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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打断了她的话,故意道:“会不会是什么?你在质疑我的医术吗?”
小玉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孙振香瞪了赵阳一眼,道:“你好好说话!都当爹的人了,一点稳重劲都没有!”又对小玉道:“他就那个样,你别怪他,跟他一般见识啊!”
小玉哪里会怪赵阳?他越是那样说,她的心里越是高兴!因为赵阳的医术自然是不用怀疑的,那么他说她即将复明的话也就是真的了,她心里只会感到高兴,哪里还会怪他?
她转过身,抱着安老太的手,喜悦、感激、幸福、感动,等等,心中百感交集,但所有的心情却只是化在了那一声“奶奶”的叫声中。
安老太抚摸着小玉的手,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她手上轻轻拍了两下,自是明白那一声“奶奶”所蕴含的情意,却是满心的欣慰!
对谭爽和马海军等人来说,虽然知道对赵阳来说,在医术上发生什么奇迹也不为怪,但看到奇迹发生在眼前,又是让一个失明的花季少女复明,也是感到振奋异常!
新的一天,就在这种让人振奋的气氛中开始,而吃完早饭,赵阳又带着他们去爬山野餐,已是仲春的时节,山上树草很多都抽出了嫩芽,一片生发景象,再加上山青水绿天蓝,对于长久生活在城市的王静等人来说,却是只看看这些景色就已是美好的享受了!
白天的时间也自然是在愉快的气氛中度过了。
晚上,因为谭爽明天要开会,就先送她走了。
又过了一天,王静请的假也过完了,也得走了,尽管她心中是那么的不舍,抱着晨曦都舍不得撒手,临上车的那一瞬间,眼泪也没有忍住,从脸上滑落下来。
随后,马海军因为也要带着妻女去老家看看、去别的地方走走,也离开了。
但赵阳家自是不会缺了客人,他们前脚刚走,孟学辉又来了。
赵阳奇怪地道:“刚走没几天,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不怪他这样问,毕竟孟学辉还要管理浩然集团,正常来说,哪有时间到处逛的?到了他们的地位,常年没假的也不在少数!
孟学辉却摇了摇头,然后嘿嘿一笑,小声地道:“我刚得到一个消息……”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拍着腿哈哈笑了起来,等笑够了才又接着往下说道:“陈青龙,他不是那什么不行吗?你猜他怎么做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他出柜了!哈哈……”
第五百四十二章陈家会毁在他手里
上次他去陈青龙家“拜访”时还没发现什么异常,乍听到这个消息,赵阳也是有些诧异,问道:“什么时候的事?这种事你怎么知道的?”
孟学辉倒了杯水几口喝掉,然后还是好笑地道:“就昨天晚上的事……丛岳那小子告诉我的……”
赵阳顿时心中就了然了。
当时丛岳被带到这边后交待了很多问题,其中自然也有和陈青龙有关的事情,不然孟学辉也不能这么快就知道这种隐密的事。
孟学辉喝完茶,将茶杯放下,又有些疑惑地道:“那个人叫阿兰,可是他是个受,很奇怪啊,陈青龙那孙子不是不行了吗?他……哎,大哥,这会不会是一种特殊的治疗方法?”
这种破事说说也就完了,但两个大男人拿它作话题讨论就没意思了,赵阳就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好了,他爱干啥干啥,只要不碍着我们,就不用管他。”
孟学辉想了想,他们两个成年人,他自不用说,最耀眼的履历是集团老大,赵阳是阳婷的老大,还是独一无二的神医,谈论一个小屁孩出柜的事确实无聊了些,但又想到一个问题,问道:“你说,我们要不要给他曝光一下?”
赵阳明白孟学辉的意思:陈青龙作为省长家的儿子,如果曝出出柜这样的消息,对他老子陈庆泽来说,肯定会有负面影响,多少也是一个麻烦,但是,也只是麻烦而已!伤不了筋,动不了骨,他们何必做这种事,况且,这种行事方法也太过没品了!
比较起来,如果他们要做什么的话,反而是通过丛岳所供出来的内容更堂堂正正,也更有用!
而想到陈青龙一系列的所作所为,赵阳心中忽然升起一种预感,道:“不用管他……估计将来陈家就会毁在他手里!”
……孟学辉来赵阳这里只是知道陈青龙的消息后的临时起意,他原本是从金港飞宁沅然后直接再去黄海的——如果不是这个消息也让他诧异,他早就回黄海,那里可有佳人等待啊!
而他回宁沅这次,也是就他跟许柔的恋情打算跟家里摊牌的。
当然,他是不敢直接跟孟凡龙说这件事的,就先找了他老妈。说是摊牌,其实是先透了点口风,检测一下苏裙的反应,这件事要能按“正常途径”解决的话自然是最好,如果她都强烈反对的话,他就要改变策略了!
作为过来人,苏裙自是一眼就看透了孟学辉的心思,在她威逼加利诱的追问下,孟学辉很快就招架不住,就捡能说的说了。
结果让孟学辉既是感动,又感到了压力:苏裙震惊自是不用提了,但她也没说反对,只是严厉地要求他不许乱来,听她的,让她来处理,同时也问了些有关许柔的情况。
对他来说,这个结果其实还是让他很振奋的,毕竟,总算有了一个开端,情况看起来也不是想像中的严峻!
赵阳对这个局面还是很欣慰的:他其实是不想看着她们的不明不白地拖下去的,早有结果对双方都是一件好事。
而孟学辉到底惦记着黄海的那一位,说完事,饭也不吃,只拿了一筐鸡蛋——赵阳家的鸡蛋吃起来格外的香——一袋木耳、一包干马齿苋菜、一只风干鸡、一块火腿、一袋炒米粉、两斤山蜜、一坛十斤装的米酒及一瓶《珍珠九花丹》和一瓶《补肾养元丹》就走了……晚上临睡前,晨梅将哄睡了的多多小心地放进被窝里,随口问赵阳道:“你跟小孟白天谈什么了,笑成那样?”
赵阳简单地说了几句,又是心生感触,叹道:“他就是一个‘讨债鬼’啊!不过,其实还是跟家里的教育有关,他家里要是不宠着,养成他无法无天的毛病,哪会有这些事——将来咱们可得教育好咱这两个孩子啊!”
晨梅一边叠着衣服一边道:“这话你说你自己吧!人家都说严父慈母,你倒好,你看你把小曦宠成什么样了!现在我跟你说明白了,以后你得严起来,不然大了可不好管!”
赵阳咳嗽一声,道:“咱俩谁严不一样啊?再说,小曦那么可爱懂事,也用不着我当严父啊!”
晨梅哼了一声,道:“小曦就算了,我反正已经当上了‘坏警察’了,现在说多多,你得当‘坏警察’,我来当‘好警察’,听到没?”
赵阳摸了摸她秀挺的背,笑道:“什么‘坏警察’‘好警察’的,谁适合当哪个谁当哪个呗。”
晨梅用手肘把他的手碰开,道:“你想得美!你看看现在小曦多亲你,还想多多也都亲你吗?”
赵阳一笑,道:“小曦不亲你吗?前两天还说你是第一漂亮呢!这个,说到教育孩子,咱家的家风就是女主内,你看在咱家是不是咱妈管事……”
晨梅把正叠着的衣服往被子上一扔,气道:“赵阳,你怎么这样!有点责任心好不好?哦,生孩子不用你,养孩子也是我来做,管孩子你还不管,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赵阳一看晨梅生气了,忙坐起来,扶着她的肩道:“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听你的,大晚上的,别生气了——娘娘你要保重贵体啊!”
晨梅不满地道:“你严肃点!”
赵阳拿起被子上的衣服叠起来放在一边,一本正经地道:“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往后在咱家里,我来当‘坏警察’,要严厉起来!不过,到时候要是管得狠了,你不能心疼啊!”
晨梅哼了一声,道:“要你严厉起来,是让孩子们将来有所畏惧,但你也不能粗暴蛮横,要讲方式方法……不过,当父亲的天生就有威严,你只要认真、严肃起来,他们都会听你的!”
赵阳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笑道:“我家梅梅懂得真多!好,我都听你的!”
晨梅嘴角一翘,道:“这还差不多!”
正说着话,卧室的门被敲响,听声音是孙振香和晨曦。
赵阳就隔着门问道:“妈,曦曦洗完脚了是吧?有事吗?”
孙振香好笑地道:“小曦要看弟弟,不让看还不睡觉……你们睡了吗?”
都说话了,能是睡着的样子吗?
赵阳掀被子要下床,晨梅拉了他一把,嗯了一声,意思他明白,自是让他拒绝,算是应了刚才让他严厉的话。
他陪笑道:“曦曦想看她弟弟,多大的事,这点小愿望还不能满足她吗?”
晨梅拉了一把没拉住,赵阳就已经下床踩上了鞋,对外面说道:“来了,来了!”她气得伸手向他后背打去,想要出出气——还没打着。
开了门,赵阳笑着就将晨曦抱了起来,看到孙振香只是穿着棉睡衣,又对她道:“您快进来——咋不披上袄?”
孙振香笑道:“都要睡了,还穿什么袄?再说咱家里也不冷。”
赵阳将晨曦放到床上,笑道:“你看,弟弟睡着了,你别把他弄醒了,不然又要哭了。”
晨曦乖巧地点了点头,只是坐在被子里看,也不动手。
孙振香接过赵阳递过来的羽绒服披上,笑道:“刚才洗脚的时候还好好的,要抱她上床的时候就说要来看弟弟了,跟她说明天再来看,她也不说话,但就是不从身上下来……”
赵阳笑着摸了摸晨曦的小脑袋,又让孙振香坐在被子里,别冻着脚。
孙振香笑道:“我穿着棉鞋呢,不冷,再说都要睡觉了,能看多会儿啊!”
等了一下,她就对晨曦道:“曦曦,弟弟也看到了,现在可以跟奶奶回去睡觉了吧?”
晨曦细声细语地道:“我再看一会儿。”
孙振香笑道:“这孩子,白天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对了,多多的大名就叫赵福,还改不改了?明后天的去上户口,不改就用这个名字了!”
赵阳笑道:“这个名字挺好的,你们要没意见,那就用这个名字了。”
孙振香给晨梅把脚边的被子收了收,笑道:“你是他爹,还是你说了算。”
赵阳和晨梅对视了一眼,笑道:“那就用这个名字吧。”
说了几句话,晨梅歪头看到晨曦眼皮有些打架,就轻声对孙振香道:“妈,要睡了,你抱她回去睡觉吧。”
不想晨曦听到这句话,马上用手揉了揉眼睛,道:“我不困,我再看一会儿。”
晨梅伸手要去抱她,道:“还不困,都快睁不开眼了,曦曦乖啊,现在去睡觉,明天再来看看弟弟……”
晨曦手放了下来,嘴一瘪,眼眶里就蓄满了泪。
赵阳心里顿时一疼,忙探过身去,有些焦急地道:“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晨梅见他看自己,咂了下嘴,道:“你看我干吗?我都没有碰到她!”
孙振香也伸手给她擦着小脸道:“怎么了,曦曦乖哦,不哭,不哭!”
赵阳换上柔和的表情,笑道:“来,曦曦不哭,告诉爸爸,谁惹你了?”
晨曦抽了两下鼻子,终于开口道:“你们,你们不爱我了,你们只爱弟,弟弟……”
赵阳忙在心里反思,感觉一直没有冷落她啊?难道是办满月酒那天,人太多,没有关心到她?但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呀!
“我们怎么会不爱曦曦呢?爸爸最爱曦曦了,妈妈也爱,奶奶和爷爷也爱,你说是吧?”
晨梅和孙振香当然说是了。
晨曦抹着眼泪看着他们,又道:“可是,可是,你们只搂着弟弟睡觉,不搂着我睡,睡觉!”
赵阳心中顿时释然,想了想,在晨梅怀孕后几个月里,搂她睡觉的次数确实少了,多多出生后的这一个月更不用说,也没有让她跟他们一起睡,却是引起她的不满了!
“这还不简单?来,今天爸爸和妈妈就搂着我们最爱的曦曦,还有你弟弟睡!你要睡哪边,是原来一样,睡在我和妈妈中间,还是睡在你弟弟旁边?”
晨梅欲言又止,是怕晨曦睡在多多身边压着他什么的。
晨曦破涕为笑,却是自动地爬到了赵阳和晨梅中间,在赵阳的帮助下躺下,还用手盖着眼睛,好像怕羞的模样。
见状,孙振香又是喜爱又是好笑,道:“原来是想跟着爸爸妈妈睡觉啊,真是鬼精灵的!”
晨梅也是好笑,拿毛巾给她擦脸,又白了赵阳一眼:还说要严起来呢,能信吗?
第五百四十三章这个,你不用跟我说
阳光明媚,田野一片新绿,果园果树上也冒出了苞芽,围着院墙移栽了许多迎春花,此时任何一个枝条上都开着嫩黄色的花,有的单独一棵,生机盎然,有的一簇,则开得更是热情。
晨曦抬头看着这些花儿,低头就一笔一画地将它们描绘在雪白的纸上。她的绘画技巧是她姥爷晨渡江亲自传授,工笔小写意,因为学习时间较短,勉强能掌握一些基本的技法,或者说根本谈不上什么技巧,但站在一边低头看着的赵阳却觉得分外可爱——他也不要求她将来成为画家,绘画最主要的就是培养她对美的欣赏眼光。
除了远远传来的瀑布声,身边只有风吹过,小黑和公主也像是观众一样,老实地蹲坐在一边看着,气氛就显得特别安静——这种安静却不会让人感到一丝一毫的枯燥,只会让人想起许多美好的时光。
赵阳端着一杯茶,享受着这悠闲美好的时光,直到身后传来一辆汽车稳稳的停车声。
他能听出是孟学辉的汽车,但感到最先下车的人却不是孟学辉本人,而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晨曦的脑袋,示意她认真画画,不用管其它的——注意力集中,不仅关系到一个人气质、以后做事的成功率,也关系着一个人的身心健康,所以,他也就从一点一滴的小事注意培养她这方面的习惯。
第二个下车的才是孟学辉。
然后,第一个下车的人深吸一口气,声音爽朗地赞叹道:“白水明田外,碧峰出山后。清新安静,好地方啊!”
等两人走近,赵阳回头看过去,只见孟学辉摸着鼻子在那里苦笑,那人又看向赵阳,热情地笑道:“打扰赵先生安享天伦之乐,还请见谅。”
赵阳点了点头,看了孟学辉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带这个人来。
那人一揽孟学辉的脖子,道:“赵先生不要怪学辉,是我逼他带我来的,我怕被赵先生拒绝,也没让他通知你,哈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梁甫明。”
孟学辉咳嗽一声,道:“大哥,梁少是梁昆将军的嫡孙。”
赵阳顿时明白孟学辉为什么没通知他就带不认识的人来了,说起来孟凡龙当年还是梁昆将军手下的兵,虽然梁将军已经过世,但情分还在。
他指了指拿出来晒一晒的长凳,道:“坐吧。”
小黑和小公主就蹲坐在一边,虽然没有像平常的狗那样见了生人叫唤——其实,咬人的狗不叫,尤其两只狗的体型非威武雄壮,就更是吓人!
梁甫明摇了摇头,看向赵阳,道:“赵……我也叫你赵阳吧,这次来,是受人之托,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聊聊。”
不管怎么说,孟学辉总是带他来的,总不能让他们站着说话,就往小黑和板凳间一站,拦着它们,笑道:“小黑和公主很聪明,不会乱咬人的。”
说着他伸手要去摸小黑的脑袋,小黑马上发出了一声低吼声,他就把手收了回来,讪笑道:“我以前得罪过它……”
有人挡着,梁甫明就走过去端坐在长凳上,又看着赵阳的眼睛道:“我受谁所托,想必你也能猜出来……”
赵阳微微摇头,看晨曦在一条像是倒下来的“S”形枝条上画花——有事说事,他可没心情去猜哑谜!
梁甫明眼神一凝,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道:“刘洋,哦,就是陈省长的外甥,他一时犯浑,做下了错事——我知道,这件事让赵阳你很恼火,但他们都得到了惩罚:查洪两人因为伤口腐烂已经死亡,刘洋也需要做两个大手术才能恢复正常人的功能,但要想和常人一样是不可能了!”
赵阳眉头一皱,不想让晨曦听这些事情,就摸了摸她的小辫子,道:“你去屋里画吧……你把这些花都记在你脑子里,不用看它们就也能画了,去吧。”
梁甫明眉头也是一皱,但他也说不着赵阳什么,就只好等晨曦抱着小画板,让小黑帮她驼着马扎和夹子进屋后,他又等了一下,才对赵阳道:“我来的时候,陈夫人说他们做事太无法无天了,受到的惩罚还不够……”
赵阳一哂,这种鬼话他要是信了,除非是脑子被门挤了!于是,他摆了摆手,道:“这种话就不用说了。”
梁甫明一笑,道:“其实我也不喜欢这种虚情假意的话。那好,有话我就直说了,你看,刘洋他们都没有落着好,这件事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了?”
赵阳没有说话。
一直以来都是别人欺负到他头上,他才会反击,而且,因为只打狗了,没有打到主子,弄得这种欺负到头上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次他改变了策略,直接打到主子家里,终于让他出了口恶气。
但是,凭什么只有别人能威胁到他的家人,这次他也要“保留继续追究的权力”,让她们这些人有个怕惧!
梁甫明又是一笑,道:“看来你的气还没有出够,这样,事情发生就无法挽回了,我们能做的就是惩罚和补偿,你说出条件,不管是什么,总要让你满意,如何?”
赵阳淡淡地道:“没有什么条件,只要不惹我,我也不会惹别人。”
梁甫明点了点头,道:“也是,我们都是要快快乐乐的过自己的生活,谁闲着没事到处树敌呢?另外,你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她们不再招惹你,你就不会继续追究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当然,我也会跟陈夫人她们好好谈谈,一定约束好自己的家人,不再让类似的事再发生,你看如何?”
赵阳是要“保留继续追究的权力”,但这只是主张,肯定不能因为口头上的坚持,再让有可能给家人带来伤害的事情发生,就点了点头,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不惹我,我也不会惹别人。”
梁甫明微微一笑,道:“好,终于不负所托。其实,冤家宜解不宜结,什么事过去就过去了,还是要着眼未来。”
赵阳看向他,道:“这话你跟她们说就行,在我面前就不必说了——无缘无故的,我闲得蛋疼才会找省长家结仇去!”
梁甫明一笑,道:“这次的事确实是因刘洋而起——算了,不提这些烦人的事了,反正他做了错事,就也没落到好去。”
孟学辉此时插话道:“那个刘洋确实该死,希望所有人都以他为戒,下次……不会有下次了!我大哥和岳东军区有个合作,现在大哥和大哥的家人都受到严密的保护,如果有人意图不轨的话,那就是和试图挑战整个军区了!”
梁甫明眼睛一亮,问道:“我听说是和医药方面的事有关,不知道是哪方面的?”说完他见赵阳和孟学辉都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也不在意,笑道:“明白,这属于机密。”
然后他又看向赵阳,道:“关于赵阳的医术,我也有所了解,那是相当厉害——对了,我听说陈省长的秘书,叫什么丛岳的,也来找你看病了,是吧?”
孟学辉看了梁甫明一眼,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现在这件事已经跟刘元琴找人来害赵阳家人没多大关系了,早知道梁甫明有这个目的,他肯定不会带他来的!
赵阳心中冷笑,想来这才是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吧?不过,别说现在的事和他没多大的关系,他肯定也说不上话,就算说得上,他也不会去说的!
“已经治过了。”
他淡淡地道。
丛岳的眼睛因为受到阴魂的刺激而失明,这个是没办法治的,但是,对他来说,失明并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最严重的是阴魂对他魂魄的侵蚀,对这一点,赵阳恰恰是擅长的,有对应的“招魂曲”正好能解决这一问题。
从另一方面来说,丛岳并不是那些阴魂的仇人,让她们回到魂魄该去的地方,对她们也是解脱。
梁甫明见赵阳没有否认,就又笑道:“是吗?不知道有没有治好?说起来,作为陈省长的秘书,有很多事还要他来处理,这次我来,陈省长也想托我过来看看他治疗得怎么样了……”
赵阳摆了摆手,道:“他的事,你不用跟我说。”
梁甫明脸色一冷,又笑了笑,道:“我只是想了解下他的情况,你就不能透露一点吗?”
赵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梁甫明等了一会儿,脸色冷了下来,然后略带嘲讽地看着赵阳道:“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赵阳,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坐到陈省长现在的位置,很多问题都已经不是问题……”
赵阳淡淡地道:“这个,你也不用跟我说。”
哈!
梁甫明笑了一声,道:“赵阳,难不成你还真想着要搬倒陈省长不成?”
赵阳仍然不紧不慢地道:“能搬倒他的,是他自己。”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完这句话,他就没了谈下去的兴趣,就一边站起身往院子里走去,一边说道:“我还有事,小孟替我送送梁少吧。另外,要想知道丛岳详细的近况,你们可以去找秦老。”
梁甫明眉头一阵跳动,看着他的后背,冷声道:“他不会有任何事,但你却会错失一次很好的机会……”
孟学辉叹了一口气,道:“梁少,我们走吧。”
梁明甫见赵阳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冷着脸就向汽车方向走去。
两天后,宁沅市刚建成没多久的城市立交桥被两辆超载货车压塌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衰败之相
最近几年,各地由于城市交通的压力和其他说得出来或者说不出来的原因,都在积极发展一上一下的交通,“下”指的是地铁,“上”就是城市立交了,纬一高架桥就是其中之一,被压榻的则是其中地处小洋河的一段。
得益于现在日益发达的网络,尽管省内还没有任何一家报纸电台报道,这起事故还是迅速在网上流传开来。
同样是最近几年,时有水面上的、路面上的桥被船或者车撞上桥墩而坍塌,对普通人来说,总归还是能说得过去,但对这种被车压塌的事,却还是感到惊讶和不解,还有一丝愤怒,尽管有各种各样的能说得过去的解释。
随后,当曝出仅塌的这两截高架桥造价就已经逾亿,并且建成通车还不足一个月,后面又传出按计划施工本来是十六个月,而为了给新一届第一次两会献礼,只用了六个月就完工,再加上官方迟迟没有正式消息发布的时候,来自于各个方面质疑的声音就逐渐大了起来。
当然,别说只是塌了两截桥,死了四个伤了三个人,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再翻一倍,恐怕任何人也不会想到这件事会给一省之长的陈庆泽带来困扰,毕竟,就算最后清算事故责任,了不起会从直接管理部门拉出一个副职加上施工单位来挨板子,他们离省长的位置确实太远了些。
但是,陈庆泽此时确实脸阴得跟铁板似的。
如果,仅仅是事故本身,虽然引起了全国的舆论关注,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但谁叫承建单位,天桥集团能拿到这个项目是得到了他的授意呢?
如果,仅仅只有这些,天桥集团拿到项目是有他的因素,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天桥集团的资质是没问题的,项目建成后验收也是合格的,再退上一步讲,要彻查这件事,也肯定不会查到他身上——查了才是天大的笑话!
但是,此时还有丛岳这么大一个把柄握在秦老手里——他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啊!而这件事说不定就成为一条引爆的导火索,想到可能的危机,他自然不会有好心情好脸色,天桥老总彭运超的求见也又一次被拒之门外。
因为孟学辉的缘故,赵阳差不多是最先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之一,又因为孟学辉前一段时间还从这这座桥上走过,所以,他对这件事有着感同身受的后怕和愤怒,所以,在跟赵阳打电话的时候,他咬牙切齿地道:“等着吧,坑爹的玩意,他好过不了!”
随后他又讲了当时纬一招标的一些内幕,比如,当时中交、中铁下属的桥建部门也参与了招标,论实力他们却是要比天桥雄厚得多,最后却铩羽而归,这次少不得也要借机找下姓陈的麻烦,等等。
对于这些事自有“肉食者谋之”,赵阳除了感喟死伤者外,自不会去操那份闲心,他更关心的是孟学辉个人的问题,就问道:“你妈见过许柔了?”
孟学辉嘿嘿一笑,道:“见过了。”
赵阳一笑,问道:“是吗,你妈对她的感觉怎么样?”
孟学辉微笑道:“还行吧。”
现在他和许柔的事只有苏裙知道,还要通过她说服家里,如果不能让她满意,那事情就难办了,反之则会顺利很多,所以,赵阳就多说了一句:“你还要多努力啊!”
孟学辉道:“这个吗,她老人家也不说啊……不过,倒是说过柔柔挺懂事的……”
那一声深情甜蜜的“柔柔”听得赵阳真搓胳膊,他忙道:“那就好!过了你妈那一关,你们才有希望。”
孟学辉沉默了一下,又平静地道:“我已经把她藏起来了,如果过不了家里那一关,我就……”
赵阳皱了一下眉头,本来挺理智的一个人,怎么一遇爱情智商就直线下降了?他又打断孟学辉的话,道:“不至于,你要相信苏姨她们是为你好的。”
孟学辉又是一笑,道:“是啊,我妈从小就很疼我的……算了,不管了,反正这两天就会有结果了!”
结果也很快出来了:在农历二月还能看到月亮的最一个夜晚,苏裙带着只能趴着、都不能站直走路的孟学辉到了赵阳家里。
赵阳走过去低声问道:“不是上周刚回的家,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孟学辉稍微动一下就疼得只吸凉气,但神情气色却是一派的喜悦轻松,道:“这还是养了三天的结果,不然更惨!”
苏裙一听他说话的语气里明显带着沾沾自喜的成份,正跟孙振香说着的话都中断了一下,显然是气着了。
孟学辉仍然不觉,笑道:“我妈怕我身上还有什么暗伤,非要带来让你给看看……其实没什么,总得给人家一个交待,挨一顿打,事情过去了,我心里也舒坦了!”
那边孙振香问苏裙道:“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还打上了?”
苏裙沉着脸道:“犯了错当然得打!我看还是打轻了!”
赵阳轻声道:“你少说两句。”
孟学辉自然也感觉到苏裙在生气,就闭上了嘴,等赵阳把他搀着进了屋里,他咬牙吸气地道:“你不知道,我爹这人真实在,在她们家没来之前就开始打上了……”
赵阳一边听他讲述经过,一边用血气之镜检查他身体气血的情况,发现除了些皮外伤及大腿骨骼受了些损伤外,其他的都还好,再给他开几副外用敛伤和散淤养元的药就可以了。
而孟学辉这次来,除了他自己的事外,还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阿兰死了。
阿兰就是陈青龙找的那个小受。
赵阳写方的手一停,问道:“陈家的人干的?”
孟学辉摇了摇头,道:“说是因感情原因自杀的,不过,听说那人在临死前一天晚上还很正常,还去美容院做了个SPA,第二天就被人发现在家里割腕自杀了。而且,和阿兰有过交往的几个人,都说有近一个月没有和他联系了……”
一个人原来活得好好的,被带到陈家后突然就因为感情原因自杀了,虽然有这个可能,但也太巧了!
况且,以陈家,尤其刘元琴一直以来的作派,要说跟他们没关系,不管别人信不信,赵阳反正是不信的!
如果招惹、威胁到他们,他们下黑手还有情可原,但对方有什么地方能威胁到他们呢?
这一刻,赵阳忽然对陈家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趴在床上的孟学辉忽然感到心脏一紧,接着一阵烦恶,抬头看到赵阳脸色不对,忙道:“大哥,你怎么了?”
赵阳反应过来,知道因为他自己的气血和魂魄都很强大,却是很容易影响到别人,就呼出一口浊气,迅速调整好情绪,平静地道:“没什么。”
孟学辉一想就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笑道:“有句话说得好,要想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他们陈家这样做,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那股厌恶的情绪驱除后,赵阳却是很快不再受这件事的影响了,闻言就平静地道:“但愿吧。”
……孟学辉暂时就住在了赵阳家里,而他受伤的消息传出去,周惠等人很快抽出时间赶来探望他。
谭帅他们还好说,见面嘘寒问暖了一番,周惠到来后却是伸手在他后背上按了一下,见孟学辉疼得瞪着眼吸凉气才点头道:“看来真的是受伤了,我还以为你嫌工作累故意装样子呢。”
孟学辉咬着牙道:“说话讲点良心好不好,自从咱们合作以来,我哪天不是任劳任怨的,有过嫌累的时候吗?”
周惠轻声一笑,道:“干吗这么大声地说,是想赵阳给你加工资吗?”
孟学辉捏着鼻子将赵阳递来的一碗汤药喝下去,迅速拿了几块果脯放进嘴里大嚼着,一边嚼一边口齿不清地道:“他能加多少工资?你要是愿意把分成比例让出一部分的话,我就真要感谢你了!”
周惠往沙发上一坐,道:“想什么呢!”然后又往前一探身,笑道:“看你的样子,是家里同意你跟那小歌星的事了?来,说说,你是怎么做通家里的工作的?”
孟学辉道:“你们女人就是八卦!”
张倩正要端干果盘给他,闻言就不递过去,道:“说什么呢?”
孟学辉不屑地道:“不就是核桃瓜子桂圆吗,又不是没吃过!”
张倩端坐好,理了理腿上的衣服,道:“本来准备把阳婷洗发水往黄海店里投一部分的,现在看来先供给周姐的店也不错!”
孟学辉忙道:“我说,我说!”
赵阳一笑,年轻在一起总是那么热闹。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两会的召开,电视上也是热闹异常,当然,几乎全是有关两会的报道,作为岳东省的电视台,自然会对本省代表们较多,而陈庆泽作为代表团的副团长,出镜的机会也更多。
不过,今年有关他的报道好像太过频繁了些,几乎每次打开电视都能看到。这种频繁的出镜看在赵阳眼里,却有一种慌乱和沉不住气的感觉。
月底照例要对秦老进行一次体检,赵阳为他把完脉,看到电视上播出的画面是陈庆泽在大会上发言。
看了一会儿,陈庆泽机械念稿的模样和几乎没有起伏的声音,让赵阳忽然升起一种感觉,他指着电视上的画面道:“一副衰败之相。”
秦老微笑道:“哦,你还会看相了?”
赵阳笑而不语。
秦老往电视上瞥了一眼,摆手道:“回去吧,别让家里人等着你。”
赵阳起身告辞,在路上想着刚才陈庆泽表演,听到多多在屋里充满生气的啊啊的叫声,关于他“衰败之相”的感觉愈发明显。
他迅速进了屋,正看到晨梅喂完奶,把多多抱在胸前,给他换衣服,看着他光着身子,伸腿蹬脚的弄得晨梅胸前肉团颤动,他就一脸笑容地道:“看我儿子,一副王侯之相!”
晨梅正充满爱意地埋怨多多不老实,听到夸多多的话,她就抬头看了赵阳一眼,笑道:“你还会看相了?”说着她低头看了多多一眼,又笑着问道:“这么小能看出什么来?”
赵阳笑道:“当然!这不就是吗,光腚猴!”
晨梅一把把多多换下来的衣服扔到了赵阳身上,嗔道:“你一身的毛,你才是猴子!”
第五百四十五章观音山大火
“赵阳,你是不是会看相?”
看到赵阳抱着多多从屋里走出来,周惠走到跟前摸了摸多多的小脸,随口问了一句。
赵阳将多多放在婴儿车里,笑道:“怎么了?”
吃早饭的时候,看到早间新闻里又重放了昨天陈庆泽关于“稳定物价,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讲话,对他来说,大早上的看到姓陈真是影响胃口,就又说了一句“一副衰败之相”的话,想来周惠是因为他这句话才问了他这个问题。
当然,这也和她们当地重视风水学说有关,而且,自古就有“名医必良相”的说话,如果他说真懂这方面的知识,估计她是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的。
周惠见赵阳没有否认,就笑道:“那你帮我看看呗?”
给多多盖好小被子,孙振香就推着婴儿车向外走去。多多已经两个月大了,今天又是个大晴天,还没有风,却是可以推着他出去接触下外面的世办,但活动的主要地点还是在门前阳光最好的一块地。
晨梅也穿上白色的羽绒服从屋里走了出来,对周惠道:“你别听他胡吹,他哪懂这个?”
赵阳原本还在看院子里孙振香祖孙俩,闻言转头道:“我什么都没说,你就说我胡吹,你怎么知道我不懂?我懂的东西多了,你只是视而不见而已!”
晨梅就瞪了他一眼,却是因为他后面那句话涉及到她们昨天晚上的一些夫妻间的私话。
周惠自然是听不出来的,笑道:“那就请赵神医帮我看看吧!”
赵阳在她脸上看了一眼,听到多多啊啊的叫了两声,头就转了过去,但嘴上却笃定地道:“在未来一个月内,你必有血光之灾!”
周惠啊了一声,她原以为他会说一些吉利的话的,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样严重的一个判语。
晨梅马上在赵阳背上捶了一下,推了他一下,嗔道:“大早上的,什么血光之灾,你会不会说话?”又对周惠道:“你别听他乱说,他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大早上的就在那里胡说八道!”
周惠面色到底有些不正常,问道:“是哪方面的?严不严重?要怎样破解?”
赵阳慢条斯理地道:“是哪方面的就不说了,我只说破解方法吧,其实很简单,你去趟超市就解决了。”
周惠原本带着忧色的脸上慢慢转成了哭笑不得的神情——原来“血光之灾”还能这样解释!
……赵阳最近一段时间的活动范围虽然只是在村里,但有孟学辉这个伤员在,很多消息都能很快地传到他的耳朵里,比如,在阿兰之后,陈青龙最近又换了一个“男友”,小熊。
“……小熊原来是阿兰的男友,人如其名,是一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这家伙的口味真重!不过,这次他好像变正常了,这个小熊是个‘攻’……你说他原来找阿兰这个‘受’是什么心态?本身又没有那个功能……”
最近几天,孟学辉小日子过得很是舒坦,因为许柔来了。
当着许柔的面,赵阳自然不会和他探讨这种问题,只是想到阿兰的下场,他到底有些担忧,只是又想着现在是敏感时期,对方怎么样也得收敛点吧?
孟学辉也明白赵阳的想法,就说道:“应该没事,我已经让人提醒那人了,让他顺着点姓陈的……应该没事吧?”
但是半个月后,赵阳的担忧变成了现实:小熊死了。
得到这个消息,赵阳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冷声道:“她们怎么还敢?!”
陈庆泽听到这个消息后,原本因为参加两会而疲惫得都松了的眼皮猛得跳了起来,同样说出了类似的话:“这个时候,她们怎么敢?!”
他阴着脸赶回观音山别墅,一巴掌甩在了刘元琴的脸上,将她打倒在沙发上,怒声道:“你想害死我吗?”
打完他才发现陈青龙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此时看到体形也变得臃肿的儿子,他的心里也是一阵阵烦恶和怒气,想说些什么,却是一句话都懒得说,这时他的私人电话又响了起来,他一看打来电话的人,抬脚向外走去,走到门口背对着她们说道:“最近你们哪儿也不许去,就待在家里好了!”
刘元琴这时候才像是反应过来,捂着脸坐了起来,对着陈庆泽的背影吼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要是没有我们刘家,你能做到现在的位置吗?你给我回来,我,我跟你没完!”
回应她的是门被重重摔上的声音。
刘元琴呼呼喘着气,眼前阵阵发黑,她向陈青龙身边看了一眼,忽然看到阿兰和小熊站在他身边,两人还是生前的模样:阿兰有着女人也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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