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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师傅,听吴云飞说,你们找过我了?”
张建军点了点头,难为情地说道:“钱老板,我们愿意跟着你去跑买卖,只是现在家里的经济条件太差了,孩子眼瞅着就要中专毕业了,工作还不一定有谱,我那个小姨子又有病,到处都需要钱,这个破房子也抵押不了多少,眼瞅着窟窿越来越大,实在没法子挺下去了。你,你能不能借我们一些钱,嗯,就算是提前发工资了”
钱长友微微一笑,“张师傅,实话和你说吧,我现在的生意中,大部分都是在捣动服装鞋帽,我看吕春英在这方面干得挺不错的,所以才起了招聘的心思。不过,我现在只能聘用她一个人。等明年我的公司成立了,那时候应该能给你安排一个岗位。”
张建军红着脸,干笑了一下,“这个,这个我明白,确实,我也就会蹬个倒骑驴,没啥其它的能耐,我当初也估计到,吕春英要比我有本事。”
钱长友看了看张建军的窘态,心中暗叹,生活真的很残酷,但自己现在也不能养闲人啊。
“张师傅,既然我聘用了吕春英,自然要力所能及地帮助员工解决生活上的困难,你们家现在需要借多少钱?”
张建军脸色一松,他迟迟疑疑地说道:“我和吕春英详细算计了一下,最好能借到一万块钱,因为吕春华的医疗费是一个大缺口。”
钱长友沉吟了一下,在张建军紧张和盼望的目光中,最终点头道:“好吧,这个忙我还是有能力帮的。”
张建军满脸喜色,他一拍大腿,“那可太感谢你了,这几天因为借钱的事儿,我和吕春英的头发都白了一大把,你简直是救了我家和吕春华家两家人啊。”
钱长友摆了摆手,“谁还遇不上一个坎啊,大家相互帮忙嘛。对了,我一会儿就去市里,干脆你带着我去医院看看吧。”
张建军痛快地答应下来,把家里大门一锁,就随着钱长友赶往车站。
为了赶时间,他们没等火车,直接上了汽车站发往市里的一辆客车。
等到市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
因为市里的汽车站和火车站离的很近,钱长友下车后,直接先来到铁道大厦开了一个标准间,又让前台帮着联系和预订飞机票。然后,他和张建军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市人民医院。
有张建军带路,他们直接找到了吕春华的病房。
这是一个普通病房,里面有四个床位,都有病人。
吕春英看到他们时,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估计她已经猜到了,既然钱长友能够亲自来医院,那么借钱的事情基本上就没有问题了。
钱长友打量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吕春华眉目和吕春英有几分相似,但要比姐姐清秀一些,只是现在十分瘦弱,脸色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
为了保持病房的安静,钱长友他们走到医院的走廊后,才开始详细地聊起来
吕春英很干脆,当场就答应明天和钱长友一起去沈阳,同时她也连声感谢钱长友的仗义相助。
又谈了一些细节,钱长友拿出一沓钱递给了吕春英。
这时候,一个女孩儿拎着一个大塑料袋走了过来,“姨父,你也来了。大姨,晚饭我买好了。”
钱长友闻声看了一眼对方,两人正好来了一个面对面,他们几乎同时惊咦一声,“怎么是你啊。”
正文第三十九章飞往沈阳
春英在一旁十分诧异地问道:“你们认识?”
钱长友微微一笑,“咱们县里的学校能是一个多大的***,只要举行一下竞赛之类的活动,学校之间的学生,相互认识很容易。我和田恬同学,就已经见过两次面了。”
他率先开口,但并没有细说与田恬认识的详细经过,田恬也随即点头认同。
吕春英很高兴,“太好了,我一直还寻思着,咱们认识时间这么短,我一下子朝你借了那么多的钱,实在是太不知道好歹了。既然你和田恬是熟人,我现在心里就踏实一些了。”
田恬瞪着因为脸庞过分消瘦而显得更大的眼睛,好奇地看了看钱长友,又瞧了瞧吕春英正在揣起来的那沓钱,“钱长友,是你借给我们家钱么?”
钱长友笑着摆了摆手,“我帮着亲戚的公司招聘你大姨做采购人员,借些钱帮着员工应应急,情理当中,你们不要感到心里不安。呵呵,以后吕春英同志好好工作,回报公司就行了。”
帮助别人也是需要讲究技巧的,让对方感到自己不是被施舍,而是凭着自身的能力接受援助,也是一种令人舒服的尊重表示。
钱长友的一番话,顿时激活了现场的气氛,吕春英和张建军两口子自从见面以来所表露出的些许恭敬世故,都收敛了很多,而目光当中则是增加了几分真诚的亲近。
随后大家又二次进了病房看望了一下吕春华,轻声闲聊了一会儿。
钱长友了解到。吕春华是县百货大楼地营业员,在田恬五岁的时候就守了寡,因为家庭负担很重,长期以来积劳成疾,又一直忍着,这才导致了现在病情如此严重的结果。
看了看床头小柜上的课本,钱长友心里很同情田恬,估计她已经很长时间没上学了。
记得上次数学竞赛在六中遇到田恬时,这个女孩儿虽然带着几分事故。但依然不失活泼乖巧,可现在却被生活压力逼迫的形容憔悴,身体更是瘦弱得几乎都能被一阵风刮倒。
正感慨着,钱长友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地连响了几声。惹来了大家一道道诧异的目光。
钱长友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基本上没有怎么吃饭。
他干笑一声,“呵呵,我这个人特别容易饿。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找个地方一起吃顿饭吧,我做东,顺便祝贺吕春英的加盟。”
田恬看了看自己拎回来的那个大塑料袋。“大姨,大姨父,你们陪着钱长友去吃饭吧。我留下来陪着我妈。正好吃这些买回来地饭。”
吕春华坐在病床上。也劝三个人一起去吃饭,不用管她们娘俩。
就这样。钱长友和吕春英、张建军两口子在市人民医院附近找了一家干净的饭馆用餐。
在吃饭过程中,了却心事的吕春英展露了做买卖练就而来的健谈特长,和钱长友聊得很高兴,大家也算是相互深入地了解了一下。
钱长友又详细地问了问吕春华病情地治疗情况,吕春英说等到元旦的时候,吕春华就可以出院,回家慢慢养着了。
想了想,钱长友说道:“吕大姐,既然吕春华的病情已经好了一半,如果可能的话,我看还是尽快让田恬回学校上学吧,估计她在医院这边也耽误了不少天,累得骨瘦如柴,挺可怜地,找个护理代替一下,费用由我出。”
吕春英笑着答应下来,“是应该让这个孩子歇一下了,我看得也心疼。既然现在已经借到钱了,请半个月的护理,费用应该还能承受,就不用麻烦你了。”
钱长友点了点头,“张师傅,你回县城后,如果再有痞子惹事儿的话,能忍就忍吧,等来年我再给你安排一个工作,应该能比瞪倒骑驴好一些。”
张建军感激地起身敬了钱长友一杯酒,“放心吧,小钱老板,像我们这些窝囊惯了的小老百姓,其它本事没有,忍气吞声倒还是有一套。”
三个人又聊了好长时间,等到饭后,吕春英直接回医院料理琐事,钱长友则带着张建军在附近地商场买了一些补品,送到了吕春华的病房。
田恬正坐在床边的小凳上,看书地同时,还不时地抬头瞧一下她妈妈病床旁边那个吊瓶。
放下东西后,钱长友打量了一下病房。也不知道田恬和吕春英晚上在那里睡觉,他又不好问,不等躺在病床上地吕春华说第二句客气话,他就和张建军告辞,离开医院,回到了铁道大厦地住处。
走过前台的时候,服务员告诉钱长友,三源市飞往沈
机一周一次,明天中午正好有一趟,现在需要他确认机票。
听到这个好消息,钱长友很高兴,看来自己的运气不错啊。
跟服务员确定了要三张机票后,他们便回到了房间。
在睡觉之前,钱长友从张建军那里打听了一下迟保义的情况,虽然都是一些传闻,但也基本上做到了心里有数。
诚如宋玉辉所言,像迟四这种层次上的痞子,看起来的确有些唬人,但也就能玩玩县城范围内强买强卖的把戏而已,在真正的权力面前,不堪一击。
乡里的石灰窑,他可以心安理得地拿过来,根本不用去担心什么麻烦。
第二天早上,张建军告别钱长友,去医院帮着吕春英办理补交住院费和寻找护理的琐事,好让吕春英能够尽早地过来和钱长友会合。
不久后,吴云飞就通过前台找到了钱长友的房间。
见他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钱长友心下里合计,是不是应该让李志国找个时机回家和媳妇孩子团圆一下呢。
两人说笑了一阵,有人把三张机票送了过来。
吴云飞打量了半天机票,感叹道:“真没想到,这么快我就有机会能够坐上飞机了。”
钱长友禁不住取笑道:“这点儿小事情都能让你激动一下,等将来有了自己的轿车,你还不得晕过去啊。”
说完,钱长友给范世豪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下午就能赶到沈阳。
范世豪的声音本来就十分洪亮,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兴奋的大嗓门震得话筒嗡嗡直响,钱长友不得不苦笑着从耳边挪开了一段距离。
问了一下钱长友所乘坐的航班,范世豪最后说道:“长友,我已经帮你联系了一些供应商,等你到沈阳后,把事情交给部下去做,腾出时间来,我陪你到处好好玩玩。”
放下电话后,钱长友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喃喃自语道:“我倒是想放权,轻松一下,可就怕没有这个福气啊。”
吕春英的动作很快,钱长友和吴云飞又在房间等了二十来分钟,她就前来报到了。
他们收拾了一下东西,退了房间后,就乘车赶往机场。
吕春英到了机场后,才发觉跟随钱长友的第一次出差,交通方式竟然是飞机,神情立刻变得局促起来。
钱长友注意到后,便打趣道:“吕大姐,第一次坐飞机么,你以前进货都怎么走?”
吕春英笑了一下,“可不是么,别说坐飞机了,连在天上这么近地看的机会都没有过。以前进货为了省钱,好多时候都是跟着几个人挤在货车上一起走。”
钱长友点了点头,和吕春英又聊了一些服装进货的事情,这位原本就精明干练的中年妇女,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这让钱长友暗自点头不已。
目前自己的部下中,除了吴云飞是位名副其实的大学生以外,其他人的学历都不高,但他们一直都工作得非常好,可以用“尽心称职”四个字来形容。
由此可见,有时候,一个人的才能,不见得和性别、学历等因素挂钩,反而是个人悟性和人生阅历,更能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们三个人在机场餐厅对付了一顿午饭,又休息了一会,就开始登机了。
相对于第一次乘飞机的吴云飞和吕春英而言,钱长友显得非常成熟老练。在座位上坐好后,像很多无聊的男人一样,他的目光,更多地是落在那些妖娆的空姐身上。
过了最初的兴奋后,吕春英很快就发现了小老板的异状,她捅了一下吴云飞,低语几句,然后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钱长友并不介意,依然明目张胆地欣赏着风景,也不怕别人腹诽他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缓缓降落在了沈阳桃仙机场。
范世豪魁梧的身影,远远地就落入了钱长友眼中。
两人用力地握手以后,范世豪拍了拍钱长友的肩膀,呵呵笑道:“几个月不见,你小子变得又高又壮了,下巴上还留了胡子,这不是学我么。”
钱长友嘿嘿一笑,“大哥是我的楷模,当然要有样学样了。”
范世豪又笑了起来,“你小子真会说话,不过听得心里实在舒服,也不枉我这几天为你的生意跑腿。走,已经给你安排了住处,我晚上再带你认识一下朋友。”
正文第四十章有福之人不用忙
下来,钱长友和吴云飞、吕春英三人分乘范世豪带过车,舒舒服服地离开了机场。
他和范世豪同车,一边看着车外的景色,一边开门见山道:“大哥,你在电话里不是说已经帮我联系了一些供应商么,那得赶紧介绍一下,我这笔生意的交货时间非常紧迫。”
范世豪点点头,“放心吧,你要的货物,所有的种类在这边都可以采购到,那些供应商也很可靠,三四天之内就应该能够办妥。我在火车站也有关系,发货时间绝对保障。晚上我再给你介绍一位好朋友,他家就有几个涉及服装产业的公司。”
钱长友长出了一口气,感激地说道:“常言道,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大哥,看来我就是那个有福之人啊,没有你的大力相助,我这次来沈阳,肯定要累得手脚朝天了。”
范世豪微微一笑,“长友,你小小年纪就能够折腾出这么大的场面来,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呵呵,现在哥哥力所能及地支你一竿子,等将来我要你帮忙的时候,开口也有底气嘛。”
两人相视,开心地大笑起来。
范世豪为钱长友安排的住处是一家三星级宾馆,位于繁华地段,交通十分便利。因为是关系酒店,常年有协议价的客房,所以他给钱长友准备的是一间套房,而吴云飞和吕春英则各自为标准间。
钱长友放好随身携带的东西后,便顺手把带来地藏红花和人参种苗拿了出来。
“大哥。这是我在室内栽培中药,瞎折腾出来的初步成果。你帮我品评一下,好让我心里有个数,看有没有必要将来正经八百地扩大化种植规模。”
范世豪看着藏红花和人参种苗愣了好一会儿,“兄弟,现在的时节长出这些东西好像有些不太对啊。”
钱长友微微一笑,也不搭腔,只是看着范世豪,等待他的判断结果。
范世豪首先看到的是那些嫩嫩的人参种苗。他脸上立刻露出痛惜的神色,“哎呀,形态这么好的人参苗,你怎么从土里刨出来了?就这长势。要是枯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随即他捏起一撮藏红花仔细地端详起来,接着放到嘴里尝了尝,最后又掐碎一撮藏红花,放到一个盛满清水的杯子里。观察了半天。
钱长友看得似懂非懂,他干脆趁着这个时间空隙,起身给绥芬河那边打了一个电话,联系到罗必成。让他赶紧乘飞机赶到沈阳来。
这时候,范世豪收拾好了藏红花和人参种苗,“长友。你带过来地东西品质不错。但我离行家的境界还很远。得拿到药铺里,另外再找人看一下。才能给你结果。”
钱长友点了点头,“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大哥,你尽管拿走吧。”
范世豪晃了晃那包藏红花,“不能白拿你的,这些藏红花最起码也值个两三千块钱,算哥哥收购你的吧,回头让人把钱给你。”
钱长友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这些藏红花就是拿来当样品地,我是来求大哥检验的,怎么还能要钱呢?”
范世豪点点头,笑道:“我倒是忘了,你现在的生意都是用万来计算的,藏红花地这点儿小钱,已经瞧不上眼了。”
钱长友老脸微红,“大哥可真能说笑话,我现在还是小本经营啊。对了,我曾经在三源市的九鹿堂看到过,那里好像有一种药酒非常的紧俏,几乎是千金难求啊,那是什么好东西?”
范世豪满脸得意之色地说道:“长友,你还真就说对了。如果是那种最好品质的药酒,地确是千金难求。我们范家几百年传承下来,保留了很多上古秘方,由此制作出来的各种丸散膏丹酒,更曾经是宫廷专用的贡品。就算是现在,很多高官政要也慕名来求。呵呵,可以说,我们范家能有今天地关系网,靠地就是这些资本。”
钱长友脸上露出恍然大悟地神色,“原来如此啊,一直没有听大哥提起过你们家族的事情,现在看来,范家能有这么大地产业规模,真的是理所当然。”
范世豪微微眯起了眼睛,“我们范家的确是一个古老的大家族,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给你引荐一下。长友,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药酒的事儿了,该不是也想要点儿吧?”
钱长友挠了挠头,“嘿嘿,我倒是真有这个意思,当然,也是用来打点关系的。可我估计着,药酒这么珍贵,很难求到吧。”
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其实,在我们范家的各种自中,酒类的产量最大。这是因为药酒的制作工艺相对简单,功效基本上取决于用来浸泡的药草。最近几年范家药圃的收成非常不错,药酒的产量也就随即增加了上去。但更好品质的药酒,由于需要用到一些珍贵的药材,而且对于药材的药效也有特别的要求,因而也就限制了产量。不知道长友你想要那种酒呢?”
钱长友搓了搓手,“大哥,有没有品质中等的?我打算买一些,送给俄罗斯那边的生意朋友。上次我去的时候,对方送了不少东西,我也得礼尚往来啊。老毛子很喜欢喝酒,我估计药酒肯定能够投其所好。”
范世豪淡淡一笑,“你小子心里还挺有主意的,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几天就给你准备一下。”
钱长友高兴得连声感谢,同时补充道:“大哥,我认识的俄罗斯朋友挺有身份的,最重要的就是一位副州长和一位市长,所以药酒的包装一定要有特色,争取在他们看第一眼的时候,就能被唬住。”
范世豪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我说你小子生意上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手笔呢,原来是钓到大鱼了。”
钱长友也有些得意,连声说道“碰巧而已”。
范世豪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一拍大腿,“长友,你还记得我那位好朋友牛齐吧,他上次从你那里弄来的钢材,几乎是一到沈阳就脱手了,可以说是赚了个盘满钵溢。我看他的意思,似乎意犹未尽。既然你在俄罗斯那边的关系这么硬,不如你们合作一下,肯定能够双方获益。”
钱长友当然是求之不得,“那可要请大哥居中牵线搭桥了。”
正说着,一个穿着西服、拿着公文包的年轻人,敲门进了房间。
钱长友看着好像眼熟,但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范世豪微微一笑,“这是我的一个侄子,叫范继同,一直在做我的助手。上次去你们县城买牛黄的时候,就是带着他去的。”
钱长友立刻想了起来,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他连忙主动和范继同打了个招呼。但范继同像钱长友见过的其他范家年轻人一样,态度十分地恭谨。
范世豪把藏红花和人参种苗递给了范继同,吩咐道:“尽快把这些东西送到总店去检验一下品质。”
然后他又从范继同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扫了一眼便扔给了钱长友,“这是我给你联系的供应商资料,继同很熟悉,他可以从中帮着联系,进行沟通。”
钱长友大喜过望,接过后立刻翻看了起来。
文件很薄,只有五六页纸,上面罗列了十来家厂商的资料。有些厂址不在沈阳的,但也有本地办事处的详细联系方式。
对于范世豪的无私帮助,钱长友心中的感激之情无法言表。
自己带着部下来沈阳采购,虽然事先准备得很充分,但仍然避免不了“人生地不熟”的劣势。要想在短时间内安全稳妥地完成几百万的交易,实在没有把握。现在有了这份资料,按图索骥,接下来的工作肯定会顺利很多。
钱长友凝了凝神,通过宾馆内部电话,把吴云飞和吕春英叫了过来。一边把资料递给他们,一边轻松地笑道,“你们赶紧利用这份资料,联系一下供应商,争取尽快地把货物定下来。”
范世豪一摆大手,“继同,你也过去帮帮忙吧。”
等这些部下出了房间,他又笑道:“长友,现在你能安心了吧?这几天我带你到处转转,认识一下朋友。做生意光靠勤奋是不够的,还需要广结人脉。”
放下心事的钱长友,眉开眼笑地连连点头道:“我听大哥的安排。不过,要是为此耽误了大哥的工作,那可就太过意不去了。”
范世豪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没关系,我这个人要想闲下来的话,有的是时间。”
接下来两人尽情地谈了起来,不过主要还是钱长友在讲自己的近况,范世豪听得频频点头不已。
快到晚饭的时候,范世豪的大哥大响了起来。等他接起来后,仅仅嗯啊了几句,便干净利索地结束了通话。
“好了,长友,咱们参加饭局去。牛齐也在,另外还有一个称得上是二世祖的好朋友。”
正文第四十一章这么打架也行
br/>;离开酒店前,钱长友跑到旁边的房间看了看。br>;br>;吴云飞和吕春英正在摆弄着那份供应商资料和自己罗列出来的货物采购清单,两人一边拿着计算器计算,一边在纸上记录着。br>;br>;钱长友满意地微微一笑,打过招呼,通知他们自行安排晚饭,然后便和范世豪来到了宾馆门口。br>;br>;范世豪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即带着钱长友向不远处的一辆沃尔沃走去。br>;br>;钱长友一边走,一边打量着那辆轿车,同时也在心里猜测着,范世豪将要给自己介绍的朋友会是何许人物。br>;br>;上车后,他发现里面只有两人,牛齐已经认识,另外一人坐在驾驶位上,正悠闲地吸着烟。br>;br>;范世豪指了指那人,对钱长友说道:“这位大老板是马良。知道咱们坐的这辆车多少钱么?那可是百分之百的进口货,各项费用加在一起,将近一百来万。可以说,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来,够你吃半年的。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多敬他几杯,争取多放一些血。”br>;br>;马良掐掉手里的香烟,笑骂道:“操,有你这么介绍人的么?”br>;br>;钱长友赶紧和坐在前面的两人打招呼,牛齐依然是派头十足,但言谈话语间十分和气,而马良则仔细地打量了钱长友一番。br>;br>;“这位小老弟真精神啊,一会儿咱们得多喝几杯。”br>;br>;钱长友借着车内的灯光,也同样端详了一下马良。见他和范世豪、牛齐年纪相仿,三十多岁,脸盘有些狭长,浓眉大眼,肤色黝黑,很难看出是位大老板,更和范世豪口中地二世祖联系不上。br>;br>;范世豪打了个手势,“老马,怎么今天自己开车啊。你那位寸步不离的美女秘书呢?”br>;br>;马良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道:“带来让你这头恶狼欣赏啊。赶紧说,打算上那儿去吃饭?”br>;br>;范世豪沉吟了一下,“去润香园吧。那里的菜确实非常有特色,我们正好再去尝一尝。”br>;br>;马良嘿嘿一笑,“这个地方好,大前天我还在那里招待了一次朋友。”br>;br>;牛齐淡淡地说道:“都这个时间了。又没预定,还能有位置么?”br>;br>;马良打了个响指,“放心吧,我自有安排。”br>;br>;大家闲扯了二十多分钟。亲近了不少,车子也来到了目的地。br>;br>;停车场上到处是车,人却没见几个。br>;br>;马良东张西望地寻找着位置。突然间他说了一句。“你们坐稳啊。”br>;br>;没等钱长友反应过来。沃尔沃突然加速,将前面一辆正在调转方向。将要拐进空车位的轿车砰地一声挤开,紧接着马良一打方向盆,抢占了那个车位。br>;br>;钱长友看得目瞪口呆,这么好的车,说撞就撞,一点儿都不犹豫,还真是二世祖的做派啊。br>;br>;范世豪骂道,“你小子那根筋儿不对,为了一个破车位,至于这么玩命么?”br>;br>;马良嘿嘿一笑,看着车外,沉默不语。br>;br>;坐在前面的牛齐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这小子碰到对头了,故意找茬呢。看来咱们吃饭前,还得活动一下手脚。”br>;br>;范世豪哦了一声,埋怨道:“晚上这顿饭可是专门为长友接风的,有什么恩怨不能搁一下?坏了大家地兴致,多闹心。老马,我跟你说,你可欠了长友一个人情。”br>;br>;马良摆了摆手,“没问题,不过得等对付完了秦高扬以后再说。这个王八蛋,前些天耍***鬼心眼,硬从我手里抢走了一块好地皮,害得我被老头子骂了一天。”br>;br>;此时,被撞的那辆车下来一个年轻人,同时还有两个保镖模样的在察看车况。br>;br>;马良指着车外,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像一帮呆头鹅似地,尤其那个姓秦的,可真他妈地有意思。”br>;br>;牛齐推了他一把,“别傻笑了,赶紧下车,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br>;br>;马良呸了一口,“我还怕他不来呢。”br>;br>;说着,他推开车门下了车。br>;br>;范世豪侧头对钱长友笑道:“你坐在车里看热闹吧,我们下去活动一下。”br>;br>;钱长友虽然点头,但还是跟随着下了车。br>;br>;秦高扬在两个保镖的簇拥下,走上前来,打量了一下马良,连声冷笑道:“我还以为谁呢,开车也不长眼睛,瞎呼呼地往上撞,原来是马面啊。嗯,还有牛头,饭桶,菜缸,噢,看走眼了,不是菜缸。怎么的,马面,看我今天落单,想找回场子么?不就是一块br>;br>;,把你那个秘书借我用几天,我就可以和你商量一下br>;br>;马良阴阴地笑着,“禽兽,要是用你那个风骚地妹妹跟我换,我可以认真地考虑一下。嗯,瞧你妹妹的那个浪劲儿,或许不用换,只要一招手,她就能倒贴上来。”br>;br>;秦高扬指着马良,问候了他的父母,然后一挥手,示意两个保镖上前动手。br>;br>;马良神态自若,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斜着眼睛看着,“禽兽,你这保镖换得可真够勤的,是不是平时亏心事儿干得太多了,心里不踏实啊。”br>;br>;他话音刚落,范世豪和牛齐已经闪身迎了过去,几招眼花缭乱地擒拿,便三下五除二地将两个保镖制住,踩在了脚下。br>;br>;马良抽冷子上前抬腿就踹秦高扬,对方也不含糊,退后一步,干净利索地还了一脚。br>;br>;钱长友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这么打架也行?br>;br>;看情形,这几个人可都是有钱人啊,怎么一见面就像地痞流氓似地对骂,紧接着就是互殴。br>;br>;在前世中,钱长友也接触过富人,或许达不到马良之流的级别,但他们却仍然非常地爱惜羽毛,谦逊有礼。br>;br>;比较而言,眼前这一幕,所表现出来的素质,真不敢恭维!br>;br>;钱长友借着停车场上明亮清冷地灯光,凝神打量了一下秦高扬。br>;br>;这位马良口中地对头,三十来岁地样子,长相很英俊,只是眼睛有些明显的细长,射出针芒般地目光,白皙的脸膛因为呼呼喘气,而变得赤红。br>;br>;秦高扬看了看两个手下,朝马良一扬下巴,“马面,这种意气之争,有失身份,闹起来没啥意思。有本事,咱们生意场上接着斗。”br>;br>;马良呸了一口,一道脓痰笔直地射向秦高扬的脸颊。br>;br>;秦高扬来不及躲闪,一抬胳膊,挡住了自己的脸,结果那口脓痰落到了衣袖上。br>;br>;一甩胳膊,秦高扬满脸厌恶地骂道:“姓马的,白瞎你爹拿那些钱培养你了,没想到你现在还是一个土炮。随地大小便,真***恶心。”br>;br>;马良比了一下中指,冷嘲热讽道:“你倒是上流社会的绅士,可做的那些事情,更***恶心。”br>;br>;秦高扬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一眼马良,“懒得跟你这种没文化的人废话。暴发户,看你还能得瑟几天。等你混到要饭的时候,看你还怎么嚣张。”br>;br>;说完,他回身上了车。那两个保镖也被放开,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车上。br>;br>;马良挥了挥手,“禽兽,不想挨揍就换个地方吃饭吧。嗯,提醒你一下,再换两个身手更好点儿的保镖,我等着你在生意场上使阴招啊。”br>;br>;看着秦高扬离开,牛齐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说老马,你岁数也不小了,这么折腾有意思么?”br>;br>;马良一边带头向润香园的门口走去,一边摇头晃脑地嘿嘿笑道,“当然有意思了,我可不像你们两个,都上过战场,懒得动这个层次上的手。”br>;br>;几人上了台阶,服务员从里面推开店门,热气迎面扑来,店里店外简直是两个世界。br>;br>;马良大咧咧地吩咐服务员,“把你们大堂经理找过来,让他给我们准备一个三楼的VIP包厢。”br>;br>;钱长友微微打量了一下,店内装修并不是很豪华,一楼摆着几十排圆桌,吃饭的人很多。目测一下,至少也是百分之九十的开台率。br>;br>;马良所找的大堂经理很快迎了过来,一边热情地恭维着马良,一边领着他们来到了三楼的一个包厢。br>;br>;点了八个特色菜,要了三瓶茅台,大堂经理便退了出去,四个人开始闲聊起来。br>;br>;钱长友见范世豪等人对刚才的停车场争斗若无其事,绝口不提,他自然不好也没有兴趣询问细节,大家的话题自然落到了他身上。br>;br>;牛齐告诉钱长友,那批钢材的尾款,明天他就会派专人给送过来。br>;br>;钱长友自然要感谢一番,范世豪插口道:“老牛,你不是说现在的钢材生意赚得很过瘾么。长友在俄罗斯那边关系很硬,和什么州长市长的非常亲近,你们不如联手合作,趁着眼前的大好形势,在钢材上做做文章。”br>;br>;牛齐眼睛一亮,盯着钱长友说道:“这没想到,长友还有这样的门路,那咱们真得好好合计一下。”/div>;/a>;/div>;u>;/u>;/a>;
正文第四十二章各有事业
于牛齐所表露出来的合作意向,钱长友自然是求之不
但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前些天的窘迫处境,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地找买家,急着将手里的货物套现。
等他这几天完成采购和发货后,再从俄罗斯那里弄来钢材之类的物资,完全可以待价而沽,伺机而动。
因此,钱长友按住心中的激动,轻咳了一声,“牛哥,只要你瞧得起兄弟,我当然愿意联手做生意。等忙完手头的采购,我就去俄罗斯那边联系货源。”
牛齐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好,咱们可一言为定了。长友,你是不知道,以现在国内的钢材需求关系,来多少,我就能给你卖出去多少。”
接着两人就着这个话题谈了起来,把范世豪和马良晾在了一边。
马良脸上有些不悦,等服务员把菜送上来以后,便敲了敲桌子,“老牛,别总逮着生意上的事儿说个没完没了,我们是给长友接风的。来,喝酒,吃菜。”
范世豪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微微一笑,“老马,你别以为人家抢了你的风头,咱们为长友接风不假,但作为哥哥,也得送个见面礼啊。前些天我让你联系载重卡车销路的事儿,你说忙着土地招标,交给手下去办了,现在有没有回信啊?”
马良脸上一红,他放下酒杯,拿出大哥大,嘿嘿笑道:“忙乎忘了,我这就找人问问。”
说着,开始打起电话来。
范世豪指了指马良,对钱长友和牛齐说道:“看到没有,人家这才叫大老板,小来小去的买卖根本瞧不上眼。”
几个人不由地相视而笑,马良很快打完了电话,“妥了,联系好了,老毛子的别拉斯在东北这一片的矿区里用得很广泛。有一定的销路,价格应该不会低于二十万。长友现在有二十辆载重车吧,都运过来,一个星期之内就差不多能完成交易。”
钱长友喜出望外,“马哥办事儿真是干净利索,兄弟佩服。我现在只剩下十八辆车了,争取明后天就开始往这边运。”
马良大气地一摆手,“没问题。好东西不用愁,有多少,哥哥就给你处理多少。”
大家会心一笑,同时举杯。畅快地对饮起来。
钱长友见大家都是豪爽之人,丝毫没有生意场上的虚伪应承之态,心中不由地暗自感激范世豪的居中引荐。
既然是为钱长友接风,当然他就是饭局中的主角,接连被马良和牛齐灌了三四杯茅台。钱长友也不含糊,酒到杯干,同时不忘回敬对方。
马良一竖大拇指,“行,今天晚上,咱们四个人可真是聚会对了。没想到长友喝酒这么痛快,比蔡阳那小子强多了。”
牛齐瞧了瞧钱长友,“我看,以后咱们想喝酒的时候,就把长友拽过来,不用再去理那个小家子气的蔡阳了。”
范世豪一边挟菜,一边笑道:“你们这两个家伙。在背后议论蔡阳,小心他从上海飞回来找你们算帐。”
马良嘿嘿一笑,“蔡阳可是真正地商人,他那有时间为了这种芝麻大的事儿跑来跑去。”
牛齐点了点头,“在咱们四个人里。数我和老范是大老粗,蔡阳最有水平,虽然现在赚钱没有老马多,但经营的东西那可是绝对的高科技。”
范世豪想了一下,“我记得他说过,卖的是电话吧。”
马良切了一声。“你还真就是大老粗,电话能值几个钱?他卖的是老美的电话线,听说还是什么朗讯公司的产品。”
听了好半天地钱长友,再也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范世豪回头给了他一个爆栗,“你小子突然笑什么?”
钱长友摆了摆手,心中寻思,这也难怪,目前所处的时代,大部分国人都不清楚信息技术为何物,好像很多IT公司就是:拼的。
当然,刚刚兴起的产业,必然蕴藏着无比诱人地巨大利润。貌似现在的一486个人电脑,就可以卖上一万多块钱。
记得前世里,国内有名的电信网络解决方案供应商华为,就是在一九八八年成立于深圳的。一九八九年华为自主研发了PBX,一九九四年又推出了C&;C08=对电信基础设施的强力投资,华为迅速地成长起来。
估计范世豪他们口中所说的东西,就是某些电信网络产品。
这些信息在脑中一闪而过,钱长友禁不住心生向往。
IT行业所需要的知识,那可都是自己的专长啊。
但是,要想参与信息技术产业的竞争,就必须大规模地使用专业技术人才,随之而来地各种资源需求,简直让人望而却步。
知易行难,钱长友心中感慨之余,开口解释道:“你们刚才讨论的东西,应该是电信局用的那些设备吧,比如电话交换机。那位蔡阳大哥真有眼光,经营这些产品,相当有前途,我都想投资从事一下,可惜力量不够。”
马良一拍大腿,“对头,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玩意,交换什么的机。”
说着,他一指放在桌子上的大哥大,“咱们打电话以前是用接线员人工中转,据说现在开始采用那个东西处理。”
范世豪也连连点头,“的确是电话交换机,这些高科技的玩意,现在好像完全是靠进口,利润高地吓人。”
牛齐盯着钱长友上下看了几眼,“长友,咱们来往的时间也不短了,还不知道你多大呢,我们几位老大哥可都三十出头了。”
钱长友含糊道:“快到二十了。”
说着他瞄了范世豪一眼,见对方微笑点头,并没有当场揭穿自己的谎言,这才放下心来。
其实,钱长友说的还真是实话,刚刚勉强办了身份证,的确“快到”二十了。
光阴似箭,白驹过隙,几年地功夫很快就能过去,二十就在前面等着自己呢。
牛齐疑惑地说道:“二十也不大啊,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东西?”
钱长友微微一笑,“多看书,多读报纸,有些信息自然而然地就知道了。”
范世豪呵呵一笑,“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我老范看上眼的人,能差得了么?别瞧长友年轻,折腾的场面绝对让人佩服。没有独到的眼光,人家能顶风冒雪地跑到中俄边境去做生意么?我们俩才不见三个月,可现在他手里已经有好几百万了。要知道,我这位老弟的家庭可是普通人家,不像咱们承着祖辈地恩泽。这么快的发展速度,比坐火箭还快。你们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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