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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国当时就长出了一口气,他告诉钱长友,据传闻,这边地黑势力大小团伙最近一下子冒出来很多,而且还时有火拼。来的时候,一定要坐正规的交通工具,事事小心。至于躲到别处的提议被他推辞掉了,三个大男人还不至于那么熊。
钱长友倒也没有反对,接着又仔细地嘱咐了李志国一些注意事项。总而言之,万事都以安全为中心。
放下电话后,钱长友不由地握紧了拳头。自从代人受过被打后,他的心肠不知不觉间硬了很多。边贸这一块商机无限的生意是不可能放弃的,如果被过分勒索的话,就想办法把对方扫进垃圾桶。
见钱长友脸色阴沉,吴云飞低声问道:“志国那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钱长友微微地点了点头,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下李志国那边遭遇的麻烦。
吴云飞听后,脸上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那边的大环境怎么变得如此差?昨天吕春英就给供应商下达了订单,今天货物都已经开始调集了,这可怎么办,要不退回去?”
钱长友一挥手,“不能因噎废食,货物既然已经采购了,那有退回去的道理。如果真这么做的话,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誉,转眼间便会烟消云散。”
吴云飞想了一下,“那我跟你一起去绥芬河吧,多一个人手帮忙,也可以尽快地把货物脱手。”
钱长友摇了一下头,“沈阳的环境,尤其在人和方面,有着超乎我当初意料的优势,因此这里的发展,也不能放弃,甚至连耽搁也不行。目前边贸上遇到的麻烦,恰恰说明了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狡兔还有三窟呢,你就留下来好好帮我经营这个据点吧。绥芬河那边的事情,让我静静地想一下办法,实在不行,只能乖乖地花钱免灾。”
吴云飞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了。
大家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钱长友早已经通过种种成功,进而跨域年龄界限,在部下面前树立了威信。
钱长友先给酒店前台打了个电话,安排机票的事情,然后两人便陷入了沉默。
到了电子厂后,钱长友暂时抛开烦恼,认真地听着总工程师吴锋率领几名部下所做的关于汉卡生产环节方面的报告,同时也提了一些技术上的建议,这让吴锋等人深以为然地不停点头,恭维钱长友是个大行家。
钱长友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这能差了么,当初自己可就是干这个的,谁也别想跟我打马虎眼。”
他把装着程序的软盘郑重地交给吴锋,“吴总,接下来的工作就要倚仗你们了,费用方面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不存在任何问题,进度和质量才是最重要的。以后这段时间里,吴云飞会代替我和你们沟通,多多照顾一下。”
吴锋呵呵一笑,“放心吧,我和吴云飞,五百年前是一家,肯定会配合默契的。再说了,赵顺华把你这样的大客户介绍给我,那敢怠慢啊。”
钱长友也笑了起来,双方在探讨技术问题的过程中,参合着拉拢交情的打趣,一上午的时间便飞快地流逝了。
按照吴锋事先说好的安排,他是要挽留钱长友和吴云飞一起吃顿午饭的。可正当吴锋殷勤邀请的时候,范世豪打来了电话,说自己有事情会赶往酒店见他,然后下午一起去鑫隆大厦那里看看办公室。
钱长友正好也想找这位老大哥交换一下意见,便委婉地推辞了吴锋,带着吴云飞匆匆忙忙地回到住处。
范世豪在酒店餐厅里等候,刚一见面,他便问道:“我在前台找你的时候,正好看见服务员给你订明天的机票,怎么突然间走的这么匆忙?”
钱长友叹了一口气,便把自己的边贸生意如何在绥芬河那边遇到了麻烦,详细地说了一边。
范世豪点了点头,安慰道:“树大招风,这是难免的,关键是不能自己乱了阵脚。你怎么打算的?”
钱长友颇为不甘心地说道:“他们的胃口很大,一开口就好几万块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白白地送出去,实在是助长对方的气焰,而且很难说以后不会继续被贪得无厌地纠缠。”
范世豪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饭菜,沉吟道:“当然忍让也是有限度的,可你在绥芬河那边能够倚仗的强势力量几乎没有,如果硬来的话,风险系数很高啊。”
钱长友拿起筷子,在桌子上顿了顿,缓缓道:“按照我原本的打算,一旦时机成熟,就把边贸的前沿向俄罗斯境内推进,而且对可能遇到的黑势力也有心理准备。可现在还没有走出国门呢,便迎头挨了一棒子。我在考虑,是不是干脆彻底放弃倒包这种买卖形式,只做大宗的以货易货生意。但问题是,已经被人像狗皮膏药似地盯上了,还有没有可能彻底摆脱这种敲诈呢。”
范世豪摇了摇头,“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这样吧,我之所以特意来找你,是为了签订药圃合同的事情。等吃完了饭,咱们先到集团总部那里签字,然后再去鑫隆大厦,把牛齐、蔡阳也叫上,让大家一起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钱长友点头答应,其实,这种结果也是他所希望的。
饭后,钱长友仍然带着吴云飞,乘坐范世豪的桑塔纳赶往范氏集团总部。
正文第七十章树大必遭风(下)
在办公室里和范睿婧见面的时候,钱长友看的出来,这位年轻的总经理,已经等候多时了。
双方也没有寒暄什么,直接进入了正题。
钱长友快速地看了一遍合同文本,便挥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范睿婧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浅笑。
她指了指茶几上的一个纸盒箱,“听说你找六叔要范家的药酒,我给你准备了一箱品质最上等的,里面有四小坛,还有一本指导使用的小册子。”
钱长友扫了一眼旁边的范世豪,心中了然,药酒由范睿婧亲自送出,目的就是为了缓和两人先前比较僵硬的关系。
果然在他一番感谢之后,范世豪笑着补充道:“这种品质的药酒,因为产量有限,通常都是特供给重要领导的,我肯定是弄不来的。由此可见,范总经理的诚意有多大了。”
钱长友注视着范睿婧的俏脸,诚恳地说道:“范总请放心,先前大家只是小有不睦而已,绝不会影响了咱们的合作,再者,我钱某人也是一个知情识趣、投桃报李的人。”
范睿婧点了点头,“我当然相信你的为人,但同时也希望药圃项目能够尽快地启动。”
此后,大家聊天的气氛就要轻松了很多,但因为在来的路上,范世豪就已经分别给牛齐、马良和蔡阳打了电话,约定在鑫隆大厦会合,一起研究事情,所以钱长友很快便辞别了范睿婧。
钱长友把合同与药酒交给吴云飞带着,两人随着范世豪来到了马良那间位于鑫隆大厦顶层的豪华办公室。
牛齐已经领先一步赶到了,等马良的秘书凌小丽送上茶水后,他看着范世豪问道:“有什么事儿,这么急着把我们叫过来?”
范世豪慢条斯理地说道:“当然有事儿了。蔡阳呢,还没到么?”
马良笑嘻嘻地说道:“告诉你们一个大秘密,蔡阳这次回来,实际上是另有一项重大的使命。嘿嘿。那就是——相亲。”
牛齐疑惑地看了看马良,“你从那里听到这么没谱的消息。我们怎么不知道?再说了,他父母和舅舅早就到上海去工作了,为什么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找对象。”
马良面露得意之色,“这个事儿千真万确,只不过蔡阳保密工作弄得很到位罢了,可还是被我凑巧知道了。至于更详细的情况嘛,那就得听他自己交代了。”
范世豪点了点头,“我说在路上给蔡阳打电话的时候。他预先声明有可能会迟到呢,那就不等了。下午之所以急着把大家聚到一起。是因为长友在边贸上遇到了一些麻烦,哥几个支支招吧。”
听范世豪和钱长友讲完了前前后后的经过,与此最利益攸关地牛齐率先开了口。
“虽然长友这几次在边贸上大有收获,但也只是起步而已。对方一开口就是好几万,还让不让人混了?而且。这帮人无论如何是喂不饱的。妥协不是好办法。再说了,凭咱们的本事。也不能受这个窝囊气。”
范世豪沉吟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绥芬河那边距离这里太远了,又是边境,我们纵然有心干预,但也鞭长莫及啊。”
牛齐哼了一声,“谁说鞭长莫及,我在那边的省公安厅和武警支队,都能找到说得上话地熟人。一帮痞子流氓,在国家机器面前,转眼间就让他们灰飞烟灭。”
“找你地这些朋友帮忙虽然有用,但他们也需要按照法规,一步步地走程序做事,长友那边只有三天的时间啊。”
牛齐一拧浓眉,“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那我就找关系,挑几个身手好地特种兵,出趟公差,帮长友扫清障碍。”
范世豪摆了摆手,“边境上的形势很复杂,你找军人过去浑水,不太妥当,而且也不见得能够一下子快刀斩乱麻。”
钱长友在一旁看得暗自好笑,范世豪一次次地否决牛齐,这不是在撩拨他么,为什么要用激将法呢?别人应该很容易看出来的,何况牛齐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但出乎钱长友意料的是,牛齐偏偏就往范世豪引导的方向走。
“现役的不行,退役的总可以了吧。”
范世豪再次摆手,“长友明天就走,你能这么快找到人手么?而且处理这种事情,是需要社会阅历,见机行事地。”
牛齐这次可有点儿火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明天我和长友一起走,行了吧?”
范世豪嘿嘿一笑,“只要你还保持着当初吃苦耐劳的劲头儿,顶得住零下二三十度地低温,而且徐爱华不反对的话,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啦。”
这时候,坐在老板椅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的马良,敲了敲桌子,“别吵了,我想到了一个合适人选。”
牛齐不耐地看了一眼马良,“难道你要亲自出马?”
马良慢悠悠地点上一支烟,“我这一身的懒肉,可去不了苦寒之地。不过,集团里地林总教头应该可以吧。”
牛齐眼睛一亮,“你是说林度?”
马良点了点头,“就是他,当初由你大哥推荐过来后,深受我家老爷子地器重,现在整个集团保安方面的工作,几乎都由他来主管。”
牛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个人选我没有意见,但你可别虚晃一枪啊,估计现在林度已经混到了部门老总地级别了,能腾出时间么?”
马良吐了一个烟圈,缓缓道:“放心吧,我们集团的工作流程正规得很,再加上人才济济,林度就是休假两个月,也没有问题。”
牛齐鄙视地看了一眼马良,“别吹了。这份家业又不是你打拼下来的,赶紧把林度找过来和长友见一下面。”
马良一边拿起电话,一边不在意地嘻嘻笑道:“虽然不是我打拼下来的,但你不知道么。创业容易守业难啊。”
牛齐也不搭茬。转头对钱长友解释道:“林度是特种兵里的精英,因为脾气火爆。违反了纪律,才被辞退。我大哥爱惜这个人才,便把他推荐给了马老爷子,进了鑫隆集团,也算是做到了人尽其用吧。有他随你去绥芬河,肯定能把问题解决。”
钱长友点头笑道:“两位哥哥极力推荐的人物,我当然是百分之百地放心。”
范世豪也赞同道:“林度我也见过,的确是最佳人选。不过。凡事都要两手准备,老牛。黑龙江那边地熟人你还是要联系的。”
牛齐点头答应,而钱长友则是窃喜不已。真没想到,自己转瞬之间,就有了武力解决勒索的资本。过了不长时间,一位瘦小枯干、皮肤黝黑的年轻人敲门进了办公室。钱长友心中不由暗自嘀咕。这个其貌不扬地人,难道就是媲美水浒里林冲林总教头地特种兵精英?
但当他观察到对方锐利的眼神和沉稳地气度后。钱长友的怀疑就慢慢释然了。
马良对林度很客气,先为大家做了一下介绍,然后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他听。
林度依然保持着军人干练的行事作风,“马总请放心,钱总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一定会协助他把事情处理好。”
马良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你再挑选三个助手带着,闲得无聊的时候,还可以凑一伙打打扑克。”
大家都笑了起来,看着林度离开的背影,钱长友拍了拍胸脯,“真没想到,兄弟这么快就能享受保镖前呼后拥的待遇。不过,我得赶紧补订一下机票。”
等大家把这件事情商量好了,然后打算下去看办公室地时候,蔡阳姗姗来迟地到了。
这当然要惹来几人的轮番轰炸,可蔡阳骨头硬得很,“打死也不说”,马良先前地爆料竟然无从考证。
钱长友看过办公室后,无心再与众人说笑。
他开口道:“哥哥们,兄弟现在有办公室了,但我这次走得匆忙,没有时间给部下安排长期的住处了,你们谁再援一下手?”
马良豪爽地大包大揽下来,“鑫隆集团下面有职工公寓,他们可以搬过去住。”
钱长友看了一眼时间,“既然马哥帮忙,那兄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临走之前,还得和赵顺华沟通一下汉卡的事情,我现在留下吴云飞处理杂事,就此失陪了。”
范世豪拍了拍钱长友的肩膀,鼓励道:“你赶紧去忙吧,争取都安排得有条理些,明天我们不能去送你了,可你离开地这段时间里,我们会帮你照看这边地生意。”
钱长友笑了笑,“哥哥们费心了,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定敬酒答谢。”
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钱长友有范世豪几人地帮忙,沈阳这边的事情,完全可以说得上是安枕无忧。
在约赵顺华见面的时候,结果对方又是佳人有约。
钱长友只得无奈地说道:“你家牛萌萌盯得可真够紧的,好了,你们两口子一起来,我晚上做东请客。”
赵顺华欣然答应,“等的就是钱老板的这句话。对了,找家西餐厅吧,萌萌大前天就跟我提这事儿了,正好给你表现的机会。”
钱长友笑骂道:“你娶媳妇还是我娶媳妇,宰人有这么宰的吗,要不要指定具体是那家餐厅?”
赵顺华呵呵一笑,竟然毫不客气地听取了钱长友的“建议”,指定了就餐地点。
钱长友暗自摇头,他可真算是服了这位新朋友,没想到赵顺华初看起来,有着类似牛齐'www。shubao3。com奇‘书‘网'的严肃,可相处久了,也会不见外地耍一耍泼皮无赖的小把戏。
回住处拿了事先整理好的汉卡资料和软盘后,钱长友便提前到了餐厅。
赵顺华并没有让他等太长的时间,很快就携着一身便装的牛萌萌赶来了。
钱长友看着这对璧人。苦笑道:“这么浪漫的地方,应该自己掏腰包才对吧。”
赵顺华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里如此幽雅安静,谈事儿不也挺好么。”
钱长友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他朝着牛萌萌做了个邀请地手势。“女士优先,吃什么你来安排吧。正好我和赵顺华讨论一下技术问题。”
牛萌萌也不做作,嫣然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不会心疼吧。”
钱长友摆了摆手,豪爽地答道:“讲这话就见外了,再说了,赵顺华帮我联系汉卡的生意,通过这顿饭表达一下谢意也是应该。”
说着,他把资料和软盘递给了坐在对面的赵顺华。
赵顺华一边轻轻地翻看着资料。一边关心地问道:“你怎么走得这么匆忙,汉卡合作才刚刚开始接触。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彼此协商解决呢。”
钱长友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绥芬河那边遇到的麻烦又说了一遍。
牛萌萌打发走餐厅侍者,脸上露出好奇之色,“我爸和老叔。在黑龙江那边都有战友。我找他们帮帮忙吧?”
钱长友摇了摇头,笑道:“不用了。下午我已经研究出来对策了,你帮我督促赵顺华把汉卡合作地事情尽早弄明白就行了。等你们结婚地时候,我肯定准备一份大礼答谢。”
牛萌萌皱了一下鼻子,“你这一竿子支得可真够远的,我们可不想那么早结婚。”
钱长友摊了摊手,“债多了不愁,你想怎么让我答谢,悉听尊便。”
牛萌萌侧过头去看着那份资料,“想让我督促赵顺华,也得让我明白汉卡是怎么回事儿啊。”
有这么一位“好奇宝宝”从中问东问西,整个晚餐中地讨论过程,变得生动有趣了很多。
就餐接近尾声时,钱长友举杯喝了一口红酒,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把牛大小姐打点好了,就不怕赵顺华偷懒耍滑。”
赵顺华瞥了一眼牛萌萌,“瞅瞅你把我说的,都快成气管炎了。”牛萌萌嘻嘻一笑,反问钱长友,“你的女朋友在那里啊,什么时候带来沈阳转转。”
钱长友想了一下,“应该是下个月吧,到时候就有借口让你们请客了。”
三人笑了起来,最终是宾主尽欢而散。
钱长友回到酒店时,吴云飞和吕春英都在自觉地等待他开会。
见两人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样子,钱长友笑着安慰道:“绥芬河那边的事态不太严重,我已经有了解决的思路,下午云飞不也跟着听到了么。我这个老板都不着急,你们更要放松一些。”
钱长友看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便接着说道:“你们把沈阳这边的工作都弄好了,争取元旦放假回家看看。”
吕春英兴奋地笑道:“真地啊,说实在的,离家这么长时间,我挺惦记吕春华地病情。如果元旦能回家一趟,是最好不过的了。”
钱长友含笑点头,“我们在这里有了办公室,而且员工住处也会马上安排好,你们就安心工作吧,元旦放假跑不了。”
解除了部下心中的担忧,钱长友又开始布置自己离开后的工作事项。
会议结束,吕春英走后,吴云飞迟疑着说道:“长友,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钱长友笑道:“别婆婆妈妈的,说吧,我现在应该还没有老板地架子吧,客气个啥。”
吴云飞沉吟道:“我有个大学同学,也是好朋友,叫黄维和。上个星期我联系过他了,目前地情况跟我当初差不多,在甘肃乡下老家混得很不如意,因此想过来找个出路。”
“哦,他是什么专业?”
“在学校时,他是电子系的高材生。”
“他要是不嫌弃离家远地话,那就过来看看吧,路费可以由咱们来负担。正好这里也缺人,如果合适就留下来,你看着办吧。”
吴云飞满脸感激之色,“黄维和肯定不会挑剔什么的,我明天就通知他坐火车过来吧。”
钱长友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既然吴云飞能够主动推荐,相信黄维和品行也不至于有问题。
既然事情已经安排妥当,第二天上午,钱长友就按照计划,和林度,以及他带过来的三个黑衣彪形大汉会合,“杀气腾腾”地坐上了飞机。
正文第七十一章误坐黑车
钱长友当前保镖头领林度,老家是广西的。从各个方面来看,他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南方青年。身高不到一米七,相貌大众化,既不健谈又不寡言。如果混在人群里,很少能被特别注意到。或许以他的本事,当初的培养方向是007之类的工作也说不定。不过在交谈过程中,钱长友倒没瞧出来林度脾气有多火爆的迹象。
飞行旅程本来就不漫长,很快便在钱长友与林度四人的沟通和熟悉过程中,被轻松地打发掉了。
到达哈尔滨太平国际机场后,钱长友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找人打听了一下今天是否有飞往牡丹江的航班,结果还真就赶巧了,确实有一趟。他计算了一下路程时间,决定继续采用这种最快捷的交通方式。
在机场吃完午饭不久,钱长友他们便登上一架小型客机,飞往牡丹江。
当然,这趟航班的条件差了很多,钱长友也随之感觉到身体有些不适应。不过看到林度四人安之若素,他就忍了下来。
牡丹江海浪机场是军民合用机场,民航机场组建于一九八五年,当前阶段的硬件设施自然相对简陋了很多。
钱长友好不容易熬到了下飞机的时候,在机场找不到满意的休息场所,便打了一辆死贵死贵的出租车,赶往市里的汽车站。
林度关心地问道:“钱总,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旅途太劳累了。”
钱长友摆了摆手,“没关系,可能因为在沈阳那段时间里连轴转,太累了,再加上没坐过如此长时间的飞机。才弄成这样,挺一挺就好了。不过。我突然想起来,如果条件允许的话,通过航空运输货物,应该是最好的途径。毕竟俄罗斯幅员太辽阔了,其它方式有些相形见绌。”
钱长友之所以冒出来这个念头,是因为他记起,在前世九五年前后。中俄贸易有个高峰,很多俄罗斯商人直接包机,把货物从北京运往莫斯科。
此外,通过这种随便聊聊的方式,也可以更好地了解临时调来的部下。
林度憨憨一笑,“生意上面的事情,我是不懂了。”
钱长友微微一笑,“那没有关系,我接着向你讨教擒拿上地问题吧。”
一路上,对于钱长友的“拜师求艺”。林度表现得很慷慨,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让小钱同学大开眼界,受益匪浅,而双方地关系也因此拉近了很多。
进入市区,还没等到汽车站呢,便看到迎面缓缓驶来了一辆客车。
出租车司机还挺热心的。开口道:“那辆就是去绥芬河的客车。你们要不要拦下来。”
因为想尽快见到李志国,了解实地情况。钱长友接受了出租车司机的建议。
北方地冬天,气候寒冷,所以很多车辆的车窗玻璃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花,就算前面的挡风玻璃,也罩了一层淡淡地雾气,很难像夏天那样,对车内的情况做到一目了然。
当钱长友他们在售票员的热情招呼下上车后,才发现没有座位了,连放在过道里的长条凳也不足以让五人全部坐下。
钱长友刚流露出要下车的意思,售票员巧舌如簧地劝阻道:“前两天刚下大雪,路不好走,很多车都不跑这趟线了。你们要等别的车,没准天黑了也不见得能坐上。”
原先在黑龙江省内进货的时候,钱长友都是坐火车,没有走公路的经验,现在一听人家说的头头是道,他便打消了换车的念头,乖乖地交了五个人地车票钱。
钱长友抱着装有笔记本电脑的皮包,靠里坐在长条凳上,另外一人护着药酒的箱子坐在旁边。
随着汽车颠簸带来地持续晃动,尤其是坐在客车的中后部,钱长友渐渐地感觉到阵阵晕眩。他心中愤愤地抱怨,前世里不知道晕车为何物,现在却要体验一下了,希望这只是长期劳累带来的临时不适。“小伙子,瞧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晕车啊?那就更不能闻汽油味和烟味了。来,咱俩换个座,你贴着窗户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钱长友循声望去,见是一位衣着极其简朴,而又收拾得相当干净利索的老太太,正和颜悦色地看着自己。
钱长友刚要客气地推辞,老太太已经站了起来。
“小伙子,别不好意思,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换个座位不算啥事儿。”
“不用了,大娘,我这儿挺挤的,你还是坐在原来地地方吧。”
“没事没事,别看我年纪大,身体可硬朗得很。你瞧你,脸都白了,再硬挺着,可能就得吐了。”
见老太太这么热情,钱长友便和她对调了一下座位。还别说,呼吸着车窗边清冷地空气,果然好了很多。
“大娘,你这是回家还是串门啊?没子女陪着,就你一个人走么?”
“呵呵,我这是串门回来,因为每年年底都走一趟,路挺熟的,所以一个人没关系。”
钱长友打量了一下车内拥挤不堪地状况,“大娘,这条线上的客车都这么差么?”
老太太轻轻地摇了摇头,“从车站发出来的那种公家的大客车条件好一些,但车票没有这种个体车便宜啊。”
钱长友恍然地哦了一声,他忽然想起来,李志国曾经在电话里提醒自己,要搭乘正规的交通工具,现在所乘坐的该不会是某种黑车吧。但转念一想,自己有四个强悍的保镖护驾,有什么好担心害怕的。
和这位老太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彼此间慢慢熟悉了起来,因而就相互介绍了一下,钱长友这才知道,老人姓张。
天色开始擦黑,也没注意汽车行驶了多长时间,突然间就停了下来。
从前面嘈杂的人声中传来一个坏消息,客车出故障,坏了。
闹哄哄地过了三四分钟,售票员扯着嗓子喊道:“前面也有一辆去绥芬河的客车,我们已经帮大家联系好了,都转坐那辆客车吧。”
人群哄地一声,争先恐后地下了车,向前面跑去。
钱长友他们坐在客车后面,下车比较晚,而且还要照顾那位张老太太,等到挤上前面那辆客车时,只有一位保镖占据了一个位置。
安顿张老太太坐下,在对方的感谢声中,钱长友不禁心生疑窦,现在这辆车能装下这么多的人,那刚才岂不是非常的空?
再向后望去,勉强透过布满冰花的车窗,钱长友赫然发现,那辆自称出了故障的客车,竟然麻利地甩头走了。
“糟糕了,自己这一行人十有八九坐上了黑车。”
钱长友正琢磨着,有两个膀大腰圆的男子,从客车的前后部开始,吆喝着让乘客买票,这随即便惹来了一片质疑和争吵声。
“我们已经买票了,凭什么还要交钱。”
“你们买的是那辆车的票,这车的票买了么?我们又没有强迫谁上车,不愿意坐的话,那就下车。”
“那也不能让我们买全票啊,一半总可以了吧?”
“那你就下车用脚量一下,看到绥芬河是不是还剩一半的路。”
“你们车主之间不是相互认识么,那辆车的售票员说已经给我们联系好了。”
“谁说认识啊,这年头,我们只***认识钱。想坐车就掏钱,不买票请下车。”
钱长友看了两眼蛮横无比的售票员,转头对林度苦笑道:“看来,我们真的坐上黑车了。”
张老太太低声道:“你们小点儿声,我听说这趟线上有几辆客车是被一个大痞子包的,今天遇上了,就自认倒霉吧。”
钱长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都黑天了,难道真就为几个钱,被人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扔在这里么。”
张老太太点了点头,“能想开就好了。”
说着,她摸摸索索地从棉袄里的内兜掏出来五块钱。钱长友见状,也提前拿出来一张百元大钞。
售票员过来的时候,张老太太一边把钱递过去,一边说道:“看我是个老太婆的份上,车票便宜一点儿吧。”
“老太太,年纪大了就别出门,座位又不比别人少占,再拿十块钱来。”
张老太太气得嘴唇直哆嗦,刚要伸手掏钱,钱长友连忙劝道:“张大娘,人这么杂,掏钱不方便,我先帮你垫一下吧。售票员,买五个人的票,外加这位老太太的。”
售票员接过来那张百元大钞,迎着车灯晃了一下,然后用手指一弹,“钱正好啊。”
钱长友一把拽住转身离开的对方,皱着眉头说道:“朋友,你是不是算错了?”
正文第七十一章免费赠送猪头
接上一章
售票员瞪着大眼珠子,理直气壮地说道:“错不了,那个人抱的纸盒箱,还有你拎的这个大包,都要占地方,总共算起来,我只是加收一张全价的行李票,已经非常优惠了,你偷着去乐吧。”
钱长友被气得不由自主地把笑容明摆在了脸上,这个售票员可真够“聪明”的,五个人的全价车票一共七十五,再加上张老太太的十块,正好剩下十五块钱,对方嘴一歪歪,拿着行李补票的借口,硬生生地赖去一个人的车票钱。
“那有这么算的,谁出门不带点儿东西,而且现在还都是在我们自己手里拿着,收行李票也太黑了吧。”
钱长友的质疑,立即惹来了周围乘客的同仇敌忾,纷纷附和起来。
售票员立刻变了脸,“小子,听口音是外地人吧,我们这里有自己的规矩,你不要起刺儿,小心下不了车。”
说着,伸手就来推钱长友。旁边的林度一把逮住这家伙的手腕子,轻轻一拧,随即便响起来一阵惨叫声。
钱长友皱着眉头,轻声道:“先放开他,免得耽误了大家坐车,等到了车站后再计较不迟。”
林度冲着售票员哼了一声,“注意点儿,我们老板不是你能碰的。”
售票员狠狠地回瞪了一眼,“你们有种,咱们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二狗子,剩下的车票都由你来收吧,我踢到了铁板,手***差点儿残废了。”
见售票员挤到车前面去了,张老太太担忧地低声提醒道:“小伙子,你们惹祸了。等到绥芬河以后,赶紧下车走。”
钱长友看了一眼林度。微笑着回答道:“放心吧,大娘。我有人保护。”
张老太太哦了一声,疑惑地看了看钱长友和林度,然后费劲儿地从棉袄里面摸出十块钱递给钱长友,“小伙子,还你钱,谢谢你刚才帮我垫上。”
钱长友摆了摆手,“大娘,拉倒吧,十块钱不算个事儿。你还是收起来吧。”
张老太太满脸严肃地坚持道:“那不可行,萍水相逢的怎么能要你的钱,我张老太太虽然手里不宽裕,但从来都不欠别人的人情。尤其是钱。”
看张老太太如此执拗,钱长友笑了起来,接过钱,随手揣进外衣口袋里。
“这就对了。小伙子,我跟你说真的,下车后赶紧离开,对方都是地头蛇,千万别跟他们斗气,不值得。”
钱长友点了点头,一边和张老太太聊天。一边注意着客车前部司机和售票员地动态。
林度沉声道:“钱总,放心吧,对方就算有个二三十人。也不在话下。”
钱长友一听这话,心里满意至极。
有时候,只有武力,才是解决问题的最有效途径。
林度身手如何,钱长友没有亲眼见到。但能够得到牛齐地肯定和马良的推荐。想必不会落入下乘。而且他本人现在语气如此笃定,肯定是胸有成竹了。
有保镖的感觉果然不同。以后的时间里,自己还真就得留心一下这方面的人才。
当客车开始进入绥芬河市区时,钱长友注意到,两个售票员和司机,不时地交头接耳一下。他用目光示意林度留心,接着又通过前方的挡风玻璃,观察两旁的道路,等借着路灯,逐渐辨认出来了方向后,钱长友心中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客车行驶到一个摆了很多垃圾箱的路口后,缓缓停了下来。正当乘客们窃窃私语时,被同伴称为二狗子的售票员,开始吆喝起来,“到终点站了,都下车吧。”
“怎么不去汽车站?”
“本来是顺路地,如果在这里下车,离家太远了,还得打出租车呢。”
见已经到了市里,乘客们的胆量似乎又重新大了起来,星火燎原般你一言我一语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二狗子一声大吼:“不想下车的那就接着坐,哥们我还额外请各位吃饭喝酒、泡澡搓背。”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纷纷拿着自己地东西,开始下车。
张老太太夹着一个小帆布包,低声对钱长友说道:“你看他们多凶,咱们还是赶紧下车走吧。”
钱长友点了点头,谁成想刚站起身来,就听到二狗子高声冷笑道:“哎,那位大老板,你不是挺牛逼的么,敢不敢继续坐在这里聊聊天啊。”
钱长友不由地无声笑了,本来在路上不想节外生枝,而且现在也不打算追究,直接下车去找李志国,可对方蹬鼻子上脸,以为到了自己的地盘,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低声问林度,“这几个人能拿下么?”
“再来两个,我一个人也可以全部包圆。”
钱长友听后,打了个手势,让两个保镖先帮助吓得多里哆嗦的张老太太离开客车,顺便找出粗车,而他则顺势靠在一个座位上,沉声问道:“看你说话气挺粗的,现在是跟那个老大混啊。”
此时客车内的其他乘客都已经走光了,二狗子摆弄着一把从工具箱里拿出来的扳手,嘿嘿地笑着:“你们果然是外地人,连我们跟着兴哥混的来历都不清楚,可这够无知的。”
钱长友眉毛一挑,“兴哥是谁,我们也是一位老大请来的,说不定还彼此认识呢。二狗子好奇地反问道:“可真够稀奇地,那位老大请你们来这里的?”
“二狗子,少他妈地跟这小子废话,听他忽悠人,还不如攒着力气,等人到齐了,一起收拾他们。”
钱长友哼了一声,“可真够人头猪脑的,你们应该是没少明目张胆地收拾别人吧。”
说完,他一挥带着皮手套地拳头,砰地一声,砸碎了一块车窗玻璃,寒风随即灌入车内。一眼向外望去,先前下车的一位保镖已经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二狗子和最开始与钱长友冲突的那位售票员都愣了,“你,你小子够,够横的啊”
话音刚落,林度已经蹿了过去。他身材矮小,在车厢里活动,一点儿都不会受到妨碍,迎面两拳,便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二人击倒。
司机见状不妙,推开车门便要下车,结果被林度抬腿一脚,踹了下去,摔了一个滚地葫芦。车上另外一名保镖随即下车,追了过去。
钱长友走上前去,捡起二狗子掉下地扳手,吩咐道:“打,这种不开眼地货色,不揍不长记性。正好也快过年了,每人免费赠送一个猪头。”
林度答应一声,对着还没有明白“免费赠送一个猪头”为何意的两个家伙,就是一顿老拳。
钱长友挥动扳手,重重地砸在客车前面地挡风玻璃上,在“哗啦”的破碎声中,他满足地叹了一口气,“你们买卖那么好,是时候换一下全新的车玻璃了。”
冬日的夜里,玻璃的破碎声显得格外清脆悦耳。
钱长友打破所有的车窗后,对已经被倒栽在垃圾箱上的三个人说道:“有人让我给你们老大捎句话,别太嚣张了。”
目前的边境小城,大大小小的黑社会性质团伙各自为战,十分混乱。聪明如斯的钱长友,自然会在出气解恨之后,浑水摸鱼地甩掉麻烦。
保镖已经拦下了两辆出租车,钱长友一行人分成两拨,带着那位一时间还没有找到车的张老太太,迅速离开了现场。
“大娘,你家在那住,顺路的话,我送你一段。”
张老太太此刻看钱长友的眼光有些飘移不定,“我家离汽车站不太远,你在前面的第四个大路口让我下车就行了。”
钱长友和颜悦色地安慰道:“大娘,你别害怕,对付坏人,就得以暴制暴。你想想,这一路上,他们坑了咱们多少钱?”
张老太太神色缓和了下来,她点了点头,“是啊,是啊,这帮坏人,就得有人治他们才行,要不然,实在太嚣张了,而且还把人都给带坏了,我儿子”
说到这里,张老太太一下子住了口,尴尬地笑了一下。
钱长友也不在意,对于这位萍水相逢的张老太太,他只是出于个人习惯,顺便帮一个忙而已,至于老人家的其它情况,完全没有兴趣探询。
按照张老太太的要求,让她下车后,钱长友便指点着司机,七拐八拐,找到了李志国新租好的住处。
冯达发给他们开的门,见是钱长友,高兴地连连说道:“你来的太及时了,我们三个人正在上火呢。”
钱长友一愣,边往屋里走边问道:“怎么了,为啥事儿发愁,莫非又有什么变故么?”
正文第七十二章花钱捞人
冯达发疑惑地看着跟在钱长友身后,鱼贯而入的四个保镖,回答道:“屋漏偏逢连夜雨,是咱们老乡邹永泰那边出事儿了。”
此时,李志国和罗必成听到了动静,也都迎接了出来。
大家好久不见,尤其当前是处在略显急迫的情况下,他们所承担的压力可想而知。现在钱长友能够及时地亲自赶来救火,几人脸上的轻松喜悦不可抑制。
众人在客厅里经过简单地寒暄和介绍后,钱长友见李志国和罗必成穿戴整齐,便又接着刚进门时的话题问道:“都吃过晚饭了吧,你们俩怎么好像还要出门的样子?对了,刚才达发说邹永泰出事儿了,什么状况?”
李志国叹了一口气,从上衣内兜里拿出一沓钱晃了晃,“目前在边境做生意,可真得加倍小心谨慎,稍有疏忽,就会惹来麻烦。邹永泰也算是做生意的老手了,但仍然中了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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