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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要不要钱国明来协助调查呢?”陈灿亮问。
邓晖苦笑着答道:“这是个难题。这几天放假让他回去了,没想到你们回来后会碰上这样一个问题。按理说,他在工商部门工作,比我们更熟悉内部的操作程序和有关情况。让他协助我们调查,能更容易了解到事实的真相。但他需不需要回避呢?他会怎样想?你们谈谈看。”
席菊花笑着答道:“我看不用回避。因为,他和当事人没有关系,也没有利害关系。法律也没规定案情涉及到某单位,就要其工作人员回避,何况该案与该单位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
陈灿亮看了一眼席菊花后看着邓晖,笑着说:“邓队长,小席讲的有道理,不存在回避问题。”
邓晖点了点头,说:“嗯!仔细分析一下,也有道理。那就不理那么多了,对我们破案有利,能尽快抓住犯罪分子,没有违反法律的明文规定就是好的。”
“那我通知钱国明,让他今天和我们一起去调查。”符强道。
“好,你让他直接来办公室。”
“好的。”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钱国明就赶来了。“你们这么快回来了?”他问。
“还快?”陈灿亮反问。“安徽省离我市也不过一千多公里。”
“够快了,毕竟一千多公里路程,何况还要搞调查。收获不小吧?”
“当然有点。”陈灿亮答道,接着把调查情况介绍了一遍。
然后,邓晖接过话来,说:“我们让你来,就是到你们工商局去调查核实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钱国明苦笑着答道:“这是监管上存在的漏洞。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去工商局调查,你不会感到不便吧?”
“不会。只是我觉得该把了解到的情况,向领导做一个详细汇报的时候到了,以便他们及时了解到工作中存在的问题与不足。站在你们的角度,是否允许?”钱国明反问。
“等今天调查结束后,看有什么情况再定,怎样?”
“没问题。”
“那就这样定了。你、小席和符强一起去工商局调查怎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和陈灿亮就案件做一个具体分析,以确定下一步的行动方案。”邓晖挥了一下手,说。
钱国明看了一眼表,说:“行。时候不早了,我们走了。”
没多久,三人来到了工商局的登记注册科。但他们没有见到柯笛岩,只有科员李珊珊、徐志槐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姐。“哎!志槐、珊珊,柯科长?”钱国明问。
李珊珊看了他一眼,答道:“他是领导,我怎知道他去哪?”
符强不好意思地一笑,说:“对不起。今天又得麻烦你们,”他从包里拿出上次复印的资料递到徐志槐面前。“请问,你们知不知道当时办这份营业执照时的具体情况?”
“你是说这份营业执照初次登记注册的情况?”
“是的,指九三年办这份营业执照时的情况。”
“对不起,这个你要问柯科长。那时我不在登记科。哎!是了,不知他们知不知道?”徐志槐指着李珊珊和大姐。
“李姐,你知情吗?”席菊花问。
李珊珊朝她笑笑,说:“对不起,虽说我一直在登记注册科工作,但主要是从事营业执照打印和资料保管,所以不知情。再说,这是个体执照,是以前的个体科发出去的。你们直接找柯科长吧,他那时是个体科的副科长,主管个体户的登记注册工作。”
“他今天没来上班?”
钱国明笑着接过话来,说:“我打下他的手机。”片刻,只听他对着手机嚷道:“柯科长,你好!我是钱国明,和公安局的同志一起有事找你,在你办公室等,请来一下,好吗?”
“我在外面有事,改天再来吧。”
“对不起,还是麻烦你尽快赶回来,好吗?你也知道,这案子从上到下都抓得很紧,不要让我们感到为难。”
“那麻烦你们久等一下。”
钱国明不乐地答道:“那好。你尽量快一点赶回来。”
李珊珊给他们泡了茶。于是,三人边喝茶边闲聊,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柯笛岩才回到办公室。
柯笛岩呵呵一笑,说:“你们成了我科的常客了。啊!”
符强勉强笑着答道:“没办法,只好麻烦你大科长了。”
“麻烦谈不上,今天又有什么事?”
符强把复印的资料递给他,说:“柯科长,这份营业执照核准登记注册的负责人凌清真,我们已经到安徽省找到了他本人,但他从未到我市做过生意,他的邻居和村干部也证实他没出过几天远门。可他居然在我市经过工商局核准登记注册,开了七年多的批发商店。这是怎么回事?”
柯笛岩吃惊地看着他,反问:“有这样的事?你们没搞错?”
符强看着他有点古怪的表情,肯定地答道:“我们花了不少精力与财力调查出来的结果,怎会有错呢?”
柯笛岩怪怪地笑笑,不好意思地说:“如果是真的,那你们要到管辖地的工商分局去调查。因为,个体营业执照的核发,那时是由工商分局负责初审,他们送上来后,我们审核后再核准登记注册。钱局长,你也知道内部情况呀?你们直接去辖区工商分局调查不就得了吗?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害得我的事又没办成。”
钱国明微微一笑,说:“柯科长,九三年的时候,我还在部队呢!怎知道那时工商局的情况呢?”
柯笛岩不耐烦地答道:“那就算了,反正是几年以前的事了,是谁送来的我记不清了。你们到辖区工商分局去调查吧。”
席菊花看着不耐烦的柯笛岩,柔声地说:“对不起,柯科长。请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时办这份营业执照时的情况,好吗?”
“这个很简单。工商分局送上来的资料由受理员审查签上意见,主管科长签字批准后交打字员打印,然后初审员领回去发给个体户。嗯!没了”柯笛岩双手一摊,嗨嗨笑道。
钱国明和符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你们还有什么要问吗?”
符强答道:“没有了。我们到辖区工商分局去看看,打扰了,不好意思。”
没多久,他们就来到管辖新兴路一带的滨阳工商分局。
因是同行,再说钱国明到工商部门工作有两年多了,所以对全局的基层干部,他是熟悉的。“你好!欧局长,打扰了。”一见到欧良,他就热情地打招呼。
欧良笑着调侃道:“你好!还带着两个公安,不是来抓我吧?”
钱国明笑着回敬道:“我们巴结你还来不及,怎有资格抓你呢?他们是公安局刑警队的符强和席菊花小姐。如果你局里还有没找到女朋友的帅哥,就让他来追席小姐好了。”
欧良笑道:“坐吧。只怕席小姐看不起我们的兄弟。”
席菊花羞得满脸通红,没有答话。
欧良给他们泡了茶,坐下笑着问:“来我们这里是为了假酒中毒案吧?”
“看来你比我们聪明,一说就准。”
“最笨的人也猜得到。你抽到公安局协助查案,全局那个不知道?你和公安的同志来我这,不是为了假酒中毒案还有什么?”
符强答道:“欧局长,我们确是为此事而来。”接着,他把调查了解到的情况作了简单介绍,然后问:“凌清真根本没来过我市,他怎会注册领取到营业执照呢?”
欧良吃惊地看着他,说:“还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看来我失职了。”
钱国明苦笑着答道:“有些事情是我们想象不到的,想象不到的就是我们主观阻止不了的。在这种情况下,失职也是无意识的。”
欧良摇摇头,苦恼地说:“算了,现在讲这些没用了。我把具体负责那片的管理员叫来问问情况。”他朝里面喊道:“白兰花,你把严志华找来。”
有个女的应了一声,说:“好。”
没多久,一个显得略胖,身高不到一米七,年龄在三十多的男子走了进来。“欧局长,你找我?”
欧良白了他一眼,问:“志华,兴盛批发商店在你管辖的范围内,这店的老板到底是谁?”
严志华不乐地答道:“这两年一直是凌清真呀!在前几天的检查中,查出已经换了老板,叫熊兴财。”
符强说:“可凌清真从未来过我市,怎有可能他是老板呢?”
严志华眨了一下眼睛,头上有点冒汗,紧张地答道:“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我们每次去检查,见到的都是打工的,问他们老板,他们总说老板有事出去了。所以,我们就没有去仔细查究了。因为,这家商店缴费及时,再说平时也没发现过有违法乱纪行为。”
“这店的营业执照,当时是谁经手给他办的?”
“不清楚。我是九六年调到这个局的。”严志华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答道。
钱国明看着他的窘态,忍住笑,问:“这几年这家商店的验照都是你办理的吗?”
“不是。是我们去通知当事人,让他到局里来办验照手续,就是去发通知书,也是两个人。”
“谁最了解这间商店的情况?”符强问。
严志华不敢看他,心慌地答道:“我不清楚。但是,在这事上,我不应该负什么责任吧?”
“不会有大事,你不要慌。”符强答道,然后侧头看着欧良,问:“欧局长,九三年的时候,你在这个局吗?”
欧良摇摇头,答道:“不在。我是前年底交流的时候调来的。唉!”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丧气地说:“也真他妈倒大霉,只来了一年多就碰上大事了。”
符强苦笑着摇了摇头,安慰道:“欧局长,你不必感到灰心丧气。这事与你没有直接责任。”
欧良丧气地说:“算了吧。你不用安慰我了。如今,国家特别重视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这事人命都出了,而售假者偏在我管辖的范围内,说不紧张是假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钱国明同情地看着他,说:“欧局长,还是乐观一点。该来的终归要来,躲也躲不掉。我管的范围不也有份吗?”
欧良苦着脸答道:“性质根本不同,所以没有可比性。算了,不说这些了。你们还想了解什么?”
“那时候谁在你局搞初审登记?”符强问。
“是潘敏妮。”严志华抢先答道。
“她还在你们局吗?”
“在。一般在市里的女干部变动没那么频繁。”欧良答道。
符强高兴地说:“快叫她过来,我们想问她一些情况。”
“志华,你去叫她过来。”欧良吩咐道。
严志华站起来没走几步,往外喊道:“敏妮姐,过来。”
片刻,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局长,你找我?”
“是公安局的同志找你了解情况。”
“找我了解情况?”潘敏妮看着来客,不解地问。
席菊花把复印资料递给她,说:“大姐。你看看这些资料,再仔细想想,这份营业执照当时是不是你经手办的。”
潘敏妮看了一会,说:“这份营业执照我有很深的印象。我敢肯定不是我办的,但确有人把资料送来初审过。我没有受理。因为,当事人本身没来,来办照的人自我介绍说是受老板的委托来办的。我问了一些情况,有的他答不出来。所以,我叫他老板来。他非常恼火,说我办事太死板。我作了一些解释,他说人是活的,规定是死的,我们应该灵活办事,省得让他们跑来跑去。他还说,我们工商干部就靠他们个体户养活,对衣食父母也如此刁难,真是少见。我说我不能违反规定,既然你不能把情况说清楚,最起码应该拿出双方的身份证来。他恼火地答道:‘我的身份证没带。你不给办,到时我让工商局的人给我办好送上门来,不信的话,你等着瞧。’所以,我的印象最深刻。”
“后来是谁把这份营业执照办好的?你知道吗?”符强问。
“不清楚。当时那人说要让我们工商局的人把营业执照办好并送去,倒是夸张了。但确是有人把这份营业执照给办好了,而且是在我们没有签署初审意见的情况下给办好的,执照则是由我从个体科领回发给当事人的。当事人来领执照的时候,还向我炫耀说:‘哎!小姐,怎样?我没说假话吧?老子一瓶酒就搞定你们工商局的人了。你以为你们工商的人很了不起?有吃有喝就是爹。他们老老实实听我的。’受了他的侮辱,我当时很气愤。但有人不争气,我不好答理他,把营业执照发给他让他走了。”
“这人什么模样?”席菊花笑笑,问。
“剃着平头,脸有点瘦削,身高一米七左右,年龄在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听他讲话的口气,不是很有背景就是家里有钱。不过,他讲的是普通话,讲得不标准,带浓重的本地口音,来我局办营业执照的人,讲普通话的人倒是很少见。”
“你以后见过这个人吗?”符强问。
“好像在街上见过他一二次。因为,他给我的印象太差,甚至于可以说让我感到厌恶,所以有点印象。”
“这份执照每年验照,也是你经办的吗?”钱国明问。
潘敏妮点头答道:“是的。在验照的过程中,当事人没有提出要变更登记核准的事项,管理那片的工商管理员也没说过要变更什么。所以,验照相当简单,只要收过有关的费用,贴上验花就可以了。不过,我觉得他们每年来办验照手续的人都不是同一个人。”
严志华听她如此说,不觉全身发冷。他忍着恐惧,插话道:“敏妮姐,你这样说话是在推卸责任。其实,对营业执照进行年审验照,就是要看其核准登记的事项是否与实际情况相符。你在验照的时候,没有进行必要的询问,怎会知道核准登记的事项与实际情况相符呢?再说,这份执照是你发出去的,当事人和你打交道最多,需不需要变更,你心中应该有底。还有,既然每年来验照的人不一样,你应该问清楚呀!”
潘敏妮反驳道:“哎!志华,你不要血口喷人乱说话。啊!我推卸责任?推卸什么啦?你们是负责管理那片的,经常与他们打交道不知道详细情况?那我怎么知道?在办验照手续的时候,只要他提交的资料齐全,我没有理由不给办。分局有二千多个体户,不可能细问呀?如果这样,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欧良瞪了他们一眼,小声严厉地喝道:“住口。谁该负什么责任,上面自然会查清楚的,用不着在这里争论。”
两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钱国明沉重地叹了口气,说:“其实,事情有查清的一天,你们用不着垂头丧气。这事不是你们主观上故意放任,而是犯罪分子有意使用掩护手段,也怪你们不得。以后注意吸取教训,细心一点就是了,不要认为公安局来找你们调查了,就是你们出了大问题,全部是你们的责任。你们还是安安心心地做好本职工作,不要有太多的顾虑。反正事已经出了,急也没用。你们说是不是?”
欧良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吗?”
“潘大姐说该店每年来办理营业执照验照手续的人,都是不同的面孔,不知大姐对这些面孔是否有印象?”符强问。
潘敏妮摇摇头,说:“没印象,因为都只有极短的一面之交,而且是公事公办,自然不会留下什么印象的。”
“你们检查这些商店,每年有几次?”钱国明问。
严志华挺了一下腰,答道:“要看那种情况。如果老是拖久管理费的商店,去的次数就多点,否则少点。这间批发商店往往年头就把一年的管理费交清了。不过,去年验照的时间迟了一点。我们去催过一次,到七月份才来办了验照手续。凡缴费及时的,就很少去检查了。我们的工作,基本是围着收费转。这些情况你也应该知道呀!钱局长。”
“我知道一些,但没想到会这样严重。我来工商部门工作毕竟还只有两年多,所以,还有许多情况不了解。”
符强站起来,说:“我们暂时要了解的情况就这些。希望你们以后有什么情况,能随时反馈给我们。”
欧良答道:“没问题。我们全力配合。”
“再见!”符强朝欧良他们挥了一下手。
从滨阳工商分局出来后,符强叹了口气,说:“没想到调查一份营业执照的登记注册情况,会碰到这么复杂的情况。看来,我国的国情决定了无论办什么事,都很难脱离人情这一关。”
钱国明苦笑着说:“有什么办法?你们公安不也一样吗?交警上路查车,要是碰上朋友亲戚,即使什么手续也没有,闭一只眼就让人家过去了,好像看不到似的。不认识的吗?嗨,眼睛比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还厉害,隔上百米就看出来了,对不起,先扣下来再说。这是我亲眼所见。我这刚从部队出来的,好像干什么都不大适应,所以碰了不少的钉子。”
“哎!钱局长,你不要感到不舒服。啊!我揭了你们的短,你就反过来撕我们的疤,特不仗义。不过,也没办法,我国按法律规章办事的意识还比较淡薄,而法律意识强的人依法依章办事,不是碰得头破血流,就是感到心力交瘁。唉!难呀!”
席菊花笑着答道:“所以吗?人人都叹做人难。”
钱国明笑着说:“所以吗?还是儿童时期无忧无虑,最好永远长不大,时时可以躺在爸妈的怀里撒娇。”
符强看着他哈哈大笑,说:“还不一样?永远长不大,急死你爸妈,谁来养你?苦也苦也!”
席菊花看着他的滑稽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哎!我们还要不要去找柯笛岩呀?”
“肯定要去的,好像他不欢迎我们,也不怎么配合。这家伙是不是有问题?现在不早了,下午再去。”符强答道。
“我巴不得你说这句话。讲老实话,我想打退堂鼓了,可良心上又感到不安。唉!讲来讲去,又讲到做人难了。算了,还是什么都别说了。”
“我们再去找他好像不太好吧?”席菊花担忧地说。
“为什么?”符强问。
“他本来就不配合,如果在那种公开的场合,再问及更隐匿的东西,他会怎么看怎么想呢?不会更反感吗?”
钱国明赞赏地看着她,说:“是哟!你很有头脑。”
“干脆让邓队长打电话叫他来公安局,在办公室问他好了。”符强道。
钱国明点头答道:“这主意不错。我就不用参加了?”
符强笑笑,说:“我知道你的难处。你参不参加,我认为无关紧要。你看着办吧。”
“我认为到目前为止,我的使命应该告一段落了,不知你们怎么看?”
“你不是真的要打退堂鼓吧?你的使命有没有完成,由领导决定。”
钱国明笑笑,说:“我等你们的招唤好了。再见!”
回到家后,刘梅上班还没回来,他淘了米插上电后,坐在沙发上又想开了:没想到出了一回事,带出这么多问题。我是睁只眼还是闭只眼呢?如果不闭上眼,就得向领导汇报,向领导汇报就得得罪人。这是同事,真的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以后还要共事。真难呀!如果不汇报,等于是把工作中存在的问题隐藏起来了。让问题继续存在下去,将来说不定会出现更大的漏洞。
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在心里嚷道:天哪!逃避?那我还是人吗?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了呢?看来回到地方后,真的变了不少。树桐在干什么?心境好了一点吗?唉!实在没时间,不然得去看看他。毕竟是战友和同学,又亲身经历了他的不幸。算了,不要去想那么多了,该怎样做的就怎样做吧。作为一个公务员,最起码要对得起领的这份工资。如此推理,自然要尽到责任,尽责任就得把问题反映给领导,进而改进工作中存在的问题与不足。看看下午还有什么情况,然后向高局长汇个报。
下午上班不久,钱国明就出现在公安局假酒中毒专案组办公室。此时,只有陈灿亮在。
“情况怎样?”陈灿亮问。
钱国明叹了口气,说:“遇到了不少麻烦事。具体地,你问符强吧。”
“你就不敢说?”
“我觉得他讲更适合。”
“嗯!有一定的道理。”
说谁谁到,这不?符强和席菊花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片刻,邓晖也走了进来。“说说你们调查到的情况。”他盯着符强命令道。
符强汇报完后,强调道:“我认为要把柯笛岩请到办公室来,再核实一些情况。上午我们找他调查,他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但我们到滨阳工商分局调查核实后,认为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同时,我认为请他喝酒的人与造假者有密切的联系。当然,这只是我的推理。办照人是否请他喝过酒呢?还有待调查。”
“你的推理是有依据的。那打个电话叫他过来。”
符强为难地说:“队长,这家伙不好请,你打电话给他吧。”
“没胆量?我觉得他是个不难打交道的人呀!”
“你和我们不同。他毕竟是科长,本来这事对他有负面影响,所以我们请他,他会给脸色看。”符强苦着脸答道。
“他的手机号码多少?”
“135ASGFDDB。”钱国明答道。
邓晖拿起话筒就按号码键。“喂!你好!是柯笛岩吗?我是邓晖。有事要向你请教,请来一下我办公室好吗?”
“有什么事?你的人今天不来过了吗?你找我不会有好事。”
“哎!你不要那么大的架子吗?你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啊!还说是老朋友,就这样定了,我在办公室等你。”
“我有事,下次找你聊。”
邓晖皱了下眉头,说:“柯科长,这样不好吧。我请你来是为公事不是为私事。如果你不来,反倒有说不清的嫌疑,你认真考虑一下,我不勉强你。”
“我等下去,行了吧?”
邓晖放下电话,忍不住骂道:“这家伙不知好歹,还想人家求他呢!怕是人家求他求多了,养成了一种习惯。”
席菊花抿嘴一笑,说:“小官僚就这样,久了就形成了一种傲气。本事没什么,但那种了不起的自我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柯笛岩才懒洋洋地来到专案组办公室。邓晖勉强一笑调侃道:“老兄,你真难请。”
柯笛岩不自然地笑笑,说:“不是我难请,是真的有事。你邓队长有请,不敢不来。公安吗?威名在外。”
“其实,你不必有顾虑。如今的世界,喝杯酒吃顿饭,是平常事吗?”
柯笛岩“嗯”了一声,说:“你要问什么就问吧,有件事本来上午能办好,这不,让你的两员大将给搅了,”他指了一下符强和席菊花。“下午又给你硬拉过来了。唉呀!都把时间浪费了。”
钱国明白了他一眼,说:“柯科长,话不能这样说。我们是共和国的公民,自然应尽公民的义务,更何况领导追得紧。”
柯笛岩瞪了他一眼,答道:“那当然,我的觉悟还不至于那么低吧?哎!钱局长什么时候调到公安局来了?邓队长,你们公安局什么时候养野狗啦?好欺负人。”
钱国明气得脸色通红,忍不住站起来喝道:“柯笛岩,你怎么这样说话?太没修养了。”
邓晖气愤地盯着他,说:“笛岩,你太过分了。好了,都不要多说了。我们换过一间房子聊,符强和小席一起过来。”
柯笛岩白了钱国明一眼,随邓晖等走了出去。
他们到一间无人的办公室坐下。“笛岩,你实话实说,九三年求你办这份执照的人是谁?”邓晖举着手里的复印件,问。
柯笛岩指了一下符强和席菊花,说:“我不跟你们说过了吗?要到辖区工商分局去调查。”
席菊花盯着他,答道:“我们去滨阳工商分局调查过了。初审员潘敏妮反映,她当年没有受理这份申请,是当时的个体科核准发出去的。从档案资料看,也是你签的名。”
柯笛岩脸色铁青,声音不大自然地说:“有这样的事?事情过去多年了,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你说我签的名,这不奇怪,当时核准登记注册的个体营业执照基本是我签的名。”
“笛岩,我已经说了,你不要有顾虑。我们不是在追究你的责任,而是在调查真正的制假者。所以,我望你实话实说。”邓晖道。
柯笛岩苦着脸,说:“邓队长,我说的是实在话,几年以前的事,我真的没印象了。我也说句实话,干登记工作好几年了,和老板们喝两杯是常有的事。你要找的是造假者,我也不能随便说一个吧。这样好不好?我回去查查档案资料,再仔细回想一下,看能不能想起是谁。”
邓晖无奈,只得点头答道:“好吧。我希望你尽快给我答复,不然会误人误己。”
“我知道。明天下午答复你,打电话给你好了。”
“好!我们就谈到这里。”
柯笛岩走后,符强问:“队长,你相信他的话?”
邓晖苦笑道:“我知道他喜欢喝一杯,他说和很多老板喝过酒,这点不假。但他说办这份执照的事记不起来是假,怕承担责任是真。这次事故非同寻常,所以他有许多顾虑。”
席菊花嘻嘻一笑说:“所以酒也害人,白吃的酒不是好喝的。”
钱国明见他们这么快回来了,惊讶地问:“怎么这么快?”
符强耸了耸肩,说:“他狡辩,说记不起来。”
钱国明激动地说:“屁话,骗三岁小孩子。”
邓晖答道:“没办法,他不是嫌疑犯,喝人家一杯酒并不犯法。我们只好等他觉悟过来。”
“见鬼,他怎会这样呢?大小是个领导。我又没做什么,他跟我仇人似的,不可思议。”钱国明发牢骚道。
“我们下一步怎么办?”陈灿亮闷头问。
“从其它方面着手调查,他这条线索也不放弃。”邓晖答道。
“可没其它线索?”符强叹苦道。
邓晖看了他一眼,反问:“怎么没有呢?你们有没去找过常到那间商店进货的客户吗?”
陈灿亮摇了下头,答道:“这很难。再说,即使找到了,他们也未必知道,给他们办批发手续的不一定是老板,多半是帮工。而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是:这家商店的老板换得勤。可见,要找到有用的线索如大海捞针。真正的老板是在故意隐瞒身份。”
邓晖不高兴地盯了他一眼,训斥道:“难就不做了?啊!你们是干什么工作的?是侦察员,懂吗?”
钱国明轻轻地挥了一下手,说:“你们别急,我可以帮这个忙。这家商店在市郊,去那里批发商品的多是各乡镇的零售店。我们天天和个体户打交道,可以利用工作之便问问。我想要找到有用的线索,可能不会很难。”
邓晖一听笑开了,说:“对呀!破这样的案子,得靠工商局的同志大力协助。全市的个体户,工商局最了解,那有找不到线索的道理?所以,市领导安排工商部门协助我们破案,是非常有道理和有远见的。”
“也是这件案子,才把我们两个单位紧紧地联系在一起。”陈灿亮道。
“说的不错,也正是通过这次假酒中毒事件,才反映出了我们工作中还存在不少问题。是了,邓队长。如果我把这些问题反映给领导,对破案没有负面影响吧?”
邓晖认真地思考了一会,答道:“应该没什么,但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知道真正的犯罪分子是谁,也不知道犯罪分子和政界有什么关系,所以,我们都慎重一点。你向他反映你们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就可以了,其它就不要多说了。”
“我明白。”钱国明点了下头,又问:“明天我不用来了吧?”
邓晖“嗯”了一声,说:“可以,你回去边工作边调查。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推理,造假者可能与你们工商局个别同志的关系密切。通过这几天的调查,他们的弦肯定绷紧了。犯罪分子也许正在加紧拉关系寻求保护,无疑会增加我们破案的难度。回去后如有人问起你,你就说案子破了,犯罪分子是熊兴财,其它都不要多说。”
“我知道,谢谢!”
正文 第六章 旁敲侧击
(
四天后,钱国明下班刚到家,就接到老同学谭世民打来的电话:“喂!国明,出来,有两个老同学在这,一起来喝一杯。”
“唉呀!我累死了,只想睡个好觉。下次一起喝,行不?”
“喝点酒正好睡觉,快来吧。我们在惠怡酒店玫瑰房等你,就这样定了,来了再聊。”谭世民没征得他的同意就挂了电话。
钱国明愣了一下,傻傻一笑,自语道:“就去吧,几晚没出过门了,老同学难得一聚。惠怡酒店在江边,现在还早,散步去得了。”他走了约半个小时,来到沿江路的惠怡酒店问服务小姐:“你好!请问玫瑰房在哪?”
小姐朝他露出甜蜜的笑,答道:“在那边。”她指了下右前方。
“谢谢!”
见他来了,谭世民笑着大声抱怨道:“你小子怎么搞的?现在才来。”
钱国明笑着回敬道:“还早呀,不到六点。呵呵!是你请客还是搞AA制?李超文、张仲清,你们两个倒是好久没见了,在忙什么大事业?”
张仲清笑道:“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哪有本事去忙大事业?你梦想做将军的都转业到地方来了,我们还有什么指望?就望你把官做大点,到时多多关照让我们吃口饱饭。”
钱国明哈哈大笑,说:“你就等着吧。啊!我的将军梦断了,可省长梦还没断嘞!你读书时文章写得不错,等我做了省长就提你做秘书长,现在抓紧练练笔。啊!哎!这位先生是?”他指着坐在他对面,一直在咧着嘴笑没有说话的先生,迟疑地问。
谭世民介绍道:“是我表哥许宝贵,海盛有限公司的经理。”
许宝贵掏出名片递给他,说:“很高兴认识你,请多多关照。”
张仲清听了他一番风趣话,开心笑过后,说:“国明,不愧是当年的高才生,说话风趣幽默。当时怎么傻瓜一样去当兵呢?”
“刚不说了吗?将军梦呀!”
李超文道:“所以吗?高才生也有大脑发热的时候,现在是太平盛世,二十年也没一次仗打,那有将军给你当?乱世时代看一个人是不是将才,打几仗就看出来了。嗨!白浪费几年了吧?”
钱国明正色地答道:“屁话,什么浪费几年了?我为当过兵而自豪。”
谭世民故意砸嘴道:“啊哟!看来,我只有羡慕的份了。算了,我们不和你说部队的事了。最近忙什么?也不出来打麻将。”
钱国明伸了一个懒腰,叹气道:“唉!有什么忙?忙来忙去忙工作呀!”
李超文呵呵一笑,说:“昨天我碰到周年生,他说他在景树桐结婚那晚也中毒了,怎么你没一点事?”
钱国明右手放在心口,说:“我有上帝保佑呀!”
张仲清笑着答道:“见鬼去吧,上帝也是自私鬼。你去看看希腊神话就知道了,上帝也只会喝酒玩漂亮女人。他怎会保佑你?你那点底细就不用瞒我了。因为,你不贪杯。”
钱国明拍了一下他的背,说:“知我者,仲清也。”
“哎!案子破了吗?”谭世民问。
“谁知道?那是公安局的事。”
“我听说你在协助他们调查,怎会不知道呢?”李超文反问。
“你听谁说的?”
“这个你不用问,我只想知道他们说的是真还是假。”
钱国明微微一笑,说:“亦真亦假。我是协助他们调查了两天,这事发生时我在场,又在我管的地盘上,脱得了干系吗?唉!倒霉死了。”
张仲清笑着说:“你叹什么气?又不是你做假,慌什么?”
钱国明苦笑道:“你说得轻巧,打假是工商部门的责任,偏又出在我管的地盘上,不追究我追究谁?要是你做湖水市的最高首长就好了,就不会拿我垫背了。”
许富贵眯着眼笑笑,安慰说:“钱局长,你用不着自责,这不是你的直接责任。我看主要责任是售假者。”
“话虽是这样说,但无论从良心上还是从责任上,都让我感到不安呀!”
“你这几天有没有去看树桐?”李超文问。
钱国明摇头答道:“没有。出事后,我忙得昏天黑地的,确实抽不出时间。哎!我们不妨定个时间一起去,毕竟同学一场,怎样?”
张仲清道:“行啊!那天去?”
“你们定了就行,去时到工商分局找我。”
谭世民说:“去看看我没意见,可不能空手去吧?你们的意见给多少?”
钱国明答道:“不一定要统一标准吧?各人根据自己的经济状况表表心意就行了。”
许宝贵同情地叹了口气,说:“你们这位同学够可怜的。新婚大喜,居然碰上这样的倒霉事,世间少有。哎!钱局长,工商局怎么不组织个体户捐款?”
钱国明的眼睛刹地一亮,高兴地说:“许经理,你说得对。如果组织个体户捐款,一来可让他们表表爱心,二来可借此机会用这个生动的事例,讲售假造假的危害性,一举两得。嗯!这提议不错。我一定把你的建议向领导提出来。”
“好啊!到时我一定响应号召,第一个站出来捐款。”
钱国明把手伸到他面前,说:“许经理,我先代表战友谢谢你了。”接着,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许富贵满脸笑容地答道:“钱局长,我款还没捐呢?怎敢受你的谢。再说,我们赚了些钱,也是党的政策好,该为国家分点忧嘛!”
这时,服务员端着汤进来,为客人斟汤。
许宝贵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请坐,我们边吃边聊。”
服务员倒好酒,接着又上了两个菜。
许宝贵举起酒杯,说:“来,我们为新年大发干杯。”
五人举起杯子一碰,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钱国明问:“许经理,你的公司主要经营什么?”
许宝贵笑笑,答道:“我的公司名义上是公司,实际规模不大,主要经营群众生活需要的用品,包括吃的用的,零售批发都干。”
“干这行多久了?发大财了吧?”
“差不多十年了,钱是赚了一点,发大财吗?谈不上,只是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
“是了。许经理,你认识兴盛批发商店的老板吗?”
许富贵诧异地看着他,反问:“老板不给公安抓了吗?”
“没想到你的消息很灵通。但他刚做不久,是这家商店的新老板。”
“不认识。不过,这老板也该死,怎么去做那种生意呢?不明摆着是去害人吗?也够傻的。”
谭世民附和道:“这家伙是财迷心窍,所以才做出要钱不要命的事来。”
张仲清端起酒杯,说:“来,边喝边聊,我敬三位老同学一杯。”
四人举起杯来干了一杯。
“喝了这杯就随各人意了,好不好?”干杯后,钱国明微微一笑,说。
“这不行,钱局长。我们是第一次喝酒,我还没敬你酒呢!”许宝贵笑着说。
“我们开头不喝过了吗?许经理。”
“那不算,给个面子,我们单独喝一杯。”
钱国明无奈地说:“好吧,等一会,好吗?我的头有点晕了。”
“喝这点酒,怎会醉呢?哟,是了。钱局长,听说你们去抓熊老板的时候,他把裤子都尿湿了,对吧?”许富贵哈哈大笑。
谭世民看着钱国明问:“是真的吗?国明。”
钱国明点了点头。大家哈哈大笑。
笑过后,许宝贵端起酒杯,对钱国明道:“钱局长,我敬你一杯。以后请多多关照。”
“别客气。祝你财源广进。”
许宝贵喝完放下酒杯,又问:“钱局长,熊老板如此胆小,他不全招了?”
钱国明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双手一摊,说:“谁知道?我又不是公安局的。哦!是了,许经理,你怎么对这事感兴趣呢?”
许宝贵神秘地一笑,答道:“钱局长。你不用大惊小怪,好奇心人皆有之,更何况还是我们的同行。”
“我理解。许经理,这家商店以前的老板你不认识?”
“以前的老板?”许富贵疑惑似地问。
“是呀!就是几个月以前的老板。”
“哎!问熊老板不就知道了吗?”谭世民反问。
钱国明傻笑了一声,说:“熊老板大概有点傻,接了人家的货,点了钱给老板后却不知他叫什么名字。你们说他…”他突然意识到说多了,忙住了嘴。
张仲清听了哈哈大笑,说:“他这么笨,难怪要倒霉,替人做了冤大头也不一定。”
钱国明苦笑了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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