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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揽着安以诺转身就走。
费司爵坐在椅上,将目光又调向窗外。长指穿过发间,又抚了抚微拢的眉,散发出幽绿光泽的左瞳,愈发慑人。有些事,也愈发清晰……
出了医院,安以诺美丽的脸庞,一直笼罩着淡淡的哀伤。眼圈红红的,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韩子曦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以诺,他并不懂得珍惜你。”
“我知道,”她轻声说,“可是,我就是爱他……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的,而且,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没有爸爸。”
韩子曦蹙了蹙眉,半晌,点头,“我知道了。”
安以诺强撑着笑笑,“子曦哥,真不好意思,你今天好心陪我过来,想不到让你看笑话了。”
“怎么会,”望着她,韩子曦帅气一笑,“我一直都当你是妹妹,你也不用把我当外人。”
“真的?”她欣慰的笑了,“我也一直想有个哥哥,可惜……”她的话没有往下说,两眼瞪住迎面走来的两人。
夏蓝和阿喵也站定,同样冷冷的瞪着她。
“哟,真是冤家路窄啊,”阿喵不管那套,像母鸡一样把夏蓝护在身后,拉开架式就要骂个天昏地暗,“安以诺,你是来探病还是来看病啊?听说这里的精神科很出名,专治妄想症,建议你还是去那里瞧一瞧。”,
安以诺冷笑着,目光越过她,直视夏蓝,“那天,你没能杀死我的孩子,是不是很失望?”
夏蓝一笑,走到她面前,“你错了,我一点也不失望。反而,还很庆幸。因为,我很想知道,这个孩子出生后,到底会长得像谁多一点?”
安以诺心头一震,第一反应是阿南说了什么!她强装镇定,笑魇娇美,“当然是像爵了,哦,对了,爵已经休息了,你们还是回去吧,不要打扰到他。”
阿喵气道,“喂!我们看他,关你屁事啊?”
安以诺垂眸轻笑,上前凑到夏蓝耳边,低声说,“夏蓝,你就这么不要脸的想要贴上来吗?就算他真正爱的人是你也没用,他亲口说过,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没有父亲。因为,这是他唯一承认过的孩子,是费家真正的血脉。”
夏蓝冷眸扫过,轻阖间,转身,“阿喵,我们走。”
“干嘛要走啊?”
韩子曦望着夏蓝的背影,说不清的复杂漫过双眸。安以诺看在眼里,抿唇冷笑。兄妹?哼,她会让他们以另一种方式相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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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爷爷
“喂,小懒,我们干嘛要走?”阿喵嘟嘟囔囔的,看着她紧绷的神情,意识到了什么,“是不是那个臭女人跟你说什么了?小懒,你干嘛听她的呢?她就是想拆散你跟费司爵,你还不知道吗?你这一走,不是正中她下怀吗?”
夏蓝倏地停下,盯着脚下,面无表情的说,“我的自尊,只允许我做到这一步。”
可笑的她,先前还迷失在他的柔情中。可是,当安以诺重新提到孩子时,残酷的现实,又再次将她打回原形。
那是她永远的痛。
阿喵拧紧眉头,懊恼的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两人跟前。由于最近发生的危险太多,两人警惕的离它大老远,刚要走,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拄着手杖的老者。花白的头发,削瘦的身材,一对鹰隼似的眸,异常锐利。
旁边的黑衣保镖开口了,“请问,哪位是夏蓝小姐?”
阿喵挡在夏蓝身前,瞪着他们,“你们是谁,想干嘛?”
“我们找夏小姐有点事。”保镖的态度还算客气。
夏蓝狐疑的盯着眼前的老者,总觉得在哪见过似的,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哪。老者同样也在打量着她,精眸中先是掠过一丝诧异,接着,他沉着开口,“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
阿喵才不客气,“坏蛋脸上又没写字,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这时,夏蓝安抚的拍了下她的肩,“阿喵,不用担心,我想,老先生能在这么多行人的路边停车,就不会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老者一挑眉,没想到她开口就这么厉害。他没说话,扭身又坐进车里,旁边的保镖说,“夏小姐,请。”
阿喵不放心的拉住她,“小懒,我跟你一块去。”
保镖立即说,“不好意思,我们只请夏小姐。”
“切,谁稀罕去似的,要不是看你们长得不像好人,求姑奶奶去都没用。”
“阿喵,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看着夏蓝坐进车里,阿喵心里七下八下的,先是记下车牌号,车子开走后,马上打了阿南的电话,“阿南,小懒被一个奇怪的老头接走了……”
坐在车子里,夏蓝开门见山的问,“老先生,您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
老者斜睨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我是安以诺的爷爷,安颂柏。”
“哦,”夏蓝淡淡应一声。心底的疑惑总算清楚了,原来,在依依离开孤儿院的那天,她见过这位严肃的老人。现在,想也知道人家爷爷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她的反应,超乎寻常的镇定。安颂柏不觉多看了她几眼,越看越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怎么,知道我找你的目的?”
夏蓝莞尔,语气闲适的说,“目的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爷爷出马,结果也是一样的。”
安颂柏打量着她,“你这个女娃倒是有点意思。”他回过眸,强势的微抬起下巴,口吻略带傲然,“你跟费家那个臭小子的事,我都知道了。”他之所以一再推迟回国日期,就是想给他们一些时间自己解决。可结果却是差强人意,还搞到了离婚的地步。
“然后?要给钱打发我,还是要请杀手做掉我?”夏蓝根本不以为意。
安颂柏拧了拧眉,睨着她,冷哼,“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居然道行颇深。怪不得,能迷得费司爵团团转。”
“老先生过奖了,想怎么样,直说好了,别在这里兜圈子了。”
“好,”他点点头,果断道,“现在,我给你两条路。一是离开这里,我给你一笔钱,足够你挥霍一生。二是成为我安颂柏的敌人,至于会有什么后果,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夏蓝摇头失笑,侧过身,直视他,“老先生,您能换点新鲜的吗?这些台词,费司爵的爷爷已经用过了。”
安颂柏愠怒的抬起眸扫过她,“娃娃,不要不知天高地厚,你能平安无事的坐在这里跟我谈话,就应该烧香拜佛了。”
“老先生,简单说吧,我呢,跟您那宝贝孙女有仇,这是外人谁都介入不了的,跟费司爵无关。他们离婚,是他们的事,跟我无关。”
“你以为,你能斗得过圣安?”
“您非要用圣安这么的帽子压我,我无话可说。”
安颂柏看了她半晌,倏尔勾唇一笑,“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以诺居然会遇到一个真正的对手。”他挑了挑眉,语间有丝看戏的味道,“我倒想看看,我孙女能不能斗得过你!”
“看戏行,请先买票。”
这次谈话虽然没什么结果,不过,却让安颂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得知爷爷来了,安以诺立即赶过去,“爷爷,您回国怎么也不说一声呢?”在安颂柏面前,她又恢复到那个乖巧听话的孙女。
安颂柏随手翻看着分公司的帐目报表,连眼皮都没抬。倒是一直站在安颂柏身后的中年男人微笑着开口说,“呵呵,我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二叔。”安以诺又恭敬的朝他问好,在安家,这位二叔安肖益一向对她很好。
这时,安颂柏放下手中的东西,抬眸扫过她,“为什么业绩没有提升?”
安以诺一滞,站在原地讷讷地说,“X市同行业的竞争力越来越激烈了,我们没有亏损,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啪!”安颂柏拍了下桌子,威严道,“你是我安颂柏的孙女,就要做到最好!做不到,还要找那些没用的借口,怪不得你连个男人都看不住!”
安以诺委曲的垂下头,两手搅着衣角,“爷爷,我……”
这时,安肖益立即上前替安以诺解围,“爸爸,以诺也很努力了,您对她的要求总是这么严格,她会吃不消的。”
“放屁,”安颂柏瞪了儿子一眼,扭头又直视安以诺,大声说,“做为圣安唯一的继承人,必须要有能力做这个位子!如果,你不行,我会立即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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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你们是女土匪吗?
“哦,我知道了。”安以诺头垂得更低了。
安肖益忙说,“爸爸,您吃药的时间到了,我让人先送您回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安以诺一听,立即乖巧的说,“爷爷,我送您。”
安颂柏绷着脸,一言不发的离开。
不大一会,安以诺又返回来,对着安肖益抱怨道,“二叔,爷爷是怎么了嘛,一来这儿就骂人。”
“呵呵,”安肖益轻笑,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以诺,爷爷对你要求严,那也是为了你好。”
安以诺扁了扁嘴,有气无力的说,“我知道啦。”
盯着她,安肖益不着痕迹的问,“以诺,你跟费司爵是怎么回事?”
提到他,安以诺漂亮的脸颊就现出淡淡的哀伤,苦笑了下,“现在,是他不要我。我能怎样?该做的都做了,可是,还是比不上外面那只狐狸精。”
安肖益坐在老板椅上,微微敛下眸,透过镜片,一抹精光掠至,转瞬即逝。他温和一笑,“那个女孩,好像是跟你同一家孤儿院里出来的吧。”
安以诺一惊,脸上有丝慌乱,但很快就被她安抚下去,走过去,讨巧的说,“二叔,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呢。不错,她是跟我在那家孤儿院里呆了段日子。所以才仗着跟我有点交情,费尽心机的抢走了爵!哎,二叔,你可要替我做主呢。”
“呵呵,”安肖益轻笑,瞥过她,漫不经心的说,“爷爷刚下飞机,就已经见到那个女孩了。”
“什么?!”安以诺失声惊呼,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忙虚笑一声掩饰住,小心翼翼的问,“爷爷为什么要见她呢?她跟爷爷说了什么吗?”
安肖益随手翻开桌上的帐目报表,笑容中有丝无法参透的诡秘,“以诺,你好像很怕她跟爷爷见面。”
“怎么会呢?我只是担心爷爷会被她骗而已,二叔,你不知道这个女人,她从小就爱说谎,长大后更是不得了!要不然,她怎么会骗得到爵呢?”
“是吗?”安肖益抬眸直视她,眸中晃动的锋芒,令安以诺不寒而栗。总觉得,今天的二叔,跟平常有些不大一样。
他淡笑着,起身道,“以诺,你放心吧,只要是你的麻烦,二叔都会替你挡掉的。”
安以诺怔了下,辨不清这句话的深意,她忙甜笑着应一声,“呵呵,谢谢二叔,就知道二叔最疼我了。”
安肖益又重新坐回椅上,“好了,我要看看最近这段时间公司的运作,你可以出去了。”
“呃……”安以诺一愣,这里分明是自己的办公室,二叔让自己出去,摆明了是要接管她手中的工作。
这时,安肖益抬起头,挑下眉,“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呃,没有了。”她不自在的笑笑,不情愿的转身,走出自己的办公室。
门关上后,安肖益舒服的倚靠在皮椅上,嘴边的笑笃定中现出丝丝阴戾的森冷意味……
安颂柏来到X市后,各界要员闻风而动,递交拜贴的快要把门槛踩烂了。
“老爷,这是市长派人送来的请柬。”
“扔了。”安颂柏手拿报纸,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时,安肖益从外面走进来,“爸爸,您该吃药了。”
安颂柏皱起眉,不悦道,“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还吃什么药啊?”
“呵呵,虽然现在没什么事,不过,医生叮嘱过,不可以马虎大意的。”说着,他将药递过来,“爸爸,这也是为了您好。”
安颂柏哼了一声,瞅瞅他,还是接过来。
“爷爷,”安以诺兴高采烈的走进客厅,“今天晚上,我为您准备了一个盛大的欢迎酒会,邀请了很多社会名流……”
她的话还没说完,安颂柏就把脸板了起来,“荒唐!”
安以诺被他训斥得一愣,不知所措的看向安肖益,后者无奈的对她摇了摇头。
安颂柏不客气的训道,“怪不得业绩没有提升,原来,你把精力都用到了这些没用的杂七杂八的事情上了!”
安以诺委曲的咬了咬唇,“爷爷,人家也是想你高兴嘛~”
“那么多喜欢拍马屁的人围在身边,有什么高兴的?”他站了起来,没好气的说,“把酒会取消!”
安以诺急道,“爷爷,很多人都收到请帖了,现在要是取消,人家会怎么说嘛?”
“我不管,你制造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他面色微愠的走出客厅,安以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什么嘛,就知道骂人。”
安肖益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以诺,不要生爷爷的气,爷爷年纪大了。”
安以诺咬着牙,愤恨不甘的说,“不管我做什么,爷爷好像都瞧不上,我不明白,我还要怎么做才能讨他的欢心呢?”
安肖益意味深长的一笑,“别想太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哎,爷爷要是像二叔这么好说话就好了。”
安颂柏走在花园里,精眸中犀利的光芒微微收敛些,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凝视着它,目光复杂的飘忽不定。无意识的唤出一个名字,“肖铭……”
……
大街上,夏蓝跟阿喵两人看着一堆行李,无助的两两相望。
“要不,找家酒店先住下吧。”阿喵提议。
夏蓝看着一圈的大箱小箱,摇摇头,“去酒店也不是办法,我们要先找地方把东西放好才行。”
阿喵也犯了难,突然,她灵光一现,“啪”地打了个响指,“有办法了!”掏出手机,清了清喉咙,按下一组号码。
“喂,是季大美人吗?”
夏蓝忍住笑,朝她坚起拇指。
时间不大,一辆扎眼的红色跑车就开了过来。季颜拢了拔长发,摘下太阳镜,身姿曼妙的走下来,睨睨狼狈的两人。挑眉,明知故问,“找我有什么事啊?”
本来还想说两句好话换个安身的地儿,可一看他那尾巴翘上天的样,阿喵鄙夷的撇撇嘴,二话不说,直接招呼夏蓝拎东西就往车上扔。
“喂,你们干嘛?”
阿喵理直气壮的两字,“搬家!”
季颜呆住了,眨巴下夺魂摄魄的眸,半晌才说出一句话,“你们是女土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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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原点
走进季颜住的大房子里,阿喵的嘴巴立即呈O型,东摸摸西看看。
季颜苦命的替两人拎进来行李,一看阿喵拿起了一尊雕塑,忙叫道,“喂!那可是意大利限量版!”
阿喵“切”了一声,不屑的丢下后,马上又被墙上的壁画吸引住视线,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
“别动!”季颜又是一阵惊呼,“那是米勒的真迹!”
夏蓝摇头失笑,径自走上楼看了看房间,挑选了一间光线充足的,“喂,我住这间了。”
“啊,那是我的……”季颜还要抗议,余光就瞄到阿喵手里的雕花桶,他懊恼的揪着长发,快要崩溃了,“该死,我跟你们有仇吗?你们是专门来报仇的吗?”
住在季颜这里,两个女人丝毫没有男女有别的概念,看到他那些名牌化妆品,还有超大的衣帽间,两人直夸他是女人中的女人。
瞥一眼毫不见外,窝在客厅沙发里吃零食看电视的两人,季颜心疼的别开脸,尽量忽略掉她们屁股底下坐的是价值不扉的真皮沙发,他对着手机,一字一句的说,“爵,我从没求过你什么吧,这次,你无论如何也要把她们弄走!”他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对着听筒可怜兮兮的说,“我求你了,我快受不了,她们简直就是女土匪,女强盗!”
电话另一端,费司爵一手抓着电话,另一手正在试着做复建。嘴角隐约扬起,淡淡的说,“季颜,你也是她们的朋友。”
“STOP!你见死不救是不是?”尽管不情愿,季颜还是说出事实,“别忘了,夏蓝可是你的女人!”
费司爵神情僵了下,随即,垂下眸,掩住那里的落寞。抓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你不是一直想要老头子收藏的康丁斯基的画吗?”
季颜两眼一亮,“你是说……你会要来送我?”
“只要你照顾好她们。”
季颜微顿,嘴角弯起一道漂亮的弧度,别有深意的说,“爵,你对她还真是用心。”
挂上电话,费司爵沉吟片刻,一手吃力的穿上外套。这时,宋文推门进来,“老板,安老和安肖益到X市了。”
他蹙了下眉,回身,目光泛起不一样的光泽,慢慢开口,“替我约时间,我要登门拜访。”
“是。”
晚上,夏蓝和阿喵坐在地毯上,聚精会神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季颜。
“亏你们还是女人,连皮肤最基本的保养都不懂!”季颜边说边摇头,拿起一小支膏剂,得意的介绍道,“这个呢,是最受国外女明星青睐的明星面膜!它可以改善肤质,令肌肤回复弹性,锁住水分,你们想不想试一试?”
两人也不说话,很有默契的昂起脸。季颜失笑,弯下腰,替两人做面膜。他先给阿喵做完后,又细质的敷在夏蓝脸上。
当手指碰到她光滑的肌肤上时,心头莫名一悸,随即,便不受控制的一遍遍的游走。她的脸好小,还不及他一只手。她的睫毛很漂亮,浓密而且卷翘。鼻子小巧,嘴唇微薄,闭起眼睛的样子,没了平时的冷漠,安静的像只小猫,好像在等待主人搔痒……
他情不自禁的露出宠溺的笑,倏地,那对眼睛睁了开,吓了他一跳。
“好了没?好困,我想睡觉了。”
季颜愣了下,惊觉刚才的失神,忙站起身,尴尬的转过身,“过十五分钟就可以洗掉了。”说完,逃似的跑上楼。回到房间,倚在门上,喘着粗气。该死,他刚才是怎么了?居然会对一个女人失神?!而且,那个女人还是他的情敌?!
他倒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喃喃自语,“真是疯了……”
阿喵边照镜子边问,“他怎么了?”
夏蓝耸耸肩,“谁知道,大概是那个来了吧。”
“哈哈……哎哟,不能笑不能笑……”阿喵忍住笑后,才问,“小懒,南宫烈那家伙一人回国了,咱们也不能傻呆在这儿啊,还是先找工作吧。”
想到南宫烈,夏蓝就不自觉的皱起眉头。生活变得一团乱,好像都被她搞砸了。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来,“喂?小慧?哦……好,我知道了,告诉经理,我明天会过去。”
挂上电话后,阿喵问道,“什么事?”
“有件案子,接手的律师没搞定,代理人发飙了。”
第二天,夏蓝早早赶去事务所,才刚进门,经理就拉着她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夏律师啊,你可不能走啊!是不是嫌薪水太少了?是的话,咱们可以商量嘛。”
夏蓝怔了下,经理这么大方还真是少见,她抽出手,漫不经心的说,“经理,听说你上周去检查身体了,怎么,身体情况不乐观吗?”
小慧在一边差点笑岔气了,蓝姐挤兑人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
“哎呀,你就别开我玩笑了,夏律师,你是我们事务所的精英,让你离开,就是我决策性的失误!”
夏蓝一摆手,“经理,不用再说了。”
经理神色一暗,登时垂头丧气。
夏蓝直接朝自己原来的办公室走去,声音淡淡的飘过来,“一切照旧,之前那几天,只当我休假了。”
小慧欢呼一声,“耶!”
经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天才缓过神,“真的吗?夏律师,你真的愿意回来,而且不要求加薪?哎呀,这、这怎么好意思嘛……瞧瞧,我说什么来着,夏律师绝不是只认钱的俗人!哈哈……”
坐在办公桌前,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可心境却早已发生变化。夏蓝自嘲一笑,撇开脑海中那些无病呻吟,立即让小慧进来汇报案子的进展。
忙过半天,直到接近一点的时候,才空下来出去吃午饭。
走进街角的中餐厅,由于过了用餐时间,客人不是很多,她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争执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侧过头,一眼就看到了被人围在中心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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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欠债还钱
“我会吃白食?真是笑话!”安颂柏坐在那,下巴微昂,气场十足,说话间尽是不可一世的傲然。
经理和服务生站在一边,无奈的说,“老先生,我们也相信您不会,那么就请您把账结一下吧。”
安颂柏皱了皱眉,略显苍白的脸颊,隐隐泛起红晕。可他还是理直气壮的说,“我忘记带钱包了。明天,我会派人送来。”
“老先生,我们要是都遇到像您这样的客人,那生意还要不要做了?”经理不耐烦了,索性冷冷的说,“您要嘛把帐结了,要嘛打电话叫您家人过来结。”
安颂柏板起脸,本来一个人出门,就是不想看到家里那些人,现在可好,吃饭不给钱?这么丢脸的事,怎么能让他们知道呢?他一咬牙,继续强硬道,“我说过,会派人送来的,你听不懂吗?哼,别说这顿饭钱,就是把这整家餐厅买下来,都没问题!”
经理不再浪费口水,朝旁边服务生点点头,“打电话报警吧。”
“你……”安颂柏瞪大双眼,刚要发飙,却插进一道不紧不的声音,“这位老先生的帐,算我的。”
十分钟后。
安颂柏背脊挺直的坐在夏蓝对面,半阖着眸,冷漠的盯着她,“你的目的是什么?”
夏蓝肚子很饿,正不顾形象的大吃,听到他的话,疑惑的歪着头看看他,“什么目的?”
“哼,娃娃,你不用跟我装蒜!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直说吧?我安颂柏不习惯欠别人的人情,这次,算你走运!”被她看到自己最狼狈的样子,这让安颂柏很是生气。
“哦,”夏蓝总算听明白了,随手把他刚才的帐单递过去,“一共是二百三十八块,您摔坏了人家的杯子,又额外赔了三十块钱……您要还我二百六十八块钱。”
安颂柏狐疑的盯着她,“就这样?”
夏蓝喝了口汤,嘴里含糊的说,“怎么,您还嫌摔一个杯子不过瘾,想把人家餐厅给砸了啊?那抱歉,我没带那么多钱,估计那样就要去警局赎人了。”
安颂柏眯起精明的眸,“想让我欠你一个人情,然后,再以曝光今天的事做要挟,想换取更大的利益?看不出来,你这女娃还很有心计嘛!”
夏蓝差点失笑出声,她摇了摇头,“老先生,您真是太厉害了。我这么点小心思都让您看出来了?佩服,真是佩服啊!”
听出她话中讽刺,安颂柏脸色更难看了,“做人要见好就收,你最好现在就提出要求,否则,休怪我日后不讲情面。”
夏蓝扬扬眉,点头,“好吧。”她招手,跟服务生要来纸笔,唰唰唰几下就起草好了一份合同,然后推过去,“签名吧。”
安颂柏一副意料中的鄙夷神情,当他看到上面的内容后,愣了住,抬头,“就这样?”
夏蓝耸耸肩,“别想少我一分钱,我绝对会告您的。”
安颂柏盯紧她,想要找到哪怕是一丝伪装的痕迹,结果,在那对似曾相识的清眸中,除了淡淡的轻嘲,再也看不出别的了。
他垂下眸,拿起笔,犹豫了下,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夏蓝满意的收好。吃过饭后,两人一块走出餐厅。见他杵在门口,好像不知道该往哪条路走,她挑眉问道,“您的司机呢?”
安颂柏厌恶的说,“我还没残,干嘛走哪都要带司机?”
夏蓝自讨了个没趣,从来都不是拿自己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人,尤其对象还是安以诺财大气粗的爷爷。她转身就走,可没走几步,又折回来,从身上掏出仅剩的几十块钱,都塞给他,“呶,走累了,就打车。您这么大年纪,晕倒在路边会造成胆小市民的困扰的。哦对了,这钱也是要还的。”
安颂柏看了看手里的零钱,抬起头,若有所思的望着夏蓝离开的背影。
当他回到家时,安以诺和安肖益都着急迎上前,“爸,您去哪了?”
“是啊,爷爷,您一个人出去,真是吓坏我和二叔了。”
“我不是废人,还不至于连家都找不回来。”安颂柏坐下来,接过佣人递来的茶,喝了一口。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错。
安肖益仔细窥着他,谨慎的问,“爸,您是怎么回来的?”
安颂柏一昂头,得意的回答,“打车!”
他一怔,怎样也联想不到全球巨富安颂柏在路边招手叫出租是什么样子。
这时,佣人进来,“老爷,费先生来了。”
安以诺愣住了,“他怎么来了?”
“我叫的。”安颂柏站起身,“叫他去书房吧。”
“是,”
安以诺脸色变幻几许,忙问,“爷爷,您找爵来,想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给你许了人家,还被人家休了?现在还有脸问?!”说罢,他冷哼声,走去书房。
安以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安肖益则蹙了蹙眉,转身离开。
书房内,安颂柏坐在主座上,冷眼睨着站在面前的人,“你还有胆子来见我?”
费司爵直视他,神色不变,不卑不亢道,“安老,我跟以诺无论分合,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没有什么要跟您解释的。”
安颂柏的眸光冷下几分,声音透出慑人威力,“哦?那你来这做什么?还想让我夸奖你抛弃我孙女抛弃得对吗?”
费司爵摇摇头,望着他,语气诚恳的说,“没能做成您的孙女婿,我很抱歉。”
安颂柏抬起眼帘,眉头微微拢起。
费司爵继续说道,“我明白您的期望,可惜,我辜负了您,这是我唯一觉得抱歉的地方,不是对以诺,是对您。”
盯住他,足有半晌,安颂柏缓缓垂眸,怒气较之前竟在慢慢消散。不可否认,他从小就喜欢这个小子,既定为未来的孙女婿。两人离婚,他气是自然的,可更多的是失望。费司爵能说出这番话,就证明,这个小子还算有心。
他扬起眉,“你……喜欢那个叫夏蓝的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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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韩子曦的身世
安以诺在书房外不时徘徊着,几次停在门前,终是没有勇气驻足。她很想听听两人在说些什么,可是又怕被爷爷发现。就在她纠结的时候,房门打开了,她忙跑回客厅,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
费司爵走了出来,回过头朝安颂柏恭敬颌首,“安老,我会再来看望您的。”
“我不管你那套什么感情理论,总之,你是我安颂柏看上的人,不管你跑到哪我都会把你逮回来!小子,听清了没?”安颂柏大声说完后,“砰”地关上门。
嘴边轻噙一抹无奈的笑,费司爵转身离开。
听到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安以诺气得将杂志丢出去,美艳的脸颊微微扭曲着,“费司爵,你一定要这么绝情吗?”随即,阴沉一笑,手抚上小腹,“别忘了,我手中可还有一张王牌呢!”
忙了整整一天,夏蓝疲惫的走出事务所,脑子里都被案情添满,根本就没注意到停在门口的豪车。
“夏蓝,”
她停下来,侧过头,看到那个坐在车里的国际巨星,嗤笑一声,“又来干嘛?在安以诺那边碰壁了?”
韩子曦无视正值下班高峰,大方的走下车,任由识货的响起尖叫声,走到她跟前,几抹细碎的柔情闪现眸底,“有些事,很复杂,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
夏蓝抬起一只手,“停,你的复杂,与我无关。我只要自己简单就OK了。”
对她的不留情面,韩子曦早就见怪不怪了,他轻笑,“不管怎么说,我是专程过来请你吃晚饭的,念在我撇下一大堆的事,老老实实在这里等了你半天的情份上,赏个脸吧。”
夏蓝刚要说话,他坚起食指,轻轻摇了摇,“就算拒绝我,你也是要吃饭的,就当大家碰巧遇到了,一起吃个饭而已。这样,不会给你压力吧。”
就在这时,一只手臂横插进来,将夏蓝扯在身侧,随即,她的肩头立即被人揽了住,“抱歉,你的存在,就已经是压力了。”
夏蓝的身子僵了僵,扭头瞪着他,接着想起什么似的,立即看向他受伤的胳膊。
韩子曦抿紧双唇,半眯起深沉的眸,“费司爵,你的回答,不代表她。她也不专属于你霸道的范围。”
费司爵低下头,对上夏蓝冷漠中又带些慌乱的目光,挑唇一笑,“你要答应他的约会吗?”他的问话,充满笃定。好像,吃定她会拒绝。夏蓝望着他,倏尔明艳浅笑,推开肩上的手,大步走到韩子曦身边,“希望你订好位子了,我讨厌等位。”
韩子曦帅气的脸上,慢慢扯出笑容,绅士般拉开车门请她上车,回头,朝费司爵挑衅的扬起眉,然后坐进车里,驱车离开。
费司爵站在原地,没有动怒,而是垂眸轻笑一声。他竟然开始欣赏起她的特立独行了,就像站在一个全新的角度去看他爱的人,那种惊喜,会令他忽略很多现实的阻挠。难道就像宋文说的,这是他喜欢受虐的前兆吗?
坐在韩子曦的车子里,夏蓝兴致缺缺的指指前面,“在地铁口那里放我下来吧。”
“喂,利用完我了,就想一脚踢开?”韩子曦根本没有要停车的意思。
“怎么,你还想要张收据,留着去315投诉吗?”
“至少,应该做完你答应我的事。”
“看不出来,你这么讲究原则,”夏蓝的话,怎么听都像是挖苦。
韩子曦无视,依旧将车子开得飞快,半晌才说,“我并没有在追求安以诺。”
夏蓝一愣,“干嘛要跟我说,你爱追求谁是你的自由。当然,你要是追求她,我会表示十二万分的同情,除此之外,没别的多余情感浪费。”
韩子曦扭过头,瞅了瞅她,“你不能跟费司爵在一起,如果你现在还爱着他,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哈,韩子曦,你很有趣呢。”夏蓝调整下坐姿,转过来面对他,“我想爱谁,想跟谁在一起,为什么要经过你的首肯呢?你是钢琴弹多了,弹得脑筋缺弦了吧。”
“别的什么人,我管不着。唯独他,不行。”
夏蓝眯起眸,盯紧他,“是因为安以诺?”
他沉默了,并没有否认。
夏蓝敏感的觉察到,韩子曦对安以诺的关心,好像无关男女私情。是什么,她搞不清。
“为什么插手她的事?”她问。
“我只能告诉你,对我来说,她是现在唯一重要的人。”
夏蓝突然笑了,漫不经心的说,“你别告诉我,她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你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她,从此后,就充当起了她的保护神,不许任何人再欺负她。包括她爱的人,你也会一并守护住。”
“……不可能吗?”
“拜托,这种恶俗的故事情节,已经被写到烂了。”夏蓝不以为意。可韩子曦却神情微敛,“我的确有个妹妹。”他淡淡的说,“我妈妈在十七岁的时候,曾经被人强暴过,然后,生下了我。”
夏蓝愣住了。
他面无波澜,语气平稳,就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我一出生,就被外婆送到了远在国外的亲戚家里。其实,我并不怪她,相反,我还很感激她能生下我。直到几年前,我才知道,我妈妈早就已经过世了,却给我留下了一个妹妹。你能想像到,一个人挣扎久了,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的人跟你流着相同的血,那种震撼是多么强烈吗?”
夏蓝盯着他,静静的问,“那个人……就是安以诺?”
他没回答,而是继续说,“妹妹,对我来说,有着妈妈的影子。我发过誓,一定要找到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一丁点的委曲!”
夏蓝懂了。没了之前的调笑,她别开视线,瞳眸深凝。他的故事,竟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画面,那些曾经出现在她脑海中的似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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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忘了吧
晚餐气氛融洽,可能是听过他的故事的缘故,夏蓝很少见的没有毒舌。韩子曦开车送她回来,直到离开,仍然十分绅士。
夏蓝用力的做了个深呼吸,然后转过身,倏地愣住了。
费司爵一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倚靠在洋房前的栅栏外,幽深探不见底的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你怎么在这儿?”夏蓝拧起眉,走过去。
他耸耸肩,坦白说,“不放心。”
她越过他,避重就轻的说,“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听说那个杰夫现在背腹受敌人,自顾不暇,应该没空再出来祸国殃民了。”
费司爵闪身拦住她,灼热的气息靠近她,夏蓝就像触电似的,马上退后几步,警惕的盯着他,“就算你混过黑社会,警察要是想抓你,也不会给面子的。”
好笑的看着她像刺猬一样又竖起全身的刺,走上前,一把拉过她揽进怀里,就算会被扎得满身是血,他也心甘如饴。
“喂,你放开我!”夏蓝挣扎着,挨近他,心跳莫名加速。那天的记忆,又窜了出来,她想忘也忘不掉的意外!
“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我都知道。”他似乎在竭力压抑着什么,搂紧她,轻声说,生怕吓到她一样。
夏蓝挣扎的身子倏然僵硬,清眸晃过些许狂乱。
“原谅我,知道得太迟……”
原谅……
他说原谅……
夏蓝突然笑了,没有温度的笑,抬起眸,看着他,“有用吗?孩子已经没了,不管谁对不起谁,我们都永远失去他了……”
他压低头,脸埋进她的颈间,“……我很想,要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很想,很想……老天是公平的,他让我为自己的自负付出了代价,让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消失……蓝,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
他一声声的原谅,哽咽着,将从不示人的眼泪,埋进她的颈间。
夏蓝面无表情,站在那,一动不动。他抱紧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我想要那个孩子……我想要他……”
她敛下双眸,眼泪早就哭干了,这会的平静,连自己都感到惊讶。
“迟了。”
她的话,犹如法庭最后的审判,将他打入了永不翻身的地狱。哪怕他懊恼得恨不得杀了自己,但是,迟了,他失去的,将是他这一辈子的遗憾。
慢慢的,他跪下去,双膝磕在坚硬的地面上,搂住她的腰,“我爱你,很爱……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的今天。只是,那时的我,不懂得爱,习惯性的自我保护,不愿相信……可惜,让我明白这一切的代价,会那么惨痛……”
夏蓝无声的望着他,曾经,她有多恨这个男人,现在想来,那时的她,又坚强到哪里去呢?两人都在用身上的刺却刺探对方,结果,都伤得鲜血淋漓。
她不想再否认自己的心,想要否认掉对他的爱,其实真的很累。只是,这种爱,又能否再经得起考验呢?她不敢尝试,怕了,累了,也倦了。
“费司爵,忘了吧,”
他一震,颤抖的心,犹如被钟鼓敲裂,痛得声嘶力竭。
“我不知道我们的结局是什么,但是,既然大家都这么辛苦,何必再去记着以前那些痛苦的回忆呢?忘了吧,忘了三年前的夏蓝,忘了那个孩子,忘了……丛林中的那个意外。”
说完,她推开他的手,慢慢转身,走进洋房。
费司爵跪在那,一动不动。
刚推开门进去,守在窗边的两人忙跑回去,各忙个的,只当什么也没看见。夏蓝扫过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径自上了楼。她的身影消失后,两道身影又立即冲过去。
看着一直跪在那的人,季颜心疼的揪着窗帘,这会也不计较是不是高档布料了,“爵从来没有那么伤心过。”
阿喵叹息一声,回头望一眼楼上,“小懒也没那么绝望过。哎,这两人,难道真的没戏唱了吗?”
“轰”
几声闷雷轰降降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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