了!
想到这里,刘元琴就咽下一口气,微笑道:“是这样的,最近我用私房钱炒股,赚了些钱,你不是要给安欣做手术吗?要多少,我尽量能帮上忙……”
张晓菊没有心情想刘元琴的目的是什么,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结束这个引她愤恨地电话,于是就又冷着脸道:“不用了……”
刘元琴叹了一口气,道:“你不用感到不好意思,安欣的事,毕竟我们也有错……上次你打电话,那时实在没钱,但我一直将那件事放在心上,现在终于有点钱了,我首先就想到给你们,也好弥补我们的愧疚之情!你还缺多少?三十万够吗……”
真是会说!
想到对方当时的嘴脸,和她那时的屈辱和绝望,如果没有“爱心中转站”的救助,估计连药都用不起了,安欣还能和她说话吗?再听这种虚情假意的话,张晓菊全身紧绷,恨不能把电话摔到对方脸上!她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不用!没事我就挂了!”
刘元琴忙道:“不够吗?不够我再去借点,四十万呢?四十万不够的话,五十万也能凑出来……”
张晓菊再也不想听到她的声音,使劲按下了结束通话的键!
听到电话里传出的忙音,刘元琴喂喂叫了几声,用力将手机摔倒了墙上!
第四百一十六章菩萨畏因(中)
摔完电话,刘元琴猛地拉开窗帘,晚风就吹在了她的身上。现在这个季节,山上的风已经格外地凉了,但却丝毫不能吹散她心中的怒火!
等心情平静了一下,她又拿出另一只手机,连着打了三个电话。
打完电话,她怒火中烧,恨不能再将这只手机摔碎!
安欣竟然已经做完手术治好伤出院了!
她接到壶中了的电话,原本想着安欣急需用钱治病,她只要表示出钱的意愿,她们还不得马上感恩戴德啊!谁想安欣竟然已经出院了!
这也能解释张晓菊态度变化的原因了。
只是,安欣之所以这么快出院,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使用了一位不知名的中医开出的药,这个“不知名的中医”不用想,八成就是赵阳了!
这尤其让她愤怒!
但再愤怒,对赵阳,她也无计可施,无可奈何!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取得安欣一家的谅解,对这一点,虽然她不懂医术,却觉得很有道理,毕竟陈青龙出现不举的现象,就是在那次事以后,想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所致,而解开心结,对他的病肯定有好处——这是一定的!
但知道了安欣的状况,刘元琴心中就有数了:想来这次张晓菊拒绝得这么决绝,应该还是在气头上。这种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到时,她再稍微放低姿态,再送上钱,还怕她们不收吗?五十万,对张晓菊这样的家庭来说,那可是一笔巨款啊!
只是,想到以前都是别人求着给她送钱,现在她竟然要求着给别人送钱,还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市民,她就忍不住气往上涌——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很快又恢复了冷静,陈青龙的病不仅关系到她们两个人,还关系到刘氏集团,只花五十万解决眼下的困境,价格却是低廉得很!
事不宜迟,想到这里,她赶紧换上一身看起来不是太扎眼的衣服,提上订做的包就准备去张晓菊她们现在租住的地方——为了以防万一,张晓菊却是把她们的电话之类的信息留给了那家医院,这也就让刘元琴能很轻易地得到她们的信息。
等走出门口的时候,刘元琴又一停,拿出电话拨了个号,道:“帮我准备五十万现金,我一会儿要用!”
单纯地数字远远不如一沓沓地钞票带来的冲击力要大!
……
张晓菊挂了电话,也是气恨难平,如果可以,她和她的家人,永远也不想再和这家人有任何的交集!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回到屋里,迎面就看到安欣一脸坚强和关心地看着她,却没有说什么。
女儿长大了!
这个想法瞬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又是感伤又是欣慰,刚才的那点愤怒转眼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她理了下额头上的头发,看了看表,笑道:“你不要乱动,我现在去做饭,你爸爸就要回来了。”
说着她端起盛药膏的盆就向门外走去,安欣忽然在后面叫住了她,她停下来,笑着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安欣欲言又止,又摇了摇头,仰着头笑道:“没什么,你去做饭吧!”
张晓菊扭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经历过这次的磨难,安欣明显变得成熟起来,也更加体谅她们,她觉得,不应该再把她当成小孩子了,有些事也应该让她知道了!
于是,她又走回来,坐在床边上,道:“你是想知道刚才是谁打的电话吧?”
安欣伸手扶着张晓菊的胳膊,笑道:“要是不想让我知道,就不用告诉我了!”
张晓菊就明白安欣应该猜到了,对女儿的这种表达的聪明劲,她还是很欣喜的,就拍了拍她的手,道:“电话是陈青龙她妈打来的。”
安欣嗯了一声,拿眼看着她。
张晓菊叹了一口气,道:“说是要给咱们治病的钱……你说奇怪不奇怪,无缘无故地,凭什么要给咱家送钱呢?”
安欣眼一眯,咬牙道:“怎么叫无缘无故?这钱她们早就该送了!”说完,她又摇了摇张晓菊的胳膊,道:“妈,她们要是单纯地送钱,您就收下,也能让爸爸不那么辛苦!不过,我觉得她们肯定有什么目的,绝对不可能是良心发现!妈,您拒绝她了吧?”
张晓菊听安欣这样说,愈发欣慰,就点头道:“妈躲她们还来不及,怎么会答应呢?你也不要担心我和你爸,我们都还年青,养活你不成问题!况且,再养养身体,等过了年,你就能去黄海四十三中读书,封校长说了,到时候免去你的学费,还能领浩然集团的贫困助学金,咱们家基本上就没什么负担了,你说是不是?”
安欣的脸上就露出了阳光的笑容,经历那段绝望痛苦的日子,她哪里能想到她的生活还能这样充满希望?想到那些好心的人,那位冷静干练地“清姐”,还有那位解除她痛苦的神医,她的心里充满了感恩!
看到安欣脸上出现这样的笑容,张晓菊心中比吃了蜜还甜!只觉得这样的笑容怎么看都看不够!
而看到张晓菊笑得像是年青了好几岁,安欣就探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又把脸贴了上去。
张晓菊怕碰到安欣涂药膏的地方,也不敢抱她,只是愈发期待她完全好的那一天,到时候她一定要好好地抱一抱她,要将她这一段时间积攒的爱意、幸福全都释放出来!
想想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就快一年半了!
她们母女俩正亲着,忽然就响起了敲门声,两人对视一眼,安欣的爸爸应该不会这么早下班啊?
张晓菊没有急着开门,毕竟她们租住的地方在郊区,家里又只有她们两人,是坏人就麻烦了!于是她就在屋里问了一句:“谁啊?”
刘元琴调整了一下情绪,拿捏地道:“是我!”
隔着门,张晓菊听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也没有想那么多,就去开了门,但一看到是刘元琴,忍不住就要把门关上。
刘元琴用手一挡,强忍怒火,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的来意吗?”
毕竟是省长夫人,如果两人间毫无瓜葛地话,张晓菊或许会慑于那种威势,都不敢说话,但现在她却用力抓着门,怒视着她,道:“你什么来意我不想知道,也不配知道,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刘元琴表情威严地看着张晓菊,和省长夫人对视,张晓菊确实缺了底气,眼神就转向另一边,她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正色地道:“我知道,安欣的事,你很恨我们!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们能做的,是要弥补它!难道你把我赶走,就能改变事实吗?这次我来,是带着善意和弥补的心意来的,希望你能静下心好好想想,我们毕竟都是成年人,不能意气用事!你说呢?”
张晓菊一看到刘元琴就气得浑身发抖,尤其想到过去对方的嘴脸,哪里会信这样的花言巧语?她深吸一口气,又注视着刘元琴的眼睛,冷冷地道:“我们不需要你们的‘善意’,要是你们真有‘善意’的话,也不会等到今天!松手,我要关门!”
刘元琴自然知道她临时编出来的话是站不住脚的,但她又必须得到张晓菊一家的谅解,当然要说下去,就又皱眉道:“你冷静一下!以前因为种种原因,我做得是有不对的地方,但现在我不是来弥补了吗?”
张晓菊使劲拉了拉门,刘元琴的司机下来帮着撑门,她自然就拉不动,气得几欲晕过去!
刘元琴又后仰身看了看张晓菊她们租的房子,是过年就要拆迁的旧楼,就说道:“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安欣想想吧?她还小,还要上学,难道以后就要跟着你们东漂西东吗?”
张晓菊满心烦恶地道:“不用你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刘元琴脸一冷,道:“你就一直以这样的态度对我们,是吧?”
张晓菊心中一沉,道:“我……”
此时安欣在屋里喊道:“妈,你让她进来吧!”
张晓菊眉头一皱,回头看了一眼,想着在门外说话,又赶不走对方,左邻右舍的,确实不太方便,就松开手让她进去,反正不理她就是。
刘元琴表情一松,往屋里走去,然后就看到安欣一脸平静地看着她,眼睛里无喜无怒,一时间,她准备好的话竟然都不能说出口了。
安欣看着她,好像要把她记在心里一样,闭了下眼又睁开,然后平静地道:“我虽然年纪不大,但也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有什么目的就说吧!”
刘元琴表情不变,在安欣脸上看了一会儿,然后如释重负地道:“你能恢复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说完见张晓菊母女没有搭腔,就从司机手里接过箱子,在她们面前打开,道:“这是我刚凑的五十万,如果能帮助你们改善生活,我也就能安心了……要是不够的话,我再从别的地方借借……总之,我希望你们能收下这份心意,对于青龙所犯下的过错,也能原谅!”
她一边说一边注视着两人的表情,可惜张晓菊只是怒视着她们,而安欣一脸平淡,眼睛连看那一箱粉红的钱币都没看,然后又问道:“就这么简单?”
刘元琴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这样做也就是图一个心安,希望……”
不等她说完,安欣就打断她的话,转向张晓菊,道:“妈,你让她们离开这里!”
张晓菊原本还害怕安欣会被金钱迷花了眼,此时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又对刘元琴道:“你们走吧,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刘元琴皱了一下眉头,又换上温和的表情道:“刚才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呢?你听我说……”
安欣突然声色俱厉地瞪着刘元琴道:“你们走不走?如果不走的话,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保证都不会让你得逞!走!走啊!离开我家!”
看着安欣声嘶力竭的模样,还有动作大而带动衣服露出被药膏涂得黑乎乎的地方,刘元琴竟然心中一颤,忙道:“你不要激动,别扯到了伤口!我这就走,等你情绪稳定下来,我再来看你们!”
第四百一十七章菩萨畏因(下)
看到安欣如此愤怒,张晓菊哪里还会在意站在面前的是什么省长夫人?她指着门口怒视着刘元琴道:“出去,你们给我出去!”
刘元琴一时间竟然被张晓菊母女的气势所镇,但转眼间怒火就翻涌上来!这些年来,尤其是陈庆泽当上省长以后,她哪里受过这种呵斥?不过,现在她和当时的张晓菊的立场掉换过来,她是求人的一方,这件事还关系那么大,她也只能强忍怒火,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道:“你们不要太激动……”
张晓菊和安欣母女俩同时吼道:“出去!”
刘元琴当然忍受不了这种“待遇”,拉下脸来,转身急急而走。不过,她还留了个心眼,像是忘了似的,没把钱带走——她不相信张晓菊她们会不留下来,只要她们把钱留下了,拿人手短,后面的事就好说了!
但是,当她刚走出房门,张晓菊就追了出来,把那只盛钱的箱子往她面前一递,道:“给,你的钱忘拿了!”
刘元琴眉头一皱,又一副真心为对方着想的模样道:“这钱你还是留着吧,不管是给孩子治病用,还是换个好的地方住,或者她将来上学,都用得上!我这都是为你们好……”
“为我们好?”
张晓菊不由想起几个月前的那次电话。那时,为了安欣的将来,她不怕当牛做马,跪在尘埃里哀求!可结果呢?同样是作父母的,又不是没有能力,也不是没有义务,怎么能有那样的铁石心肠呢?
现在,虽然不知道刘元琴为什么态度大变,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安欣已经做完了整容手术,身上的伤也使用神医开的药,在一天天地变好——只要安欣安好,她们就绝不会贪图眼前的利益,而让女儿跟着蒙羞!和那段悲惨恶劣绝望的状况不同,现在一切都在变好,一切都有了希望,就算还很苦,她们也要让安欣的人生堂堂正正,不能背负一丝一毫的卑微!
听到张晓菊的话,刘元琴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耐着姓子往下说道:“这么做,也是想减轻我们心里的愧疚……唉,总之,这钱你就收下吧!”
张晓菊站在门口,像是能感到女儿地注视,内心也就变得愈发坚定、坚强,她将那箱子塞给刘元琴,转身往回走去,走到门口又一停,道:“法院已经判过了,我们不会收你们的钱的!”
刘元琴手一下握紧,心里像是塞了茅草一样!她记得上次张晓菊打电话要钱时,她就是用法律条文说事,没想到仅仅过了三四个月,变成她求到张晓菊头上,换作她用法律说事儿了!
呯的一声,老旧的门被带上。
门里,在这个属于她们的隔绝了的空间,不用见到讨厌的人,张晓菊顿时感到说不出来的轻松,尤其看到安欣正坐在床上拿着高中课本看,她就像注入了一股活力,心就更加鲜活有力地跳了起来!
门外,刘元琴咯吱咬着牙,拿箱子使劲摔在墙上,钞票就从里面撒了下来!她也不管,扔掉箱子就往楼下走去。
司机赶紧将钱收好,追了上去。
到了楼下,一进车,刘元琴就怒视着他,道:“谁让你把钱带下来的!”
司机心中一凛,忙道:“我这就把钱送回去!”
刘元琴眉头紧皱,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走吧!”
这钱就算原样放上去,也不知道会便宜谁,而看样张晓菊她们也不会拿!
司机默默上车,打着火,慢慢退了出去。
刘元琴回头看了眼那栋老旧的楼,满心烦躁,她这次来原打着一举解决问题,谁想到收到的竟是失败的结果!
……除却各种心机和打算,这世上的事原本就是“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在这个同样的夜里,自诩为“夜色独狩猎者”的商年涛,却看到了“狩猎”成功的希望!
今天晚上,他又一次进入这家名为“喧嚣之外”的酒吧,一眼就看到那个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在幽暗的环境下,如出水芙蓉般的女孩!而且,可能因为时间还早的缘故,她独自坐在一个桌子上,他的机会到了!
在吧台要了两瓶啤酒,像是系鞋带似的蹲下了身,然后走到那个女孩身边,将一瓶啤酒推到她面前,笑道:“相见即是有缘,能赏个脸,一起喝杯酒吗?”
那个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近距离看到女孩的容颜,愈发觉得眉目如画!商年涛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下去,又端起女孩面前的杯子,微笑示意,女孩低下头,眼皮垂下,显是默认了。
商年涛心中一阵狂喜,给她倒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举杯,很是感慨地道:“说出来你或许不信,自从半个月前见过你一面,我就像掉了魂一样!我也不奢求什么,能一起喝杯酒,我就知足了!来,干杯!”
说着,他端起酒杯看着女孩。女孩没有说话,动作在他看来很是优雅地拿起酒杯,放在嘴边,没有发出声音,酒液就以一个恒定的速度慢慢从杯中消失了。
商年涛一翘大拇指,大声地道:“好!”然后一仰脖,将杯中酒灌下,亮了亮杯底,眼睛在女孩脸上停留了一刹那,又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说道:“唉,你说这人啊,真是很奇怪!平时也少不了喝酒,陪客户什么的就不算了,和朋友一起喝,也总是不怎么尽兴!咱俩虽然只喝了一杯,我就感觉明显不同,痛快!”
他刚倒完酒,女孩自己给自己满上了。
商年涛没有急着劝酒,而是笑道:“不急,我们慢一点,要不然,就像我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似的!”
女孩嘴角一动,像是笑,又像是不屑。
商年涛眼神从女孩诱人的嘴角上扫过,忍不住感到肚子饿了起来,咽了一口口水。他怕引起对方的反感,就一举酒杯,借喝酒掩饰过去。
虽然算是到了深秋时节,但天星市的天气还是炎热异常,此时两杯冰啤下肚,商年涛就舒服地呼出一口气,再吸气时,就感觉一股很浓烈的香气传来,却是女孩身上的。
他一愣,女孩也不理他,端起酒杯,还是像上次那样,将酒喝了下去。喝完又给自己倒上,然后抬头看了商年涛一眼,他反应过来,忙又给自己满上。
这次女孩也不废话,直接端杯喝酒,商年涛自然不甘落后,也跟着喝了一杯——他巴不得对方能多喝点呢!
喝了四杯后,女孩儿忽然开口道:“这酒不对吧?”
商年涛看到女孩有些恍惚的眼神,心脏狂野地跳动着,微笑着道:“怎么不对?你是不是不怎么喝酒,喝这么快是很容易醉的!”
十毫升上次得到的的黄金冰谷,用针管注进啤酒里,一般人是注意不到其中的差别的,但喝下去三杯的量,基本上就会昏睡过去,这是他用商百群和他自己作实验得出的结果。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就又给女孩倒了一杯,笑道:“酒能解酒,你这次慢慢喝,试试是不是好受一些?”
女孩摇了摇头,道:“不行,头有些发晕!”但是,对递到嘴边的酒,她还是端着喝了下去。
见她喝完,商年涛脸上就伸手从她手里接过杯子,顺势在她手上抓了抓,眯眼笑着问道:“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
女孩抬头用茫然地目光看着商年涛,嘴角一动,垂下眼睑,嘤宁一声,喃喃地道:“不行了,我要回家!”
商年涛迅速在酒吧里扫了一眼,站起身,快步走到她身边,拥着她向外面走去。
一出酒吧,喧嚣湿热之气就迎面扑来,但他却像是陶醉似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叫了辆车,到了一个很偏僻的旅馆。
等开好房间,将女孩往床上一放,他握着拳头一跳,呲着牙低吼道:“耶!十六号猎物入手!”
说完,他就跳到床上,搬过女孩的脸亲了上去。
女孩的脸看起来很精致,但化妆太浓,显得很油腻,他咬了一下,就转头吐了几口,皱眉道:“MB,女人就是虚伪,化那么浓的妆干什么?”
但是,毕竟是他“狩猎”以来,最美丽的“猎物”,他擦了擦嘴,对着她的嘴吻了下去。
或许是好几天没有出来“狩猎”的缘故,又或者女孩是“猎物”中最美丽的一个,一个短暂的吻后,他就开始脱女孩的衣服了……女孩不仅在衣服上酒了很多香水,当脱下那只黑色蕾丝边的内裤时,也有一股非常浓烈的香气,商年涛甩着那只内裤,两眼放光地盯着那处芳草地笑骂道:“搔货,在裤裆里还洒那么多香水,是想勾引你商大爷吗?哈哈,宝贝,我来了!”
没有任何反应的“猎物”肯定是不能让他满意的!他从衣服里取出一只玻璃小瓶,往女孩嘴里弹了点白色粉末,过了没有几分钟,她就无意识地扭动起来……商年涛哈哈一笑,扑了上去,抱起女孩的一支腿,用力挺了进去……药劲下去,商年涛无力地躺在一边,像是要死了一样精神恍惚地喘着气,等恢复过来,他撑着床坐了起来,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是凌晨的三点!
这次比以往花费的时间要长,应该是“猎物”太过诱人的缘故吧!
又休息了一会儿,他开始翻衣服穿,当穿内裤的时候,碰到那根物事,竟然火辣辣地疼,一看皮上竟然破了两块,也不知道是次数太多还是被牙齿刮破的……
第四百一十八章陈青龙被打
也是这个点,赵阳准时醒来,在晨梅梦呓似的嘱咐下披上长袖,推门出去,一股新鲜的凉凉的空气迎面扑来,呼吸一口气,就像是洗了个澡一样舒服。
现在他已经开始给小玉用了一些舒络养血的药,为了检查药效、保证安全,他每天夜里还是需要去看一次才放心。
另外,这个点也是安老太教授他学习魂曲的时间。或许这个时间静谧的缘故,她好像特别喜欢凑这个时间授课,眼看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赵阳在跑到跟前的小黑头上摸了摸,然后开了大门走了出去。走在外面,就能清楚地感觉到,经过一夜地沉淀,天地间的空气已经由旧换新,带着秋天凉意的新鲜的气息充塞在身旁,像是能从毛孔里钻进去似的。
回到老宅,赵阳检查了一下小玉眼部的经脉,然后又在她眼部的穴位上按摩了一会儿。
一般说来,不是实在睏得受不了,在睡觉中受到打扰,都会醒过来。但赵阳为她按摩,她却从没有惊醒过,原因就在于,一方面赵阳按摩的手法和技巧很高明,另一方面则是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把赵阳当成了亲人。
按摩完,赵阳走到外间,和安老太闲聊了几句,就开始每天例行地魂曲学习时间了。
现在赵阳已经开始学习第七支魂曲:定魂曲。
定魂曲在十二支魂曲当中排名第七,属于下半部的第一支,而如果说安魂曲是入门的话,定魂曲则是向更高深方向发展的第一个台阶!
赵阳曾经在为渡边一郎治病时,误打误撞使用出了“定魂针法”,但与定魂曲相比,则要简陋得多、甚至是粗浅至极!所以,他在学习这支魂曲的时候,第一次感到了有些吃力。
不过,在魂医派的历史中,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能摸到这个坎,大多数只是学会两三首,能学到六首的,已经可以认为资质很好了,像安老太,在最巅峰的年纪里,也只是能使用五首,现在更是只能使用三首——以她作标准的话,赵阳已经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而在魂医派里,能学会七首及以上者,一般都可以认作是天才了!
而现在,赵阳也已经摸到了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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