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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力求完美的人,追求完美虽然很累,但是我已经改不掉这个毛病了(如果这算是毛病的话),半个月太短,绝对不行!
“不是编出来,是印出来!我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但是月底之前我要拿到成品!”王奇明的话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的味道,看来不像是开玩笑的。
“好吧,我尽快赶回去!”我终于投降了,人家是领导,可以耍你,也不怕你报复,末了还“以权压人”,看人家那意思,事儿不大,看着办!
“快点回来吧,我还有任务交给你呢!”王奇明神神叨叨地道。
“什么任务?”
“暂时保密!”
“算了,不说也好,省得我两头心烦!对了,知不知道曲丫头去那里了,上班没有?打她电话没人接。”
“这个……她没有跟你说吗?她生病住院了!”
生病?住院?那这么说我妈去医院照顾她了?怪不得家里电话也没有人接……啊,不对啊,我的耳朵里“嗡”的一声炸响了,我终于反应过来,她住院了!怎么会呢,只不过才两天没有联系而已啊!
“什……什么病啊?”我心里的担心无可抑制地散发出来,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的舌头,我现在感觉到一股淤塞之气突然堵在了胸口,曲丫头,你怎么可以生病呢?你怎么可以在我离开的时候生病呢?
我孤独了四年,这是我第一次生出情愫,重新接受了生活的恩赐,变回了受上天眷顾的宠儿。曲仙茗的爱弥补了我心中的孤独和痛苦,使我渐渐忘却了过去。虽然这几天不在一起,可是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她,想着她果敢大胆的爱,想着她毫无心计的笑靥,还有那天让我心疼到几乎心碎的表白……即使她是一根稻草,可是对我来说,她就是拉着我走上爱的海岸的金丝银线,我发觉自己已经无可自拔地深爱着她了,我受不了她出一点意外。
“高澜?高澜?在听吗?说话啊!”王奇明的大声咆哮终于把我唤醒。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我忽然发觉自己的失态,不禁老脸一红。
“我说,你不要担心,她只是中暑了而已。”
“那怎么就住院了呢?中暑有那么严重吗?”我心里的担心虽然消减了不少,可是终究不能完全放下。
“都是你妈!她是因为中午帮你妈干活才中暑的,老太太心里又心疼又自责,说对不起儿子,没有把儿媳妇照顾好,所以就把曲丫头摁在医院了,住够三天养好了才准许出来!”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曲丫头给我打电话请假啊。”
“噢,那她怎么不告诉我?”
“高澜,你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我很忙,没工夫跟你在这儿鸡婆,你快点回来啊!”说完,也不等我问个明白什么“真糊涂假糊涂”就把电话挂断了。
听说曲丫头没事,我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了,原来是虚惊一场!
可是王奇明为什么问我真糊涂假糊涂呢?
084 悸痛如初
“老大,你刚才去那里了?害我找了你老半天!”甄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看着甄丹一蹦一跳地走进门,我笑道:“你猜猜!”
“我怎么可能猜得到嘛?”甄丹噘着小嘴道,用纤手在空气里挥扇着,好像天气很热似的。
我用手轻轻弹了她的太阳穴一下道:“傻丫头,不动脑子!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甄丹“啊”了一声,用小手捂住嘴巴,两只大眼睛无辜地望着我,一副吃惊的俏模样。
“干嘛那么吃惊啊?我是去找两个大男人,又不是去找美女!”
“老大,你真地找到他们了?”甄丹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嗯!”我好笑地答应着。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甄丹用双手拉着我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你马上就能看见他们了!因为他们要和我们一起回国!”
“真的吗?啊,太好了,老大,你真是我的偶像,这么快就找到他们了,真厉害!”甄丹拉着我的胳膊雀跃不已,弄得我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马屁少拍,你老大不要做昏君,不要给我灌迷魂汤了,以后可别这么夸我了,我会骄傲地!”我开玩笑道。
“老大,你不用亲自骄傲,我替你骄傲,因为——你就是我的骄傲,哈哈!”甄丹高高举着右手,好像要舍身炸碉堡一样。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夜鹰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先生,方便进来吗?”
我突然想起来刚才让他去调查陈家兄弟的神秘大姐了,没想到才两个小时就回来了。
“没关系,你进来吧!”我转向甄丹道,“丹丹,我跟夜鹰有些事情要谈,你先出去一下吧!”
甄丹乖巧地点点头,出去了,临走之前好奇地瞟了夜鹰和我一眼。
我关上门,转过身对夜鹰道:“夜鹰,请坐,事情有眉目了吗?”
夜鹰点头为礼,却并不坐下,低声道:“是的,先生!我通过东莱帮里的一个朋友查到,他们确实有一个大姐。”
“她什么人?”
“据说是东莱帮帮主长子朴景旭的未婚妻。”
“可是一个韩国人怎么会是他们的大姐呢?”我奇怪地道。
“先生,她并不是韩国人,而是中国人!”夜鹰解释道。
我心里一奇,难不成这两个家伙真有一个大姐不成?可是以前去过他们家那么多次,怎么没有见过、甚至连听说过都没有呢?
“有详细点的资料吗?”我问道。
“我朋友说,那个女人和父母是三年前来到韩国的,其父母在东莱帮的地皮上经营一家中餐馆,可是在一场黑帮的火并中,餐馆被炸,其父母被当场炸死,她本人也身受重伤,东莱帮少帮主朴景旭救了她的命,之后对她展开了疯狂追求,刚开始的两年,女子沉浸在父母的去世的悲伤中,没有答应。就在两个月前,他们订婚了。”夜鹰难得地用中文把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
“那女人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我的朋友说她叫‘经——学’!”夜鹰的发音不太准确,费了老大的劲也没有让我听明白。
“会汉语拼音吗?可以拼出来给我看!”我好笑地道。
夜鹰不好意思地笑笑,拿过我给他的笔,在纸上很快划了几笔,双手交给我。
我拿过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zengxue”,我看着拼音拼道,增……学……什么!难道是……曾雪!
“轰!”我感觉身上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头上,又好像一个惊雷在我的头上炸响,震得我整个头部似乎同时失去了感官,纸上的拼音似乎一下子变得刺眼起来,像一把黑色的锥子,我的眼睛在痛,我的血液在沸腾,我的情绪在燃烧,我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惊惧,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委屈,四年了,我终于又看到了这个名字!可是,四年过去了,事情早已物不是二人非了。
我的脑子彻底当机了,我呆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我没有想到,我魂牵梦绕了四年的女人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她成了别人的未婚妻!
“先生!你没事吧?”夜鹰的疾声呼唤在我耳边响起。
我无力地挥挥手,道:“夜鹰,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看着夜鹰拉上门走了出去,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我的泪水瞬间溢满了眼眶,为情所困吗?我难道不是把她忘了吗?我不是已经有了小茗了吗?可是为什么听到她的名字我还是这么失态?
曾雪,我在大学时找了你四年,等了你四年,可是没有得到一点你的消息,原来……你竟然来了韩国!四年后,当我以为我忘记了你而接受了曲仙茗之后,你却这样富于戏剧性地出现了!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可是那可恨的命运,你为什么要把我的生活弄得这么复杂?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还是在捉弄我?这不公平,因为,这个玩笑太残酷了!这个捉弄太残忍了!
我的心里不知道在怎样地翻腾着,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感觉,除了尖利的刺痛,更多的是酸楚和委屈,我的眼泪终于不可抑制地淌了下来,流近嘴里,咸咸的,涩涩的,我的心里也是涩涩的,曾雪,四年前,你是第一个让我为你流泪的女人,现在是第二次!
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因为你是曾雪!
是你救走了绝境中的陈楠和陈佑!是你不让陈楠陈佑告诉我关于你的事情!
我来韩国之前心中的那种不舒服却没有原因的烦躁和不安原来就是因为你!
这就是一种莫名奇妙的预感吗?是在提醒我做好接受命运捉弄和玩笑的准备吗?
我苦笑,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可是谁能解释我此刻心中的痛楚,那如同利刃切割骨髓一样的痛楚,那积累了四年而现在终于爆发了的痛楚……
我两眼空洞地盯着屋顶,屋顶上好像出现了曾雪四年前的样子,一会儿是一副风风火火、泼辣干练的样子,一会儿又是醉酒之后脸蛋红扑扑的诱人模样,可是一会儿却是她在母亲的追打下痛苦叫喊的场景……我喃喃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老大,你怎么啦?你不要吓我……”甄丹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眼睛里泪花闪闪,拉着我的胳膊,心疼地问着我道,“那个女人是不是雪姐?”
“你在门口偷听?”我迅速整理了一下心情,微笑着问道,想给甄丹做出一个轻松的模样。
“老大,你不要这样子啊,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痛苦,你要是想哭你就哭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会把自己别坏的。”甄丹的眼泪簌簌落下,看得我心里愧疚万分。
“好丹丹,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只是突然知道这个事情有点吃惊而已,过一会儿就好了,你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我忙着安慰甄丹。
“老大,都是我不好!”甄丹呜咽着道。
“好丹丹,怎么是你的错呢?事情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胡乱自责。”
“是我的错,老大,你已经够难受了,可是我还让你担心我,安慰我,都是我不好,呜……”
我心里泛起一丝苦笑,如果不是甄丹,我一定还在自怜自艾,难道治疗悲伤的绝方就是找一个比自己更悲伤的人来“以毒攻毒”吗?
“丹丹,快别哭了,快帮我想想,我应该怎么办?”我轻轻为甄丹抹去脸上晶莹的泪珠,半是心疼,半是苦恼地道。
“老大……你都不知道怎么办,我怎么会知……道呢?不过,老大,你想见雪姐吗?”甄丹抽抽噎噎地道,样子很是滑稽,如果换作平时,我肯定要大笑特笑,可是现在,我只能用皱纹人工制造一丝伪劣的微笑而已。
我取出一支烟点上,一股清烟立刻开始在空气里袅袅婷婷,缠绕不休。好久没有抽烟了,此刻这支烟就好像我的救命稻草一样,让我找回一点镇静。
我不喜欢喝酒,不喜欢在苦恼、难过的时候喝。我只吸烟,用弥散的烟雾包围自己,就好像暂时隔开了那些痛苦和烦恼一样,那些惹我不快的事情在烟雾中被稀释,被掩淡……或许这样有些逃避现实的嫌疑,但是何尝不是一种自我保护和自疗!
如果甄丹不在,我尽可以摔东西,大声咆哮,甚至放火把房子烧了……发泄!可是现在甄丹在我旁边,我不能这样失态了,我不能让她担心。
我不能这样软弱,因为有四个人叫我“老大”!
我必须表现得坚强一点,我一直是他们的老大,是他们的哥哥,我一直扮演着给他们希望、给他们力量、给他们榜样的角色,所以现在我不能垮掉,我要让他们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这个过去不太称职的大哥一定可以和他们一起,可以战胜任何困难,争取一份安稳幸福的生活。
“我想不想见曾雪呢?”我思索着甄丹的问题,可是没有答案,我的脑子里关于这件事的部分空白一片,如同电脑硬盘上崩坏的磁道。我对自己早有不止一次地怀疑:在感情上,我是个白痴一样的弱智——不冤枉!
“我不知道想不想见她,好像希望见到可是又怕见到。你知道吗,她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而我也刚刚有了小茗,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我想不想见她了,而是我该不该见她!”我苦恼地对甄丹道。
“老大,让我先见见雪姐好不好?”
“你?为什么?”
“我要把帮你问清楚雪姐是怎么想的,老大,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我不想!”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她一定早已知道我来韩国了,可是她不让陈楠他们告诉我关于她的事情,因为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可是这个笨女人,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老大,你真聪明!”甄丹脸上裂痕未干,可是又拍起了马屁。
085 烦忧参半
我把甄丹“赶”了出去,我的心情很乱,我需要整理,一个人静静地整理,其他人帮不上这个忙。
我花了四年的时间思念了一个女人,但就在我决定要放弃她之后不到四个星期,她竟然又出现在我生活的可触摸的范围之内了!四年的时间勉强让我把破碎的心情整理好,重新把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爱情的渴望打进行囊,可就在准备再次开始前进的时候,她却出现了,我的行囊又一次跌落散乱。
我现在感觉离她好远好远,虽然只是半个小时的车程,但是我根本不敢生出去见她的念头。或许我们是两条直线,四年前的一天我们有过一次交集,可是从那天开始我们划了一个大大的“×;”之后开始远离了,越离越远,如果生命没有尽头,这个远离就没有尽头,因为我已经没有信心让两条线再次相交了。
她不想让我知道她的存在,也许就是怕失去现在的平静,我可以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但是我了解人类共同的心理,我们天然地会产生对于现状改变的恐惧,人们本能地安于现状,不是不愿意追求更美好的生活,而是出于对情况变糟糕的担心,对于感情,尤其是如此!所以我应该一走了之,不去破坏她暂时平静的生活,不去增添她的担心和恐惧。况且,现在她是别人的未婚妻,我也重新有了女朋友,我势必不能做些什么,我的任何一个举动都要考虑到对四个人可能产生的后果,无论如何,大部分的后果不是我能承担的。
我对于现在自己的冷静和清醒感到悲哀,如果现在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争的话,那么我必输无疑,因为我不仅畏缩不前,而且瞻前顾后,不但犹豫不决,还有胆怯气寒,我具备一切输掉战争的条件和因素,我早就承认,在爱情上,我是个不折不扣地白痴,是个货真价实的弱智,所以,关于爱情的战争,我百战百殆。
所以,我想马上离开韩国,逃避和拖延是最无耻的行为,可是我真的高尚不起来……但是,我答应过肖昊智帮忙冒充一下门主少爷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把这件事处理完,我马上回国,让我们这表面的肤浅的平静继续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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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翻着一份资料,是肖昊智给我的关于这次门人聚会的名单。
与其说这是一个门派的门人集合,倒不如说是一次经济峰会,因为,这里的人几乎都是富甲一方的成功人士,经济翘楚,不是什么董事,便是什么会长之类的家伙,至不济也是高级经理人或者常务、理事之类的高级管理人员。
我看了哪些人的资料,终于相信肖昊智的说辞并非夸大,这里的人家起来却是足以让韩国的经济崩溃掉,我没有想到韩国许多知名的大企业的幕后老板都是奕采门的门人,我真的替自己捏一把汗,这么多大人物汇聚在这里,他们毁人听我摆布吗?何况我连韩语都不会讲。
我特意看了看肖昊智特别要我注意的几个人,他们都是争夺门主的热门人选,论实力,也是门人之中的佼佼者。
第一位叫金炳元,现年六十岁,韩国家具业的领军人物,号称“家私皇帝,物业之王”,不仅财大势雄,而且和黑社会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性格粗暴野蛮,自私冷酷,刻薄残忍,还有一条,好色!
第二位叫柳千枞,四十八岁,顶替其父的门人身份。韩国旅游业的无冕之王,整个济州岛全部都被纳入他的势力范围,在韩国拥有最大的旅行社,并控股多家酒店,包括我在釜山曾入住的秾心酒店,在韩国的旅游业的地位几十年内绝对无人可以撼动!此人心计颇重,城府极深,狡猾多变,行事不择手段,往往不经意间让人吃上大亏。
第三位竟然是个女人,不但不是一个老太婆,而且是一位妙龄女郎,金云琳,二十五岁,韩国最古老的家族企业之一济州金氏的女继承人,亿万富婆,多才绝色,据说裙下正式的追求者以数百计,但是仿佛石女无心,一心打理家族产业,决不分心旁骛。
我看到这里,不禁白眼直翻,如果一个不小心露馅了,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连手指头都不用勾一下,我就得回祖国找老祖宗报道去了。
看到我惊骇的眼神,肖昊智根本就不理会,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我当时就想不干了,你这个骗子骗骗我这个平头百姓也就算了,可是你怎么可以去招惹这些商界大佬呢?这已经不是弥天大谎的问题了,这根本就是在玩火,而且周围还漏着煤气,只要一达到临界密度,我们立刻粉身碎骨!
当我看到一个人的名字时,我彻底惊骇欲死了,完了,一切都完了,百分之一万要穿帮了——那个名字赫然竟是:韩智远!
重名的人多了,我抱着侥幸的心理看了一下照片,彻底死心,那根本就是韩国RG企业的常务、冷艳美女韩慧妍的哥哥——韩智远!
我立刻惊身而起,对旁边的肖昊智道:“我不干了,这里面有个人认识我,确保穿帮!”
肖昊智的镇定功夫真不是盖的,闻言竟然声色不动,懒洋洋地道:“谁啊?”
当下我把跟韩智远的关系说了一遍,最后道:“今天说什么都不干了,你另请高明吧,我可不想客死他乡!”
“师弟,你怕什么啊?怎么会穿帮呢?他只知道你是中国人,其他的对你可是一无所知啊。因为你不说韩国话,每一个人都会知道你是中国人,所以韩智远对你的了解并不会比别人多多少,是不是?”
我一听肖昊智的话,确实有那么一点道理,不过我仍然觉得不妥,可是却不知道哪里不妥,心里感到无比的别扭。
肖昊智道:“师弟,你可千万帮我顶过这一把,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昨天,我已经以你的名义发出了请帖,两天后这些人就会到齐,如果你这个时候撒手不管,我师父的遗产可就全部完蛋了,更重要的是如果门主之位落在金炳元和柳千枞二人任何一个的手上,那后果可就严重了,这两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好鸟,凭着门主的号召力和影响力,恐怕这乐子可就大了。”
“还有一个女的呢?”
“这个女人倒是不用担心,她的祖父和师父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她应该不会做出什么不利于本门的事情。”
“那么我可不可以推举他做门主?反正我也不能做。”我试探性地问道。
“这正是我要对你说的,没想到你先提出来了,我太喜欢跟师弟合作了,师弟如此急智,想必一定可以应付三天后的大聚会!”
“有没有报酬?”
“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已经把夜鹰借给你啦,还想要什么?”肖昊智一副刻薄地主的模样。
“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危险性这么大,现在这么危险,起码要给我买一份保险吧?”我开玩笑道。
“其实……嘿嘿,我已经买过了——”肖昊智“嘿嘿”地笑着,阴险得让人发指。
我晕!
086 一种相思
离那个所谓的聚会还有两天,我在这个巨大的庄园里闷得发慌,我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乱过,所以决定到外边随便走走。
甄丹唯恐我的麻烦不够,死缠烂打地吊在我的胳膊上不肯下来,谄媚似的陪着笑脸,如果是不清楚我们关系的人,一定以为她在勾引我!
没办法,只好让她一起跟去。哎,我这不是去观光,而是去散心啊,你跟在我身边,我还散什么心?
肖浩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唯恐天下不乱,不动声色小白眼一翻,夜鹰立刻会意,像一个黑色幽灵一般不远不近跟在我们身后10米处,我走他亦走,我停他亦停,如影随形。
我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什么巨腕大亨,还需要保镖吗?可是夜鹰是个不苟言笑的家伙,从来只知道服从命令,非常无趣,我也不好跟他开什么玩笑,只得让他跟在后面。这下好了,我一时之间似乎成了国宝,不但有貌美如花的伴游,而且有武功高强的保镖,我高澜何能?苦笑连连……
这是我们来到济州之后第一次出来,我本就是抱着观景散心的心思,虽然心里很纷乱,但是在自己的刻意强迫下,强自装作饶有兴致地观赏济州的沿街美景。
济州的风情和釜山又有所不同,带上了海岛特有的风情,釜山是个大型城市,处处散发着一种大都市的霸气和不拘小节。而济州的城市定位完全是旅游为重点的,这里不仅拥有大量天然的美景,而且人工旅游胜地和设施处处皆是,与之配套的旅游服务更是完备,各种类型的酒店和旅馆布满了大街小巷,从事旅游业的人口超过本市人口的30%,可以说,没有了旅游,济州将不再会如此美丽和繁荣。
但是我观望着美景,仍然不自觉地走了神,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比起我以前的十几年的精力都要丰富,甚至好几次有惊无险,还有措手不及的感情偷袭,我不得不承认,世事原本无常,命运经常弄人,我很怀疑“命运”本身是不是一个人或者神,我们都是他手里的玩物。
我们都在为一些目的而活着,辛苦而恣睢,可是有时候我们并不清楚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或者我们不知道自己的努力值不值得,只是为了生活的惯性,一味地向前走,一如既往地坚持着。
有些人从来不会思考这样的问题,可是他们很快乐;有些人就喜欢思考这些,甚至把思考当成生命存在的意义,可是他们真得快乐吗?比如——我!
相对于我,甄丹像一只快乐的麻雀,至少在我看来,她无忧无虑,天真可爱,梦想在飞,爱情美满,亲情健在……一切迹象表明,她应该是个快乐的仙子。
而我却不一样,我感觉自己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负担,背负了四年的感情刚卸下不久又告背上。我百感交集地发现,我心里对曾雪的爱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只是更加实质化了,沉淀在心里最深处,在曲仙茗的火山一样强烈的爱意下被暂时掩盖了,可是稍有心情的波动,那些沉淀的爱一边不可控制地泛扬起来,再次铺满我的心房。我不能欺骗自己,曾雪在我的心里仍然占着无比重要的位置,我从来不曾忘记她。我知道,这样对曲仙茗来说是极其的不公平,可是我可以肯定,无论如何,我再也不会伤害曲仙茗,不会离开她,因为那天夜里她惹人心碎的脸庞我再也不忍淬睹第二次了。
相对于感情来说,我的事业或者说工作要顺利得多了,我的处女作已经在连载了,不久就可以结集出版。刚刚没多久我的第二部作品也脱稿了,自我感觉比起前一部要进步得多了。而我正在尝试的新体小说也进展顺利,来到韩国的这些天,我一天也没有停止创作,照我的写作计划,现在已经完成四分之一了,后面的情结脉络也很清晰,只待我用笔记录下来了。我很欣慰,我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我恨不能告诉所有人这个真理——付出终有回报!这是一个是人皆知的道理,可是总会有人怀疑它的真实性,说不定其中就包括现在看这篇文章的你!
这算不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呢?看来,十全十美的古十跟现实没有必然联系,至少跟我是这样,爱情、事业双丰收的人都是怪物,很荣幸,我不是怪物!
“老大,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说好是出来玩的,要是想事情的话,还不如呆在房间里呢,还没有人打扰!”甄丹嘟着小嘴不满地道。
“嘿嘿,没有啊,我在想到什么地方玩比较好!”我赶紧道,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谎,可是我郁闷,出来玩是“说好”的吗?是你硬缠着要跟来的啊!
“真的吗?”甄丹斜仰着头望我,眼睛里写满了不信任。
我不想辩解,只是微微一笑,抬头继续走路。
没想到甄丹激动地大叫:“老大,你这个样子真帅!”
这丫头,动不动就发酒疯,不过貌似今天没有喝酒吧?再说韩国的清酒的酒精度数还不如我们的啤酒,想要喝醉貌似很难的样子呢!
我没理她,对夜鹰道:“夜鹰,附近又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夜鹰露出为难的神色,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一想也是,这种超级木头,怎么会知道哪里好玩呢,大约每天不是练功就是执行什么命令。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谈恋爱?如果谈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不自觉地,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很好笑,一股淡淡的笑意流淌在嘴角。
“算了,我还是问其他人吧!”我扭头对甄丹道,“你找那些谈恋爱的男女问问,附近什么地方好玩,这个问题不难吧?”
甄丹笑靥如花,道:“哼!小看人!”
只见她走上几步,叫住一对情侣模样的男女,叽哩哇啦一阵猛说,脸上的笑意好像要流出蜜糖来。不一会儿,双方相互鞠躬为礼告辞,那对男女欢天喜地离开了。
“你跟人家说什么了?让他们那么高兴?”
“没说什么啊,只不过小小地夸了他们几句而已,嘿嘿!”甄丹轻描淡写地道。
“打听出来吗?”
甄丹的面部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脸上一红,小声道:“我只顾跟他们说话了,把这茬儿给忘了……”
我先是一愣,继而不顾四周人群异样的目光,仰天大笑起来,差点把眼泪都笑出来了,心里的郁涩也随之减轻了不少。
甄丹俏脸通红,抡起小拳头就对我展开了无情的攻击……
忽然,我看了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我的笑容僵硬了,凝固了,我的胸口像是突然被万斤巨石砸到,巨大的回音从胸口传至脑际,巨大的冲击让我头鸣眼花,天旋地转……心腔里像是塞满了棉花,血液似乎不流动了,那颗心憋着一股劲狠命地跳跃着,像一柄无形的大棒在胸膛里砰砰乱砸。我觉得有点窒息,几年来,特别是知道了她的下落之后,我自以为做好了接受重大打击的身体上和思想上的双重准备,可是现在看来真的是自以为是了。
好熟悉的身影,熟悉到让我无法面对!好陌生的身影,陌生到让我心存恐惧!清瘦了不少的脸庞,少了以前的稚嫩和青涩,多了一份风韵和成熟,容颜依旧,人心全非,物换星移,人心尽碎。
是曾雪,真的是曾雪!我魂牵梦绕了无数个日夜的女人!
她旁边是一个青年男子,那男子大约1米80的样子,面庞十分英俊,剑眉粗挺,双眼凝神,鼻梁高挺,皓齿钢牙,好像聚集了这世间男子男子所能具备的全部优点,让我自惭形秽,相形见绌。
我使尽全身的力气猛吸一口气,终于把心口那团棉花抽出去一些,但是此刻已经是全身大汗了。天上掉下一阵风,我狠狠地打了个哆嗦,终于苏醒过来。
上大学的时候我心里还存在一丝幻想,幻想着我和曾雪会在很自然的情况下相见,历尽艰难和辛苦终会在一起……但是幻想毕竟是幻想,如果能成为现实也不会称其为幻想了。幻想的结局注定是要破灭的,幻想的过程是没有止境的等待,幻想的破灭是痛苦的开始,我觉得自己那一腔柔情像水一样,哗啦啦地流走了,心里的PH值急剧降低,强烈的酸楚涌上心头。
这个情景会成为我心中永远的回忆吗?
087 两处闲愁
旁边的甄丹终于也发现了曾雪,她心里的吃惊不亚于我,手足无措地望着我,下意识地紧紧地搂紧我的胳膊,似乎想借此给我一点安慰。
曾雪终于发现了我们,一霎那间,她那原本就很苍白的面容更是变得毫无血色,她下意识地分开那男子一点距离,摇晃着后退了一步,眼睛里立刻升起一团迷雾,变得迷蒙而哀伤,她孱弱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一团,极度的震惊让她朱唇紧咬,似乎要把浑身的力气都用上!
千言万语又能做些什么,苍白的解释还不如保持沉默!咬碎了银牙也是于事无补,那碎了的心谁能够修补呢?四年的困苦只为这一刻的措手不及的相逢吗?
在这样的场合下,我能说些什么?想看着她却不敢看,偏偏又忍不住眼神的游离,只道古人的“欲说还休”只是词作里的教条,当它真的降临到身边,才体会到无奈是怎样的苦涩。
我心里在笑,寂寥的苦笑,这个讽刺的巧合让我们无法面对对方,我们都坚持了四年,可是就在相逢的前夕不约而同地放弃了坚守,接受了新的爱人。如果不是巧合,那便是生活的恶作剧?我终于知道了她不让陈楠告诉我她是“神秘大姐”的原因了,她接受了别人的爱,如果再见到我,那将是怎样的情景?多情自古伤离别,离别后的相逢她不想我伤上加伤。
我想曾雪旁边的那名男子因该就是她的未婚夫朴景旭了吧。从表面看,他应该算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他对于此刻的情况看在眼里,大约亦猜到了什么,不过他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悦,也没有任何的不自在,而是轻声道:“雪,是你的朋友吗?”
曾雪强自忍着眼眶中的清泪,木然地点点头,她消瘦的下颌让我感到心疼,可想而知,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好,我立刻产生了把她揽在怀里仔细怜惜的冲动。
朴景旭轻轻地拉住曾雪走过来,来到我们的面前,朗声道:“你好,请问先生是曾雪的朋友吗?我是朴景旭。”
我忍着心中的厌恶,伸出了手。眼前这个优雅的男子让我有一种近乎直觉的厌恶,他没有让曾雪幸福,只是这一条,我就不可以原谅他!看着他从容镇定的脸色,似乎很绅士的样子,可这正是我讨厌他的原因,他如果不是真的修养特别好的话,那么他一定是一个心计深沉得可怕的家伙。
“雪,怎么不跟你的朋友打招呼呢?”朴景旭貌似很合理地说,三分劝说里面带着七分的质问!
我的心里立刻打了一个寒颤,我的猜想还是对了,他是一个心计深沉得可怕的家伙。我这并不是以貌取人,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大有问题,在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朴景旭不应该说出这么一句话,表面看来这是一句很合情合理的话,埋怨自己的女友不懂礼貌,可是当他看出我们的关系不一般的时候,还故意说出这样的话,任是谁也能够听得出来这是一句多么残酷的话,这根本就是在有意为难曾雪,并且给我一个下马威,也就是说他一方面“优雅”地说出了他对曾雪如此失态的不满,另一方面是在向我示威,让我知道曾雪已经是他的,让我“放明白点”。
我不忍让曾雪为难,连忙道:“曾雪,好久不见了,还好吗?”为什么所有人好久不见都会这么说呢?我不是一个有创意的人,也不能免俗。
曾雪也听出了朴景旭话里的狠毒,她眼神复杂地看了朴景旭一眼,对我绽出一个凄惨的笑,道:“高澜,我……”
曾雪的嘴唇在哆嗦,好似千言万语卡在了嘴边,竟是说不出来。这跟我印象中的曾雪完全不一样,她不再是四年前那个英姿飒爽的曾雪了,她变成了一个忧郁的女人,一个伤心的女人,一时间,我心中的疼痛无以复加,这么多年她一定过得很不好,经历了感情的打击,接着又是家庭的剧变,先是失去了美好的初恋,接着失去了生养的父母,二者接踵离她而去,一个外向开朗果敢爽朗的女孩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就算是一个男孩子恐怕也无力背负这样的打击。
我痛苦地笑道:“怎么啦,见到老朋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不知道她跟朴景旭是怎么回事,好像她对朴景旭有一种怕,这绝对不是正常的恋人之间应有的情况,我一定要问问清楚!
“朴景旭先生,不介意我们老朋友之间叙叙旧吧?”我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朴景旭,真想看出这个男子使了什么卑劣的手段把曾雪拴在了他的身边。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搅二位了。雪,晚上八点我在家里等你!”说完这番话朴景旭微微点头,凌厉的眼神在我身上扫视了一遍,别有深意地嘴角一抽,然后转身离去。
我不由得对这个朴景旭感到头皮发麻,明明看到我身边的甄丹,还故意说不打搅“二位”,明明就是在提醒我们他的存在,威胁我们不要作出什么“非礼”的举动。他说晚上八点在家里等她,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作为一个黑帮帮主的少爷,他当然不会缺少人手对我们进行全方位的监视,如果我们稍稍作出什么举动,恐怕他会在第一时间知道,然后作出什么动作提醒我们“越界”了。他这样说更是在“提醒”我,八点之前一定要把曾雪送回去。
我心里的闷气几乎让我疯狂,曾雪一直以来就是过的这样的生活吗?这样的对待跟囚犯有什么区别?曾雪,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呆在他的身边?
这个时候,甄丹对曾雪道:“雪姐,还记得我吗?”
曾雪愕然怔了一下,现在才发现甄丹的存在,可见刚才的偶遇对她的冲击和震惊太大了,眼睛里只剩下了我,居然没有发现我身边的甄丹。
“丹丹,是你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你变漂亮了!”曾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旋即又隐去,说话闪闪烁烁。
在我看来,甄丹在这里好多了,可以缓解一下气氛。我知道曾雪刚才眼睛里闪过的疑惑是什么意思,她在怀疑我和甄丹是不是一对恋人,可是突然又想起来我们现在的尴尬关系,旋即又把这个怀疑给压下去了,她是很想问出来,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任何立场去问这个问题。
可惜甄丹是个粗线条,坚决发现不了这里面的细节,如果她够聪明,帮我解释一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可惜她不是!甄丹就是一张纸,单纯得近乎单调,丝毫不通人情世故。
所以这个疑惑还是要我自己说出来,我知道现在自己解释这个疑惑的立场也不是很充分,但是我不想让曾雪误会,我也并不想隐瞒我已经再次恋爱的事实。
“我和丹丹是来韩国出差的,本想马上就回去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找个地方聊聊好吗?”
我这么一说,曾雪一直紧皱的眉头不由得舒展了一些,露出一丝微笑道:“好啊,去海草轩吧,那是我爸妈留下的小店。”说话间神色一黯,似乎又想起了那次悲惨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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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草轩坐落在离济州港口大约一公里外的海滩边,这是济州最有名的海滩,与人如织,海草轩是这附近唯一的中国餐馆,生意更是火爆,曾雪不自己打理生意,而是交给了两个中国留学生。
我们坐在一间朝着大海的小间里面,窗外大海的蔚蓝美景一览无余,可是我们谁也无心观赏,眼神四下游离,或者呆呆盯着一个地方,空气中弥散着沉闷的气息,沉默成为压抑的帮凶。
是甄丹打破了尴尬的僵持:“雪姐,你是怎么来韩国的啊?”
曾雪伸出纤手轻轻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一副娇慵的柔婉作派,让我不由得呆了一呆,这样轻柔的动作以前她是做不出来的。时间可以改变人的年龄,变故却会改变人的性情,如果让我猜,现在的曾雪一定不是我所猜测的那样。
“三年前,我爸下岗了,不久我妈也下岗了,于是他们就办理了韩国移民,用以前的积蓄和一点贷款在这里开了一家中餐馆。”
“听你刚才的话说,好像伯父伯母已经?(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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