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小子的暧昧 第 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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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三道坎

    【第001章 别样风情】

    斑驳的老墙上,干涸的石灰片像是伤口愈合时就要脱落的痂,用手轻轻一抚,顿时便下起了一场雪花雨。

    三间七十年代便立起来的老房子,房檐上全是岁月刻下的墨黑痕迹,房顶上仅有的几片琉璃亮瓦蒙上了厚厚地尘垢,遮挡了屋外的艳阳。

    房后是一片竹林,竹蜂早已经破茧,正拼命地伏在嫩竹节上吸食着里面的水分。这些家伙记吃不记打,若是没有吸饱嫩竹节里鲜嫩的汁液,它们便是作死也不会飞走,李铮瞅准一只最大的竹蜂,轻轻地捻在了手里。

    这真是不怕死的东西,做了俘虏依旧伸着细长地喙,两颗针眼般的小眼死死地盯着刚刚伏身的那节嫩竹……若真的只有十四岁,李铮到有心思来逗逗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末了再烧一把火将它烤到焦黄,然后剥开外壳将里面细白的肉慢慢掏出来放进嘴里。

    可眼下,李铮没有这样的心思。

    这是自家的老房子不错,可记忆中它在一九九五年就被推了,然后在原址上筑起了五间新瓦房,后来他还在新瓦房里住到初中毕业,然后九七香港回归的时候才进了县城读高中。高中期间他一直没有回过老家,毕业时倒是动了回去转一转的心思,可父母却搭上了进城打工的末班车,于是这件事搁浅了。后又进了大学,回老家的心思便彻底地被封藏在了心底。等到再想起来的时候,却豁然发现自己已经工作了,整日整日的忙着一日三餐的着落,回一趟老家千余元的路费便成了一种奢侈。

    就在昨天,第十三任女朋友没有带任何行礼,只身跑到另外一个城市之后,这才给他挂了一个电话,“亲爱的,我们之间性格差异太大,想了想,我们还是不适合生活在一起,你去找一个更合适的吧!”

    李铮没有太大的惊讶,他早知道那个城市有一个追求了自己女朋友三年的男人。

    他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从他身边走过去的十三个女人分手时说的都是同一句话——“亲爱的,我们之间性格差异太大,想了想,我们还是不适合生活在一起,你去找一个更合适的吧!”

    去***,虽说一样米养百样人,可老子找了十三个性格各不相同的女人,为啥十之有九到最后都要找这个“性格差异太大”的理由?

    呃,在这一点上,或许太子的说法能够解释一二,“铮子,虽说这十三个女人都不是东西,可你也得反省一下自己。千万别说这十三个女人都没有创意,你看看你,穷的一干二净,毕业到现在换了十几份工作,可没有一个工作是干长久的,呃……不过这好像也不能怪你,全都是因为这些公司倒闭了……虽说咱是新时代的知识分子不错,我们要反对迷信,可是这时候我也不得不这样去想,你小子或许真的就是一个扫把星,谁碰上你谁倒霉。我寻思你是不是该去找个寺庙或者道观寻个高人给你开个天眼去去晦气啥的?”

    关于这番论调,李铮没去多想,直接就给冠上了一个“乱盖”的名头,然后拼命地狠往嘴里灌了一杯二锅头,再然后就直接呛了过去……

    不过太子的话里却透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那便是自己穷。对啊,老子穷的一干二净,连糊自己的嘴都成问题,那老子凭啥还能养活女人?

    妈的,太子这厮也不尽是胡诌,倒还说了一句人话……

    太子——对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穿越……呃,又或许是重生,反正不管是什么,现在的确是远离了昨天还看着的世界。作为儿时的玩伴和损友外加后来唯一的朋友,太子的家与自己家可就只有几百米之隔,究竟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去看看不就得了?

    如此一想,李铮的眼前豁然开朗,他将手里还在抖动着长喙的竹蜂狠狠地往地上一砸,撒开腿便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往太子的家里跑去。

    作为西南省紧靠北边山区地带的一个小村落,太子的家境无疑是当地最好过的,他爹李大川是七十年代高考恢复后成长起来的第一代高级知识分子,上了一个不算太差的大学,毕业后直接分回了原地,十几年的摸爬滚打,到九十年代已经做上了当地县城的第一把手,到九十年代末更是顺利地稳坐了市委一把手。而太子本人却是一个纨绔,用家乡的话来说,便是二世子。他自小与李铮“穿同一条裤子”,后来一同参加高考,却只考上了一个专科,读了一年后干脆就不读了,然后自己倒腾了一家网络公司,不过这厮脑子好使,不到两年身家便超过了一亿。

    这厮虽然纨绔,不过对于李铮的感情却是极好,哪怕是后来发了,他也是唯一一个愿意陪着李铮喝二锅头的朋友。

    这几百米之隔算的是直线距离,对于这个建房子都要在山坡上选平地的山区,绕过两道田埂再过一条沟,从李铮的老屋再到太子的家却也有二三里的曲线路径。

    太子的家也是瓦房,只不过是村子里最气派的长五间转三间(正面五间正房,侧面三间偏房做厨房、杂物房等)的红瓦房。太子他老爹常年住在县城,他娘却是住在乡下,只是偶尔才会去县城转转。

    儿时的李铮有些不明白,夫妻不是应该每天晚上都睡一张床么,那太子的老爹老娘算什么?记得那时候村里的人老在背后说李大川在县城里养了小三儿,那会儿李铮不过小屁孩一个,不懂“小三儿”是什么意思,不过后来懂了,“小三儿”就是二奶。不过接着李铮又不懂了,太子他娘明显是捕捉到了这些东西,可她为啥始终都没有吭声呢?

    太子他娘三十岁出头,生活在乡下,很少做农活,保养地极好,此时她正坐在晒坝子里剥着人家送来的玉米棒子,见到李铮,她扬扬手中的玉米棒子,细声细语地问道:“铮子,咋今天就回来了,不是又在学校里惹事了吧,强子呢?”

    强子是太子的小名,他的大名叫李强,太子是李铮对他的专属称号,别人从来不敢叫。仗着自己老爹是县委书记,太子没少在学校惹事,不过每次都是拉李铮垫背。

    村上没有初中,所有该上初中的孩子都该到乡上的学校里去读,一应儿的住校,半个月回一次家。今天才是第四天,见到李铮,肖玉敏以为这两小子又惹事了,面上微微一动,对于她的宝贝儿子,她着实没辙。

    昨天的世界里,年前肖玉敏还到太子和李铮工作的城市去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见她虽然也是风采不减当年,不过到底是五十余岁的妇人。见到眼前这个风华正茂的少*妇,李铮更加确定——他穿越或者是重生了。

    “敏妈,就我一人回来了,强子没回来。我们没惹啥事,就是这两天没见啥油水,惦记我妈做的熏腊肉,就偷偷跑回来了。”李铮搪塞着。

    “那就好!”肖玉敏稍稍松了一口气,自这两小子上初中以后,她进老师的家比老师的家属都还多,要再这么下去真有点抹不开面。听李铮这么一说,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转身进屋端出一盘水果,“你们俩这孩子也真是,不是都给你们零花钱了么,是不是又耗在游戏厅了?真不明白那东西有啥好玩的,瞧你这小身子,面黄肌瘦的,来,赶紧吃点水果补补。”

    李铮笑笑,接过一个苹果。肖玉敏还是那般,明明就是嗔怪,可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也成了一缕和风,隐隐地透着一抹温暖,比自家那老娘强太多了。

    看着面前这个温婉的少*妇,李铮骤然有些明白了,这个看似柔婉的女子其实相当睿智,她明白男人的本性,所以在听到那些风言风语之后依旧稳若磐石,只要还是这个家,只要那个男人还爱着自己,干嘛非要像栓狗一样给他套个项圈?

    若是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在自己的丈夫外遇的时候只怕也是忍不住的。说不得自己的老娘也会忍不住。呃,当然了,凭着自己老爹老娘一辈子卿卿哝哝的缠mian劲儿,纵使再给他们一个来生,只怕也是爱不够,所以,自己的老爹当然不会有心思外遇。

    李铮笑笑,“呵呵,敏妈,男孩子十四岁刚好是发育的年纪,面黄肌瘦是正常状态。再说了,若真的是营养不良,一个苹果也是补不起来的。”

    “这孩子,越来越会说话了!”肖玉敏溺爱地摸着李铮的头,“一个苹果补不起来,那就把这一整盘都吃下去。”

    李铮嘿嘿一笑,“好啊,吃不完我就拿到学校去,和强子一起吃。”苹果就是村子里摘下来的,一咬一泡水,比起后来什么“红富士”还要可口的多。

    李铮细细地咬着手中的苹果,心里却是浮想不断。无数次的想要重活一遍,现在竟然真的回到了儿时,那么,自己的路是不是该出现一些变化呢?

    嗯,重走一遍曾走过的路,若是再不出点彩,怕是老天也不会满意的……

    看到李铮咬着手里的苹果,眼睛却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一个地方,肖玉敏的面上骤然莫名地泛起一抹晕红,她在李铮的头上轻轻一拍,“臭小子,往哪里看呢?”

    李铮的脑海里正在浮现出一幕幕自己的命途被改变的画面,他的眼睛里本就什么也没有,脑子被这么一拍,他这才清醒过来,顺着眼睛对着的方向把目光扫出去。

    乖乖,不怪肖玉敏有些生气,他看到的竟然是两坨雪白的肉团,两粒玛瑙般的暗红颗粒点缀其上,豁然有些坚挺。呃,该怎么形容呢,别样风情?

    肖玉敏今天穿了一件洁白地的确良衬衣,最上面一颗扣子没有扣上,下摆是收口的,将一曲玲珑地小腰包裹着,曲线毕现。让李铮喷血的是,她里面竟然没有穿内衣,就是连胸罩也没有。肖玉敏长的高挑,李铮刚好够到她的耳际,两人正面站在,目光刚好从那没有扣着的一颗扣子处落了进去。

    “呃,敏妈,穿衬衣的时候其实里面该弄个抹胸,要不然那两点会把衬衣顶起来……”

    “臭小子,这些浑话是不是你那没溜儿的爹妈教你的,看我回头怎么骂他们……”

    “哈哈!”李铮一阵畅笑,幼年就曾想过要调侃一下太子他老娘,一直没敢,现在倒是如愿以偿了。他端起一盘水果,一溜儿小跑消失了。

    不过,肖玉敏说的很对,李铮那对老爹老妈还真是又够没溜儿的,这些话他们完全能够说的出来。

    【第002章 真的闯祸了】

    从太子家一溜儿小跑出来,还没有走近家门口,老爹老妈那夸张的争吵声已经传进了李铮的耳朵。

    李铮摇摇头,“老两口”还是这般,一点点鸡毛蒜皮的事都能争吵半天,而且与其他夫妻吵架不同,别人是生怕“家丑外扬”,而这两人却是生怕家丑不能外扬,每次吵架都务必做到“声嘶力竭”。

    用他老爹的话来说,“老儿子,这叫做气势。你千万要记住了,史记有云:其道远险狭,譬之犹两鼠斗于穴中,将勇者胜。这讲的便是两兵交接,勇者无敌。对垒者若是先就输了气势,将必尝败绩。别看我跟你妈是夫妻,不过若是占了理儿,也定要站稳立场,务必坚持自己的原则,高昂士气,直到把她辩的理屈词穷、主动认错才罢休!”

    话虽如此,可李铮从来就没有见到过他老娘理屈词穷的时候,倒是家里的搓衣板总是承受一双粗壮的膝盖。

    不过李铮却知道,不论是气势还是辩才,他老爹怎么也不会输给老娘。当年恢复高考的时候,老爹本来可以上一个不错的大学,只是因为那时候上大学有名额限制,而李铮的爷爷曾是当地为数不多的地主之一,理所当然的这名额便落在了别人的头上。不过即使如此,李铮他老爹也还是十里八乡最有才识的男人,这一点倒可以说成是遗传,李铮的祖上曾是道光年间的著名举人,到现在家里也珍藏了一块“书香门第”的金子匾额。

    呃,扯的有点远了。这么说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证明李铮的老爹有才而已,他坚持以气势压倒一切,不过在与妻子的屡屡交锋之中,他永远都是站在败的一面,这不是因为他做不了胜者,只是因为他深爱着自己的妻子。

    李铮立在侧院听了半天,总算是从两人夸张的叫嚣声中把事情听了个大概。把两人争吵的原因理顺,李铮却骤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一对夫妻虽然总是做一些没溜儿的事情,不过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没溜儿到这种地步。

    时已入秋,正是种小麦的时节,乡里种麦有在麦行里种黄豆的习惯,李铮他父母争吵正是因为这种麦和种黄豆。如果单纯为此,那还到罢了,让李铮无语地是,这二人竟想在地里将麦行和黄豆行种出花样来。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邓丽君是红遍祖国大江南北的歌星,虽然身在农村,不过李铮的老爹老娘却是她不折不扣的歌迷。很不幸地是邓丽君的命不好,恰恰便在这一年五月因为气喘病发猝逝于泰国。

    作为她的铁杆歌迷,李铮的老爹老娘便想着要做一点事来祭奠一下这个逝于正当红的歌星。他们商量的一致结果是在地里将麦行和黄豆行拼出一个“丽”字。

    达成同一志愿,这事就该付诸实施了,不过就在上午,二人早起扛着锄头下地的时候却出现了争执。争执的原因只是因为该用麦行还是黄豆行来填充“丽”字之间的空隙。

    李铮他老娘坚持“丽”字要用黄豆来拼,因为黄豆的枝蔓够密。可他老爹却认为黄豆枝蔓虽然够密,但是枝节不够挺立,在这一点上,小麦倒有点竹子的品质,纵使头上的麦穗再沉淀,也依旧昂头挺胸。

    以此来看,李铮倒也还是蛮欣赏麦子的这一品质,不过现在并不是单纯的讨论哪一种作物的品质更高的问题,试问,这世间有几个人做农民会做到他老爹老妈这么有创意?

    种地便种地吧,偏偏要弄出这些玩意儿来,李铮着实有些不明白这一对老爹妈是怎么想的,他猛地将门一推,“我求你们了,都老大不小了,能不能就不要再这么幼稚了?”

    李铮的身上充分地遗传了父母的“声嘶力竭”,这一声略显稚嫩的暴喝让里面憋红着脸的两人惊住了,嘴巴张的足以吞下一颗不小的梨。

    “老儿子,你咋回来了,不会又在学校惹啥事了吧?”李铮的老娘率先反应过来,不过她的反应让李铮很是汗颜。你说肖玉敏不信任自己倒罢了,你是我妈,难道你不知道你儿子的品性如何么?李铮瞪着父母,小脸倔强地仰着,“先别管我怎么回来了,倒是说说你们这争的都是什么事?一个个歇斯底里的吼,十里八乡都听到了,也不嫌丢人。”

    “咦——”李铮他老爹勇敢地与儿子对视着,末了还快步跑过来拿手探探儿子的额头,“老儿子,这也没发烧啊,怎地突然就知道要面子了呢。还知道教训爹妈,好好,咱老儿子终于有长大的征兆了。”

    这当儿一闹,李铮倒是忽略了他现在只有十四岁,他有胆量教训爹妈那是十七岁高中快要毕业的事,不过既然重走当年路,那这些事情总是要提前做的。

    “甭管长不长大,你们这么闹腾就是不好。听听你们都闹的是什么,居然想在地里弄点花样出来,你们去问问祖国大江南北种地的,这荒不荒唐?”

    李铮他娘嘿嘿一笑,上前来将儿子搂在怀里,“我老儿子说的对,种地确实该务实才好,呃……不过我跟你爸不也是为了纪念一下我们唯一喜爱的那个歌星么?站在人道的立场,这又有什么错了?”

    “对对,咱们种自己的地,收自己的庄稼,管人家说啥,咱们做的开心不就行了么?”李铮的老爹端起茶杯呷一口,正色道:“在这一点上,老儿子,我得好好跟你说说才行,来,到这里坐下。呃,那啥……”他转头吩咐妻子,“你赶紧做饭去,别忘了给老儿子弄点熏腊肉,他这估计是馋了,所以才偷偷溜回来的。”

    在等待开饭的间隙,这两父子便掰扯开了,首先发言的是李铮他老爹,“老儿子,还记得那句话么?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看你的脚后跟儿去吧……”

    “呃,爸,那句话该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哎,管他什么,只要是这个意思便行了。你说咱来到这个世界上,从出生到老死黄土之下,我们得做多少事啊!如果事事都要顾及别人的眼光,那还有个什么劲儿?”

    “所以,勇敢地去做,在不违背自己的意愿的情况下再去顾及别人的眼光。呃,当然了,如果在危及到别人的利益的时候,那就得驻一驻足,不能一意孤行……”

    ……

    说是父子俩掰扯,不过李铮只是再一次做了一个听众而已。穿越回来第一次与父亲交锋,原以为可以略略地占一点上风,可事实上,他再一次错了。

    两父子的谈话依旧以父亲结尾。

    他大气地起身拍一拍齐自己肩膀的儿子,“老儿子,走,消灭你妈弄的熏腊肉去!”说罢,豪气万丈地迈出了脚步。

    这一点倒是几十年没变,纵使后来白发染鬓,在母亲将饭菜端上桌的时候,他的脚步依旧豪迈。

    老娘说,“我这一辈子啊,就是被你老爸抓住了心……不过我也没亏,他的胃却牢牢地攥在了我的手里!”

    一家三口,晚饭吃的相当尽兴。

    儿子的突然介入,倒是暂时地断了夫妻二人的争吵,不过千万不要以为他们就会这么完了。便在领了爹妈的嘱咐准备折身回房睡觉的时候,老爹老妈的争吵再一次传进李铮的耳朵。

    只是,这一次的吵架明显地出现了一面倒的情况。

    “亲爱的,老儿子都睡了,咱俩也睡吧!”

    “彭”地一声闷响,似是枕头砸在了某处,“滚,拿上你的枕头自己打地铺,今晚你别想上老娘的床。”

    “唉,你这话就不对了,啥叫你的床,这床是咱夫妻的共同财产好不好?哎呀,那是茶缸,千万不能砸过来,哎哟,你竟然真的砸……”

    “我就要砸,就要砸,怎么样,谁让你错了不认?”

    “认错,我认啥错?小麦的品性的确比黄豆更值得推崇嘛,这也是你认同的。”

    “管你狗屁的品性,我就是要用黄豆行拼那个‘丽’字,有本事你便去再将那块地给锄了。”

    “锄什么锄,反正都已经种上了。”

    “那你还跟我吼了一天。我不管,今晚你若是不认错,就睡你的地板去吧。”

    “呵呵,别啊,亲爱的老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哼!知道错了么?”

    “嗯,错了!”

    “那将搓衣板拿过来吧,一百遍‘我错了’,然后再起身……”

    *****************************************

    一张睡了近十年的床,相隔十几年再躺上去的时候竟然有点陌生,再加上父母那让人忍俊不禁的拌嘴,这一夜李铮的睡眠着实不怎么样,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起来了。

    倒也不全是因为睡不惯这床,也因为早睡的习惯在他以往二十几年的生命里早已经养成。

    一个习惯的养成要再变样,有点困难。

    进厨房做了一些简单的早餐,父母才相继起床。

    见到摆上桌的早餐,自是免不了惊诧一番,不过“老两口”眼里更多的是喜悦,伺候了这小祖宗十四年,现在终于看到了回报。就好像投资,期盼多少年终于见到回头钱,想不高兴都难。

    告别父母,李铮踏上曾经三年不间断走过的路。

    一个半小时后,屹立在嘉陵江边的乡中学引入眼帘。依旧是两排暗绿的万年青,校园里静的只剩下这些常青树的呼吸,所有学生都在教室聆听老师的话语。

    意外地是,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却遇到了太子。干瘦干瘦的身板,额前的头发遮过眼帘,风一吹,头一甩,“唰”地一声便招展一番。这一抹“含羞瑟”太子情有独钟,哪怕是后来身家过亿了,也从来没有短过。

    “含羞瑟”是李铮给那缕头发取的名字,因为那酷似丑女人为了遮羞而专门留下的“半遮面”。

    太子窝在校门口一簇常青树后面猛烈地吸着一块三一包的“五牛”,这是四川有名的农民牌子香烟。在无经济实力的很多年里,“五牛”是太子除了“含羞瑟”以外的另一件钟爱的事物。

    远远地看到李铮跨过校门口的槛儿,太子“噌”地一声窜出来,捶了李铮一拳以后,将头伸出校门三百六十度旋转着头搜索一阵,确定再也没有一个人影以后,他转身不可置信地望着李铮,“李爸或者卫妈没来?”

    李爸、卫妈那是太子对李铮父母的称谓。李铮有些好奇,“他们又不上学,来干什么?”

    太子看着李铮满不在乎的神情有点着急,“你小子是不是傻了,惹了那么大的事你不会没有告诉李爸和卫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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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3章 极度自信的女人】

    惹事?

    李铮一头雾水,眼前的一切在昨天以前都还存活在无尽地幻想之中,只不过是某个中午小憩时候编织的梦境而已,殊不知它就成了真。

    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逃学是常有的事,后来上大学,逃学更成了家常便饭。不过,以往逃学都是因为己身厌倦或者贪玩乃至无趣所致,李铮自己是主导者。在他无数次的逃学经历中,太子也始终扮演着知情者或者帮凶的角色。但是太子脸展现的这种惊诧神情,印象中却是不曾有过的。

    依照太子的话,李铮这次离校回家似乎并不只是单纯的逃学,貌似是被老师逐回家的……

    但是我会犯事么?呃,这样说貌似不对,应该说我会犯那种让老师忍无可忍要将我驱逐回家请家长的事儿么?李铮不断地在脑海里搜索,不会,绝对不会。虽说太子调皮总拉自己垫背,但是作为对他知根知底的老师和家长,最后来学校的都会是肖玉敏,而李铮的父母压根儿都不知道老师的办公室门打哪个方向开。

    “你小子真能掰扯,惹事?我能惹什么事,哪次不是你惹了事然后拉我垫背?我这才回家一天,你别想着忽悠我。”李铮笑呵呵的推一把太子,头也不回地沿着两旁栽满常青树的小道往教学楼走去。

    “你等等——”李铮的笑容不似作假,太子心里百思不得其解,这小子怎地一觉睡醒似乎把什么都忘了似的?不行,要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到教室去,那还不得被洛英给活剥了。为了等李铮带着父母前来道歉,洛老师可是把今天的课全都换成了语文课,她一整天都在教室里守着呢。

    太子快步挡在李铮前面,“铮子,这会儿你可千万别开玩笑。”他展开中指在李铮面前晃晃,“这是啥?”

    太子的幽默感应该是上高中才培养出来的吧,高中以前总是一副恶坏恶坏地样子,整天绷着一张大嘴,闷声不响,一副稚嫩地样子却偏想装出老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二世子,与眼前的这一副形象大相径庭。

    难道穿越回来,一些事情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李铮心里想着,一巴掌挥在太子举起的手上,“谁跟你开玩笑,竖一根手指摇什么摇?这么幼稚的玩意儿……从生理构造的角度来说,这是你的中指,若是论数量,这就是一。行了吧,你可还满意?”

    李铮扭着头看着太子,太子埋头思量一阵,很认真地道:“回答的很严密,你小子没毛病啊。可怎么好像把昨天的事忘了个干干净净呢?”

    “昨天的事?昨天我不就是逃学回家了么?我没有忘记啊。”

    “就只是逃学回家?”

    “难道不是么?”

    太子现在确信李铮是把昨天发生的事忘了个干干净净,他在心里大胆地猜测,极有可能是洛老师让其回家请家长,他慑于李爸和卫妈的淫威没敢开口,但是又怕去不了洛老师的火气,于是急火攻心阻塞了大脑里的某根牵连记忆的神经,于是乎——失忆了。

    十四岁的太子想象力有点天马行空的感觉,不过到底常年佯装深沉牵动了他早熟的神经,他意识到这个设想牵强了一些。就李爸和卫妈那没溜儿的性格,他们可不一定会因为李铮当着很多人的面在一个年轻的女老师面前掏**撒尿而气恼,说不得还会赞赏自己的儿子有胆识、有气魄。

    这事儿那对没溜儿的父母绝对能够做的出来,想起自己那根被李爸从小弹到大的**,太子很快便推dao了刚刚为李铮的“失忆”构建起来的理由。然后他拉着李铮又钻进了刚刚藏身的那丛万年青,在那个逼仄的空间里,他采取单刀直入的形式快速将李铮被赶回家的原因说了一遍。

    好吧,正如前面所说,李铮确实是被他的语文老师赶回家的。至于原因,则是他昨天早上因为不满洛老师的一句话,然后公然当着正在做早操的全校学生解开裤裆的口子,对着站在旗杆下面的这个年轻女老师撒了一泡尿。

    听完太子的话,李铮惊讶的好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他喃喃地说道:“你确定这事是我而不是你干的?”

    太子甩一甩额前的“含羞涩”,白眼一翻,“你小子这就有点没良心了,我拼着逃课的危险窝在这里等你就是为了先给你汇报一点军情,你不领情也就是了,居然还是这一副嘴脸。老子感觉亏了,太他妈亏了。交你这朋友还不如喂一头猪。”

    这是太子的口头禅之一,通常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话里的可信度就会提高。可如此一来,李铮的心里犯难了。

    洛英的教龄与李铮的初中学龄一样大,是九三年才从师范学校毕业分到这里的一个年轻女老师,现在不过二十岁。虽说与这个老师一直不怎么对路,以前也出过一些损招阴她,比如从她的宿舍门缝往里塞只癞蛤蟆什么的,呃,也曾在她的门前撒过尿。不过这些都是在月黑风高的时候做的,大白天,还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掏出小**撒尿,这事,是我做的么?

    太子有些同情地看着李铮,“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小子的胆儿那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若是苦菜花是我喜欢的女孩,就算是洛老师那么说,我也不敢当场就冒泡,至少得找几个哥们儿密谋一下才会行动……”

    “等等——”李铮打断太子的话,不明就已地问道:“苦菜花,这事怎么又跟她扯上关系了?”

    太子咧嘴一笑,“你小子这失忆症来的好像有点迅猛啊,不是因为洛老师当众挖苦她,所以你才那什么的么?”

    这么一说,李铮倒有些理解他昨天犯下的冲动了。苦菜花叫顾彩画,一个文静的小女孩,是第一个牵动李铮情丝的女孩。她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地奶香味,长长地头发笔直地散落在肩上,做事不急不徐,说话也是慢声慢气,一双大眼睛像是两汪清泉,长长地睫毛一映衬,更是引人入胜。

    苦菜花是第一个牵动李铮情丝的女孩,这不是秘密,不过也只是在他和太子之间。

    从李铮身边走过去的十三个女人当然不包括苦菜花在内,因为从对她动情到后来分开,三年初中三年高中一共六年时间里,李铮都只是默默地在校园里看着她来来去去地身影,哪怕就是高中里陆续交了两个女朋友,他最爱地还是偷偷地爬上学校的水塔然后凝视坐在操场边沿看书的那个孤孑的身影。

    对待感情,李铮永远都是十二万分地投入,就算是后来不断地被女人抛弃,他也还是全身心地投入每一段感情。在他的生命里,他爱的女人比他自己更为重要。

    这事牵扯到了苦菜花,那就难怪他会当众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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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潺潺地小溪在学校前面汩汩而流,三两分钟之后便能流进嘉陵江的怀抱,小溪的那一边是两片青色山坡,满山头的翠柏四季常绿,轻风悠扬地摇着树枝,半空中的艳阳正在慢慢地向着最高点迈步……

    小溪,翠柏,轻风,艳阳,一副天然的画卷,却是被“叮铃铃”一阵急促的铃声给打破了,教学楼上陆续地响起开门的声音,一个个稚嫩地身影鱼贯而出,顿时,一幕静谧被打破了。

    宛若一壶水突然就烧到了一百摄氏度,“咕噜咕噜”的气泡向外冒着,引来一阵尖锐的气啸声。

    一个俏皮的身影快速冲上五楼,跑到最尽头的一间教室。里面的学生都还端正地坐着,讲台上立着一个婷婷地靓丽女子。

    俏皮的身影快速冲到教室门口,或许是没有意识到老师还没有离开,冲的太快,她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教室。

    到底是十三岁的初二学生,她没有理由不惧怕老师。两只水灵灵地大眼睛惊恐地睁到最大,双手慌忙地抓住门框,“嗵”地一声将门弄出了很大声响。

    再看她的姿势,呃,也着实有点难受。一只脚在门内,一只脚在门外,双手紧紧地抠住门框,脑袋贴在门上,水灵灵地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讲台上的漂亮女老师。

    她的表情,就更是丰富了。眼睛睁到最大,眉毛下拉,翠齿紧扣,嘴角上扬,粉扑扑地小脸慢慢地变得殷红,犹如压缩了生长周期的蜜桃,两只水汪汪地眼睛里云雾缭绕,随时都准备凝成实质变成水滴……

    袁点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她一颗小小地心灵现在可是悔了个九曲十八弯。

    “洛,洛老师,你好啊!”她保持自己的姿势不变,怯怯地小声叫道。

    这副姿势着实有些难受,她不是不想改变一下,只是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的她此时已经慌乱了,甚至于有点恐惧。

    “小袁点,你慌慌张张地跑上来干什么?现在不是午间操的时间么?还不赶紧站好,瞧你哪有一个女孩子的样子!”

    自昨天开始,洛英的心里一直翻江倒海,那个顽劣地学生着实可恶,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自己面前撒尿,这是对一个老师最大的侮辱。

    当女人的外貌上了一个台阶,那么她内心的世界便也会达到一个相对的高度,于是,一切在她看来可能亵du到她的不雅动作便成了她的逆鳞。

    很不幸,作为一个未嫁的年轻女老师,洛英刚好就是这样一个对自己的美丽极度自信的女人。

    【第004章 双线操作】

    洛英羞于再想起昨天早上的那一幕,但这不代表她就会轻易地放过那个顽劣的“混蛋”。

    她是他的语文老师,从初一到初三都是,她一直知道他顽劣,但是却想不到他竟然会顽劣到无耻的地步。

    她感到有些悲哀,不是为自己悲哀,是为那个“混蛋”悲哀,也为他的父母悲哀。

    养不教父之过。作为一个“园丁”,她有义务将这一棵已经歪了脖子的小树苗扭正。作为一个美丽的女人,她更有义务捍卫自己的尊严。所以她极力说服学校的所有领导,坚持己见,一定要将他的家长请到学校来。

    她想好了,一定要严厉地斥责他的家长,为什么就把孩子养成了这样?

    为了等待这一时刻的到来,她将初三。六班今天的课全都换成了她的语文课,并且放弃了其他班级的课。她要一直坚守,直到将心里的气泄去。

    “洛老师……”袁点将自己的姿势摆好,拉了拉裙摆,确定细长的腿都遮起来了之后,这才轻声地叫了叫兀自在讲台上瞪眼的洛英。

    洛英心中有气,不过也只是气那个对着自己掏**撒尿的小混蛋,面对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她却只有喜欢,“小袁点,你不去做操,跑这里来干什么?”

    小女孩的惊恐来的快去的也快,作为乡长的千金,又是和洛英住在同一个大院,袁点自是知道她不会怪自己。

    “我来找我表姐。”没有了恐惧,一点矜持却还是要的,袁点还是轻声说着。

    洛英将讲台上的课本摞到一起,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行了,反正也下课了。不过以后千万不能这么风风火火的了,女孩子要文静一些。”

    袁点将头狠狠地往下垂着。十三岁正是发育的年纪,她的胸前已经不可阻挡地冒起了两个小包包,头垂下去刚好将胸前凸起的两个小包看在眼里,小女孩脸红了,“知道了,洛老师。”

    洛英再瞪她一眼,这个小丫头哪里都好,就是太大大咧咧了一些,唉,只可惜她不在我的班上,要不一定得好好治治她这毛病。

    洛英走出教室,里面的同学自然也都出教室向着操场而去。

    袁点拉住苦菜花落在人群的最后面,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才附在苦菜花的耳边说道:“表姐,铮哥哥已经来了,我刚刚看到了,他和强子在校门口呢。”

    苦菜花的脸上风波不兴,似是一汪没有微风的湖面,她平静地听完袁点的话,“他父母也来了么?”

    袁点摇摇头,“没有。”

    说到底,李铮被洛老师弄回去请家长,这事的源头还是因为苦菜花。只不过是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没有跟大家一起做操么,可是洛老师的话也太刺耳了。但是相对于洛老师的话,李铮的行径似乎更为不齿。

    苦菜花的心里很是挣扎,她对于李铮和李强这一对调皮的同学本就没有什么好感,她反感他们天天没事到处惹祸,而不是把这些时间拿来学习。可另一方面,李铮将会因为她而被父母责罚,她又有些过意不去。

    苦菜花可以很坚强,可以将自己的心紧紧地拴在学业上,不去理会任何事,不去理会任何人。可她到底只有十四岁,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你又能渴望她能怎样合理地去排解心里的矛盾呢?

    听到袁点说李铮的父母没来,苦菜花的心里稍稍一松,可是接着又紧张起来,“他没有将父母请来,那洛老师哪里又该怎么去交待呢?”

    袁点眨眨眼睛,“我想铮哥哥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交待什么吧。而且洛老师也真的太过分了一些。”她与表姐不一样,她的性格直爽,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而且,作为一个孩子,她肯定更愿意向另一个孩子靠拢。所以,也就不需要说她与李铮本来就是很好的朋友了。

    “别乱说,这事本来就是李铮不对,他不尊重老师,理应受到惩罚。”

    袁点撇撇嘴,推一把苦菜花的手,“表姐,我发现你有点没良心,铮哥哥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我看啊,铮哥哥或许是喜欢你了。”

    这是距离大城市很远的一个乡镇,这里的孩子远没有大城市的孩子视野开阔。但人的本性都是一样的,早恋这两个字苦菜花倒还是知道的。听到袁点的话,她自然清楚这代表什么,不由地脸上一红,嗔道:“小孩子家家的乱说什么,我们还在上初中。”

    袁点不以为然,“初中怎么了?初中就不能喜欢人么?看你平时装的一本正经,我看你呀,心里其实比谁都明白。”她拉着苦菜花的手轻轻一摇,小脸突然泛起红晕,“表姐,我跟你说个秘密,不过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要不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苦菜花心里正在挣扎李铮的事,她没有完全听到袁点的话,只是惯性地点了点头。可是等袁点后面的那句话说出口以后,她的心里却是骤地再也平静不起来。

    “我喜欢铮哥哥!”

    这是袁点说的那个秘密。苦菜花怎么也想不明白,袁点长的漂亮,成绩优秀,父亲又是乡里的一把手,可她怎么会突然就有了这种心理?而且居然是李铮那个只会惹事的家伙!

    这……好像有点不妙,苦菜花骤然有种大难将至的感觉。这可是自己最疼爱的表妹,能这么放任她么?不行,得想办法把她心里的那簇小火苗灭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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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预备,起!原地踏步走,一二三四……”

    操场上的大喇叭里正在播放一个磁性的男人声音,听来有点熟悉,但又有点遥远。

    听着这声音,李铮的思想驰骋开了。

    整个小学时代和中学时代,晨操和上午第二课后的午间操都是在这个磁性的男人声音下度过的,风雨无阻。这本该是尘封在记忆里的尘埃厚实的往事,现在却又奇迹般地走进他的生活,有一点点畅想,有一点点怀念,最后都变成了陌生地熟悉和细微地期待。

    而恰恰又是在这个磁性地男人声音的见证下,自己为了捍卫心中的女神然后掏出男人独有的利器刺伤了另一个美丽女人。

    到目前为止,李铮还是没有弄明白两天前那个世界的他是否还活着,所以他不能肯定地告诉自己现在是重生了还是穿越了,他只知道,回到这个年代迎接自己的第一个礼物竟然是一个大难题。

    就在刚刚,李强的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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