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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效果确实不错,两边屋顶上的镜子一起开、调到最佳汇聚的话,焦点处的温度真有点吓人,布料什么的直接就没了,‘伊格德拉修’不再像以前一样展开成一片大伞,而是像海胆一样四面伸展,尽情地吸收丰富的太阳能,动力充足的情况下,天地元气就像是发情的公牛一样猛往里涌,三条通道全部马力全开,胀得慕龙泉浑身都发酸。
“今天他就要来接你了吧……又来!”派普西扇动翅膀,跟在慕龙泉后面,尾巴一甩随即把不知好歹往它身上扑的白色小石子砸在地上——已经孵出来的梦境虫几乎爬满了整个房间,手指甲盖大小的圆滚滚身躯、长着细细的手却没有脚,仿佛一个个长了双大眼睛的白色小石子,好奇地到处乱钻,不知为何特别对派普西有着极大的兴趣,老是往它的身上扑。
“没准它们把你当成母亲了呢……你们的体型那么像。”慕龙泉口中开着玩笑,心里却因为派普西刚才的话微微一紧:今天就是要去陪邢宝玺听经的日子,不知事情会不会顺利发展?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但是经过了派普西两天来密集的模拟训练,基本上绝大多数突发情况他都已经有了应对的腹案,心里有底,情绪相对就比较稳定,甚至还能开得出玩笑——虽然是表面上的。
“去你的。”派普西小爪敲了慕龙泉的脑袋一下,看看满地圆滚滚的白色石子,也许是自己也觉得挺像的,忍不住笑了一下。
随后便是已经成为例行公事的超级日光浴,花了一个半小时把‘伊格德拉修’‘喂饱’,再由慕龙泉操作呼叫了地里鬼,两人回到了宿舍楼的楼顶,趁没人注意溜回了宿舍里。
和往常一样,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鬼才知道他们都到那里去混了,反正绝不会是教室。
“来了……他可真着急,还有十五分钟才到九点呢。”
派普西把圆盘一样的眼睛恢复了原状,转过身来看着正在换衣服的慕龙泉:“都准备好了?”
慕龙泉把沃度斯出品的典雅西装最后一颗扣子扣好,看着穿衣柜狭窄的镜子里那个挺拔的身形,深深地呼吸了一次,,脸色变得坚定:“好了!”
他的声音显得简短而有力,仿佛下定了决心奔赴战场的战士。
“嗯,为了避免怀疑,我这次就不陪着你去了,反正你现在是蟑螂命……纵横已经悄悄地跟在了你父母身边,引魂符我也都布置好了,都放心吧。”派普西三角小眼中红光闪烁,递给慕龙泉一张画满玄秘图案的符纸:“只要燃起这道符,雷仲有的四个最亲密的手下就会立即魂魄离体,一刻钟内无人救治,就会魂飞魄散。”
慕龙泉点点头,沉默地收起了符纸,仔细折叠好之后藏在衣服的内兜,最后又整了整衣服:“黑球,如果我没有回来,我的父母又……”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我的弟弟和妹妹就请你费心了,他们现在都在县城上学。”
“别开玩笑,小子。”派普西拿出一支香烟,垂下目光专心致志地点火:“有那么强的‘魂守’在你身边,我完蛋了你都不一定有事呢。”
慕龙泉微微地一笑,转身出了宿舍的门。派普西抬起头来看着他背影消失的地方,三角小眼微微地眯着,手一甩,把那支香烟扔出了窗外。
“上午好啊!”
雷仲有依旧是那一身西装配着草绿色的内衫,背着手站在车旁,明显地心情不错,不但神态轻松,还主动和一脸木然的慕龙泉打招呼:“两位老人家昨天刚刚去参观了悉尼歌剧院,精神什么的一切都很好。”
“唔。”慕龙泉勉强回应了他一声,瞄了一眼另一辆车以及伫立在车子附近的那群骠悍男子,冷冷地扯了一下嘴角,自己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雷仲有随即也坐进了前座,却并没有吩咐司机开车,轻轻地哼着小调,还在大腿上打着拍子,似乎在等什么人。
“我们还等什么?”
慕龙泉皱着眉头问。看见雷仲有这样一幅悠闲的样子,几乎令他恨得咬牙,却又不得不强自忍耐。
“还有一个人要和我们一起去。”雷仲有回头一笑,充满了神秘的意味:“为了小宝的事情,让你受委屈啦!我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上次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不是很想聆听大师的讲经么,也算是对你的奖励吧——我看那天你们的关系不单纯啊——我就自做主张询问了一下大师的意思,没想到大师马上就同意了……这下子,你以后在她面前可就有面子了!”
乔蓓蓓要一起去?!
慕龙泉紧紧地咬着牙,才忍耐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心里的挫败感却难以抑制地向外翻涌,令他烦躁而不安——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和预演、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得时候,突然出现了对他不利的意外因素,实在是个不小的打击。
然而很快地他就冷静了下来,按照派普西编造的那套功法中的呼吸法徐徐地调整自己的心态,渐渐地恢复了原先得心态。
乔蓓蓓算不上他的什么人,有他的父母在手里,雷仲有不会做出反而拿乔蓓蓓来威胁他的这种蠢事,所以说,她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最多因此受点惊吓罢了。
想通了这一点,慕龙泉的心里再次恢复了沉稳,恰好此时雷仲有从前座回过头来,指了一下前方:“喏,来了——嗯~~~真是个大美人啊,小子,你有福气!”
也许是心情大好,雷仲有变得有点罗嗦,说话也有点词不达意,也完全不像以前那么沉着安稳。慕龙泉却完全没有注意,目光看着车子前方,全部心神都被正在款款走来的乔蓓蓓吸引,借助天目,所有的景色都尽收眼底。
也许是因为老和尚的特殊身份,乔蓓蓓抛弃了一贯以之示人的浓重彩妆,再次展现了自己的素净的脸孔,头发只是简单地高盘起来,用几个发夹固定住,身上也是一袭同样素淡的白色正式套装,然而行走之间,那精细的剪裁和充满弹性的柔软布料虽然含蓄、却仍然完全不打折扣地展现了她比例完美的身材,令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不由得为之赞叹。
“好小子,眼光不错么!”
雷仲有再次回过头来,嘿嘿地笑着。
慕龙泉完全没有理睬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一直跟随着那苗条的身影,直到身旁的车门打开,心脏忽然跳得很厉害。
“你好。”
乔蓓蓓轻轻地向着雷仲有问好,动作文雅地侧身进了车内,几乎是在关上车门的同时,纤细的手臂就已经挽上了慕龙泉的胳膊,随即整个身体也靠了大半过来,柔软布料包裹的大腿紧紧地贴着慕龙泉的腿侧,隐隐地传来温热的体温,与前几次相比,额外的亲密。
“我听说你要去的时候,真是很惊讶的呢……那天不是很坚决地拒绝了大师么?”她浅浅地微笑着,平静清脆的声音在慕龙泉的身侧响起,声音并不小,前排的雷仲有听见了,满脸笑容地转过身来:“是啊,大师念念不忘了好久呢……最后还是我来亲自劝说了他好几次,最后他才答应了的,却又提了一个条件,就是要和你一起去……‘缘分’真是奇妙啊……天天一堆人等着求见大师呢!”
他把‘缘分’两个字咬得很重,嘴角带着笑意。
“……”慕龙泉点点头,对着乔蓓蓓勉强笑了一下,算是默认。
乔蓓蓓没有任何修饰的妩媚眼睛看着慕龙泉的脸,慢慢地绽开一个笑容:“谢谢你……”她挨着慕龙泉的身躯又靠近了一些,随即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他的嘴角。
慕龙泉一愣,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好久才反映了过来,细细地去回忆那个吻的感觉时,却已经只剩下一点点的柔软和温热了。
前排的雷仲有轻轻地吹了个口哨,随即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慕龙泉什么话也没有说,心里却很乱,一方面他是在抓紧时间努力地复习着各种突发情况的应对,另一方面,完全展现了自己素净真实一面的乔蓓蓓不断地散发着强烈的诱惑力,充满弹性的大腿和娇躯随着汽车的轻微颠簸不断地袭击他的触觉,令他的心思根本无法集中,甚至无法完整地回忆完一套方案。
——你的父母落在人手,随时有性命之忧,你还有心思去想女人的大腿!?
数次之后,慕龙泉对自己愤怒了,随即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没有理睬乔蓓蓓微微惊讶的目光,闭上眼睛,全心全意地按照派普西编造的那套功法运行起来——这套方法的真假姑且不论,就其作用而言,在平稳心情方面却有特效。
按照特别的节律呼吸着,很快地慕龙泉的感觉就脱离了外界,周围的声音和感觉渐渐地都被封闭,什么也体会不到,所有的感观慢慢地都集中到了体内,三条通道内的天地元气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以比平时更快的速度疯狂奔流起来,几乎有煞不住车的感觉。
当车子终于到了邢家的别墅时,慕龙泉下车的时候全身都闪着微微的青光,几乎在他出现的同时,别墅内的几个保镖同时产生了感应,齐刷刷地把目光挪了过来。
所以邢家别墅迎接慕龙泉的第一份礼物,却是数量高达两位数的凌厉目光。
画中仙 第十一章
“没想到小兄弟还是同道中人啊!”
雷仲有其实在慕龙泉刚运行功法的时候就生出了感应,本来以为是些‘学生瑜伽’之类帮助调整情绪的小玩意,没想到很快慕龙泉的身上就开始隐隐地透出青气,竟然是已经隐隐达到了内气外放的境界,立即令他警惕了不少,原先脸上的轻松和悠闲都消失不见,整个人如同张紧了的弓弦,隐隐地透出压力。
“练来强身健体的,求个没病没灾而已。”
慕龙泉漠然地回答,双目之中青光一闪,回应那些凌厉的目光。“从没听说过什么‘道’不‘道’的。”
“不知尊师是谁?”雷仲有当先迈步领路,礼貌地问。
“县里上中学的时候遇见的老头,说出来你也不认识。”慕龙泉依然没有什么表情,跟在雷仲有的身后向着别墅内部走去。乔蓓蓓轻轻地挽住他的一只胳膊,乖巧地亦步亦趋,没有多问一个字,仿佛这种对话她早就知道一样。
“呵呵,那也不一定。”雷仲有打着哈哈,以隐密的手势向手下传递着一些信息。能够令这么一个年纪轻轻地小子轻易练到内气外放的程度,这样一门心法的传人决不会籍籍无名,等一下安排一些人来测试一下这小子,掂掂他的斤两就知道了……同时要吩咐澳大利亚的人更要小心伺候了,这小子心里大概还有些不痛快,否则的话不会来这么一下示威。“就算我不认识,大师的辈分却是很高的,交游也广,也许还是你师傅的老朋友呢。”
完全没那个可能……派普西看见老和尚躲都来不及。
慕龙泉嘴角微微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漠然的表情,在这套功法的作用下心情平静如水——并不是他本性里那种奇异压抑的冷静,而是仿佛刚舒服地睡醒之时那种头脑异常清醒的冷静,周围的一切蛛丝马迹都丝毫必现,非常不错的感觉。
好小子,面对这么多高手,居然丝毫也不在意……雷仲有对慕龙泉功夫的兴趣更大了,而且最令他渴望知道的是慕龙泉平时是如何令自己看来丝毫也不会武功的,连他这样的高手居然也看走了眼——
打死他也绝对想不到,慕龙泉的功夫是在两天之内速成的。
三人慢步沿着别墅正中的小路前行,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却并不向屋子的方向前进,反而拐上了一条通往别墅后方小山包的路。
“大师在‘听心斋’等你们。”
又走了几步,雷仲有在小路的尽头停住了脚步,前方几乎就是一片野山坡,似乎就是这座山的‘主峰’了,远处有一个隐约的亭子的影子,却看不到任何人工修筑的路。“你向着亭子直走过去就行了,大师呆在这里的时候,一般都是在那里歇息。”
他对着慕龙泉礼貌地点了点头,随即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退到一旁。
慕龙泉勉强回了他一个礼貌的微笑,迈开步子,带着挂在他手臂上的乔蓓蓓笔直地向着那个亭子走去。雷仲有眯着眼睛注视着他的背影,向身后勾了勾手指,立即有两名手下凑了上来,侧耳倾听他的低声吩咐。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乔蓓蓓大半的体重都挂在了慕龙泉的身上,小心翼翼地挑选落脚点,避免细跟女鞋陷入柔软的泥土中,裤脚柔软的布料掠过草丛,带出刷刷的细响:“我一直有种直觉你不是普通人,没想到真的被我猜对了——你是个武林高手,是吧?连那个保镖头子看起来都很忌惮你,你一定很厉害。”
“什么高手,别开玩笑了。”
离开了雷仲有的身边,慕龙泉稍微放松了一些:“我就是跟着个古怪黑——老头学了一招两式,强身健体而已……我要真是高手,我早就不在学校里呆了,也不用受这个穷。”
虽然已经是深秋,这不高的山坡却被日光晒得很暖,不愧是有钱人的私人别墅,周围的一切都保护得非常好,覆盖整个山坡上的草皮尚未失去绿色,在阳光的照射下绿的沁人心肺,加上一些树木的装点,几乎如同一幅凝固的风景画一般,景色宜人。
“如果我有钱,我也要住在这样的地方。”
乔蓓蓓看着绿油油的山坡说,情不自禁地深呼吸了几次,闭上眼睛感受温暖的阳光,素净的肌肤在金色光芒的照射下越发显得细腻。
“是啊,真是个好地方。”
慕龙泉呼吸着混合着草味、泥土味的新鲜空气,感觉‘伊格德拉修’都有些蠢蠢欲动:“等将来我发了财,也要找这样的地方住下,每天在草地上打滚。”
乔蓓蓓微微翘起了嘴角,却没有再说什么,慕龙泉收拾心情,很细心地把扶着她的胳膊增加了力道,到最后她几乎就脚不沾地了。
“小心台阶。”快要到亭子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条石阶铺成的宽阔的路,他轻轻地把乔蓓蓓柔软的身体放开了,令人愉悦的充满弹性的感觉也同时从手臂上消失,令他心中微微失落,略不自在地抬头时,邢宝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前,淡淡地微笑着。
与之前匆匆一瞥的那名年轻浮躁的贵公子相比,现在身着一袭僧袍的邢宝玺几乎完全是另外一个人,淡然清澈的眼神,似有若无的微笑,皮肤洁白细腻,仿佛有一种隐隐的光华从皮肤之下透射出来,整个人有种不真实的存在感。
上次见他,并没有剃光头啊……
慕龙泉看着邢宝玺那泛着一层青色的头皮,突然有些感慨。
“请跟我来,师傅正在等你。”
邢宝玺单手行了个佛礼,转身带路,慕龙泉慌忙还了个礼,看着那洒脱行去的背影,与乔蓓蓓一起快步跟上。
山顶上,一间古朴的亭子逐渐露出了全貌,老旧的木料在阳光下反射着年岁的色泽,老和尚身披袈裟在亭中盘膝而坐,对面放着三个蒲团,细细的微风掠过他瘦小的身形,带动白须和袈裟一起微微飘动,恍然有种世外的庄严感。
慕龙泉心中逐渐变得郑重,一方面是自己的身份要再次经历考验,开始变得紧张,另一方面,却是情不自禁地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老和尚的身形虽然瘦小,却不断地散射出那种令他不得不仰视的感觉。
邢宝玺以平稳的步幅走入亭中,也不和老和尚打招呼,就那么在老和尚的对面挑了个蒲团坐下,静静地闭上眼睛。
“两位,请坐。”
老和尚睁开了眼睛,对着仍然站在亭子外面的慕龙泉和乔蓓蓓两人微微一笑。
那淡然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慕龙泉的心中顿时绷得紧紧地,然而,老和尚只是扫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令他暗中松了一口气,拉了一下乔蓓蓓的纤手,在邢宝玺的身旁坐了下来,笨拙地盘起腿——旁边的乔蓓蓓也端坐在蒲团上,坐姿却比慕龙泉要标准的多,也许经常练习瑜伽或者作些冥想什么的。
“老纳释慈舟,第六十三代慈悲宗宗主。”老和尚合十行了个佛礼,“两位能到此处,也是我们的缘分。”
“见过慈舟大师。”乔蓓蓓轻声问候:“大师的神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能见到您,是我们凡夫俗子的荣幸。”
慈舟大师微微一笑,却没有说什么,又看了慕龙泉一眼之后,竟然就这么闭上了眼睛,不再理睬二人。
搞什么?
等待了数分钟之后慕龙泉皱起了眉头,不是说让我老陪着邢宝玺听老和尚讲经么?怎么就这么干坐着?三个蒲团都坐满了,应该不会有人来了啊!
老和尚和邢宝玺都闭着眼睛,一副天崩地裂不变色的淡然,转头去看乔蓓蓓,竟然也摆出个五心朝天的姿势似乎入定了,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了。
回过头来,却发现老和尚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在微笑着看着他。
“呃,那个,慈舟大师,我们要开始了吗?”慕龙泉有点被捉个正着的尴尬,随即又松了口气——看样子,讲经要开始了吧。
“开始什么?”慈舟大师一派淡然。
“啊?你——您不是要讲经么?”慕龙泉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回事?难道雷仲有骗我?可是不可能啊,老和尚看起来明显是知道我们要来得……
“人口中讲出来的经,哪有这‘天地’讲出来的经透彻?”慈舟苍老的脸上渐渐地泛起一个笑容:“你我生于这世界上,天地之间恒河沙数之因,恒河沙数之果纠缠纠葛,又岂是你我所能看透?看不透,又来讲什么?”
他双手合十,猛地念了一声佛号,声音出奇地清越悦耳,有如黄钟铜磬,慕龙泉只觉得整个身体都随之震了一下,而且余震绵绵不绝,周围竟然响起了密集的爆豆般声音,随即身边似乎有一层无形的‘隔阂’应声破碎,全身的感官都在瞬间和整个天地连接了起来,依稀就像是初次吸纳天地元气时的那种感觉,却有比那个更玄奥、真实,整个人的心智仿佛沿着大地、天空无限地扩散开去,时间变得很快,太阳瞬间已经越过了天空正中的位置,而慕龙泉对此却仿佛全无知觉,全心全意地沉浸在奇妙的境界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鸟叫将慕龙泉从沉静的冥思中惊醒,抬头看时,对面的老和尚已经不在,而阳光已经变成了温暖的红色,将整个亭子都笼罩在特别的光辉里。
乔蓓蓓也已经不在亭子里,安静的山顶除了自己之外,只剩下邢宝玺悠然地端坐在亭外的草地上,一阵微风吹过,附近树丛的落叶随风飞舞,有几片粘到了朴素的僧袍上,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指轻轻地拈起,放在鼻端轻轻一嗅。
慕龙泉看在眼里,依稀有些熟悉的场景令他心中一动,站起身来向着亭外走去。
“你醒了?”
听到脚步声,邢宝玺回过头来微笑,清澈纯净的眼眸看上去似乎深不可测。
“恩。”慕龙泉下意识地避开了那双眼睛,左右看了两下:“我的那个女同学呢?”
“她在中午的时候就醒来了,师傅走之后,我就让她在这里随便参观一下。”邢宝玺的声音同样是淡淡的,说完便转股头去,闭上眼睛,专心致志地嗅着那片树叶的气息。
“为什么,你想要我来呢?”
慕龙泉沉默了片刻,依然难以压抑心中的好奇和不解,趁那老和尚不在问了出来。
“我不知道。”
邢宝玺摇了摇头,随即回过头来,脸上带着微笑:“只是很想你来。”
未等慕龙泉出声,他又转过身去,轻轻地举起手中那片树叶,在微风中松开了手指——“树叶为什么会落在这里呢?因为树在那里,而风在吹往这边。”他的目光追随着那片树叶翻滚着随风落去,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天地间必有原因……树叶自己不知道,但是树知道,风也知道……”
他站起身来,以优雅轻淡的动作拍去身上的尘土:“……为什么你我在这里?我们不知道,但是,佛知道,天也知道。”
慕龙泉听着邢宝玺仿佛谜语一样的话,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陌生,刚刚体会的那种玄奥的感觉立即不翼而飞,身体突然一滞,仿佛从海水中游完泳回到了陆地时的那种沉重感。
“……这宇宙间无一不贯穿着因果,你我,不过是提线的木偶罢了,看似自由灵动,其实不过无数因果的线纠缠而已……”
邢宝玺缓缓地仰头看着天空,白云被阳光染上了微微的红色,随着高空的风不断地变换:“其实,想让你来的其中一个原因是……我一直在做一个奇怪的梦。”
他轻轻地说,语调淡然而平静,慕龙泉却心里一紧。“什么样的梦?”
画中仙 第十二章
邢宝玺转过头来,眼神不再清澈,微微露出思索的茫然神色:“很奇怪的梦——我梦见自己在一条大河的岸边,河水很宽阔,几乎看不到对岸,我就在岸边站着,在那里有一棵很美丽的花……非常的美丽,其他的花都是白色的,只有它是红色的,而且它的味道也很香,淡淡的,却沾衣不散,是我很喜欢的那种香味,似乎很熟悉、也很温馨……而且奇怪的是,只有当我靠近的时候它才会开花,而当我离开的时候,所有花都会凋谢……我也曾经想离开那条河,然而只要走出一段距离,我就会感到强烈的不舍和哀伤……”
慕龙泉越听越心惊,这个梦怎么和自己在那天早晨梦见的内容一模一样?
“……每天、每天,我都会做这个梦,然后每次醒来的时候,我都会在不自觉之中想起你的名字……我去请教师傅,师傅说你我必定还有因果纠缠,所以,就请了你们来。”
又是什么该死的因果!
慕龙泉咬了咬牙,沉重地呼吸了一声。一方面是为了邢宝玺感慨,另一方面却是对这无影无形却又无法摆脱的‘因果’感到畏惧和烦躁——杀生佛果然是很邪门的宗派,虽然自己从未暴露,却在冥冥之中被它不自觉地缠上了,不知道今后还会有什么发展,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实在是有点苦涩。
这什么狗屁的因果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摆脱了么?……
“什么是因果?”他看着邢宝玺发问,竭力令自己表现得漫不经心:“怎么才能摆脱因果?”
“因果之事,重重叠叠,此间因乃彼处果,反之亦然,纠葛无尽,犹如罗网,你我纵有大神通,亦不过得窥一丝两线。又岂能说得明白?”
慈舟大师的声音悠然在背后响起,慕龙泉骇然转身,却看见老和尚不知何时已经站立在两人身后的亭子里,迎风闭目而立,庄严端正。“你我本身,便是因之果,果之因,若求解脱。譬如身在水中而欲不湿,何其愚!错非跳出此间,离水上岸,方可得也!”
“弟子明白了,谢师傅点化。”邢宝玺眼神中浅浅的迷茫神色不知何时消失了,整个人又露出了先前的平静淡然,轻轻施了一礼之后,就那么回到亭子里的蒲团上坐下,闭目入定。
点化?
慕龙泉看着邢宝玺一系列潇洒的动作,觉得头有些疼——老和尚说得他一字不漏全都听进去了。自觉得也理解了。为什么就是没有像邢宝玺那样‘明白’了呢?
“小兄弟,你明白了么?”慈舟大师睁开眼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你天生元气充盈,应与天地有所感应,况且道眼已开,刚才我助你入定之时,见你无悲无喜,瞬息之间已经天人感应,物我合一,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如能随我修行,必将修得大神通。除魔卫道,惠及众生——”
“大师,我资质鲁钝,刚才您的开释我冥思苦想也不明白,看来是与佛无缘了……请您不要再提修行的事情了。”
慕龙泉表面上恭敬,实际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要我加入你们杀生佛,那岂不是要把小绵羊拉到老虎的队伍里去?万一哪次一个不留神,自己的真实身份稍微漏了点——那红色光芒笼罩的杀生佛形象在脑海里闪过,令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后背泛起一股凉意。
“也罢,缘分未到,强求不得。”
老和尚倒是很好说话,也不动气,也没有露出惋惜的神色,充满神秘味道地一笑之后,走了过来。
怎么一个个老家伙都爱笑得这么暧昧?派普西是这样,这老和尚也是这样……
慕龙泉郁闷地发现自己越来越怕这种意味深长的笑容了,仿佛有些什么事情别人都知道了、偏偏就自己蒙在鼓里一样,很不舒服地感觉。
“不过,劳动你们长途跋涉而来,倒也不能让你无所得。”老和尚缓步靠近,慕龙泉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快,脑子里滚瓜烂熟的各种应急方案又迅速地掠过了一遍——然而老和尚根本没什么举动,只是取出一个小小的、长短粗细和手指相仿的盒子,含笑递给了慕龙泉:“这是我早年的一些小巧术法,小兄弟道眼已开,运用起来必定得心应手,算是老纳的一点心意——你我能在此同听一次天地之经,也是一种缘分。”
“谢谢大师。”
慕龙泉‘恭敬地’接下了那个陈旧的盒子,心里却不期然地开始飞速思考这样的一个‘秘籍’能够卖出什么样的价钱——这可是杀生佛宗主亲传的秘籍啊!
“嗯,小兄弟不必客气,以后若有机缘,还请多为天下苍生出力,便算是没有辜负今日你我的缘分。”慈舟大师脸上的表情变得肃然,微微闭目轻颂了一声佛号:“你的那名女伴已经在山庄之中等你很久了,快去吧。”
这样就算完了?
“是,大师再见。”
慕龙泉微微弯了弯腰行了个礼,快步向着山下走去,很快台阶就走到了尽头,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之后回头望去,老和尚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夕阳地余晖从另一边射过来,把他的身形变成了一个纯黑的影子,仿佛和整个山峰连在了一体。
真是个令人敬畏的老和尚啊!
慕龙泉长长地吐了一大口气,终于可以放松戒备了很久的精神,活动活动有点僵硬的身体,再次加快了步伐,远远地,已经可以看见乔蓓蓓柔美的身影正在来时那条路的尽头等候。
“等很久了吧?”
终于混过了这一关,令他脸上荡漾着真心的笑容,几乎是一路跑了下来。乔蓓蓓看着他的脸,嘴角微微翘起:“大师果然厉害呢。”她轻声细语,从小包中抽出两张面巾纸递给慕龙泉——虽然他其实根本没出汗。“你早上来的时候还是满腹心事的样子,现在看起来要开朗多了,人也精神了些。”
“啊……是啊,确实,被大师开导一番之后。我心里也觉得轻松了很多。”慕龙泉微愣了一下之后,不着痕迹地顺着乔蓓蓓的意思溜了下去,心里却在苦笑:“不谈这个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
“嗯。”乔蓓蓓乖巧地点头,伸出纤手挽上他的胳膊,看起来几乎是标准的小鸟依人型女朋友。
“两位,车子已经准备好了。我就不送你们了。”雷仲有从别墅的门前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又恢复成了初次见到的那种沉稳:“这间屋子向来是不留外客的,很不好意思……不过我已经在城里的酒店替二位定好了位子,等会司机会直接把你们送过去的。”
“谢谢。”
乔蓓蓓绽开一个妩媚艳丽的笑容,看得雷仲有微微挑了一下眉毛。
“走吧。”慕龙泉不愿理睬雷仲有,轻轻拉了乔蓓蓓一下,迈步向着门口走去。被冷落的雷仲有摸着下巴,锐利的目光紧随着两人的身影,目光渐渐地变得灼热。
“乔小姐。”
两人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带着微笑:“请稍等一下。大师还有件东西要送给你……不好意思我一时没想起来。”
“噢、谢谢。”乔蓓蓓回头微笑,转身走向雷仲有。慕龙泉不耐地停住了脚步,看着乔蓓蓓细腰款摆的娇美背影原地等待。
周围突然变得很静。随即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如闪电一般袭击了他的意识,在头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自动作出了反应,青色的光芒骤然闪起,伊格德拉修也在同时以慕龙泉的身体为圆心用极细的丝线布下了肉眼难见的一张网,蓄势待发。
没有任何声音,但是靠着伊格德拉修的网脉,慕龙泉清楚地知道正有一个人从背后以惊人的高速向他袭来,没有其他的信息,却有一种非常非常危险的预感。令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立即从通道中调集大量的天地元气,在肉眼可见的青色光芒闪烁中,他和袭击者毫无花巧地硬碰了一拳,一种灼热的感觉瞬间袭击了他的手臂,仿佛刺针一样迅速向上蔓延。
伊格德拉修发出了只有慕龙泉能听见的愤怒信号,天地元气从通道中狂涌出来,瞬间将那种灼热的感觉扑灭,如同一桶水扑灭一只小小的蜡烛,随即所有的丝线都发出了青朦朦的光芒。袭击者刚刚落地的瞬间,强烈的青光就在他的脚下爆开,伴随着一下闷声痛呼,他如同被猛力拽了一把似的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挣扎不起。
“别!”
慕龙泉的声音此时才发出来,然而已经晚了——刚才他转身之后就看清袭击者正是邢家的保镖之一,而且对方在双拳交汇的时候明显地收了一下力道,似乎只是想试探一下他的斤两,并没有真正的杀意。
“停下,他是邢家的人,先等等!”
慕龙泉在心里不断地呼叫,然而伊格德拉修似乎是被那灼热的气劲激怒了,仍然不依不饶地继续扑向那已经委顿在地的袭击者。
“停下,不要轻举妄动!”慕龙泉差点喊了出来,紧紧地皱着眉头,双腿弯曲令身体下沉,试图阻止伊格德拉修的愤怒。
“他破坏了我10%的根系!”伊格德拉修的声音尖利,所有的丝线都在慕龙泉体内躁动,下一秒钟,慕龙泉的身体控制权被它夺走,双腿发力,凌空跃起向着仍倒在地上挣扎的袭击者扑去。
“他妈的你这个枯草!你疯了吗!你要是杀了邢家的人,就会把老和尚惹出来的!到时候咱们要不一起亡命天涯,要不就一块死!”
已经无法出声的慕龙泉愤怒地在内心喊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向着地面上的袭击者扑去,似乎是拿老和尚来威胁起了作用,电光石火间伊格德拉修猛地放出一股丝线拉了这身体一把,以半米的差距,压缩到极高密度的天地元气将袭击者身旁的水泥地面轰至碎裂,蛛网状的裂纹一直延伸出去接近两米。
袭击者脸色苍白,却并没有惊慌,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看了看身旁的蛛网状裂纹,微微地向慕龙泉点头示意,似乎感谢他最后手下留情,又或者对他的功夫表示赞赏。
“好身手。”雷仲有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不远的地方,虽然拍着手微笑,眉头却是紧紧地皱着:“我这个兄弟就是见猎心喜,出手不知轻重,让你受惊了。”
“哦……真对不起,本能反应……你没事吧?”慕龙泉刚刚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伸手把袭击者拉了起来,心里一种非常窝火的感觉火烧火燎,却不能有所表现:“真是对不起啊,你知道的,这是本能反应——”
“是我不好,不关你事……”袭击者似乎是强忍着痛苦说了这几个字,勉强微笑了一下,额头上已经布满细密的冷汗。旁边迅速地过来两个彪悍的保镖,把他扶了下去。
“真不好意思,发生了这种事情……”雷仲有非常抱歉地拍了拍慕龙泉的肩膀,“我会处罚他们的,请你们上车吧,你都一天没吃饭了,不要再耽误了。”
他强健的手臂几乎是用推的把慕龙泉送上了车,看着那豪华的轿车风驰电掣而去,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
“老大,你放心,七哥没什么大碍。”刚才把袭击者扶走的保镖之一快步跑了回来:“据他说,那小子的真气属性偏木,虽然非常精纯却正好被他的烈炎真气克制,所以七哥的损失不大,只不过没想到那小子已经能够放出内劲于体外伤人,大意之下吃了一个小亏。”
“嗯,知道了。”雷仲有闻言眉头稍微疏解了一下,整个人也微微地放松了一些:“你们找人把地面修补好,不准任何人谈论这件事情……知道了么?”
“老大,三哥早吩咐下去了,当时那里就只有我们几个,您放心吧!”保镖低声说。雷仲有闻言点了点头,转过目光,盯着地面上吓人的蛛网状裂纹,又开始摸他的下巴——
什么样的功夫,才会有这么惊人的破坏力?
画中仙 第十三章
“你差点惹下很大的麻烦,你知道吗?”
坐在邢家豪华的高级轿车里,慕龙泉在心里愤怒地和伊格德拉修交涉。刚才的事情令他感觉非常得窝火,却碍于乔蓓蓓在旁,脸上表情还要保持一派平静:“那个人只是要试探我,如果他丧命了,事情会变得非常麻烦的。”
“你认为他是试探?他的攻击里蕴含着奇异的力量,有针对性地损坏了我10%的根系!”伊格德拉修的声音同样愤怒:“这是很严重的损伤,随着我的成熟,我的再生能力将会迅速下降,如果再过几天发生这样的损伤就会严重影响我对这身体的滋养,灵敏度也会下降!”
“即使如此,我们也不能要了他的命!那会让我有非常大的麻烦!”
“你畏惧的是什么?我知道我们的战斗力还很低,但是已经足够逃走,有我在,你可以在任何有阳光的地方生存。”
“我是人,不是一棵树!不是只要活着就好!除了活下去,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也同样重要!……算了,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机,总之以后你不要像今天这样轻举妄动,特别是绝对不可以再随意操纵我的身体!”
“我拒绝!这也同样是我的身体,如果我的生命受到威胁,我有自卫的权力!”
“这是我的身体!你不要太过分!”慕龙泉几乎是勃然大怒了,最近的一系列事情都令他束手束脚,备感压抑,而现在竟然连一棵草都要压到他的头上来了!
“怎么了?”
乔蓓蓓察觉到慕龙泉不正常的神情,把纤手伸了过来,握住慕龙泉捏得死紧的拳。
她纤细的手指有点凉,细腻冰凉的触感令慕龙泉的火气稍稍下降了一些,勉强笑了一下。伊格德拉修也暂时停止了讲话,让他应对这些外部事情。
“不甘心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乔蓓蓓娇美的脸突然凑了过来,语出惊人,让慕龙泉小吃一惊:“我看你从邢家出来之后就一直没说话。”
“啊……不,没有。”
慕龙泉摇头否认,在乔蓓蓓看不见的另一侧,拳头紧捏了片刻,又顾然地松开。“……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人家有钱有势。我一个小老百姓,能干什么……”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乔蓓蓓安抚似地轻拍拍他的背:“你还年轻,又有高明的武功,现在又傍上慈舟大师这棵大树,成功是迟早的事情,到那个时候,你就不需要再忍了。”
其实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即使是美国总统,也绝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同样要受到非常多因素的制约。但是她并不觉得现在应该说这些。
“谢谢。我明白的。”
慕龙泉感激地一笑,心情略为放松了一些。
“对了,吃饭之前你先陪我去逛一下街吧。”看着他依然紧抿的唇角。乔蓓蓓突然提议:“大师也答应教导我修行,所以我准备去买一些礼佛的东西。”
美女邀约,慕龙泉虽然心情不佳却也不好意思拒绝,点头答应,随即拿起电话抱歉地通知司机先不去酒店,改道去找一家比较正规的佛教工艺品店。司机没有异议地答应了,车子一拐,很快将两人拉到了市内一处比较豪华的佛品大店门前。
“好漂亮!”
一进店门,乔蓓蓓就眼前一亮,先没有去看那些佛像之类的东西。直接到了摆放藏传佛教工艺品的柜台前——这里主要销售的是鎏金佛像、纯银半鎏金的各种法器,以及藏传佛教的传统工艺品曼扎盘、八吉祥、宝瓶和一些牛骨小工艺品,看得出做工非常精致,而且在慕龙泉的天目中,竟然都有隐隐的微弱光芒散发。
“我们的东西绝对是本市最好的,而且都请了有真正大神通的大师恪守藏传佛教宗教仪轨开光加持,法力浩瀚,绝对是非常珍贵的宝物啊!”
店面里负责销售的服务员相当地热心,眼光也非常地独到。很快就挑出了一些比较适合乔蓓蓓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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